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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无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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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方式,微微屈膝,对他深施一礼。

尼科莱怔了一怔,蓦然飘忽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凉,传去十里。

“女士,我已不是狮鹫帝国的国王了。”

我认真道:“不管是不是被马卡尔所骗,您永远都是受人爱戴的神圣狮鹫帝国的国王。”

芬丹闻言,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丝不赞同之意;然而更多的是矛盾之色。

我向尼科莱再次施礼。“永别了,国王陛下。愿艾尔拉思仁慈的温暖,常在您身。”

尼科莱青黑的面容,在夜色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厉。但他首次在俯首就擒之后,露出了似笑似哭的那么一线微薄的笑意。

“别了,女士。愿艾尔拉思的光芒与你同在。”

他彻底弯腰跪了下去,深深俯低他的头。这场面令我不忍,我侧过了脸去,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使我的心里起了震撼的涟漪。

即使是光明之龙艾尔拉思的力量,也没能救得了他。那么,艾尔拉思又能够帮我多少?

这时,迟来的援军终于匆匆赶到,居然是由那个死板严厉的塔兰纳率领的,人数还很不少。鼻涕泡儿一马当先,长嘶着靠过来,在我身上挨挨蹭蹭。

芬丹的那匹坐骑原本就跟随在我们左右。我敷衍地摸了摸鼻涕泡儿的头颈,转身打算跃上它的后背;而芬丹已经重新上了马,姿态又恢复了一贯的正气凛然威风八面。

我裹着芬丹的那袭树叶大披风,在鼻涕泡儿背上调整了几个姿势才最终坐定,却正巧听见一旁的芬丹低声说:“亚山已经失去和谐,古老的联盟还必须感谢我第二次杀死他这件事……呵!蒂耶鲁,我的使命可能比你想像中的还要艰难!”

我闻言不禁抬头望着他。我在他的脸上看到真诚的痛苦和悲悯,这让我突然明白,他的内心或许真的并不如他的言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强硬和古板。

可是芬丹并没有容许自己脆弱得太久。他一抖缰绳,语调平平地说道:“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死亡,尼科莱国王。”

尼科莱垂着头,似是有椎心的痛苦从他声音中绞出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芬丹。那我的灵魂怎么办?它已经从艾尔拉思那里被人偷走,并将在无尽的虚空中游荡……没有人能找得回它了,它也迷路了,再也回不去艾尔拉思身边……”

芬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仿佛有那么一瞬,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困惑而无助。尼科莱纯粹的悲剧也许撼动了他心底那些长久以来一直深信的正义与道德的基石,他以一种不确定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突然,他仿佛被这样的自己所惊吓到了,身体猛然一震,重新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但我必须毁掉你!”

我大愕,而尼科莱却很坦然地面对这样的最终宣判。他黯然地答道:“我不反对。快,来吧,让我得到安宁……”

芬丹举起了手,却好似总不忍立刻下手一般,几次三番,那股魔法都没有使出来。

我心里也十分难过,可是看着局面僵在这里,总不是办法。夜长梦多,难道要等马卡尔得了消息,来援救变成吸血鬼的尼科莱,然后再让尼科莱受更多摆布与折磨?

我咬了咬牙,从马上探身过去,对芬丹低声说道:“他想要安宁,这只是这么微小的一个愿望……你不能给他么?等马卡尔来了,他要的安宁就又会落空了!……”

芬丹微微一震,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举起手。一束明亮耀目的金色光芒在他掌心凝结,随着他右手断然挥下,直指尼科莱眉心,那束光芒如箭离弦,倏然飞向尼科莱!

当那束光芒碰到尼科莱的一霎那,爆起无限刺目的细碎光点,我不禁仓促低下头去,以手掩面。

等我慢慢放下遮面的手时,尼科莱早已无影无踪。只有一轮初升的朝日,重又出现在艾罗兰王国的天空里,映着絮白的浮云,喷薄而出。

朝阳的光芒给芬丹肃穆紧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他没有望向我,也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没有看原先尼科莱跪着的地方;他只是直直地望向前方,表情深沉而坚毅,精灵族军队绿色的旗帜在他身后高高飘扬。

