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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宝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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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他们,薛平贵的证人就只剩下一个,宝钏,你也要小心。”李云贵爱怜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柔情,他已经顺着她的思路在走,他们心有灵犀。

“你是说薛琪吗。我不怕她。”要她做的事,并不是现在。

“不,”李云贵笑了一下,眼中掩藏着狡黠:“我说的人并不是她,而是……”

他望着宝钏,没有再说下去。他用微笑来表达,她也已经明白了。

“是我,唯一的证人,是我。”他总是这样默契,这样贴心,宝钏除了感动,再也不能用别的来形容,她也笑了一下,艳丽的姿容如春花般美丽。

他们两个人,一条心,事半功倍。想必,事情会越来越顺利。

只是到了此时,务必要分手,时间已经太晚,而且,王家的轿子已经快到府门前。宝钏正是在半路施法跑掉的,必须要赶快回去。

这么晚了,在府门外等候的人早已焦心,居然一家人,连父亲王允也都出来了。

朝中风云起,他很揪心,薛平贵已是形同奸细的存在,宝钏还尽往宫里跑,他很害怕她犯糊涂做出什么有害家庭的事情来,所以,就算天寒地冻,他也要在这儿等她,等到她,好好骂一骂。

结果,他还没有开口,打着喷嚏的银钏先开口怪上了:“臭丫头,为了薛平贵连累我们一家人,阿嚏,我家魏虎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全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阿嚏!”

雪还未停,他们身旁的下人都撑着伞,很壮观的样子。宝钏无奈地看着她,向后退一步,怕她的喷嚏溅上衣裙。

银钏却误会了,以为她心虚,越发提高了嗓门,叫起来:“你快老实说,是不是进宫去救薛平贵,拜托你要是想死自己去死,千万不要连累我们!”

“银钏/银钏!”本来等了很久大家心情不好都有点埋怨宝钏,银钏这样说却是太过分了,但谁也没想到,最威严的一声来自于王允。

银钏不服气,口口声声地哭上了:“爹,本来就是嘛,要不是宝钏去招惹那个薛平贵,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奸细罪很重的,搞不好要满门抄斩,到时我跟魏虎怎么办嘛。”

“我还没有嫁给他,你又怎么会死。”看二姐现眼,宝钏凌利地挡回去,义正辞严:“就算我们有危险,你口口声声说你跟魏虎,难道你担心的只有你们自己?”

“才不是这样!”银钏一时口误,自觉上当了,急忙回头撒娇:“爹,娘,宝钏坏死了,她害人!我又不是单指魏虎,苏龙也没有回来,大姐难道就不着急吗?”

“够了!”银钏这样一闹,王允反倒改变了态度,想着宝钏临危不乱的样子,很欣慰。想必她此次进宫也探得了一些消息,不管事态怎样,自家人还是不能先乱。

于是,他上前来和夫人一起亲手搀扶她进门。没多久,等到一家人走回厅内聚齐,他又说:“宝钏留下,旁人先回去歇息吧。”

他要跟他最看重的小女儿商量未来的路,这丫头比他想得有见地。

银钏很不甘愿地被金钏拉走了,老夫人也泪水涟涟,依依不舍。

宝钏果然明白,等劝走了母亲,马上给王允一个安定的眼神,诚恳地说:“爹,我是去见广德公主,不是为了薛平贵。”

“这样吗。”今天王允下了朝听说宝钏进宫,猜想不祥,发了一通火。家丁害怕,禀报了代战杖伤的秘密,让他知道,瘀血若是没有及时处理她会很惨。

这便更糟糕了,这伤是在王家受的,若是牵累起来,恐怕难逃干系,不知道宝钏想出了什么办法呢。

“爹你不要担心,现在还没有人发觉此事。就算有万一,女儿也有办法抵挡。”宝钏在此之前也得到家丁禀报,所以她去见薛平贵之前,在宫中抽空去探望过广德公主,并且因此观察过代战的伤,发现的确很严重,因为她不是一件伤在身,但这恰恰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现在,薛平贵是“假”的,代战若是病危了,作为始作俑者的他会被如何处置呢,他又是什么下场呢。不管怎么说,代战可是西凉的公主。

宝钏想得很快乐,很快,这对狗男女就要去见阎王了。

18滴血认亲

无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那些环环相扣,自动而发的代价,已经开始了。它们是海浪,太多,太快,只能高,越来越高。

这一夜,精彩并没有结束。宣宗的含元殿烛火齐灭,暗得很,突然又变得亮灿灿。

一声巨响后,门开了。攒动着的火焰晃痛了眼。刘义看见,骄傲的许贵妃好像身披红霞的火凤。

无数的神策军在身后手执火把,很显然是听谁的话。

他们是来“救驾”的,晕倒的宣宗更是最好的借口,还有薛平贵。

许贵妃触目惊心,指定他们叫道:“来人,陛下受伤了,快救陛下!刘义居心叵测携带奸细谋反,就地格杀,快杀了他们!”

