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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许阳的十八世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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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快快喊两声让我听听!”话没说完被陈采玉一指头点在额头上:“还有心思闹!看你这个脑袋现在多难看,装装样子就行了,也不知道轻点撞……你看你让大家全都跟着担惊受怕!明灿家里还没收拾好就跑来看你,你还好意思打趣他!”洪秀全一手拉了妻子的袖子,腆着脸笑道:“我如今身无长物,前程也毁了,唯一能看的脸也拿不出手了,娘子不会嫌我太难看不要我了吧……”陈采玉怒道:“闭嘴!我不要你难道还便宜了别人家的小娘子去,快给我松手。”

许阳跟艾达令再忍不住,齐齐大笑起来,这夫妻二人经过这次磨难,感情倒更深了几分。过去他们虽恩爱,可从不敢在别人面前这么打情骂俏的,就算是许,艾这样的至交面前也是十分正经的模样。许阳看他们这个情况,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许阳来的确实很是时候,洪秀全第二天就要离京了,正好赶上见了最后一面,许阳问清楚了约好了明天早上来给他送行,便先告辞回家了,毕竟他家里没收拾好呢,而洪秀全这里也是正收拾行李,忙的一团糟。回到家里去跟许太太聊了没几句,便下人来报,说七老爷一家过来了。

许阳忙迎出仪门外,刚站定便看到几个轿子被抬进了门。忙迎上前去,却见打头的银顶大轿的轿帘一打,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穿着青蓝锦袍留着三缕长髯长得十分周正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许阳一看他那宛如老了二十岁的许郊的长相便知道是许子清到了,忙紧走几步上前见礼。才叫了一声七叔,便被许子清赶紧拉住:“好孩子,快免礼!”细细的看了一回,十分感慨的说:“难怪老三当日总说你长得像大哥,看这眉眼,简直就跟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

说话间许子清的妻子丁太太也下了轿,她保养的很是不错,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可因为才经历了丧子之痛,眉宇间总带了一丝轻愁。丁太太与许太太关系最好,一见许阳,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果然跟大哥长得一模一样,老天有眼,嫂子总算没有白白苦了这些年”许阳又赶紧上前与丁太太见礼。

许陌引着一个三十上下高大青年过来,与许阳打了招呼介绍到:“阳哥哥,这是我大哥,二哥现在在直隶,要过两日才能赶过来。”许阳赶紧与许陆见礼。许陆长得十分的周正,典型的国字脸,看容貌比他的父亲更显得刚正,他如今才二十九岁就已经做到了从五品的大理寺少卿,显然是许家下一代的顶梁柱。后面又有两辆车过来,许阳一看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便先引了许子清跟丁太太进了门。

许子清跟丁太太一见许太太便又是一场大哭,他们已经快十年没见过面了,许子清是有官身的人,轻易不能离京,再见面老嫂子头发都白了一半儿了,而许子清跟丁太太二人也因为丧子之痛显得很是憔悴,几人哭了半晌才被小辈们劝住,许陆许陌与许太太正式行礼,许阳也再次拜见了许子清夫妇,之后又有许陆的妻子,还有孙辈儿的五个孩子过来见礼,许陆的长子许荣已经十二岁了,次子许英五岁,最小的三儿子许茂还没满周岁并未带过来,唯一的女儿许芸今年七岁,倒是跟着过来了;许邦在直隶做官,为了教育的问题只带了两个女儿许茗许茹上任,把两个儿子留在了家里,许芒九岁许芝七岁,四个男孩儿一个女孩满满的站了一地。

多年未见的小堂弟如今已经儿孙满堂,许太太十分的开心,可是转念却想起枉死的许郊一家,顿时心如刀绞——许郊出生的时候丁太太难产,身体十分的不好,当时因为是在徐太太那里住着,便把孩子交给了许太太带。没有孩子的许太太是把许郊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的,许子清的四个孩子,她最疼的就是许郊,许郊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难受劲儿比许子清夫妇也少不了多少。久别重逢,可是两家却全都死了小辈儿,许郊连同妻儿一家都没了,许子清夫妇老年丧子,那份伤痛没法用言语表达;许阳的妻子死了——许太太好容易失而复得了这么个儿子,二十二了还是独身一人,偌大的院子只有这娘俩相依为命,想想也真够凄惶的。