☆、9290

大捷的消息飞快地传遍了艾罗兰。

人人欢欣鼓舞,我们所到之处,都热闹得像过五月节。

精灵们很少这样兴奋的。可如今,不但我们次次进城都是夹道欢迎的阵仗,居然还有当地居民扶老携幼,载歌载舞,鼓掌撒花,掷果盈车——

开什么玩笑。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掷果盈车”可是对一个男人俊美皮相的最高褒奖,在我看来,那个绿色古板严肃肌肉男可没俊美到足以令观众掷果盈车的地步。

我紧随他的马后,气闷地望着路旁热情的群众居然一捧捧地把鲜花和水果往他马上丢着递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一缩头,及时避开一个向我当头飞来的水晶瓜——嗯,这种小瓜的长相和味道都很像原来那个现实世界里的白兰瓜或者小香瓜一类,只是瓜皮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漂亮得很,所以得名水晶瓜。此刻若不是我眼疾手快躲得及时,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瓜几乎变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凶器,要温柔地杀我——

砰的一声,那个水晶瓜险险地掠过我的头顶,重重砸在我所乘坐的马车地板上。

我本来打算骑着鼻涕泡儿,与芬丹并驾齐驱,一道入城。我在来时的路上途经纳格雷德,已经在城中最好的裁缝那里定做了一身新的酒红色吊带长裙,来替换我先前那袭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像破布条一样的旧裙子。

虽然纳格雷德的裁缝手艺十分杰出,甚至各附送了一只红宝石制成的胸针别在两侧吊带的尾端以作装饰,使得我穿上新衣服之后更加精神焕发光彩照人——但是,我在最终歼灭吸血鬼王尼科莱的一战中受的那些伤虽然结了疤,不过还是看着很狰狞,不算痊愈。于是,芬丹下令让我不得乱跑乱跳,必须坐着由鼻涕泡儿拉着的敞篷马车入城。

我十分不服。但是我清楚,和这人争辩没什么用。于是我就气闷地坐了一路的马车,直到今日的吉勒丹城外。虽然我的伤已经完全好利索了,疤也都掉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先前那触目惊心七横八竖的印痕遗迹了——可是我仍然没有获得骑马的许可。

所以我只能更加气闷地坐在舒适的车里,懒洋洋坐没坐相地半倚在软垫里,躲闪着这些失去准头,往我的车里飞的鲜花水果。

鼻涕泡儿却是典型的人来疯。虽然据说像它们这样高傲的银色独角兽自诩天生神兽,清高劲儿不同寻常,只容许最纯洁的处女碰触它们,但是鼻涕泡儿的好奇心可是也超乎寻常得很。它不让别人碰是一回事,有热闹它还非要看个分明不可。此刻它正蹦蹦跳跳,脚步轻盈,看上去乐得很。

不过——我支着下巴,瞪着芬丹想,那为什么他那匹银色独角兽会心甘情愿给他当坐骑?亚山人都知道他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大英雄,那么,莫非他还是……嘿嘿嘿嘿。

我胡思乱想中,摸着下巴,邪恶地笑了几声。那天我们与斯芬克司石像的对答又忽然浮现在脑海中。那时,斯芬克司丢给芬丹的问题是,当一个精灵成年时会发生什么事。而选项有三:他将进行一次先知的探索;他会制作自己的弓箭。或者,他会结婚——

嗯。看来这人是大龄未婚滞销品了。我越过鼻涕泡儿的头顶,望着前面马上雄赳赳气昂昂的芬丹的背影。

他的那袭树叶大披风被我裹了好几天,本来我是打算随便经过一个城镇,不管这个城镇是不是仍被尼科莱或者马卡尔的亡灵法力影响而尚未净化好,我都先找一件大黑或者大白袍子穿着,好把那袭树叶大披风洗洗干净还给芬丹。但是芬丹这个人头脑一贯死板得很,坚决不同意我打扮成什么吸血鬼或者大尸巫的样子,所以我们直到回师纳格雷德,我抓住于尔辛帮我找了一件衣服换上,那袭树叶大披风这才算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不过我洗得真够干净。那些尘土和血污一点都看不到了。我托着腮美滋滋地赞赏着自己做粗活的手艺。

忽然耳中听到破空声响,我下意识向旁一侧身,嗖的一声,居然是一个刺儿果——我以前在丹拉德的时候用来整过芬丹的宝器,这会儿可是贴着我的身躯就飞了过去,撞到马车的车壁上,又反弹回我的脚下,骨碌碌滚了几个圈才停下。

我一阵愤怒,这刺儿果要是落在我身上,就是绝对的一个天雷啊,得把我扎出几个透明窟窿!这是谁这么单蠢小白,心黑手辣?

