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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孤家寡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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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瑜是个聪明的小姑娘,琴棋书画都拿得出手,女红管家也还不差,要不然,也不至于从十二三岁起,上门的夫人就会拐弯抹角打听她的婚事,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轻易接受自己可以一步登天,直接从一个五品官家的嫡女,或者说是广东布政使家唯一的嫡孙女的身份一下子变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之前被无休无止的规矩礼仪还有女红填满了所有空余的时间,一直到上了花轿,何瑜才有心思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对自己将要入主东宫,生出了一些惶恐之心来。

何瑜正扭着手指头,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就听见了一阵极为轻盈的脚步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脚步声在距离自己不足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何瑜看到了蓝色的裙角,还有下面隐约的绣鞋,想着应该是个宫女,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就见那双脚的屈膝行了一礼,轻声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想着娘娘今日只怕水米未进,命奴婢给娘娘送些吃食过来!”

何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了已经被推到她眼皮子底下的一个绿色的荷叶水晶盘,上面按照荷叶的脉络分出了几个格子,一个里面放着一些还带着水汽的草莓,一个格子里面是已经剔去了果核的樱桃,另外几个里面都是只有拇指大小,可以一口一个的点心,又听那宫女说道:“娘娘请慢用,奴婢先告退了!”

何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伸出手摆了摆,点了点头,然后听着那轻盈的脚步声远去了,她之前紧张方才没感觉,一大早就起床梳妆,不过是勉强喝了一碗参汤提神,身上穿的礼服也比较沉重,这会儿的确饿得很了。饶是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是取了一只草莓吃了,这个也不是中原本有的,还是之前海商下西洋带回来的,种的人也不多,何瑜也就是偶尔才吃过一次。

食不知味地吃了两三块点心,吃了点草莓和樱桃,何瑜就停了手,自个从袖子里面取了帕子擦了擦嘴和手,然后又坐在那里开始发呆,连荷叶盘什么时候被人撤下去了也不知道。

徒景年才前面陪了一会儿酒,承庆帝就笑道:“行啦,吉时差不多到了,让太子去看看新娘子吧!”

承庆帝发了话,下面的人哪有不遵从的道理,徒景年笑吟吟地告了个罪,又谢了承庆帝,这才施施然离开了,而后面自然是接着喝酒。

东宫面积很大,徒景年刚刚虽然没有喝多少,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会儿也有些薰薰然,被庭院里面的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脚下也不迟疑,直接往后院而去。

洞房那边这会儿还是很热闹的,原本承庆帝送过去的四个中年女官正垂手站在门口,见到徒景年带着人过来了,连忙行礼:“奴婢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外面在行礼,屋子里面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徒景年示意几个女官起身开门,然后里面又是一溜的宫女整齐地行礼问安,何瑜坐在那里,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就看见了一双金黑色绣龙纹的粉底朝靴,顿时整个人更僵硬了。

很快一边的女官扬声道:“吉时到!”一个放着如意的托盘被捧到了徒景年面前,徒景年伸手取过如意,挑起了喜帕,然后就看到了凤冠下一张羞红的脸。何瑜长得并非绝色,鹅蛋脸,丹凤眼,眉毛也被修剪成柳叶形,脸上用了一些脂粉,虽说额头上沁了一些汗珠,但是妆容也没有花掉,何瑜紧张地抿着唇,偷眼看了徒景年一眼,又跟受惊的小松鼠一般,立刻低下头去,徒景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将喜帕取下,如意放回了托盘上,调笑道:“娘子为何不敢看为夫,难道为夫生得不堪入目不成?”

何瑜紧张不已,虽说只是瞄了一眼,但是也看得出来,徒景年跟不堪入目可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很是俊朗。徒景年这会儿已经十八岁,身高却已经差不多接近了一米八,在这个年代,这个身高却是比较难得的,这也是因为他常年坚持喝牛乳补钙,反正自个有这个份例,不喝白不喝,因此,搞到现在,徒景年想要撒娇都要考虑一下承庆帝的承受力了,这会儿猛的在何瑜面前一站,何瑜本就是南方人,生得比较娇小,着实感觉到了一些压迫感,好在并不强烈。这会儿听徒景年那般说,连忙解释道:“不,没有,妾身,妾身只是有些紧张!”声音比较小,还有点抖。

徒景年微微一笑,轻声道:“你我虽说之前素未谋面,但是有幸结为夫妻,日后便是夫妻一体,你便是这东宫的女主人,这里也是你的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何瑜轻轻呼出一口气,见徒景年语气温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才点了点头,也是轻声道:“妾身明白了!”