薛平贵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可以再等。可那些神策军,却是不敢乱动。

金令在火光映照下亮得发红,刘义执定它,振振有词:“你们反了吗,竟敢乱闯陛下寝宫,还不快滚!”

“你才反了!天牢劫囚已是死罪!别管他,杀!”许长安闪身而现,姐弟俩一丘之貉。许贵妃为求取胜,竟不顾宫规放他进来。

他们指挥着,撺掇着,人多势众,不信杀不了。

犹豫的士兵们终于往里冲,可是马上又被一句话吓回去。

“你们瞧瞧这个人,他像谁?他是什么身份,你们竟敢当着陛下的面动手,难道不怕陛下醒来降罪?”刘义一手搀住宣宗,一手扶着薛平贵,迎着火光,教他们看清楚。

他的双臂是两座山担着天下,不怒自威,一身是胆,正气的钢骨,没有第二人。

刘义疯了,他有毛病,他在这儿揭穿?!许贵妃冒出一身冷汗,突然清醒了,她再把殿中情形仔细看过几眼,对刘义道:“刘将军所言,本宫不明白,深夜禁宫不可擅闯,我们也是为了确保陛下平安。这样吧,将军请先退出含元殿,至于这个人,可以将他带回将军府自行看守,等到陛下醒来再来觐见,如何?其余的人先回府,等待陛下醒来传唤。”

“娘娘,不可!”这不是送狼进羊圈么,许长安觉得她疯了。

结果,许贵妃却教他附耳过来:“这样才能确保陛下醒来不能马上见到他们,还有,不能留这么多兵,让他们走,你一个人守着,我去找渼儿。”

“娘娘?您说什么?”许长安懵了,许贵妃却没再说下去。

有些话,她只能问李渼,白天问得少了,现在得赶快补。

回到披香殿,李渼早已被下人叫醒,正是六神无主:“母妃,父皇他见到薛平贵了是吗,是吗,他认下他了?”

醒了,宣宗不在,刘义却来过,这不是好兆头。李渼很惊。

“是。”许贵妃开门见山,很是郑重地牵住他的手:“孩儿,你别担心,事情还没有这么快,母妃一定有办法。你快把被劫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半点细节也不能漏!”

要打败敌人,往往是从细节开始。于是,很快,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浮出水面。

“……后来,代战的伤就是王宝钏救的,我还发了一通火……”李渼说起当时,很是气愤。

“等等。”许贵妃听出端倪要细究:“你是说代战被木炭烙伤了,她为什么被木炭伤了,你看到薛平贵怎么样了没有?”

“呀,我想起来了!薛平贵也受伤了!”那会儿李渼在睡觉,是被和凌霄打架的薛平贵跑过来踩醒的,那时他还差点成了替罪羔羊。

“他也受伤了,他的伤是什么样的?”许贵妃盯住他,生怕漏听一个字。

“背上有一块疤,是烙印。”李渼眯起眼睛,认真地想:“对,是烙印,是代战伤的,薛平贵很绝望呢!”

“是吗?”那会是什么重要的标记吗,不然的话,他应该只是疼而已,何必绝望呢。许贵妃想起十八年来流传在宫中的传说,隐约地感到什么,有点窃喜。

但愿它真的是标记,毁了最好。紧接着,她又想起刚刚进入含元殿时的一片漆黑。即便宣宗和刘义在商量最重要的事,又有什么需要他们这么做?

