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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之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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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应声,将电话贴在程骏的耳边:“听听,彤彤来看爸爸了。”

安若三天前消失,刚刚才联系到,第一时间,她让他带彤彤过来。也许那个稚嫩的声音,可以唤得回程骏的意识。

安若在听筒里的声音很沉着,似乎对程骏的事情,比她还清楚:“陆瑶,你要好好的,我曾经说过,不管我走多远,但凡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你一个电话,不管天南海北的,我都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

良久,两个人都没说话,其实他们都明白,有一种熟悉,总是比任何语言都让对方感到安心和鼓励。尽管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相处是静默的,却总是让彼此感觉得到他们相互的关心。

有一次安若开玩笑说:“下辈子再投胎,让我做你父亲,把你捧在手心呵护着。”

陆瑶说:“父亲不好,据说今生做父女的,都是上辈子的情人,所以,你还是做我哥哥吧,这辈子做兄妹,下辈子依然是亲人,我也一样开心。”

两个人无心地开着玩笑,却彼此都明白,亲情只是拿血缘给出的一个让人与人相互亲近的借口,但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此生的缘分,遇到了,都会珍惜,都会令人感动的一种情愫。

彤彤挣开安若的手,象小燕子般的飞进来,贴着程骏的脸,狠狠地咬在他耳朵上。陆瑶吓得心下一紧,赶忙上去拉,小家伙却又扑到他的怀里,伸出一双胖胖的小手,一边揪他稍稍长长了一些的胡须,一边嘴里嘟噜着,眼里泛着晶莹一片,忍着,没有掉下来。

小小年纪,在心里,已经在做着害怕的挣扎。

安若的手,轻轻的在陆瑶肩上拍了拍,给她一个手势。回头,果然程家的人全都示威似的站在身后,盯着她,虎视眈眈。

“去吧,这里有我。”安若抓住了彤彤到处乱窜的手,代替陆瑶,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程骏凝眉的样子,唇角挤出微笑来:“放心吧,她应付得来。”

站在陆瑶面前的,都不是些普通人。

陆瑶的目光在他们的服饰上扫了一圈,情绪镇定:“作为程骏的妻子,我感谢大家在程骏受伤的第一时间给予他的照顾。大家不管辈份,不论远疏,都是他的亲人,以后麻烦大家的事情不断,请大家念着程骏曾经的好,为他祝福。”

没有等那些盯着她等着要向她发难的亲戚们张口,陆瑶已率先开口,以怀柔仗阵展开第一轮反击。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八年来,陆瑶一直在各姿各态的名人大腕中打滚,深谙制人致胜之道。她知道这些亲戚们要跟她说什么,于是她早有预料,让安若把彤彤带过来,下一步,她不会觉得自己会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筒子们的支持,大力的拥抱看文收藏、打分、留言的筒子们。因为妖要忙着赶文,还在忙着构思下一部文,各位筒子们的留言不能及时回复,请已留了言并且对妖没能回复而心下不平的筒子们,狠狠的践踏我吧。如果想当面砸我,可以加妖的Q:894499468,妖没有群,敲门砖:妖有罪

阴谋

陆瑶从没见过程骏的家人,没想到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事实上,站在陆瑶面前的,没有一个是程骏的直系亲属。

“你就是陆瑶?早听程骏说过的,不过,看来你们的关系处得并不好么?”身材高佻的女子,眉毛弯弯如月,表情冷竣,话语咄咄逼人。

虽然程骏从不在陆瑶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人,但同柳宇凡相处的数年中,隐约知道,程骏和柳宇凡还有程晨的父亲,是位神密到儿子们都不愿提及的人物。虽然经历了两次婚嫁,却没有一位妻子陪在他的身边。

柳宇凡和程晨年龄相仿,但是突然跳出来的这个女子,却似乎比柳宇凡年长些,应该不是他们的姐妹。陆瑶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声音淡而凌厉:“请指教。”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陆瑶会如此的好说话,原本准备了一腔的盛气凌人,顿时象剑入棉花,发出去的有力,指向却差强人意。

