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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百次人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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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习惯他发神经的样子，三爷淡定地不去计较，扬手接过掉落的桃花，就身正如青松地朝着自己未来老婆的家前进。
还是那个庄园、桃花依旧盛开得娇艳十分，杨婵仍是着橙黄衣衫，笑得温婉动人。不同的是，她的旁边坐着一名黑色衣衫的男子，手执玉白雅扇，微笑间仿若春风撩动，好看的紧。
只是目及进来的人，他收敛了笑意，神色之间有些淡漠。对于身旁妹妹心境的微妙变化、瞳眸中那点晶亮的光芒，男子眉峰微动，却未说什么。只是将扇子合拢上，反而端起石桌上的茶浅啜着。
“刘公子，”女子有些意外地站起来，言语之间透露着几分隐匿的欣喜，“杨婵刚才还在想这股熟悉的气息是谁，不想竟是公子，你在长安可还安好？”
“嗯，还好。”
闻言，她嘴角上扬，如水的眼睛似是浸润着阳光，十分动人。
过了片刻，许是想起自己的身边还坐着兄长，她转过身去，笑道：“二哥，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公子，刘彦昌。上次我们和妖魔争斗时险些误伤了他，后来他在我这里养了段时日才痊愈。”
“是吗，”男子淡淡地回了句，从杯盏中抬头看向自己的三妹时，又是一派温和，“那二哥倒要借着刘公子向华山百姓道声对不起，若不是我一时疏忽，也不会造成那番劫难。”
“二哥不要过分自责，你已经竭尽所能减少伤害，出了那样的事，谁都不能事先预料。”
“我知道。”
男子拍拍女子的手，有些安慰地道。
自进来后又变成木桩子的三爷很是淡定地站立着，他对于自己能在这种时刻遇到那名仙将感到有点悲剧，本来还想着先下手为强，却不成想撞到了枪口上。但是来到这儿也没有回去的道理，似乎这种时代是讲究先知会兄长一声的。
“刘彦昌是吗？在下杨戬。”
男子和妹妹说了会话才想起前边还站着一个人，适才转过身来轻轻抱一拳见礼。
“早就听闻二郎真君丰神俊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有礼了。”
杨戬浅笑，星眸蕴意，转而言道：“先前在华山差点误伤先生，还阴差阳错地造成贵夫人的过世，杨戬深感愧疚。所幸三妹将你救起，才不致我罪过加深，若是先生有何需要，杨戬定会尽力帮忙。”
三爷凝视着男子身旁的女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我是来提亲的。”
杨婵一惊，水眸微微睁大。
杨戬却是神色不变，只是深邃的眼中滑过几道冷光，手中的玉白扇子转了两转，他抬眼看着前面的男人，声音清冷如昔：“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既然来了，自是知道。”
“刘公子，你…来此是…向杨婵提亲的？”
女子迟疑地望着他，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她对这男人的确有着思慕之情，或许起源于那冥冥之中的感觉，或许是产生于他和他妻子之间的挚情。杨婵分不清是为什么，但是她能够体会到自己现在这份悸动的心情，若是…若是…
敏锐地感受到三妹的变化，杨戬眉头微皱，他一直以来最大的期望便是她的幸福，但绝非是这种情况。这刘彦昌虽然有些修为，到底是凡世之人，他们若然结合到一起绝对难逃天庭的追杀。脑海中蓦然闯进父亲和大哥惨死的摸样、还有母亲化为灰烬的画面，心中一痛，有些松动的心思立刻坚硬起来，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再遭遇那番痛苦，不能。
杨戬眸光一冷，手中的玉白雅扇仿佛也泛着冷冽的光芒，他对男人说道：“你说向我三妹提亲，礼节是否应该先告知她的家长？长兄如父，先生去拜会我一声是应当的吧。只是杨某看先生的言行不像是规规矩矩提亲的，倒像是要私下会我这妹子的。”
三爷闻听此言，心道又是个弯弯绕的小子，这是拐着弯骂他罔顾纲理伦常、拐骗良家女子呢。再看杨婵，果然投来犹疑的视线，一看就是被她二哥给忽悠进去了，虽然那小子说得的确在理。
