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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暖光 作者:叶木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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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陈校长您说了算,我只要保证我的学生都活着就行了。”
这话说得相当护短又满是讽刺,气得高宸一时涨红了脸,配合着昨天夜里打架被何东揍紫青的脸和眼角,更是精彩。梁继山说罢喝了口茶,满脸疑惑地重新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陈校长:“陈校,“搞流氓”在学校有什么特指吗?我过来工作不久,还真不清楚。”
陈校长一张脸猛地就黑了。
艺术班本来就是非多,因为那件事学校之前的校长被撤职,他从下面的教育局调上来任职。细节不清楚,但大概知道,是艺术班两个男生谈恋爱,亲嘴儿的时候被前任老师逮住,公开以“搞流氓”的名头在大会上做检讨。前任校长似乎还使用了侮辱性的语言。其中一个男孩儿顶不住压力,大会之后那一夜就跳楼了。另一个男生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把菜刀,闯进老师办公室。追着当事人跑了一个校园,最后在男孩儿摔下的地方要切胳膊,被人拦住了。
那件事很是轰轰烈烈的一阵子,学校对外称学生之间发生矛盾,两个人打架的时候一方把另一方失手推下楼。因为害怕判刑,想要自杀,被老师拦下了。之后学校命令教师不准提起,不准使用那次事件大会上使用的相关侮辱性词语。等到学生一届一届毕业,慢慢的终于掩埋在时间的洪流里。起先艺术班的学生还每一届那天搞一次小的游行或者演出,后来在老师和学校领导的刻意引导下,渐渐也停止了这项活动。
陈校长终于从托着额头的姿势里活过来,往后靠了靠开口说:“这件事情要好好处理,既不能寒了老师的心,也不能让学生感到不公平。这样,高老师先回去。我会把处理意见告知你的。当然,你有什么要求和意见,也可以提一提。”
梁继山点到为之,也不真正要陈校长的答案。在他看来,对学生使用这种有特定背景的不善词语,已经够阴损了,更何况,他也从学生和老师那里听说过高宸上课经常出言刺伤学生的事。语言暴力何尝不是一种暴力?经历过文革的人都知道,那是比屠刀更让人找不到光明的东西。
何东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高宸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之后,平静地问:“陈校长,在处分我之前,能容许我回去上课吗?”
陈校长摆摆手。何东也不看何伟业,走了两步又扭头道:“哦,陈校长,希望您能遵从内心。不要看在某些人的面子对我轻处罚,也不要因为庇护老师而给我不该由我承担的处分。”
梁继山冲一旁的何伟业挑挑眉,你这儿子还不错嘛,一本正经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何伟业苦哈哈地叹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青春期作怪,还是怎么的。自上一次回过一趟家,就没再回去过,也不和家里通电话,爱理不理的样子。他妈说可能是叛逆期到了,不喜欢家里管着。他倒是觉得像是……唉……
何伟业倒是挺了解自己的儿子,等这边处理完出去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人了。
何东去宿舍看邵乾了,他躺在莫桐的床上脑袋耷拉在床边,刚吐过。莫桐端着一杯水坐在对面的床上,等他舒了口气递给他漱口。
“唉,邵乾。”何东坐在莫桐身边,暗恼地搓了下手,“你要不替我挡,最多打到我肩膀上。”
邵乾摆摆手没说话,想要爬起来把自己的呕吐物倒掉,莫桐已经快一步端到了外面去冲洗了。
何东看了看打开又关上的门,“呵”了一声咬牙道:“便宜了那孙子!”
“你是不是把高老师打了?”
“真有你的,那孙子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叫他老师?”何东愤愤,“没打死他都是轻的,妈的!欺软怕硬的货!”
“你打了他回头还得处分你。”邵乾难受得很,捂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觉得舒服一点。
24。赠你暖光
“我都打在他肚子上,踢在大腿上。他要是敢脱了衣服裤子让别人看伤,那可真是没脸没皮了。他还没那个胆量,还想留着一层皮去追那个孙老师呢。”何东说着笑了一下,扬起脸给何东看。
他那张脸算是毁了。起先还能算是有点小帅气,如今像是开了染坊,什么颜色都有。嘴角还破了皮,脸上有五指印眼角肿得老高。何东可精了,刚动手的一瞬间就想到了怎么收场。高宸招呼过来的拳头他一个没躲,都用连挨了。反而是揍过去的,专拣肚子和腿根上招呼。他倒是还想踢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兼不育呢,要不是有太多顾虑,高宸现在率先步入响应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行列。
莫桐进来也没问何东什么,只是见邵乾难受得很就催促他再接着睡。莫桐扶着邵乾翻身面朝里躺的时候,何东才看见他后脑勺上那个大包,一时像是长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邵乾迷迷糊糊,听见何东问:“疼吗?”
