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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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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繁在旁听得直叹气,刚刚说的什么来着的?猫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蓝宜茜却抱歉的很,凑近弄月小声告知:“应该是我连累你们了。我祖母送何家的女人回去,遇上了截杀。祖母想起来,你们的车马跟她是差不多时候出府门的,怕那些刺客搞混或者两边一起,赶紧派我过来看看。”

弄月与萧若繁都是一惊,赶紧问:“蓝老夫人没事吧?”

蓝宜茜一点都不担心,随手就是一挥:“没事,大概又剃了不少倭瓜。”

想想也是,蓝老夫人在凶悍的北疆里游刃有余,怎么会镇不住京城这些“小家子气”的刺杀。

萧若繁收回心神,又向蓝宜茜一揖:“已经接近宵禁,公主赶不及回宫,且尚不知刺客是否有同党。还请蓝姑娘帮忙,将公主护送至……”想想看哪里最近,“去长公主府吧。”

“对,去找黛玉吧。”弄月难得同意萧若繁的建议,毕竟,蓝老夫人“护送”何家女眷会寿安伯府时被人刺杀,怎么会是巧合?这道旨意是黛玉带出来的,黛玉要是听说他们遇刺,肯定急死,弄月想赶紧得去交代一番。

弄月想的一点没错,却不知道,长公主府里,黛玉正在接宫里赐下的赏物,就是及笄礼的要用的凤冠,本该下午送来的,内宫司却说几颗珍珠没镶齐整,求着宽限赶工的时间。柔兰公主与黛玉皆心软,也没怎么计较,只说做好了再送来,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凤冠华贵无比,金丝掐的凤凰栩栩如生,羽翼振展若飞,连着三圈儿的珍珠皆流转蜜光,看得黛玉……直想吐舌头,这玩意到底有多重?天可怜见,冠服也有二十来斤,到时候她到底还能不能走路?

黛玉正自顾自地怜惜这一身的青竹笋骨,却没发觉,捧着凤冠的小太监一直垂着头,袖中一点点的暗光,若隐若现。

第174章 急转而下惊险剧痛入骨强弩之末或许临终一搏

变故就在倏忽之间;黛玉正想拿起凤冠掂掂看到底有多重;小太监却陡然跃起,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直直向黛玉刺来!

“县主小心!”

已经分不清是那个丫鬟或是宫女急忙的大叫;黛玉只觉面前袭来森森寒意;下意识地举起凤冠一挡!

软金极韧;金丝凤凰尾堪堪擦过匕首,竟然擦出刺啦一道火光,黛玉只觉手背灼痛不已;却死死咬牙忍着,因为那匕首正卡在凤冠之间;离她的身体只有半寸远!

房门被猛然踹开;救驾的侍卫纷纷赶来,见此情境根本不容犹豫,抬手一剑便刺了过去,正对那小太监的后心!

剑锋入体的刺啦声比刚刚金丝的摩擦声还要刺耳,血光四溅,泼了衣衫,炫了眉眼,黛玉下意识地愣住,却不成想,刺客还余了一口气,硬挤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将匕首狠狠向前一推——

终于回过神来,却已经迟了,根本躲不开,黛玉下意识地将猛然一转,直直将侧身送上了刀锋——剧痛袭来,匕首深深插入左肩,还伴着什么碎裂声,似是连骨头都伤了,太过疼痛,一瞬间,眼见昏黑一片,黛玉几乎失去了意识,连呼吸都快停顿了。

叮铃作响,金凤零落了尾羽,凤冠上的珍珠纷纷落下,沾着粘稠的鲜血,滚落出满地的道道红痕,令人触目惊心。

“县主,县主!”似是有人接住了黛玉软软下坠的身体,也有人慌张大喊,黛玉却再也撑不起沉重的眼皮,任由剧痛将她缓缓带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

黑甜乡中其实一点都不甜,疼痛依旧折磨得如影随形。

“黛玉,黛玉,快醒醒啊!”似是有人焦急地呼唤,还有凉凉的感觉落于面颊,一点一滴,似是……有人在床边哭?

“避开了要害,没有生命危险。但肩上伤得极重,黛玉是疼晕过去的。”这个声音隔得有点远,隔了该有几层纱,“我已经给她用了些镇痛的药物,可这些药、用多了不好。”

“送凤冠的一堆人呢,都一晚上了,审出来没有?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怒气冲冲的少女火急火燎着,是那位总爱惹麻烦的公主殿下?

