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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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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林子清随即迟疑道。

“如今说什么都已是空话了。”林子清不由难得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个略显僵硬近乎讽刺的笑容,“更何况,想必神侯你应该比很多人都了解我如今的状况吧。”

诸葛正我梗了片刻,随即便呐呐的说道:“日后说不定总会好的。”

林子清笑了,漾在嘴边的笑意又轻又柔,林子清的笑向来清浅,而此番,却是难得将唇角的弧度拉扯的极为明显,甚至于,竟然发现了林大人笑起来的时候,还会印出一个不浅的酒窝,有点古怪又奇异的可爱。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林子清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活不过四十岁。”

他注定是个天生的短命之人。

诸葛正我本想说他说不定活不过四十五岁,却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活不过四十五岁不过是极为侥幸的想法而已,林子清自己所言的活不过四十岁只怕是还要更精准一些。

人物:林子清

年龄:29

体质:3(早夭,上限至于四十岁整)

林子清倒是曾想过许久,心道许还是因为年前自己一睡半年之时落下的病根,以至于体质接连的降落,落至了而今这般田地,也是可悲。

林子清全无成家的念头,或许先前定然有过,然而如今,都已是个命不久矣的短命鬼了,何必再去多多祸害他人?

“该收官了。”林子清手上落下了最后一枚白子,却是忽而说道。

诸葛正我怔愣片刻后才将视线重新移回了面前的棋盘上,果然,已经终局,粗略看去,他倒是输了好几目。

诸葛正我道:“所以你现如今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培养一个人才日后来接任你如今的位置?是顾惜朝?”

“我赢了三目。”林大人收官后,方才不急不缓的说道,然而随后很快的又顿上片刻,道,“惜朝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朝臣,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和一个小小的机会,这块璞玉便会自然成形,会打磨得……比任何人都要出色。”也算是间接承认了,回了诸葛神侯的话。

此话说完后,林子清的脑海中正在此时却是忽然出现了一声凝而清脆的声响,说来也确实是一阵久违的很的,清脆的,滴滴的声响。

【——滴!新系统提示,玩家终回任务即将强制进行中。3,2,1,……

系统任务之肃清朝政,朝中奸丞当道,忠臣逼退,小人横行,蒙蔽圣目。为世之栋梁之臣,当挺身而出之,攘夷安内,肃清朝政,惩奸除恶,助贤为重,以清君侧,义当不容辞。

任务奖励:???

任务惩罚:???】

……

第81章

——你总该选条路继续走下去的。

当日里;林子清是这么与顾惜朝说的。

那日刚刚踏出神捕司外,林大人不曾唤上马夫,因而;两人那会子是一步步踩着脚程走回将军府的;将军府与神捕司几乎隔着大半条街,一个就在街市口;一个却几近位于街尾;因而这一走;便几乎走上了大半个时辰。

“这届科举的进士都会在下月中旬被调往各地。”林子清道,“穆老推荐沈谭去工部,沈谭遂也欣然应下了,而于你……你自己可曾有几分打算?”

顾惜朝拧了眉;片刻后,又松了松,笑道:“先前都在惊疑着自己贱籍的十足卑贱的地位,唯恐因此被察举上不了科举,外界流言最盛之时,我更在想着如何能保住我脑袋顶上的这个探花郎的三甲之名,这近一月来,总在惶恐之中莫名惊醒,或愤慨不平,或悲戚自怜……多番不敢妄求,因而倒是独独对此事未曾真正有过一番考量。”

林子清随意的甩了一手的流云袖,眉目之间的神色稍缓,摇头道:“你也莫要与我绕着圈子,进士科的举子进翰林院谋事本是最合理不过的安排,然而,月前你刚从翰林院卸任,不管是为了里子还是面子,依着你向来高傲自负的性子只怕是不愿再进翰林院与一通官员共事,因而你的打算想必莫非就是想着去挑几个州县的知州或是县令当个几年,做出政绩后再被召回来,算是风光,届时也必会得到重用,可是?”

顾惜朝闻罢此言,遂也就笑着拱手道:“知我者,唯我师也。”

“早在日前,我确实有过这般的打算,只是……”林子清不由拧眉道,“你可曾想过第三种可能?”

顾惜朝沉吟了片刻,遂也迟疑道:“老师莫非是想说……投身边疆?”

