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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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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流言蜚语传出,有些、诡异。
弄月还趴在黛玉怀里拱来拱去,看得出公主殿下委屈得冒泡泡,黛玉也就随她去了。可谁想到,还没等弄月趁机蹭明白黛玉究竟有多瘦,公主殿下就感到肚子一阵剧痛,顿时蜷缩了身子,牙齿都打颤:“疼、疼……好疼!”
“你、怎么了?”黛玉和蓝宜茜吓一跳,仔细看,魂都要吓飞了——弄月脸色惨白,唇儿都泛着青色,额上满是汗珠,眼角甚至都带了泪。这么多年,谁见弄月哭过?这得疼成什么样了!
“叫太医,公主病了!”
沁芳苑里头一阵兵荒马乱,风风火火的侍卫不仅拽来了太医,连云涯都叫来了。
云涯急急走进沁芳苑,一眼就看到弄月缩在被子里,疼得几乎昏迷,而黛玉和蓝宜茜两个,脸儿也是雪白雪白的,都看着弄月,极为担忧,又心疼得不行。
因为太医院昨晚才整治过,关了一堆,因此只带来了一个太医和几个女医官。这个太医姓沈,虽不是医判,却也是太医院中的一把好手。见此也顾不上繁文缛节,赶紧给弄月把脉——却把了又把,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古怪,额上的汗珠也越发的明显。
云涯皱眉,冷声问:“大公主到底是什么病?”
沈太医转身掏起了活计:“太子稍安勿躁,臣立即为大公主施针镇痛。”
听得出,自己的问题被绕开了;可若再这么下去,弄月非得活活疼死。因此云涯并没有点破,而是沉默着,任由沈太医取出金针,在女医官的帮助下,为弄月施针镇痛;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弄月渐渐安静了下来,带着全身的冷汗,虚弱地陷入了昏迷。
沈太医也抹了一把汗,云涯这才再次问道:“大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沈太医忽然噗通跪下,咬牙,“还请太子殿下去请皇上。”
“要孤屏退众人?”云涯再次皱眉,看这沈太医一动不动的样子,明了,“依你之意,此病甚至不能对孤明说。”
沈太医硬撑着:“请太子恕臣逾矩。”
黛玉与蓝宜茜都担忧地看着,心里越发觉得沉重,越发觉得……不妙。
云涯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弄月,脸白如纸,这大概是这要强的小公主最狼狈最不愿意示之于人的一面……摇了摇头,吩咐左右:“依他之言,去请父皇。”
宫人依言去了,待云朔快步赶来时,云涯已经令伺候弄月的宫人都退了出来,包括黛玉和蓝宜茜——在宫里,不便与人说,就意味着最好别知道。
云朔站在弄月的床边,看着昏迷的弄月,紧紧皱眉,眼中竟是愠怒:“这是怎么回事!”
沈太医大着胆子站起来,附在云朔耳边说了几句。云朔一开始只是静静听,可听到一半已是愤怒难抑,到最后,眼中竟露出杀意:“你所言当真?”
“臣不敢妄言。”沈太医苦笑,说这种死全家的谎又什么好处?怕全家死得不够惨?
云朔静静站了一会儿,压抑住满心的愤怒,这才快步走出门,看着一院子的宫人,还有云涯、黛玉、蓝宜茜三人,淡淡吩咐:“公主重病,令人护好沁芳苑,不得让任何人打扰公主休养。”忽然看向黛玉和蓝宜茜,“弄月个性闹腾,怕是闲不住,你们留在宫中暂住几日,权且陪陪她。”
黛玉和蓝宜茜觉得奇怪,却不得不遵旨。云涯不由担心,可不等他问什么,云朔已经叫他:“太子,与朕过来。”
“是,父皇。”云涯留给黛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立即跟着云朔出去。竟然跟到了太医院,也终于知晓,为何沈太医会如此谨慎,云朔又会下令,让两个姑娘留在宫内“陪伴”大公主。
“沈太医告诉朕,弄月被人下了药、或者说下了毒,伤了身子……今后的子嗣,怕是极为困难。”
云涯心中一凛,却见云朔狠狠扫开桌上的一张张脉案:“这毒是日积月累的,若早些发现,还不至于如此严重——少说种下了三四个月,那帮混账究竟是怎么请的平安脉!”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副本开刷!
第109章 亲生母子兵刃相见仓促改局运势难料
自古以来;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阴私。选妃时刻意挑了多少模样身段皆好生养的女子;入宫之后;终身无孕的却从来不在少数。
云朔自己根本不想要孩子;这些年,宫里没少动用禁药。可云朔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将这般的手段使到弄月身上来,一个得宠的公主;一个还未出嫁的公主!