邵乾觉得这话应该是自己问何东的,又似乎他回答说,不疼。
莫桐拽着何东出来,关上门瞪大眼睛问:“校长把你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何东靠在墙上,继续耷拉着脑袋。
“不会开除你吧?邵乾呢?”
何东眉头皱了一下,“你那么关心邵乾干什么?”
“错!我是关心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莫桐随口乱诌,显然把自己也给诌进去了,果然顿了一秒就问:“对啊,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呵,你们高老师说我和邵乾搞流氓?”
莫桐不解。何东凑过去挑了下眉毛,“想不想知道什么叫搞流氓?”
“什么?”
何东勾着嘴唇笑,牵动脸上的伤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但依旧没阻挡他勾着莫桐的肩冲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莫桐捂住耳朵猛地跳开,惊讶地看着他。何东哈哈笑,“回头抽时间哥好好教教你。”
最后的处理结果,几乎等同于不了了之。学校给邵乾报了医药费,又派了他们班的班主任带着补品到宿舍慰问了一下,也就罢了。何东记了一次过,原因是和老师动手。高宸依旧教着他的课,他当然没有勇气从学校走出去。有勇气走出校园的,多半都会有大的能耐。不过他空有一腔对现实的不平,却没有改变这种现状的勇气和本事。
这也直接导致——邵乾艺术课上只低着头上课,从不抬头看高宸一眼。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接收太多仇恨的目光。当然,他的素描和各种水彩画漆画,依旧倒数第一。邵乾也渐渐悟了,何东说高宸就是个龟孙子实在是很有道理。最起码高宸那小米一样大小的心眼儿,实在不是人类该有的。
期末考试眨眼就到了,不过邵乾脑袋上的疙瘩没有眨眼就消失。事实上他后脑勺上凸起了豌豆大一块,硬硬的,他自己猜想应该是骨头增生之类的。为此莫桐生了很长时间的气,觉得他们应该合起伙来状告高宸,把这个不合格的老师拉下马才算弥补了邵乾脑袋上多块骨头的伤害。因为这种想法不能实现,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莫桐用一枚大头钉,扎烂了高宸的自行车前后轮胎。
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一路跑回宿舍的时候脸上被冷风吹的通红。到了宿舍先扒着上铺冲邵乾呲了呲白牙,然后滚到自己床上笑眯眯去了。不过很可惜,第二天他发现高宸依旧骑着那辆半新的自行车前来,他跟过去才发现,他停自行车的位置旁边,有一辆瘪了胎的凤凰安静地停在那里。
时间最是能让学生淡忘一些事情,如火如荼的期末考试后,就是放假前的元旦晚会。即使班主任曾经对期末考试寄予厚望,但刚刚考试过还是没有提关于考试的任何事,让学生全心放到元旦晚会上去。
特长班最不缺的就是节目,就连梁山那样的粗汉都能吼一首《热情的沙漠》,别说其他带着文艺腔的少男少女们了。苏姜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几个女孩子偷偷排了一支孔雀舞,还集体租了翠绿的舞蹈服装。
起先班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等到一支孔雀队伍袅袅而来,一群男孔雀们愤愤吹口哨尖叫鼓掌喝彩。莫桐自带了不少零食,和邵乾李明伟挤在一起,正从邵乾手里抢他剥好的瓜子仁,听到别人叫自己也摇头晃脑“嗷嗷嗷!”
逗得邵乾忍不住笑。
小姑娘们跳得不错,虽然动作其实挺简单,但穿上漂亮的衣服细腰细胳膊一露,还是赏心悦目。不过梁山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就在苏姜月身体后仰摆动手臂的时候——他发现那白肚皮原来是肉色的内衣。不仅腰上有一层布包着,胳膊也是。
梁山愤愤,扭头冲邵乾低声道:“靠,还以为看见美女柳腰了,原来还裹着一层。”
这流氓的!邵乾给了他一拳,继续剥手里的瓜子。梁山扛了下邵乾的桌子低声说:“嘿,等晚会结束,秦宇肯定得表白。”
莫桐撇嘴,“你是神仙?”
