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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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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露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1

1、拜师 。。。

此时,晨光大亮,山云渐散,以极尽旖旎的翩然姿态飘浮在崇山之间,雾霭稀疏微薄,袅袅忽忽,似动未动、似静不静。

绛云山。

一个裹着碎格子花布裳,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乍得从折角处蹿出来,她头上用细绳绑着两只小辫,面颊微红,带着初醒时候的惺忪睡态,匆匆穿过通幽曲径,沿着峻岭的山势一通狂奔。

她这般年纪的姑娘都极为迷恋晨光朝阳的美景,但她此番既不看两旁环生的奇石怪像,亦不闻清泉小溪叮咚潺潺映带左右,一双澄亮的眼睛在游廊画柱中四处搜索着,胸口起伏,轻喘粗气。

“若水,这边——”一个少年在不远处朝她挥手,“快点,掌门和各位长老已经等你很久了。”

若水跑过去,焦急地问:“长老们在哪?”

那少年一袭素色长衫站得笔挺,神采英拔、仪表端正,尤其两蹙剑眉浓黑细密,竟好似针打上去的。少年向她指道:“前面左拐的那个祠堂。”

若水真挚道谢:“啊,咸真,谢谢。你穿这套粗布大衣真的漂亮好多。”

粗布大衣,是说这件锦真坊的衣服?咸真低头瞧了瞧身上这件颜色虽然素淡,但布料高昂的名贵缎裳,抬手盖住额头跳动的青筋,低咒一声:“不识货就别乱夸啊。”

绛云山这块风水宝地,传闻还是一位云游道士在此说道,不小心打翻了一盒圈注用的绛墨,谁知那盒绛墨久跟道士有了灵性,汲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时间一长竟成了座山,烟雨天里总有雾气缭绕,故称之为绛云。

绛云山一周的灵气似乎都被绛云山汲取关了,尤其是最近天灾不断。

大风早举,时雨不降,瘟疫肆虐横行,普通村野百姓莫说温饱,便是能侥幸存下一条命来,都算是前世和阎王爷交好的。

若水所在的村子亦不能幸免地被瘟疫所染。正好那时,她几天几夜没吃东西饿昏了头,觅食的时候倒在一户大宅子里。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大桌山珍美味,迷迷糊糊中,被人推搡着叫她起来吃食。她肚里饿得慌,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坐起,居然真的发现身边有人。

那人背着她,窸窸窣窣不知在捣鼓些什么,半晌才察觉到她已经醒来了,递过来半个白馒头。若水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吞下肚去,方皱眉问:“上面这个齿印是你的?”

他转身,嗤嗤一声笑了,声音有如琴瑟悦耳,眼眸灿若星河,闪着灵动的诡异。

“你快些吃吧,吃好了我带你上山。”

她许是病糊涂了,问:“山上,仙人住的地方?”她以前听娘亲说世人多苦,唯有仙人是在极乐,但他们都住在很高的山上,行善的人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仙人就会下凡来助你

 1、拜师 。。。

渡难。

他又笑了,抬头凑近她,促狭地道:“你看我像神仙么?”

若水支起上身,望见他下巴长着稀疏的青渣,身上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灰袍子,袖肘上竟还打着一块花绿色的补丁,活脱脱像是一个山间的村野樵夫,遂失望地摇了摇头。

那人起身挽袖,从盆子里取出一块润湿温热的毛巾,拧了拧水,这才替她拭去额前的汗,一边擦一边道:“我是你叔叔,你爹娘都去了,但我会带你回绛云山,教你做人的道理。还好脑子没烧坏,傻就傻一点吧勉强还凑合就行。”

这怎么可能,她爹早死了,何况他家世代都是单传,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叔叔?若水还来不及说话,他便以指节封住她的嘴唇,继续说着:“只是山路漫漫,我背不动你。你若自己不争气,被山猪捉去当小山猪,那我也没有办法。”

他明明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却耸肩摊手,透着无奈的口气。

若水还依稀记得娘亲说过“谁帮过你就要好好报答人家”,那时候邻里拿了只梨来给她娘俩果腹,她就过去当了一个月的短工。可一条命值多少梨呢?可惜娘亲死得早,没来得及告诉她,对于该怎么报答她没了主意。

