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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暖光 作者:叶木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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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骗谁呢?今天才星期四吧。”
  “这不没有过晕吗?”
  “嗨。”何东挠头,他脑袋痒,该洗澡了。他想臭臭家里那两位来着,结果还是自己受罪,每天自己个儿熏自己个儿呀。
  “要是周末啊,我妈肯定坐在我床边儿哭呢。她没在家,肯定是上班了呗。这是第四个白天没在我耳朵边哭了。清静!”
  邵乾笑笑,“怎么了到底?”
  “我那亲爸没跟你说?”
  邵乾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得开口道:“你和他,不是也有一个暑假没见面了吗?何叔叔干嘛还关着你?”
  何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搓自己的手,不免心底有点好笑。看来自己那爹没有告诉他自己和张启乐的事情。眼前这傻小子,难道还以为自己和莫桐搅在一起吗?
  何东四仰八叉地躺回去,“是啊,一个暑假没见面儿了,还怪想他的。”说着自己笑了笑,“怎么着,你们俩还僵着呢?”
  邵乾皱眉,“何东,为什么要喜欢男人?”
  何东惊讶地看向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有些愤怒的人,愣了一下才说:“我这个,是基因问题。”
  见他眼神更迷茫了,摆摆手说:“说了你也不懂。”
  何东眨眨眼看了眼窗外,好久没有走出过这扇门了。王桂芝自从知道了那些事情,就把他看的很紧。早上做好了饭放进来,把门反锁了在出去。中午工作忙赶不回来的话,就做好了饭也放在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监狱。
  他倒不是跑不出去,若是想,多少法子都能成功。对付自己的妈,何东有的是办法。他只是懒得开口,懒得应承王桂芝以后不再喜欢男人的话,也懒得和她说太多。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捅了那层玻璃纸,让自己的妈从今以后都生活在痛苦里。最起码他们两口子现在看来,还是挺不错的。
  “你会不会觉得喜欢男人很恶心?”何东眼神也有些迷茫,看着窗外问。
  邵乾说不好自己的感觉,似乎发生在何东身上的事情太遥远,遥远到自己无法带入思考。可是这件事搅和着莫桐,却又不能让人那么平静。
  恶心吗?那要看对谁。对何东和莫桐他恶心不起来,也舍不得去恶心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挚友,一个是……也是好朋友。
  
    41。赠你暖光

  “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个男的说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恶心,”何东接着问。
  “别问我这个;说说你吧。准备这么一直在一间小屋子里过下去;”
  “呵。”何东因为他的回避笑了一声;叹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我喜欢男的;我妈不让我喜欢。说我再和男的做爱;就切了我这个。”
  何东带着自暴自弃的表情说这些粗鲁的话;竟让人发不起脾气来。他指着自己的下身苦笑;“没办法,生下来就没长好,喜欢男人。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也不怪你们这么觉得。”
  “我没这么觉得!”邵乾不知为何有点烦躁。
  “是吗,那你可真善良。”何东讽刺。
  邵乾深吸口气,“回学校读书吧。”
  “那可不行,我要是控制不住再睡上一回,被人发现了,你的那小跟班儿可就出名了。”何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邵乾,果然看着他嘴唇紧抿,颈侧因为隐忍愤怒迸出了青筋。
  何东哈哈大笑,指着邵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又可怜!果然听见邵乾下一句问:“你们俩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逼他了?他那么小!”
  何东止了笑,耸肩撇嘴,“你问他去。哪儿都是软的,还挺好摸的。”
  邵乾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怒视着他,拳头攥紧垂在身侧,终是没有砸出去。他不知道两个人的聊天,怎么三两句就成了这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邵乾转身往外走,嘴里狠狠道:“你要自己堕落,随便你,别拉上无辜的人。”
  “邵乾!”何东在他出门前喊住他,见他停了脚步,长吁了口气提高音量说:“以后估计见不着了,还当我是哥们儿吗?”
  邵乾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何东站起来,把刚才邵乾砸他的枕头砸过去,笑道:“就算我何东对不起爹妈对不起莫桐,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给我听清楚了!”