“你跟程骏的关系,大家也都看到了,自从他出事,你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原来你也明白,亲情也是可以分先来后到的。”陆瑶淡笑,迎着女子的眸光,一丝不怯。

女子的眉头瞬间紧了又紧,再不好说什么,必竟在大庭广众之中。但是她旁边的一位中年妇人却狠狠地瞪住陆瑶,发话了。

“有些道理,我们大家都明白,只怕是你想不通吧。”

陆瑶转向这个未知是何身份的妇女。依她的相貌,应该不是程骏的母亲,自然也不会是柳宇凡的母亲。

“陆瑶从小愚钝,哪里做的不周到,请您指正。”

中年妇女的身边,象模象样的坐着三个女人,年龄相貌的类似,陆瑶肯定这是一帮姐妹在集体向她发难。跨前了一步,端起桌上的水壶,给各人斟了一杯,放在面前:“大家润润嗓子。”

陆瑶举止大方,行为颇有教养,刚刚发话的女人,看到大家的沉默,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事,就算发难,也师出无名。更何况这个娇娇瘦瘦的女子,以静制动的招数甚是了得,才刚一碰面,便已占了上风。

几个家长们自知无趣,尴尬的端起放在手边的水杯,却不知咽下去的滋味。

戴婧是继程骏的家人和安若离开后,最后一个到来的人。

手中拎着一个大包,里面零零总总,全是程骏的生活用品。

已是黄昏时分,病房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为了不刺到程骏的眼睛,陆瑶在上面特意摭了一张纸。

戴婧却准备得充分,从包里取出一只藕色的小莹光灯换上,室内的光线,顿时柔和又温暖起来。

戴婧的手上,有一只小小的铃铛,握在手心,小小如豆,放开来,悬在指间,却是清脆的响。挂在床头,哪怕是掌风轻轻地抚过,也会发出叮铃的声音,让空寂的室内,响满了欢快。

陆瑶的手,握住程骏的大手,感受着他指尖微微的颤动,心也跟着一阵阵的颤,就象床头的铃铛,一下一下,震得人心慌。

戴婧象个温顺的妻子,在病房里不停地忙活着,将晾温了的水,含在口里,将吸管的一头伸进程骏的口中,一头叼在自己口中,一滴一滴地往他口中送水,动作娴熟而轻柔,看得陆瑶有那么一瞬,觉得惭愧。

后半夜的时候,万方跑过来,替换了陆瑶。连续数天守在病床前,陆瑶的眼圈明显地向里凹进去,带着一个黑圈,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的样子。

万方心疼地抚着陆瑶的脸:“你回家去休息吧,今晚,这里交给我。”说着,向坐在程骏另一侧旁若无人般拉着程骏的手抚摸的戴婧看了一眼。

陆瑶明白,万方是好意。毕竟与自己丈夫的前女友呆在一起,共同呵护自己的爱人,实在是件别扭至极的事。

陆瑶点点头,起身退到病房外,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绻缩着小小的身子躺下。

病房的门关着,隔着一道隔断幕壁,里面的灯光透过来,让休息室的光线影影绰绰。

陆瑶躺在沙发上,睡不着,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程骏的床边,一左一右,戴婧和万方各拉着他的一只手。室内静得出奇,两个女人细细的嗡嗡声,便成了响彻天空的惊雷,一声一声,震得陆瑶心痛,那一刻,她后悔死了自己竟然有那么好的听力。

“戴婧,你最好不要食言,该做的我都做到了,或者人或者钱,兑现一样,我马上消失在你面前。”

“兑现?他现在躺在这里,未来祸福未卜,你让我兑现你什么。再说了,现在你得到的还少吗,柳太太的身份,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人,最好是别太贪。”

“戴婧,你别转移重点,我早就说了,跟你合作,我要的是程太太的头衔,这是你答应帮我的,你可别反悔,否则……”

“万方,我也说了,这个程太太,可不是谁想做谁就可以做得来的。你以为柳宇凡是傻瓜吗,你手里握着程骏涉黑的证据,他会这么轻松就放了你。”

