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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许阳的十八世纪-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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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帝出现?更何况这个皇帝根本没有什么根基。在水重乐登基一年之后,众臣一起把他撵下了台。

此时已经是庚申年年底,炀帝退位后谁来当这个皇帝其实是个大问题,所以大家才多忍了这个二货好几个月,正好这个时候终于旅行归来的孝帝幼子忠靖王水叁儿——他自幼身体不好所以被父母起了这么个贱名儿——一路哭号着从天津港哭到了北京城外,在孝帝与文慧皇后的坟前哭晕过去,等醒过来,发现远房侄儿被赶下了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帝。

朝臣们选他做皇帝的理由很简单,这家伙出国多年,在国内没什么根基,他又最散漫,一定不会对朝政指手画脚,这样大家就可以继续敬帝在位时期那种“有事儿大家商量,不用担心BOSS发动蛮不讲理的等级压制”的状态。

不过大家还是预料错了一点。这位后来得到了“德”的谥号的皇帝实在不是一般的懒!开国皇帝的上朝制度已经够松散了,他又更进一步。每月一朝,且不必行跪拜之礼。“曾经,我们的大臣可以与君主坐而论道,先贤可以这样,我们自然也可以这样。”从这一刻起,中国在专制的路上越走越乱的步伐终于被终止了,君臣关系慢慢的拐回来“与士大夫治天下”的局面。随后的制度进一步被细化,皇帝逐渐从权利的前台撤出,大江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已经成为了内阁制国家。

许多人回顾这段历史,会认为或许江德帝未必是因为什么进步思想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只是懒而已。可是不得不承认,权力这朵瑰丽的罂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放弃的,而江德帝从制度上杜绝了后人再想重拾绝对权力的可能。

江德帝在庚申年十一月一日正式登基,次年改年号为开元,开元元年正是1801年,历史的步伐迈入了十九世纪。而中国,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江德帝生性散漫偏又十分的执拗,的他在位期间不顾绝大部分朝臣的反对,让鸿胪寺少卿许阳陪同太子水重辉屡次出访多国,了解了许多外国的文化。开元十七年,江德帝传位给太子,自己再次踏上了周游世界的旅程。

刚刚在欧洲经历了拿破仑被流放的事件的巨大震撼的水重辉对皇位没什么欲望,在他看来,王朝的毁灭正是因为皇室对权力的过度把持。水重辉在位期间延续了他父亲不作为的习惯,他对皇室最大的维护就是在交出身为皇帝仅剩的最重要的权力:首相罢免权后争取到了“皇室优待条例”这个让当时的宗室们称为“败家皇帝弄出的败家条例”的奇怪东西。其中包括皇室人员每年可以得到的国家补贴,做生意可以得到的免税条款,与此相对的却又对可以享受这个条例的成员人数做了严格的限制,可以说,这个条例包含了种种当时看来荒谬而没有尊严但是几百年后却被后人们称为相当有远见的东西。

这里需要感谢英吉利人,他们发动的两次鸦片战争让习惯于内斗的大江朝臣学会放下争议一致对外。从洋鬼子的洋枪火炮堵在了天津港的那一刻起,成为亡国奴的危机感迅速的让几派打的像乌眼鸡似的朝臣明白了求同存异的真谛。

两场鸦片战争时隔七年,都是在江德帝在位的期间打的,全都以大江的胜利告终。懂得一些国际法的江德帝迅速的向朝臣说明了战争赔偿这些乱七八糟的惯例,对英国人恨之入骨的许子清自告奋勇的带了精通英吉利语的外甥许阳前去谈判。由于大江这边扣了大批的英吉利士兵与小贵族,所以英国人很乖的答应了种种赔款,并且很快先付了首款。不过,后续战争赔款当然拿不到手里,毕竟大江没有力量跑到地球另一边收钱。但是英国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从此以后他们将面对超出平均水准整整五倍的关税,直到大江海关扣足了战争赔款——更可恶的是这比赔款每年都要增加相当比例的利息,所以这笔款子越赔越多。这个事件在全世界都算是一个经典笑料:原本可以勒紧裤腰带三年内付清的赔款,英国人通过赖账,让他们的商人在此后一百年间付出了多了几十倍的利息。直到1922年,在英国商人的强烈抗议下,英国首相访问大江,通过三个月的谈判,终于用7000万英镑的友情价了结了这笔让他们的内阁被骂了一百多年的官司。