  枕头砸上他的后脑勺又滚到地上。邵乾不知道为何眼眶就有些发热,他背对着何东深吸了口气说:“想想你爸你妈。才多长时间,何叔头发都白了。”
  “是吗。”房门被关上的时候何东还在自言自语,“那关我屌事!其实我该恨你的邵乾,我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都是应该应份的。可我没有啊。唉,算了,你们都是些高尚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自私又变态。”
  何东下床,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放回床上,看了一圈儿,开始收拾房间。他扯着嗓子吼“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并非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并非喜欢我!”
  何东吼着吼着,声音竟然有些发颤。有人从楼下经过,抬头看看乡长家的窗户,惋惜地摇头。有老人问:“何乡长家那个又犯病了?”
  “谁知道呢。”对方感叹,“希望白天犯了,夜里就别再犯了,我最近啊,都失眠了。”
  “唉,好好的一小伙儿。”
  邵乾站在小区门口,手伸进裤袋摸那几张钱。好在身上带着几块钱,不然他还真没办法回去。一阵风起,卷起一层沙。邵乾闭了下眼睛,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不行走出乡里,到了外面的大路上再拦车,能便宜一点。
  风有点大,风中似乎卷着一个人的哭声钻进他的耳朵,认真听,却又不见。邵乾停住脚扭头往小区看过去——窄小的窗,反光的玻璃,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里面囚着一个人。邵乾希望他能走出来,他本不该就这样的。那些童年共同憧憬过的未来,还一件都没有努力去实现。
  朋友啊,不管怎样,都祝福你。
  何东吼完无数遍的歌,才把小小的一间房收拾好。他随便装了几套衣服,去主卧翻找了几下。没有费事,就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打百元大钞。何东拿着钱在自己手上摔了摔,扯扯嘴角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挨个房间看了看,扣上帽子转身出了门。
  身后的房间在一声关门声中,陷入安静。杂乱的侧卧已经收拾干净,连床上的毯子都整整齐齐地按照军训的要求叠成了豆腐块。一角的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纸一旁有两道水渍,延长到桌边,像两条无穷无尽的路。
  邵乾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课上到第二节。他打报告进门,发现无数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瞧。邵乾低头回到自己的座位掏出课本,很久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老师讲的内容上。李明伟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安慰,搞得他莫名其妙。他好几次忍不住朝前看,都能对上莫桐看过来的担忧视线。邵乾心里有些恼,总想发脾气,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发,又该怎么去发。
  好不容易撑到一节课下课,莫桐一等老师离开教室就跑过来,着急道:“你别急,肯定是误会了!”
  邵乾憋了一路的火气不知道怎么就爆发了,猛地一砸桌子跳起来叫道:“滚!”
  莫桐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脸色因为愤怒涨到发紫的邵乾。邵乾努力想收敛自己的怒气,却发现对着莫桐无辜的脸更觉得愤怒。他为什么不觉得羞耻呢?为什么还能每天开开心心的跑到自己面前来?他才多大一点,就做出这种……这种事!
  不!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生气?随便莫桐和谁睡好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觉得羞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愤怒?
  邵乾喘着粗气缓缓坐回去,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拿过一本书,慢慢展开在自己面前。莫桐脸上的苍白慢慢褪去,他眼神一点点变冷,到最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一步步走近夺走邵乾手里的书,盯着他躲闪的眼睛咬牙道:“你去找何东了?”
  邵乾喉间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回答。
  莫桐把书扔给他,带着叹息说:“你真是……”
  真是什么,莫桐没说出来。他转身回到自己座位,手伸到桌斗里,想把自己细心画的那本《遇见绿城》撕掉,试了几次都不舍得下手。隔道一个女生推推他的胳膊,低声劝道:“邵乾家里出事,心里肯定正着急呢。小莫莫别难过哈,等这事儿过去了姐姐给你讨公道去。”
  莫桐耸肩,“我才不伤心。大不了就像他说的,滚呗!”