“公主息怒,尚在审问。”看来,真是弄月。

硬撑起厚重的眼皮,黛玉努力对准模糊了的焦距,就见淡色的纱帐之下,柔兰公主坐在床边,眼睛红红,泪水根本止不住,看起来太迷茫……黛玉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婶婶哭得太狠,还是她疼得太过,实在看不清楚。

“你醒了?”柔兰公主惊喜地叫了一声,弄月也赶紧围过来。

“婶婶,弄月……”黛玉好不容易才看清几人的脸,艰难地开口叫着,却虚弱无比,声音细若蚊蝇。

柔兰公主关切道:“你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全身所有的感觉全集中于左肩,胃什么的似乎早就不是自己的了,黛玉根本觉不出饿来,却不忍让婶婶担忧,还是努力着轻轻点了点头。

柔兰公主却瞧出这份体贴的言不由衷,侄女儿虚弱得宛如一张惨白的纸片儿,细瘦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哪里是个能吃东西的模样?眼圈不由更红,却说不出话来。

弄月气得真想宰了那些个谁,蹦出来的话里满是火药味儿,还是燃了信子几乎要爆的火药桶:“要给我抓住是谁,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对,非得给来个十大酷刑!”

“你、别这样……”黛玉扯出一丝儿苦笑,弄月身体也不好,昨日又醉酒,别为她气坏了自己……

见黛玉挣扎着似乎想要阻止,一个女医官赶忙上来提醒,听声音便是刚刚回弄月的话的:“县主千万别乱动,县主伤了骨头,肩膀上了板子,得固定好才不会长歪。”

黛玉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两块木板夹住了,伤口受压自然是更疼,不过……虚弱地扯出一抹苦笑,都成了这样,再疼多少估计也觉不出来了。

“黛玉醒了?”纱幔之后,林霁风急急忙忙地问道,得到柔兰公主的确认之后,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却又皱眉,“颠茄汁和曼陀罗子都能镇痛,可都不宜多用。”

林霁风只是药师,旁边还有个正经的大夫,萧若繁想了想,给出建议:“可将颠茄汁化在水中,若疼得受不住,可以用来点点眼睛。”

迷糊得耳边嗡嗡作响,黛玉努力地集中精神,好不容易听清楚林霁风与萧若繁在讨论什么,赶紧挣扎着道:“哥哥,不用担心……我还行,不至于受不了……”

黛玉已经尽了全力,却还虚弱得跟猫儿低喃似的,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柔兰公主又是一阵心疼,赶紧替她将话传出去,弄得林霁风越发焦急,萧若繁也忧心,不由一声长叹:“心思太重,并不益于养病。”

为医者,从来不觉玲珑体贴、善解人意的病人好治,这样的病人最多胜在乖巧听话肯吃药,郁结于心的症结,却不易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正说着,外头来了急报:“太子殿下来了。”

现在才刚过五更天,看来,宫门刚开没一会儿,云涯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

也不顾让人接驾,云涯一路冲了进来,快步走进,掀了帘子便进了内室。

眼见黛玉躺在床上,发鬓散乱,柔软的发丝被冷汗沾在额上,凌乱不已,脸颊也是细白如雪,连唇上都没了血色。娇弱的小姑娘被卷在被窝里,细细颤个不停,一看便是疼得受不住。

云涯看着,隐在袖中的五指暗握成拳,眼中的厉色愈发明显——根本问不出一句“你没事吧”,何必自欺欺人,伤成这样怎么还能叫没事!

黛玉努力与他对视,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只觉眼眶湿润,带着一丝丝的痒意……是想哭的感觉?强忍住心中的酸涩,黛玉猛眨着眼儿忍住泪意,也问不出一句“你怎能不去上朝”——都为她亲自赶来,孰轻孰重,怎能再忍心去怀疑?

“很疼……”黛玉轻轻的,不欲骗他,只能努力让他不担心,“但是、没关系……养养就好了。”努力绽开笑颜,也不是作假,是真有些小小的自负,“我竟然、能及时避开要害。”

没料到这般的“机智”……大概是,就算是行走在风刀霜剑之中,她依旧无比爱惜生命。

“而且,伤得是左肩……又不像你是左撇子,我还能写字……以后,还能赢你。”又绽开虚弱的笑意,并着一丝浅浅的小得意。

云涯终于出声打断:“别说话了。”

疼成这样,别再使劲儿了。

黛玉愣了愣,而后轻轻问着:“那……”你想说什么?

女官及时将湿毛巾递了上来,云涯接过,轻轻替黛玉拭了拭额上的虚汗,又问:“嘴里苦么?”

