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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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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世俗’,当然看得分明。”没脸皮的人无法匹敌,放弃治疗的无药可医,萧若繁摇摇头,叹息:“刚刚说的是她,还有你——明明不喜欢人家,总往上凑干什么?”
“哎,他不喜欢?”林霁风愣住。
萧若繁想起那薛姑娘的一言一行,自己都觉得牙疼得慌:“那姑娘的个性跟尼姑没两样,根本不是他那盘子菜。”
世上男人看女人,温婉的、泼辣的,总归是看有点儿个性的。尤其是水溶这般的王孙公子,喜爱的更是红袖添香、解语娇花一类。薛宝钗这类,能进能退,韵华斗艳上亲和端庄,甄府池塘边的焦心关切,大理寺牢房内的冷静无情……人怎么可能同时有那么多性子?或是装的,或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如洁白的宣纸,随时随势画上,再如雪或化去或湮埋,干干净净。
水溶不否认:“所以我说,‘随缘而已’。”
林霁风以蹲着的姿势移了三步远,跟戏剧里头的丑角似的,五官都扭曲了:“这你都能‘随缘’?”
呵,说人家薛姑娘是尼姑,说人家薛姑娘冷淡——哪里比得上北静王?
萧若繁也摇头叹息:“早让你别坑害人家一辈子,幸亏薛姑娘自己拎得清楚。”
“可不止薛姑娘一个人看得清楚——景襄侯也不是看得‘明明白白’么?”忽然传来一声奚落,听出是个女孩子,带着娇俏的尾音。
码头送个灵船都能这么热闹。萧若繁根本抬头,转身,点头,恭礼,如行云流水:“臣见过公主殿下。”
总逮着他刺来刺去的,除了弄月公主,不作他想。
天气到底冷了,小公主裹着一身的雪白毛毛,就露出个脸儿,明艳得双鬓分飞:“不必多礼,礼、部、侍、郎大人。”
萧若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看向弄月——而后皱眉:“公主,您手臂上的刀上还未彻底愈合,最好不要抱着重物。”
所谓“重物”,一声娇滴滴的“喵”配合着传来。原来,公主殿下怀里还报了个懒洋洋的波斯猫儿。猫儿太懒,一双琥珀眼儿眯着,蜷在弄月胳膊肘里头,睡得呼呼的。
——猫是雪白的,公主殿下这一身的毛毛也是雪白的,混在一起儿就是一团雪,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水溶殿早就无药可医了,所以宝姐姐才不能嫁他~~
不要意思发晚了,喵昨晚改论文通宵……
第92章 竟夜游一无所获却急躁线索再湮
弄月瞅瞅怀里的懒猫;又瞅瞅萧若繁;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完全没想到他会拿只猫做筏子——关键这算是哪门子筏子啊!
气呼呼的小公主给顶了个莫名其妙;林霁风莫名想笑,水溶更不客气;已经笑出来了。
弄月更是觉得没脸,气得脸儿发红,手一抬一扔;直接将那胖乎乎的波斯猫儿扔进萧若繁怀里:“那还烦请萧、太、医帮本宫抱着。”
萧若繁无奈地接住猫儿;只觉报了个肉球儿;一面叹息;一面在想是不是得给太医院的同僚提点建议;譬如给大公主的宠物配点药膳什么的;怀里的雪团子实在是胖了些,不健康。
雪团子蓦然换了睡觉的地儿——估计这也是个娇气的认床的——“喵呜”着直炸毛,萧若繁不得不顺着毛捋,温柔地安抚着。大概是觉得这只“新床”温柔体贴,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好闻的很,猫儿颤动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窝成一团睡了。
若是大公主殿下也像这胖猫这么好哄,世界真该清静了。
萧若繁在哄猫,水溶事不关己高冷着看戏,林霁风不得不自认倒霉地做出头鸟:“公主,您三更半夜的来码头做什么?”
