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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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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苑内苑,清清静静,一进屋子,只听一声娇软的“喵呜”,雪白的波斯猫儿仰着毛绒绒的脑袋,乖巧地迎上来,弄月“噗嗤”一声,蹲下把宠物抱了起来。

蓝宜茜这才舒了一口气,伸手把点心盘子捉过来,放到三个女孩子都伸手就能抓着的地方:“公主,不生气最好。”

“她压根儿就没气。”黛玉无奈叹一声,伴驾多年,“大公主闹脾气”见得多了,也辩得清楚,不由劝道,“不管真的假的,这可是你的生日,何苦闹得不痛快。”

“是有人先让本宫不痛快的。”弄月搓揉着猫,翻白眼儿,“分明是他自己想留着那中山狼做把柄、牵住贾敬,偏要拿本宫做噱头。”

不管那典妾、逃妾的事儿是真是假,贾家与孙绍祖之间的龃龉,怎么说都是牵着贾敬的一个把柄,虽说小了点,但聊胜于无——护是护着、用也是用着,可若说她皇祖还全无怀疑地信着贾敬,那她真得去检查检查,皇祖有没有被什么脏东西魇住了。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肖想那,侯门绣户、金闺花柳;殊不知,暗箭藏袖,生死难求。

黛玉依旧记得,前世迎春那般凄凄惶惶、悲悲惨惨,被五千两银子的“典妻之契”折磨致死;到这世,在这番谁都不敢信谁的污浊漩涡之中,孙绍祖却毫不自知地将自己的生死“典”给了别人,典给了朝廷的暗斗,典给了掌权者相互之间的利用与防备。

真是,懦弱被蛮横欺凌,愚蠢为精明垫脚;而在权势的漩涡之中,有能力者盘算争抢,无能者,只能成为别人盘中之餐。就如,据说逃了,不知身在何处的迎春与探春一般……弄月告知过,这是元春最后的一搏,望她们平安。

思及此,黛玉不由双眸盈盈;弄月看她发呆,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笑问:“怎么走神了,该不会,想太子殿下了?不巧,兵部今天呈上一堆关于疆域的折子,一堆官儿吵得不行,父皇让他出去调停了。”

“才没有!”黛玉被她说得脸红,赶紧把话题扯开,“你进来有一会儿了,外头可都在巴巴地等着,真不出去看看?”

“没关系,让她们等。本宫这般受宠,皇祖宁愿自己被落面子,都不舍得本宫受一点委屈,她们能奈何?”弄月得意洋洋地胡搅蛮缠一通,却又扶着脑袋坐回了软榻上头,揉啊揉,“趁机歇一会儿,那么多人,真闹得头疼。”

“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看一下。”黛玉看她脸色真有些不好,不由担心。

“看什么啊。”弄月撑着眼皮儿,有点蔫蔫的,“昨天才请过平安脉,没事,就是累了些。”

拗不过公主殿下,黛玉便想要帮她揉了揉穴位放松,蓝宜茜却已经捋起了袖子,自告奋勇:“我来吧,我力气大,你揉一会就得手酸了。”

蓝宜茜松骨头的技术果然不错,弄月被伺候得挺舒服,也挺得意:“噗,本宫果然谱儿大,让两个县主伺候。”

黛玉替她倒了茶,吹凉了才递上,笑着打趣儿,“看在你今天过生日,才伺候你的,不准拿乔,赶紧精神起来,乖乖的,知道不?”

弄月果然有了精神,蹦起来就要去挠她:“你还不是本宫的嫂子呢,就开始教训了!”

黛玉慌忙要躲,谁知道弄月根本没跳起来——蓝宜茜果然力气大,一伸手就把公主殿下整个儿搂了回去,按在榻上“上下其手”,还板着脸儿教训:“松骨头得做全,要不然,软一半僵一半,更难受!”

黛玉顿时笑弯了腰,弄月则被摁得龇牙咧嘴:“蓝丫头,你也学坏了!”

蓝宜茜才不理她,继续“伺候”着,弄月只得对着黛玉磨牙儿:“你个小兔子,过几天就是你生日,看本宫不欺负死你!”

“自己的生日,别动不动死啊活的,不吉利!”黛玉再次把茶捧给她,笑得眼儿弯弯,“赶紧养足了精神,我过生日,还指望公主殿下来撑场面呢!”

哼,这句话还算入耳,勉强接受“恭维”好了。至于掐还是挠……等那天,看本宫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薛蟠、孙绍祖之类都会得报应的,但是在政斗漩涡中,命也是要算计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

在云珪世子看来,开国所封的四个异姓王,如今只有北静王尚可一看,于是——

云珪:北静王,考虑一下,一起造个反?

