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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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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行字之后,却是稍稍空开了一些,以同样的字迹加上了四字批注—“附庸风雅”。不知怎的看着不禁扑哧一笑,随即忙收起了笑容继续往下看。果然后头紧跟着的内容却有些惊心动魄。
“曾纳一妾,锦衣卫先指挥使滕青乳母之女,恰于滕青弃市前一日病故。与詹事府少詹事吴秋同年,份属多年至交。秋,亦二年进士,先贵妃族亲,不在五服。”
章晗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本就觉得张昌邕才刚到京城,就有同年来访,未免太过消息灵通,然而赵王世子打听来的消息如此详尽,细细思量这些讯息,不免让人心中惊悸。定了定神后,发现后头还有内容,她连忙仔细又往下看。可这一回看完,她却有些哭笑不得。
“本有意由赵居中联络,奈何关心则乱,已令其监视张。制衣之事,实属无奈,望卿海涵。然卿之辛苦,将士蔽体有衣,大善!”
赵大哥,你真不该留在京城!跟着这么一位主儿,被他坑死你都不知道!
“妹妹!”
章晗在心里腹谤了一句,一个留神,突然听见身前响起了一个声音。她一个激灵险些跳了起来,等看清楚身前是张琪,她才松了一口大气,可按着胸口正要坐下,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意间把那张字条给露了出来。
张琪眼尖瞧见了,顿时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我写着尺寸对照的!”章晗随手把字条往怀里一塞,见张琪先是满脸的怀疑,随即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的样子,她顿时没好气地说道,“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惊小怪!”
见章晗别过了脑袋去,张琪顿时笑嘻嘻地坐下来挽住了章晗的胳膊,把头凑了过去眨了眨眼睛道:“我又没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又不会对外人去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见章晗这才扭过头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她这才偃旗息鼓举手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这个赵王世子真是不体恤人,要人做衣裳,送一匹标布来也就罢了,还偏偏一送就是两匹,这不是成心一个月都不让你出门吗?要不,我帮你一块做?”
被张琪这么一说,章晗也觉得陈善昭没事送两匹布确实是古怪,可仍是先按捺了这念头,只对张琪嗔道:“你的字都练好了,那些诗文都背诵完了?我之前教你的礼仪你都熟悉了?还有账册……”
“好了好了,我不帮忙,不帮忙还不行么?”
张琪被章晗说得立时苦了脸,最后不得不在章晗那目光下垂头丧气回了南屋去练字。
小时候她还羡慕张瑜和章晗有名师教导,可自己真的被章晗这么严格要求,她却不由得庆幸自己没经过章晗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日子。
而章晗等到张琪一走,却是立刻又拿起那另一匹布,若有所思想了一想,就又抄起剪刀一一裁剪了起来。然而,直到最后,她才看到最里头卷起的那一层躺着一张小字条。这一次,外头突然传来了芳草和碧茵的声音,她就算有些气急败坏,也不得不抄起了东西一把往背后一藏。直到芳草和碧茵苦着脸又把这一大堆布抱了出去,她这才展开了那张字条。
“另有一事,惠妃前有意以你为韩王妃,皇上未准。尔之婚事,尔父母亦未必能专,尔今另有意否?”
这一句另有意否,说得章晗心乱如麻。然而,倘若时光倒退到从前刚到京城时,为了生存,那些该做的事情她仍然得做,不管会不会为这些权贵惦记。只是,自己的婚事不在自己的掌握,甚至也不是父母能自专,这种上下不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一时间,她甚至很想立时给陈善昭回这样一个字条。
“余有意则何为?”
我如有意,又能做什么?
就好比你陈善昭,哪怕真的有心上人,难道还能大大方方地到皇帝祖父面前说,我看中了哪家小姐,请您赐婚?这只是戏文中才有的故事,现实中绝不可能!
她捏着那张纸条,神色晦暗,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碧茵和芳草的声音:“哎呀,凝香,你总算是回来了!”
章晗这才回过神,想起之前张家果然是派人来捎话给樱草和凝香,因而张琪在太夫人面前替二人求了求情,今天一大早凝香就回了张家,她立时强压下刚刚心头的那一丝不甘,抬起头往外看去。下一刻,凝香就从门外进了屋子。只见她眼睛还有些红肿,分明是才刚哭过,之前去时提着的包袱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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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釜底抽薪
“怎么回事?”
