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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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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眉毛一挑,方淳不敢说太深,他却言辞无忌:“不错。练兵只是第一步,借助军功平定议论那才是王道之举。自从公子在武昌编练出了八千强军以后,那些纷纷攘攘的话可还有继续?现在满天下都说着衡阳卫新军的事情,五千小毛孩子就成了强军?笑话!这点所谓强军,也就够对付湘西那群被一把大火吓破胆的败军了!”
方淳赔笑说是:“是啊。听说苏氏还造出了钢铁炉子能日产数万斤的钢铁,也就靠着这点器物的犀利占点便宜了。真正打起来,还得靠陆公子麾下勇士。”
陆千大笑:“就是此理。不满方贤弟,再过几日陆公子就要带兵路过荆州了。是要入川平叛!以如此新军之利,何愁大功不能立?”
忽然,一名年轻的陆氏子弟仓皇跑进来:“不好了,打过来了,叛军打过来了!”
“什么叛军?”陆千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了。
屋外,杀声扬起,又是一人哭着跑来:“我们所有的船都被抢了……”
陆千一阵晕厥,倒在了地上,屋中一片慌乱。
第四十五章:江陵变
公安县的陆家大宅成了一片废墟,熊熊燃烧的大火见证了这支豪族的兴衰,三千精锐土兵从中掳掠了不知多少金银钱粮。公安县县令方淳以守城之名逃回县城从而躲过一劫,但整个陆家在城外的产业却毁于一旦。
农庄的粮食被抢光了,庄内的存银也被抢空了。尤其是江边上停放着的大船,这是公安县陆家的家底。同样被全部抢光。
当彭海若领着三千几乎毫发无损的精锐登船北上的时候,苟活下来的几个陆家人只能悲呼着向北跪拜。
那里的陆家,可是天下所有陆家人的主心骨啊!
数十大船往北,载着三千土兵浩浩荡荡过去。彭海若已经说不清自己的执着是源于何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后方是穿戴了板甲的衡阳卫新军,他曾经与之悄悄接触过。自己的亲卫精锐三百人偷袭了对方的一个二十人的斥候队,结果是被这支汉军的斥候队体现发现不说,二十人竟是在三百人的围攻下强硬突围不说,竟是来回冲了三次反倒是将三百名精锐给打了个稀里哗啦。
严格来说,这些斥候的搏杀技艺并不算特别精湛,也没有那种以一当百的勇士。但让土兵咬牙切齿的却是这些汉兵一个个好像都得了天神之助一样,箭穿不透,刀劈不进,剑斩不入。这样的强兵要怎么打?
好不容易几个土兵勇士靠着狼牙拍打死了几个这才让斥候队不得不退却,但三百名亲卫精锐余下的,也只有两百出头的人了。偷袭一支二十人的斥候队,结果竟然是拼着伤亡近百的损耗才逼走了对方!
这种耻辱般的恐惧让彭海若只能苦笑着往北!
眼前,似乎只有一条路了!
将所有沿江的大船小船都抢走,然后往北抢一票再跑!他知道宋大壮主力之所以并不死命追击的理由。
这并不是宋大壮追不上,要知道从靖州到永顺城才多远?那山川阻隔的道路艰难无比他彭海若岂能不知?可就是靠着这么一条道路,宋大壮所部衡阳卫先锋硬是强行军奔袭,将整个湘西的各部长老抓个齐全。
如此强大的运动能力,光是想想就让人恐惧。
故而,只不过隔着区区百里,宋大壮岂能追不上?
他是在赶着自己往北去荆州啊!
也只有去荆州才有活路,若是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也许下一次奔袭的地点就是自己现在的营地了!
这是弱者的悲哀,他无力改变,只能苦苦承受之余寻找一切破局的办法,寻找最后一点点生机!
