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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许阳的十八世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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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法国此时跟英国的关系并不算好,弗朗索瓦听说许郊力主禁烟的事迹在见面的时候大大的拍了一通马屁,当然核心是英国强盗都不是好东西,我们法兰西人才是遵纪守法的好商人,大人实在是英明。其实许郊跟弗朗索瓦能有什么交情呢?无非也是看在许阳的面子上才见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法兰西商人,谁知道弗朗索瓦是个自来熟,第一天许郊见了他,第二天就带了老婆孩子一起到许郊家拜访。

许郊的妻子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虽罗什舒亚尔太太只是船娘出身的外国商人妻子,可既然特地的前来拜访了,她就客客气气的招待了。这年月在中国做生意的外国人不少,可是真正娶中国老婆的却是非常稀有的,弗朗索瓦的混血双胞胎儿子长得实在是漂亮,许郊的妻子一见就喜欢,哎呀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孩子?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儿,皮肤那么白,头发跟中国人一样是黑的却打着卷儿,哎呀太可爱了,就连脸上的几点小雀斑都这么招人喜欢!忙让人拿了两个装了金锞子的荷包做见面礼——罗什舒亚尔太太给她的三个孩子是每人一盒精致的酒心巧克力,在没有冰箱的年代,巧克力这种舶来品远渡重洋到了中国能保持完整就不错了,这么漂亮完整的酒心巧克力的明显是用冰保存了带来的,真的相当珍贵了。

弗朗索瓦原本是因为许阳的缘故才来拜访许郊,谁知见了两面倒是挺投缘的,他在新安呆了两个月,期间就到许家拜访了四五次,谁知道离开前最后一次许县衙拜访的时候却发现况却很是不对,他发现县衙周围有些形迹可疑的人来往,出入都被人盯着。硬着头皮进去,许郊的身边却多了几个眼生的仆役,一晃神的功夫被许郊塞到袖子里一卷儿纸,耳边传来许郊低声的叮咛:“把这个带给我兄弟许阳”,这是许郊留给弗朗索瓦的最后一句话。

弗朗索瓦离开县衙后的那个晚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弗兰索瓦站在远处的街口,感觉腿都在打颤,木石结构的房子,哪里烧的出那么浓的黑烟?空气里传来的分明是火油的味道!尽管回到法国的这几年见多了生离死别,可这样的人间惨剧依然让弗朗索瓦无法不悲哀,那笑声爽朗的好官许郊和他的妻子,还有那三个可爱的孩子,连后衙上下人等二十几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弗朗索瓦想知道真相,可是袖子里那卷东西告诉他,快走,快走,如果你不把这东西送到许阳手上,那他们一家才是白死了!

许阳颤抖着双手接过他哥哥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换来的东西,耳朵嗡嗡的想着,依稀听见弗朗索瓦继续陈述着那天的事情:“你哥哥是知道那些人想得到这些东西,所以才匆匆把这些东西塞给我,但是他自己恐怕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心狠手辣。我觉得这个事情里绝对有英国人在掺和,要不然他不会特地把东西交给我。那些人把县衙都看得紧紧的,出入的人全都被盘问,唯独我没事,我估摸着是因为这些人眼里法国人跟英国人差不多的缘故,你们大江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看的……你哥哥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把东西给我的。”

纸筒用蜡封着,上面盖着是许郊的印,这个印许阳太熟悉了,这还是他给三哥刻的呢!许阳颤抖着手打开,里面全是信纸跟其他的纸张,匆匆看了几页,许阳已经冷汗淋漓。把那一叠子纸放下,许阳向弗朗索瓦深深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弗朗索瓦,你是我一生的朋友,谢谢你,让我哥哥一家没有白白牺牲。”

弗朗索瓦摇摇头:“别这么说,我也是做了我该做的。我的妻子是大江人,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国家能越来越好。你的哥哥是个好官,我在新安呆了两个月,耳朵里听见的全是他的美名。你可能不知道,新安现在局势很乱,如果不是你哥哥坐镇,怕是早就出事了。从欧罗巴留学回来的年轻人建立了好几个会社,尤其是从我们法兰西回来的那些小伙子,一个比一个激进。”说道这里弗朗索瓦顿了顿,露出悲伤的神色:“他们见识到了巴黎的革命,恐怕是觉得你们大江也需要来一场。也就是你哥哥肯跟他们讲道理,换了其他人……”

许阳大吃一惊,怎么会呢?即使是民风开放的扬州,也没有人知道什么革命这些新鲜词儿,这起码应该是一个世纪以后才该发生的事儿啊!