章晗皱眉才问了一句,就只见凝香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晗姑娘,奴婢求求你,千万救救奴婢!”
见凝香说完之后便失声痛哭,章晗一时愣在了那儿。
下一刻,张琪得报也进了屋子来,她一直对樱草和凝香早些日子的怠慢无礼一直有些心结,此刻见凝香那般模样,忍不住眉头大皱,当即开口轻喝道:“你仔细些,这儿是老祖宗的宁安阁,万一正房那边听到动静过来打探,到时候你怎么回话?就连我焓妹妹也有不是!”
凝香这才勉强止了哭声,但鼻子却一抽一抽,泪水仍是一颗颗滚落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张琪,又看了看章晗,知道往日虽都是章晗做主,但今日的事情若没有大小姐出面,一样是枉然。因而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声音哽咽地说道:“今日回去,奴婢方才知道,奴婢的哥哥欠了一屁股赌债,在归德府就跑了,债主直接寻到了张家,老爷自然没有给家奴清偿这些的道理,因而早就把他开革了出去。奴婢的爹娘虽伤心,也只能跟着老爷回了京城,可才到两日,爹就因为采买纰漏挨了二十板子。今天奴婢亲眼瞧见……他腿上都打烂了!”
说到这里,即便刚刚张琪才训斥过,但凝香仍然忍不住失声痛哭。虽竭力不敢放声,但那种剜心一般的疼痛,却让听的人无不沉默了下来。就连进来本想呵斥她几句的芳草此时也忍不住握紧了手,全然没注意到尖锐的指甲刺痛了掌心。
章晗眯了眯眼睛,这才问道:“那如今是个什么说法?”
“奴婢家里几代人都是张家的世仆,娘虽心疼爹,可也只能勉力做事,可谁知道老爷说我家里哥哥如此人品卑劣,我爹又是这么个糊涂人,我也是嘴拙手笨的,服侍不了大小姐要从家里挑几个好的,送来让太夫人亲自再拣选拣选。老爷还说,大小姐是他的独生女儿,也是太夫人的外孙女,之前身边只得两个丫头实在是辱没了身份,少说也得四个。可他挑出来的那八个丫头,奴婢今天都瞧见了,没有一个是从前张家的人。”
见张琪已经是完完全全呆住了,尽管章晗也觉得这一出大大出乎意料,但她沉吟了好一会儿不禁若有所思地问道:“老爷既然不想让你继续服侍姐姐,大可找个借口不让你回来,怎会这么轻易放了你?”
听到这个问题,凝香却是苦笑道:“倘若今天不是顾管事亲自护送我回的张家,后来又登门接人,奴婢原本回不来的。”
“哦,你今天回去,竟是顾管事亲自送的?”章晗顿时眼睛一亮,当即追问道,“他就算送了你去又怎么会去接你回来?你这事情可告诉过他?”
“奴婢也不知道顾管事怎会去张家老宅接,正和娘抱头痛哭的时候,外头突然就有人来说顾家派人接我出去见老爷脸色还很难看,我想着回来求一求大小姐和晗姑娘,生怕老爷改变主意,就急急忙忙回来了。顾管事是问了两句,奴婢那会儿心里乱,只对他说老爷又给大小姐挑了几个丫头。”
张琪一直听到这里,终于耐不住心头急躁,劈头问道:“那之前晗妹妹吩咐你的那些话你可有对我爹说过?”
凝香连忙点了点头:“老爷先叫奴婢过去问了好些话听了晗姑娘事先吩咐的那些,他似乎有些意外然后才打发奴婢去见爹娘,又说了奴婢哥哥和爹爹的事。”
此时此刻章晗终于从乍闻此事的震惊之中回过了神,让一旁跟进屋子来的芳草将凝香搀扶了起来。再细细问了张昌邕见其时的反应,她最后才问道:“那八个丫头你既然见过,觉得容貌人品如何?”