本打算在五月给弄月举行婚礼;礼部也将一应事宜安排得差不多;竟又出了这事。云朔气得够呛,第一反应是封锁消息;不能毁了弄月的名声;更不能闹到全京城去给人看皇家的笑话。因此;派人围了沁芳苑,暂不让黛玉与蓝宜茜出宫,又拎来几个太医、女官,皆下了死令:照顾好大公主,看护好沁芳苑,若再出事,给朕提头来见!
之后,云朔又特意令云涯顾着沁芳苑这头,自己则再次开始清查、整治太医院——从四年前算起,太医院少说治了三四回,可一应牛鬼蛇神却次次都死灰复燃,还闹得一次比一次荒唐,简直是可笑!
黛玉被围在沁芳苑里头,看着昏迷的弄月,担心的蓝宜茜,什么都不知,心里越发的慌张。就如四年前,倏忽间听说哥哥被人下了大狱,其他却被瞒得死死……那般的感觉,简直是摧折、是磋磨。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黛玉非常希望哥哥在这里,至少,能搞清楚弄月到底得了什么病,能提点她,该怎么做……
林霁风不知道妹妹已然被困在了宫里,他此时正在卫家的院子里头,装背景、当门神。
没办法,今日就是卫老夫人回家之日。卫若兰虽然做足了“舆论”的功夫,却也心知母亲的执拗实在难以对付,再加上湘云竟然是独自一人过的门,为了防止母亲当场闹出妇,忧心忡忡地卫将军特意请了林霁风过来“压场子”。
林睿是卫若兰的上官,又对这个下属多加照拂;人家侄子在这里,卫老夫人怎么都得给点面子,也给自家留点面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么。
卫若兰的脸色依旧泛白,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湘云赶紧给他端水送药。湘云脖颈上系着一圈儿丝巾,遮住了淡红色的淤斑,当初的勒痕实在太深,又没得好好养护,怕是褪不去了。
卫若兰对着湘云苦笑:“咳咳,你先去歇着罢,我无事的。”赶紧又将药碗端过来,烫得很。
湘云一直养在深闺,没日没夜地做女红。会烤肉,但根本不会熬药。刚来卫家那阵子,卫若兰日日断不得汤药,湘云也夜夜熬在厨房中,熏得灰头土脸,白嫩的手也烫了好几个泡。这些皆等卫若兰伤势好些才发现,顿时心疼而愧疚。
湘云不放心,却见卫若兰又咳嗽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先与母亲解释,等说清楚,再叫你来。”
“……嗯。”湘云轻轻点了点头,依言缓缓退到后院。虽然不放心,但她也知,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这个“丧门星”,婆婆只怕根本不听劝,直接就要闹开了。
等湘云退开,林霁风才进正厅,告知:“刚刚有人来报,伯母的轿子已经离开了寺院。”
卫若兰“咳咳”着,苦笑:“让林公子见笑了。”
林霁风甩甩袖子:“没关系,我正好无事。”别人家的热闹到底好看,若不是水溶正巧有了“盯紧许檀”的新爱好,天天自得其乐地忙活,他还打算把那最喜欢管闲事的王爷拖过来压阵呢。
卫若兰叹息:“家母一向慈爱,却为巫蛊迷惑,险些酿下大祸,还牵连了湘云,真是……若不是侯爷及时提醒,恐怕整个卫家都已经获罪。”
等人正是无聊,林霁风也是真好奇,随口就打听:“卫将军,我听小叔说,那个和尚是烧了一圈的小木人,又问什么夜游神,因此被断为巫蛊……到底是什么巫蛊?”
“我不知晓。”不仅卫若兰不清楚,大理寺判罪的官儿们也不怎么清楚——但,总归是巫蛊,没得跑。
林霁风想了想,越发觉得奇怪,却也不好再细问。到底是禁忌之事,谁都不愿多谈。
正巧,门房来报卫母已经到了门口,卫若兰撑着要亲自出去接,林霁风也不远不近地跟着。就看一顶青色小轿静静停在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被人搀了下来,看着眼神有些黯淡,脸也是冷的。当然了,亲生儿子告的状,灾星媳妇又进了门,任谁都不会开心。
卫若兰上前,直接跪到母亲面前,一声不吭。
卫母扬起了手,双手微微颤着,似在犹豫,又似在压抑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林霁风在后面看着,正考虑着要不要上去拦,却忽然发现,卫母的袖子里盈盈点点,带着一抹幽光——
来不及多想,林霁风大喊一声:“小心!”