一家人落座,好容易擦干眼泪不再哭了,便开始寒暄起来。许子清越看许阳越是欢喜,口不择言的乱夸一通,从他抓周的时候抓了毛笔跟砚台一直说到自己的儿子捆一起都比不上许阳:老大长得丑老二短粗胖老四是三棒子敲不出一个屁,反正各个他看着不顺眼恨不得回炉重造,还是自己的嫂子跟大哥会生,生一个顶他家四个。许阳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夸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可算知道那位满嘴跑火车的秦管家的口才是哪里学来的,感情是仆肖其主啊!一张口就欠抽的特技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可偷偷一看,许家人个个面不改色,显然是听惯了全都不当一会儿事儿。连被父亲说长得贼难看的许陆都依然笑眯眯的认真听他爹满嘴放炮——明明下轿的时候还一脸便秘像看着就是铁面御史的样子,这会儿被他爹说成是长得贼难看反而笑的很开心;许陌更是万年不变的一脸温柔笑意;丁太太听自己丈夫越说越不像话,满嘴胡说八道还跟着连连点头,许阳越看越觉得晕,这家子真是太奇葩了。

显然许太太跟许阳的感觉差不多,好容易吃过了晚饭送走了堂弟一家,许太太情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气,却发现儿子很纠结的看着她:“母亲,您辛苦了。”许阳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他真搞不懂他这个小七叔是怎么当上三品侍郎的,这完全是个嘴炮啊!跟他相处也太考验人的神经了吧!快五十了还这样,许太太当初抚养中二时期的许子清得多辛苦啊!

许太太轻叹:“他在别人面前并不是这样子的。你七叔从小没爹没妈,没人照顾,遭了不少的罪,性子也变的扭的很,有时候明知道别人是好意,他也总是要刺一下。我是很久了才琢磨出点味儿来,他是希望别人对她好,又怕别人对他好,恐怕是他总怕得到了又再没了,所以才这么别别扭扭的。后来日子过得好了,他这个别扭劲逐渐改了,可是又添了个新毛病,只要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说话就词不达意,实在是纳闷的很,你七婶刚跟他成亲的时候,被他气哭过多少次,后来才发现,他不是成心的,就是越亲的人面前他越紧张,说起话来越乱七八糟。”许阳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毛病?”

许太太十分无奈:“可不是!他还真就只在我跟你爹,还有你七婶面前这样子!他若是总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做官?人都要被得罪光了。”

有这么个插曲,许阳倒对他这位小七叔增加了几分亲切感,有点小毛病的人总比高大全的脸谱人物更让人觉得亲切。又陪母亲说了会儿话,看她又有些累了。这么大年纪几千里的路赶过来,不是一天两天能歇过来的,许阳便安排丫头伺候许太太躺下休息了。

安顿了母亲,许阳便又跑去看弗朗索瓦,果然他已经回来了,正指挥下人在厨房里装烤箱——他带了个法兰西厨子过来,故而要在厨房里装个烤箱,做起东西来也方便。他太太在一边十分郁闷:“回头自个儿买了宅子,我一定要盖两个厨房!两个厨子因为地盘儿分配都吵了好几架了。”许阳每次看到这对中法结合的夫妻都觉得十分的可乐,过去因为穿什么衣服就经常吵,这会儿因为饮食习惯不同又折腾开了。不过弗朗索瓦对中式衣服的品味确实让人不敢恭维,紧身袍子什么的太伤眼了,难怪他太太受不了。

弗朗索瓦告诉了许阳那个法兰西人开的面点铺子在哪里,又十分热情的对许阳说:“等这边的烤箱调好,你就别去那里买了!我这里给你现做,保证比外面买的新鲜。”许阳抽抽嘴角,暴发户神马的最讨厌了,不远万里的带个法国厨子过来,对,还有个专门给他做衣服的法国裁缝,好吧,厨子跟裁缝这俩人是两口子,倒是挺方便的。这俩人还有个跟弗朗索瓦的俩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儿,金发碧眼的一个小姑娘,可爱的很,整天跟弗朗索瓦的俩儿子在一起玩,三个小家伙跟三个洋娃娃似的,让人眼馋极了。许阳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老了,居然也开始想要孩子了,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紫萱能给他留个孩子该多好,男孩女孩儿都行,那样的话他就再也不去想续娶的事儿了,好好的把孩子养大就行了。可转念一样,那样的想法真是太自私了,没娘的孩子,过的该有多辛苦啊!看看黛玉,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许阳现在真的对续娶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他甚至已经有些忘了兰梦如的长相了,紫萱早已把他的心填满了,再放不下别人的位置。

