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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师如此多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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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地裂的“轰隆”声中,整个亭子都垮塌了,石板地从落剑的地方裂成两半,慢慢往湖中沉去。
“师父!”我怕他们两人真打斗起来,一回过神,忙飞跃过去拉住楼袭月。楼袭月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起了幻雪剑,扭头对我笑笑,“小絮不怕水了?”我当然怕了。眼瞧着除了我们立足的方寸之地,其他的地方都沉入了水里,我就怕地抓紧了他。
“天一神功,第八重。”
从始至终岿然而立的清远掌门忽然开口道,语气里没有丝毫怒气。他看着楼袭月,平缓淡定地说:“这半年,算是老夫替楼教主把关了。不过,在静心池听着老夫的静心咒,还能自如练功的,唯有楼教主一人。”
楼袭月不以为然地笑道:“多谢掌门夸奖。”语罢,抱着我跃到了湖边,拉住我的手转身便走。再开口时,他脸上带着最温雅的笑容,说得却是冷酷地话语:“半年后,八年之约到。楼某十分期待,幻雪剑饮饱鲜血后的样子,定是瑰丽无双。”
我被他浑身散发出的慑人气势弄得心悸,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身后。苏莫飞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脸色煞白,盯着楼袭月的眼中神情复杂激烈。
出了紫宸派,楼袭月抱起我就往山下疾驰,我蜷在他怀里,脑子里不停浮现着苏莫飞最后一刻的表情。
楼袭月没说一个字,他用了一招,将苏莫飞所有的自信击成粉碎。
还有,楼袭月已经练到第八重了……胸口觉得发闷。
待我俩穿出那条长长的峡谷,两名天一教的手下已经早早的静侯在马车旁。楼袭月没看他们一眼,抱着我轻盈地跃进车内。
布帘垂下,遮住了外面刺目的日光,马车开始摇晃着前行。
对着我,楼袭月的面容柔和了许多,他伸手将我扯进怀里,想要确定什么似的,嘴唇急切地贴上我的,撬开唇齿,辗转深吻。
直到我快窒息的时候,他才稍微松开我红肿的嘴唇,眼底噙着笑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抱怨地口吻道:“小絮,你真该早些回来。紫宸派的衣服太难看。”我这时才发现,他穿着一套和苏莫飞一模一样的青衫。不过,白玉无暇的脸颊,衬着天青色的衣服,很好看呀……
楼袭月却像很不乐意的样子,嫌弃地正要抬手撕开那件衣服,手下忽然一顿。晶亮的眸子微挑起,瞅着我,坏笑着凑近我耳边,他还故意往里面哈了口热气惹得我浑身战栗。在心脏跳的几乎失控的瞬间,我懵懵地听见他说:“小絮,替为师更衣。”
第四三章 我们的决裂
一句话,让我彻底傻在了那里。
这也太……突然了吧?
脸颊霍然滚烫起来,我连说话都开始结巴:“师、师父,这是在、在马车上……”楼袭月笑着用指尖一戳我的额头,眯起漂亮的眼睛说:“小絮想哪儿去了,师父只是让你帮着换件外衫。”我一听,脸登时烫得可以冒烟。
我听话地伸出手,手指有些发抖,笨拙地去解他的衣带。楼袭月就那样斜靠在车壁上,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口砰砰直跳。衣带解开后,我上身微倾去把他的外衣扯下来,却忽然整个往前扑倒,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用力压在他的胸口。
我惊得抬起头,视线直撞入他的眼眸里,里面流动的光芒,璀璨得把我的魂儿都快吸了进去。
楼袭月默然看了我许久,俯首将额头亲昵地抵在我的额上,问我说:“小絮,还会疼吗?”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都好了”。楼袭月在我眼角吻了一下,又问:“糖好吃吗?”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罐糖果,幸福的感觉让我觉得嘴里甜甜的,仿佛那些糖的味道还在。我低声回道:“好吃,很甜。”