我往外一探头,才发现路旁热情的群众原来基本上都是把大束的鲜花双手献给入城的凯旋之师,大串或者大捧的水果也都是拿在手里递过去的,其他人生命安全都无虞;只有我和芬丹,因为是骑马或乘车入城,又是此次大捷的领军人物,所以受到的欢迎也格外——呃,特殊些。

鼻涕泡儿的独角上都挂了好几个鲜花绿叶编成的花圈,看着很有夏威夷度假风。芬丹虽然大约是不习惯被当成众矢之的地这样被热烈欢迎,但是他怎么会拒绝他热爱的艾罗兰的人民们呢?所以他虽然背影看上去绷得紧紧,肩膀的线条也僵硬得很,但是好歹还没有发作,仍然维持着他的风范和气度。

我缩回了头,向道路两旁欢呼雀跃的人们敷衍地招招手,眼疾手快地接住几束向我抛掷过来的鲜花,并报以热情洋溢的笑容和飞吻,顺便脚下一踢,将刚才那个不知被谁丢进来的刺儿果踢开一点距离。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芬丹要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往吉勒丹呢?

吉勒丹极为接近艾罗兰王国与狮鹫帝国的边境线,也是边境城镇里规模较大的一座了,当年,曾是艾罗兰王国与狮鹫帝国签订灰色联盟协议的地点。

难道……芬丹是在击败了马卡尔复活的吸血鬼王尼科莱之后,担心狮鹫帝国那边有什么异动,才星夜赶往吉勒丹督阵的?

作者有话要说:  12月10日更新:

上来更新,一看收藏数又掉了两个,真是飙泪……

嗯,进展缓慢在望中~~~

喊一嗓子,这几天都米看见有童鞋长篇大论……

看来俺的番外是不用写啦,哦呵呵~~~

嗯,虽然这样,俺还是会争取在本周内让大家看到振奋人心的进展~~:)

PS。 这两天有些忙,89章的留言俺都看了,等今天下午俺有空了就一并回复~~^^

☆、9391

我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直到我们进了吉勒丹的都市议会,按照人头分派了居处,把那些带来的兵力也都安顿妥当之后,我还在神游天外。

“黛蕾尔……黛蕾尔!”

我一唬抬头,发现芬丹不知何时居然站在我眼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特写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噔噔噔噔倒退了两步。

芬丹似乎对我这下意识的反应十分不满,他眉心微微攒起,却并没有跟我生气,只是语气平平地说:“……在想什么?”

我正在拍抚着自己的胸口缓气,却听到他在关心我的想法,不由微微扬起了眉,有丝诧异。

不过难得我心里没替魔王的任务转什么念头,我不妨老老实实地把刚才考虑的问出来。

芬丹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考虑得不错。我的确是接获边境急报,说尼科莱的死讯已经传到狮鹫帝国,自从尼科莱复活成吸血鬼之后,精神大受打击,一直躲在以前居住过的修道院里深居简出、避不露面的伊莎贝尔女王,已经开始为尼科莱服孝,还认定是我艾罗兰的军队杀了尼科莱……并且,马卡尔也通令狮鹫帝国所有军队,说已经征得了女王陛下的同意,即日大军开拔,进攻艾罗兰……”

我大为震惊,脱口忿忿道:“简直颠倒黑白!她也不看看尼科莱国王是因为谁才落得如此结局!……”

芬丹一挑眉,神色间有一抹意外之色,却并没立时否定我的说辞,只是续道:“伊莎贝尔女王和马卡尔已经率领狮鹫帝国大军,向我艾罗兰进发了。只怕,不日即将到达吉勒丹附近……”他缓下了神情,视线落在我的手臂上,语气有点低沉。

“我艾罗兰,还要面对一次更大的危机……黛蕾尔,你上回受伤未愈,这次就不必时时刻刻都在前线冲锋了……我已派人去里尔召回塔兰纳助阵。你可前去里尔,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戍守。你不是很气恼我之前让于尔辛代替你戍守纳格雷德么,现在你也有同样的机会了。记着,好好表现——”

