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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孤家寡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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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命妇了。

因为她的原因,何家如今也是承恩公府了,连家里的次子都有了一个骑都尉的爵位,承恩公夫人进宫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感激涕零的模样,满嘴的圣人恩典,娘娘的恩德,何瑜想要诉苦,却发现无话可说,大儿子是太子,自然不能长在妇人之手,二儿子也大了,自然也该在兴安宫宫学读书,再说,在天下人眼里,徒景年足够尊重她这个太子妃,这个皇后了,前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东宫就没什么女人,更没有庶出的子女,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只是心里终究意难平,却也知道,自个根本不可能做一个所谓的慈母还有贤妻。想到之前被废的先皇后,何瑜心里一阵心悸,或许,得等到自己做了太后,才真的可以轻松下来吧!

徒景年登基的前两个月,几乎也没能处理什么事务,全折腾在这些事情上头了,各方面的赏赐都不能落下,各地的封疆大吏都得进京朝拜,还有藩国也派出了使臣,都得一一接见。

这里面除了承庆帝的老臣之外,还有就是出身詹事府的人,这些人如今自然就是帝党。不过,之前因为谋逆的事情,已经掀起了一场杀戮,徒景年并不打算用太过激烈的办法进行政权的过渡,还是要温水煮青蛙,一切都得慢慢来,因此,对那些老臣颇为和颜悦色,还给了不菲的赏赐,倒是让原本那些旧臣放下了心。

时隔多年,徒景年再次见到了林如海,林如海这些年日子过得不怎么好,贾敏前些年就去世了,他照样将女儿托付给了外家,并没有续弦的意思。徒景年记得林如海如今才四十多岁,但是看着已经两鬓斑白,颇为消瘦,颇有老态。这也难怪,林如海在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上做得比较艰难,要不是顶着荣国府女婿的身份,加上他自己也比较警醒,估计早就被甄家干掉了。

这次甄家谋逆,林如海却是立了功,他早早发现了甄家的异状,急急忙忙给承庆帝发了密折,哪怕未必比锦衣卫来得早,但是,在承庆帝眼里,他自然是忠臣。

林如海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做的时间也太长了,徒景年如今也打算整改一下盐政,起码,原本煮盐法要改成晒盐法才行,如今盐税并非国库收入的大头,但是徒景年也不打算给那些大盐商还有私盐太多的生存空间,因此琢磨着将盐引法改成票盐法,先买盐票,再直接支领盐,中间少掉诸多渠道,自然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还有贪腐的空间。至于以前那些靠着盐吃饭的灶户,他们也可以用来照看盐田,制作精盐,少掉上头的盘剥,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生计。

徒景年跟林如海稍微提了一下自己对盐政的预想,林如海琢磨了一下,发现这样的话,盐政的重要性下降了许多,因此委婉地表示,如此,是不是会引起盐商还有原本盐政上官员的反弹。

徒景年自然没想着一蹴而就,只是决定先在天津那边试试点,反正如今天津那边不过是个北方的一个出海口,吞吐量也不大,算不上繁荣,在那边试点,也影响不到什么人的利益,不过,盐引法的废除倒是可以先做了,林如海正在担心徒景年打算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交给自己的时候,就听徒景年说道:“林卿这些年在江南实在是辛苦了,听说林卿之女如今在京城,如今也该父女团聚了!”

林如海大喜,当即拜谢了。徒景年也稍微暗示了林如海,准备将他放到户部,之前户部左侍郎是徒景逸的人,徒景逸那边自杀了,他当时也在宫宴上,当时没查他,但他回去之后,就留了一份遗书,吞金自尽了。左侍郎的位置自然空了下来,如今正好可以给林如海。

盐政的事情,如今正当其时,江南盐政几乎被甄家把持,诸多盐商跟甄家有勾结,这回直接被抄家灭族了,没了那些打头的盐枭,下面那些小盐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会儿改制,不会引起什么反弹。何况,徒景年打算对盐票进行限量供应,却是不希望再出现那种大盐商了,省得这些人欺行霸市,抬高官盐的盐价,从而给私盐更多的生存空间。

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上任自然也要来一回,徒景年这第一把火烧在了盐政上,顿时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风波。