楼袭月笑了笑,细长的手指按住我的后颈,力道温柔地揉捏着。我顿时一颤,有种说不出来的酥麻感传遍全身。腰被搂得更紧,我察觉到楼袭月眸色渐渐加深,呼在我脸上的气息也变得烫人,我隐隐意识到会怎样,身子僵硬的动不了一下。
可最后,楼袭月还是松开手臂放开了我,他抬手在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笑着说:“小絮赶路很辛苦了,这次,先记着。” 火从我的脸颊直烧到了耳根子。
这时,我蓦然想起一件事,慌忙把我的包袱扯过来埋头翻找了一番,看到那一粒小糖果时,我像献宝一样把它递到楼袭月面前,说:“师父,这种桂花糖最好吃,小絮留下了一粒给你。”楼袭月眸光闪动,笑吟吟地道:“小絮真乖。把最后一粒给了师父。”说完,没有任何动作。
我怔了片刻,突然想起以前我看不见的时候,他要我‘孝敬’他的事情,红着脸把糖果剥开,小心翼翼地送到他嘴边。楼袭月轻启双唇,舌尖有意无意地舔了下我的手指。那种温暖湿濡的触感,让我差点手一抖把糖掉了。
楼袭月含着糖,将我拉过去吻住,舌头一顶趁机将糖送到了我嘴里,放开我柔笑着说:“小絮原来这么喜欢,那以后每年为师都送就是。”我表情僵住,嘴里慢慢生起一丝苦涩,脸上却露出笑容。快了,很快楼袭月就会解开独情蛊,而这种甜蜜的话,我便再也听不到了。
我伸出手臂去抱住他,笑着,眼底噙着泪光说:“师父,小絮可以不要糖果,只要以后每个生辰都有你陪着。”明知道是奢望,我还在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虚假的温柔。
“一辈子?”楼袭月忽然反问道。
我一愣,用力地点头。对,一辈子,我的一辈子。
楼袭月有些激动地亲吻着我,手掌隔着衣服用力的揉捏。我觉得自己像被一团火包裹着,快要烧了起来,仰起头急促地喘息,靠最后的一丝清明拼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忽然,楼袭月停下所有动作,看向我顿了片刻,将我推开了一点。“再等等。”他气息全乱地说。我不解地看着他,楼袭月瞧见,哈哈笑着在我耳垂上啃咬了几下,嘴唇贴着耳朵把每个字暧昧地吐出:“我喜欢听小絮的声音。”
那一夜,他抱着我缠绵了一晚上。
久别重逢让楼袭月显得很情动,他纠缠着我,索求着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到后来,我嘴里已经发不出一个成调地音节,细细碎碎的呜咽着,完全无力承受。
不知道何时,情事才最终停歇,因为最后我丢脸的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一只手在腰上揉着,我初时一怔,接着猛地清醒过来。“别,师父,别……”我惊慌的来不及细想,探手去按住那只手。楼袭月也没为难我,安静的被我按着没再动。
我暗自松了口气。却在这时听见一道懒懒的悦耳嗓音从头顶飘下:“小絮,回去后你得补一补。”细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望进一双流光溢彩的眸里,“你体力太差。”我顿时面红耳赤。哪里是我体力差,明明是!明明是有的人太不知节制……
楼袭月瞧见我的窘态,浑然不知自省的笑了出声,手指轻抚着我红肿的嘴唇,忽然低语般道:“小絮,如果师父不是天下第一,你会失望吗?”我立马摇头,抱住他的颈项说:“当然不会。”楼袭月笑意加深,摸着我垂在他胸口的发丝,言辞自信地道:“可即便如此,除了清远掌门和少林寺的慧明方丈,谁也别想与我一拼。”
“嗯嗯。”我深信不疑的使劲点头。
楼袭月被我的‘狗腿’表现逗乐了,捧着我的脸吻了几下,贴着我的嘴唇低喃:“所以,小絮别忘了昨天说的话,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让我想看就能看,想抱就能抱。知道了么?”他话里的浓情依恋让我忍不住热泪盈眶,一低头,泪珠就滚落下来滴在他胸口上。
这种承诺,如果是出自他的真心真意,我会幸福的当场晕过去。很可惜,不是。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很满足。因为从今往后,楼袭月再也不会对别人说出一样的话。
解开独情蛊后的他,不会再爱上别人。
******
我随楼袭月回到天一教,是半个月之后了。