虽心情并不算太好,可许阳一向是个认真的性子,在弗朗索瓦这里呆了一会儿,便又跑到翠园看屋子布置的怎么样了。进去一看,新粉过的墙十分的白净,鹅黄的帘子幔帐又素雅又水灵,窗户下面摆了一棵结了果子的金桔树,桌子上插了两只鲜花的插瓶,没点熏香,窗外透过来的桂花香散了满屋子。

卧室用屏风隔开,屏风的样式没什么稀罕的,可上面的字画却是很抬身价,对着外间的一面儿是许阳的狂草,对着里间的一面则是他的一副旭日东升的山水写意。

绕过屏风,便看一个欧式的镶了全身镜儿的欧式大衣柜摆在屋子的一边,这是弗朗索瓦从法国带来的舶来品,配套的还有个镶了个大圆镜子的梳妆台跟靠背椅,一共就带了两套,一套给他妻子用了,一套送了许阳,许阳就给带来京城了,上午才给翻出来摆上。其实料子不过是上等的榉木罢了,只是样子实在别致,两块大玻璃镜也确实是好东西,为了防止弄碎,一路上都是拆下来另外放的,刚刚才装好,这几样很有些巴洛克风格的东西立在那里十分的显眼。屋子的另一边是个架子床,上面的帐子褥子也是淡淡的鹅黄色。旁边的矮柜上还摆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许阳哑然失笑,除去床的样式太过古色古香,这屋子的布置真是符合二十一世纪绝大部分爱美的青春少女的喜好。

看了一圈,觉得一切都挺好,许阳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自紫萱去世,他就得了失眠症,每每好不容易睡着,却忽然惊醒,习惯性的爬起来想要给妻子掖被角,却只能摸到冷冰冰的另一半床褥。勉强熬到了后半晌,许阳再也睡不着了,却不敢发出声音让丫头们知道,不然一扭头的功夫母亲又该知道自己没睡好了,只得望了窗外还没落下去的一弯残月发呆,忽然又想起与紫萱成亲那天,虽然很冷,却是大晴天,他回卧房的时候,抬头看见的月亮是那么的圆,连自己的头发丝儿都能看清。

第九章

胡教头不可能跟他回到京里来,许阳只能自己锻炼了,打了套太极又舞了阵子剑,身上薄薄的出了一层的汗,跑回房间重新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便跑到许太太的院子陪她吃饭。许太太如今年纪大了,睡的越发的少,早就起来了,正带着老花镜拿了件衣服在缝。许阳吓了一跳:“妈,你怎么动针线了?仔细别扎了手。”许太太手上没有停,慢慢的说:“昨晚上收拾东西,竟在柜子里找到你爹年轻时的几件衣服,我看到这件儿上面破了个洞,顺手就给补补……”许阳心里一酸,这个老宅里有太多关于许大先生的回忆,许太太回到这里,见景生情是一定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看她慢慢的一针一线的缝着丈夫生前的衣物。他十分理解母亲的心情,他自己何尝不是对紫萱的遗物视若珍宝,收拾整理全都亲手去做,不肯让别人动上一下。

母子俩吃过早饭,许阳便赶紧让人备马,匆匆的赶去送洪秀全。洪秀全现在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毕竟这年头不能输血,撞了那么一下子可得正经的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养回来,故而来送行的老乡同僚们也没准备搞的太闹腾,只是送出了城门,在个茶铺子里以茶代酒的挨个敬了他。别看洪秀全是被皇帝贬了的,可他的名声如今却是好极了,许多他在翰林院上司同僚几乎都跑来了不算,连别的部门的官员都过来了好几个。许阳杵在洪秀全身边帮他招呼朋友,倒是很显眼,一引荐,便有人惊呼:“原来是扬州许怀乡,怪不得生的比少丽还要俊上三分……”许阳听到话头儿正准备谦虚两句,可听到后半截顿时哭笑不得,这可怎么说,说自己长得其实没洪秀全好看?