卫若兰一惊,抬头就见一柄匕首对面刺下,来不及多想,一个侧翻堪堪躲过,捂着胸口忍着咳嗽:“娘,您做什么!”
“躲开!”林霁风一把将他拽回来,卫若兰又堪堪擦过一柄带着绿光的长刀。再看,送卫母回来的四个轿夫正手持长刀,凶狠地砍杀,一个门房痛苦惨叫,竟然已被斩落了半条手臂。
溅落的血迹竟然是纯黑,武器上淬了毒,还是剧毒。
卫若兰不愧是武将,已然反应过来,眼看卫母又向他扑来,双目尽眦,满是血痕,哪里是个正常的模样?卫若兰心中恼恨不已,飞起一脚踹落匕首,抢过母亲反手敲晕,直接推往护院怀中,自己拔刀迎战:“你们带娘和林公子去后面!”
“我没那么娇气,带老夫人走!”卫若兰毕竟伤重,无法抵挡,眼看一个刺客冲过来,林霁风一个侧身躲过,擦过刺客时狠手一折一掰,清脆的咔擦一声,那刺客惨叫不止,竟然生生被掰折了手臂。
又一个刺客闪过,来不及多想,林霁风硬掰过他的手,直直刺了过去——黑血溅开,那刺客抽搐了几下,动也不动。武器上淬的毒药果然厉害,见血封喉。
“啊啊啊啊……”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再有一个刺客被泼了满脸满身的热碳热汤,被灼得遍地打滚——湘云和翠缕二人皆是面色惨白,手里端着的炭炉子不住地颤抖。
卫若兰也一剑结果了一个,抬眼看见湘云在此,生生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过来挡着,又怒:“你出来做什么!”
湘云全身颤抖,手也抓不住,炭盆子咕咚落地,滚了老远。良久,湘云才指了指后面:“有人、偷药……我让绑了,又过来、看看……”
四个刺客,两个死了,两个半死不活的绑了。林霁风赶紧过来,皱眉劝道:“卫将军,夫人吓坏了,赶紧让她进去坐坐。”不过十五岁的小夫人,看模样脸都紫了,别吓出问题来。
卫若兰点点头,硬撑着忍下咳嗽,安顿好昏迷的母亲和饱受惊吓的妻子,再回过头来看,林霁风正蹲在院子里,看刺客,又在看匕首,眉头紧锁,似乎有些困惑。
见卫若兰来了,林霁风起身:“已经报官了,这里最好暂不动,官府会来查验的。我刚刚去看了令堂,脉相很乱,应该是中了药,失了心智,才会被人利用。”没有哪个当娘的会狠到亲手去杀儿子。
“咳咳咳……”忙活了半日,卫若兰几乎撑不住,硬是挤出一个苦笑,“竟会混入刺客,牵连林公子至此,实在抱歉。”
“这些刺客……”林霁风指着地上这堆半死半活的,不禁摇头,“那些毒药相当珍贵,却只配几个半吊子的杀手……说句不好听的,根本是浪费。”
“用这么狠的毒药,定然意在‘要命’。”卫若兰看着地上,又看了看林霁风,忽然问,“林公子为何不从武?”武官虽比不得文官光鲜,但总比鸿胪寺这种“闲”了还没“惠”的衙门强得多;而且,看刚刚,林霁风的身手相当不错。
林霁风回答得很干脆:“怕死。”见卫若兰无语,双手一摊解释,“怕被我小叔打死。”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霁风知晓卫若兰的怀疑,也持肯定态度——卫家只有孤儿寡母、再加个冲喜的小媳妇,怎么看都不值得别人下这般功夫;但恰好在今日,他跑来了卫家,遇到了刺杀。“刺客”究竟是对着谁的,还真得盘算盘算。
林霁风忽然想起来:“哎,刚刚说有人偷药,偷的什么药?”
“就是那和尚留下的,我没敢再吃,让人收起。”卫若兰看向后院,刺杀的当口却有人偷这药,真不知究竟是巧合,还是幌子……到底,哪般是哪般的幌子。
……
不管刺杀是对着谁的,总归审不出来。因为那帮刺客真是太蠢了,蠢得可爱,竟然自称是某山上的山大王,三个月前老窝被端了。他们四处躲藏,被人救了又养着,啥都不知道,就给钱给吃的,然后让他们抬个轿子,顺便杀个把人。
至于其他,一问三不知,只说“买家”要求进了院子后见人就杀,按人头给钱。
新任顺天府尹觉得可惜,虽说无头案多了,可这案子若是能查清楚,可以趁机向长公主和定远侯卖个好,毕竟,被刺杀的是人家的宝贝侄子不是?
