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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粉嫩娘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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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跑……”
“不跑是傻子!……哇啊!陛下我错了。”
“现在认错迟了。”
“呜……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打我可爱的小腚腚?疼死了!皇上……我错了还不行么……”
福源州府衙
梳洗妥当、又恢复往日干净俊朗模样的舒无戏坐在府衙后堂,半人高的案前,一手握着本线装的册子,蹙着眉头仔细凝望。陈太医和张三站在书案下首,恭敬地肃手而立。
身后跟着乐雪和陆香瑶,香瑶的面色看上去有些惊慌,盯着舒无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丝惊诧与惧意。
我一直静静地站在舒无戏旁边,目光四处乱瞟,脑袋里还在想着之前如何跟他三千青丝奋战的情形。这该死的长发一直拖及地,要把它固定地束起还真是件麻烦事,怪不得之前那几个宫女每次帮他弄头发就得弄数个时辰,也难怪乎他那么爱扎马尾,果然是个既简单又轻松的发式呀。
我垂首看着他如今这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儿,有片刻心神恍惚,目光掠过,忽然见到香瑶露出一种惊惧的表情,心里有些感到意外,不知她为何惧怕舒无戏。
按说,他们之前仅在三春江边见过一面,缘何香瑶会有这副反应?
“皇上,福源州知州李忠义晋见。”
“传他进来。”舒无戏头也未抬,声音淡淡。
没隔多久,一阵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抖颤之声,“微臣……福源知知州李李忠义……叩……叩见皇帝……帝陛陛下!”
怎么搞的,这堂堂一个知州竟然是个大结巴。我蓦地瞪大眼,朝来人望去,入眼即是一颗缓慢滚动的球,细小的眼睛充满惊惶,充气式的肚子圆咕隆东的鼓胀着,额头光秃秃,豆大的汗水正从那里渗出来。这形象很卡通,我忍不住捂住嘴偷笑,横竖看他就像极阿凡提里那个笨蛋财主。
“哗!”十几本册子尽数给舒无戏扫到李知州身上,他不敢躲闪,只是一味的缩脑袋。
“你自己拣起来看看。”无戏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对啦,他处理公事的时候一向都这么冷静,对敌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像他这种强势的男人,喜欢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用镇压来收服所有人。
虽然我心里比较不齿他的所作所为,可是也不得不佩服他,那份霸气与聪明才智,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在乱世中生存的法门,唯有比强,用铁血手腕实现圣光大陆之大一统,这才是他的人生目标。这样一个年轻的帝王,这样远大的抱负与理想,在我看来……是多么不平常的一件事情。
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自然不会幻想自己可以成为他帝王成长之路上不可或缺的指路明灯,一来我不懂军事,二来不懂武功,三来,我算是笨得可以了,要不就不会三番四次给人蒙在鼓里。
也或许是碰到的高手谋略与才智均非常人,才使自己生出这么一股挫败感。是呀,哪能和舒无戏、龙翊这种超人相提并论呢,好歹自己小学到高中都没有留级,一路磕磕爬爬过来了,千万不能小瞧了自己。
“皇……皇上!”
“日前,你上书户部声称你福源州十三县百万顷良田盛产。”无戏语调冷冷的,“今日在你眼前的这些册子,就是福平县王村、李村、周村等十几个村落,万余农户的联名上书。”
“皇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
“万死?你千死万死又有何用,根本于事无补。朕就觉得奇怪了,为何隔你这么近的冯国,举国上下虫祸为患连年失收,而你却上报朝廷,说你福源州盛产,且扩充良田上万顷。”他怒而起身,举步走到李忠义面前,“原来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好事,福平县虫祸失收,你非但不酌情减之赋税,反而因你好大喜功、谎报朝廷盛产,而人人加重田税!福平县百姓流落街头,沿途结队行乞,你生恐乱了其余州县安宁,竟将他们成批遣逐回乡,是否要活活饿死这群百姓?李忠义!你可知罪?”
“微臣……臣!”
“咚!”舒无戏怒极,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朕现在就罢去你的官职,将你交给刑部处理,另外,朕要彻查此事,你当初谎报朝廷之时,户部也曾派人下来核实,那个人究竟是谁,朕会把他揪出来,连同你,均处以极刑!朕要让你们这群逆臣贼子知道,瞒着朕胡作非为,到底会有何后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若非朕此次因缘际会误打误撞经过此地,还不知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还真当山高水远,朕是死的?”