“看上去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说不上极其出挑,但却沉稳大方。”尽管那不止是要抢自己饭碗,而且几乎是要抢自己活路的人,可凝香知道章晗素来眼里不揉沙子,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说道,“奴婢从前见过已故夫人给大小姐挑选的几位姐姐,这八个丫头比那几位还要出色些。放在侯府,就是……就是绿萍和白芷姐姐给人的印象。”
好的丫头有多难得,章晗自然心里清楚。太夫人常常说自己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除了如今的绿萍白芷,也就是曾经出嫁的还有两三个好的,而王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听说有的懂算数,有的识文断字,但能到这样儿的却极少,整个武宁侯府中也是两只手就能数尽的。现如今张昌邕竟出手就是八个,哪里可能是本身的能耐?
想到陈善昭给自己递来的消息,想到张昌邕和景宽,以及景宽背后兴许存在的人物,她忍不住心里快速盘算了起来。
而扶着凝香的芳草尽管平素对伺候张琪的这两个丫头总有些芥蒂,可这会儿感同身受,更是想到了自己二人刚进侯府就不为太夫人所喜,亏得章晗竭力求情方才留了下来。如今张昌邕若成功换了凝香,接着说不定是樱草,再紧跟着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和碧茵,她终于忍不住了:“姑娘,凝香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就算老爷给大小姐挑的丫头都是好的,可终究不知道来路,而且……”
“这事情先不要说了。”章晗抬了抬手,见凝香满脸期冀瞬间化成了失望,她便淡淡地说道,“你且安安心心做你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之,只要你忠心耿耿,姐姐不会丢下你的。”
张琪也立时点点头道:“没错,快去打盆水洗洗脸。”
等芳草扶着凝香出去了,张琪才颓然坐在了章晗身边,声音低落地说道:“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消停一些,非得要逼得我们到这份上?”
“他在名分上,终究是你爹,就是太夫人,在你的事情上,终究也不好太越过他这个当父亲的。”章晗缓缓握住了张琪那只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这才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今天凝香回家居然要劳动顾管事亲自接送,足可见太夫人也不是没有提防的。
晚间若太夫人问起,凝香哭诉的事情你不妨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替这丫头少许说两句好话,不要过头,且看看太夫人反应如何。”
如章晗所料,姊妹俩去正房陪太夫人用晚饭的时候,果然太夫人便关切地对张琪问道:“今日你一个丫头回去看家人,回来的时候说是泪流满面。一个丫头,服侍小姐是本分,纵使在外头遇到什么事什么委屈,也没有带在脸上的道理,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琪早有预备,当下便原原本本将凝香的话复述了一遍。然而,终究是因为心头又是惊惧又是愠怒,她仍是不免稍稍添油加醋了几分。然而,话一说完,见太夫人只是若有所思地出神,她顿时不知道自己这话究竟有多大效用,心头不禁颇为惴惴然。
“老祖宗……”
“原来是为了这个……没事,我知道了,先用饭吧!”
王夫人和顾钰都没过来,因而这一顿饭只是章晗和张琪陪着太夫人一起用。然而,由于之前的事情没个下文,吃饭的时候又不好说话,张琪不免有些闷闷的,这一顿饭顿时吃得无比生硬。等到饭菜撤下去,漱过口擦过手后各自捧上了茶,太夫人方才看着章晗说道:“之前绿萍白芷还说,你身边那两个丫头起初看着小家子气,可大半年下来,行事举止分寸都大有长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大家之中历练多年的,绝看不出是买来才刚半年多的丫头。”
章晗不防太夫人突然夸赞自己,微微一愣方才笑道:“老祖宗太过奖了,我只是从前跟着干娘,见过她是如何调理人的。再说,也是因为碧茵和芳草心眼实在,知道侯府人才济济,生怕被人比下去,所以什么东西都是看得快学得快。”
“足可见,人本就是一直在变的。”太夫人含笑点了点头,这才对张琪说道,“那丫头的父兄既然都不着调,自己好也有限,但你既然用着顺手了,换不换再说吧。回头若你爹真把新挑的人都送来,我再掌掌眼。不过如此一来,东厢房就显得有些逼仄。西厢房原本是半个库房,索性收拾了出来,你们姊妹一人占一处,倒是委屈了晗儿,那儿夏天太阳晒得厉害。”
“没事,我不怕热。”
章晗见太夫人竟对张昌邕送人来的事没有明白回绝,顿时知道顾泉必然早就回报过了,兴许就连人的底细都正在打探,抑或完全摸了个清楚,所以太夫人才会如此说。于是,她含笑先答应了下来,等回了屋子之后,她才敛去了刚刚那笑脸。
陈善昭能告诉她那景宽的底细,太夫人必然也已经打听过了,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此人所属,这才有些投鼠忌器。可是,倘若由此让张昌邕这一条毒蛇缓过气腾出手来,那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至少,她决不能让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凑到她身边来!
