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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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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倒是有着几分的好笑,新郎官如今怕是还未曾见着个影,如今,却已经要与澹台宇谈起这八月月初的婚典了。
只是……
澹台宇与林子清方才在石桌旁坐定片刻,堪堪一同聊上了几句,随后便有一个太监趋着步子小心的与澹台宇凑至耳边缓缓的说道,“圣上,左相已在殿外候上几个时辰,言道有事容禀。”
“圣上可是要……”
——见上左相一番。
于是随即片刻后,澹台宇便去了前殿会见左相,徒留下了林子清一人倒是自在的在这石亭之中……捻着手上的白玉酒杯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倒酒,伸手掩面,仰头,饮尽……
正是这一年七月中旬,亭外的合欢树上的合欢花开得倒是正好,白粉相兼的极为好看的颜色,林子清屈着指间的关节在石桌上敲上几下,定神看去,瞧着一树开尽绚烂的合欢花,石亭旁挨着一片围上红木色的雕栏的……蓝绿色的湖面,而湖边同合欢树生长在了一处的还有集成一片的垂柳,入目便大多都是一片垂下的充满着生机的绿色的枝条,缀着白色的,粉色的合欢花,随着几处随意袭来的微风和着湖面上泛开的一圈圈波纹微微的摆动……
——这景象说来……倒也实在是……煞是好看的紧。
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芊芊的玉手,白若凝脂的肤色,那指尖泛着极为喜人的粉色的玉手一直伸到了玉婉之间,缓缓撩开了……一片亮绿色的垂柳的枝条,垂眸,再仰脸抬眼望去……一抬眸举手投足之间都自有一番如同仕女一般娴雅美好的姿态。
——眼是烟波横;眉是山峰聚,如画眉目,怕也终究不过如是。
这天下间生得好看的男人那女子怕是已然见过了多数,然而……
那女子脸上的神色抬眸时倒是不觉的愣上一愣,楞上片刻,怕是自己竟也未曾想到,会在这处的御花园之内遇见这般的一个年轻的官员,面上确实不显郁色,倒是随后低头掩唇缓缓浅笑……
——……我知道你。
——我们见过。
端得一副双眼微动,眉角弯弯,巧笑倩兮的好看的模样。
……
凤游于天,昭如日星。
——她是凤昭。
……
第23章
凤昭与林子清之后也就不过是几下点头之交后就踩着轻巧的步子告辞了。
朝中的官员不能自由出入皇城,更遑论是在后宫之内,而林子清既然能够出现在了这里,还能悠闲的在石亭之中喝着自己的酒,想来应该是澹台宇将人扣在此地商讨一些朝事,——后宫不得干政,凤昭自己懒得去卷入这样的麻烦之中,也不想让旁人落了自己的话柄,最后便也就识趣的告辞了。
这是一个极为聪明并且识大体的女人。
林子清随后便起身似是极为自然的回了凤昭公主一个简单的作揖之礼,言道,“微臣见过公主。”声音低沉缓和,不卑不亢。
说来,他们倒确实是见过,曾有过几面之缘。
在登科之日状元郎,榜眼和探花驾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时候,他在马上,她坐在悦来客栈一处临窗的坐席上……在林子清的印象中,一个喜欢扮作了男人的漂亮的女人。
等到又过来片刻后,林子清又行了个礼,道,“微臣恭送公主。”
在当朝的礼仪之中,下位者向上位者行目送礼,两手抱拳举在额前偏上的位置,低头,伏身,一直目送上位者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后才可以算是礼毕。封建等级制度的森严即使在林子清过往所知的大多数时代中都是大同小异的。凤昭本是皇室之女,虽在朝政之事上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然而,在古代阶级的层面上却要比他高上许多,尊卑之礼不可废,既然遇见了这皇室的公主,在礼数的方面却还是要好好斟酌一番的。
待到林子清终于行完礼的时候,澹台宇已经不知何时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倒上了两杯刚刚斟完的水酒,自顾端着自己手中的杯酒缓缓的晃着杯口,似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人也已经远了,礼数也便就尽了吧。”
林子清见过澹台宇;道,“微臣见过圣上。”古时的礼数最为麻烦,尤其对于拜见上位者而言,三拜九叩,弯腰作揖,还要讲究一些礼不可废的正正当当的言辞。
澹台宇道,“即使你我君臣私下里的会面,那些繁琐的礼数便是尽皆都免了吧。”
林子清道,“臣……遵旨。”
……
澹台宇又道,“你且先坐下吧。”
林子清道了声“是”,随后便在澹台宇面前桌子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林参政没有穿上官袍,而换上了一身的便装,他平素喜好穿着的一身的青色布衫,五官周正,面容之间更有几分不苟的清俊的正色。澹台宇随意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却是不由的心下叹道,——当真是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君。
澹台宇道,“礼部先前又呈上了戎狄议求和亲的帖子,凤昭的婚事也该早些提上日程了,林爱卿你可有何进谏?”