“微微臣不敢,微臣自知罪该万死,求皇上……求皇上饶过微臣妻儿……”
“混账!还敢口口声声为自己家人开脱!你妻儿就是妻儿,别人的妻儿就不是妻儿?简直岂有此理!亏你还是地方上的父母官,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简直气死朕了!”
“皇上息怒。”陈太医急忙上前劝慰,“皇上切勿与小人动气,伤了龙体更是不妥。”
我已经给他这通火发得目瞪口呆了,只顾傻站在那里望他背影。
他……一早上失踪,跑去附近的村落作出些搞笑的事情来,其实是微服私访,目的只是想调查地方上的官员?
突然间对他的佩服,从心底深处涌了出来。也许他说的对,看来我真的不是很了解他,也许以后接触得深了,我会发现,他其实除了对我比较顽劣外,在万民眼中,可能尚算是一代明君呢。
吓得瘫软在地的李大人已经给府衙卫士拖了出去,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道难听的鸡猫子怪叫声。丫鬟们入内,给无戏上了一盏茶,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如常气氛。
无戏一手端起杯盏淡饮一口,我伸手抓住他袖子用力扯了两扯,他抬眼对上我含着几分哀怨的可怜目光,一时意会过来,失笑道,“朕忘记咱们折腾到现在还没用过早膳,依依饿了?先喝口茶吧!”
他把自己吃过的杯盏递给我,转首唤道,“来人。”
“皇上。”府衙管事立刻爬进来,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圣颜。
“传膳吧。”
“是,皇上。”
“启禀皇上,赵将军与邵大人在外求见。”
“咦。”无戏眼里滑过一丝笑意,“赵璋与邵成来得到是挺快。”
“可能皇上离宫日久,辅政王与东方大人都等得焦虑了吧。”陈太医笑道。
“微臣参见皇上!”一道如天边滚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接着另一道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声音迎面而来。
当先跨入的那名中年汉子身高八尺、虎目熊腰,满脸络腮胡,声音简直震耳,差点吼得姑娘我没把一口茶给喷出来。
其后走入的一名年轻男子,年约二旬出头,人长得跟他声音差不多,面貌俊秀,气度雅致,绝对算得上一个风雅人物。
叫我偷笑的是吾家乐雪小妮子的反应。自从那位邵大人跨入门来之后,小妮子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便定在人家脸上挪不走了,一张俏脸更是涨得个通红,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两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放去。
噢哈哈哈,原来小乐雪有心上人了!
不过瞧着这位邵大人也十分顺眼,若是拿来撮合他们一下,乐雪和邵成,哇哈,倒也是佳偶天成的一桩美事呢。
我这头径自想着说媒的事情,那头舒无戏与两位大人已经絮絮交谈起来。
邵大人说舒王爷与东方大人日夜盼望皇上回朝,特命他们前来迎接,没料到这么巧就撞上了。无戏点点头,把李忠义的事说了一遍,下令吏部尚书邵成三日内另觅一个合适人选填补这福源知州的空缺。邵成点头应允,一切事交代妥当后,无戏笑了笑,“仲父与丞相可好?”
“一切安好,皇上,朝中也并无大事发生,臣等均等待皇上尽快还朝。”邵成拱手低语,神情肃然。
“嗯。”无戏点点头,“朕出来这一趟也的确是很久了,那就回吧,明日一早启程。”
我心里高呼万岁,心想今晚上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连续在船上晃悠数日,每晚都睡得不好,昨夜又衰到得在林子里入睡,简直倒霉透顶。
这时,管事的又慢慢爬了进来,低声说道,“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妥当,奴才们是否现在就为圣上布菜。”
“嗯。”无戏点点头,笑着过来拉住我小手。陈太医、张三、邵成等纷纷识趣地请安告退,只有香瑶一人仍旧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饶是乐雪走时扯了她一把,她还是犹不自知地站着,眼睛瞪得老大。我稀奇地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香瑶?”