“这个你不用管,对付柳宇凡那样的生瓜蛋,我自有手段。还是你抓紧时间兑现给我的承诺,要么给我程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么,让我取陆瑶而代之,做程太太。两个方案任选一,尽快给我答复。如果你敢跟我耍花招,当心我把你们戴家的老底都掀开来晒。记住哦,我可是没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的。就算最后失败了,我也依然还有个柳太太的身份在,可是你,下半辈子就得要在监狱里过了。”

黑暗中,隔着一道幕墙,陆瑶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但是戴婧愤愤的起身走向窗口的脚步声,还是清晰的判断得出,心里郁结的怒气。

陆瑶的世界里,瞬间一片漆黑。

她们断断续续的话,在陈述着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柳宇凡知,陆瑶不知,戴婧知,程骏不知。

她和程骏,其实从相识的那时起,就成了别人摆在案板上的肉,被她和他背后的这些亲人们,一块块的分割。如果不是彤彤这根扯不断的牵挂,此刻的程骏,被分到了谁的餐盘中还不得而知。

心中想着事,身体一动不敢动,瞌睡便来得快。

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的睡意,被一阵阵紧张的脚步声惊扰,陆瑶才坐起来。

病床上已经空空如也,没有程骏,也没有戴婧和万方,只有几名来去匆匆的小护士在收拾着病床上的东西。

陆瑶一下懵了,心紧跳着,似乎要蹦出来。腿脚软得支撑不上力,挪一下,便要栽倒般的颤。

“程骏呢,我的先生哪里去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使得陆瑶眼前晕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

小护士转了转薄薄的眼皮,在她身上匆匆扫了一眼,语气生硬的回答:“你连自己的丈夫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责备,连一个小护士都敢对她横眉冷对。只是此刻,陆瑶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此刻,什么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她的爱人程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不见。重要的是,她要知道他的消息,不管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她都要在他的身边。

程骏,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他醒了,在特监病房。”

小护士的话还没说完,陆瑶已冲出门去。后面她说了什么,她都不需要记住了,她只需要清楚,她的程骏,醒了!

程骏的特监病房,不象他前些天的重监室,相比之下,大了许多,也宽畅了许多。

已醒来的程骏,半靠在床上,头上依旧包裹着纱布,依旧是那个木乃伊的造型。但是他在说话。跟围在他床前的那帮亲戚们,笑得随意而温馨。薄唇轻动,依旧是那样的俊逸迷人。

万方已不在,戴婧依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指,抚着他脸颊上的异物,眼眸里全是温情脉脉,与昨晚策划阴谋的嘴脸,完全判若两人。

陆瑶的眼睛湿湿的,被泪水完全模糊。此刻,她的视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它,再也无心顾其它。她颤颤的,走到离程骏近一些的地方,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在回答着亲戚们的问候,心里暖暖的,顿觉踏实。

但是,她的前面,隔着一道人墙,她推不开,搡不动,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在故意的拒绝着她加入这个圈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瑶终于再忍不住,疲软的身体被谁撞了一下,跌倒在地。心里装着心疼和委屈,无处可泄,索性隔着人墙,轻轻的哭出了声,唔唔的。

一下一下压抑着的抽泣声,让围拢在程骏床前的人稍稍的让开了一条缝隙,让半躺在床上的程骏,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坐在冰凉地板上伤心拗哭的女人。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程骏身上转移到了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哭泣的陆瑶身上,一脸的讶异和鄙视。一瞬之后,又不约而同的转向程骏,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妖还是重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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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决

程骏收住了脸上的浅笑,从陆瑶身上收回目光,没有说话,眸子却顿时寒冷,脸上带着些许愠怒,忍着没有发作。伸手,接过戴婧递过来的水杯,唇在杯口缓缓的试了试温度,才勉强往口中咽了一点。顿了一顿,嗓子润了,才开口,眼睛却是盯着杯中。

“你回去休息吧,以后没通知你,就不用再过来了。”

他说得轻淡,语气却是万分的狠戾,使得站在身边的人,个个倒吸凉气。

陆瑶坐起来,怔怔的,似是没有介意程骏的话,似是习惯了他的戾,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流着泪,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朝夕相处了八年的男人,在他床边站住。