“我来看看。”纠结了大半夜,还没看到啥有意思的,小公主满是熬夜的火气,冲得很,“忽然闹出薛家这事,诡异的很,正好今夜灵船出码头,如果京城里头还有谁想做点什么,这是最后的机会。”
也就是说,公主殿下是想来“黄雀在后”的,可惜,蝉儿跑了,码头上就剩了他们仨数夜猫子的螳螂,熬了一夜啥都没抓到,难怪一见面就刺人。
林霁风不由皱眉,薛家的事儿确实巧得诡异,可哪里值得公主亲自埋伏?莫不是,有什么情报,连公主的亲姐姐都被瞒了。
弄月狠狠瞪林霁风一眼,不甘不愿偏还得解释清楚,要不然姐姐非得骂她一顿:“薛宝钗受封郡君的时候,贤妃召见过她,还跟她说,贾家想要害她;可没成想,薛家是毁了一大半,可贾家自己的根基也被拔了一半。若真是贾家做的,哪有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萧若繁哄好了猫,无奈接话茬:“只是荣伯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抄了底而已。”贾家把皇家几个男人得罪了个干净,宁国公暂且动不了,还不能拿荣伯府出气?至于薛蟠,那就是个筏子,活该他倒霉。
弄月横她一眼,不说话。她不能解释,当初在围场时,她审了一个私下玩猫腻的宫女,那宫女扛不过刑,却也招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干脆威逼利诱这宫女给她做内应。
然后,从这条线,她也得到了确切消息——荣伯府确实私下议定,无论如何都要搅黄薛宝钗和北静王的婚事,恰恰提到了薛蟠的旧案,当时贾敬也在,而且对这桩案子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兴趣。
公主不说话只瞪人,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水溶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光顾着看戏,异姓王也是王,得顾着王族的脸面不是?想了想,捡了个颇有“意思”的话题:“公主,您一夜未归,是住在旭王府上,没错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北静王殿下实在无药可救。
想也知道,秦可卿绝不会允许这调皮捣蛋的妹妹在外头疯一夜,柔兰公主心软、但也决计不会放个姑娘半夜出门,剩下的能让这小公主投奔的,就剩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云诺了。
哪里知道,弄月眼皮子一翻:“本宫住在‘太子行宫’里。”
以太子的个性,怎么都不可能留个未出嫁的公主在“行宫”里待个一夜,关键是,后半夜她还跑出来了!
言简而意赅,公主殿下这是翘家啊。
本朝竟然出了此等公主,实在是让礼部侍郎萧若繁觉得头痛欲裂,甚至开始盘算起了主意,待会儿去上朝,是不是该建议皇上,把这“太子行宫”给撤了,理由么,就说那里地道太多有危险,待明年择吉日给太子重建。
弄月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嘲讽:“侍郎不必白费心思,太子已经填了通往府外的所有密道,只留了府里那些。”
有点诡异……三个男人对视,都没打过仗,但是都读过兵书,道贵通矣,光在府里挖密道,顶什么用?别人拿大炮轰的时候藏下面?没个通外头的出口,不怕闷死啊!
因为那些密道本来就不是为了“抵御外敌”的。小公主再次翻起了眼皮子:“十几年前的时候,前太子常常去找大皇子谈诗讲经论道理,大皇子自知‘见识短浅’,每每总是躲进地道,无颜与太子相较。”
林霁风再次捂起了脸,他也想起来这茬儿了,以前云华太子还会洋洋得意地跟他讲些过去的“丰功伟绩”,譬如大皇子云蔚跟他斗得狠的时候,他笑脸迎人,时不时上燕王府去讨教诗文学问、兵法谋略,甚至市井小言、稗文野史,甚至还包括养猫儿狗儿的宠物经——谁都知道太子妃爱猫成痴不是?
可怜的云蔚,军队里历练出来的将军,平生最恨的就是书袋子,偏偏太子每次上门还带一堆喜欢嚼舌头饶笔杆子的“幕僚”,偏偏还不能关门放狗——那可是太子,礼贤下士来联络兄弟感情的太子!
没法子,惹不起只能躲,于是,云蔚就在自家挖了密道,每次瘟神上门就钻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躲一时能得半个月太平,何乐而不为。
——怪不得云涯会把密道留着,这可是他家亲爹最憋屈的证明,足够让这怨气森森的现任太子殿下好好琢磨、暗暗发笑了。
萧若繁不知眼前这个前太子之女已然自知身份,但也不妨他在心里感叹:弄月公主真是把前太子的疯学了个十成十,幸亏她不是男子,要不然,云涯是否能坐到太子之位还犹未可知。
“回去吧,回去吧,该上朝了。”林霁风忽然提醒,“再不走就赶不上了,我迟些无所谓,礼部这几天都忙成人团了不是?”
确实快赶不上了,萧若繁还了猫儿,匆匆辞别几人,回去骑了马就走——至于那句揶揄的“人团”是什么意思,找时间再问。
水溶继续优哉游哉地看戏,小公主瞪人:“你想说什么?”