“嘿!”梁山去拍他的脑袋,被躲开了,顿时瞪大眼睛道:“敢不敢赌点啥?”
“赌——一块巧克力!”莫桐主动说。
“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赌一碗羊肉烩面,敢不?”
“有什么不敢?”
梁山志在必得的笑,耸着肩问:“邵乾你赌不赌?”
“我赌你们俩有一个人赢。”
“滚蛋!”
前面的舞蹈在一阵尖叫声中结束,邵乾看着场中的女孩子们有些走神。他已经十八岁了,不管从外形还是内心,都已经算是个基本成熟的男人。很可惜,初中时埋头学习,从没有爱情萌动的时刻。高中了,似乎又每天为了吃饱饭而苦恼。后来终于在饭堂找了一份兼职,似乎又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宿舍也不是没有谈论过心中的女神,就连莫桐都有自己喜欢的类型,他竟然答不上来,害得被嗤笑很久。邵乾看着场中画了口红的苏姜月,思索将来有精力恋爱的时候,自己的女朋友将会是什么样子的?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不是苏姜月这样的。他不喜欢心眼太多的女生,像白彩盈那样平实的最好。
脚上疼了一下,低头发现是被莫桐踹了一脚。小东西笑眯眯地看着前面临时主持的秦宇和苏姜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秦宇刚才瞪你呢,你可别因为苏姜月和自己宿舍的人闹翻了。”
“说什么呢!”
莫桐扒着眼皮扭头过来做鬼脸,趁机低声道:“也不知道谁刚才差点流哈喇子了呢。”
邵乾笑了下不去理他,想把剥好瓜子仁给他,看看手心里那一撮,顿了下全扔到自己嘴巴里。
“你不会真喜欢她吧?”莫桐靠过来问。
“胡说八道。”
“我不喜欢她,每天搞得好像自己是班里最好看的女生。其实常欣(班里一个基本不怎么说话的女生,喜欢画画)才好看,安安静静的,眼睛特别长,眼睫毛也长。”
见他用带着婴儿肥的脸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肉嘟嘟的嘴巴说出女生长女生短的话,邵乾总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伸手弹了他一个脑嘣儿,笑道:“没看出来哈,开窍了。”
“切,莫桐内心可成熟了。”
梁山伸头过来,“什么熟了?”
邵乾指莫桐,“他的心。”
“哟,切吧切吧浇点蒜汁儿下菜吧?”
李明伟,“这儿有二两烧酒。”
“成勒。”
几人一唱一和,莫桐托着腮帮子看着他们,等他们演完了,特大爷地扬扬下巴,“杨白劳,给大爷剥点瓜子仁儿,免你今年不用交税。”
转眼看见一旁有根扎袋子的绳,扯过来扔给邵乾,“再赏你二尺红头绳。”
李明伟装模作样捂裤腰,“唉呀,谁把我裤带扯走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没注意做完主持工作等着下一个人上台的秦宇瞪过来的目光。他们几个太热闹,影响到班里秩序了。
整个晚上班级都沉浸在年底放假的欢愉气氛中,晚会很快就结束了,莫桐也基本吃饱了,打了个嗝心满意足。因为之前打赌,梁山建议跟踪秦宇,被邵乾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于是四个人在收拾完教室卫生,磨磨蹭蹭地在秦宇之前出了教室。外面很黑,于是四个人决定在大厅里站一会儿看一下星星。哦不,是看一下大楼的拱顶。
李明伟本不想参与,奈何不参与就要给一人买一碗烩面,并且是立刻。鉴于他无法在月黑风高夜找到卖烩面的,只能屈服在梁山的淫威下。
梁山等班里的学生基本走光,又从大堂蹭回了后门。教室里灯光依旧亮着,果真只剩下秦宇和苏姜月两人。
梁山之所以这么肯定,实在是早就看穿了秦宇那点小心思。放假前夕是最好不过的时机,对方拒绝过了一个年便就淡忘了。对方回应自然是最好不过,假期里还能你来我往丰富寒假生活。最重要的是越接近寒假秦宇就越骚包,他不止一次看见秦宇早上用梳子蘸着凉水梳头了。导致荷尔蒙激增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想要做出什么之前不曾做过的壮举!