幕后的“买家”觉得更可惜,掸了掸拂尘,遗憾:“枉费了那么好的毒药,林家那小子竟然没沾上一点。”只要沾上一点,不死也得落下病;到时候,林睿必不会善罢甘休。
“国公爷上次还道需徐徐图之,怎么忽然这般急躁。”云珪却觉得好笑,“本就只打算闹出点乱子,再趁乱偷个药;国公爷却仓促决定要杀人,无法成功,不是意料之中么。”
“真是难得的时机,可遇而不可求,太可惜了。”贾敬长叹一声,他也是前几日才得知卫若兰竟然邀了林霁风去,而林睿恰巧这天又脱不开身。真是难得的时机,贾敬赶紧想要改计划,可惜时间不够,无法调派或者增加人手,只得靠着毒药赌了一把,果然,没那么好的运气。
不过,没成功也无所谓,与正经计划无碍。云珪看了看皇宫的方向,状似漫不经心道:“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崔应明撑不过三天,萧若繁也已经被禁卫押入皇宫,无论如何,这次的事,他——百口莫辩。”
贾敬眯了眯眼睛,颔首:“定不会让他再逃一次。”
虽然掌握了皇家男人的弱点,可真想让他们乱起来,非得先解决掉一个皇家的女人:太皇太后、萧氏。冯唐布了那么大一个局,几乎将皇帝与肃王全缠进了网兜里头,可却因为太皇太后的一番布置,这兄弟二人竟能联手破局。逼得贾敬亲手杀了冯唐,以免二十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这次,萧家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可惜了,若是能趁机将林家那小子的命记在萧家头上,不仅给以后减了麻烦;就算这次,林睿也定会很乐意地去跟萧家算清二十年来的“新仇旧恨”。
作者有话要说:萧若繁:于是,我又因为姓萧而躺枪了?
林霁风:我才躺枪。别人决定踩死你,顺便想要杀个我!
水溶:【蜡烛】*2
第110章 咄咄相逼无可辩素手锋芒冷红颜
三天后。
“皇上饶命啊;都是景襄侯逼咱们的!”
“是萧若繁;都是萧若繁……他让我们在公主的点心里头下药;也是他让咱们对崔将军下黑手……皇上饶命啊;饶命!”
“过年时用了那和尚的药,崔应明本是能好起来的……可他又让我们在药材上增减,用的都是相克之药啊!”
“就连昨晚的瞎话,也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是他;都是他啊!”
……
刚刚宫外来报;准驸马崔应明吐血而死,大公主成了望门寡。
血迹斑斑的条凳;一具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却是给活人看的:角落里跪了一帮脸色惨白的太医;一声声哭叫,一句句赌咒发誓,当真是魔音穿耳,绕梁三日而不休。
台阶之上,皇帝云朔、肃王云征并着柔兰长公主皆站着,只有太皇太后萧氏,坐在几个晚辈之后,冷冷地看着一切,不动如山。
太上皇云落倒是没出现,因为听说最宝贝的孙女儿被人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暗害,一时气愤差点厥过去,现正被一帮“暂且”看着干净的太医围着诊治。
不过,太上皇还是派人来传了旨意,除了太皇太后,其下两代的宫妃全部禁足,直到皇家查出宝贝公主是被谁害了,谁都不准擅自行动,更不准擅自传瞎话!
苑中血腥味儿浓重,一身蓝衣的萧若繁正立在当中,抿着唇,双眸清亮,就如黑夜的星辰一般。
任由地上哭着叫着,萧若繁也不理会,甚至不跪,直到云朔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不想说什么?”
萧若繁只有一句话:“皆是子虚乌有,臣从未做过——也毫无必要!”