文人们送行总是喜欢吟诗作赋抒发一下感情,这会儿自然不能免俗,这边一首一首的吟诗,那边各自的书童随从便在那里摊纸磨墨飞速记录。许阳牙疼极了,谁说京里文风不如扬州的,看着一个个酸的!也难怪这年月便是再穷的书生,但凡有点余钱也得买个书童,这么多写字的家伙事儿总不能自己背着吧?

许阳的书童也很敬业,和顺跟二喜都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跟惯了许阳,做事麻利极了。别人是主人吟诗书童记录,自己家的主人的诗是很一般的,到哪里都是用字撑场面。所以他们很乖觉的铺开了一大张玉版宣,等着许阳挥毫。果然轮到,不等许阳开口,洪秀全便笑道:“明灿可莫要作诗引我落泪的,快快与我留几个字儿!万一我哪日穷的叮当响了,你的字儿还能卖上点银子救急不是?”众人一阵大笑,许阳便笑问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献丑了,不知道你想让我写什么?”洪秀全又赶忙加上一句:“写成横轴,横轴好卖!小篆或者隶书都成,千万别写狂草,你狂草写的最难看了,一定卖不出去……”许阳佯怒道:“我偏给你写狂草!”说罢果然刷刷刷的一首李白的出来。众人先是被两人说的话逗得笑个不停,紧接着便被许阳的字给镇住了。

这年头擅长书法的人其实不少,可有点名气的一般岁数都小不了,能称得上大师的没几个还活着的。而许阳的字儿是出名儿,但是在咨询不发达的这个时代,传到京里的墨宝还真没几幅,一般都被私人收藏了,哪里见得着?加上他又是江南人,大部分京城的文人知道他的岁数都不太相信他的字儿能有多好,有几个人会去专门跑到收藏者家里去讨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的字儿来看?便是今日来送洪秀全的官员文人们,虽都佩服洪秀全的人品,也知道许阳是洪秀全的好友,可看了许阳这张脸,也会忍不住腹诽:“他该不会是因为生的美才被人们捧成大师的吧?”

洪秀全说的很明白,许阳的字就属狂草最差,可就这么个最差的狂草,这幅字拿出来也是难得的珍品了。就这么一下子,在场便没人会怀疑许阳是浪得虚名了。许阳心里明白洪秀全是有意让他在这里露一把脸,至交好友不必说谢,只冲洪秀全微微点头。便有人上前赞许阳的字儿,又有人求他再写一副,洪秀全怒道:“快写快写,这幅字儿当不了不两银子,快快给我写幅小篆,对,就写陋室铭,当日送季山长的那个样式……”艾达令忍无可忍,怒道:“明灿还理他干什么?这家伙就是人来疯,仗着要走了就敲诈你呢!”话虽这么说,许阳还是让人撤了玉版宣,换了上等的竹纸,又写了幅最拿手的小篆出来。在这个时空,许阳的小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这会儿再没人敢随便开口称赞了,来的人里没什么书画见长的,还真是没有谁有资格点评许阳的小篆的,刚才还热闹成一片夸他的狂草,这会儿除了说好却再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洪秀全帮许阳扬名了一把,在众人的祝福中上了马车出发了,他要赶去通州换船,沿京杭大运河走上两千里再转陆路。幸好大部分路程都是水路,不是特别辛苦,不然他身体还没康复,这样被催着上路还真不如辞官回家呢!

送走洪秀全,许阳又跟新结识的朋友一阵寒暄,一部分人决定去酒楼顺便再喝几杯,许阳便先告辞了,大家知道他才到京城,家里还没收拾好呢,加之毕竟不是特别熟悉,便也没多做挽留。

许阳回家,陪母亲用饭,吃罢饭也没到处跑,就歪在许太太屋外的小塌上眯了一会儿,才起来便听见丫头传话说表姑娘已经到了大门了。母子俩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许太太忙催许阳去接黛玉进来。许阳也很开心,他算是看着小表妹长大的了,怎么能不想念呢?