程骏的脸,已渐渐恢复了起色,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气色。还好,手术没有在他的精神上留下任何的不适。

陆瑶失落担忧的心,渐渐复原。站在床边,一句话不说,只那样看着他,象要永远记住他的模样,眸子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刻动人的场景。直到程骏抬头,她对上他那如霜的瞳眸,细细柔柔的声音才吐出:“醒过来就好,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

“嗯。”程骏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喝杯中的水。身边都是亲人,当着他们的面,心痛的紧,却说不出什么。

“我去接彤彤,让他看看爸爸醒了,他可是一直在挂念着的。”

“过两天吧,小家伙太吵,我想清静,多休息几天,你们都不用操心。”他张口,毫不犹豫地拒绝。陆瑶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没有为难,没有难堪,象个逆来顺受的童养媳,看着自己的丈夫,怯怯的。然后平静的点点头,答应一声“好”之后,向站在身边的人微笑示意过,然后转身,步伐平衡,气定神闲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这样的状态真好。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瑶长吐一口浊气。

昨晚后半夜理清了思绪,此刻心中坦然了不少。

只是,从安若到柳宇凡,身边,似乎没有一个让她可以信任的人。

“不管我走多远,但凡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你一个电话,不管天南海北的,我都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这句话是安若的承诺,类似的承诺,柳宇凡也曾说过,可是现在,在没有摸清这个阴谋的真实目的之前,她不会再选择信任他们。

安然是所有的熟人里,唯一没到医院看过程骏的人。那天,她几乎是和陆瑶前后脚离开了公司。

陆瑶一声不响地进来坐到她面前时,安然的表情中少了份从容,多了份诧异,似乎没想到,此刻的陆瑶,神情会如此镇定。

“明天就要出发了,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陆瑶将手中的文件摊开,放到腿上,似乎又细细的查阅了一番,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将文件合上,放到安然的办公桌上:“这是许默的资料,这个小丫头很有潜力,成绩不会输于秦桦。如果让焦璐做她的经纪人,成绩可能不会达到预期。万方虽然对这一行不精,但她资质甚高。最重要的是,她与许默配合默契。

以上,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具体事宜,安总一定心里有数。”

说完,站起来,陆瑶似乎不想征得安然的意见,只身往外走。

安然好看的眉头蓦地挑了一下,站起来,绕过桌子,往前追了两步:“陆瑶,你什么意思?”

影视歌三栖影星秦桦的谢幕巡演,最长时间超不过三个月,况且去的是南亚,路途并不遥远,可陆瑶的话却象是在交待后事。

陆瑶站住,回头,冲安然嫣然一笑,“我的辞职信夹在里面,你可以现在批,也可以三个月之后再批。”

安然依旧霸占着安若的办公桌,那张熟悉的桌子,那个熟悉的空间,可惜站在那里的人,让她觉得别扭。

“陆瑶,你跟程骏……”后面的话,安然没有说出口,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隐隐,有种怅然若然的恐慌。

陆瑶和程骏决裂,是她一直都在期待中的结局,可是终于要面对这一刻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结局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完美。

陆瑶走时,带走了彤彤。

一个七岁的孩子,不管放在哪里,都没有带在身边更让她放心。

枫城医院的病房里,程骏听着手下的汇报,紧蹙的眉头,越拧越紧。隔了很久,才张口,对着一直沉默坐在一边的安若开口:“我想听你的实话,女人和财产之间,你到底要哪样?”

安然咬了一下唇,好半天,才敢看程骏凌厉的眼神:“大哥,你会把万方怎么样?”