林子清沉吟片刻,道,“启禀圣上,微臣对公主出嫁,择选良婿之事并无异议。”
澹台宇笑着看了林参政几眼,道,“我大庆朝公主要出嫁之人定然须得是一个才貌双全,贤良有德的万全之才,人中龙凤……说来,若不是存着驸马不得为政这一铁令,若由你这新科状元当了我的妹夫我倒也是满意的很的。”这话说来于澹台宇而言自然是在说笑的,只是……既然聊到了此事,澹台宇此番却是又想到另一桩的事来。
澹台宇道,“林爱卿,你今年也该二十有三了,如今……可曾有婚配?”
——……
林子清默了半响,随后方才缓声说道,“禀圣上……未曾。”
幸得澹台宇倒是未曾纠结于这般的话题,眼中似是闪过几分的玩味的笑意过后,说道了一句“竟是如同林爱卿一般品貌双全的才子也未曾娶妻。”之后,便巧言的转移了此番的话题。
澹台宇道,“刑部近日可是与你派下了那魏林氏被杀一案的公文?”
林子清道,“微臣正在勘察案情。”
澹台宇道,“那武林中人倒也真正是个猖獗之徒,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可是不同一般,不过一个小小的毛贼。”魏林氏一案在刑部的公文里那犯人的罪行却是已经定下的,凑巧正是那个在澹台宇看来有些目中无人的张狂留信偷盗的小贼,如今所缺的也不过将那犯人缉捕归案一事罢了。
林子清稍稍皱眉,随后再缓缓地将自己的眉结松开,张口欲言,最后却终于还是作罢。
——若是,那犯案之人却并非是江湖中人……又当何如?
魏林氏被杀一案自从被上报之后在朝廷方面甚至已经获得了澹台宇的重视,侠以武犯禁,而官场之中,却以侠为禁,最忌游侠。朝廷早年就已经想要整治一番当进武林上的风气,江湖中人看不惯官场中人,官场之人又何曾正眼看过那些江湖打打杀杀的末流之人,林子清揣摩着澹台宇应该是想要借着这次的事端打压一下这如今武林中的风气,借题发挥,无外如是。
大凡官场上有一番作为的人物,定然少不得平时一番的巧舌如簧,善于辞令。文人士子之流,除了能作得一手的好词好句,卖弄风流,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向来能扯得厉害。从魏林氏一案,扯到武林与江湖之间的关系,扯到侠以武犯禁,再高高的扯着世间大义的旗子,说道定然要严惩凶手,武林中人谋害朝廷命官,即使本是个朝廷为患的贪官污吏,也是罪大恶极,目无法度之事,决不能开此先河,最后再扯道对如今武林的一番整顿。
澹台宇顿了顿,饮了口杯中的酒水,方才又继续说道,“我已将这案子移交了与你同届的李路李侍郎主司,你近月来因温州一事劳神已久,此番也就堪堪当个随行的闲职之人吧。”
与林子清同届的探花郎李路几日前已被调离了州县,传下的官令里命他做了个刑部的侍郎,而现如今,林子清也归着刑部,于那李路便算是成了个勉强的同僚,也是实在巧得很。
……
回到林府之后,林子清颇为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便在书房之中在书桌前,慢慢的提着右手的袖管磨起了墨来,这是林子清近来养成的习惯,每回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或者烦躁的时候,便会细细的开始磨起了墨来,兑着一些的清水,捏着手中的磨块,在砚台上细细的打磨了起来,直到周围的清水被细细晕染成了一片深沉的墨色。
澹台宇想要整治武林之事已经不是一日而语之事了,怕是早就有着这般的心思,而魏林氏被杀一案却是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恰好的契机,武林中人谋害朝廷命官,无论此事真假如何,他却是已经铁了心要因此而对武林发难了。
至于那个真假究竟如何或是替人背着黑锅的武林中人,于澹台宇来说,自然是半分也不会去在意的。然而……
林子清在书房里的书桌前坐下,伸手抚着自己一边的额角一圈一圈的缓缓揉着,只是……如他所料不差的话,刑部里面便是凭着再多从江湖之中招募来的三教九流的高手,这回却也是要栽了一个跟头的。
——……楚留香。
林子清心下缓缓念着这人的名字,眼中却是闪过了几分沉思之色,心道,
即使日后的香帅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负日后“踏月留香,**何方”的盗帅的美名,想来也不会是个轻易能任人揉捏的角色。