往北,在陆家里再干一票!将陆家的全部积蓄抢了,将陆家的全部重要人物都绑架,唯有如此,这才能寻找到彭氏最后的生存机会!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久久徘徊,彭海若死沉的心开始复苏,江面上的朦胧的雾气开始渐渐薄了,江对面的建筑越发清晰。
“准备,作战!”彭海若高声怒吼。
江陵城。
若说是华中地区最为繁华的郡邑,不是湖南首城长沙,也不是湖北省城武昌,就连千年古郡襄阳也不行。
是江陵城,这个因为陆氏而成为华中首要繁华之城的城市。
因为陆氏,所以这里和原本的时空都不一样了。这里有陆氏举办的江陵学院,有陆氏每年投入巨额资金奉养的庞大学子。有陆氏庞大商业帝国而凝就的华中商业中心,这里人烟繁密,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商贸流通让整个城市仿佛永不停歇一样。
又因为陆氏,这里治安极佳,陆家清浊堂每年训练武士将整个江陵城的黑暗力量每日清扫,只余下属于自己的小弟。
又因为陆氏,这里的一切名词前头似乎都是若有若无地标上了一个陆字标签。
故而,在百年盛行后。这里文华昌盛,风气旖旎。所有人崇尚诗词歌赋,美酒佳肴。所有人醉心文赋诗篇,追逐佳人舞乐。
至于乱世降至下的勇武,实在是太过多余的东西。
似乎,似武人那等粗俗不耐,脏乱不堪的人多一点在江陵城都是对这座城市里多得惊人的大人物的耻辱。
今天是陆家举办文会的日子,在陆家私人园林的知趣圆里,无数文人墨客在此挥毫,各色名媛花魁如蝶飞舞。满城大儒世宦云集于此。
而文汇的主人公陆凡慈却在知趣圆的池心亭中弈棋,这位以次相致仕的陆家上代家主自从老去后就只余下这点乐趣了。他权威极重,却再也未有插手过一点凡尘俗物。他每日醉心于养生之道,偶尔多些慈善之心。似乎这样能够让她那颗旧历凡尘的心能够洗去一点血色,早年经历过的血雨腥风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提了。那些罪恶,就让他随风飘去吧!
于是陆凡慈在弈棋,对面这位同样以枢密副使致仕的曾经大佬,荆州出身的老友皮玉渠却是谈兴极佳。
“要说教育子弟,我还真不如你。我家那儿子每日沉迷烟花,都四十多的人了,还只是学会了和一帮子所谓名士捧几个花魁。这荆州知府的职事都成了花知府了。不如你啊,陆慷在京的布局,差不离了吧!”皮玉渠感慨道。
陆凡慈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是布局的差不多了。不过你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心闲不下来了。我找你来下盘棋也叨叨咻咻没完了。真是俗不可耐!”
皮玉渠却上了心:“好。不说你那宝贝儿子,说说你那宝贝孙子吧。和苏家小子杠上了,这宿仇,你就没点想法?我可听说了,过不了几天,就是陆禅领兵去四川的日子了。算算时候,经过江陵也就这几天了吧?”
此刻,江陵城外,数十艘大船如同远古巨兽一样,渐渐行驰到了荆州城码头。
“这么大的船队,什么来头?”码头上一个穿着锦衣的税官皱着眉:“走,收税去!”
彭海若翻开了一个纸条,迅速扫了一眼对一边的副将道:“就说本公子是陆家大少爷,这是武昌府的新军,让他们识趣点!”
副将应诺,却疑惑道:“若是他们不信怎么办?”
彭海若眯着眼睛看着几艘行驰过来的小船,嗤笑道:“不信?让他们上船过来见本公子便是了,现在不用管他们,等人都上来了,直接上码头!”
“喏!”
知趣圆,池心亭。
听了皮玉渠的话,陆凡慈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叹了口气,道:“宿仇就宿仇吧。燕京的布局一完成,这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算算蝉儿的日子,的确就是这几天了。”
皮玉渠缓缓颔首:“也好。听闻你家孙儿练兵多有正~法,也让我那个不成器的孩子过去讨教讨教。我总觉得这世道手里头该养几支兵马了。”
陆凡慈略一皱眉:“养兵马?费那闲钱作甚,江陵学院的资助还嫌不够,养些武人有何用。难不成你忘了国初文道不兴,武人跋扈,街头杀人的时候了?”
皮玉渠听闻,默默不言。
养兵就意味着要抬举武人,可等武人强盛了,还有文官什么地方?
码头上渐渐热闹了,一个个精壮的汉子排着队,这是要准备干活了。这么多大船,那要运的东西可就多了吧。
大船渐渐近了,有些人也发觉到了不对劲。
“船上怎么明晃晃的,反光啊?”
“这些人的装束,可有些不一样。夷人 ?'…fsktxt'”
“那是苗人!”
“苗人……什么意思?”