屋里的人内心很忐忑,外面的人内心更忐忑。莫桐半张脸被挤在门上,眼睛穿过门板裂缝往里看,一旁是把他压在门板上极力去凑门板缝的梁山。李明伟和邵乾两个人站在后面,很聪明的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眼睛却能透过后窗一角的玻璃恰好看见里面的情形。
秦宇频频看向窗外,确定没有人经过才开口说:“你今天晚上跳的舞真漂亮。”
他提前就告诉苏姜月了,让她放学留一下。虽然学校不让谈恋爱,但有谁真正遵守了?爱情还是像春芽,在暗处悄然生长。
“谢谢,我们练了很久。”
“该我代表班里的学生谢谢你们带来这么好的舞蹈。”秦宇坐在和她隔了两排的位置,静默了一会儿跳下桌子走到自己座位旁,从抽屉里取出一件用包装纸裹好的礼物,走回去递给苏姜月,笑着说:“送给你的。”
梁山点点莫桐,用嘴型问:“猜猜是什么?”
“字典。”莫桐想都没想就说。
梁山耸耸肩表示不信。
里面苏姜月问:“是什么?”
“你看看?”
“我不看。平白无故怎么好收礼物?”
“过年了吗。”秦宇又坐回桌子上,似乎是想让自己更帅一点,一条腿踩着凳子,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顺便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再说,我很早就想送给你了。”
苏姜月嘟嘟嘴,坚持把礼物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我真不要。”
“是本英汉词典,你正好需要一本。”
“哦,谢谢,不过我妈妈说放假前给我买一本呢,现在估计已经买好了。”
秦宇脸上的笑有些僵,苏姜月已经起身笑着道:“谢谢你了,我先回去啦。”
苏姜月没给秦宇阻止的机会已经出了教室,邵乾和李明伟快速地回到黑暗里。倒是莫桐和梁山互相推搡了一下,莫桐一脚跌到门上,引起一声响。
“谁?”苏姜月站在前门的位置问。
秦宇追了出来。莫桐见躲不过,干脆揉着撞疼的脸颊走过去,道:“我的饼干忘教室了,你怎么还没走?”
“哦,有点事。”
莫桐径直进了教室,在桌斗里摸了半天,终于从一堆课本里摸出一包饼干——的包装袋。在里面捣鼓鼓了,捏在手里似模似样的出了教室。
四个人下了楼莫桐才哈哈大笑,把空包装袋拍得像放炮一样响。梁山点着他直呼可怕,“真能演,邵乾你小心点儿,老八贼着呢。啥时候再把你当猪肉卖了?”
李明伟插嘴,“要卖也卖你啊,邵乾只能卖排骨。”
莫桐哈哈大笑,“排骨我喜欢,留着自己吃。肥猪肉便宜啦,一块钱一斤,两块钱一坨啦!”
四人说说笑笑消失在拐角处,没有回头往教室看。如果回头,他们能看见依旧没有灭灯的教室窗前,站着一个人,正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25。赠你暖光
无论家是富有还是贫穷,对于心存感恩的人都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亲人们团聚在一起,哪怕不是诉说想念,而是兄弟姐妹吵吵闹闹打一架呢,都比一个人在外面孤单单的来得愉悦。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每年春节,不管距离有多么远,都无法阻挡人们回家的步伐。
那个家虽然只有一间土坯加蓝砖的房子,只有一道栅栏门,依旧对邵乾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因为学校放假时间的临时调整,饭堂做多了一顿饭,经过协商,学校要求学生第二天必须在学校吃过中饭才能离校。
这是个可笑的规定,但善良的高中生们依旧很认真地遵守了。当然,有很多人来到食堂溜达,宁可饿肚子也不去买食堂的饭菜,用来报复师傅们的“自私”。
最终饭堂的饭还是剩了很多。邵乾肯定是会晚走的,既然饭堂给了他工作的机会,他一定会做到尽善尽美。卖过饭帮着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是一定的。莫桐父母来的很早,早上就和儿子通过电话,确定了放假时间,几乎是踩着中饭过后的点儿就过来了。
莫桐有半个月没回家了,看到父母很是高兴。莫父莫良玉是开着汽车过来接儿子的,为了低调,车子停在了学校外面。莫桐领着爸妈过来像邵乾告别。这是邵乾第二次见到他的父母,比开学来的时候那次更直观。