黛玉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这才发觉嘴里苦得简直像生嚼了黄连,而且带着一丝丝的血腥气儿,真是难受得不行。

女官又端着盆盂过来,云涯帮着微微抬起黛玉的后颈,让她能勉强漱个口。靠着云涯这么近,嘴里含着水咕噜噜,黛玉只觉窘迫到不行,脸颊这才漾出一抹粉晕……而且,漱完口,又觉得有些饿了。

这俩还真是……弄月在旁看着小叹气,云涯自进来后就没瞧过别人,她和柔兰姑姑两人好似都不存在。干脆,牵了牵姑姑的袖子,将空间留给这俩。

刚刚萧若繁叹的那声“心思重”,黛玉没听见,但弄月与柔兰公主皆听了个清楚,反正她们也没辙,倒不如让云涯“开解”一番,着实因为当朝太子殿下的心思比他的小未婚妻还重,这俩在一起,相互打量思量体谅,估计正好能一起解开了。

柔兰公主知晓弄月的意思,悄然起身,准备出去,却被云涯叫住了:“姑母,昨天黛玉被刺杀,因为我。”

“这……”只过了一夜,还没审出来呢,柔兰公主有些惊疑。[汶网//。。]

云涯摇了摇头,眼里再次闪过一丝晦暗,却又立即转为厉色:“昨夜,旭王府也混入了刺客。”

弄月不由惊叫:“什么?”

“云诺没事,昨晚他并不在旭王府。”

云诺依旧喜欢溜达在甄家的巷子附近,自得其乐地学没头苍蝇。有时遇到水溶,会被带回北静王府喝点酒,昨晚,又是旭王殿下借酒浇愁,北静王陪喝并着看戏。

“到底是什么人,疯子么!”弄月气得森森磨牙,刺杀准太子妃、刺杀旭王,一天晚上闹两场,这帮人都疯了么?

云涯冷声:“贾敬大概真是疯了。”

弄月吓一跳:“是贾敬做的?”

等等,如果是贾敬,还得加上昨天傍晚的刺杀公主和刺杀国公夫人……搞刺杀还分兵,而且兵分四路,他脑袋里装的是豆腐脑么?

“旭王府的刺客已经招供,是奉贾敬之命前来刺杀。”

隔着个帘子的林霁风与萧若繁也听了个清楚,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怀疑——贾敬并非冒进之人,这次这几桩刺杀,怎么有种丧心病狂不顾后果的感觉?

林霁风又想了想,陡然明白过来,不由叹气,低声自言自语:“看来,那个何致真的交出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没错,兵贵神速。云朔审完何致便命人去搜查——林睿也在其中——捣毁了暗军几处据点,抓获不少活口不说,还顺藤摸瓜查出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譬如,为了支持补给,简单来说就是保证有钱有粮,暗军私下控制了几座铁矿、铜矿还有盐矿等,分布在各地,暗暗为曾经的冯唐或现在的贾敬积攒家底。

或许还有其他,到目前为止查的还不深入;但就凭这些,已经等于是抄了暗军的家底,可比云珪滥用时的损失更为惨重。

何致假死回京,不过一夜;云朔命人抄底,也仅仅一夜。贾敬即使回过神来发现何致未死,也来不及做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这算是狗急跳墙,或者说强弩之末、临终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云诺:我也被刺杀,你都不来看我,重色轻友!

云涯:你又没受伤。

云诺:可是我被北静王忽悠了,这难道不是比遇刺更严重的情况嘛?

云涯:……

水溶:……

还是回不了评论orz~~

看到有姑娘说叛军丧心病狂,确实如此。

因为云翳根本不是叛军,他是恐|怖|分子啊!

喵:那啥,世子殿,出来一下。

云珪:?

喵:采访一下,作为一名叛军首领,你的脑袋到底进了多少大米粥,才会跟极端|宗|教|主义者合作?

云珪:……

第175章 半梦半醒晨钟惊尘世半慧半毁暮鼓难醍醐(上)

空着肚子喝药会伤胃;黛玉稍稍吃了些东西。瘦削的肩头被夹着——骨头裂了,稍微挪挪身子便疼得直抽气;黛玉紧紧抿着唇儿;不敢咬牙。眼睛里刚刚点过镇痛的颠茄汁;腮帮子有些麻麻的;万一不小心用劲过度;咬坏了舌头她还觉不出来呢!