林霁风无奈,对着小公主摇摇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翻白眼的表情:“公主殿下,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薛家这事儿‘隐藏深意’……但是,怎么说呢,你做得太明显。等你回宫,不妨去看看你的那条‘暗线’,大概,已经被人清干净了。”
弄月顿时变了脸色,也匆匆奔回自己的马车处,赶着回宫“确认”。
水溶看着小公主火烧屁股似的模样,不由好笑:“她年纪尚小,能有此等手段和胆识,已经不容易了。”
林霁风觉得这是一笔债,还是摊在自己身上的孽债:“呵,可把她姐姐给愁死了,跟当初他爹一样,不是激进,而是不要命啊!”
再看她跟萧若繁打擂打了近十年,说句不中听的,怨不得萧若繁不敢娶她。两个都是有主意的人,两个都是怎么都不肯让的人,两个都是不肯回头的人……真要凑一起,那非得掀了屋顶,再祸害一整个京城。
水溶与他心有灵犀,也觉得萧若繁跟弄月这场戏好笑的很,却又颇有些“三人行必有我师”之意:“如此,我倒是理解了,薛姑娘为何会‘嫌弃’我。”
呦呵,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林霁风睨着他,水溶再想想,也觉得好笑,却没有说明白——薛姑娘个性极韧,表面亲切淡泊,内里却好强的很,事事处处以己为主,颇有些将那些变化算计都握在手心中的意思。
至于他北静王,不必说,活得极为恣意、极为自我,世间万般皆是戏,众人皆醉我独醒。
薛姑娘与他,两个都是非得要做主,怎么都不肯给别人的生死荣辱当陪客的人,一山不容二虎,可薛姑娘的家世抗不过王府——人家只是嫌弃他身份太高、行事太独了而已。
想起这些年,身边这一茬茬的,林霁风不由对着太阳翻白眼:两个人若真想在一块儿,都得学会退、学会让步,都死不回头,活该都是孤家寡人。
……
弄月赶着黎明回到宫里,刚冲进沁芳苑,就看到云涯黑漆漆的脸:“你竟然一夜未归!”
弄月才不在乎,抱着猫儿上软榻,懒洋洋的:“有你在,我怕什么,肯定会帮我遮掩好的。对了,这个时候,你怎么没去上朝?”
“去过了,没什么意思,皇上让我先回来。”云涯看着她,淡淡道,“那个执殿司的宫女,昨夜死了。”
弄月揉猫的手一顿,咬牙切齿:“果然。”这条暗线,果然断了。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你抓住把柄,冯唐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贾敬又怎么可能还站在朝上。”云涯叹息,“你的伤还没好,别总是往外跑。荣伯府刚刚丢了爵位,皇上防的紧,近来对方不会有大动作,你就算跟着查,也不会查出什么。”
“知道知道。”弄月不耐烦被教训,换话题,“对了,你的册封礼准备的如何,别出了岔子。”
云涯看她,不客气,说完就走:“只要你别折腾,就不会有问题。”
切!弄月揪着猫儿毛,气鼓鼓的,我父王当初对付你父王的法子千千万万,真不怕我拿来对付你?这个性,真不讨喜!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今天答辩,祝喵好运!
第93章 龙眷三十熙攘空丹箸年节将近悄然赴南关
风风雨雨之后;又经历数不尽的磕磕绊绊,太子的册封礼终于如期举行。
钦天监早就预测;这是黄道吉日,晴空万里;选此日册太子;可保江山万代长青。这话,前面是气象;后面么;是套话;听听而已,不必理会。
朝阳徐徐升起,金光普照大地。供奉祖先的巍峨宫殿前,立鼎、焚香;百官分列而入,唱祝语,皇帝敬告天地,行太子册礼。
天为昊宇,地为玄黄。
天子之权,是权柄,是权倾天下;储君之权,是权衡,是权重朝廷。
直至前朝,正式册封、记在典籍之中的,一共三十位太子;而其中,不过一半最终成为真正的九五之尊,至于其他,大多湮灭在朝权倾轧中,甚至还有几位落了个千古骂名。
站在高台之上,云涯神色肃穆,往下望去,也是一片的静气凝神。表面看来,波澜不惊,可内里不知有多少风云暗涌,连续多少年了,一直如此,习惯就好。而且,现在,算上他这个储君,皇宫里可一共有三位“君主”,虽然算不上旷古绝今,但也足够一帮子心思活络之人愁白了头发……想到这里,云涯莫名有点想笑。
赶紧止住失仪的冲动,云涯恭敬地行跪礼。俊秀冷淡的太子,悄然握拳,在心中起誓,一为苍生,二为朝廷,三为——自己在意之人。
……
太子的册封大典之后,紧接着就是新年,可怜的礼部,一茬接着一茬的事儿,跑上跑下的脚丫子不着地,都快忙哭了。
萧若繁尤其忙碌,他是礼部侍郎,又是受封的侯爵,既要顾着仪制,又要顾着人情往来——还有些送上门来,他却不想“往来”的,太医院。
现在时机比较微妙,快过年了,吉利是必须的,丧气是要杀头的!太医院比礼部官员更想哭,贤妃病得快死了,却还得顾着拖着;宫外还有个准驸马崔应明,余毒总是拔不干净,天天泡着药浴,瘦了一圈儿,脸都成了蜡黄色——明年春天,公主要是嫁不了,皇家还不砍了他们!