林子清遂缓缓颔首,道:“我并非不信你从政的本事,然而,京官外调的风险毕竟实在太大了些,即使你的政绩出色,若非瞩目,或是朝中实在空不出人手来,圣上也不会无端想到外调的官员,”似是沉吟片刻后,又不急不缓的言道:“即使有人保举……也要思量着朝中是否有空置的闲职,才能进举外调官员。而实际上,朝中真正召回的外调的进士科官员并不多,十不存一,与从政的能力高下却是大多无关,不过也都凭着一个运字。你才入官场,不知其中的变数倒也不足为怪。”

林子清顿了顿,随后又道:“至于投身边疆,我也并非草率于你决定的,一方面,戎狄一方十七公主像朝廷借兵试图平定内乱,边疆兵力定会有所支援,而牙刅此时趁乱又起,不出一年,边疆战事必将又起,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

顾惜朝似是正在思量着喃喃道:“因为……我?”

林子清勉强勾上了嘴角几分稍显僵硬的笑意,“因为你是顾惜朝,为了你的。”

“我虽不是个江湖中人,于你们习武之人的武功路数甚至于半分不通。”林子清缓缓言道:“然而年前我却曾听一人说过,一个人的武功路数或许难定,判断一个人的内力的深厚程度却并不是很难,甚至于十分的简单,因为你只要闭着眼睛试着能在几尺之内感受到一个人的脚步声,离得越近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的内力越深厚,武功大多数也就越高,余晃是我以前帐中一把的好手,然而在一尺之内,我也能感受到他的脚步声,于你……却仅有半尺。”

林子清伸手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那颗脑袋,唇边的笑意却是变得越发柔和了起来,笑道:“你不仅是个才富五车的学子,更是个习得一手好武艺的武林中人,因而……我更不必担心的我的门生最后死在疆场之上的可能性,更何况,我的学生还是一个能书下一卷排兵布阵的诡兵之计的大智大谋之人。”

顾惜朝依着林大人的思路随后也一路顺了过来,似是喃喃自语道:“更况且,老师如今虽在礼部任职,成了个参知政事的文官,可名义上还是边疆众部的大将军,老师的亲部和势力大多都遍布在边疆,我若持着老师的信函北上从军……”

顾惜朝的双眼似是愈来愈亮,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目之中一度闪过几分意气风发的凌厉的傲气,半分未挫的咄咄光亮。

能著就兵书战略,你一人在兵法上的天赋本就不可小窥,然而兵法却往往并非纸上空谈,年前你尚未成名之时,投案多回,却无一人高官看重,你的书固然是极好的,然而未经过真正的战场的洗礼,毕竟只是空谈,又怎会有人有所重视,当然,另一方面,你尚未成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所在。

一本没有接受过战场洗礼的兵法即使再怎么精妙,旁人也不会对此多有重视,他们只会认为你是一个疯子,一个痴心妄想的疯子。而让他们闭嘴的唯一方法,在战场上证明你的价值,证明你的是一本囊括天下兵法诡变的奇书,让他们感到后悔,甚至于悔不当初,这莫非不是他一直想干的一件事。

当然,林大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身为边疆大将,边疆战事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边疆战事又将起,若能得到一个文成武就的顾惜朝相助,边疆战事只怕定会轻松很多。

若非,若非如今自己在朝中身兼文官要职,或者已经多有些力不从心了,这边疆他怕是也该走上一回的,边疆若能再有一个顾惜朝……

林子清与顾惜朝两人随后便这般一人一语的聊上了一路,让他宽心的是,顾惜朝似乎已经意动,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十足让人高兴的好事。因而聊完正事后,林大人神色一松,却是忽然闲扯了一句,“今年年初已过,你也该二十有二了吧。”

顾惜朝虽觉颇有些莫名,言谈之间却是自然得很,如实说道:“已经二十有三了。”

林大人沉吟片刻,又道:“可曾想过成家?”