大船停下了,喧闹声一下子想了起来。
彭海若将税官的脑袋丢下船,溅起了一个血花:”杀进去啊!”
江陵的码头变色了。
红色,血腥的红,让红晕不断扩散的血红。
江陵城,守城的军官狠狠咬了一口猪腿肉继续骂骂咧咧起来:“真他娘的晦气,就是去看看知趣圆的文会也好啊,竟是又被发配来看门。不爽利,晦气!”
看城门是个晦气的事情,手底下几个老弱病残,连个收钱的机会都被新任的荆州知府大方地免了——城内外人流实在太大了,要是一个个搜检下来收税未免太过麻烦。
一般而言,固定的行商都是上门收税,平头百姓的几个城门税,知府大老爷也看不上。
就这么,看城门的最后一点油水也没了。再加上一共就十来个城门卫兵,连开关城门都吃力,这不是辛苦的活儿,算什么?
城门军官骂完了又是用力咬了一口猪腿肉,不过,正当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时候,手头的猪腿肉突兀地掉了下来:“有……有……有民变了啊!”
这个可怜的军官对于数千人的冲锋唯一的印象就只有民变了。
只可惜,这不是数百人的百姓暴~动而是三千土兵浩荡杀来。
手上的佩刀叮当掉落在了地上,军官拔腿就跑:“杀来了啊,救命啊!”
“民变了!”
“叛军杀来了!”
“民贼来了!”
“江~贼来了……”
“救命啊!”
……
满城喧闹,在彭海若率部杀来的时候徒然爆发。
知趣园里,陆凡慈下棋的手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两人对弈,他的大龙已经危在旦夕。彼此纠缠的局势之中,旦夕就会崩溃。
他深呼了一口气,不断想着破局之法。
只不过不知怎的,今日的陆凡慈十分不在状态。静静思虑着却怎么也想不到妙法,恰在此刻,突兀地城外又想起了乱糟糟的声音。
陆凡慈恼了,高声唤道:“外面聒噪什么?”
第四十六章:陆氏厄难
有人说,人数上万,无边无岸。
故而,当万余湖北新军从武昌府上船到荆州的江面上,也是大船无数,小船漫江。
一万余在武昌府编练的新军即将往西增援四川,带队的主官则是陆禅。这位已经有举人功名,勉强可以担任军事主官的陆家继承人,陆禅。
领着八千人再度出发的陆禅意气风发,这一次,除了八千士兵外他还特地带了将近两千人的亲卫。
有如此精悍兵马的陆禅胸有成足,经历过战火的他很明白这些土兵的战斗力。缺乏训练是这些土兵的硬伤,在大规模的战役中,除了悍勇和新生政权的灵活机变外,这些土兵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故而,在一万强军的面前,陆禅有充足的信心将任何拦在面前的人击破。
从长江上逆流而上速度是毕竟缓慢的,但从长江上逆流而下的速度,却是飞快。
当一艘小船满载着陆凡慈、皮玉渠等致仕高官,天下大儒的信件到了陆禅手中,随后分发天下的时候,天下震惊了。
“叛军入江陵,满城危!”这是文汇时评》的标题。
“江陵被破,湖广百姓何辜?”
文墨坊的消息再一次走在了前头,甚至连湖广三司都来不及封锁消息的情况下,就将发生在江陵的消息迅速发往了天下。
从湘西逃出去的叛军竟是一路往北,逃窜出了湖南后一举渡江将江陵城给攻占了!