当然,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十八世纪的最后一个夏天,许阳在一条向大江行驶的海船上遇到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这家伙因为对着黛玉吟诵洛神赋而被许阳当做登徒子一顿暴揍。然后这家伙告诉许阳,他要回家,他走的太久太远了,他的父亲母亲都死了,而他居然现在才知道,三年,他整整晚了晚了三年,他说着说着大哭起来,满嘴的酒味熏得许阳直皱鼻子。

这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没办法讨厌的男人,尽管他依然会抓住每一个时机跟黛玉大念法语的十四行诗,可连黛玉后来都看出来了他并非登徒子,纯粹是生性洒脱,对美丽的东西毫不遮掩自己的欣赏,因为他同样会大赞许阳的名字起的好,他确如太阳神阿波罗般典雅而俊美。这家伙真的是大江人么?这份直爽与奔放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许阳都消受不起,好阵子才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时间久了许阳也就懒得管他。

这个姓江的男人偶尔会喝的酩酊大醉,就像他们相识的那一天那样,许阳也会陪他喝上几杯。

“你说,做皇帝有什么好?为了个皇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皇帝,倒不如像拿破仑这样的领袖对国家负责。”江先生又醉了,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着。

“皇帝,谁能忍住皇帝梦呢?就是拿破仑也会想做皇帝的!”许阳也有些醉了,坐在一边呵呵的傻笑:“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当一个人拥有没有限制的权力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要把这份权力永远的掌握在手中,甚至传给下一代。你看着吧,你崇拜的拿破仑很快就会做起皇帝梦,然后自取灭亡的……专制制度会被历史的潮流所抛弃的,越早结束专制统治,国家越可能早一步摆脱桎梏追上工业革命的步伐……”

“工业革命,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现在欧罗巴那边的大机器革命,就是通过科技的发展,以机器取代人力,手工业逐渐被大工业取代……”许阳乱七八糟的描述着,声音越来越轻,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往自己的舱室走去。

三年的时间有一半在船上,许阳逐渐喜欢上了喝酒,面对着辽阔的大海,带着一丝醉意,总能让他抓住那平日抓不住的灵感。他在不到三年的创作出的佳作比过去的七年都要多,尽管黛玉对此颇有微词,为着他的身体,几次三番的因为这个与他拌嘴,可他依然忍不住。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时间真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许阳的失眠症逐渐的消失了。只是每每一个人坐在月下饮酒时,依然会想起亡妻温柔的责怪声:“你看你,别学姑父爱喝酒的坏脾气,喝酒伤身,别让大家伙儿担心……”,他会想起那一年,舅舅把他叫到身边劈头盖脸的那顿骂;须发皆白的老师认认真真的向他打听欧罗巴的风俗;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许郊吊儿郎当的攀着他的脖子,非要他给自己画张素描;还有兰济和胳膊肘上的补丁,太上皇那把漂亮的胡子,老太后慈祥的笑容……

那个会笑吟吟的把酒壶从桌子上拿走的女子,再也见不到了,那许许多多曾经熟悉的面孔,全都,再也见不到了,许阳捂着眼睛躺倒在了床上。

朦胧中,许阳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走进来,他依稀听到窸窸窣窣的收拾桌上东西的声音。脚步声慢慢走近床边,停了下来,他的身上被盖上了一条被子,之后,半晌没有动静。许阳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喝的再醉,终有醒来的时刻。

这个世界,不是梦境,不是故事。他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这里,他的喜怒哀乐左右着周围的人也被周围的人所左右。他的生命,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

许阳慢慢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灿烂的阳光洒了一地,他看着海平面的尽头露出的黑点,轻轻的说:“若为化作身千亿,散向峰头望故乡。我们出来得太久了,该回家了。”

十二年前,他孑然一身,被上天残忍的丢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十二年后,他望着大江的海岸线,满眼的思念,那里,于他而言,就是故乡。