哪怕是一生一世给这大叔做牛做马,也得报了这个恩。娘亲在天上看着她呢。

思及片刻:“好,大叔,我不要被捉去当小山猪,我要拜你为师,侍奉你老人家。”

若水说完就拼命吃掉那干硬的馒头,饱是饱了点,但喉头有如被撕扯般疼痛。

耳边又响起大叔嗤嗤的笑声,伴随她再次闭上眼睛,梦里,她记着那双璀璨的眸子和他身上带着雨后山林间的清香气息。

山上占地面积颇大,却仅有一个祠堂,除了祭祀,大多是拜师用。

涂着红漆的祠堂显得庄严肃穆,礼义仁德四位长老今日来了三位,和世平掌门都在青色的帘帐后坐着。左右侧皆摆着两鼎香炉,不断腾起撩人的幽香,梁柱足有两人宽,空镂雕花刻鸟,将大殿显得古典雅致。

若水低头跪着,膝下是绵绵软软的垫子,不疼还觉得有几分舒适惬意。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恢弘的大殿,刚进来的时候竟出神以为置身九霄云外、神仙洞府,教她一腔热血激烈澎湃,大脑嗡嗡轰鸣。连连感叹,就算留在绛云山这般长久跪着,也比在山下那场瘟疫疾病中蝼蚁偷生,好的不知有百倍。

虽然说是拜师,但毕竟掌门最大,若水不敢怠慢,一脸虔诚地对着诸多仙家神像,在世平掌门面前,咚咚咚,叩了三下。

“若水,你上山也有段时日了,可想过为何要拜师?”世平掌门一脸和悦,仿佛只是在叨唠家常。

若水愣了一愣,眼见着祠堂里站

 1、拜师 。。。

着的众绛云弟子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她总不能说是为了不被捉去当小山猪吧。好在她本身就是个蛮机灵的姑娘,何况几日前那段,仿佛在人间地狱苦苦挣扎的回忆突然涌上来,使她记起晕倒之前曾立下的伟大志向,稍一缓儿神,垂首道:“我想学武功,好像大叔一样去救人。”

若水说得直白真诚,正合世平掌门心意,他眉峰一展,颔首道:“若水你有此志向是好,但要记住,你拜不拜师、拜谁为师,都是为了潜心修学,从此往后,断不可因一时喜怒荒废,必要敛心好好跟着你师父学艺,方能宽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是。”听这口气,掌门已是答应收了她这弟子,若水欢喜道,“弟子一定严加学习,不敢松懈。”

掌门随手一指:“嗯,快给你师父敬茶吧。”

终于能拜师学艺了,若水感到心中雀跃打颤,仔细接过旁人递来的食盘。但见食盘当中置放着一盏茶,杯身竟是白色的美玉,如羊脂般丰润光泽,玉盖上的小孔里徐徐散发着一缕缕轻柔温和的水气,飘香宜人。

“师父!”双手将食盘高高举过头顶,若水毕恭毕敬地道,“自从您赏我那半个留有齿印的馒头开始,我便早早做了打算,这辈子生要报答您施予馒头救我性命的恩惠,死也要……将那齿印是谁的彻查到底!”

“咳咳……”她的豪言壮语被帘内人打断,“看着还算机灵,那我便收下你这徒儿。”声音低沉不闻喜怒,话里头又极为勉强,若水察觉有异,赶紧抬起头来,但见帘帐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掌背粗糙、皱起了皮,一看就知帘后的是年迈之人。

若水大惊,倒退数步,捧着玉瓷杯的手一颤,花容失色道:“你不是大叔,你是?”

帘帐上串着的珠子哧哧嚓嚓,里面的人急呼:“小心拿着我名贵的玉杯。”

怎么会是他,大叔呢?若水脸色大变,倏地站起身来,这一下动静可不小,连带着玉杯里的茶水都荡出来。

帘子随之掀开,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果真是礼字大长老。他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颧骨瘦得高凸,一双眼珠子似要瞪出来,满满当当映着的都是那杯玉瓷盏:“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赶紧把我的玉杯放下,放下!”