第105章

过了几天;徒景年便将整改盐政的事情说了;他直接拿了之前江南盐政的乱局做引子;说到盐商上下勾结;横行不法;哄抬盐价,私底下却是自己贩卖私盐的问题;下面的人只说这样打击盐商便是,徒景年却直接道,商人天生逐利,贪婪成性,杀了一批还有一批,而在这过程中;总不能叫老百姓总是买不上便宜的官盐;不得不买私盐,还不如釜底抽薪,直接绝了这些盐商的心思。

徒景年直接将自己弄出来的盐政章程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不限定购买资格,有钱就能买盐票,另外,就是盐票限量出售,不许超出上限。盐票是按照各地盐场的产盐量印刷的,一式三份,盐场保留一份,盐政衙门保留一份,然后盐商拿一份,盐商拿着盐票去相对应的盐场,只要盐票对得上,就能支盐,这样,盐票售出的时候,盐税自然就已经收回来了。而且,小盐商为了增强自己的竞争力,肯定也不会故意哄抬盐价,盐价低了,也就没人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贩卖私盐,这样,盐业自然就稳定下来了。

盐政上的事情一说,徒景年又顺势说了,打算改煮盐为晒盐的事情,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产量如何,因此,在天津塘沽试行,原本的那些灶户转为盐户,专门打理盐田,精制细盐,徒景年琢磨着以后让盐也成为工业化的产品,开发一系列的周边产品,这些盐户自然就是最早的盐业工人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徒景年当年又不是搞日化的,也不记得有多少类似的工业产品,只得叫人自己摸索着罢了。

徒景年将事情一说,虽说朝堂上颇有一些在盐政上得了好处的人,但是,钱虽然重要,命更加重要,那些之前富可敌国的大盐商这会儿尸骨未寒,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新帝的眉头。何况,这事就算是说到上皇那里,也是他们没理,上皇之前因为在盐政上被甄家蒙蔽,对那些盐商自然没有什么好声气,这会儿盐政改革,能够一劳永逸,上皇定然也是高兴的。

徒景年这事也跟承庆帝通过气了,承庆帝如今似乎真的对朝政放手了,只是闲暇的时候,带着阿明在身边,亲自教导。承庆帝如今日子过得颇为悠哉,徒景年对他很是敬重,身边那些年轻的妃嫔,一个个伺候得也很是体贴周到,平常按照太医的叮嘱,注意饮食,生活规律,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饶是如此,还是不敢过于劳累。承庆帝对那几个月几乎动弹不得的生活深恶痛绝,却是不想让自己再落到那个地步了,因此,保养更加精心起来。承庆帝如今也没什么所谓的退休综合症,徒景年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承庆帝说说,请教一下他的意见,这让承庆帝有一种微妙的自豪感,看吧儿子你做了皇帝,还是嫩了些,得多听听我的!

一时间,父子关系还是比较和谐的,尤其还有阿阳阿明两个小家伙在一边卖萌做润滑油,又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故意挑拨父子关系,渐渐的,徒景年的日子轻松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徒景年还是在跟承庆帝商议军制的问题,本来之前承庆帝在的时候,就跟内阁说起过这个打算,但是,也就是一个初步的构想,内阁那边对大军区制没什么抵触,但是,却很反对兵符制度。

没办法,兵符制度加强的是君权,这对于臣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此,一直在扯皮,承庆帝也没有年轻时候的魄力,后来又中了风,这事自然不提了,他不提,内阁自然当做不知道,一个个一声不吭。

但是这会儿,承庆帝想起来之后,就是一阵冷笑:“内阁那些老不死的,哪里真心想看到什么一代圣主了!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听凭他们指手画脚的皇帝,最好像宋朝的时候一样,真心跟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样他们才能活得舒服,过得快活!拿将皇帝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才能给自己增加名望!要是改了军制,以后,皇帝一声令下,就可调动百万大军,他们还怎么嚣张?别看他们总是瞧不起武将,那是因为出兵的权利掌握在文臣的手里,没有他们的认可,皇帝也别想随便动兵,真要是有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有几个能撑得住!”