  只不过莫桐,你舍得吗?你怎么会舍得呢?可是你看,他从来都不信你,随便别人编造一点什么,他就会当你是垃圾一样推开。刚才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滚。你心疼了吧,若不然,为什么藏在桌子里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呢?滚吧,为什么不滚呢?
  李明伟拍拍邵乾的肩,把他从教室里拽出来。等到了无人的大厅角落才皱眉责问:“你再着急也不能冲着莫桐发脾气吧?他听说你哥哥出事的时候,正上课就跑出去了,跟在几个警察后面舔着脸叔叔叔叔的叫,还给家里打了电话。莫桐比咱们都小,可自己遇上事儿都没让家里人插手过。”
  邵乾乱哄哄的大脑更乱了,他不解地问:“我哥出什么事了?”
  李明伟诧异地愣了一下,反问:“你不知道?晌午的时候来了一辆警车去工地抓人,好多学生过去看热闹,说是什么流氓罪。下午一上课就来教室找你,说要了解情况。不是,那你干嘛冲莫桐发脾气,你看你刚才那样子……”
  李明伟话没说完,邵乾就已经跑了出去。
  从学校到区派出所,邵乾几乎是一路飞过去的。值班的是一个小年轻,问了一下情况让他先等着,自己去了里面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跟着出来,示意邵乾到里面去。
  年长的那个王警官端着一杯茶水打量邵乾,笑着问:“一路跑过来的?听说你请假了,你班主任说你家里有事儿,能具体点吗?”
  看得出王警官想让自己尽量慈祥,但眼神儿里的凌厉怎么都掩不住。邵乾顾不上擦汗,认真道:“我同学出了点事儿,何叔,就是我同学的爸爸,想让我回去劝劝他。我哥犯什么事儿了?”
  “我问你,暑假里八月十三号晚上八点钟以后,你在哪里?”
  “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在工地。我哥犯什么事儿了?”
  王警官摆摆手,“好好想想,我也不想为难你一个学生。”
  邵乾低着头苦想,却因为过去太久,暑假的每一天对他来说又都平淡的很,实在是想不出八月十三号是哪一天,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真不知道。”邵乾实话实说,“这个暑假我在工地做工,晚上不是在看书,就是吃完饭就睡了。有时候也会陪我哥去校园溜达溜达……”
  “你哥很喜欢去校园溜达?”
  邵乾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回答说:“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吧。他如果去学校的话,都会跟门岗打过招呼。”
  “是啊,门岗说,哪一天邵安进了学校,却没注意到他出来。”
  邵乾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又一夜起夜的时候似乎邵安没睡在旁边。他初时以为是嫌热在外面凉快,去厕所放完水回来也没看见人。当时没在意,直接就睡了。
  “想起来什么了?”
  “没。”邵乾坚持。
  “那就在局子里好好想想再回去。”王警官也没多说,直接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在他们眼中,可没有学生和社会人士的区别,哪个群体里没有一两个道德败坏的?只要吃点苦头就什么都说了。
 
    42。赠你暖光

  邵乾没能见到邵安;起先他还吼两声,要求见一见邵安,里面的人连白眼球都懒得赏给他;渐渐便也安静了。
  邵乾被关了两天;这两天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孙敏是在邵乾被抓进去的第二天早上来的派出所。这件事不知道是谁捅出去的;谣言四起的时候高宸就请假从学校消失了。教师队伍中都传,孙敏在学校被工地上的人强奸了。不管是否真实;同事们看她的眼光瞬间就变得不同。一个家庭富裕又长相漂亮的人;最不易得到同情。
  谣言先一步传到孙母耳朵里;她质问孙敏的时候的时候;对方选择了否认。孙母愤怒下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虽然要求警方保密,但是谣言这东西,哪里能够挡得住?
  这次接待孙敏的依旧是王警官,因为办过不少案,似乎有点托大的意思。似乎什么事情都应该按照他的思路发展,孙敏回忆完当天的情况,王警官探着头问:“高宸强奸未遂?你确定?”