第九十一章 峰回路转
张昌邕的来临比章晗预料的还要更快些。
凝香回过张家的第二天,他便在申时应天府衙散衙之后,特地又来到了武宁侯府拜见。然而,这一次,太夫人却没有如先头让顾泉去码头迎接时那样把人拒之于门外,而是直接见了他。只不过,此番接见却是在正堂旁边的小花厅,而且没有叫章晗和张琪相陪,甚至连王夫人都不曾陪在身边,只带着楚妈妈和赖妈妈。
张昌邕毕恭毕敬地问安之后,又说道了几句寒暄话,这才言归正传道:“岳母大人,我今日登门,是为了小女瑜儿。我和她母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身在顾家,我虽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我这个当爹爹的也不能全然置之不顾。此前她母亲新丧,家里的人手最初又遣退了好些,所以只能挑了那两个算不上出色的跟着上京城来,晗儿就更不用说了,竟是直接从外头买了两个还未经调理的。如今我既回了京城,总不能还让她身边的人这么不像样。我知道岳母大人疼爱她这个外孙女,因而备了八人,您替她和晗儿拣选几个。”
太夫人听了这话,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就这么手中捧着茶盏,眼睛却一直在打量张昌邕。直到看得这个女婿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她才淡淡地说道:“你才刚到京城,之前家里的人手都捉襟见肘,如今哪里来的这八个年纪正好的丫头?是那个大理寺少卿景宽送给你的吧,早听说他仗义疏财手面大,今次看来果然一点不假。”
张昌邕不想连这一茬都让太夫人知道了,面色不禁倏然一变。然而,他终究也是在官场上经历多年沉浮的人,立时笑道:“岳母大人真是消息灵通。不错,确实是宏阔兄送给我的人。其实也是我和他说过我的难处,再加上之前从归德府回来,我手头不免有些河南的产业,他却是一个女儿正要嫁去河南,准备预备些那边的田地作为嫁妆,所以我俩就换了一些田地。故而我说到要寻几个好丫头给瑜儿,他便答应给我这么几个。”
自以为解释清楚了这些瓜葛,张昌邕便又细细地解说道:“岳母大人尽管放心,我也不是随随便便挑来的人。这些都不是那等妖媚艳丽有非分之想的,人长相端正却不出挑,性子又稳重和平。不瞒您说,她们都是从前锦衣卫抄没那些文武官员府邸的时候入官发卖的奴婢,其中还有两个是先头六安侯夫人身边的丫头。”
见太夫人悚然动容,张昌邕更加笃定太夫人不会拒绝,于是又循循善诱地说:“瑜儿自小身体不好,她母亲太娇惯她,读书写字见识等等,都不如晗儿远矣。然而,毕竟她才是张家大小姐,让她身边多几个臂助,如此将来出嫁之后,咱们为人长辈的,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话倒也是。”
太夫人想起六安侯夫人吕氏花样年华,丈夫被处死,自己和其他女眷下狱之后虽最终逃过一死,可仍是流放辽东,至于仆婢等等则就地发卖,即便如今滕青是死了,可吕氏却没法回来,也不知道那么一个弱女子,怎样在那样的冰天雪地里存身,她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说起来,那些奴婢都是官卖,流落到哪家都并不犯忌。
微微点了点头,见张昌邕喜形于色,她突然又若有所思地问道:“不过,就算那几个丫头多有从前抄没人家出来的,景宽的胆子也不小,买一两个也就算了,竟然敢留着这么多?”
“他又不干政,不过是存着几分怜惜心思罢了。”张昌邕和景宽几次见面之中,凭借自己得到的那些消息,渐渐在应天府衙中站稳了脚跟,因而自不吝惜多说其几句好话,“岳母大人不知道,先头的锦衣卫指挥使滕青实在罪大恶极,抄没人家的姬妾侍婢当中那些最美貌的,他竟自己藏在家里享用,也有不少都是高价卖到外地那些青楼楚馆的。所以,宏阔兄如此作为,也算是救了那几个丫头。”
滕青还做过这种荒yin残暴的事情?