又有宫女捧着装着酒壶酒杯的托盘过来了,跪在两人面前,低头道:“请殿下与娘娘行合卺礼!”

所谓的合卺礼也就是后世的交杯酒,现在还没这一套,不过是用玉石雕成连在一起的玉杯,夫妻两人各持一端,一同饮下!玉杯里面已经斟满了酒,徒景年在何瑜身边坐了下来,轻笑一声:“娘子,请!”何瑜看了徒景年一眼:“殿下,你先请吧!”

“一起吧!”徒景年不由失笑,不过还是先伸出了手,等到看到何瑜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这才跟何瑜一起握住了玉杯。何瑜的手很好看,手并不大,但是手指纤长,皮肤是那种近乎半透明的玉色,葱管一样的指甲上涂了鲜红的蔻丹,加上洞房里的烛光,更显得手指如同美玉一般细腻洁白。

何瑜也在注意徒景年的手,徒景年这么多年养尊处优,手也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有力,放到后世,绝对一大堆人建议他去弹钢琴,两人一起端起玉杯,凑到一起,将玉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因为个头比较高,徒景年不得不迁就了一下何瑜的身高,微微弯了腰,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合卺礼过后,徒景年还得去前面陪客,因此,温言道:“我先去前面,你稍作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弄些爽口的吃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这里也是你家了,在自己家尽量自在些,明白吗?”

何瑜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尽管去便是,妾身,妾身等殿下回来!”

徒景年看着何瑜耳根都红了,忽然起了点恶趣味,在何瑜耳朵上亲了一口,何瑜差点没挑起来,脸上更是艳若红霞:“殿下,这么多人在呢!”

徒景年哈哈一笑,对她挤了挤眼睛:“这种事情,以后习惯就好了!”见何瑜更加羞恼了,只得不再多说,吩咐那些宫女女官照顾好太子妃,然后便起身离开了,留下又羞又喜,心如鹿撞的何瑜。

第71章

徒景年自去了前面的婚宴上;承庆帝见他满面春风地过来,也是调笑道:“朕给阿鲤你选的媳妇如何?”

徒景年笑嘻嘻地给承庆帝做了一个揖:“父皇选的,自然是好的;儿子还得谢父皇给儿子费心了!回头;儿子跟您媳妇加倍孝顺您!”

“知道就好;你们啊;回头早点给朕生个孙子便是最大的孝顺了!”

徒景年笑道:“父皇好生偏心,现在就想着孙子;连儿子都要忘掉了!”

“你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想忘也忘不掉啊!”承庆帝哈哈大笑,“多大的人了,还想着跟将来的儿子争/宠/呢!”

下面的人看着徒景年跟承庆帝两人玩着父子情深那一套;有的深感太子圣眷之隆;有的只觉无奈,更有的心中腻味,暗自发狠。

而后面,哪怕徒景年说了要何瑜自在一些,但是初来乍到,而且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何瑜哪里自在得起来,在宫女过来询问要不要上点饭菜先垫垫肚子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拒绝了,然后道:“我现在不饿,还是等殿下回来再说吧!”

要说徒景年对何瑜一见钟情,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人皆有爱美之心,何瑜生得明丽可人,徒景年对何瑜确实生出了一些好感,当然,这好感也就是那个样子,徒景年看着年轻,但是早就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对于爱情什么的,并无多少期盼之心,有个能够白头偕老的知心伴侣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外面的宴席差不多散了,徒景年也喝了不少酒,全福赶紧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又叫人端了热水过来伺候徒景年梳洗了一下,这才引着徒景年回洞房。

洞房里面依旧很安静,徒景年到了门口,又是一阵整齐的见礼声,何瑜依旧端坐在床沿,见他进来,还是有些局促地抬头看了过来,对着徒景年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徒景年回了一个笑,问道:“可曾用过膳了?”

何瑜摇了摇头:“妾身等殿下回来一起用!”