水溶:不考虑。

云珪:为何?

水溶:去年刚被甩,心情不佳。

云珪:……

宝钗:_(:3∠)_求不躺枪,被射成筛子了!

林霁风:【蜡烛】你居然去问他原因……

萧若繁:【蜡烛】已经掉坑了,节哀……

第107章 偶然牵挂解前愁并蒂芙蓉待玉候

弄月之后,便是黛玉的生日。

十五岁;将笄之年。且前世的林黛玉;根本没有活到十五岁。

柔兰公主作为林家唯一的女性长辈,当然得亲自为侄女操办生日宴。黛玉早早备好了幽雅的小楷请帖;邀了弄月、蓝宜茜两个“小青梅”;还有年宴时认识的几位县主姑娘——当然,东平王府做的事儿实在不地道,穆芳楹也很自觉,提早送了份礼物过来,又说微恙、到时候不能来祝贺云云。

除了这几个,黛玉也不知道该请谁;便由柔兰公主做主,邀了些勋贵官家的闺秀;皆是素有端庄规矩声名的。侄女的生日宴,可不能被轻狂的人随意搅了。

皇宫是个黄圈圈,京城更是个富贵圈圈,其间交错着各式各样的小圈圈。圈子就像围城,外头的人想进来,里头的人想出去,不同的圈子很难有交集。

黛玉的生日宴请的都是闺秀,湘云前去卫家“冲喜”,算是“嫁做人妇”,自是不能来的,湘云也如穆芳楹一般提前送了礼物,是一个五色璎珞项圈,不贵重,却很精巧。

生日宴的前一晚,黛玉拿到了这份璎珞圈儿,捻在手里,细细看着,久久沉默。

康嬷嬷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看到心事重重的姑娘,不由叹了一声,放下粥,盖好盖子,防止放凉了。

春莺等丫鬟接到康嬷嬷的眼色,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康嬷嬷这才过来,劝着黛玉:“前几日,侯爷又让公子拿了些药材去卫家,还听那边说,卫将军已经能下床了。虽然有些不中听,但……不仅卫府,那一条街的人都在传着,史姑娘真是个福星,卫将军能好起来,全亏了这趟‘冲喜’。”

湘云已经成了“卫夫人”,没有喜宴拜堂,没有洞房花烛,甚至没有一色明红的嫁衣。湘云去卫府,竟然就带了翠缕一个陪嫁丫鬟,再无其他。就连嫁妆,也是“过府”三日后,保龄侯府觉得实在没脸,才趁夜偷偷摸摸补过去的。

“这些话,应该是卫将军派人传出来的,为了……云妹妹。”黛玉知晓,湘云那位犯了左性的婆婆过几日就要从寺庙中回家,定不会善待儿媳妇;卫若兰才选择先放出风声,努力想将母亲心目中“灾星媳妇”的执念拧过来。

康嬷嬷叹了一声,缓缓道:“卫将军挨板子那日,以为自己将要不好,硬撑着提前写了退婚书,说不能拖累史姑娘一辈子……但后来,看到史姑娘脖子上那圈儿伤,又把退婚书撕了。他还与侯爷说,他怎么都得活着,要不然,才是真害了史姑娘。”

“云妹妹嫁去卫家,本是一桩平常的婚事,如今,却成了‘破釜沉舟’,真是造化弄人。”黛玉小心地将璎珞圈放回盒子中,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眼底却还带着忧,“幸亏,卫将军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差点被保龄侯夫人活活勒死,湘云与那个“家”,真是彻底撕破了脸。再回去,又能如何?人是柔兰婶婶救走的,保龄侯夫人未必敢再勒一次,可作为长辈,逼死一个侄女,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机会。

所以,湘云选择了不回家,直接前去卫家“冲喜”。

康嬷嬷替姑娘收好璎珞圈儿,在心里轻叹一声,有些话,真不想与纯净如玉的姑娘说:史姑娘独身前往未婚夫家,是卫将军要了,才是“夫人”;若卫将军不要,可就是明明白白的“淫奔”。

不过,若是卫家不要,那“淫奔”的还是保龄侯府的姑娘——史姑娘是赌了自己一条命,若活,自是幸运;若死,也是拖着保龄侯府那道貌岸然的名声一起去死!