说着,承庆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阿鲤,如今正是好时机,你也该好好立立威了,要不然,他们还当你是那个好脾气的太子呢!”承庆帝对这个长子还是很了解的,别看他平常的时候,几乎是温文尔雅,十分好脾气,但是实际上,却是心志极为坚定的人物,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会用尽办法实现他!以前他是太子,还需要通过迂回的手段,如今,他既然已经是皇帝了,就无需顾忌太多了!

本朝每个皇帝登基带来的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徒景年运气算是比较好的,真正的大清洗其实在承庆帝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也让徒景年在人们的印象里面还是那个脾气谦和,还很好说话的太子,很少有人真正意识到,这位太子已经变成可以生杀予夺的皇帝了。

因此,第二天的朝会上,当徒景年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上皇在位的时候,跟内个提起的军制改革一事的时候,几个内阁大臣简直像是被烧了尾巴的猫,一个个恨不得跳起来了。

立马就有打头的文官开始不厌其烦地说什么祖制,祖宗成法不可变之类的废话。

徒景年一直不觉得龙椅做着有什么舒服的,他靠在椅背上,放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扶手,金丝楠木的龙椅质地很是坚硬,敲击之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那些恨不得死谏的大臣,忽然开了口:“这样吗?可是,太祖他老人家还有祖训,文官不可轻涉军事呢!”

“这不是军事,这是关系天下的国事啊!”立马就有人反应极快地开了口。

徒景年轻哼了一声:“在朕看来,这只是军事,朝堂上武将还没开口呢,你们就这么跳起来了,弄得朕还以为,本朝的军队,其实是你们的呢!”

下面的人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徒景年看向了站在右侧的武将群体,淡淡地说道:“诸位卿家或许不知道军制改革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先给诸位卿家说说!”说着,便叫人挂起了地图,将自己准备设立的军区地址说了一下,但是也没说死,日后可能还会有增加,武将对此其实很激动,虽说徒景年说了,军区实现轮换制,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便是这样了,只是这年头交通不便,轮换的主要是将领,等到日后交通方便了,什么时候弄出火车来,完全可以实行兵役制,连同普通的士兵也要异地从军了,省得军方与地方勾结,闹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对于武将来说,他们的自主权却加大了许多,而且,很明显,徒景年设置的军区可比现在的边镇更多,而且军区的最高统帅级别也比较高,以前九边最高也就是个总兵,不过是三品,如今,军区的统帅就是总督,是二品,而且有了具体的管辖范围,军官轮换制度也决定了,他们总有机会能够轮换到能够获取战功的军区,晋升渠道也不缺了。

各个军区均有特制的虎符,一半由总督掌握,一半放在皇帝那里,虎符合符之后,总督就可正式出兵。若是没有另一半虎符,那么,出动超过一定数量的士兵,那就视为造反!

对这一点,这些武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要说起来,以前其实也差不多,没有兵部的公文,他们同样也没有出兵的权力!

因此,琢磨了一下,大半的武将却是都同意了这个改制方案,他们又没有阴谋造反的心思,自然不会想到那么多,何况,这几年武将沉/沦,对外战争太少了,平常也就是九边还算有点战事,另外,这些边镇那边还会有些外快什么的。他们这些武将平常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顶着一个什么将军的名头,有的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敌人,很多人连家传的武艺都荒废了,不少人家不得不改换门楣,想着让子孙读书科举了,但是在这方面,他们真心竞争不过那些时代读书的书香人家,就算入了朝,也要被人排斥。如今可以世代从军,却是再好不过。这年头有句话叫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有着军功护身,将来的路也会顺畅很多。

因此,尽管那些文官找了各种各样的法子来反对,但是,徒景年直接一句:“朕意已决!”这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结果,那些文官很快就开始找到同盟了,打头的就是西宁郡王。西宁郡王金暄简直要气死了,他这些年将自个手底下的兵马养得膘肥体壮的,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的,平安州被划分给了陕西军区,再来一出军区轮换制,天知道,自个会被调到哪里去!自个这些年拼着少赚钱,养出来的强军,难道就便宜别人了啊!何况,离了平安州,哪里还有这么丰厚的油水啊,因此,廷议之后没几天,西宁王府的八百里加急奏折便送了过了。