徒景年莞尔一笑:“也好!”说着便命人摆膳,因为之前吩咐过,这会儿的膳食非常简单,不过是些面条鸡粥小菜之类的,不过都做得色香味俱全,看着便极有食欲,徒景年之前也没吃多少,这会儿好胃口地就着小菜吃了两碗粥,而何瑜看起来胃口却不怎么样,不过是用了半碗鸡粥便不再吃了!徒景年也不勉强,叫人将碗碟撤了下去。

不过两人很快就陷入了沉默,徒景年归根结底,还是个搞技术的,对一个之前还不认识的人之前说了那么多,已经是难得,这会儿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何瑜纯粹是紧张,好在很快一个女官就走了过来,轻声提醒道:“殿下,娘娘,该安歇了!”

徒景年松了口气,调笑道:“那娘子,咱们安置吧!”

何瑜脸更红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两人刚刚躺到床上,徒景年就不舒服地坐了起来,觉得床上硌得很,手一摸,竟是摸了一把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出来,不由哭笑不得:“来人,先把床上收拾一下!”

自然没人在这种事情上给徒景年找不痛快,反正这也就是个意思而已,因此,很快就有人利落地将床上放着的一大堆代表早生贵子的坚果干果给收了起来,然后各归各位。

大红色的龙凤双烛“哔啵”作响,而鸳鸯红帐内,两个之前对对方几乎没有印象的男女开始了最亲密的活动(此处省略N字),一时间满室皆春。

承庆帝一晚上没睡好,之前徒景年对男女之事兴趣不大,派过去专门用来教导人事的宫女压根没有近过他的身,承庆帝不得不送了几匣子内制的避火图过去。

跟这年头模糊不清的画像相比,这些避火图却做得极为精美,甚至配套的还有一组玉雕和一组牙雕,不过巴掌大小,却刻画得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很是传神!徒景年对此还是挺感兴趣的,仔细瞧了几遍,命人收藏了起来,恶趣味地想着,将来可以送给自己孩子。

可承庆帝不这样想啊,十七八岁的人了,哪有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要不是太医把平安脉说了,徒景年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承庆帝都想找个宫女霸王硬上弓了!

承庆帝这边担忧着徒景年的床弟之事,那边已经是*一刻值千金。

尽管有些疲倦,良好的生物钟还是让徒景年在往常的时间醒了过来,何瑜还在一边沉睡,她这会儿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去,不过本就是青春年少,而且底子也好,看着依旧美貌,发髻已经散开,散发着淡淡的桂花的味道,想着昨晚折腾得狠了,她又是头一次,还累了一整天因此,并不打扰他,只是自己起了床,那边一直守在外间的全福立马轻手轻脚地过来,徒景年轻声吩咐道:“备水,孤要沐浴!”

水早就准备好了,全福赶紧打了个手势,然后引着徒景年去沐浴了,等到徒景年洗漱一番,又梳洗更衣妥当了,回来一看,何瑜已经醒来了。

短短一天,徒景年便看出来了,何瑜这丫头实在是太规矩了,这让在承庆帝面前多少都有些言笑无忌的徒景年实在有些无奈,不过脸上也是不显,只是笑道:“怎么这会儿就起了,昨晚上你也累了,多睡一会儿也无妨,今儿个也不是大朝会,回头我领你去拜见一下父皇和母后便是!”

“殿下不愿唤醒妾身,是殿□□贴妾身,只是作为新妇,晨昏定省本是该做的,哪能懈怠呢!”何瑜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徒景年不免有些郁闷,不过,在这年头,这的确也是正理,因此便道:“既是如此,你先梳洗吧,我叫人摆膳!”见何瑜还想说什么,徒景年直接摆手道:“父皇母后一向慈爱,此时时间尚早,东宫距离大明宫固然不远,但是离华阳宫还有一段距离,何况,之后还得再去一次宜安殿,你昨儿本就受累了,不稍微用点膳食,如何还能撑得下来!”说承庆帝慈爱也就罢了,皇后慈爱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以皇后的性子,说不得要为难一下何瑜,这会儿要是不养足了精神,只怕到了华阳宫,更是不好收拾。