许阳一溜烟的窜到了仪门外,才站定就看到凉轿里娉娉婷婷的下来一个少女,许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少女的模样,只觉得他忽然知道了曹植的洛神赋中的描写原来是毫不夸张的,这世界上确实有这样的美人:“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他一时间竟然愣了。许阳死活没办法把两年前离开扬州的那个熟悉的精灵可爱的小姑娘跟现在这个美的超凡脱俗甚至有些陌生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其实愣住的何止是他呢?黛玉看着许阳,也愣了。

黛玉离开扬州的时候,许阳才刚成亲,尚未褪去少年的青涩,举止中还透着漫不经心的洒脱。而此刻的许阳,面部的线条比起两年前柔和了很多,眼神温柔而忧郁,两人愣愣的对望了片刻。黛玉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哥哥……”许阳也说不出话来,只傻傻的喊了一句“妹妹”,一人说了这么半截子话,就又两两相望愣在当场。却是孟姨娘也下了车,走过来说:“这是怎么了,好容易见面了,都杵在这儿比着掉眼泪么?”许阳看到孟姨娘也来了,赶紧向孟姨娘问好,两人总算不再发愣,赶紧进了门。

见了许太太大家果然又是一通的哭。两年前许太太还只是鬓边有些白发,现在却已经白了大半,也瘦了许多,双颊都瘦的塌了下去,看起来已经几乎是个真正的老太太了;孟姨娘的脸上到没有苍老太多,可是鬓边也有了些许白发,两个老太太一见对方的样子,泪水就止不住了。黛玉跟许阳虽自己也眼泪汪汪,可看二位老人哭的厉害,又赶紧上来相劝。

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孟姨娘虽名义上依然只是个姨娘,可她对来说黛玉已经几乎是相当于母亲的存在了,而她又是自幼在许家长大,许太太与她感情也是很不错的,故而只有自家人在场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彼此只当做亲人不论尊卑的。四个人哭了一场,在厅里团团坐下,孟姨娘便跟许太太说林如海说了当值完了就直接过来吃晚饭。许太太很是理解:“我知道他忙得很,如今在天子脚下,不比在扬州,自然不能那么随心所欲。”

一家人许久没见,许太太感慨侄女变成了大姑娘,孟姨娘又打趣说许阳是正经的大人了,不像当日离开扬州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许阳越看越黛玉越觉得别扭,熟悉的感觉自然是慢慢找到了,于是嘴又有些发欠了:“一下子长了这么高,太傻了,不可爱了……”黛玉被他气的直瞪眼睛:“你才是傻大个,吃粮费米穿衣费布。”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边的许太太孟姨娘却给逗笑了,许太太笑道:“这俩孩子,没见面的时候天天想着盼着,才凑到一起就又拌嘴!”,孟姨娘也笑的不成:“可不是,越长越小了!拌个嘴都跟几岁的小孩子说的话似的。”

黛玉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一到姑姑家就有些忘形,哥哥不过是开个玩笑,自己说话怎么这么冲。许阳倒是不以为意,笑眯眯的把黛玉上看下看了一会儿:“不过好歹能把衣服撑起来了,我记得你那时候非要穿那身紫色的蓬蓬裙,可是裙子太长总是拖在地上,你就拿了那双高跟的欧罗巴鞋穿,才穿了一个时辰就把脚磨破了。如今可是不用穿那种鞋了吧?”黛玉的脸便有些红了:“哥哥不是好人,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你买的。”许阳点头:“是是是,都是我买的,都是我的错”语气十分的认真,表情却满不是那回事,笑的十分的欠揍。

兄妹俩虽两年没见,可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的亲密,所以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又熟络起来。许阳见许太太跟孟姨娘有不少体己话要说,便起身跟二老告退,领了黛玉出去了。

许阳出了门便道:“咱们先去看老师,然后我带你去看看给你收拾的院子,你在这里住两天,陪陪老师跟母亲。大后天舅舅休沐,咱们一起去你家呆一天,然后你领着我们去你外祖母家拜访,如何?”

黛玉笑道:“哥哥都安排好了,我照做就成了。孟老身体好么?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还跟着哥哥你东跑西跑的,也真够辛苦的。”

提起这个许阳有些内疚:“是啊,若不是因为我,老师也不用这么大岁数还到处奔波。不过他老人家身体挺好的,也挺开心的,昨儿几位师兄都过来看望他老人家了,热闹得很,要不是进京这一趟,哪里还有机会聚的这么全?”兄妹俩边走边聊,一路走到孟老先生住的院子,黛玉抬头看看匾:“哥哥的字儿越发脱俗了!”许阳道:“可不敢脱俗,我全指望这手字儿来换阿堵物呢!”黛玉实在没办法笑不露齿了,拿了帕子掩了嘴,肩膀都微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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