程骏轻轻放下手中的水杯,那根吸管太长,影响了他看向杯底的视线:“那要看她做到哪一步。她是你爱的女人,我不会随意对她动手,但是,如果她伤了不该伤的人……”他柔韧的手指,蓦地用力,手中的吸管,被拧成了一团,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安若的脸,顿时煞白。被耀眼光环笼罩着的程骏,只有在面对着自己一帮下属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他骨子里的狠戾凌厉。

“大哥,我知道,她做的过份了,但是,请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份上,对她手下留情,我会劝她的。”

“如果能劝,她就不会嫁给宇凡。安若,宇凡是我的弟弟,你也是我的兄弟,你应该知道,我没阻止她去伤害宇凡,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纵容你去受伤。还是那句话,为了那个女人,不值得。”

“大哥,你说的都对,可是你不了解万方,因为你从小从没在那样贫寒的家庭长大,你不了解她的生活环境。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拥有的,常常是她要付出几十倍的努力才能得到的,有时候甚至付出了也得不到,所以,她的行为,我能够理解。”

程骏的嘴角,笑容更冷:“该提醒你的,我已提醒过,此后不再重复。你去打理新公司的事情,香港那边,交给宇凡吧。我答应过,还你一个崭新的安氏,一定做到,只是你还缺乏磨炼,那么大的一团乱麻,要理顺,光靠头脑不够,还要用手腕。”

香港的安氏集团,已是一团乱麻。第二股东策反一帮小股东突然拆股,让安氏陷入了从没有过的困境中。

安若的那几个叔你伯们更是火上浇油地跳出来分家产,此时的安氏,纵然再有回天之术,也难以挽回曾经辉煌的局面。

“你真的放陆瑶离开吗?”柳宇凡站在程骏的面前,看着他手中一截截被他揉断的吸管,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努力过了,如果真的不可以……我相信缘分。不说这些了,宇凡,盯紧安氏,等三分之一的股东一拆股,马上启动收购,我们不能让这块肥肉掉到别人的盘子里。”安若,只是他诺大棋般上的一个棋子。但是,他答应还他一个安氏。只是那个安氏,此后将不再姓安。

“可是,你还要忙去北京任职的事情?”

程骏一指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一般的脸,露出以往温存的笑意:“你没看到吗,我这副样子,怎么适合去任职?”

柳宇凡不说话,程骏一抬手,招呼弟弟在身边坐下:“你二哥回来了吗,马家帮的事情怎么样了?”

“二哥传回的消息说,马家这两天正在给那个傻子办丧事。动静搞得挺大,帮会那边,也都无声无息的。”

“你告诉你二哥,太静了,我们就分不到羹。要让马家帮永远为我所用,就要先让他乱。”

“我知道了。”柳宇凡谨慎的答了一句,心头还哽着话,双说不出口,只能瞪着程骏冰霜一样的脸。这个哥哥,总是让他有些怵。

“有话就说吧。”程骏看出来,唇角轻轻一扯,表情温和了一些。

柳宇凡被鼓励了一下,终于再次开口:“陆瑶那边……”

程骏的眉头,蓦地拧起:“宇凡,做你该做的事。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别乱打听。”程骏扔掉手中的吸管,没有再看柳宇凡,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柳宇凡明白,这是他结束谈话的表情。

不管是安若还是柳宇凡,即使是他们不说,程骏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柳宇凡爱陆瑶,为了不让她被万方伤到,他娶了万方;

安若爱陆瑶,为了陆瑶,他对万方展开了怀柔攻势。

可这一切,起到了什么作用?

陆瑶是他心头的痛,没人会理解,他对陆瑶的那份情感。

但是,他不可以流露,不可以让别人握到自己的短处。冷漠,也许是对她最有效的保护方式。只是。这次的陆瑶,似乎很绝决。

故人

陆瑶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飞机,却出人意料地又出现在了柳宇凡的面前。桐华区的别墅,是柳宇凡的私人居所,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

陆瑶是半夜三点的时候按响了门铃的。柳宇凡一个人住,夜里,原本就没睡,只是喝酒喝得迷糊,歪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大哥绝决的表情。

当陆瑶站在他面前时,那一刻,他以为是幻象,是一个太过于逼真的梦。

陆瑶一把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柳宇凡,柳眉顿时一蹙:“柳宇凡,你喝酒了?”手指抚上他手臂上的肌肤,真实的触感,让柳宇凡顿时清醒,却是在看到她那一脸的关切时,心头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十几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不管不顾地将陆瑶拉入怀中,伏在她肩头哭泣。

“他答应过要好好待你,他答应过不让你受伤害的,阿瑶,是不是我错了,当初,我就不应该放弃,即使你不爱我,最起码,我是可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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