弗朗索瓦看出他的惊讶,缓缓解释道:“新安跟你们这里有些不一样,这几年英国机器布冲击的厉害,广东等地老百姓过的不太好——起码比我走的那年差多了。这些年广东到欧罗巴留学的学生非常多,虽然大部分是为了学习机器技术,可是都是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本来就高,所以反倒是其他的东西学了不少……偏偏前阵子你们朝廷下了命令禁用机器,好多得了消息的年轻人都赶了回来。”

说到此处许阳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啊,此时的大江比另一个时空的清朝开明许多,开明带来的自然是好处居多,比如机器的引进,科学不至于没有容身之地,大批的年轻人走出国门走向了欧罗巴。可是另一方面,贸易上几乎没有任何限制,西方机器大生产的影响扩散到中国的速度也加速了。人们的生活受到了冲击,自然也产生了不满,偏偏一群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看到了法国国王被砍下脑袋的青年们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大江,而他们回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家庭的产业被朝廷毫无道理的法令干扰了……

见鬼!许阳真的很崩溃,这真是个太糟糕的消息。这几年两湖涝灾,邪教闹得厉害;陕甘已经大旱了三年,逃出来的流民遍布全国;蒙古人休养生息了几十年,这几年也有些蠢蠢欲动;如果新上任的官员处理不好新安这个烂摊子,南部沿海再闹个革命什么的……许阳简直无法想象大江会变成什么样子。

低头看看手中的卷宗,许阳觉得手上的东西有千斤重。如果说刚才那些是大江四肢上的疮疤,那么他手中的这东西,则是在告诉他,大江的中枢生出了何等可怕的毒瘤。

送走了弗朗索瓦,许阳坐立不安。想了半日,拿了那沓子东西,敲响了孟老先生的门。

孟老先生戴着眼镜,细细的把那些东西看了一遍,又拿起里面夹着的几页英语信笺,让许阳认真的翻译了一遍。老人听后半晌无言。

许阳垂泪道:“三哥不懂英吉利语,所以并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若是懂,定然知道这几页纸有多大的干系,怕是一到手就会赶紧处理,也就不会白白丢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他便是懂,也没用。”孟老先生深深一叹:“这是捅破天的事情,那些人怎么会放过他?他就是把这些东西完完整整还回去,也救不了命啊!”老人思索了半晌,忽道:“我好多年没到京城了,我有好几个老友在京里,你的几位年长的师兄也在京中任职。再不去看看,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他们了,阳儿,你可愿陪老师进一趟京!”

许阳跪下叩头:“弟子愿同往!”

第六章

许阳上京的名义是陪同照顾老师。与许太太商量之后,这次出行变成了举家入京,许太太快六十岁了,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的她已经是一位真正的老人了,尽管没事么大病,但是健康确实离她越来越远。许太太不想在风烛残年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儿子远离自己,也希望能再见见唯一的弟弟与自己养育了好几年的侄女,故而听说儿子要进京,便毫不犹豫的决定自己也进京。当然,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许阳不小了,一个二十一岁没有孩子的家世很好前程远大的英俊青年,原本是不需要母亲太担心婚事的,可是许阳不一样,他的心似乎已经跟着他的妻子完全死了,许太太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跟着,自己儿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再考虑他的婚姻问题。

得知许阳要进京的消息,弗朗索瓦也决定与他同行,他是准备进京做生意的。弗朗索瓦回到欧洲的那几年的生活非常的顺畅,由于在中国居住过,他对中国的了解远远高于普通的商人,前几年在大江也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回到欧洲的时候带了许多真正的大江高档奢侈品,那些东西的数量虽然不算多,但是在大江就已经价值不菲了,万里迢迢的运到了欧洲很快就被捧到了天价,靠着这一笔买卖,他赚到的财富就远远超出了他哥哥所能继承的家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弗朗索瓦罗什舒亚尔与他的哥哥大罗什舒亚尔先生的守旧吝啬相比,更具备冒险家的精神。当他意识到法国的局势就如许阳所言不是三年五载能稳定下来的,就毫不犹豫的忽悠了母亲跟哥哥搬到了形势相对安宁的法国南部生活。而他自己,则在母亲在新的地方又开始有心情追逐年轻的情人,而哥哥也娶了一个不错的南部省份的小贵族的女儿之后,又带着妻子孩子开始了东方之旅。而这一次,显然,扬州只是一个起点。