李侍郎这一回怕是要栽将一个不小的跟头了。
随后,林子清怕是又想到先前李路来到他府上造访明里暗里的较劲,意在要同自己比较一番谁先逮住这次的犯案之人,一时间心下却是觉得有些好笑。
李路与他同届中举,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然而在同届科举之中却处处被林子清压上一头,秋闱之时,林子清中了头名案首,李路位于二甲,殿试之上,林子清成了当届的头名状元,他却只落了一个小小的探花。照理来说,李路小小年纪已经得了这般的成就本该志得意满才是,却只不过,总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多却屡番压你一头的人的感觉实在是并不怎么愉快的。
李路与林子清不合,心性上却是怀着几分极为坦荡的心胸,少年人的天性,自诩自己实为一方名士,治国良才,朝廷栋梁……小人之间的龌龊,暗地伤人之事,自然当是不屑为之。李路总在思量着要在政事或者手中办着的案子上堂堂正正的胜过林子清一回,才算是满意,而于此事上,林子清却是向来多有些不置可否的,多像是小孩子之间偶尔的玩闹。
李侍郎要去抓嫌犯,他现如今却该是要去查案的时候了,莫说这人是万万十分无一的可能性被抓回狱中,于他林子清而言,无论是否必要,明知案情有异的情况下让一个人去背了黑锅,此番之事,让他只当是置若罔闻,他也确是万万不屑为之的。
林子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墨块,放下左手提着的袖管,缓步在房中走上了几步,两手往前一伸,便推开了那书房的房门,入目之下是一片颇为晃眼的午后的阳光的刺目之感,拢在了人的身上倒是一片暖洋洋的极为舒服的感觉……
林子清闭眼伸手揉捏了下自己眉心处的位置,嘴角似有几分微哂之意,随后再缓缓的拉平,一副言笑不苟的面容。
心下对着此事诸多的抱怨,尽是摊上些麻烦得很的事情,最近的日子莫不是过得有些实在太闲了。
面上却是言道,
——备马,去驿馆吧。
……
第24章
这是长安最大的一间驿馆。
林子清前脚踏入驿馆的时候;正巧见着一个女人正坐在前厅里的摇椅上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那女人正拍着那婴儿的背脊,轻声细语的哄着;神情安详;眼神很柔;随着几分的暖意……这是个已近年过不惑的夫人;面容虽已算得上是保养得不错,然而眼角却已经依稀随着些许的尾纹,脸上的妆容很淡,面皮子虽然白皙,却已经有着几分的松弛下垂。
女人一生之中应有过两个最美的时候;女人在瞧着她们的情人和在看着他的孩子的时候。眼前这个已近中年的夫人早已过了与情人相会的时候,但在旁人看来,她还是一个好看的女人,温暖,祥和,安然……因着她怀中抱着的婴儿,这位夫人的身上似乎总是存着一种属于母性的暖意,不是出于皮包骨头的美,而是由内至外透露出的母性的美。
驿馆是朝廷为了接见各地前来长安的地方官员及其家属和传报军情而设置的官舍,前方无战事,驿馆便成了各地官员家属休憩落塌之处,然而,每年前来觐见的官员也不过屈指之数,更何况,已到了八月的深秋,官员一般的觐见多在初春,深秋时分来驿馆落户的想来也并不多见。
而在这般的时候,会出现在长安驿馆中的女人,——魏林氏的妻妾,应是魏林语的大夫人。
林子清向着那夫人稍稍颔首,正待要说话,那夫人却已经笑着于他说道,“这位大人……想来便应该是负责我夫君被杀一案的责官吧?”眼中自然的似是闪过了几分沉重的哀色。
林子清遂点头,而随后片刻从驿馆的里屋又很快走出了一个女人,扬着一片翠绿色的裙裾,袅袅婷婷的踏着极碎的步子掀着帘子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并且漂亮的女人,脸上的胭脂抹得两边的腮红如同春桃一般的喜人,画了眉,尚还点过了朱唇,是一种极为妖娆的年轻女子的美。
女人见过了厅前正缓步而来一身官袍的林子清,将着手中女子的香扇掩在自己的唇边,神情似娇带嗔,神色之间也似带上了几分的愁意,道,“官人的案子早已在月前已经判下了,你们这些官家人不去抓着凶手,怎么都尽爱往我们这里问案子?”