整个江陵城,看似繁华昌盛,竟是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尤其可笑的是,四百年未闻刀兵的江陵城城防稀烂如泥。满城百姓从城外溃散试图入城,但城门上却连个主持的人都没有。当叛军杀来的时候,竟是无一人过去坚守。以至于到最后竟是叛军直接接管了城门,一路冲了进去。
唯一算是有点闪光之处的是江陵城内是分为内外城的。外城便是江陵城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内城则是一个极其广大的宅院——陆家的祖宅。
于是,在清浊堂堂主陆澜途的指导下好歹凑出了千余兵马,将江陵城武库翻空后守卫住了陆家大宅。
挤得满满当当的陆家里几乎到处都是人,死活稳定下局势的陆家诸人悲哀地发现他们被包围了。
又裹胁了万余贫民贼寇的彭海若拥兵数万,据城自守的同时也将陆家团团围了起来,不断试探性地发起进攻。
虽是无法将陆家大宅攻破,但陆家大宅内外交通已经隔绝。搜刮了几封冲里头传出来的书信后,整个江陵城在乱兵的冲击下迅速萧瑟起来。
如此一则消息,在文墨坊时报》文汇时评》的传播下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天下。
江陵城……被叛军攻陷。里面的数十致仕高官,天下闻名的大儒被困陆家大宅,尤其是其中还有当朝西府之长陆慷的父亲陆凡慈,以及致仕的枢密副使皮玉渠等等显宦。
尽管得到消息后的陆禅第一时间将叛军围在了城内,但江陵城内被困的这些人依旧让全国都哗然起来。
民间上骚动不已。陆家这等绝顶世家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实在出人意料。紧接着,便是爆炸一般地关注。
陆家的人马首先是攻讦湖南巡抚平叛不力,竟是让叛军领兵一路从湖南杀到了湖北,声称要让湖南巡抚赢忠负责,让宋大壮自杀以谢天下。
对此,赢忠的反应到也十分爽快,一面折子北上,声称请罪。随后,宋大壮被剥夺了平叛功劳后戴罪立功,领着兵马驻扎常德不动。
这下,在施州卫蠢蠢欲动的土司们又是躁动了起来,不断袭扰着江北各个州县。在江陵城外对峙的陆禅对此不得不分兵平叛,不堪其扰。
于是陆家的人继续攻讦湖南巡抚平叛不力,使得湖北地方不靖……
到了这,在时报》和文汇时评》上顿时鼓噪了起来。一篇篇辛辣嘲讽的文字出炉,将清流胡乱职责湖南平叛不力的窘境鞭辟入里地写了出来,极尽嘲弄之能。
口水仗打了不计其数,热闹也终于一窝蜂地随同进了燕京的皇城衙门里。
得到消息的京官们震惊难言,这一则消息的效应也被不断扩展开。江陵被攻破,各种大人物纷纷被困,这性质自然是极其恶劣严峻的。
但恶劣严峻背后,未免也多了另外一种情绪……陆家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三千被打破了胆气的亡命之徒竟是一路从江南窜到江北,还将天下第一等的豪族给围了,将第一等的豪族地盘给打下来了!
要知道,陆家大宅里可是有千数陆家骨干人员的。里头妇孺数百,陆家菁英数百。更有陆凡慈那等曾经的次相,皮玉渠那等致仕的枢密副使。这么多元老重臣,竟是统统被这么几千根本不起眼的小股叛贼就给围攻了!
陆家,未免也太弱了吧?
此外,一场战乱对荆州之地的影响那更是巨大。不用说,经历过兵灾后的荆州定然会一蹶不振。若是人质危机解决得不好,陆家的精华一代就要失去大半了。到时候,跌落成普通家族都有可能!
故而,如此消息传入帝京。对陆家而言,不啻为噩梦一般。整个陆家的影响力都要因此跌落下一个层次。
收到消息的陆慷先是呆了一呆,却并未有什么沮丧的表情。反而呢喃了几句,摇头道:“宿命邪?”
“去敬思阁。”随陆慷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陆慷落座敬思阁这个帝京少数权贵才能进去的奢华场所的时候,老态龙钟的叶向高后脚也紧跟着进了这里。
两人相见,情形很是怪异。
良久,陆慷打破了沉默,道:“叶相对我,难道就无言以对了吗?”
叶向高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怪异的笑容:“江陵城的事情难不成你早就预见了?竟是如此淡然,却又算计得这般精明?”
陆慷品了品茶,摇头:“书信中我只是说与我陆家而言,非东府之位不能解我厄难。至于此厄难,非天灾,是人祸啊。若是不能消了带来人祸的人,那于我八族而言,都将是灭顶之灾!叶相,你我都位极人臣,等闲在私底下见一面都是极其艰难,上一次与你私下见面,那是我刚刚登位户部侍郎之位的时候吧?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就畅快说些。”
叶向高思虑良久,注视着陆慷:“罢了,这些且不说。江陵城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陆慷略一皱眉道:“我早就放权给蝉儿了。至于如何解,我却是不知道的。”
叶向高声调略快:“江陵城之事,不是你设计的?”