太夫人一时错愕。可想想都已经是死了的人,她也就没想那许多,沉吟片刻便说道:“也罢,回头你把人送来给我瞧瞧。”
“是。”
得到了太夫人的首肯,张昌邕只觉得这次进京之后的种种郁闷一下子消解了不少,暗想幸好自己结交了景宽。精神一振的他觑了觑太夫人的脸色,盘算了片刻,便试探着又开口道:“到了今年八月,就是瑜儿她母亲的小祥了。虽则如今说这种事还早了些,但等到她除了服,却已经是十七了。她母亲当年把她这个女儿当成眼珠子似的,所以如今我这个当爹的,不得不为她的婚事早早考虑周详些……”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太夫人的脸色一沉,立时欠了欠身道:“当然,我也只是留心留心,所以想和岳母大人商量商量。”
“这事情还早得很,她还有快两年才除服,总没有尚在服中就议亲的道理”
见太夫人竟是淡然而又不容置疑地答了这么一句,张昌邕不禁有些失望,但却依旧不肯死心,又陪笑道:“瑜儿固然有两年才除服,可晗儿毕竟只是自愿服期丧,她如今也不小了,更何况我听说她到京城之后,颇得不少贵人喜爱,若是能结一门好亲,一则是可告慰先妻在天之灵,二来如此对瑜儿方才是真正的臂助。”
这一次,太夫人却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而是径直问道:“你既然这么说,莫非看准了人家?”
张昌邕在女儿的婚事上碰了个钉子,此时听太夫人的口气似乎有商量,他顿时心头一喜,连忙正色道:“她父兄如今也是有品级的人了,再加上当年夫人养育她多年,又在岳母大人身边熏陶了这大半年,自然是配得起官宦子弟。不瞒太夫人您说,宏阔兄家里次子已经到了婚龄……”
“景宽家里三个儿子,老2是庶子吧?”
太夫人淡淡打断了张昌邕的话,见其人颇为尴尬,她方才哂然一笑道:“人品如何暂且不论,瑜儿她娘亲自教导大的人,配哪家官宦人家的嫡子不是绰绰有余,用得着屈就一个庶子?再说景家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书香门第,不过是他运气好,娶了个身家丰厚的妻室而已,这就自以为是官宦世家高门头了?”
张昌邕觉得景宽神通广大,出手又阔绰,不料人在太夫人眼中竟是如此不值一提,那种用轻蔑口吻说出的庶子二字,更是让他再也维持不住那笑脸。此番回来,他就知道再想占了章晗,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既然如此,就要用这丫头换取最大的利益。让他欣喜的是,对这丫头感兴趣的人还真的是有,景宽便是其中之一。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不禁有些闪烁。然而,还不等他再晓以利害,太夫人便伸手止住了他:“这事情暂且作罢。赶明儿你把那几个丫头都带来我瞧瞧。”
次日上午,张昌邕便命管家派了两辆车,把八个丫头都送到了武宁侯府,自己却托辞府衙有事脱不开身。尽管张琪满心不情愿,可太夫人发话,她不得不拉着章晗在宁安阁正房里头见了这八个人。而正巧过来的顾钰眼见这一桩,立时也不走了,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六个人。然而,这一看之后,她突然惊咦了一声。
“你不是六安侯夫人身边的丫头秋韵?”
此话一出,章晗心中一跳,见太夫人只是皱了皱眉,不见几分意外,她立时醒悟到太夫人竟然是知道的。而那个高挑的丫头吃顾钰拆穿了身份,竟是面色丝毫不变地屈了屈膝道:“三小姐,奴婢如今叫晚秋。”
顾钰想起母亲这些天耳提面命的教导,这才闭嘴不再多言。然而,吃她这一打岔,就连张琪也忍不住留意起了这些人言行举止,发现确实都是训练有素,她却更高兴不起来了。等到太夫人让她们都退到院子里,问她看着如何时,她便摇了摇头,有意娇嗔着鸡蛋里挑骨头。
“老祖宗,看着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不要”
章晗想起太夫人刚刚瞅着这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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