萧若繁原是弄月的“童养婿”,自然不想在这时候掺合进太医院的是非,可那帮太医中有不少他的旧友,过年时节,蓦然的疏远不仅会引人注目,还会令人寒心的。
于是,新任的礼部侍郎请旨出京,代表朝廷到北疆去慰问戍边的老镇国公和将士们。正好现在是冬天,皮肤皴裂之症最易发的日子,萧若繁还请旨,令太医院派人再送一批“消痛膏”到边疆,免得药材短缺,苦了将士。
这样,不仅他走了,太医院中几个要好的“前同僚”也得以监药出京,离了京城这一团浑水。既不得罪人,又得了光鲜差事,还引不了礼部其他同僚的嫉妒,毕竟“消痛膏”的药方是他献的,这差事和功劳别人都没法抢,总之一举多得,好不潇洒。
赶着年节出京的不仅是萧若繁——林霁风再次做足了“三顾茅庐”的诚恳相,哄着骗着把自家妹妹拎到跟前,然后,让管家把账本并着库房钥匙一起送了过来。
意思很明显,妹子哎,哥哥有事要忙,府里过年么,你帮着些呗!
又来这一手……黛玉恨得牙痒痒,兔毛裘软软的,活像只炸毛的小兔子,狠狠瞪着这准备做甩手掌柜的混账哥哥:“哥哥你好意思的!”
“哎呀,我家妹妹最聪明最能干,管家是一把好手,将来肯定被夫家喜欢。”所谓无耻,就是自己偷懒,还偏要找个大义凛然的理由。
黛玉只觉耳根子都发烧,脸颊嫣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娇巧的女孩儿,头一扭,做出一副准备打道回府的使性子模样:“哼,就算学管家,哪有妹妹伸手伸到哥哥府里头的!为了避嫌,我还是带着小花和小兔子它们,会扬州住去,省得被人说闲话!”
呦,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真难伺候。林霁风抽抽嘴角,挺郁闷——我这满府的“活口”,你就记得一只花福鹿还有四只小白兔?这年头,做人真难啊。
黛玉倒不会真的撇下她哥,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忽然坐地下撒泼打滚着哭闹?只是拿眼儿瞟着,意思很明显,要么,说实话;要么,别编瞎话!
林霁风做出一副苦相,可怜兮兮地把账本捧的高高,拖到黛玉跟前,跟“举案齐眉”似的:“好妹子,再辛苦你一次,明年你嫂子就过门了。”
黛玉两只手都背着,才不接东西,接了她就变两府的管事娘子了。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细细地磨着小牙,脸儿绷得紧紧的:“不准偷懒,小心叔叔揍你。”
林霁风才不在乎,或者说早就准备跑路:“我马上要去南边,他就是想揍也揍不着。”
留学生不过新年,只是乐得放假出去玩儿;鸿胪寺的官员更乐呵,除了安排些刚进的新人值班,其他的,都可以窝在家里蜷成团团睡大觉。
“什么?”黛玉一惊,“叔叔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你居然要走?”
