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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宝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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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新郎的男人,恰恰是那个“替身”。接受亲朋承认和恭喜的人,恰恰也是那个替身。
这个替身,很显然,宝钏早就有了人选。而恰恰也只有这样的机缘巧合,能使得在最短的时间内,促成一段良缘。人选很显然是李云贵。他无疑是乐意的。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王家还没有接到安排的旨意,薛平贵的死讯倒是传开了。
他的“死”解决了很多麻烦,包括刘义的天牢劫囚,包括代战之忿,包括朝臣揣测和想象,至少在表面上都可以终止。可是最高兴的人却还未必是他们。
最高兴的,应该是王家,还有魏家。
薛平贵完蛋,一向是魏虎魏豹最盼望的。兄弟二人里,魏豹的心更为焦灼。他盼望薛平贵的死,可以说是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而今,薛平贵终于“死”了,那么,王宝钏的归属将不言而喻。魏豹高兴得马上就在家里喝起酒来。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却兴奋得没几杯就已经面红耳赤。
端来酒菜的丽人静静地站在面前,斟了一杯,却突然泼在他的脸上。
魏豹这才有些清醒,眯着眼睛去望:“嗯?小琪?”
薛琪穿着一身紫裙,红红的面颊满含忿意,张口便喝:“魏二哥,你怎么这么高兴,告诉我,我哥是不是真的死了,你说,你说!”
她骂他,骂得理直气壮,娇蛮任性。只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已经拿他当成朋友。她真的不能忍受魏豹是这样的人。
没有人知道薛琪的藏身之处居然会是魏家。同样都是为了娶宝钏,魏豹曾经也对薛平贵做过很多过分的事,至于薛琪却是个意外。自从他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带她回来,一直私藏至今,对外只说她是远房亲戚,可是真正的目的,却是拿来威胁薛平贵。
可是一阵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好感。魏豹开始不忍心伤害她,于是,此时的薛琪自以为发现了魏豹的“真面目”,她很心痛。
好感只能是好感,永远无法与爱相比。可悲的是,魏豹爱着宝钏,而薛琪则将一颗痴心扑在了义兄薛平贵的身上。所以他们注定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
求而不得多么痛苦,况且,现在的薛琪听到平贵已死的消息,很难接受。因此,魏豹保护她容留她的好处,她就全都抛去了一边。
面对这种伤害,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喜悦里的魏豹,完全忽略不计,还有点歉疚:“小琪,对不起,可是你哥真的死了,唔,谁叫他命该如此,那也没有办法。”
“他怎么会死,他是为了王宝钏那个臭女人!”虽然这几天外边沸沸扬扬的传说里,宝钏根本不是罪魁祸首,可是情敌的想法向来是独特的,薛琪觉得只有这样想才对得起她的厌恶。平贵死了,魏豹这么高兴,无非是庆贺可以马上娶到王宝钏。所以,在她的心里,王宝钏的罪过就又多了一重。
“我不干!这个坏女人,刚害死了我哥,就要去当新娘子,凭什么这么便宜她,凭什么!”薛琪怒火涛涛,一把掀散了满桌的餐盘,弄得一片狼籍。
喝得醉醺醺的魏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激动地挥手:“住口!不许你说三小姐的坏话!”
刚刚打完,他就要后悔,因为,就在这时,魏虎居然闯进花园里,告诉他一个很意外的消息。
魏虎这回站不住了,居然一下跌倒在地:“什么,新郎,比,比武招亲?!”