柔兰公主与弄月早退了出去,将房里留给他们两人。

药也熬好了;侍女端上,云涯一手接了过去;用银勺搅了搅,又亲自抿着尝了尝:“不烫;就是有些苦。”

“喂,你别……”怎么能让云涯亲自给自己试药,黛玉想拦,奈何肩膀使不上劲儿,急得眼睛都红了,瞳孔刚刚点过颠茄汁,正散的星星点点,润着盈盈的水光,好不灵动可爱。

“慢点,我扶你起来吃药。”云涯刚想伸手,却见黛玉窘迫非常,躲着他的手不停往被子里头缩。若不是被木板夹着动弹不得,黛玉真恨不能整个人蜷成个团子,还是热腾腾的直冒烟的那种。

看来,颠茄汁对于镇痛真有奇效,能让这小姑娘顾得上害羞了——云涯这才发觉,黛玉左肩受伤,上了夹板,自然是褪了衣服的。也就是说,被窝里头的小姑娘,至少也是光了小半个身子。

看她这副赧然的情态,云涯却觉得心中轻松了一些,大概是终于能确定地放下心来,黛玉还是那个黛玉,还是这般娴静中带着小活泼,娇纵中带着小体贴。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决不能有承认趁人之危的意思,须得秉住了君子如玉,云涯忍住促狭的笑意,想了想,转身向着侍女,“去厨房取个芦苇杆儿来。”

夏日井水易苦,用芦苇杆儿挑去表面的结层方能入口,穷苦人家常备此物,有钱人家也有粗糙的外院,并不难寻。

侍女退下,不一会儿便取了一只细细的芦苇杆儿过来,湿漉漉的,还带着热气儿。是给黛玉用的,当然得用热水先烫一烫。

云涯将芦苇杆儿戳进药碗里,另一头送到黛玉唇边:“这样便不用起身了——很苦,忍着点。”

用芦苇杆儿慢慢吸黑漆漆的汤药,那也是受罪呢。良药苦口,最好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至于温情脉脉地一勺勺慢慢喂?这是存心折磨人呢!

虽然当着云涯的面吸东西也够窘得慌,但总比让人看了去强!豁出这张嫩脸皮,黛玉一歪头叼住吸管,咕噜咕噜吸了起来。颠茄汁麻了脸颊,吸个药汁都费劲,黛玉只得努力地一下下鼓着腮帮子,跟捧食吃的小松鼠似的,幸亏舌头也麻了,觉不出什么苦味来。

一碗药喝了好久,云涯一直细心地端着看着,防止黛玉呛到。直到碗里只剩一层细渣,云涯才抽回吸管,让侍女收拾下去,又问黛玉:“要不要吃点什么?”嘴里都是苦味,估计不好受。

药里也放了曼陀罗子,再加上颠茄汁发作得厉害,疼痛越发的轻缓,身子越发的麻痹,意识也越发的飘忽。黛玉极费劲儿地摇头,也只是轻轻摆了个小弧度:“不、用……”

断断续续,连两个字都说不齐整,而且好像漏了风,好像含着什么鼓鼓囊囊的,好像……成了个大舌头!

见云涯露出一丝笑意,黛玉真是又痛又羞又窘,还晕乎,真想晕过去算了。可清楚看见,云涯还在一动不动地瞧着她,心下不由又是感触又是酸涩,努力瞪圆了红通通的兔儿眼,与他对视,说不出话来也要向他告知——自己很好,自己其实没什么事。

不过就是挨了一刀,裂了骨头……

小姑娘强忍着困倦,为他强打着精神。云涯如何不懂?想起萧若繁说的,颠茄汁的效力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发作过了黛玉还得疼得钻心,赶紧替黛玉掖好了被角:“你睡一会吧。”等再疼起来,估计想睡也睡不着了。

黛玉努力撑着眼儿,也顾不上跟闪了似的大舌头,问他:“你……回宫么?”

“暂且不回去,我今日与父皇告了假。”云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睡了,我也去客房躺躺。”为了跟贾敬抢时机,他与父皇又是一宿接着半宿地熬,真是越发不理解云珪为何会如此热衷那把龙椅,仅仅坐在储位上,云涯都觉得,自己与那犁地的畜生没什么不同。

“嗯……”黛玉这才放心,只觉眼皮越发的沉重,在沉入黑甜香之前,使劲儿讲出最后一句,“我记得,你的眼睛现在有点儿银朱色……待会,不准变成朱砂色……”

银朱?朱砂?