她不答,也不走,只是直愣愣望着我们这头。
管事的带领一群丫鬟鱼贯而入,人人手里托着一只红漆木方盘,上头置着各式各样的玉碟子,她们小心翼翼地把菜排放整齐,捏着空方盘,齐齐行礼、躬身,小步退了出去。
我看她没啥反应,以为她想留下与我们一同吃饭,于是向她不住招手,“过来呀香瑶。”
就在此时,香瑶仿佛突然还魂似的,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下子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小……小女子罪该万死,早晨在福运楼前冲撞了陛下,小……小女子当时完全不知道您……您的身份……请请陛下恕罪!”
我有点傻眼,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小手给无戏温柔地拉起,他牵着我往桌旁走过去,经过陆香瑶身旁时,他根本望都没望他一眼,就随她这么跪着。
“吃吧,都饿了老半天了,还傻站着做什么。”我给他扯了一下,硬邦邦地坐在凳子上。
他往我面前的小盘子里夹菜,见我并不动箸,于是笑了笑,戏谑地勾起唇,“怎么,是否要朕亲手喂你才肯吃呀?饿糊涂了?”
“不是。”我如坐针毡,看了眼跪在地上频频向我递眼色、发求救信号的陆香瑶,伸出一手扯扯无戏的衣袖,“到底什么事?香瑶怎么了。”
“依依——”陆香瑶轻声呼救,转瞬给舒无戏瞥来的目光中深沉的寒意刺了一下,她微一瑟缩,急忙改口,“公……公主。”
123 细雨迷蒙
123 细雨迷蒙
其实陆香瑶心里还觉得委屈极了,昨日在三春江边上只匆匆见了皇帝一眼,根本没看清他的相貌,今早在福运楼门口碰到个脏兮兮的叫花子,直嚷着要见陈太医,她怎么知道这是当今皇上呢?她若是知道,赶紧巴结都来不及,岂会出言侮辱,又帮着掌柜的拳打脚踢赶他离去?
听陆香瑶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今早无戏跟我说的那个凶婆娘竟是香瑶。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这个香瑶也真是的,干吗还对无戏动手呢,就算当时无戏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不合她眼缘,她也不该打他呀,还把他半截手臂打得红红肿肿,可见用劲挺大。我蹙眉深思:心想好歹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如今竟变得如此不讲道理、变本加厉的嫌贫爱富?
这么想着,原先因可怜她的遭遇而对她建立起的几分好感瞬时消去一半,又想起之前她如何恶毒害我、对我言辞如何狠毒,顿时有点泄气,想着此人可能并不那么容易改好,可能就如君尧所说,那种个性已是根深蒂固的了。可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同学,她若是一直这么跪在我跟前,我想我也咽不大下去,饭菜如此精致,不吃那多可惜呀,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我嘟着嘴扯扯舒无戏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她这么跪在这里,我吃得也不痛快,倒不如让她下去吧,你看不见,自然也就想不起来她之前如何冒犯了你。”
“你这是什么心态,事情发生了,朕还能当作没发生?”他笑得恶质,抬手握住我下巴瞄我,“告诉朕,你和这个陆香瑶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我愣了一愣,随后便叹口气道,“该算是老乡吧。”
“老乡?”舒无戏顿了顿,抬眼瞥了陆香瑶一眼,倒也没再问下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照实说?恐怕说了他也不明白,倒不如省口口水。
“皇上。”陆香瑶向前爬了几步,惶恐地叫道,“其实,说来此事也不能完全责怪香瑶。”
我一听她如此说,就知事情不妙,她想推卸责任,可也不先瞧瞧舒无戏晦暗的脸色,恐怕无戏开始时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让她以后不可再这般狗眼看人低。她若不说话,跪上半刻,我自然能叫她全身而退,可是现在……
陆香瑶继续道,“若不是福运楼掌柜先把您给拦在门口,香瑶也不会误会了皇上。其实说来说去,最最大逆不道的就是那个福运楼掌柜,皇上若想解气,香瑶倒有一个好办法。”
“香瑶。”说多错多,为何还不住口?枉她一世聪明,如今竟然看不出无戏正在压抑心中怒火?