正是比武招亲,用最风光的结果,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薛平贵“死了”不能上场,而李云贵的枪法是由宝钏亲自传授,他怎么会输。所以,到头来,真正成为新郎,得到宣宗赞赏和众人恭喜的人,理当是他。
这场比武,仍旧是在校场举行的,却事先只是以较量勇士的借口开展,受邀的人,不是别人,而恰恰是刚刚还阳的代战。
宣宗安排在此处,以宴会之名款待,分明是要重新展现大唐国威。纵然他用薛平贵的“死”平息了一场纷乱,也终究要西凉不敢小视。
代战不得不来,却是尴尬至极。当她再度以男装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居然隐约听到一阵嘘声。
她知道是为什么,紧紧领口,望了一眼远处的王宝钏,心都要碎了。
宝钏正伴在广德公主的身旁,两位美人正是一身华丽,低胸束腰,滑如凝脂的皮肤,宛如婴儿般娇嫩。
代战知道她是永远不可能比得过的,甚至,连看她们一眼,全身都要发抖。刚刚痊愈,她正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根本不可能报复什么,记恨什么。
薛平贵“死了”她应该高兴,却连端住桌案上的杯子,都做不到。凌霄和丽娜分立在她的两旁,一声闷哼的提醒,却教她连杯中的水都撒了个干净。
这一瞬,周围的眼睛越发聚集过来了,她好恨。
宝钏没有看她,眼睛只盯着校场上,李云贵已经连过五关,再过一会儿,凌霄也受邀下场,一样是输。
代战焦灼地望过去,心中更痛。凌霄是她的未婚夫,却偏偏输给王宝钏未来的男人。
她在想,哼,薛平贵,你深爱的女人,在你死了之后,也不过如此。可惜你看不见。要是你看见,你会不会气活呢。
看,他比起你来,可比你像个男人。
代战望着李云贵颊上的汗珠,默默地想,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让她的心狠狠一抽。
她很难过,很嫉妒,她不想看下去了。凌霄重重地砸倒在地,输得好惨。
群臣舞动手掌,都在喝彩。宣宗更是叫好,亲自褒奖。
如此一来,结果已是板上定钉,李云贵就此被授于翊麾校尉一职。虽然这个位子不算什么,也代表着一种肯定。
这样的人选,是足可以抵挡成为薛平贵的“替身”的人,而且官职也是一种补偿。
只是难免会有人觉得好可惜。在这件事里充当递话人的李馨,觉得宝钏好可惜,她一边看着李云贵,一边对她说:“宝钏,他可比薛平贵强多了,你真的要选薛平贵,不选他吗?”
薛平贵还活在这世上的消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嫁了他,就要永远躲躲藏藏,这有多么痛苦啊。
更让李馨不能明白的是,宝钏究竟是怎样说服王允这个老顽固,让他同意薛平贵成为他的女婿,别说从前不可能,现在应该更不可能才对啊。
宝钏只是笑笑:“公主不必忧心,我有我的办法。”
这只因为,他们以为的女婿是这个“替身”,最终得到的也还是这个“替身”。让宣宗忐忑的结果并没有出现,是因为她的瞒骗实在太好。
她真正想要的是李云贵,她也终将得到他。
薛平贵想踩着“替身”上位的梦,终究要碎。
到了吉日那夜,他站在武家坡前转折的道口上,直到天空飘起薄雪片片,也没有等到花轿。
他不能去迎娶,他只能等,他很难受。
等到他的心碎了,等到他愤怒地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哥?”
23甩脱渣男
是薛琪,唤完这一声,她马上哭着扑过去,从背后抱住薛平贵,死死不松。
“小琪?”薛平贵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声音发颤:“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大哥,为什么他们说你死了,为什么?”薛琪又惊又喜地说着,躲了这么久,如果不是魏豹一直瞒骗她,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或许她早就冲出来跟薛平贵同生共死。
她对他,早已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她要做他的妻子,朝思暮想,已成执念。正如宝钏是薛平贵唯一的支柱,薛琪也将薛平贵视为唯一的支柱,薛浩已死,她唯一能依靠和照顾的人,只有他。她已经爱他爱到,没有他就根本就不能好好地活下去的地步,他却还只是将她当成妹妹。
她有多么可悲,多么愚蠢。今夜薛平贵在这里等待别人的花轿,又是多么可悲,多么愚蠢。
所以她赶来了,她是来指责他也是来安慰他的。她要他清醒地明白,王宝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要揭穿她亲身经历的真相。她知道得太晚了,她只想还能“救”他,把他“救”醒。
所以,她死死抱住他,不容他躲开,箍紧他的胳膊,让他没办法捂上耳朵。
她说得很快很大声,薛平贵听得快要倒下去,坚决不信。
“不可能,不可能!宝钏不可能这么对我!你骗我!”狂怒激起的力气令他终于挣脱了她,薛琪被扔在地上,马上又抱住他的腿。
“哥,你太傻了。王宝钏根本就是拿你当踏脚石,你根本等不到她,说什么‘替身’,你才是真正的替身,你知不知道!今晚她嫁的,就是那个‘替身’!她是个大骗子,你还在这里傻傻地等!”