“男子先立业后成家,功名未立之前,学生尚还不曾有成家的打算。”虽不知林大人何时竟对自己的私事关注几分,顾惜朝还是如实说道。

“更何况……”顾惜朝弯了弯嘴角,不急不缓地说道,“老师尚还比学生痴长了几岁,已过而立之年,却也……未曾成家。”

林子清无奈摇头道:“我与你自然是不同的。”

顾惜朝于林大人的身旁暂且但笑不语。

“你比我有着大好的前程,大好的岁月可以挥霍,不若我……”林子清遂又只好苦笑道:“我想必天生本就是个短命之人,已经没多少好命可以活了,朝堂之事若是有朝一日暂歇下来,我或许便会向圣上辞官,再挥霍几年自在的乡野生活,便该是命终之时。”

顾惜朝闻言,遂又是不语,只是神色间也多了几分沉重之色。从面色上他虽早知了林大人的身子骨不算很好,却不曾想过已经这般的严重,凭心而论,这近半年来的以诚相待,即使心性一惯狠辣无情的顾惜朝也早已有所动容,面上似学生对老师般的恭敬,里子里却觉得亲切更似兄长。

他素来心高气傲,承认自己的才能或许稍逊他人,却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能担任他的老师,他文武双全,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试问这天下间谁还能有自信作为他的老师,怕也不过一人耳。而这份师生之间的感情大多数参杂的却还是似对长兄的孺慕感激之情。

林子清遂又笑着问道:“可有心许中意之人?”

顾惜朝只好苦笑道:“不曾。”

林子清又道:“傅宗书虽在朝中素来为恶,为大奸极恶之人,然而传言中他的独女傅晚晴却是个秀外慧中,温柔贤淑的女子。”

而方才,在神捕司顾惜朝便正好见了傅晚晴,只是……对于林子清缘何会提起这女孩,他却是多少有些莫名了。他不得不承认,傅晚晴对以前的他来说确实是个极为符合他心意的女子,然而,也仅是如此而已,在此之前,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更明智的认知到了这女人的身份,她是傅宗书的女儿。

将军府与丞相府向来势同水火,且不说他与那傅晚晴本就毫无任何的瓜葛,哪怕真正有了任何不该有的瓜葛,他也决然会自行将其断个干干净净,女人能算什么?天下的感情说到底终究也不过附加之物,哪比得上自己手上肩上的功名要来的更加重要。

顾惜朝苦笑着拱手唤了一声,“老师。”

顾惜朝甚至觉得多有些好笑的看着林大人一瞬间看上去颇有些沮丧的垂下的一双眸子,林子清掩唇轻咳了几声,掩住了自己不能自在的看戏的失望之意。

顾惜朝不由心道,这往日里,怎么都不见得林大人这般一副难得好笑的模样,甚至于,多少带着些许的……顽童一般的心性。平素总是一副不能再严谨的严肃不过的面孔,兼之言笑不苟,简直让人生不出半分的忤逆之意,至于如今,面上的神色似是仍然半分不变,然而眉间沮丧失望之意却是分明得很。

对此,顾惜朝倒也是难得觉出了几分释然之意,这般沮丧的多有些好笑的模样总比平素总是板上的一副面孔要好上许多,更何况,诸葛神侯也曾言道,对于林大人来说,保持心境的开阔才是最治本的法子。

虽不知自己与那傅晚晴缘何让林大人生出了几分平素少见的心思,结果却意外算是极好的。

当然,他自己对着傅晚晴却是万般不愿有着太多牵扯的。

顾惜朝将林大人的这种心思归结到,年纪渐长,自然开始关注起小辈的婚事了来,对于年长一些的长辈来说,见到小辈成家总会感到心境格外的愉悦的,本是长辈人的心思。

顾惜朝在心里盘算了几下,自己已经决定下月初依老师所言北上投军,婚事怕是不好着落,然而,林大人的弟子却想当然并非只有他一人,听闻沈家人早在年前便替着沈谭定下了一门亲事,也不知那沈家人是怎么个想法,竟然定下了一门与武林世家中人的一桩亲事,那小媳妇虽是漂亮得很,但也泼辣,近月来,沈谭那小媳妇在将军府,沈园和户部闹腾,日日逮着沈谭,长安城关于那林大人门下的第二门生有一个十足泼辣又漂亮美貌的小媳妇的传言也已经闹得几近满城风雨,几乎搅得长安城里整日里的鸡飞狗跳,然而,观着沈谭的模样,却也不似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全无感情,不如……

顾惜朝在心下计较了不过眨眼的功夫,老师的想法自然要比同门师弟的意愿要来的重要得多,双眼一眯,立时便就已经有了对策。

……

“阿嚏!”正在户部忙着打理文件的沈谭摸了摸自己忽然觉得有些泛痒的鼻子,打了个不小的喷嚏。

座上正在悠闲的喝着茶的穆子俞穆尚书见状,曲指伸手便是往沈谭的脑门上一敲,“好好地打着什么喷嚏,若是污了我的文件,想必你可担待不起。”