(终)

※※※

※※※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不尽人意,但这就是我想要写的故事。

这个故事始于许阳来到大江,终结于许阳回到大江。十二年前,他失去一切来到这个陌生的大江,十二年后,他无比自然的把大江叫做“家”。

许阳的十八世纪到此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故事,就是十九世纪里的故事了。

没有交代完的事情,我会在番外一一交代,比如林如海的后来,许陌的婚事,贾宝玉的一生,当然还有很重要的,许阳的婚姻以及事业问题。如我所承诺的,三月结束前,一定全部完成。

——

我从来不认为在别的国家发展到资本主义阶段的时候,我们的国家可以靠一个封建帝王来拯救。昏庸的皇帝会让这个国家败坏的更加厉害,而英明的君主同样不可能让这个国家得到挽救。这是制度的限制,非个人的力量可以改变。所以太上皇即使不死,也不能改变这个国家衰落的进程:或许有读者会认为明明我描写的大江是那么的昌盛,不该这么悲观。其实,昌盛与否都是中国人自己的纵向对比罢了,在别的国家争夺海上霸权,甚至工业革命的时候,一个农业国家的统治者们为本国所谓的繁荣而沾沾自喜本身可笑而可悲的。

面对制度上的落后,我选择了让君权弱化,无论如何,对一个国家而言:利益集团掌权比一个人掌权好得多,多个利益集团分权一定比单个利益集团权利集权好得多……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权力的每一次分散于社会而言都是进步。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可能让大家全都非常意外的结局。

或许这个结尾不尽人意,不过,还记得我过去说我我要写的是什么故事么?是的,(W//RS/HU)一个正在死去的国家跟几个唐吉坷德。

他们做的事情或许会失败,会完全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效果,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努力的方向原本就是错的,而与微薄的收获对比的是巨大的牺牲。这就是唐吉坷德的故事,天真而坚定。

谁能说唐吉坷德所做的事毫无意义?他至少给了后来者勇气。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大家容忍了我的任性与天真,让我坚持着编织完了这么一个虚幻而理想的故事。

【尾声,番外……】

第一章 半生缘

皇帝在瞒了几天之后终于对外宣布了太上皇的死讯,当然理由是病故。可是满朝的文武谁不知道这绝对是胡扯呢?太后要见太上皇最后一面这么简单的要求都给拒绝了,说没有问题谁信啊!

尽管明知到这个皇帝倒行逆施,可他却依然是最高统治者。他在公布了父亲死讯之后似乎一下子把脑子都找回来了,迅速的开始了清算。京卫指挥司的兵马抄了许阳的家,不过只收获到一座空空的宅邸,真的是空的,除了大家具,连件衣裳都没剩。暴怒的皇帝又给林如海扣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帽子判了他流放,选的地方是基本有来无回的伊纭。

周海华死在了狱中,许子清是绝对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的,这一点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果说现在的皇帝是一条老虎,那周海华绝对是他最尖利的獠牙,失去了獠牙的老虎,看着再可怕杀伤力终究有限。至少林如海不用担心自己还没踏上去伊犁的路途就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

丁巳年四月十三。

林如海带着镣铐,挺直着身板坐在小亭子里。身边的校官小声的对他说:“林大人,现在毕竟才出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等走的远一些,我就把这些东西给您去下来。”

林如海微微点头:“无妨,职责所在,你不必这么为难。”

那校官满脸不安,又从牛皮壶里倒了一杯水给林如海:“你凑合着喝一口儿,天气热,别中了暑气。”说着眼圈便红了:“我对不住您,帮不了您什么忙……”

林如海见他这样反而笑了:“你看你,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儿哭什么!满朝的大臣谁又能帮上我呢,这会儿反倒是有你,我能渴了有水喝饿了有饭吃,累了还能骑会儿你的马,这都不算帮忙那还有什么算帮忙啊!”