保龄侯府也是明白,隔房的嫡长女被逼上了绝路,再无顾忌;为了家里还未出嫁的几个小姑娘,再不敢为难什么,又灰溜溜地补齐了嫁妆。

这些,黛玉又如何不明白?不由想起去年韵华斗艳时湘云所做的牡丹诗,“情烈万斛火,零香醉红昏”,再一世,湘云依然是如此,爱得浓,恨得更烈。

“姑娘,歇着吧。”康嬷嬷把燕窝粥端来,用勺子搅了搅,劝着,“明日是您生日,要闹上一整天,早些睡,才有精神。”

“嗯。”黛玉接过粥,稍稍喝了几口,就上床去睡了。

还是瘦如笋儿的“娇身软骨”,明天少不得又要被那小公主欺负。幸运的是,今世不再是气血不足,也终于能一夜睡到天明。只是,梦里又浮现前世,海棠诗社、桃花诗社。

桃花盈红颜,海棠凝清皙。

燕子咿来去,沾湿新年泥。

蕉下已无客,紫菱空枰棋。

枕霞黄粱惊梦起,蘅芜傲雪谁来惜?

尽凋零老农叹真干净,藕榭里又借来佛经。

潇湘妃子长嘘唏,前路长歧,须得再仔细!

因为梦境如幻又如真,黛玉睡得很沉,直到娇嫩的脸颊边浮起一阵轻微的痒意,才蜷了蜷身子,睁开眼儿——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弄月眯着眼儿的笑脸。

黛玉“腾”地一下坐起来,紧张不已:“你都到了……我睡迟了?”

“没有,早着呢,我先到了。”弄月又伸手,搔了搔黛玉光洁的小下巴,一副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样儿,“啧啧,快从被子里出来,给我好好瞧瞧,你到底有多瘦!”

公主里头怎么会有你这种“色狼”!黛玉又好笑、又觉得羞得慌,连连推搡她:“快走快走,今天我才是寿星,才没有让你的道理!”

“我就不走,你能怎么着?”弄月可是胡搅蛮缠的好手。

黛玉眼儿一撇:“那我就跟柔兰婶婶告状,你昨晚又在外头过夜了!”虽然宫门三更就开了,可那是为了上朝;后宫的那几道禁门可不会这么早就睡饱,弄月定然不是从宫里出来的。

弄月扑过去掐她:“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啊,才又在太子行宫里住了一夜!”

“真的假的?”黛玉一边躲一边反问,云涯会容忍她再次整夜不归?别又是扯谎蒙人的。

“太子殿下可是有求于人,当然得乖乖让我住。”

看着弄月促狭的笑容,黛玉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却又牙儿一咬,手一伸,直接问:“他让你带什么了?给我!”

“呦呵,不害臊了?”

黛玉咬了咬唇儿,含情带怨的小眼神可爱的紧:“你就是个从来不知道害臊的,我何苦对牛弹琴!”

这嘴真是越发的毒了!弄月恨恨地咬牙,想要挠一通,却盘算盘算又算了,今天是黛玉的生日,暂且放过寿星,咱们秋后算账——公主殿下从身侧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黛玉:“喏,云涯给你的生辰礼。”

黛玉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就见一朵白玉芙蓉花,澄澈明亮,光滑流转间自见一番纯净,高洁如许,暗自吐芳。

芙蓉花虽然洁白如雪,却是暖玉所制,捧在手心,尽是温润之感。就如云涯给她的感觉一般,清冷若谪仙,却时时处处细心温情,细水长流间,自己这只胆小的兔子……真的就被人捉住了。

黛玉本是细细抚摩着芙蓉花,却忽然想到弄月在跟前,不敢太过表情,赶紧要放下,却摸到盒底有一层垫厚的,不由好奇,将之揭开,才发现,还有一张图纸。

似是雕玉的图纸,其上的并蒂芙蓉相依相偎,亲密如许。

黛玉愣了愣,然后立即翻过那朵白玉芙蓉花,只见花柄处有一个小小的环扣,玲珑而精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黛玉只觉耳边更加烧得慌,瞥着眼儿,低声问弄月:“这定是一对。另一朵……是不是在他那儿?”

弄月的回答很模棱两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不等黛玉带着小脾气瞪人,弄月就悠悠然地解释:“本来是一对白玉璞,是云涯养母留下的嫁妆。芙蓉玉雕图也是他自己画的,却只雕了一半;他说把图纸给你,等将来迎娶的时候,再雕另一半。”

将来,迎娶的时候……

黛玉看着手里那朵纯洁无暇的芙蓉花,双眸含情,嫣红也渐渐染上了细白的脖颈,弄月看得赏心悦目,终于不再作怪,任由她静思了半晌,又看着黛玉将小心翼翼地芙蓉花收起。

之后,弄月又要“围观”黛玉的身段,弄得黛玉又羞又怒,气得差点叫一句“关门放狗”……终于,救星来了,蓝宜茜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是把色狼公主从人家闺秀房里头拽出来。

公主殿下气得直撇嘴,蓝宜茜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随口就卖了幕后主使:“太子让我来看着你,别闹林姑娘。”

弄月气得捶她:“你听他的?”