思来想去,心头一动,她即刻又将林秀唤来,结果印证了猜想。

林秀很惶恐:“入宫者正当搜身,但小奴岂敢这样对大将军,只是他把我撞开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他的胸口,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大概是镜子。”

将军随战常佩护心镜,但许贵妃不甘这么简单,马上又追问:“它确定是镜子吗。”

“唔,”林秀紧急回忆了一下:“这么说又不像了,没有镜子滑,它是平的,好像有纹路。”

“知道了,下去吧。”都猜中了。那不是镜子,那是信物。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块世所罕见的千年古玉。

“母妃,你怎么能确定呢。”看到她紧张得额头冷汗密集,李渼很担心:“你怎么知道那块玉一定是它?”

“因为,十八年前母妃曾经亲口向你父皇请求过,可是他却赏给了刘妃。”说起当年的事,真是令人伤心,刘妃还在世的时候,宫里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她,陛下有任何珍贵的宝物也只会赏给她。

这方古玉最大的特点便是璀璨如明珠,黑夜里即便不掌灯,也能映照出万千光华。

听到真相,李渼激动了:“那,母妃你刚刚去含元殿有没有看到……”

“我看到一片漆黑。”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宣宗既然灭灯,想必是为了验证它,可是为什么会一片漆黑呢。

除非,它是……

“它是假的!”李渼乐死了:“它是假的,好极了,它是假的!”

“小点声!”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明白在宫中喜形于色有多么危险。许贵妃必须要求儿子一起做到:“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千万不能出事,更不能让你父皇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你明白吗。”

只有继续假装乖顺,才是好儿子,才有可能保住现在的位置,渴望已久的太子之位,绝不能便宜外人。

这也正是为为什么许贵妃情愿从含元殿退出的原因。她想,薛平贵信物全毁,刘义都敢舍命当众暗示他的身份,想必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幸好没有上当,没有暴露。

可是要打胜仗,光凭这些是不够的。许贵妃又将所有的细节回忆,终于露出喜色。

“母妃,你想到什么了?”没有确定答案,李渼不敢安心:“母妃,薛平贵真的没有证据了吗,万一他有证据……”

“你说对了,他有证据。而且这桩证据是最管用的。”许贵妃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现在要做的,是要帮你父皇认回这个孩子。”

“什么,母妃,你疯了吗?”反其道而行之,那是多么危险啊。

许贵妃叹了一声:“既然我们能想到这桩证据,那么,他们也一定能想到,不信,你等着看。”

果然,薛平贵比宣宗醒得早,天亮了,一大早还未起身,刘义便来“审问”。

为了找出真相,刘义不敢稍露端倪。经过一阵揣摩已冷静很多,此刻正是抽丝剥茧:“薛平贵,我是将军刘义,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你的背伤,又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久闻大名的薛平贵早知刘义是个英雄,一下子就将信任交托,激动不已:“想不到是你救了我,我冤啊!”

说罢,他便将一路上的遭遇说了出来,而且很紧张地问:“我的玉佩还在寒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的兄弟葛大葛青,不晓得是否平安,大将军,可否请你帮忙找到他们的下落?我真的很希望他们没事。”

他们是他的兄弟,更是他们的证人,倘若他们都不见了,他才是真的完蛋。

可结果恰恰就是如此。刘义一声叹息:“想必已经闻风而逃了,除了他们你还有别的证人吗,你的玉,又是什么模样的?”

它是假的,所以刘义必须先很小心地分辨,薛平贵到底是不是骗子。

“样子我可以画出来。”薛平贵沮丧地抹抹眼泪,突然心尖儿快跳一拍,想到最好的证人:“对了,宝钏,还有宝钏,她见过我背上有个温字,她见过的!”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相府千金的话多少有点可信度,况且温字又是薛平贵主动说出来。刘义太高兴了。

“是的,将军。”感到刘义对他的身世有点兴趣,薛平贵赶快顺势而上地恳求道:“我死没有关系,将军,我知道我难逃一死,要是能在死前找到我的亲生爹娘,我死也瞑目!只可恨,没有信物!”

“你这孩子……”看他这么可怜,刘义说得眼圈红了:“就算都没有证据,你又何必如此?”

“平贵,刘将军。”关键时刻,居然有人赶来。薛平贵惊喜地抬头:“宝钏!”

风尘仆仆的人,正是宝钏,她很快说:“昨夜我的两位姐夫回家,我知道你们出事了,我是来帮你们的。刘将军,我可以证明,平贵的背上确实有一个温字,可是,他的玉……”

“玉在我这里。”既然宝钏已经见过苏龙,那就没有什么可瞒的了。刘义要薛平贵画过样子,才悲哀地说明真相:“看来确实是你的东西,可惜,它是假的。”

“啊?”薛平贵几乎要死了,张口便要吐血。

“平贵你别急呀。”宝钏急忙唤住他:“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滴血认亲!”