“扬州的有钱人很多,但是舶来品也相对比较多,卖不出太好的价钱。关键是,高档奢侈品自用的很少,还是送人的最多,有什么地方比京城的人送礼的档次更高呢?”这家伙实在是了解中国的国情,带了大批的奢侈品准备到京城大赚一笔。许阳看着他拿出的包装精美的金表,香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却价值不菲的东西,觉得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的思路:“金表也就算了,香水的话,我们这里都用熏香的……”弗朗索瓦信心满满:“我会让她们疯狂的爱上香水的!世界上再没有比我们法兰西人更懂得女人的味道……”许阳立刻闭嘴,这种东西他是外行,还是别发表意见了。

随同进京的还有陈紫萱的二哥陈蓝实,陈陈蓝实同样因为妹妹的去世而取消了春闱之行,因为陈家在京里的宅子需要大修,他索性自告奋勇去监工,顺便熟悉京里的环境,修好宅子再安心备考一阵子,正好参加下一届的春闱。

陈蓝实也是崇雅的学生,今年二十三岁,跟许阳同一年考上的举人,他虽然没有许阳那么英俊,容貌也在中上水准。陈蓝实还没有结婚,当然亲事早就定下了。说起来他的未婚妻实在是苦命极了,他们五年前订的婚,三年前正准备办婚事的时候那姑娘死了祖母,等出了孝两家正准备再商议婚期,谁知道祖父又去了,年初她父亲又去世了……陈蓝实决定干脆自己先去考试好了,正好考完了未婚妻就出孝了,侥幸考中进士的话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扯了帕子擦了擦汗:“幸好我岳母身体一向康健。”许阳纵是心里有千般的愁绪,看了二舅哥这个模样也哑然失笑。

许太太准备带了儿子在京城常住,许家在京里有老宅,这几年林如海已经把宅子休整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入住。许阳是要走科举路子的,所以早晚都要定居在京城的,而许太太也不准备来回跑了,她就那么几个亲人,如今都在京城,而她自己也是自幼在京城长大,与扬州,镇江,苏州几个地方相比,京城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初的家,自然愿意留在京城。由于决定在京城定居,许家在扬州就只留下了十几个人看宅子,母子俩连同二十几个下仆,带着大量的起居用品,江南特产以及许阳从海商那里采购的商品,装满了整整两艘大船。而陈家因为要大修老宅,也带了家具木料等等装了满满两艘船,财大气粗的佛朗索瓦包了当初一艘海船来到大江,虽然在沿岸港口已经销售了不少东西,而为了进京做生意,他把售出商品得到的金银中的大部分又换做了江南布料等物,连同他剩下的大部分的欧洲商品,所以他的货物足足装了三艘船——毕竟内陆船只比海船小了很多。

一行七艘船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北上之路。反正是关系相当近的亲戚,陈蓝实干脆搬到了许阳的船上与他们母子同住,自家的船纯做货仓。许阳把紫萱留下的针线物品都带上了,因为他实在是担心这些东西放在仓库里会受潮放坏,索性全都随身带上。紫萱绣的大屏风就立在他住的船舱里,引得陈蓝实一阵垂泪,之后又抱怨许阳太执拗:“你也真是,偏把原画烧了,画作与绣品放在一起相得益彰才见珍贵……”许阳却不以为意:“原本就是送给紫萱的,当然要让她带走。我送她的她带走,她送我的我留下,这样我们俩都不寂寞。”

陈蓝实看许阳提起妹妹虽不像前阵子那么伤心了,可话里话外却又多了些心灰意冷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是心疼妹妹,可妹妹已经死了,妹夫这个样子真让他放心不下。想了半天,跑去跟许太太商量了一下,扭头便趁着夜间船只靠岸跑到弗朗索瓦船上,让他把两位跟着他进京的法国画家请到了许家的船上。在此之前许阳虽然听说有几位欧洲艺术家跟着弗朗索瓦一起来到了大江,可是因为心情沉重,一直没有兴致去与他们交流。