我结结实实地大吃一惊。

什么?他居然肯在如此大敌当前的时候,不派我冲锋陷阵去当炮灰磨炼了,反而把我派回安全系数十足的大后方去守城?须知里尔城虽然临水,但若要进攻,从水上也不易;如果走陆路,就要先经过纳格雷德城外不远处的那个双向传送门——说起来,纳格雷德反而算是里尔的一道门户了;这样的城镇,还用我去表现什么?随便派个路人甲,只怕都能守得固若金汤。

我一口回绝。“我不要。”

芬丹怔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临阵抗命,置前几回的违抗军令蹲禁闭的处罚经历于不顾。他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死板板的,十分不悦。“为什么不?”

我笑笑说:“阿拉伦先王陛下不是命我跟着你历练么,可没命我去塔兰纳留下的地方捡现成的。那样我历练不出来什么,也攒不了什么更能服人的功绩。我才不去。你随便派个谁去接手里尔吧,我要在这里。”

芬丹的双眉都要拧成一团,似乎完全没想到我违抗军令,还如此振振有词。他恼道:“不行!你这是目无军纪,阵前抗命!……”

我截口道:“好啊,那就惩罚我吧,把我关在吉勒丹的禁闭室里好了。我看这里地方宽敞,陈设豪华,可比里尔强多了。我就呆在这里,省得去了里尔还要钻小黑屋……”

芬丹额上有几道青筋隐隐爆起,微微跳动着,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黛蕾尔!你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接受教训!我是你的上级,派你去里尔是理所应当,你必须要听从——”

哼,跟我比口才么?他能比得过我才怪。我很流利地应道:“阿拉伦先王陛下是你的上级,派你亲自带我历练,也是理所应当!你现在拒不听从,莫非是以为阿拉伦先王陛下已经在西莱纳女神座前,无法再命令你了?”

我承认我有点卑鄙。但是看来阿拉伦国王是芬丹的死穴,如果我不祭出阿拉伦国王响亮的名头来压死他,他就不可能任由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一回。

我继续微笑。不过芬丹的神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大约是因为我提起了为国捐躯的阿拉伦国王,他怒不可遏地在议事大厅里大步来回兜着圈子,脚底生风,额冒青烟,飞禽走兽闲杂人等纷纷借故暂时走避。一时间,这间原本人就没几个的大厅里居然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突然,芬丹不发一语地大步流星往议事大厅门口走去,似是已经气炸了肺一样,头也不回地把我扔在原地。

我泰然自若地笔直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依然很镇定。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冲我发火,我难得良心发现一回,不是为了魔王的任务才留下来与他同甘苦,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把我远远地丢出他的视线去。

我凝视着他高大挺拔,有如山川一般沉稳,又隐隐透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的背影,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月11日更新:

唉,真是断顿了……临时赶出来的……

反正不过是过渡么~~明天开始,好看的情节就要来了,哦呵呵~~:)

俺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贴正文,因为番外也得赶工,总之肯定会让大家有得看啦~~

唉……愁啊愁~~该先写哪一个呢?

☆、94番外篇·芬丹之一

我成长于艾罗兰的山林里,祖祖辈辈,都是精灵猎手。

我的叔叔是一名秘箭手,且气力过人,练就了一手“力场箭”的绝技。

我还记得童年的一天,我跟着母亲和婶婶,在山林里那条曲曲弯弯的小径上一路走了很久,送同样身为精灵猎手的父亲,以及更出色的秘箭手叔叔,出征。

那一夜,我仰望天空,看见天空里的月亮呈现一种奇异的血红色。

母亲说,第五次月全蚀已经降临,来自于熔岩地狱的恶魔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大军,重新开始了进犯亚山的侵略。艾罗兰与邻国狮鹫帝国以及银色城邦,结成了“灰色同盟”,共同抗击恶魔的入侵。

父亲和叔叔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艾罗兰的军队,为了精灵的光荣与和谐而战。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我至今不知道,他们的鲜血洒在了亚山大地的哪一个角落里。

从没有人再来告诉过我们,父亲和叔叔的任何消息。只是当我成名之后,有一天,阿拉伦国王陛下忽然召见我,亲手递给我一张已经显得有些老旧的榆木弓。弓上有火烧的痕迹,还有天长日久,已经渗入木头深处的一块块暗黑色的陈旧血痕。