莫妈妈穿的是格子呢子大衣,莫良玉身上是一件灰色呢子衣,里面带着一条洁白的围巾。邵乾看不出材质,但看那种透亮的白,应该很有讲究。他知道莫桐家里条件应该很好,如今看两个人的打扮,觉得比自己之前预想的可能还要好。最起码比起何东那样的家庭,还要好上一些。
莫妈妈很温和地站在莫桐身后冲他笑,“邵乾是吗?桐桐经常提起你,说你很照顾他。”事实上莫桐在家里是这样说的——我是大人了!不要再碰我的内裤,我自己会洗!我有自己的好哥们(长大了才会有哥们),他每天都帮我打饭。
邵乾围着和其他师傅们一样的防水围裙,因为忙着刷过扫地清垃圾,围裙被弄得很脏。莫良玉笑着习惯性地伸出手,邵乾下意识地要在身前擦手,才发现围裙也脏的要命,还是隔水的。只能认真地鞠了个弓喊:“叔叔好。”
“真好。”莫妈妈感叹,“这么小就知道靠自己劳动生活了,桐桐和你做朋友是他幸运。”
“不不,莫桐很聪明,教我很多。”
莫桐扬扬下巴抿着嘴笑。莫妈妈脸上出现一种为自己孩子自豪的温暖的笑,让邵乾忍不住就想起那个没有记忆的母亲,有那么一瞬的恍神。
“好了,我们不耽误你忙。你赶紧忙完也早些回家。”
“嗯。”邵乾送他们出去,莫桐落后一点开心地问:“我寒假能不能去找你玩?农村很多好玩儿的,我都好多年没有回乡过了。”
“行啊。”邵乾答应过看了眼他的父母,见两个人已经表情温和,笑了下说:“不过有点远,得等你爸妈有时间了送你过去呢。”
“我才不用他们送,自己骑车就能摸到地方。”
“可远了,要是你骑车,得五六个小时。”
莫桐鼓鼓腮帮,有点闷闷。
邵乾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想过去了,让人给捎个信儿,我去接你也行。”
“这还差不多。”莫桐心里高兴,晃晃脑袋乐了几秒,又很爷们的给了他一拳,以彰显自己的男人气概。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想偷吃了蜜的小老鼠,逗得邵乾憋得很辛苦,等他们离开才敢笑。
饭堂师傅按约定给了邵乾五块钱,邵乾没要,说拿饭堂点剩馒头剩饭菜就可以。大师傅也没让,装到自己口袋里,给邵乾装了半袋子没卖出去的杂面馒头,又给用塑料袋盛了点荤菜。邵乾心满意足,很真诚地谢过师傅才拿着东西离开饭堂。
去找何东,宿舍仅剩的一个戴眼镜的人说没看见。邵乾看看他凌乱的床铺,上面还扔着他的书包和一堆不知道是洗过还是没洗过的衣服,想着人还没走,坐在那里等着。
邵乾无聊得很,何东的课本随意堆在床上,便随便拿了一本慢慢翻着。何东的语文课本很干净,唔,也不能算干净,古诗词页的插画,都被他添了胡子和眼镜儿。好好的李白,被整成了推着自行车穿着民国长衫的先生。邵乾看得直乐。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直到眼镜儿收拾好问:“你走不走?我要走了?”
邵乾抬头,“何东应该还没走。”
眼镜儿看着他又看看宿舍没说话。邵乾将要翻页的手停下,想了下放下语文课本说:“那你先锁门好了,我在外面等一会儿。”
眼镜儿摇摇头,“不用,我坐着等。我是在想,走之前要不要打扫一下宿舍。”
邵乾摆手,“我替你们打扫。”
“那谢了。”本来挺严肃的眼镜儿一笑竟然有几分喜感,叮嘱道:“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提前祝你和何东新年快乐了。”
眼镜儿背着书包乐呵呵的跑了,邵乾去阳台拿扫把,这才发现宿舍的凌乱不是极限,阳台上才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墙角甚至躺着两个盛着方便面汤料的饭缸,天方牌红白色的方便面包装袋扔的一地,粘着水脏兮兮的躺在那里。这么脏的地方,竟然还有两盆泡着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
邵乾转了一圈儿,实在是无法下手,只能从门口往里扫。扫过第一张床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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