弗朗索瓦十分骄傲的向许阳介绍了这两位艺术家朋友:“他们两个在法国可都是一流的画家呢!只是法国现在太乱了,我的这些朋友都是在我这里见到了大江的艺术作品而对东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着这几年因为你的缘故,油画在大江挺流行的,到这里一方面能见识东方的艺术文化,一方面也不至于饿死……其余的几位已经被扬州迷住了,尤其是卢卡斯,他被一位扬州姑娘迷住了,声称要跟我一样做扬州女婿。只有卫斯理跟艾德里安决定跟我去见识一下大江的京城。”许阳的嘴角抽了又抽,幸好这群人里没有类似于安格尔那样他耳熟能详的名字,不然他一定会崩溃的,就这样许阳也非常怀疑欧洲的艺术进程会因为弗朗索瓦的掺和而面目全非——因为他听到这个据说曾经是法国宫廷画师的叫做卫斯理杰拉德的家伙感慨说如果不是他的表侄弗朗索瓦极力怂恿他出逃,估计他们一家都会葬身火海。而弗朗索瓦对巴黎情况的预知其实是来自于许阳的提醒的,许阳非常怀疑如果没有自己掺和,这位据说擅长静物绘画的画师确实会如他所说会在他的艺术作品大放异彩之前就葬身火海了,毕竟在他了解的欧洲艺术史上,并没有这个人的名字,而他的画作所展示出的水平分明不该一直是籍籍无名之辈。

在此之前,来到大江的一流欧洲艺术家其实是不多的。而弗朗索瓦确如他所说并不是普通的商人,他还真是正经出生在传统贵族家庭的孩子,尽管他只是没有什么继承权的幼子。因为许阳的提醒,他回到巴黎之后极力忽悠认识的亲戚朋友都赶紧离开巴黎,这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曾经认为动荡已经结束可以太平过日子了,但还是有不少原本就对形势不是非常乐观的亲戚朋友听了他的话搬离了巴黎甚至干脆跟着他跑到了法国南部。而显然南部平静的生活或许适合一些经历了动荡渴望安定的普通人,而对于追求灵感的艺术家来说,显然弗朗索瓦的东方之旅更具有吸引力。而以弗朗索瓦的出身,跟他交好的艺术家有着相当的水平层次这一点非常正常。

说起来,陈蓝实的主意确实好极了,卫斯理杰拉德与艾德里安佩兰的到来有效的冲散了许阳的沉重情绪,他完全被这两位带来的这个时期的法国艺术给迷住了,一幅幅的画摆满了船舱的大厅,油画,工笔与写意画交相辉映,即使是一直对西洋画不太感兴趣的陈蓝实也被震撼了:“我一直以为大江是世界文化的中心,可是看看这些画作里画的东西,我真的觉得过去的看法确实太狭隘了,有机会的话,我也应该去法兰西看看。”

卫斯理杰拉德的画作以景物为主,把陈蓝实震撼到的就是他画的各种法国历史悠久的建筑。而只有二十出头的艾德里安佩兰则更擅长人物画,他画的裸女让陈蓝实一面信誓旦旦的声称画这种画实在是斯文扫地,一面又偷偷对许阳说:“这种画真的只能画欧罗巴女人,大江的姑娘除了罗什舒亚尔太太那样子的都没什么画头的……”许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这家伙长得跟紫萱像,脾气也跟紫萱似的面上一派端庄骨子里却很调皮,实在是让他觉得亲切极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几位新朋友们的陪伴,许阳逐渐开朗起来,虽然偶尔还会坐在船舱里中盯着屏风发愣,可是发愣的时间与频率都大大降低了。陈蓝实跟弗朗索瓦都松了一口气,陈蓝实想了好阵子,还是又找到了许太太,建议她最好尽快再为许阳订一门婚事。“明灿这个人最有责任心,与其让他这样子胡思乱想,倒不如再让他有个操心的人跟事情。我爹娘也是这个意思,明灿为紫萱做的够多了,他们二老眼里明灿跟我们兄弟俩也没什区别了,他们是真不忍心明灿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许太太深以为然:“你爹妈都是宽厚人,我心里明白他们是真心为阳儿好。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这会儿跟阳儿提婚事那是往他心上插刀子,况且……”说到这里许太太眼泪也下来了:“到哪儿能找到紫萱那样的媳妇呢?她跟阳儿成亲两年,没红过一次脸,对我比亲女儿还贴心。说实话,前些日子也有人上门探过我的口风,可我真没法答应。一想起紫萱,别说阳儿了,我自个儿想起要别人做儿媳心里都难受的很。”