陆慷瞠目,随即便是苦笑:“原来,原来如此。我虽是有些算计,但叶相你该明白,我身为人子,岂会拿自己的父亲,以及同族千人的性命做赌注?更何况,说到底我是八族的一份子,有些戳破底线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得不偿失!”
叶向高沉默了,良久才道:“罢了。”
随后叶向高便没有在说话,场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原本叶向高是以为发生在江陵的事情是陆家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为的就是想在打击湘南那些人的同时,博取同情心一举登上东府之位。
随着时间日久,叶向高致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但关于谁即位首相,朝中的分歧却是越来愈大。
按说,陆慷是最应该的人选。毕竟东府之位自苏护下台后就一直是八大家轮流占着,传给陆慷继续保持同一阵营的权力传承是最合理的。
但陆家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其他七家对此已经有了恐惧。于是,为了让前阵子有些肆无忌惮的陆家收敛起来,其他七家在暗流之下不惜扶持原本的老对头苏氏之子苏默。甚至还和书院派接触了!
他们之所以如此,还不就是因为陆家势大难制,唯恐陆家庞大过分以后被陆家吞吃掉!
这便是是陆慷久久不能登上东府首相的原因。
前些时日,陆慷突然迷信一封给了其余七家所有的掌门人。内容大抵便是陆家现在有一场大难,若是不能得到东府首相之位,大难就将无解。而陆慷登到首相之位,无论如何七家的地位不会受损,至于原因就是因为陆家现在的这场大难!
果不其然,三千叛军长驱直入进江陵城,将满城士绅百姓一网打尽。陆家占地十数亩的大宅苦苦坚守,满城百姓危在旦夕!
尽管对此湖南方面可谓是做足了姿态,但八大家内部对其观感还是非常恶劣的。
宋大壮的进军步骤再明显不过,其目的是什么也是十分清晰。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彭海若率部被进占领江陵城是湘南那些人的主意,但无论如何,这个动机和推理已经可以确认是湘南这些人的手笔了。
更何况,八大家也不是瞎子。孙承宗等人和赢忠、朱燮元的会面瞒不了他们。书院派的凝结让他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感,这个时候,收敛其内部争执就成了必要。
于是,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最终的结果是……
叶向高看着神态捉摸不清的陆慷,缓缓点头:“此事,我明白了。”
三日后,飞鹰传书进江陵城外大营。
拆开纸条的陆禅看了一眼,重重地呼了口气:“传信告诉城内那些人,苏家早就把他们卖了。让他们最好考虑清楚,不要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另外,对方一有异动,立刻攻城!”
“不惜一切代价!是一切代价!”
“喏!”
第四十七章:忙完这阵子
八月,衡山夏。
一直以来抱怨太过清闲的苏默这阵子是彻底忙起来了,板甲的事情一直都是苏默在抓。
一万套板甲是一个天文数字,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无比。
对此,唯有全力以赴。在苏默的主持下,涟源钢铁厂分批陆续建成投入生产后,训练好工人的苏默又重新开了军工厂。
军工厂而今唯一的任务就是制作板甲,两长合计过万人的组织、培训,管理等一系列配套任务将苏默整个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而且,第一批近百万两的投入让苏默背负了一个败家子的名声,后续锻造机厂和军工厂同样巨额的投入几乎抽空了苏家本来丰厚的现金流。
为了这相关重工的发展,苏默甚至亲自找上一个个大户借款,甚至还强硬地拉着衡王府、仇天、王轩等人凑了款子入股。
面对苏默借钱的要求,各家大户当然不敢怠慢。长沙府的夏家就是明鉴,成为历史尘烟的夏元繁,夏克荣,夏克轩等夏氏核心子弟下场凄凉。自从夏克荣被罢官后,夏克轩被革去功名后,夏家的日子就一日难过一日。生意被挤兑破产不说,夏元繁在衡州城奸~淫民女的事情也被告发,于是被开革出书院,最后跑去武昌府投奔陆禅,这才得了一个小官栖身。但没几天就因为那破脾气热闹了上官,最后罢官去职,流浪之后彻底消失在人海茫茫中。
见识过苏默强大威力的这些大户要么入股,要么借款。于是,这才让苏默有了充足的资金投入进去钢铁厂、军工厂以及锻造机厂等相应配套重工业工厂。
因为大部分工厂投入使用的周期太长,故而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工厂让苏默压力很大,一直承受着流言蜚语。
直到板甲成批量出来后,见识过板甲的人这才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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