外人不舍得讲述的秘密,她却知道了,但知道的途径匪夷所思。她口口声声地告诉薛平贵:“哥,你信我,这都是王宝钏亲口招认的,她根本就是存心要骗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但是她根本就不想你活下去,她是个大坏蛋,大骗子。她的花轿根本就在王家,她已经把新郎接回去了,你在武家坡怎么可能等到她,哥,你是痴心妄想,你被骗了,啊!”
说不完了,她只觉眼前一花,星星点点的血珠已经溅上了脸,受不了的薛平贵呜哇一声吐血了。再下一刻,连站都站不住。
宫中的灵药虽然很好,他的身体也只能说是勉强痊愈,怎么受得了打击。
他的梦碎了,心也成了烂泥。他是痴心妄想,此时的宝钏根本就在家里。
因为她刚刚从慈云寺回来,带回了她的新郎。如同王家的惯例,每个女婿都是入赘的,李云贵也不例外。尤其李云贵本身也是来长安投亲不成,暂居慈云寺,因此,入赘便更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在亲友们震耳欲聋的恭喜声中拜堂,在一片红艳艳的喜色中感受着温暖和幸福。
这要感谢薛平贵,是他的一厢情愿,成就了他们的顺水推舟。
这本就是在宝钏的算计当中,无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一心想要当别人是踏脚石的薛平贵,恰恰用自己的残生来成就了别人的良缘。
一时之间,他怎么能够明白呢,他更加不能接受。眼看面前雪地上的殷红色,是他吐出来的血,他这才感受到所受的打击有多大。
抓心扯肺一般,他的腔子里,空荡荡地痛。他真的一无所有了,失去宝钏,就要连最后的保护伞也失去。他的人生一片黑暗,暗得没有一丝希望,也许他很快真的会死掉,死得好不甘心。
他本来是可以当太子的人,却没名没份成了“死人”,他本来是可以风风光光扬眉吐气的人,却眼睁睁地把属于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
为人作嫁一场空,这都是因为谁呢。
“代战,代战!”倒地的薛平贵念着她的名字,泣不成声。他的手握成拳,一下下地砸,直到砸破了肉皮,也还是不管。
恨比天高,比海深,没有可以明白的人。在一旁的薛琪看到他好像怒狮般的反应,终于害怕和后悔了。
她急忙过去扶他,讨好地说:“哥,你不要怕,你还有我啊。我帮你疗伤。”
她架起他,扶他去寒窑。那儿是他们唯一的避难之处。
这儿又矮又潮,只有一点昏黄的烛火。今夜却竭力被打扮得很干净,墙上贴着一些薛平贵亲手剪的“双喜”,桌上有“早生贵子”,还有一盘腊肉,一盘青菜,酒和酒杯。
葛大葛青以及一班兄弟不在,所以这一切只好由薛平贵自己来操持,虽然很简陋,但可以看出,他很用心。
他费尽心机,也只想要一个力所能及的新婚之夜,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尊严。
薛琪才看一眼就赶快低了头,她很嫉妒,很心痛。
结果,下一刻,薛平贵就让她更心痛。他大力一抹把精心准备的这些全都从桌上抹下去:“要它们还有什么用,我已经没有新娘了,没有新娘!”
惊跳的盘子破裂成片,他根本不管,再一把扯过酒坛,仰头便灌。
他想死,千钧一发,却还有人盼他活下去。
“哥,你不要怕没有新娘,我就是你的新娘,爹早就把我们配成夫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哥,我爱你,我好爱你!”
水到渠成的心里话终于嚷出来,薛琪夺下酒坛,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热情如火。
压抑了很久的秘密犹如破冰,她不能再忍耐了,她爱了他好久,她不能看着他死掉。
薛浩把他们俩凑做夫妻,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是毫不知情的薛平贵却如闻惊雷,张手就推:“离我远点儿,滚开!”