由于他离开了大半年,一回去就被教务缠住了。天一教护法左晋来求见,说要向他交代下,他不再的这段时间教里发生的大事。
因为楼袭月的缘故,我一路上几乎没睡到一个好觉,如此这下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连忙回到自己房间补觉去了。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然后我就赖在床上没起身,偏头四处打望着。许久没回来,屋内的摆设都让我看着觉得有些陌生了。
算了算时间,楼袭月差不多该谈完正事了,我撑着坐起来准备梳洗一下去见他。门就在这时被推开。
我略微惊讶地打量着走进屋内的那道倩影,稍后回过神来,叫了一声:“紫嫣姐。”紫嫣放下手中干净的衣服,说:“小絮,沐水好了,换洗的衣服在这儿。”说着翩然走到我床边,询问我:“身子没事了吧?”我回她:“谢谢紫嫣姐,都好了。”紫嫣笑着点头,“那就好。”
仿佛不经意的,她目光扫过我颈侧时霍然停住。
我知道紫嫣看见了什么,很是尴尬把衣领扯了扯,遮住了那些情…爱后留下的痕迹,却还是红了脸庞。
却忽然,耳中听见一声幽幽长叹。
我抬起眼,不解地瞅着叹气的紫嫣,发现她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不是怨恨,不是嫉妒,而是深深的怜悯。
她探出手,微凉的手指抚在我脸上,让我忍不住想要躲开。
“小絮,你越来越好看了。”她对我说,语气里没有多少赞美的意味,“难怪公子会带你回来。”
我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紫嫣接着说下去:“七年前,公子外出,说要去找一名女子,可是他回来时却带着你。那时我就隐隐觉得好奇。直到半年多以前,公子最后闭关那次,我送食水进去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他没有在练功,而是看着一幅画出神,竟然连我进屋都没察觉到。”
我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一个被我一直深埋压抑着的疑问扑涌上心头:楼袭月中了情蛊,为何不选别人,偏偏‘喜欢’上我?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紫嫣美丽的嘴唇,看着它们微微开合,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她说出最残忍的话语:
“后来,我又偷偷进去了一次,诧异地发现,那画中的女子眉眼间,与你有几分神似。”
******
楼袭月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就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他没有反应。他径自上前将我抱住,笑着在我耳边说:“小絮休息好了吗?”见我许久没有吭声,他松开我看了看我的脸,脸上的笑容淡去:“怎么了?”
我只是凝视着他,没有吭声。
“小絮是不舒服吗?”楼袭月察觉到异常,问我说:“师父让人叫大夫来。”他转身要走,我一见他的背影就害怕,很怕他像上次那样,离开没多久,一回来就差点一掌杀了我。
“师父,我没事,真的!”我紧张的一把抓住了楼袭月的手,急道:“我睡得太沉,有点头晕。”楼袭月回身打量了我几眼,抬手摸摸我的脸颊笑道:“笨小絮。”
我伸臂抱住他的腰,把头顶在他的身上。楼袭月揉了揉我的肩膀,忽然弯腰将我抱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我眼睛说:“沐水都准备好了,小絮怎么不用?难道……”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脸凑近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戏谑地道:“难道,是在等师父?”
他的眸子亮的勾人,我看着看着,心中一想到紫嫣刚才说的话,就像要撕裂了一般痛。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真是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女子吗?