沈谭捂着自己被咯嘣一下弹上的额头,面色随即一苦,便唤了一声道:“师祖。”

而正在这时,门外的一个小吏却是忽然走至了穆尚书的跟前,一副更是十足苦着脸的模样说道:“沈大人的那小娘子今儿个又来了。”

难得也替着自己沏上了一杯新茶,囫囵吞枣一般的方才咽下,闻听此言,只听得“噗嗤”一声,口中的茶水一时之间尽数都已经喷了个干净。

穆子俞嗜茶如命,而今见状,几乎忍不住便想将着手中一打的公文尽数拍在了这小儿的脑门上,“来了便来了,你小子又是怕甚?我便从未见过一个如你这般怕女人的男人,日后若是成婚了,可还得了?”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却是摇头,吹胡子瞪眼,一副煞是气恼的模样。

……

作者有话要说:专注卖队友一百年。

——顾惜朝

为什么我总是躺枪的那一个tat。

——沈谭

吾心甚慰。

——林子清

第82章

向来冷清惯了的将军府在这年这月的月初似乎变得有些热闹了起来。

一方面;顾惜朝向圣上请命投身边疆从军,上头准下了之后;将军府便开始忙着准备一场践行宴,邀请了朝中诸多百官;为师,林大人这一举可算是给足了自己的这个学生的面子,真正所谓仁至义尽了,顾惜朝在朝中无所根基;而今所倚仗的不过他这个老师,林子清此举是在为他的学生证名;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落实了他门生的地位,就差张口一说;这学生是我罩着的,日后你们若想动他,还得顾着我的面子。

而另一方面,沈谭的婚事也被提到了这月月中,然后合计着将林大人捧上了高堂的大座,学生成亲,拜一拜老师也是应当,因而,这桩提议一出,两家人也就欣然应允了,婚事最后决定还在长安办,沈谭既然在长安中了举,又进了户部,日后自然该在长安落户,只是如今房子的事宜尚未办妥,婚事又不好草草在客栈操办,最后却是林大人不急不缓的一句“就定在将军府吧。”,沈谭初来长安,在长安少有熟人,而唯一托的上关系的向来也不过林子清这个老师,或是作为师祖的穆子俞,穆子俞近来府上有事托不上,因而……

因而,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定在了将军府。

践行宴上,

顾惜朝向着沈谭看上去心情不错的一招手,眉角一弯,说道:“沈兄,此回我恐怕无缘一见你与弟媳成亲时的礼堂了。”

沈谭上下的牙床一磨,便是一阵嘎嘣嘎嘣的咬牙切齿声,两手一拱,方才一字一顿的说道,“顾、兄,切记……一、路、走、好。”

顾惜朝又一再感叹道:“沈兄的新婚之宴我怕是赶不上了,然而,沈兄小儿满月的酒席说不得日后我还能赶上,若真正赶上了,我便腆着脸皮认了沈兄的儿子做个干儿子可好?”

这桩亲事说来,尚在沈谭还在襁褓之时便就已经定下的,及冠之前,沈谭确实对此颇有一番的微词,然而怎料,见过那吴家的丫头之后,怎料结果好在却还算是不错,倒也颇有几分的好感,心中的不忿之意也不是那般严重了,甚至觉得偶尔逗弄着那小丫头瞧着她脸红也是一副挺可爱的模样,即使沈谭明面上似乎对着吴家那泼辣的小丫头吴彩衣避如蛇蝎,然而实际上却是多方忍让,颇有些忍辱负重的意味,至于那吴家的小丫头,最多也就嘴皮子更厉害了些,手上的功夫大多都是唬唬人的,莫不然也不会每回被沈谭这滑头的小子堵得一张粉脸红扑扑的了。

虽是如此,然而沈谭瞧着那似乎满脸和煦的笑容的顾惜朝,心中仍是颇觉不忿,心下想着,可不正是眼前这个随着一脸和煦温和的笑容的同门师兄出的主意,若非不然,沈吴两家的亲事虽然早年便已经定下了,却也并非真正急于一时的,自己与彩衣那泼辣的小丫头虽也有着几分的情谊,然而,被人迫着成亲娶妻的滋味总不是那么好受的,更何况,他本想还能逍遥两年的,却怎料……