那校官年纪不大,显然还是一身孩子脾气,一听这话破涕为笑:“等过了长亭,我就给您雇辆车。”

离京城不远,马路上人来车往十分的热闹,林如海这身打扮却也不算太引人注意,毕竟一年里被发配的人多了去了,更别说这阵子倒霉的人格外多。只是林如海这一身镣铐却依然端正整齐的样子倒是挺吸引人的,不过一般人也就是多看两眼罢了,所以忽然在这队兵士面前停住不走了的一辆半旧的马车就十分的招眼了。

似有感应般,林如海抬起头来,却正看到那马车的帘子被打了起来,露出那熟悉的一双眼睛。

“听说伊犁的景色不错,我正好去看看。”孟姨娘笑吟吟的说着,只是眼眶里已经有了泪。

“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景色!”林如海只觉得自己鼻子发酸,站了起来,想说点什么,可出口的却是一句训斥。

孟姨娘并不生气,她慢慢地走下车,站在他面前,却不看他,只歪了头朝着北面连绵的群山望去:“虽没有去过,可我也听你念过两句‘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想一想就觉得一定很是壮丽。我一辈子几乎都在宅院里闷着,这回说什么都要出去看看。”

林如海连连摇头:“你莫要胡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真跟我去了那个地方,是不是有命回来都未可知。”孟姨娘仍不看他,只慢慢的说:“我自去我的,关你什么事儿?什么跟你去跟谁去的,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寡妇,你莫要胡乱攀扯。”

林如海止不住落下泪来:“你说的什么气话,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了这些年你为这个家做的足够多了,没有你,别说玉儿,就是我自己也早就化成一堆枯骨了。我欠你的够多了,还不清了。你,你好好的过几天自己的日子去吧!”

孟姨娘本拉着脸不看他,这会儿却泪流满面:“欠什么?还什么?难道几十年的情分还用得着一笔笔的算清么!这会儿若不出事儿,你难道忍心把我赶出去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将心比心,我又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儿。再说你觉得把我安排的挺好,我可不觉得,孤零零的一个人,没家没亲人,一个人守着个大院子有什么意思。”

两人正争执着,却又有一辆马车疾驰过来,跑到一行人面前停下,林如海定睛一看,前头驾车的正是家里的车夫老陈,车辕上坐着自己的书童钱贵明。

贵明儿一见林如海就从车辕上跳下来,跟老李一起跪到了林如海跟前:“老爷……”后面的话在说不出后,只连连磕头,眼泪流了一脸。

林如海脸色十分的难看:“不是让你们回苏州么?怎么还没走!”

贵明儿抽抽噎噎的说:“走了,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妹都走了,他们去扬州找我哥了,他们年纪大了,跟您去伊犁帮不上什么忙还得添麻烦,所以让我跟着伺候您。”林如海气的直跺脚:“你才成亲,好好的日子好好的不做,跟我去那个鬼地方干什么?”

贵明又哭又笑:“我媳妇儿说了,她是被人从北方拐来的,十有八九就是新疆那边的,跟我过去顺便找找她亲爹娘……”这话一出林如海硬是给气笑了:“雪雁被卖到我家的时候一口的苏北话!你撒这个谎脸红不红。”

雪雁也从马车上爬了下来,跪在林如海跟前道:“那拐子是苏北人,我才学了几句苏北话的,您不觉得我口音里头带着点新疆味儿么?”

这下连在一边看着的那校官都绷不住笑了:雪雁生的娇小玲珑,一口的吴侬软语,娇娇嫩嫩的典型的江南女子,跟新疆哪里能扯上半点关系?

几个人一个比一个难缠,纷纷要跟了林如海去,林如海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心里却十分的敞亮,罢官又如何?流放又如何?到这时候,还有人愿意跟着自己,比起那众叛亲离的皇帝,自己是何等的惬意!

到这个份上,林如海知道自己是拦不住这些人了,只得由他们去。孟姨娘连他给买的房子都卖了,全兑成了金子藏在车底,等校官给林如海去了枷锁,她把林如海掺进车里还念叨着:“这倒不错,有官兵押运,倒不怕遇到劫道的!”只把林如海弄得哭笑不得,乐天派到这个份上,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一行人重新上路,这回走的速度快多了,不多时离城门已经出去了快十里了。那校官忽然惊讶的喊了一声:“林大人,您看,前面好多人。”

林如海掀开车帘往远处的长亭一看,却见远处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的人,正愣着已经有好多人看到了押解的兵士,急急的赶了过来。走到近前一看,打头的却是伍智光与许子清,林如海赶紧下车,一见面二人便深深一拜,伍智光更是哽咽道:“林大人,我们对不住您!”