楼袭月放我坐在屏风后的木椅上,他垂手试了试水温,然后亲手将只穿着中衣的我脱得干干净净。在他面前这样赤…裸着,无论有过多少次,我还是一样会觉得很害羞。我下意识的拉起衣服遮住身体,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别遮,小絮。”他的嗓音低沉下来,灼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专注的仿佛一寸寸亲吻着我的皮肤。他的食指摩挲着我的锁骨,眸底噙着情动时的那种笑意,“没想到,当初那只小猫,会出落得如此……动人。”
手指带着火苗慢慢往下滑,我忽然一个激灵,抓住了他的手。在楼袭月略微惊讶的注视下,我问他:“师父,小絮好看吗?”楼袭月垂眸浅笑,没有说话,俯首吻上了我的眉眼,吻得那么细致,温柔。
心口被浓烈的窒息感压迫着,让我呼吸艰难。我却舍不得松开抱着他的双臂。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他衣带上系着的那块玉牌,大胆地抱住他的头,将嘴唇迎了上去……
那是飞蛾扑进火中时,最后的一场疯狂。
我从未像今晚,如此主动地迎合他,亲吻他,一遍遍呻…吟着他的名字。
当所有的情潮终于退去,楼袭月疲乏地躺在我身边,抱着我沉沉入睡。
夜色渐深,我在月色中睁开了眼睛。身体很累很累,可我没有丝毫困意。我侧头看着身旁睡着的他,只觉得心跳都不受控制,许久后,颤巍巍地伸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我翻身下地,腿脚虚软地都有些站不住,扶住床头深吸了几口气,草草穿好了衣服,然后在地上凌乱散着的衣衫里,找出了那块玉牌。
这块玉牌是他带我去紫宸派时,特意留下给左晋的,让他代他处理天一教事务。我紧紧握住玉牌,浑身都在发抖。我没有勇气亲口问楼袭月他是不是把我当做了谁,我害怕亲耳听见他的回答,那会比从紫嫣口中说出,还要让我更痛苦千百倍。
那种痛,我受不了。
所以,我决定自己去看。我不相信紫嫣说的,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
有了这块玉牌,我很顺利的进了那间石室。楼袭月一直不许我进来,我寻摸了一会儿,才点亮石桌上的蜡烛,在室内翻找起来。手不停的在颤抖,我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千万别让我找到,千万别。那副什么画,全是紫嫣捏造的谎话。
忽然间,搁架顶层的木盒被我撞落下来,一卷画轴‘咕噜’滚了出来。我怔怔地看着它,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仿佛过了一世那么久,我慢慢弯下腰去,颤抖着将画卷一点点,一点点展开……
******
我知道有人急步跑了进来,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我依然跪坐在地上,看着手中那副画卷,一瞬不瞬。
那人站在我身后,默然无声。
“师父,”我叫他,指尖摩挲着画上题的那个‘澈’字,说:“你爹画得我娘真像。”背对着他,我将画卷小心地收起,嗓音平板的如同死寂的水面,我对他说:“师父,七年前,你为何千里迢迢到天门客栈来?而且,那么巧得救了我,还一直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呢?”
楼袭月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抱入怀里。
“师父不回答,就让小絮来说吧。” 我任由他抱着,眼睛望着前方的虚空,透体冰冷,“你爹楼澈舍不得杀我娘,走火入魔死了。所以你来替他杀。可你怎能让那个女人轻易的死呢?所以你让一群混蛋活活糟蹋死她。没想到她女儿命大,大火都烧不死,你一想正好,带回去等她长大一些,随便丢给哪个男人练那种武功,又听话又能帮你杀人。然后,就是你的天一神功。你说过的,‘这世上所有的仇恨,都必须用血才洗得掉’,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你怎么会真爱上她呀,只好用独情蛊,先爱上她,再杀了她。而她竟自己送上门来给你杀,一次、两次还不够,真够贱的。”
楼袭月抱着我的手臂在开始发抖。
原来痛得极点时,心也是会麻痹的。我就那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很平静。
我问他:“师父,小絮说的,对吗?”
“小絮……”楼袭月将额头抵在我发顶上,唤着我。嗓音有些发颤,却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一个都没有。
眼里半滴泪都流不出,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连灵魂都弃我而去。
我慢慢地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楼袭月看着我,目光激烈跳跃着,意外的紧张口吻:“小絮,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会……”
“啪!”的一道清脆耳光,撕碎了他的后话。
我扬起手,用尽全身气力扇了下去。
楼袭月没闪没躲,怔立在那里,漆黑的瞳仁一阵紧缩颤抖。
我望着他渐渐发红的脸颊,没有了任何感觉,面无表情地问他:“楼袭月,看着这么蠢的我,你是不是都想笑?”