  孙敏牙齿咬得格格响,“我确定。我和邵安是通过邵乾认识的,邵乾是我的学生,当初邵安送他考试的时候是我监考。他应该是在散步,听到声音就出来了。两个人动了手。”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想把这件事放大,那天我除了挨了打,并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的侵害。”
  “你说邵安在办公室陪了你一夜……”
  “王警官,我说的是办公室门外。”
  “谁能证明?”
  孙敏呼吸变得急促,颤抖着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问:“没人能证明。可他不是强奸犯,我不希望一个帮助了我的人平白无故替人背黑锅。”
  王警官笑,“邵安可是什么都招了,你不用为了名声就为他脱罪。这件事我们答应了秘密办,就不会公开受害人的姓名。”
  孙敏出离愤怒了,猛地站起来抖着声音说:“你要听我说什么?说我被高宸强奸了,还是被邵安强奸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的结果你们才满意?”
  王警官皱眉,“一个女同事,不要这么口无遮拦。身体上受到伤害,也不要为了所谓的名声去隐瞒。”
  孙景宏夫妻两个是中午赶到派出所的,孙敏已经不想再开口说任何话。她避开和王警官同样选择不相信的孙母,看着孙景宏的眼睛一面流泪一面道:“爸爸,非得要我被怎么样了才算是说的实话吗?我没有!邵安把人打走,我不想衣衫不整的回去,我怕被门岗看到说闲话,我心里谎得很,怕让你们知道。我当时……我当时怕到走不了路。我选择了在办公室休息一晚。邵安一直在门外坐了一夜,我们什么都没做啊爸。”
  孙母忍不住跟着流泪,“要是真有什么……”
  孙敏怒吼,“我没有!”
  孙景宏转头低斥孙母,“你快闭嘴吧!”
  孙敏没让孙母陪伴,一个人出了派出所。她对这个社会感到绝望,为什么这种事一定要有个过程?似乎只有这样,才算对所有人有个交代。她对自己的母亲感到失望,她甚至不明白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难道自己的女儿被人侮辱了她才高兴?
  孙景宏没能成功把邵安弄出来,但好在对方因为证据不足,先放了邵乾出来。高宸消失了,警方到他租房的时候发现根本没人,追到他老家,家里的老人反问他们——高宸不是一直在市里吗?他说忙,暑假不回来了。
  派出所接到上级局里电话的时候,已经又是两天过去了。邵安身上的伤没好全,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有种重获新生的奇妙感觉。他听工地上的人说过,一个工人因为偷钢筋进了局子,被派了两年,出来的时候都没人样了,看见个头大的人就下意识的躲。并不是所有有警察的地方都没有公正,只是他们有自己的套路——觉得所有的狡猾的人都挨不过他们的“暴力”。邵安此时倒是体会到了,别人也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先上拳脚。
  邵安抬头看看太阳,努力把因为疼痛佝偻着的背挺得直一点。莫桐从一侧走过来,站在他身旁片刻,听他发觉才开口说:“邵安哥,你要回工地吗?还是先找地方住两天?”
  “啊!”邵安总算回神,“回工地吧。”又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没去上课?”
  “今天星期天哩。”莫桐停了下又说:“邵乾好像去公安局(总局)了,他不知道你今天出来。”
  “昂。”
  莫桐一路陪着邵安走到工地,这才说:“邵安哥,你别告诉邵乾我来接你,我俩吵架,不想和他说话了。”
  “咋了?他欺负你了?”
  “没,就是烦他了。”莫桐笑,“我走了,有同学找我玩呢。”
  邵安摆摆手,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工地。不少工友远远的看见都迎过来。邵安的为人他们大多都知道,但那一夜邵安确实没有在工地,便也总会有人忍不住猜疑。相识的人再相识,也是看不到内里的。谁能保证还算不错的人,做不出坏事呢?
  有工友问:“解决了?”
  “昂。”邵安不愿多说。
  有个年轻的笑着道:“你不会真把那个孙老师睡了吧!看不出你还挺啊!”