“在下的确想过拜访真君，只是真君公事繁忙、上天入地难以找到所在，刘某才想着先来见杨姑娘，再由她引见真君。”
杨婵神色一缓，看刘彦昌的目光温暖了许多。
杨戬却是嘴角微弯，玩味地瞧着男人，凉凉地道：“刘先生不愧是读过书的，很会说话。既然你饱览诗书，就应该对神话传说了解几分，不知对仙凡结合是如何看待的。”
“二哥，刘公子不是仙界中人，你何必吓他。”
“那三妹是天庭任命的三圣母，自是知道仙界的规矩了。”
杨婵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自己兄长冷面的样子，相处多年当然明白他这是真的动气了，又想到自己的心思的确是违反天条的，愧疚、心虚一举涌了上来，也就不再张口了。
“在下的确看过些神话志怪的文章，里面大多是妖精和人类结合的，涉及仙界的很少。”三爷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桃花，接着道，“但想来结果不会是好的，毕竟一是仙一是人，身份、地位、寿命和规矩都是截然不同的。”
杨戬闻言一诧，他这才细细打量那人，一身灰白劲衫，穿在身上倒也算挺拔俊气；轮廓分明、似是刀斧雕刻一样，流露出一种意志坚定的意味；本来可称之为过于刚硬的气质，却被那双黑色的瞳眸消去几分，融合进些许沉静。
总的来说，这个男子当得起‘不错’二字，可惜却不是三妹的幸福。想到自己唯一的家人，他有些痛楚，恐怕自从她接受三圣母的敕封之日起，就失去了平常女子的幸福，因为那可恶的天条戒律。
一直充当木桩子的三爷淡淡地扫了眼杨戬握着扇子渐渐收缩的手指，静眸中暗光一闪而过。杨戬在想些什么他能猜到几分，看来这天条秩序的确是不得人心，连司法天神都对它存着逆反之意，更遑论被压迫已久的众生灵呢。
“既然你明白，为何还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今天这事要是依天条，本君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杨戬冷言道，手中的扇子应和地发着寒芒，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变成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三尖两刃枪。
“二哥…”杨婵皱眉，手微微握紧腰侧的黄绫，眼中的担忧之意很是明显。
就在气氛凝滞时，捧着桃花许久的男人开口了，其眸是静默的，其声是淡淡的，但是杨家兄妹仍然感到一丝压抑，一种本不可能的感觉。
“对于杨婵我是势在必得。”三爷无视了杨戬凛冽的杀气，转而说道，“阴阳结合乃天经地义的法则，既然九重天上可以有玉帝王母、雷公电母，为何不能有刘某和杨婵。”
“呵，九重天…”杨戬星眸微眯，周身煞气萦绕，“你只是一介凡人罢了，如何能上得九重天。况且他们都是至阴至阳的代表，结合并非是源于私情，你又怎能比之。”
三爷周身同是一肃，不管二者惊讶的神情，直接稳步上前去，离他们不过两步之距。看也不看旁边的杨戬，捧着手中的桃花就送到了杨婵的身前，静眸直直地看着那双无措的水眸。
“我不是至阳，你不是至阴，但刘彦昌定会在十年内修炼成仙，与你并立仙界。纵使天条戒律不承认你我夫妻的名义又如何，树木腐朽了就该切断重生，这过时的东西也该学着顺应自然发展。天庭若是大肆追杀，刘彦昌必定站在你前面，你活着我便陪着你，你若死了我便活着念着你，终不至让你一人。”
这一番话说来虽则语气淡然、神情冷峻，但却成功让杨婵红了眼眶，努力做出来微笑的样子似是哭泣，想是情之所至，只有用情的人才能感受其挚。
杨戬自始至终旁观了这份告白，抚着扇子的手不知何时停顿下来，周身煞气也滞了几滞，他抿抿唇却未曾在此刻开口。深邃的星眸忽觉有些涩然，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悲苦却坚强善意的自己手举着丁香花向寸心许诺的画面，再想到他们如今的境况，一个九重天、一个西海深渊，倒是讽刺了。
心绪虽然因此有些波动，但身居司法天神之位千年，杨戬早就深谙喜怒不形于色的权术。这个男人是情到深处也好、是别有用心也好，他都不容许自己的三妹有半分危险的可能。
“刘先生对三妹情真意切，杨戬看得出三妹对先生也不是全无感情，自是不想做出棒打鸳鸯的恶事惹三妹伤心，伤我们兄妹的情谊。”
“二哥，我…”