陈蓝实一时也是无言,他自己妹妹跟许家母子的感情如何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事儿的确不是想办就能办的,他二叔还想把闺女许给许阳呢!可是直接被老太太跟驳回去了,其实他自己也觉得二叔的这个想法确实挺混的,那位小堂妹被二叔二婶惯坏了,脾气骄纵,春薇也没考上,把这么个闺女说给对他们陈家已经仁至义尽的许阳,实在是太坑人了。

原本坐船的旅程应该是悠闲甚至无聊的,可因为这些新朋旧友的存在,许阳过的倒有了几分的惬意。他尤其与艾德里安佩兰格外要好:弗朗索瓦要陪老婆孩子,陈蓝实忙着跟孟老先生请教功课外加陪许太太,而运河两岸不停变换的景色早把专画景物画的卫斯理杰拉德给迷住了,在甲板上支了画板整体的涂涂画画。结果只有擅长人物画的艾德里安闲了下来——几乎没人乐意给他当模特,尤其他又更喜欢画女孩子。故而他有最多的时间与许阳交流。

艾德里安只有二十一岁,许阳名义上倒是跟他同岁,两人都擅长人物画,显然许阳对面部阴影的刻意忽视让艾德里安很难接受:“按照你们东方人的说法,这简直是抽去了油画的骨头!我们法国人从来不会这么画画!”他坚定的认为许阳的人物画太过柔和根本不算正统油画。许阳倒也不生气:“中国人不喜欢在脸上画阴影的,大部分人觉得这不吉利,艺术创作总要尊重人们的风俗习惯。”许阳站起身来,迎着晨风挥了挥袖子:“而且……你看,我的衣服,是绸子的,讲究的是衣带飘飘……”说罢又看看艾德里安的衣服:“你呢,穿的是硬呢子的外套,这种衣服就是要硬挺笔直才好。可你能说,你们法兰西人就只能穿这种硬挺笔直的料子么?”正说着,穿着不到膝盖的紧身绸袍的弗朗索瓦走过来,许阳便把弗朗索瓦拽到跟前:“看看弗朗索瓦,他这身袍子怎么样?按照大江的审美应该是不算合身的吧?衣服做的太短太瘦了。可你能说他这么穿就一定不对么?说起来这种服帖的穿法反而非常能够展现他的身材与线条。”

弗朗索瓦莫名其妙的被许阳抻胳膊拽袖子的摆了好几个造型,晕乎乎的说了句:“阳,你该把这话跟我太太说说,她对我的衣服不满极了!看我真不想穿她喜欢的那种样子,太长了,绊脚,而且会显得个子很矮。”

艾德里安原本正在认真听许阳说话,忽然被弗朗索瓦这么一句插进来便也忍不住笑了:“是的,你确实不适合像许阳这样穿衣服,那太奇怪了……”

船走了还不到一个月,许阳跟艾德里安的感情就节节攀升到几乎形影不离的地步了,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绘画技巧,偶尔也一起作画:模特是弗朗索瓦,他被逼着每天一个小时给这两人做模特,摆了大半个月的造型,当然收获是很不错的,许阳跟艾德里安两位画家为他免费画的肖像画,这两幅画作为罗什舒亚尔家族的传家宝在二百年后被摆进了罗什舒亚尔家在里昂捐资建造的一座博物馆里。

船一路行来,路上码头休息的时候两次遇到了迎面来的邮船,故而得到了不少京里最近的消息。首先是探春的婚期定下来,而船行的速度显然是赶不上探春的婚礼了,若是几年前,作为文科生的许阳肯定会有些遗憾错过了十二钗之一的婚礼,可如今,对于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的许阳来说,探春也不过是一个亲戚家的女儿罢了,与别的亲戚家的女儿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故而也没什么感觉。倒是紧接着传来的洪秀全受伤被贬的消息让许阳十分的忧虑,恨不得船上长了翅膀赶紧飞到京城,好能在洪秀全离京前再见他一面。

※※※

※※※

作者有话要说:

弗朗索瓦带来的信里有几页是外语的,其实应该是英语的而不是法语……这里说明一下。

第七章

许阳望恨不能自己插上翅膀飞到京城,不过毕竟他坐的是船,实在快不到哪里去。他们一行人还没到京城,史太君的生日与探春的婚期就挨着到了。史太君的生日在八月初三,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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