何瑜见徒景年比较坚决,犹豫地答应了,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徒景年对此有些无奈,何瑜要说出身,并不差,宫里也不是什么虎穴狼窝,徒景年自觉自己对她还是挺温和的,她又是承庆帝亲自选的,何以这般谨慎小心,实在是有些过了!不过既然她愿意折腾自己,徒景年也没什么好说的,因此,便不再多说,心里却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当初也是见过自己的生母与承庆帝相处的,虽说他也知道,希望自己的妻子真正与自己平等相处有些奢求,但是也不至于这般拘谨。

好在其实还是初见,徒景年觉得自个还是能慢慢将这位太子妃转变的,因此也不多言,等到何瑜梳妆好了,和她一起用了早膳,然后便和她一起坐着辇车往大明宫而去。

承庆帝一晚上没睡好,早早就焦急地起来等待,听说太子与太子妃已经到了宫门口,连忙端正了神色,等着两人过来。

徒景年与何瑜两人一起向承庆帝行了叩拜大礼,承庆帝连忙道:“快平身!”眼睛在何瑜身上一转,瞧她的神态举止,心中便松了口气,神情变得轻松起来,笑道:“既然成了婚,那么都是大人了,日后要好生过日子,早点给朕生个孙子!”说着便叫人将见面礼捧了过来,他出手一向大方,饶是何瑜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会儿也是心里一震,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羞涩地接了过来,然后,又奉上了自己亲手做的针线。承庆帝对这个并不怎么在乎,闺阁女儿家又不是专门做针线的,手艺一般也有限,哪里比得上那些世世代代做这个,拿这个当吃饭手段的人家,后宫的妃子,甚至几个公主都孝敬过各种针线,承庆帝顶多挂个荷包扇套什么的意思意思罢了!不过嘴上还是夸了几句,然后满意地让两人去华阳宫拜见皇后了!

皇后这会儿心里堵得慌,按理说,太子的婚事,自个这个做嫡母的,也是有发言权的,偏偏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用,才想着吹点枕头风,就被承庆帝警告了一番,丢了不少脸面,然后这事就被承庆帝一手包办了。现在看起来,虽说何瑜的出身算不上很高,但是在皇后看来,还是给东宫增加了不少助力,毕竟,何家那位老先生虽说过世多年,卖何家面子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再想想自家儿子徒景逸,虽说挺得/宠/,但是太子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承庆帝上朝听政了,可是儿子如今在宫学里面,都算不得最出挑的,对比一下,心里感觉更憋屈了。想到徒景年以前的作风,皇后今儿个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就等着徒景年何瑜他们一起过来请安,结果她比往常起早了,本来等宫里过来请安的妃嫔就等了挺长时间,这会儿跟这群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敌敷衍了半天,好不容易将这些想要看笑话的人弄走了,心里更加不耐烦了,差点发作的时候,徒景年他们终于过来了!

第72章

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徒景年;她就沉不住气,这会儿见徒景年跟何瑜并肩过来,只觉得刺眼,原本想着走个过场就好了;毕竟后妈不好当;何况还是个心存恶意,又想留面子的后妈更不好当!皇后的智商情商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准;混在后宫里面;更是中下的水平,偏偏皇后又对谨言慎行这四个字领悟一向不怎么样,这会儿见两人,竟是出言讥讽:“果然是*苦短,太子倒是让本宫好等!”

何瑜正要请罪,徒景年却是淡定地拉了一下何瑜的袖子,然后气定神闲道:“烦请母后恕罪,儿臣与太子妃在大明宫耽误的时间稍长了一些,又想着乘坐步辇难免有些对母后不敬,便与太子妃步行过来,实在是叫母后久等了!”

皇后不由气结,不过还是摆了摆手,挤出一个笑脸来:“原来是这样,这皇宫太大了,太子你又是日理万机的,下次就坐辇车过来便是了!这便是太子妃了吧,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是个标致的!”这话又说得酸溜溜的,有几个人家的婆婆直到新妇过来问安,才见到儿媳妇第一面呢!