他害怕,他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如果薛琪再凑上来,他很难保证再把持得住自己。不值钱的酒,灌到肚里烧心,很快他的脸变得红扑扑,头痛欲裂更糟了。
“水,水。给我水呀!”心火盘旋在胸口,愤怒和痛苦出不去,他只有求救。
“哥,水来了。”薛琪松开他很快端着碗回来,眼泪汪汪的:“哥,对自己好一点,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在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哥,你不能抛下我,我才是你的新娘子,爹爹把我们凑成夫妻,你为什么不听话?哥,我要留住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夫妻?”薛平贵听得可笑,努力睁大眼睛看她,穿着紫裙的薛琪在眼前摇晃,他看不清楚。
他醉了,醉得好快,怒火涛涛烧没了理智,他迷糊了,开始把手向薛琪的方向伸去。
战战兢兢的薛琪牵住它,很快就被揪去怀里。
“哥,哥,你放开我,哥……”挣扎没有用处,他的手好像利爪,死死地按住了肩,一个旋步便带着她到了石坑上。
薛琪变成一片落叶,而他就是那狂风暴雨。他带着她,疯狂地舞动,完全不顾生死。
“哥,你疯了,放开,放开!”害怕的薛琪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她打他,骂他,咬他,可是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
薛平贵好像一头野兽,撕扯着她,凶蛮地发泄着怒火。只有极乐,才能抚平伤痛。
薛琪真切地感受到了,好快。她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他们在一起了。被他占有并不觉得甜蜜,反而羞耻得想撞墙,结果,薛平贵一把扳住脑袋,咬上她的唇。
“唔唔。”拼命的纠缠中,薛琪扭头望见墙上的影子,一声尖叫。
影子好多。来了好多人。几乎是与此同时,低暗的寒窑,突然间明亮了起来。
一心想要给薛平贵惊喜的葛大和葛青站在最前面,执着火把,呀呀地叫。
缩成猫儿的薛琪急忙拉被掩身,哭嚎不停。等薛平贵看见有一个人从葛大葛青身后走出来时,他彻底清醒了。
那是宝钏,一身凤冠霞帔,红艳艳的宝钏。
她来了,正好是这样的时候,最“完美”的时候。
葛大和葛青拼命地挡着,可是她还是走了出来,接着就看到这些。
她的眼睛像刀光一样,跳动着宁静的火焰,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连眼泪都没有。
她肯定很心痛,很难过。这帮乞丐兄弟看在眼里,都这么同情地想。因此,他们更愤怒,恨不得从来没有薛平贵这个兄弟,他的人品已经很明白了,他们真后悔。
众目睽睽,薛平贵凌乱了,他马上到处抓衣服,可是才一挨手,又碰到了薛琪的身体。
“呜呜……”薛琪如同被刀斩中似的,更尖厉地哭喊。
宝钏叹一声,咬紧唇,转身走出去,自始至终,连句指责的话都没有。
“宝钏,宝钏!”薛平贵赶快穿衣就要追,可是却被葛大一拳揍在脸上,紧接着,张伟和其他兄弟也都跟过来。
他们的拳头是刮落的雨,他无法解释,只好一把推开,奔出去。
大功告成的宝钏早已坐回了花轿里,站在轿旁的李云贵扬高下巴,伸手止步:“且慢。”
“你干什么拦着我,滚开!”薛平贵一见他的新郎装扮便知是情敌。
“不用解释了。”李云贵上下打量着他的狼狈:“从今往后,宝钏是我的妻子,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凭什么,明明她是来跟我拜堂!”薛平贵好后悔啊,他还以为,宝钏的一腔痴心是为了爱他,为了赶来共结连理。
“是吗。可是跟她拜堂的是我,不是你。所有人恭喜的也是我,不是你。你什么身份都没有,况且,你这样的人品,还想跟宝钏共度一生?相府的千金嫁给你这样无耻的小人?畜|生!”李云贵蔑视地望着他,身形单薄的薛平贵根本连一个乞丐都已不如。
最好的指责,怎么反驳。薛平贵惊痛地回头,那些跟出来的兄弟们,他们的眼睛全是厌恶。这样的下场,不冤。
羞愧满腔,他还奢望能挽留。
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他不断在这两者之间轮回,命运在开玩笑,最大的玩笑。
薛平贵战战兢兢地走到轿边低头:“宝钏,求你告诉我,你答应过,不管有多么辛苦都要跟我在一起,这是个误会,我会向你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知道错了,我会补救的!”
可笑,事实就在眼前,亲眼所见,如何补救。
“我丈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宝钏安静地坐在轿子里,斩钉截铁:“相府的千金,不嫁无耻的小人,感谢今夜让我看清了你,滚开,不要挡我的路。”
“‘丈夫’?”薛平贵不敢置信地望向李云贵,嫉妒和忿意袭上了他的心,他指着他,不肯甘休:“你这么快就承认他?他只是替身而已,宝钏!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宝钏!”