薛平贵的耳边隆隆如降雷声,大惊又大喜,他急忙扶住她的肩:“你说什么?对呀,我可以滴血认亲,没错!”

“可是,那样的话,必须先找到你的爹娘,”给了希望,宝钏却又残忍地提醒:“你的爹娘在哪儿,没有人知道呢。”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瞟刘义。刘义脸上汗水潸潸,又愧又痛。

不一会儿,绝望的薛平贵抽泣起来。他看不下去了,竟主动开口:“没关系,薛平贵,我知道你的爹娘在哪里。我也可以帮助你滴血认亲。”

很好。宝钏就是在等这句话,等到它,她马上同喜同欢地回道:“真的吗,太好了,平贵快谢谢刘将军,刘将军一言九鼎,一定会帮你‘美梦成真’!”

19欺君之罪

宣宗是被一阵哭声弄醒的,转眼看,许贵妃跪在榻边握着手。

“陛下。”想必刘义已经禀报薛平贵遭杀的事,她偏偏不提,却是道贺:“陛下总算醒了,恭喜陛下找回了太子,恭喜陛下!”

“什么?”宣宗呆了,脱口而出:“谁说的?”

“刘将军啊。”许贵妃赶快将罪名安上去,颠倒是非说给他听。

宣宗听得皱眉:“你担心朕是对的,是朕没说清楚,带兵来看也怪不得你。”薛平贵是很珍贵不假,但是身份尚未证明,刘义竟然说他是太子,想干什么?

“陛下。”许贵妃看脸色沉了,接着装无辜:“既然薛平贵是太子,理应及早复位,外边的传言到处飞,这可不是好事。”

“真的?!”居然刘义就这么等不及?十八年都等了,一夜都等不得?一个信物全毁很有可能是骗子的人,刘义就这么急着要拿他来申冤?

宣宗更不高兴了。原本一心要认回薛平贵的想法,突然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是安乐天子,他也是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能有今天,容不得任何危险。刘义的做法,显然触犯了逆鳞。

许贵妃看明白了心思,趁机火上浇油:“陛下,臣妾愿为陛下分忧,迎回太……”

宣宗即刻打断:“够了,谁说他是太子,一张脸能说明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归根结底还是要滴血认亲。

许贵妃引导他想到这里,看他怎么做。像这种大事,一定要有人见证。国事不是她该干涉的,只能点到即止了。

“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已权衡出利弊,宣宗淡淡地吩咐:“让刘义来见朕。”

“是。”刘义早已等得冒火,许贵妃大概猜到他会迎来什么样的场面了。

皇上心烦,刘义刚刚进殿已有觉察,急忙跪地:“陛下安好。”

“还好。”宣宗叹口气:“将军昨夜辛苦,要好好地将薛平贵带出去,不简单呢。”

“微臣不敢。”话中有话,刘义赶快说:“只是逼于无奈,请皇上明鉴。”

“朕也相信他是朕的骨肉。”宣宗摸摸额头,很恼火:“只可恨没有证据,怎么认他。”

这是试探之语,只可惜申冤情切的刘义上了当,急切得两眼发光:“陛下,可以滴血之亲,只要是亲生骨肉,一定分辨得出!况且,臣还有人证!”

“法子自然是好。”一试得中,宣宗感到不悦,又道:“只是像这样的大事,一定要有人见证才行,如今朝内朝外满城风雨,不如此恐怕压伏不住。以爱卿之见,选什么人好呢?”

刘义知道是怪他冲动鲁莽,不敢强辩只好避嫌:“陛下做主,无所不从。”说到这里,已经很不安,宣宗的态度突然变冷,这不是好兆头。

“也好。”宣宗悲伤地闭上了眼睛:“朕也想早日替爱妃申冤,倘若这个薛平贵是骗子,也好早点杀了他,告慰爱妃的在天之灵。”

“陛下!”刘义恐慌了:“陛下,他一定是您的骨肉,这绝对不会错的!陛下万不可动此念头!”

是又如何,迎回薛平贵把他安在太子之位上吗,一个在民间长大的孩子能扛得起吗,朝廷能安稳吗,许家能答应吗,别的不说,代战之事又要如何了结?辱及邦交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要朕被天下人耻笑吗?要大唐皇室全成为笑柄吗?