公主这点力道不算什么,蓝宜茜才不怕她捶,眨巴眨巴眼儿,继续说实话:“太子说,你快要嫁人了,要注意点。”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蓝宜茜表示,自己是有主见能坚持正义的好姑娘:“我觉得太子说的不错。”

蓝宜茜心宽得很,又是一根筋儿,跟她计较只能是自找内伤。弄月只得恨恨地嘀咕过河拆桥的太子殿下:“新人还没送进房呢,媒人就扔过墙了,不想想是谁帮他把黛玉骗到手的!”

蓝宜茜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奇特:“原来,你还骗了林姑娘啊!”

……无与伦比的内伤。

公主殿下正憋屈着,黛玉赶紧穿戴完毕,打扮得漂漂亮亮。大概是因为刚刚那朵芙蓉花,黛玉觉得自己心情不错,昨晚那个如雾的梦带来的感伤也褪去了不少。

早春清芳,鸟儿叽叽喳喳,欢快无比。

很快,柔兰公主也来了,看到弄月和蓝宜茜两只“早起鸟儿”,觉得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又给弄月取了件披风,端了些点心——大概是起得过早,刚刚又闹得太欢,弄月正倚在蓝宜茜身上,有点儿蔫巴。

正巧黛玉袅袅地走出来,弄月忽然又来了精神,蹦过去就要打趣儿,蓝宜茜赶紧把人扯回怀里抱着。柔兰公主也无奈,拉过侄女儿,再次叮嘱一番,才去前前后后地安排,尤其是让戏班子随时待命——正是北静王府的戏班子,林霁风特意问水溶借来的。

又过了会儿,各个精巧的轿子落在门前,各家的姑娘也都到了,娉娉婷婷、娇艳可人,一时间,林家真若百花争艳的春帝世外桃源居。

来贺生日的都带了礼物,弄月送的是一本诗集,还是难得的散佚孤本;蓝宜茜的则简单许多,竟然是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珠宝匣子,让黛玉简直哭笑不得,只想叹一句“蓝姑娘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出手如此大气”;此外,黎樱送了一方青石砚台,许檀则送了一副清雅的陶瓷棋具,其他姑娘也送了不少奇巧的玩意。

生日宴办的很是热闹,柔兰公主安排得舒适又妥帖,另外,不得不说北静王府果然有着全京城最好的戏班子,一出出唱得精彩绝伦,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天闹到挺晚,也极为消耗精神,黛玉让婶婶先回去休息,而后亲自送走了赖到最后的公主殿下后,再也撑不住,赶紧裹进被窝养精神。

真是累狠了,直到两天后,黛玉才有了精神,细细清点着那日各人送的生日礼物,记好如何回礼,也直到此时,方才发现——许檀所送的棋具中,别有玄机。

棋盘是双面的,在边缘卡着处轻轻拨一下,就可翻个面儿。而原本朝里的那一面上头,竟然镶着一副残局,依旧是许檀最在意的那副,被黛玉绣在扇子的“困兽之斗”。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取自游戏《红楼梦:林黛玉与北静王》的主题曲歌词:

偶然牵挂解千愁

只为红颜报如秋

曾经风流十*

花前月下梦红楼

没救了,喵昨晚又打了一遍游戏,希望不要精分……

读者:(╯‵□′)╯︵┻━┻你一直在精分!

第108章 流言蜚语恶疾平白起危毒深种祸福在旦夕

黛玉凝视着这副“困兽之斗”,不由心伤;却又不知许檀为何会送这样一副棋给自己。若是警醒;这也实在太隐晦;若是求救,那与其来找自己;不如去找……

黛玉忽然一惊;随即放下棋盘,将棋具所配的黑白两个棋罐取出,哗啦一声,棋子倾倒而出,一片黑黑白白。黛玉细细挑拣,果然;在一颗颗圆溜溜的棋子中,捻出了几颗“破损”的棋子:月牙形、弦月形;总归不是盈满的正圆。

果然,这盘棋不是送给自己的,而是期望借自己的手,送到宫中,给那位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七拐八弯的公主殿下看。

又想起生日宴上,许檀是先将棋盘递了出来,而后才又奉上两罐棋子。到底为何要如此防备?还是,她被困得实在太难,竟然谨慎至此。

黛玉又想了想,将那几颗月形棋子小心翼翼地塞进荷包,扶好棋罐,分别装好黑白子;将残局翻回去,又拿了块织锦将棋盘整个儿包好,才对着外头叫人:“帮我换衣服,我要进宫,陪公主下棋。”

上次生日宴时,弄月将入宫的令牌留了下来,坏笑着提醒:“有空的话,常常进宫,太子殿下可想你呢!”