杨戬笑笑，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妹子，接着道：“以先生的见识想是明白你们如此做的后果，纵使我因着司法天神的职位有意偏袒，又能维持到几何？而且待你们有了子嗣，又待如何？那时必然是暴露于天庭，你们两个必然要面对无穷尽的追杀，连累到孩子也此生无安，届时就算我拼尽这天神职位和性命不要，又能帮得了几分？”
一段话说得杨婵珠泪盈盈，又是愧疚、心疼，又是不安、痛苦，想到自己的选择可能导致二哥和以后的夫儿遭到那样可怕的结果，她感觉心都绞在一起，碎成粉屑。
比之她的真情流露，三爷可是暗地里狠骂着杨戬，本来已经打动杨婵芳心几分了，奈何这臭小子一副为他们着想、想要豁出命保护妹妹的样子，愣是让杨婵打了退堂鼓。
他那段破天条的比喻算是白瞎了，唉，对于一个连道德经都背不下来的人来说，那是非常困难的遣词造句了。
此时，老爷子良好的品质再度体现出来，他弯绕不过别人，就会喜欢有话直说。因此他直接对着司法天神那双深邃星眸说道：“既如此，为何不修改天条。”
“放肆！”杨戬顿时冷脸，身居刑律之神职介的威压全然放出，连手中的玉白雅扇都‘碰’地一声拍到了石桌上。
只听‘咔咔’两声，这历经千年的顽石就此寿终正寝，化为粉尘与空气拥抱去了。
此刻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去管女子的惊叫，白衣、黑衫似是两道截然相反的利剑一般对峙着，那方圆百里的空气甚至因此都有扭曲的迹象。
直到周围的桃花铺盖满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才停下来，杨戬收敛了自身的威压，恢复颜色冷淡的样子，侧首对着杨婵道：“三妹许久都没去二哥的真君殿了，嫦娥仙子也时常说想念你，不若就此住些时日，近来你这里也是乱了些。”
杨婵先是一愣，视线扫到三爷沉默的样子，不免有些意乱，就答了声好。
“刘先生以后也不必到这里来了，还是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杨戬看着男人说了几句，就拉着自家妹妹纵云走了，不消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而被独自留下的三爷则是静眸微光闪烁，一闪身也消失了行迹，只留下一地零落的桃花，提示这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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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神话中玉帝王母、雷公电母并非夫妻，只是电视剧和此文因为需要改编了，嘻嘻。
58四 宝莲灯系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三爷盘腿坐在山头上，两颗黑眼泡子瞧着上方的滚滚乌云，陡然间从脑袋里出溜出这句词来。
碧云天变作了黑云压城；黑土地染上了一色的黄，本来还有几分姿色的花木也成了败红衰翠，连百无禁忌的乌鸦兄都唾弃之，小翅膀一拍就袅袅婷婷地飞走了，让树下沉思的三老爷子白白戴上一层黄帽子。
“啊呸，”三爷旁边的老魔头细眉倒竖、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泛着红光，狠戾地将嘴里的大鸡腿骨头啐出二丈远；哑声道，“格老子的；不过是凡修进阶天庭而已，竟然摆出九道大天劫，明摆着是你那个大舅子阴咱俩呢。”
“嗯。”三爷继续瞅着漆黑巴乌的天空，老神在在地应付着魔王大人。
咂摸着鸡肉余香的老魔头闻言嘴角一抽，瞟了他一眼，心道这秃驴的皮就是厚实，明明没啥把握还在那充大爷。本来上一个轮回已经修回摩罗四阶的水平，结果中了卓小鬼的美人计，让人白白地割掉五分之一的核心，刷地掉回到三阶。
按照幽泉大人的战略思想，这世就应该蓄积力量、掩藏实力，结果倒好，死秃驴又招惹上杨戬的妹妹了。娘的，那个三只眼是这么好对付的吗，瞧瞧头顶上的阵仗，不把他俩烤成人干，那刺瞎眼的大闪电就是假的。
曾经位及帝皇的魔王大人全然把自己的淫邪心思和闪亮生物给抛到了脑后，一心认为是自己的宿主造成如今的境况的。
而对于自家灵契知之甚深的三爷根本就眼神都没给一个，直接抄起落叶堆里的三尺阔叶大刀站了起来。身如青松、势如沉岩、静眸直射墨色的穹宇。
黑宇秋地，寒波老树，人，拄刀而立。