到这一步,宣宗竟是情愿从没有见到过薛平贵。可惜却已是势成骑虎。

这些刘义都不明白,或者根本已经明白了,却因为私心而无动于衷。

再深的感情,仍要为皇权让道。心乱如麻的宣宗深深地望着他,感到失望。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对刘义感到失望,而且,这种失望无可挽回。

失去默契,君臣之间的裂痕已经撕开,补不回来。

可恨眼中已满含热泪的刘义,仍在继续触犯龙威:“陛下,感谢陛下对我妹妹多年的爱护,还望陛下有始有终!”

“爱卿多想了,朕依你所言滴血认亲,只是此事朕还要跟其他重臣商议,爱卿不得向薛平贵透露朕的身份,安排好了,会通知你们。”毕竟多年情谊,宣宗还是缓和了态度。

“是。”看来滴血认亲的地点不会是将军府,刘义想这样也好,免得落人口实说他们提前作弊。

“对了,你说的人证在哪里,朕要见她。”宣宗也希望薛平贵不是骗子,不到万不得己,尽可能地保全他的性命。

没多久,刘义离开,宝钏被召进殿来。她知道,需要她说的只有一句话。

“陛下,薛平贵背上确实有一个温字,是因伤处破开我才见到,其他的,臣女就不知道了。”她不卑不亢地回答,没有丝毫偏私。

宣宗的眼睛灼痛地眨动:“是么,确实有个温字?”

宝钏知道他又纠结了,心想,这样正好。只有纠结才是痛苦之源。

第二天,宣宗身着微服,带着心腹侍从和见证人来到武家坡后的濯心泉,而薛平贵则由刘义亲自保护送来此处。

城郊有座小屋,正是掩盖真实身份的好地方。进来之后,总管太监徐方拿出准备好的碗,认认真真地擦干净,倒上泉水。

两名老臣丞相魏谟和宰相令狐绹相伴,是为见证人。还有几名心腹侍卫,他们也在等着呢。

他们是最得信任的,除此之外,唯有刘义,再没有别人了。

一会儿,薛平贵也到了,听见脚步声,宣宗的呼吸都变得凝重。面白无须的徐方引路,薛平贵终于面对面地看见戴着面具的生父。

他已猜到身份,高高吊着的心等不及了,直要往前冲。刘义扯了一把,按住他的脖子,他才被迫坐在桌旁,心慌手抖。

心头发烫的宣宗也只能故作镇定,将手交给徐方。另一边,刘义亲自执刀。

滴咕,滴咕。两滴血先后跃入碗中。

大家的眼睛都像扎进木头的钉子,结果……

“怎么会这样?”薛平贵手拍着桌子,拍得碗跳起来,呼喊不停:“不可能,不可能!”

两滴血宛如死敌,径渭而分,连一丝粘连都不曾有。

宣宗悲叹着,潮湿的泪水潸潸,在面具下无人可见。他站起来,挥了挥袖。

“拿下!”徐方的公鸭嗓一旦冒出来,秘密也就冒出来了。宣宗的侍卫马上向前冲。

“等等!”薛平贵哪肯甘心,如猿伸臂就去勾:“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他在拼命,这一勾竟然得手。宣宗身儿摇晃,撞在桌上,手一拨入了碗中,指上沾了血水。

狼狈不堪,终究被看到了脸。

屋里众人大惊,脱口而出:“皇上!”

惊愕满腔的薛平贵看清了他,立刻就相信了:“爹!你是我爹,你肯定是!”等一会儿,他把脸转过去看呼喊的人,又变了想法:“你们喊什么?是什么?”

他哪敢妄想这么高贵的身份,可他们喊了出来,他怎么能不信。他的心好像开满了的弓,一下子被勾断了。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而下一瞬,又是深渊。

侍卫冲上来,狠狠地按住他的脑袋,他哭了,哭着叫:“父,父皇,父皇?!”

他是呆的,他不清楚,他完完全全还在糊涂。可是宣宗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薛平贵欺君罔上,又因辱及邦交,当赐一死。”

宣宗背对着他,手还在颤,指上沾的血水,默默地往下滴。

他在犹豫,可是他还是说完了。薛平贵的哭喊乱叫声,他只当听不见。

关键时刻,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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