想到这里,黛玉不禁有些脸红,忍不住想揶揄回去——“你就这么不值得看?我巴巴的入宫,就是专门为了男人的!”

于是,抱着饱含深意的棋盘和棋罐子,黛玉坐在软轿子里头,晃晃悠悠地进了宫。一路上,黛玉想着许檀清冷孤傲的气质,越发的担心,也越发的觉得沉重:手里沉,越发的沉。

黛玉盯着酸痛的手腕儿,带着些娇气的小怨念:既然是指望她带东西入宫,那为何非得送陶瓷的一套?这么沉,真不如像哥哥家,拿藤条儿编,轻巧又清雅,莫不是怕被她养的那两只牙尖嘴利的小白兔给啃了?

怀着这般的心思,黛玉抱着一堆东西进了沁芳苑。一路上还不敢假以他人之手。都是瓷的,万一摔了可就是个粉碎,真是白跑一趟,还碎碎不平安。

今日沁芳苑的气氛有些沉重,不仅没有往日的笑闹,连猫儿粘腻的“喵呜”都听不着。黛玉却因为手里太沉,直到进了弄月所住的内苑,才发现不对劲儿:弄月蔫蔫地蜷在被窝里头,蓝宜茜坐在床边上,抱着弄月的猫,捏着猫爪子摇来摇去,努力滴逗公主殿下笑:“公主,别气坏了身子。”

“这是怎么了?”黛玉被吓一跳,顿时也顾不上什么棋盘棋罐,随手一放,赶紧就过来,“这模样……可有请太医?”

听到“太医”二字,弄月咯吱咯吱着磨牙,气得毛都要竖起来了:“别提什么太医,都是一帮混账!”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黛玉担忧地看着蓝宜茜,后者叹一声,小声解释:“昨天晚上,有人进宫来报,崔将军不知怎么的,又吐了血,还发了烧。”

不是说都养得差不多了么,怎么又吐血发烧的!黛玉不由蹙眉,却难以理解,弄月会为了“准驸马”这反复无常的病气成这样?不可能……她从来都没在意过。

不过是个准驸马,别说还没嫁,就是嫁了甚至寡了,当朝大公主也不见得能分出几分心思理会。蓝宜茜看一眼气呼呼揪枕头的弄月,声音更小:“不是为了崔将军。而是,宫里有人传,说大公主原与景襄侯定了娃娃亲,却因为公主嫌弃景襄侯不是武将,才硬闹着换了人……现在崔将军若是不好了,公主、说不定、还得嫁给景襄侯。”

“我宁愿出家,也不嫁他!” 蓝宜茜话音还未落,弄月又闹腾了起来,抓起枕头就砸——蓝宜茜赶紧将抱好小猫儿,又揽着黛玉退了两步,公主殿下现在实在太具有杀伤性,千万别殃及无辜。

弄月气得脸儿通红,发鬓也微微散落,黛玉看着不由心疼,任她砸够了,才叹一声,坐会床边,轻柔地替她笼着头发,劝道:“不嫁就是不嫁,谁能逼你,你又会任谁逼?你这人,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的,却怎么总喜欢自己跟自己怄气。”

弄月闷闷的,大概也是真累了,趴在黛玉怀里,还是气呼呼的:“这么多年,我跟那姓萧的就是相看两生厌,而且是越来越讨厌,怎么他们就不明白呢!”

蓝宜茜也抱着猫儿过来,摸摸公主蹭来蹭去的脑袋,也叹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弄月与萧若繁,别人看来真的很配,可谓是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可再怎么好,也是别人看来,人都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却又常常“己所欲强加于人”,甚至瞎揣度人,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黛玉向蓝宜茜确认:“这些瞎话是太医院传出来的?”

蓝宜茜点点头:“可不是么,谁都知道景襄侯是从太医院出来的,这真是……太皇太后气得连夜杖毙了好几个人,终于问清楚了,是个姓陈的太医连夜地被抓进宫为崔将军配药,心里不痛快,随口瞎说的。”

随口瞎说的几句话,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黛玉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去年秋到今年春,崔应明的毒和病反反复复,不是第一次“不好了”,偏偏这时候才有流言蜚语传出,有些、诡异。

弄月还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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