“上了，章鱼烧。”
淡淡的声音传递而来，蹲在地上的老魔头大眼一斜，狠狠抄起自己的木头棍子，破口大骂道：“格老子的，本魔名号幽泉血魔，死秃驴你再口出不逊，老子一鞭子抽飞你。”
“轰”“轰轰”“轰轰轰”
魔王大人的话音还没落，天上盘旋已久的劫雷就声势浩大地降了下来，直指人魔二人组所在。
与此同时，三爷手中的三尺长刀也缓缓抬起，于空中划过一道甚是净丽的轨迹，砸向压顶而来的无重天劫。那一瞬间，这片方圆是寂灭的，仿佛突然被扼住了咽喉般。极目想去看清楚，却是白惨惨的一片光芒。
“啊…”老魔头暴吼一声，抡着他的木头棍子，就迎向了接憧而来的第二道劫雷，其势彷如洪水奔腾，丝丝暴虐之气于洪流之中盘绕，想来若不是闪亮生物的无根水，这昔日血魔早就魔气滔天、露出原型了。
此时，黄叶地已经湮灭，败红衰翠也早已变作灰烬，而那乌黑的天际似是要滴出墨水来，以大地为宣纸作出一幅末日水墨画。
“轰轰”
又是两道劫雷劈下，却不似打头阵的那两道直头直脑，而是迤逦而行，最后竟然交叉到一起，轰向地上的人与魔。
三爷还没动，老魔头直接挥着木头棍子迎了上去，只听“咔”的一声，仿佛冰层碎裂，那撒欢的二合一劫雷就兵解了，而那根彪悍的木棍子也悄然生出一道裂缝。
正逞着魔王本色的幽泉大人细眉不可见地抽了抽，落地时身形微晃。他抬眼瞧着又跟来的四道天劫，短喝道：“秃驴，上。”
回应他的是一道霸气无匹的刀芒，好似一匹流淌着凛冽寒气的银色长练，将气势汹汹的劫雷给吞了进去，连个泡都没冒。
只剩最后一道天劫，一人一魔却是毫无喜意，皆面容冷峻，握持着手中的武器盯着愈发低沉的天空。
而这时的九重天上，银衣墨氅的司法天神神色漠然地扫向那雷光频现的东南方，如同山水墨图般动人的眉眼不知为何罩上了一层翳色，难观其真。
“阿弥陀佛。”南海净莲上的观世音称了句佛号，似有所感，其后却是闭目打坐，再也未发一言。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际线越来越低，其上翻滚的层层黑浪渐渐压缩成一线之薄，而最后的一道劫雷也孕育而出，毫无声息地降落而至。
然而看着它的幽泉却是面色一滞，再度恢复时血煞之气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旁边的三爷虽还是一副死人脸样子，但那双黑瞳却似无光深潭，望之令人发怵。
“章鱼烧，过来。”老爷子淡淡地说了那么一句话，也不管人家明不明白就提起手中的阔叶长刀，将滚滚功力注入其中，远目看去竟像一个小太阳一般。
听到此话的老魔头愣了愣，大眼珠转几转才搞清楚自家宿主的意思，心理不免骂道：“这秃驴说话也不说清楚了，要不是本魔英明神武、当机立断，怎能明白他的鬼话，哼。”
虽然埋怨三爷，但幽泉手下却不含糊，立刻将木棍化入身体，他本人也变作一道红光融入身边人的体内，坐镇于灵魂核心处，将刚修来的百年魔力一股脑的灌了进去，丝毫没考虑过是否会撑死其宿主。
接到老魔头的魔力补给，三爷的刀身从直径十米的小太阳直接窜到直径十五米，亮度也直逼刺瞎人双眼的程度。他静静地看着头顶劫雷降下的轨迹，待距离自己还有百米的时候，骤然挥刀。
视野所见，就是一根细木插/进了肉包子中，说不清是木头将包子给穿成叉烧，还是包子将木头给碎成作料。待两者缠绵许久后才衍生出一道半响不响的闷雷声，同时将方圆百里的有机物和无机物给扫射了个干净。
过了半个时辰再看，却是天空高远、澄净通透，大地焦黑、坑坑洼洼，仿若无人鬼蜮。
一阵寒风吹过，扬起几多黑土渣，不知死活的三爷这才显露出来。头顶碎布条、手握残刀柄，脸似黑煤炭、身如破乞丐，怎一个惨字了得。偏偏这许姓某人还是个死人脸，看去更添几分阴森。
“不对啊，”老魔头挑着细眉，在宿主的意识里犹疑道，“这按理来说该是成功蜕变凡体，怎么不见有仙来接引你？”
“不知道。”
魔王大人乍然一惊，又道：“难道是你那大舅子故意使坏，从中作梗，不让咱登临仙界？本魔就说这些个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专爱阴人。”
三爷无语，这章鱼烧魔界万年是怎么活过来的，竟然还能混成魔王？就这等阴谋水平实在是落了下乘。纵使那杨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够格去干涉天劫，他渡劫的异象八成又是什么世界规则导致的。他娘的，许三想起在那个什么圣杯世界被悲催的命运，新仇旧恨相继，黑眸中红光闪现。老土匪不发飙，你当他白面馒头！