“钦天监说今年南边不会下大雪,埋不了路,我算好时间了,来回正好半个月,能赶上新年。”就是,能赶上过年,没法赶上忙年,林霁风这一向厚脸皮,再次抓了妹妹做壮丁,让别人万事俱备,自己拉着东风姗姗来迟。
黛玉不由沉默,玲珑的眸子露出一丝了然,低声问着:“嫂嫂也跟你一起吧。”
“当然。”娶人家的闺女,必须得跟“岳父大人”交代一声。
藏在心里闷了这么多年,黛玉终于问了出来:“嫂嫂跟弄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姐妹,亲姐妹。”过去了二十年,现在的京城,没几个人记得太子还曾有个叫做云双雁的郡主,弄月为了保护姐姐,自然也不会再提起。
不过么,自家妹子,没必要瞒着。
黛玉惊得瞪大了眼睛,可看自家哥哥老神在在的样子,帕子一拧,干脆也不问了,移开了眼睛,气闷道:“知道了,你去罢。”
“这是答应了?”林霁风顺杆儿爬,放了账册还来逗妹妹,从笔架上抽了根软毫,跟逗猫棒似的,上上下下挥悠,“乖,给哥哥笑一个!别气鼓鼓的,哥哥答应你,等我从南边回来,把我跟你嫂嫂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这得寸进尺的熊样儿,就不该答应他!被那“逗猫棒”晃得眼花,黛玉又起了气性儿,忍不住揶揄回去:“我看,哥哥跟嫂嫂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林霁风翻白眼儿,庆幸自家这喜欢戳人肺管子的妹妹不会说荤话——他跟秦可卿,该是“落花浪得很,流水端得住”才对。
看着哥哥居然走神了,黛玉“哼”一声,甩着帕子,扭头便准备走,林霁风赶紧几步追上,提醒:“喂,黛玉,你这几天搬入婶婶那里住。年节忙碌,京城又暗流汹涌,还是公主府里最安全。”
“知道了,我回去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小姑娘总有些小扭捏,不肯好好说体己话,“冬天冷,哥哥和嫂嫂也一路小心。”
“放心。”南边是他的地盘,还能阴沟里翻船么。
“要我帮哥哥收拾行李?”黛玉是个好姑娘,哥哥没脸没皮,妹妹依旧心善且行善——嗯,帮着林霁风这蹬鼻子上脸的流氓管家,就算“日行一善”好了。
……
林霁风在收拾行李,另一边,秦可卿姐妹也在“收拾”,却不是行李,而是微弱的线索,纠缠的人脉。
绣榻旁是一个烧得滚烫的火盆,暖烘烘的,里面填了不少笔墨,白纸黑字渐渐化为一团团灰烬,苦心经营的人脉和掌握的把柄几乎消弭殆尽。秦可卿却不觉得可惜,半面绝色容颜之上,只有清静如月般的释然。
“很少有人知道,养生堂背后的东家是我。”再次将一张纸填入火盆,看着化为灰蝶,声音也淡淡的,“三年前,为布置那一场火,我与叔父留在养生堂的人脉近乎毁了个干净,这几年,也没再经营下什么。”
正是因为没经营下什么,今日才抽身得这般容易。
“那几个牵线的管事都离了京城,也无所谓,他们根本没有见过我;就连瑞珠和蕊珠她们,每次去找人,也都是蒙着面的。除却她们,整个秦家,只有叔父和管家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这、也没什么。”
只要她从养生堂抽身——往混了说叫“从良”——不再暌违朝事,不再端着郡主的身份、自不量力地想什么报仇,只做秦家这二十岁还没出嫁的老姑娘,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太子造反纯粹诬陷,皇家虽然没给个明确解释,但理还是那个理:云华至死,依然是太子,而不是“废太子”;父亲都没待罪,何况女儿们?纵使被人发现她是云双雁,谁又能喊打喊杀?她是皇室遗孤,按理说,皇家还该抚恤她才对。
“投进养生堂的钱倒是不必撤,总归,养生堂是做善事的,多帮帮别人,关键时刻,才会有人来帮你。”秦可卿想了想,竟然想笑,“父王与林家的‘孽缘’,也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拉了一把而已。”
弄月难得没有作怪,靠着软榻倚着,乖乖地将脑袋埋在姐姐的膝盖上,嘟着嘴撒娇:“姐姐对别人那么好,哼,只怕以后要忘了我了。”
姐姐又是烧东西又是撵人,生生地将自己的势力彻底斩断,甚至不留一丝后悔的余地——还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林霁风!
“你这丫头,吃什么醋。”秦可卿揉了揉妹妹的发鬓,笑着摇了摇头,“父亲对林家有恩,我们却不能以这恩情要挟一辈子,我是嫁给人家作媳妇,自然不能做丧门星,去害别人全家。”
林霁风说的没错,皇帝跟父王根本不熟,更别提深仇大恨,她一介女儿身,也不见得会被人看在眼里;可过门之前,还是先把这哪怕有一丝丝可能,会给别人添晦气的麻烦,都给斩绝了。
她本是打算终身不嫁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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