阿拉伦国王陛下对我说,那张弓,是我父亲的遗物。当年,父亲有幸在阿拉伦国王陛下——彼时国王陛下还不是国王,只是一名经验丰富、威望崇高的资深游侠——亲率的军队辖下。

听说国王陛下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战后必定派人收殓战死疆场的将士遗体,并收集他们的遗物,以备日后访求家属并归还。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接下那张弓,单膝跪地,右手覆在心口,向阿拉伦国王陛下深施一礼。

我想我以后一定要遵照国王陛下所说的一切来行事。不管他的命令是否会令人不解,只要是他的吩咐,我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来曾经有人告诉我,那张弓虽然的确是我父亲的遗物,但国王陛下收集起来的原因却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彼时,艾罗兰面临极大的困境,人手短缺,给养中断,就连兵器都凑不够数,有些将士,只能赤手空拳去和那些恶魔战斗——国王陛下下令收集阵亡将士的兵器,其实是为了发给那些仍然活着却苦无兵器傍身的将士们使用。只不过机缘巧合,我年少成名,国王陛下细心询问了我的家世背景,发觉我父亲当年亦在他麾下战斗过,便命人细细访查,终于找到那一张弓,拿来送给我。

还有人告诉我,其实当年,虽然经历了第五次月全蚀,但灰色同盟才是首先发起进攻的一方。虽然恶魔也在熔岩地狱谢尔戈集结了重兵,但灰色同盟却下手得更快,狮鹫帝国大军甚至追赶不敌而溃退的恶魔军队到了地底深处,恶魔们的王国;而艾罗兰和银色城邦的部队并未遵循同盟的誓言跟进,狮鹫帝国当时的国王亚历克斯·格里芬皇帝因此被杀。

我听了之后,极端愤怒。头脑里又很混乱。这人告诉我的,完全是与我平日所听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故事,我应该相信哪一个?

但是愤怒到了极点,大约往往能够奇异地冷静下来吧。我想我就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冷静地问他叫什么,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

那个人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只说,他曾是艾罗兰最伟大的圣人、龙骑士蒂耶鲁年轻时忠实的助手。

他叫鄂加。

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后来,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成了艾罗兰精灵游侠的标竿。

那个时候,我不过刚刚成年,年少气盛。但我已经懂得,有些事情,在这动荡的世间里,假如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最好自己就懂得舍弃。

比如年少时的那种锐气。比如年少时的那种感情用事。比如不切实际的奢望。

沉潜和稳重才能造就一个人。我每战必身先士卒,奋勇无畏。我吃过很多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苦,我深知如果要为艾罗兰做更大的贡献,就须得先做出更大的牺牲。因此我驰骋疆场,转战南北,在艰苦中如同修行一般磨砺自己的各项能力,从来不叫一声苦,从来不把自己的任何情绪形诸于色。

很快,我成为艾罗兰的第一重臣。

能够为艾罗兰、为维护这得来不易的和谐而贡献自己的一切,才是身为一个精灵最应该做的事情。

阿拉伦国王陛下开始放心地把很多重责大任交给我,比如出使邻国的塔伦嘉德宫廷,比如率领艾罗兰全部的军队,比如带着新进的游侠们出任务,培养他们,好早日独当一面,为国效力。

我做这一切都游刃有余。

直到,有一天,狮鹫帝国的考德威尔领主率军前来求援,乞求艾罗兰的庇护。

我照例受召参加这次会面。考德威尔领主与我从前也是在狮鹫帝国打过交道的,我对他并不陌生,对狮鹫帝国的现状也并不陌生。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场的,居然还有一位陌生的精灵少女。

她有着一头丰盈的酒红色长发,一部分在脑后挽成一个大大的髻。脸上画着与她的红发颜色相同的蜜蜂翅膀描红,身上穿着一袭与她的红发颜色亦是完全相同的细吊带长裙,虽然比一般精灵族人的衣服都长上许多,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

她态度看似恭谨地侍立在一旁,脸微微低垂着,然而那双精灵慧黠的大眼睛却骨碌碌地转着,将场中一切尽收于心。

她和一般精灵族人似乎不太一样,和我所熟识的那些精灵游侠更是迥然不同。

精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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