徒景年冷笑了一声,西宁王府不是什么老实的,要不是甄家那边起事太快,平安州又离得很远,甄家还担心西宁王府带着大军仗着兵强马壮跑过来摘了桃子,之前逼宫的就有平安州的人马了,饶是如此,根据锦衣卫的消息,甄家曾经打着送寿礼的旗号,将一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平安州,这会儿应该是被金暄给吞掉了。

知道消息之后,徒景年就起了削弱西宁王府的主意,只不过,因为碍于金暄手底下的人马,不好直接动手就是了,这次金暄冒出来做了出头鸟,就别怪徒景年下手了!

第106章

徒景年的手段非常简单干脆;跟承庆帝不一样;他对异姓王着实没什么好印象;之前平安州遇袭;按照徒景年的想法,就该将西宁王府给踢出平安州;做个太太平平的闲王就好;谁知道,承庆帝不光没有将金暄给赶出平安州;还让金家多袭了一代郡王的爵位;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嘛!

徒景年完全没有自个在逼人造反的觉悟;甚至;他巴不得赶紧逼着西宁王造反,好一举铲除西宁王府呢!

因此;徒景年直接明旨斥责了西宁郡王一番,当然,理由并不是西宁郡王不同意军制改革,而是,新帝登基,西宁王府居然只派了世子进京朝贺,实在是大不敬。

金暄傻了眼,的确,新帝登基,四个异姓王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亲自道贺,只是让自己的嫡长子金淮代自己入京,他那时候正心虚呢,之前跟甄家的往来,他不觉得瞒过了皇帝,就担心自个进京就被皇帝扣住了,自然不敢动,只是将儿子派了出来,反正他不止一个儿子,皇帝要是敢拿金淮做质,自个这边反了又如何呢?结果,金淮好端端来,又好端端回去了,显得他异常小人之心!本来还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呢,徒景年直接抓着这事不放,开始问罪了。

金暄只得上书辩解,说自己当时身体违和,实在经不起长途跋涉,这才没有亲自进京,请求徒景年原谅。

徒景年这边完全没有原谅的意思,他直接一句,西宁郡王年纪大了,体弱多病,自个的确应该体谅一二,平安州那边素来是苦寒之地,实在不适合修养,因此,正好如今可以进行军区轮换了,西宁郡王你是老臣,自个选个好地方,好好疗养一番,要么,回京也行,自个定会让太医院出动,专门给你会诊的!

金暄差点没气死!他就是不想离开平安州才这样的啊,若是没了平安州,没了自个花钱养的这么一支军队,他可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

如今这事就这么陷入了死循环,金暄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朝堂上就有刚刚升上来的御史仗义执言,直接弹劾西宁郡王尸位素餐,私通胡族,走私军械,还私开金矿,中饱私囊,徒景年直接一声令下,命西宁郡王进京廷辩。

金暄算不上什么杀伐果断的性子,除非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否则的话,都得瞻前顾后一番。

金暄的那些幕僚,有的直接鼓动金暄造反算了,金暄想到当年救援平安州的那些人,心里就一阵胆颤,除非是出其不意,否则的话,他这边刚刚宣布造反,没准就被人碾死了!他心里还是怀着一些侥幸心理的,只觉得新皇刚刚登基,朝政尚且不稳,不会将事情做得那么绝,因此,最终还是拒绝了那几个比较极端的幕僚军师的建议,嘱咐几个儿子在家好好看家,又准备了一番退路,这才动身前往京城。

徒景年虽说没有对金暄赶尽杀绝的意思,但是,却也希望将西宁王府从平安州剥离,在他的计划里,平安州将会是一个重要的贸易区,虽说海贸兴起,但是跟大海相比,还是陆地上的丝绸之路更加安全一些,平安州的地理位置正好,完全可以成为从西域到中原之间的一个自由贸易区,而这里,也将成为对草原经济侵略的跳板。

因此,金暄不管来不来,都注定了要离开平安州的结局。

上位者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够叫下面的人揣摩出几百种意思来,做皇帝的,只要不是傀儡,若是表达了对某个人的不喜,下面的人自然会卖力地让那个人永世不得翻身。

这边徒景年默许了御史对西宁王府的弹劾,又叫西宁王府进京廷辩,而不是上折自辩,就已经明确表明了徒景年的态度,因此,等到金暄到了京城的时候,才发现,自个这回要辩驳的罪名几乎要罄竹难书了!