云涯一瞬间哭笑不得,想推人起来问清楚罢,黛玉已经睡着了,只得自己转身去看镜子。西洋舶来的水银镜照的清晰,疲惫劳累,眼睛里确实带了血丝。

瞬时有点儿顾影自怜,小未婚妻心思细腻,颇有才情,眼儿也毒,什么朱砂赭石胭脂朱膘之类一眼瞧过去便是一清二楚,今后忙碌顾不上休息想要蒙混过关,可是不易了。

只得乖乖去客房休息,却怎么都睡不着。心事如坠,太过沉重。

黛玉与云诺同时遇刺,怎会与他无关?幸亏云诺无事,现在仍在北静王府。北静王以侠义之道处世,聪慧过人又武艺高强,将云诺托付给水溶,云涯并不不放心。

而黛玉,得让林睿加派人手保护。这次借着送凤冠之事混入了刺客,但可一不可二,只要谨慎些,也不太可能再出这样的“意外”。

所想并不不妥,所虑还算周全。只是,云涯仰在枕上,有些自嘲之意:“云珪所说,倒也不错。”

身为太子,无法亲自去护牵挂之人,必须得借他人之力。化无为有,从无到有……这点,他果然还是像极了云翳。云翳所做皆是剑走偏锋,也不知道,邯郸学步会不会一不小心走岔了。

正想着,客房外忽然传来嘈杂声,云涯坐起,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一个侍卫进来回话,额上带着一层细汗:“回太子……”有些不好说。

云涯看出了迟疑,不由厉声道:“说实话。”

“是!”不敢欺瞒太子,侍卫硬着头皮告知,“是原先荣伯府那位小公子,贾宝玉,不知从哪儿听说林县主受伤了,吵闹着要闯府看望。长公主怕闹出事,叫人绑了进来。”

按理说,贾宝玉不该知道黛玉受伤。他被押送进京,皇帝却嫌弃得理都不想理,直接就当个包袱甩给了林霁风。林霁风也不乐意接这么个烫手山芋,只想问个几句便送回去——谁知刚到家便传来黛玉遇刺的消息,林霁风只顾得上遣人将贾宝玉扔回家去——就这么忙中出了错,赶在门口听到黛玉遇刺,宝玉心急如焚,仅仅回家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偷溜了出来。也是太过痴傻,竟然跑到长公主府大门前来闹事。

柔兰公主还是太过心软,对于上门踢馆闹事的也只是让人绑了,还送进了客房;若换了弄月,关柴房去都是她公主殿下心情好,气不顺时便直接往牢房里扔了。

“贾宝玉?”云涯想了想,忽然道,“将人带进来,孤有话问他。”

啊?侍卫愣住,却听云涯又道:“不准与他泄露孤的身份。”云涯只穿着便服,应该不至于被人认出身份来。

林霁风正窝在偏厅跟萧若繁讨论各样药材的用量问题,等听说贾宝玉来踢馆,愣了也晚了,因为侍卫一脸苦相地告知,太子已经在“接见”了,还是微服的,明显就是套话啊!

林霁风抽抽嘴角,问萧若繁:“你觉得,太子会不会知道贾宝玉‘爱慕’我家妹子?”

“不必心存侥幸。”萧若繁叹气,又好笑,断定这会是一场好戏,可惜不能去听。云涯连他当初那点儿隐晦的心思都探了出来,怎么会不知道贾宝玉这桩。而且,萧若繁对自家小未婚妻那德行是一清二楚:“当年那位小公子冲撞过大公主,你觉得,她有可能不加油添醋?”

不等林霁风回答,阴森森的磨牙声儿便响起,正主来了:“景襄侯果然聪慧过人,本宫一向是小肚鸡肠,自然是早已加油添醋、煽风点火地提醒过太子,贾家那个小混账是个男女通吃的!”

萧若繁正在看药方,头也不抬:“公主谬赞,臣愧不敢当。”

弄月的磨牙声更甚,如果萧若繁手里没抓着一堆苦味药材,她就放猫过去,咬死他!

这俩打擂打的欢快,林霁风却是真担心:“别闹出人命啊!”虽然太子是个君子,可想想看之前穆茗那遭儿,英雄变狗熊,被竹子压得半死,差点破相毁容,颜面尽失名誉扫地还被撵出京城……怎么想都替那贾宝玉怵得慌啊!

不是在意贾宝玉的死活,而是在意这是婶婶的地方,黛玉又受了伤,别再来个触霉头的!

林霁风不知道是不是杞人忧天,但他还是当局者迷了,或者是贾宝玉对自家妹子的司马昭之心太过明显,以至于他没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萧若繁改药方的笔锋忽然一歪,抬头,露出满眼的复杂:“公主刚刚说,那是……男女通吃?”

“是啊!”弄月重重点头,然后——脸儿绿得是郁郁葱葱,“糟了,云涯的相貌可是……”如果贾宝玉的某些德行跟穆芳楹一样的话,那可不得……真要出人命了啊!

由穆芳楹看脸相人引出的请婚的破事儿,云涯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个哑巴亏,之所以没计较,最主要原因还是好男不跟女斗;可贾宝玉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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