一个刚死了丈夫而心神悲痛哀戚的女人不会在丈夫去世一月不到还会在见客的时候替自己精心打扮上一番,十分精致的妆容,然后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旁人的面前。
林子清稍稍扫过了那女人一眼,随后再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魏林夫人向林子清做了一个请至入座的手势,林子清便也就顺意的在厅中一张的红木椅上坐下。大夫人又缓缓拉扯过了那女人柔若无骨的一只玉手轻轻拍了几下,好似姐妹之间极为亲昵的姿态,轻声说道,“妹妹不要胡闹。”想来应该是生前的魏林氏一个极为宠爱的姬妾。
林子清脸上的神情顿上了片刻,忽而似是注意到了一事,道,“日前也曾有人于你们询问过案情?”魏林氏一案先前本由他一人负责,澹台宇下令后,成了他与李侍郎合办的一桩案子,李侍郎现如今正专注着缉拿凶手,早已认定那凶手正是那一个武林中人,自然不会有闲情再来询问一番的案情,如此说来……莫不是底下的人提前于他询问了一番?
那女人思索片刻后,便道,“是在三日前,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官袍的青年与我们问起的案子,我记得了,他说他是去年的那个新科状元郎林子清,如今的林参政。”
林子清:……
“官爷?官爷?”在旁服侍的小厮轻声在他的耳边唤了几声,片刻后,林子清方才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端着的茶碗,脸上的眉结似是忽而拧上了一拧,再慢慢的松开。
林子清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稍稍颔首后,道,“……我便是林子清。”
……
住在了驿馆中的除了魏林氏的一妻一妾之外,还有一双的儿女,一个管家和几个丫鬟。魏林氏一死,其他的姬妾大多都散了个干净,只剩了一个他生前极为宠爱的姬妾玉琳玉夫人,是两年前过门的一个小妾,受尽了魏林氏万般的宠爱,又在今年初春的时候给老爷生了个儿子,魏林氏心喜,本决意是要在今年将他提升为二房的,却怎料魏林氏一死,玉琳玉夫人万般的期望一时之间都化作了烟灰,但估摸着因是念着旧情或挂念着自己的儿子倒也未曾舍下大夫人而去,便同着几个丫鬟和管家与大夫人一同赶来了长安。
大夫人怀中抱着的婴儿便是玉琳玉夫人所生,大夫人所出则是一个今年已经十一二岁的姑娘,那姑娘却是生得粉雕玉琢的可爱,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两边都有一个小酒窝,年纪小小却喜欢作着一副极为端庄的少女的模样,脸蛋总是红扑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可爱。
魏林氏虽是个贪官,但此番朝廷顾念着魏林氏为人所害,本该全部抄家论处,然而……朝廷最终却下令散尽一半的家财,另一半则由家眷留着以度过余生,算是天恩的回补。再过几日,待到这案子正式落定,刑诉期已过,无论是否能够擒住那凶手,魏林氏府宅之人便也就能回去自己的府邸过个颐养天年的闲适日子了。
魏林氏的大管家卫正在魏林氏的府邸已经做了近十年的管家,观其面目,是个已近四十岁光景的男子,据旁人所言,应该本是个家境贫寒的儒生,后屡试不第,便在魏林氏的家中谋了个管家的职位,五官周正,是个看上去多有几分儒雅气质的中年男子。
林子清随后便问了大夫人一些关于魏林氏被杀之日时的一些情况,又随意聊了一些府中案发前后多少发生的一些琐事。案发当日,管家卫正去镇上采购布匹,不在府中。魏林氏的尸体是玉琳玉夫人发现的,玉夫人每天早上都要给魏林氏端上一碗参汤暖身,那日,端着参汤进房的时候,就见得魏林氏仰头躺在了书房里的血泊之中,双眼翻白几乎快脱出了眼眶,隐约可见一些细细的血丝,背上插着一把整整没入了全部的刀身的刀柄,刀柄上还有零星的血渍。林夫人见了魏林氏被杀的现场,尖叫一声后就软软的晕了过去,府中的小厮听到林夫人的尖叫声,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也吓得跌将在地上,但还算是个胆大有脑子的,唤了人来将二夫人送去医馆,再去报官。