“你让她说下去。”无戏淡淡地摁住我的手背,长眉一挑,缓缓叠起修长的左腿,冷凝视之。
陆香瑶看了我一眼,又向前爬了几步,跪在无戏面前,自作聪明地献计,“皇上心里恼的就是掌柜对您的不敬,那大可以派人封了福运楼,勒令它以后再不可开张做生意,再把那掌柜请过来,重打他二十个板子……”
“香瑶!”我腾地站了起来,一手抓住桌角,身子气得有些微微发抖。
如此进谗,可想过也许会害了一家无辜百姓?香瑶做事简直太不知分寸了,我回头望了一眼无戏,读不出他那脸平静下有何情绪波动。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给人左右的人,而且……陆香瑶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大放厥词,甚至很可能引起他进一步的反感。
他见我望他,缓缓递给我一个笑容,伸出一手拉我坐下,眼睛盯着陆香瑶,稍稍点点头,“你的谏言很好,不错的确是那个掌柜不识好歹,把朕拦在福运楼外不让进去,可对朕出言辱骂的是你,对朕再三动手的也是你,若说掌柜要打二十板子的话,那么你……是否该翻倍挨板子?”
陆香瑶脸色一白,强辩道,“自然没这个道理,香瑶也只是好心帮那掌柜,谁知却帮了个倒忙,若非那个掌柜看轻圣上在前,香瑶又岂会误会呢?还请圣上明鉴!”
无戏危险地眯起眼,笑着点点头,可我看那笑意并未掠过眼中,只是冷冷淡淡地停留在脸上。我心想不大妙,下一刻便听他低声唤道,“来人。”
“皇上。”张三带着两个府衙守卫走入,躬身行礼。
陆香瑶兴高采烈地转头看了张三一眼,回头对无戏道,“皇上,不如就让香瑶带张大人前去封铺抓人。香瑶一定会……”
“给朕把此人拖出去,杖责二十!”无戏勃然大怒、拍案立起,宽长的袖子笔直指向陆香瑶那方向。
这一下拍案怒吼,把我狠狠吓了一跳,一双桂圆眼瞪直了望向他。却见那张冰冻三尺的俊脸上,除了深沉之外,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陆香瑶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看着无戏,“皇上,不是我,是福运楼掌柜……”
张三等人哪里容她声辩,左右把她架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往外拖去。陆香瑶面对着我们给两个侍卫往外拖去,两脚在地上滑过,犹在奋力挣扎、喊叫,“皇上,皇上你弄错了,皇上,不是香瑶,是……”
“住口!朕没有弄错!陆香瑶!朕要责罚的就是你!原本些微小事,朕也不必罚你,所谓不知者不罪,朕也没这么小气。可你居然为了开脱罪责,不惜把罪名灌到旁人头上,简直是卑鄙无耻!”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你听香瑶解释……”
“朕什么都不要听,你也不必解释,朕要怎么做根本不必你来教!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词,如此自以为是之人,朕是头一次见到!拖出去,还愣着做什么?重重地打!”无戏挥挥手,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依依,依依救我啊,依依……”
我猛地回过神来,扑上去抓住无戏的衣袖,急急忙忙叫道,“皇上,不要,皇上,放过香瑶吧,她并非要顶撞你,只不过……”
“你不要给她说好话。”舒无戏皱着好看的眉头把我拉到身边,“坐下用膳,别让此人坏了我们的食欲。”
“我怎么吃的下啊?”我用力晃晃他的衣袖嚷嚷道,“皇上,宽厚待人是一种美德,虽然香瑶她是不对,可是……”
“你也说不下去了吧?”他皱皱眉头把我拉到身侧抱住,笑着望我,“那个讨厌的人,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简直不知所谓,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行呢?”
说话间,外头已然动起了板子,劈劈啪啪的声响,夹杂着丝丝哭喊声,嚷得人心里头一阵纷乱。
我气呼呼地翻个白眼,“你这人也真奇怪,平素我怎么顶撞你,你都能忍了,香瑶不过多说了几句,你就发作,你……”
“现在你知道,朕只对你一个人好了吧。”他乌黑的双眸笑着弯成月亮状,又恢复一片常态。要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他大发雷霆的模样儿,我还真误以为自个儿眼花或者在做梦,哪有人脸色转变得如此之快,翻脸简直堪比翻书似的。
“皇上——”我埋怨地嚷了一声,就给香瑶一道急遽尖锐的喊声打断。
“啊,啊——”板子和着撕心裂肺的痛叫传来,隐约还听得她不住在叫我名字。我正想拔腿跑出去,却给无戏拦腰一抱,旋身坐下。我怒,转头瞪向他近在咫尺的笑脸。
“用完膳再出去。”他朝一旁挥挥手,奴仆们尽数退下合上门,把陆香瑶的哭喊声挡在了门外。
“子恕……”
“行了,二十板子打不死人的,朕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吃完,咱们就出去。”他以不可违逆的语气笑着对我说,眼底露出的锋芒与冷酷,实则表示此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叹了口气,动手拿起汤勺喝了一小口,虽然隔着几道门,却也挡不住香瑶那凄厉的喊叫,听着叫人有些毛骨悚然。我没来由抖了两抖,给无戏一双温暖大手包裹住了。
他眯着明眸微微一笑,抬手把我飘到眼前的一缕乌丝掠到脑后,轻轻抚顺,凑过唇,在我脸上亲了一亲,淡淡说道,“放心,朕在,任谁都动不了你半分!”