林如海又惊又怒:“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跑到这里,还嫌倒霉的人少么!”

许子清道:“你一个人替我们这么多人把事情扛下来,我们若连送都不送,那还算人么?再说了,法不责众,今天又是休沐日,大家出来进去的都很方便。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这么多的人,把今天的事儿说给那位。”

林如海眯着眼睛往前面一看,果然朝中绝大部分相识的高级官员全都来了,连在他品级之上的几位都没落下。说话间走路都颤巍巍的蒋太师与刘太傅双双走过来,林如海慌忙欲拜,却被两位老人齐齐拉住“身为帝师,我们却未能教导好自己的学生,实在是没有面目受你的礼!”此言一出,众人一片静默。

如果说皇帝过去是半疯,那么重新掌权的他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皇后在昨天自杀了,虽然皇帝试图封锁真相,可是如今他对内廷的掌握力大不如前,消息还是传了出来。原来皇帝不知道受谁的撺掇,听说了皇后的侄女十分的貌美,欲招她进宫,皇后哪里肯答应,争吵中皇帝放言废后,皇后惨笑说:“做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的耻辱。这个皇后,不做也罢!”说罢便顺手拔了皇帝如今总不离身的短匕,抹了脖子。太子听闻母亲死讯,赶去想要见母亲一面,生性懦弱的他不知道什么话触怒了皇帝,被下令赶回东宫禁足,不得皇帝传召不许出来。

用众叛亲离来形容现在的皇帝,真是再合适不过。从这会儿满朝的高官全都来送被他贬斥的林如海的行动就可见一斑。一群人把林如海迎进长亭,又给他倒酒的有跟他说话的,更有不少人并不说话们,只是在一边纷纷庄重的向林如海行礼。

大家心知肚明,林如海这一去,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回来了。虽皇帝眼见着撑不了多久了,可伊犁苦寒,林如海身体一向不算好,有命回来的几率太低了!众人的心情很是沉重,反倒是林如海情绪最好。他本已做好了只身赴死的准备,万没想到落到如此地步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他!这会儿亲朋故旧齐聚,刚才许子清又偷偷告诉他已经得了消息,他的一家人顺利的搭上了去欧罗巴的客船,已经出发好多天了。林如海的心情十分的轻松,与朋友们一一打了招呼,痛痛快快的饮了几杯酒,在众人的目送中踏上了西去的路途。

走到第二天傍晚却又有一个意外的人追了上来,却是宝玉。宝玉一脸的风尘,显然是一路纵马狂奔着过来的,一追上来就气喘吁吁的说:“我这边消息不灵通,等知道了老师出发的日子,再去安排家里的事情就有些赶不及了,我跑了一整天,总算追上了!”

林如海惊的目瞪口呆:“你胡闹什么,你父亲母亲怎么办!快快回去。”

宝玉垂泪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爹娘都赞成的。没有您,我家这些人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可真不好说,您现在遭了难,我又是侄儿又是学生的,得了您那么多的恩惠却把您置之不理,那的还算人么?我爹娘还有兰儿,还有环儿,真有什么为难事儿师兄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您今天不让我跟了去,日后许大哥跟林妹妹回来了,我哪还有脸见他们?”

宝玉的马背上驮了个大包袱,穿的也是很朴素的衣服,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林如海这两天已经被周围这帮人刺激了一次又一次,知道这种情况下拦也拦不住,索性随他去了。

※※※

戊午年十二月腊月二十三,伊犁。

新疆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好在屋子里火炕火墙全都有,温度还算不错。

贾宝玉写完最后一个字,拿起来看了又看,扭头对林如海说道:“老师,我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林如海哭笑不得:“你怎么就那么惦记着出去?外面冷成什么了,你总琢磨出去干嘛?”

宝玉道:“伪帝死了,太子登基了。他是最重情谊的人,必然会派人过来接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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