官府来了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魏林氏的手中死死的拽着一张团成一团的白纸,慢慢敲着魏林氏右手的五个关节处才将那张白纸完好无损的取了出来,
——闻君有白圭无暇,妙手雕成,钟灵天成,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说到底,也无怪乎官府将这欲偷了白圭的小贼当成偷盗不成,谋财害命的嫌犯才是。
林子清与大夫人深谈一直到了深夜,负责驿馆的小厮便极为聪明识趣的的给林参政在驿馆里腾出了一间的空房,差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被褥和桌布都是刚刚换上的新物。
林参政沉吟片刻,最后便也就在这驿馆之中落塌了。
辞别了大夫人,林子清便在驿馆小厮的带领下回了自己下面人帮忙准备的空房之中。
那小厮引着他到了门口,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林子清伸着双手缓缓的推开了房门,房中却已有一人坐在房中正在候着他了,一个漂亮到极致妖娆的女人——玉琳玉夫人。尊称为一声夫人,不过是给了几分的薄面罢了,照着玉琳在魏林府中的地位,也就不过应该称上一声的姨娘。
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神可以是温柔如水的,柔柔的,软软的,像春风一样,好像要漾进了男人的心底,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更是一个其中的好手。
女人的相貌也许是算不得倾国倾城的貌美的,然而,当这个女人一眨不眨的张着眼睛柔柔的看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很难不让人动心,温柔的,体贴的,真诚的……好像她的眼中只念着想着的不过就是眼前这一个男人。
女人看着男人,缓缓的启了唇,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像黏软的蜜糖,女人低声的笑道,“我好像想到了一事还尚未同林参政说起,……关于先夫亡故之事。”
一个好女人不会在自己先夫亡故之后大胆的爬进一个男子的房间,更不会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透衫在一个年轻的男人的面前晃来晃去,这世上让林子清头疼的事不多,而女人却确实是其中的一样。
——女人如砒霜。
林子清很少沾女色,因为他总认为女色之祸当以之为戒,林子清如今尚还没有成亲的打算,而立之前并没有准备成亲的打算,因而……他现在也并不怎么愿意去招惹女人。和女人打交道在一个向来自律清心寡欲的男人而言,总不是件足够让人愉快的事的。
林子清拧了拧眉,道,“……夫人可以明日于我再说。”
遂阖门,转身,缓步离去了。
……
卫正是一个五官周正,眉目寡淡的男人,卫正穿着一身的儒袍,好像一个极为饱学之士。他看起来是在笑,然而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觉得有些的古怪,明明应该是在笑得模样,唇角却仍是一副拉得很平言笑不苟的样子,卫正靠在了院子里石亭的一根红木漆成的柱子上,忽而笑道,“你觉得女人是不是很麻烦?觉得玉夫人其实是个坏女人?”
顿了顿,忽然又道,“说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被女人吓得掉头便走的男人。”
林子清坐在了院子石亭里的石凳上,伸手缓缓揉着自己一边的额角,一圈一圈的仔细的揉着,双眉稍稍的皱起,随后再慢慢地放松开来,“并不是每一个男人见了女人都要去招惹上一番的。”
卫正便笑道,“尤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更应该谨慎一些,可是?”
林子清道,“你不是卫正。”
那男人便道,“我若是卫正,我现在早该应该在别人的房间里好生安慰一下被你伤了的那个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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