无论大公主有多受宠,无论是否是“以郡主之身行皇后之权”,那都跟他没关系;再说,云弄月越发的圣宠隆重,越发的搅着皇宫这趟浑水,也就意味着她的驸马被愈加的防备、愈加的“束之高阁”。娶云弄月的代价就是别想再沾朝事,萧若繁心知肚明,绝不会因此赔上自己半生的抱负。
——不过,那是公主殿下健健康康时的说法,也是萧若繁还未入朝时的说法。
现在,弄月无辜摊上个“望门寡”,又伤了身体,今后子嗣极为艰难,若萧若繁依然不得不认下这笔“娃娃亲”,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萧家的嫡枝断绝;且驸马不可纳妾,只怕,今后萧家就算有孩子,最好的出生也是婢生子。
都这般“委屈”了……怎能再罢了人家的官?太皇太后还在宫里,还努力权衡后宫和朝堂,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因此,景襄侯暗害准驸马崔应明与大公主云弄月,皆是说的通的——只要不介意今后子嗣出生上难看些,又可保住官位,又可娶得最受宠的公主殿下,还能为皇室排忧解难,名利双收,有何不好。
这些话不便明说,可彼此心里都清楚,皇家几个长辈皆在心里揣度,萧若繁也在心里冷笑:虽然能“名利双收”,可、他没这么卑鄙。
太医院倒是搜出了禁药,恰是记载在萧若繁父亲当年补录完毕的《千金药方》之中的,萧家自然也有藏药;而地下着几个不断磕头的“祸害”也当真是萧若繁的旧友,再加上弄月中毒的那段时间,萧若繁刚巧去了北疆送药,既坐实了“有功”之意,还差点在那里避了一整个新年,真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
萧若繁自觉没什么可解释的,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他更是没有非要铤而走险的动机。云朔却忽然看向苑门处,声音平平:“将那个和尚带进来。”
这与和尚有什么关系?
萧若繁怀疑着看向那头,就见一个和尚被提了进来,全身血迹斑斑,邋里邋遢,看样子虚弱得很,对上萧若繁的目光,却忽然咧嘴一笑,带着股诡异的阴气儿:“好久、不见。”
萧若繁的情绪终于出现了波动,难以压抑的惊愕:“怎么会是你……师兄。”
和尚又是一笑,竟然挣开了侍卫,像模像样地行了个佛礼:“难为师弟还记得贫僧。”
“……”感觉到云朔几人投来探寻的目光,萧若繁回头,正色、毫不隐瞒,“皇上,当年家父辞官之后,潜心研究药理,并收徒授业。此人是家父的首徒,也是臣的师兄,原名赵蒲。”
不论是太医院还是民间的医馆,行医问药大多是代代相传的,是以萧若繁也“子承父业”;可,又是被逼得:萧家附庸着前太子,得罪了太上皇,却又敢做不敢当,推出了姻亲挡劫,哪里挡得住悠悠之口。
萧家是书香世家,最重名声,不用御史喷唾沫,萧父自己也觉得无颜再站在朝上,干脆辞了官,躲在家里捣鼓药材,因为郁郁寡欢,早早就去了。
萧若繁复杂地看着多年未见的“师兄”,直言:“家父去后,师兄离开,去游历天下,算起来,有近十年未见了。”
不等云朔说什么,和尚、也就是赵蒲,忽然冷笑一声:“游历天下?呵,不过是找个破庙乖乖躲着,藏一条命而已。可没想到你竟然赶尽杀绝,杀我全家,又连夜派人烧寺,幸亏我会水,才偷偷从水渠里逃了,捡了一条命。”
“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放过,我东躲西藏,却也躲累了!正巧太医院四处为崔应明寻医问药,我干脆去揭了皇榜,想寻个面圣的机会,横竖一条命而已,丢了也不可惜。可是,我发现崔应明的药方被人动了手脚,所配的相冲之物,竟与你爹当年所教的一模一样。”
“揭皇榜?”萧若繁惊愕地看着他,终于明白——朝臣传言中,那个胆敢在京城之中行巫蛊的脑子不好的“神医和尚”,就是自己的师兄的赵蒲。
“揭了皇榜后,我才明白,根本没有机会面圣,而我又发现了你下毒,根本毫无活路。”说到这里,赵蒲挑眉,笑得阴森而诡异,“除了崔驸马,同样中毒的还有个卫若兰。你的两个家将日夜埋伏卫家之外,总归是死,我干脆先以这条命为祭,咒你生生世世永不安宁!”
萧若繁终于明白了:“你布下的那个巫蛊阵,根本不是找出为灾星,是为了诅咒我。”怪不得要烧一圈的小木人,只怕,那些木人身上写的都是自己的生辰八字,萧若繁想明白此间,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哪两个家将埋伏在卫府外等着杀你?我又为何要杀你!而且,若我真想要你的命,为何放任你在大理寺里活到现在!”
“我没想到,巫蛊案竟然闹上天听,皇上亲笔判了我秋后问斩,令人严加看管,反而让你没了下手的机会。”赵蒲又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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