之前那场清洗,不少御史倒了大霉,他们原本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枪,当年秉承着自个主子的意思,拼命攻讦对头,比如说那会儿的东宫,结果,徒景年大获全胜,原本那些人自然只能倒霉,能够留下性命都已经是祖宗保佑,新上来的御史要么是之前几次科举出来的,要么干脆就是在詹事府待过的,一个个都是一颗红心向皇帝,徒景年一声令下,就算是要对付漫天神佛,他们都能将罪名编出花样来,何况,不过是个异姓王呢!

西宁郡王的罪名有很多,而且很多都是陈年旧事了,比如说吃空饷,克扣军需,勾结胡族,杀良冒功,然后就是豢养私兵,私藏军械之类非常要命的罪名。

按照那些御史列出来的罪名,只要其中有一半是真的,西宁王府这次就逃不脱抄家灭族的下场了,何况,很多罪名有实有据,这也让金暄慌了手脚,暗自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回京,回头就命人写信给自个的家人,叫他们做好应变的准备。

但是金暄没有发现的是,他的信使第一时间就被拦截了下来,而平安州那边,原本承庆帝在的时候,就埋下的钉子也发动了,直接将那边的军队控制了下来,隐隐包围了西宁王府,时刻监视。

一封伪造的密信被送入了王府,只说一切都好,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估计最多就是被斥责一番,削去几年的俸禄而已,不过平安州这边只怕是呆不久了,应该会和另外几个王府一样,以后只好长居京城了。

西宁王府这会儿主事的是西宁郡王妃和世子金淮,西宁郡王妃出自东平郡王府,当年也是封了县主的人。他们收到了信,自然是松了口气,他们想不到太远,何况在他们看来,自家与朝廷是有功的,当初要不是第一代的西宁郡王,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还不一定是徒家人呢!因此,一个个很是笃定,虽说舍不得平安州这块富得流油的地方,但是,在见过长安繁华的人眼里,平安州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落后了,论起享受来,远远不及帝都,西宁郡王妃本来就是长安长大的,金淮也在长安生活过一段时间,没有对比还好,有了对比,顿时觉得这边陲之地,实在不是人过的地方,何况,西宁郡王妃如今还要给自个的女儿还有几个庶子庶女筹备婚事,这等乡下的地方,哪有长安方便呢!因此,干脆就命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举家迁往长安了。

西宁王府俨然成了瓮中之鳖,郡王府里的密探已经摸清楚了王府的一些密室密道的所在,如今时刻盯着,生怕郡王府的人狗急跳墙。

金暄在朝中几乎举步维艰,他天天到处联络原本的世交故友,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极为知趣的,一个个闭门不出,东平王府是姻亲,但是这会儿,东平王府只剩下一个郡公的爵位了,当家的是老东平郡王的继室之子,可是西宁郡王妃却是原配嫡女,两人原本就不怎么融洽,金暄厚着脸皮上门,结果没几句话,就被端茶送客了,气得七窍生烟。

另外几家同样如此,南安郡王府这会儿自保还来不及,他们之前也是在徒景逸和甄家那边都掺和了一手的,为了脱罪,他们不得不识趣地将仅有的兵权交了出来,还连本带息地将欠了国库的钱给还了,一家子都缩在王府里面不敢出头,哪里敢掺和金家的事情。至于北静郡王这些年来,跟他们已经走得挺远了,老北静郡王前两年过世了,新任的北静郡王是原本的世子水溶,水家当年早早就交出了权力,又两度尚了公主,自然是要向皇室靠拢的,这会儿水溶打着关门守孝的名义,谁也不见。天知道,这年头守孝说是三年,实际上也就二十七个月,时间早就过去了,之前水溶在外面参加社交的时候,不提什么守孝的话,这会儿拿着这个当借口,金暄即便是暴跳如雷,也没有办法。

到了廷辩的时候,金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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