  小年轻的话在一声痛呼中戛然而止。邵安手里攥着砖头站在他面前,全身都散发着怒气,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得吼:“你们都他妈的给我听好喽,我什么都没做!孙老师也没被欺负!谁再给我嚼舌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年轻被砸到肩上,好在邵安拿捏着分寸并没有直接往脸上招呼。但有句老话怎么说着?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邵安如今这副架势,就是不要命的样子。其他人都有些讪讪,摆摆手无语地各自散了。
  孙敏来找邵安是在半个月后,她辞了工作,去了一所幼儿园。邵安叹息,“连累你了。”
  “怎么能叫你连累我呢?我害你被关了那么久。”
  “那有啥,也没少块肉。”
  孙敏笑。过了片刻才看了眼四周说:“出去走走吧。”
  邵安低着头率先抬腿往外走,他也不希望一群工人看猴子似的看着他们。
  “时间过得挺快的,这楼都起得差不多了。”孙敏主动说:“工地没人为难你吧。”
  “没有。”
  “这人吧,有时候是最可怕的,经过这一事,我倒是看明白不少。”
  邵安不知道怎么接话。孙敏抬头看着他道:“我以后再来找你,你不会拒绝吧?”
  “经常来工地,不好。”
  孙敏笑,“那你就努力从工地走出来,我看看你能走多远。”
  秋初的风微凉,已经有些树叶迫不及待地开始泛黄。邵安低着头和孙敏一起走在林荫道下,远看去,是一对很完美的背影。男的高挑精壮,女的身形妖娆。中间有太阳的光透过来,将两个人的影子划开了一道金色的河。很窄又很宽,需要一个人努力跳跃,才能跨过。
  莫桐拿着画板坐在天井一角的石凳上画初秋的天井小花园,有女孩子披散着长发趴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做作业,还有男生两三,盘腿坐在另一边的石长凳上看书。他现在过的不错,有女同学以姐姐的身份疼着,有一起打球的新朋友,还有不错的成绩。他不用每天一放学往餐厅跑帮着某个人卖饭了,也不用操心后面那个人最近是不是过的不好,更不用时时刻刻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心情跟着他的变化而起伏。
  两个人彻底的冷战了,冷到莫桐没有一丝想要和好的意思。邵乾似乎也把自己封闭起来了,除了梁山、李明伟这几个还算熟悉的朋友,在教室已经不怎么说话。如果不是刻意注意,你根本不会发现教室的后面还有这样一个学生。
  邵乾本来话就不多,后来有莫桐每时每刻的闹着,有一段时间在班上还算活跃。如今又变回入学时的状态,倒是没多少人觉得奇怪。上次他在班上冲莫桐那一吼,给班上几个本来还觉得他性格很好人又帅的女生,留下了其实人很凶残的印象。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没人搭理更好,可以全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更集中精力地学习。
  第二年的春天,教堂完工,内部装修的问题,估摸着正好延期到暑假。莫桐顺利地通过莫良玉的关系替学校要到了为教堂画壁画的机会。是的,替学校。
  莫桐去找了班主任刘铭洋,说看看班上谁画画不错又有经济困难,可以考虑过去。莫桐不去,他说自己不喜欢画这种中规中矩的画。当然,这理由刘铭洋也觉得合情合理。莫桐不缺钱,更不用为了一点比较高的工钱就去没日没夜的忙。
  刘铭洋找到邵乾和梁山的时候,邵乾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很需要有这样的机会,他不可能因为和莫桐冷战就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这种想法若是被莫桐知道,肯定会忍不住冷笑。这哪里是冷战,这明明是已经绝交了。
  本来邵乾以为莫桐也定然会在这批去教堂画壁画的队伍里,没想到学校绘画老师带着他们过去的时候,除了他和梁山,只有另一个艺术班的男生而已。
  邵乾郁闷地埋着头搭脚手架,梁山仰着头看宏伟(相比之前)的教堂拱顶,连连赞叹,“发展真快,这一条街好像和我读小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另一个男生刘威笑,“这都多少年了,就是种棵树,长八九年也成精了。”
  “这比喻,哪儿跟哪儿呀。”梁山笑,捣一下一言不发的邵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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