第四四章 我的无情
下一瞬,下巴被猛力地捏住,楼袭月低头不容抗拒地吻上我的唇。撬开唇齿,疯狂的掠夺。
太过突然的这个吻,让我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冰冷的感觉却从紧贴的唇间直沁到心底。
吻着我的这个人是谁?是楼袭月,害死我娘的楼袭月。我呆了片刻,使劲挣扎起来,牙关因为下颚被钳住合不上,只能任由他肆虐,伸手去推开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反剪在身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停下了所有的反抗,僵在原地任他加深这个吻。胸口越来越痛,像有一把钝刀子在里头不停地撕割翻搅着。该醒了,唐絮。这个人从始至终,没有一句实话,没有半分真心,你还贪恋他什么?他害了你娘,也差点一掌杀了你……
我终于想明白,这一场把自己低到尘土里,全心全意投入的感情,只有彻头彻尾的利用和欺骗。他是仇人,不是恩人,更是不恋人。
可,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心口痛?那种像要将身体撕裂开的痛楚,让我双腿几乎站立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楼袭月终于松开了我,抬起手轻轻摸着我发麻的嘴唇,低语道:“小絮,我那时的确想杀了你娘,也的确是想利用你……”
“那你动手吧。”我不带感情地打断他的话,挑眉,冷冷地看向他:“楼袭月,你可以再给我一掌,像上次那样杀了我就好。反正凭我的武功也逃不掉。”楼袭月的眸子猛地一颤,清澈的眼底映着我的影子,却显得那么空荡荡的,如同寂寥的黑夜。
他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你看过了那封信,还这么问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封信,可是现在的我,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更没有心思去解释。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看了又怎样?楼袭月,你今后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信。”我身子突然不稳地摇晃了一下。
“小絮。”楼袭月慌忙搀住我,手掌覆在我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急道:“你身上好烫。”说完弯腰将我横抱起来,匆匆往外走去。
我从刚才就一直头晕目眩,现在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凭着最后的一丝清醒,我拼命避开他的拥抱,嘴里模糊地说:“楼袭月,你还装什么装,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
身子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眼前迷雾笼罩,我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小絮,小絮……”
蓦然间,一把温软的女子声线响起,很耳熟的嗓音将我拉了过去。我看见一个眉眼俏丽的女子对我招手,是娘。我欣喜若狂的朝她奔去,想要抱住她,娘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说:“小絮今天生日,娘给你买了最好吃的糖果。”我高兴地伸手去接,而那双捏着糖果的白皙手掌却忽然冒出鲜血,黏稠的血从指尖一滴滴坠在我的手心上。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抬起头,娘在哭,脸上是一条条血口子,汩汩的鲜血不停地流出来。四周的环境全变了。漫天的火海,一张张狰狞的笑脸,皮肉烧焦后的恶心味道……
“啊——!”
我尖叫着抱住了头。
突然的,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我。我抬起头看向那个人。飞扬的眼尾,莹玉般的墨眸,风姿卓然,宛若天人。
他温柔的对我笑着说:“小絮,来,跟师父走。”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漆黑的前方走去。
我迷茫地随在他身后,陷在那团没有边际的黑暗里。师父,师父……
浑身剧烈一震!
不,我没有师父!是他害死娘的!是他!
我知道是梦魇,可是我挣脱不开他的手,急得想要叫,却像是哑了出不来声音。
这时,唇上突然一暖,随后一股甘甜的清水流进我嘴里,缓解了喉咙里火烧般的难受。我手指痉挛着抓紧被褥,完全醒了过来。
楼袭月喂我喝了水,起身对屋内的大夫说话。他让大夫给我好好调养身体,多滋补一下。大夫诺诺应了,稍后出了门。
我没有睁开眼睛,只听见楼袭月转身走到我床边,有些发凉的手指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温柔地在我耳边说:“小絮,我知道你醒了。”
我也没再假装,缓缓撑开眼帘,从下往上打量着他。
不知是否背着光的原因,楼袭月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他抚摸着我的脸颊在床边坐下,声音有些缥缈不定:“小絮,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冷笑一声,喉咙干涩嘶哑的开口说:“楼袭月,你现在不杀我,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娘报仇。”抚在我脸上的手指蓦然顿住。我心里清楚自己是在痴人说梦,就算我埋头苦练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及他现在。可一想到娘惨死的样子,我就恨不得给他一刀子。
楼袭月仿佛怔住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眸底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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