沈谭上下眼皮子一翻,心道,这师兄于自己当得可当真不是很地道,竟就这般推着自己入了水火之中,一时间哪还能给这笑眯眯的师兄几分好眼色瞧。

顾惜朝倒也不曾有半分的介意,又道:“老师门下门生不过你我二人,如今我离京北上投军,日后却是要沈兄对老师多加照顾了。”

沈谭寻思着这人莫不是临别有些多少语无伦次了起来吧,借着老师如今的地位,权势,如何还要自己多照顾几分,应当是老师多照顾自己几分才是。

心下是这么想着,面上却是正经的半分不苟地应下了。

顾惜朝临行向林大人辞行之时,林子清也吩咐张合,余晃二人同顾惜朝一并北上,并递上了一份文书,交给边疆如今的驻军大将杨钊杨将军亲启。

张合,余晃二人虽为林大人,或是林将军的私兵,边疆战乱他们本已经可以置身事外,然而,边疆战事又起,林大人一个吩咐下来,他们就不得不前赴边疆了。

依着林大人所言,

——张,余二人在疆场上能做的事远比在我身边要多得多。

张合,余晃二人既想着要保护将军又想着想要北上前赴边疆战场杀敌,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因而本准备听着将军怎么个嘱托便就怎么办,将军既然一声令下,他们二人也只好从命了。

六月初,

沈吴两家的婚事将近。

两家人正准备筹办着两家人邀请宾客的名单。沈家是商家,邀请的宾客自然都是些商业上往来的富甲人士,而至于沈谭未过门的妻子吴彩衣的娘家人吴家却是地道的武林世家,邀请的自然也就都是些江湖中的武林人士。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吴家以善使弯刀见长,在江湖上的名气自然也不算小,照理来说,吴家的独女成亲,大多数的江湖中人也都会卖下这个面子,然而,偏偏此次吴家结下的亲事男方不仅是个商贾人家,那吴家定下的女婿沈小子沈谭更是一个已经中举的举子,是个官场中人,婚事也是在官邸之中举办的,因而,真能前来参加这桩婚宴的只怕终究不多,顶多,忌惮着吴家在武林中的名声,差人递上一份拜帖便是足够了。

话虽这么说,吴家老爷子一面唏嘘着,但一面又觉得若是不将婚宴的请帖送出去,脸面上多少有些过不去,所以,想着,还是将请帖一并送出了许多,都是些江湖上多少有些赫赫威名的侠士或是武林世家。

送完了名帖,两家的老爷子回头又开始捣鼓着一些琐碎的置办的事宜。

近几日来,林子清每日早朝回府,都会向着礼堂置办的地方逛上一逛,入目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门口挂着几只红彤彤的小灯笼,簇在一块儿显得小巧可爱,大门两边一边挂着一只大红色的灯笼,瞧着十足的喜庆。

这两家人凑在一块,无非也就谈妥些婚礼上置办的一些事物。

在此处讨论着嫁妆的都是两家人的长辈,林大人作为沈家儿郎的座师,自然也算是男方的长辈,更何况,这门亲事本就是借着他的府邸办的,因而,两家人见着他正有空闲,便也拉着他一道讨论起了准备置办起的物什。

说来,这两家人,一家从商,一家尚武,也不知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即便这会子聊起事情来往往也是鸡同鸭讲,半分聊不到一块儿去,吴老爷子说着女家的嫁妆,沈家的父母却只扯着自家的礼金,然后这家觉得南海的玉佛不错,保主宅平安,那家又觉得北海的红色珊瑚更得心意,保和气生财。两家人平素似乎关系还算是不错,然而到了这档子口,一人说这一句,争得几近面红耳赤。

两家人一边一个在他耳边絮絮地说着,“南海的玉佛不错,保家宅平安!”“北海的珊瑚血色喜庆,和气生财!”“南海的玉佛……”“北海的珊瑚……”“林大人,你瞧着那南海的玉佛那成色……”“林大人,你再瞧瞧我手上的这北海的珊瑚……”

林子清被两家人搞得有些晕乎了,只觉得耳朵里总有嗡嗡作响的声音,眼睛一眨,便只好温温吞吞地说道,“北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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