隔天启程时,春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和舒无戏二人窝在宽敞华丽的马车内,抱着棋盘,我一边下棋一边耍赖。一会儿悔棋一会儿赖棋,没准还赢了一两盘,乐得不行。
他伸指点点我的左脸,笑道,“毫无棋品可言,简直就是个小无赖。”
我吐吐舌头,忽听张三在外头低喊,“皇上!”
“什么事?”
“皇上。”赵璋拍马上前,在我们窗旁说道,“前面聚集了许多人,待微臣先去打探一下。”
我微微卷起马车珠帘,向外一探,哗,果然是人山人海,可能有成千上万之众,聚集在前面堵住了路口,赵璋正带着数百人上前驱散人群,马匹冲入人堆之中,引来一阵惶恐的惊叫。
“慢着。”舒无戏一手撩起珠帘,探身走了出去,眉头微微一蹙,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帝王之仪。
“叫他们都住手。”
“住手!住手!”邵成得令上前,策马奔到赵璋身边低语数声,赵璋遂带人折返归来,拱手道,“皇上,不知何故,前头竟然聚集上千农户,堵住了路口。”
“圣上……圣上!”一名拄着拐杖,左手托着只青瓦碗的驼背老伯高声呼唤,想要走上前来,却给几名近身侍卫拦住,一脸戒慎视之。
“让他过来。”无戏不高不低的声音仿佛有穿透力似的,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成千上万双眼睛齐齐投在他身上,充满了钦慕与爱戴。
老伯颤巍巍地上前,摇摇晃晃地拜服在地,激动地老泪纵横,“草民是代表福平县十几个村落上万农户前来,向圣上进献白米饭的。若非圣上英明,宽宥待民,铲除地方上的贪官污吏,还草民们一个公道,恐怕此时此刻,草民们依然在挨饿受冻。这碗米饭,就是昨晚,用圣上下令邻县开仓放粮的大米所煮出的第一碗饭。米饭虽小,但意义深远,代表圣上爱民之心,也积聚着草民们敬重圣上之意。请圣上无论如何都要笑纳,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成千上万的民众尽皆伏倒在地,场面何其壮观。
我瞪大眼,扑腾着手脚爬到马车边缘,跪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弯腰下车的无戏,感觉这样的背影看上去有点生疏,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弥漫开了。
“皇上。”赵璋担心人多,刺客也会混杂其中,于是伸手阻拦圣驾。
“诶?”无戏一摆手,挥开众侍卫,衣袂翩然地来至老伯面前,弯腰亲手将他扶起,和煦地笑道,“老人家和众民一番心意,朕自然是要受的,请起。”
转眼向身边的近侍投了一瞥,后者会意上前,接过老伯手里的瓦碗。
老伯又激动地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要下跪,“谢皇上。”
无戏拦住他,笑了笑,“未知老人家高龄?”
“草民今年七十又三了。”
无戏点点头,“让大家吃饱穿暖,乃是朕分内之事,朕希望福平县从此再无灾劫,所有人都能像老人家这般长寿。”
“圣上心系万民,乃我离国千千万万百姓之福呀。”老伯激动地握住无戏的手。
“皇上,时辰不早,该启程了。”邵成笑着上前道。
于是,无戏回到我身边,跟着车辇启动,排山倒海般高呼“万岁”声响起,在这一片和弦的声音之中,我们的马车愈去愈远。
直到出了几里远,还可隐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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