徒景年也懒得搭话,旁边的女官瞧着不像,轻声提醒了皇后一句,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开始见礼奉茶,皇后准备的东西中规中矩,不过是一套头面,一副水头很足的玉镯,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让徒景年他们走了。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皇后才气恼地将手里的茶杯盖往桌上一丢,杯盖直接顺着桌面划了出去,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皇后咬牙道:“本宫这皇后做得有什么意思,太子难道不是本宫的儿子吗?结果选太子妃的事情,本宫一点手也插不上,那也就罢了,两个人来奉茶,圣上竟是不跟本宫一起出面,还叫那小子挤兑一番!如今便如此,等日后那小子得了势,哪里还有本宫的容身之地!”

边上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有的心里面暗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先挤兑别人,人家干嘛没事跟你过不去呢!再说了,你选的太子妃算什么,一个个都是破落户,圣人要是听了你的,那才怪呢!

不管怎么样,皇后也知道自己也算不上理直气壮,却是不好跟承庆帝告状的,不过回头就对徒景逸耳提面命,哭诉徒景年如何不给自己这个继母面子,要徒景逸一定要争气云云。徒景逸从小听多了这些,私底下对徒景年也是充满了敌意,偏偏在对上徒景年看着温和的脸时,心中又生出了畏惧之意,这让他极为难受,这会儿听着皇后的抱怨哭诉,徒景逸不由阴郁暴躁起来。

而这时,徒景年跟何瑜却已经到了宜安殿,宜安殿算是宫中的家庙,里面放着徒家历代皇帝皇后太后的牌位,懿元皇后的自然也在其中。徒景年领着何瑜到了懿元皇后灵位所在的配殿,与何瑜一起点燃了三炷香,然后下拜叩首,徒景年闭着眼睛,默默祷祝,经历过穿越这种事情之后,徒景年对无神论的信仰已经消失了,因此,真心希望懿元皇后死后有灵,看到自己平安长大,娶妻生子,也能含笑九泉。

何瑜也是跪在那里,闭着眼睛口中似乎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半天,等到何瑜睁开眼睛,徒景年站起身来,轻声道:“走吧,咱们回东宫!”

何瑜点了点头:“嗯!”不管怎么样,徒景年{‘文,}带她来{‘人,}祭拜先{‘书,}皇后,可{‘屋,}见对她还是满意的。

承庆帝在知道太子领着太子妃去了宜安殿之后,当晚也没有召幸宫妃,而是去了一趟长春宫,回来又写了两首悼亡诗,对徒景年更是和颜悦色了不少,倒是又让后宫人酸了一番,暗自念叨活人比不过死人!

这年头的婚假也就三天,这三天里面,徒景年自然不可能跟何瑜一直过那种没羞没臊的生活,何瑜需要见一下宫中的诸多公主皇子,还有各宫的主位,送上自己准备好的见面礼,原本徒景年作为东宫太子,不能跟这些庶母多打交道。可是,何瑜以后却是要一直生活在宫中的,起码以后,她得跟诸多妃嫔一样,每日里要给皇后请安,在这点上,徒景年也帮不了她。因此,她需要趁着现在,早点开始交际起来,知道宫中的人哪些要交好,哪些人的立场跟东宫是相悖的,哪些人是中立的,以后好站在东宫的立场上,与这些庶母还有小叔小姑们来往。

徒景年只是稍微跟何瑜说了一下后宫的事情,当然,他没有明说,谁谁谁需要防范,谁谁谁需要拉拢,谁只需要面上客气一下什么的,只是让她就当做自家的一般长辈一般,敬重点就好,但是作为太子妃,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名分上就大不过她去,若是那些人对她不客气,她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哪怕徒景年对后宫那些女人算不上轻视,却也知道,一切的关键根本不在那些庶母还有弟弟们身上,除了承庆帝的心意,还得看自己。要到以后,哪怕自己已经羽翼丰满,承庆帝对自己生出了忌讳之心,却也不能随便罢黜他,这才是最快的捷径,当然,他也不希望原本亲密的父子走到这一步。

除此之外,第三天就是册封太子妃的仪式,何瑜也得好好准备,拿到了金册之后,她才算是正式的太子妃,日后只要没什么大过,即便是日后徒景年登基,也不能随意废掉休弃她。

作为太子妃,住对月这种风俗显然是行不通的,而且,现在算一下,何瑜已经是君,原本的父母家人,那就是臣了,因此,不过是拿了金册,召季氏和其大嫂宋氏进宫觐见罢了!而徒景年也在前朝见了一下自己的岳父何铮和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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