若水对大长老突发的气急败坏不能理解,道:“老头你先别气,就算这杯子是你的,那好歹也告诉我哪个才是我大叔,先让我给他敬了茶,再还给你便是。”

“哎哟喂——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个丫头好不懂道理的,我的杯子作何给别人吃!还有,莫不是你那个大叔教你唤我老头的么,连最起码的尊敬长辈也不懂,奈何我要作苦收你这个徒儿啊,作孽啊!”大长老拍手顿足捶胸

 1、拜师 。。。

,一副大祸临头,死期将近的沉痛悲煞模样。

大叔一定在哪张帘子里躲着笑话她傻呢,若水心下微微酸涩,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能是一张一张得去掀帘子。

她最初只是想报恩而已,并无其他。

后来,是不是在潜移默化中真的将他作为亲人来对待了?她一直到昨晚还在为以后都能够跟大叔一起生活而兴奋得睡不着觉。

所以,现在总感觉心里有一块石头压着,很沉重,很沉重……

二长老、三长老,每一张被掀开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掀到第四张……

终于,眼见着情势愈发恶劣,绛云山的世平掌门坐在帘子里面,费力地维持着那不苟言笑的威严,叹了一声:“若水,你今日要拜的师父就是大长老。”

若水不安道:“那我大叔呢?”她到此时仍旧是一副我不拜大叔为师他会何其伤心的神情。

掌门一捋长须,悠悠然道:“这个,德长老有要事在身下山去了,经过我和几位长老的几番思量,从你的品性和体制上考虑,最终确定你比较适合跟着大长老做我绛云派的弟子。”

“这是真的么?”若水垂头喃喃自语,整个失落的模样。

刚到绛云山那会儿就听说山上有两个人是惹不起的,遇见了避开,其中一个是就是礼字大长老。没能以师徒之礼好好答谢大叔也就算了,偏偏她安分守己不去惹麻烦,麻烦自个就找上门来了,换谁谁能接受?

大长老赶紧夺回玉杯,匹自一脸享受地喝起茶来:“果然,还是用玉杯泡出来的茶,才最是美味啊。”

掌门蹙着的眉头一舒:“如今大长老已经喝下你敬的茶,从此以后你们的师徒情分便由此开始了,望你们二人此后能够好自为之融洽相处,以求长命百岁增寿延年。我宣布拜师大会结束,各位好聚好散。”

说完,众人都离去了,片刻功夫之后,祠堂内只余若水和大长老二人。

大长老将那盏美味的茶尽数饮用以后,总算稍稍平复了前胸后背一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气息。他睁眼瞪了若水一下:“跟你呆一起,我怎能长命百岁、增寿延年呢?哎哟,可怜我活了七八十个年头,只要还能再看到啼莺舞燕,柳烟成阵……那立时叫我死也瞑目了。”

“师父,现在正是二三月,啼莺舞燕,柳烟成阵的时候呀。”

“师父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闭嘴?”

若水感觉颇为委屈,她是个直率的人,一委屈就不会憋着:“师祖让我们融洽相处呢。”

“对呀,他还叫你好自为之了吧!”

若水想了想:“那是什么意思?”

“千万别惹你师父我不开心!”大长老觉得收了那么一个傻头傻脑的徒弟真是上天派下来折他寿的,气得头晕了,随随便便把

 1、拜师 。。。

手里的物什甩到她脚边。若水轻跃跳开,两手捂耳,接着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怒吼:“啊——我的玉杯!”

几乎没有半分的迟疑,若水逃也似地出了祠堂,恰好撞上听到声响跑进来的咸真。

“别进去!”若水善心地拦住他,“大老头正发火呢,你不怕被打爆头?”

咸真一看里面的情形,拉着她就跑:“那一块逃!”

他二人欢快地撇下冲一地碎瓷玉大呼小嚎的大长老,转身到了山上一处僻静的地方。

正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斜坡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青芽,他们扑的一下躺在上面,手交叠着支在脑后,悠哉地望着云层变幻。咸真更甚,叼起一根细草茎,在嘴里嚼啊嚼:“你又惹我师父生气了?”