此时终于恢复悍匪血气的三爷利落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焦土，拿着自己的残刀片子就朝灌江口前进，没人接引他上天，他自己找人，怎么说也是未来大舅子，不会不给几分方便的。
年纪一大把的老爷子压根忘了人家根本不待见他的客观事实，意志坚定地驾云落到杨戬的老家真君庙，不管旁边香客是怎样震惊加谴责，就沉默地坐于真君像前，远远看去像一杆旗杆，上面飘着几多碎布条。
目睹这一切的老魔头饶是脸皮堪比城墙也不禁眼角犯抽，他着实是没想到这秃驴竟然摆出这样一幅无赖的样子，像个要饭的似的守在三只眼的庙前。就现在这副德性，哪有丝毫摩罗的威严风范，要是那些万年老怪物们看到了恐怕也认不出的。
“我说这位汉子，这里是显圣真君的供奉之处，亵渎不得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汉好言劝道，顺便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他，“你拿着这几个铜板上街买几个馒头吃，就回家吧，不要犯了忌讳。”
三爷一动不动，闭眼睡觉。意识里的魔王大人却是细眉紧锁，恨不得出去抽外面那个老汉几鞭子，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施舍的架势，这要是放到以前，他早就将老东西给吃了。
当然，幽泉大人所想外人是看不出来、也听不到的，他们只看见这个邋遢潦倒的汉子油盐不进，摆明了是想闹事。不知谁嚷了句“你这小子是想惹事啊，竟然欺负到我们灌江口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罩着的”。
顿时群情激昂，老汉收回钱冷脸甩袖子，求子求姻缘的姑娘大妈们开嗓子就骂，再加上一群老爷们的掺乎，怎一个混乱了得。
“看你一身破破烂烂，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莫不是上我们这儿敲诈来的吧。”
“陈大妈这话可是错了，干敲诈行当的都是俊小伙俏女儿，你看他头顶烂布条、脚露三个趾，浑身焦臭味，怎么会是敲诈的？依我看定是一个落魄强盗，遭了报应。”
李大娘边说边指指点点，脸上的白面粉如雪花纷飞、洒落四周。乍听此言，周围的人俱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赞同。
“还是李大娘慧眼，在下也觉得是如此，这汉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在其他州县杀了人，逃到我们这儿的，我们还是报官吧。”
“酸秀才，看你胆小如鼠的德性，俺就不怕，就他那瘦竹竿的身条，俺一巴掌就拍他趴下。”
“就是，就是，怕什么，咱们可是在显圣真君的庙里，有他老人家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格老子的，不知死活的凡人，本魔吃了你们。”将外面吵吵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的老魔头凶相毕露，丝丝红光渗出大眼珠，头顶上蹭的冒出来一只大触手，血性粘液滴答滴答地落下，夹杂着刺鼻的腥臭味，感情是这昔日血魔被激起了魔性。
只是还没等他抽出去，就见暗光一闪，那生动活泼的触手就断成两截，消失不见了。幽泉大怒，冲着身边的黑晶石就是一棍子。
“死秃驴，本魔给你出气，你竟然偷吃本魔的功力，那条触手可是有我十年的修为，给我吐出来。”
黑晶石一片黑沉，死寂一片。
吃了亏的魔王大人刚想踢几脚，不料脚下一滑竟然栽倒在地，他刚想破口大骂，沉默许久的三爷终于开口了：“章鱼烧，你的触手可以幻化出多少了？”
幽泉一愣，顿了顿才道：“百根。”
“如此看来，你可以吸收天劫之力，限度在哪里？”
“本魔又没吃饱过，怎么知道。”老魔头斜眼冷哼，他觑了觑旁边的黑晶石，意味不明地说道，“秃驴你吸得也不少嘛，本魔可以转化万物之力是得益于自己的功法和特殊魔身。你不过是一介凡躯，竟也能吸收天劫之力，要知道就是那顶尖的神佛妖魔也没这本事。”
三爷没有回答他，连他自己都搞不清的事怎么回答。转而问道：“仙灵之气与天劫之力相比，哪个助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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