24苦尽甘来
哀求没有用,是笑话。宝钏在轿子里不再有动静。对无耻,冷漠是最好的回应。
薛平贵惨笑着伸手去拨帘,颤颤地说:“让我看看你,宝钏,让我再看看你!别这样对我!”
留不住她,再看她一眼也是好的,况且,他以为,这一眼也可能带来生机。结果,手还没有碰上去,身后有人突然蹦跳过来扯他衣领,“嘶啦”一下撕破。
那是葛大。猝不及防的薛平贵被揪住拨转身体,一拳袭在胸口。
“混蛋,真不要脸!”正要上前的李云贵止住了。葛大痛心疾首,转头说:“我们没有这样的兄弟,别脏你们的手,我们来!”
下一刻,群情激动的乞丐们揪住薛平贵去往道旁,让开了路。
走吗?李云贵拨开一点轿帘,去望宝钏。宝钏不说话,于是他的手便一直撩着。
眼前的大戏,该要好好欣赏。
被扯住的薛平贵好像一片枫叶,随着人们的拳风舞动,心里的血被倒空了,却有好多话想说。
他不甘心。被他们打得这么痛,他不甘心。
“住手!你们不能打我,我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知道……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他拥有高贵的身份,是虚名却可拿来救命,他努力地推葛大,没有力气,他说的,他们也听不清。
“无耻!”葛大张口便驳:“就算我们是乞丐,也做不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义父尸骨未寒,你这么做,对得起宝钏小姐吗,对得起你义父的在天之灵吗,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见人吗!”
的确没有脸了,薛平贵已是脸上开花,一团模糊。
生死关头,他只有焦急去看宝钏,她是力量之源,她的反应对他很重要。她就是救命稻草,是他的力气。
结果,他看到了一张漠然的脸,眼如寒冰,好要命。
她不再爱他,他确定了。不但不爱他,他就算死了,也跟她没有关系。
“宝钏!”信念瞬间崩塌,被张伟掀翻在地薛平贵闭眼等死。然而,耳边刮过一阵风,奔来的人扯住他,像捉鸡的老鹰般带他腾了空。
“呀!”众人惊散了,看着突然平空冒出的黑衣蒙面人,目瞪口呆。
李云贵马上贴近轿子,以防不测,宝钏却说:“别慌!”
一袭得中,黑衣人回身,只是一瞥,她已知是谁。那是一双满含悲伤和愤怒的眼睛,有些苍老,却充满正气。
这样的人,世上已经不多了。可恨偏偏救的是贱|人。当他在翠竹林停下,离武家坡已经好远。
薛平贵被放开,他恨恨地掷下一瓶药。
“咳咳,”薛平贵慌乱地搂到怀里,嗅嗅有熟悉的味道,马上说:“宫里的药,刘将军?!”
“哼。”救他的刘义好不甘心地扯下面巾,承认了:“畜|生,你还有脸认我。”
薛平贵真是喜出望外:“我明白了,你是来看我跟宝钏的,对不对,舅舅?”在宫中里,宣宗的训斥很简单。不过,薛平贵还是摸清了和刘义的关系。
正是绝处逢生,这个舅舅是他的靠山。刘义疼他,所以才来暗中观察,盼他平安,却节外生枝恨他不死。
连义妹都可以玷污的人,真是亲手杀他都嫌污浊。既然如此,不必容情。刘义怒气难抑,伸手一指:“往前便是玉门关,你吃了药就快滚!”
“等等!”这话不祥,薛平贵大慌:“你要我去哪里,舅舅,难道父皇连一点生路都不给我?”被迫离开大唐疆土,这跟处死有什么区别。不闻不问,那不就跟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吗?
“不必说废话了。”刘义眼含热泪,指着前方树边系着的马儿:“你滚吧,是生是死,是你自己的造化,从现在开始,世上没有‘薛平贵’,也不准你再说是我外甥,滚!”
薛平贵看着马儿长叹,在地上跪起来,诚恳地说:“好,我滚,父皇不在这儿,容我三拜,大将军替他接着,我的错,终有一天我会洗刷干净。”
拜完了,他爬起来,一拐一拐地去牵马,摸着鞍上包袱,突然又想到,糟了,薛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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