一物降一物,若水似乎天生就是来克那老头的。她没来之前,除了掌门没人能将大长老气得跳脚。

若水叹了一叹:“他不只是你师父,如今也是我师父了。”

“真的,你拜了他为师?”咸真突地坐起身来,眼神变得明亮,“那你大叔四长老呢?”

“不知道,他没来。”若水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愉快,她翻了个身,脸朝下,在草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圈。

沉默片刻。

突然,咸真也学着她翻过身子,头靠头肩比肩,突然冒了句:“小师妹。”

“呃?”若水猛地一缩,犹豫着又趴了回去。

咸真阳光一笑:“不是吗,你是我的小师妹了。”

若水拍了下脑袋,笑道:“师……用。”

自上山那日算起,她认识咸真也才不过三天,从咸真改称师兄,难免有些拗口,说的变了音色,像被拿刀逼的,只勉勉强强听着能算是“师兄”吧。

咸真却很开心,眉目舒展,略显稚幼的笑颜更赏心悦目了,转身跑开大老远,从掌门最喜爱的古藤上摘了一片叶子,朝她挥了挥手,喊着:“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小师妹,那我就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坑《色相难替》:

2

2、挑剑 。。。

咸真也是一个孤儿,老早就死了爹娘。

他长着一张很耐看的脸,因着常年练武的关系,皮肤黝黑,总是穿着规规矩矩,束发缚袖,他比若水长了一两岁,但在她面前总是低着头的,有时候腼腆地抬头一笑,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他和若水身世的不同仅在于他是大长老下山的时候顺手捡回来的,并理所应当地拜了大长老为师,一日为师,转瞬十年,其师徒之情可见一斑。但若水是被四长老——她那半路叔叔带回来的,辗转了一番,师父成了大长老,其愤懑之情也可见一斑。

藤叶的两面都平整光滑,柔韧适度,曲子圆滑流畅,婉转悠扬,时而拔高时而低沉,跟咸真眼睛深处的湖光颜色一起变深变浅。

若水第一眼看见咸真的时候,脱口而出:“你的眼睛真漂亮。”

咸真耳根一红,眨着细长的睫,覆盖住那两帘纯洁得想引人犯罪的神采。

若水想到他那时涨红到不可思议的脸色,笑了。

曲子的音调忽然一变,激昂亢奋。咸真站在古藤下,透过繁茂的藤叶枝远远地望着她,素色长衫被山风鼓起,让若水觉得他像畅游青天白日的一只苍鹰,正欲振翅高飞,转瞬就会往远了去;又好像河川里跳跃的一尾鱼,欢腾没有约束。

一曲罢了。

咸真喊道:“好听么?”

“太好听了,像仙乐。”若水眨巴了下眼睛,望着天,“我刚才看见你变成一只鹰,又变成一条鱼……你好像要走——”

咸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跟前了,塞了一张叶子在她手心里:“你看错了,我才不会走,你是我师妹,我教你吹曲子。”

“好呀。”

若水依样画葫芦地跟着吹,吹出来的尽是破音,几番下来,咸真脸上红扑扑的,面带倦乏,但依然教的很用心。

“我好像很笨,学不会,所以大叔不收我为徒是对的。”若水心底苦闷,憋了一阵子终于又一下子冒了上来,她还想报答他,但事实上,娘亲也说过她很傻,她只会拖累别人吧。

咸真吹曲子的动作戛然而止,伸手拭去额上的汗珠。

“你为什么还是想拜四长老为师?你不想做我师妹么?”

“不是。但大叔本来答应要收我为徒的。我只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说不合适……”想到方才祠堂里的那一幕,若水神情沮丧,用脚拨开草,待草儿回归原位,又继续拨,“何况,刚刚在祠堂,大长老因为我砸碎了他很宝贝的玉杯,我若是喊他一声师父,他便要待我不知怎么的好了。”

咸真自然明白玉杯对他师父的重要关系,扔掉叶子,带着她撒腿就开跑,嚷道:“我最见不得你这副模样了。你想知道的话,那好,我们去问掌门,走。”

 2、挑剑 。。。

咸真说的一句话很对,他说:“你不去问当然不可能知道,只有去问了才有机会知道。”

于是若水被说动了,跟咸真两个人跪在掌门的房外。

清风携一卷春意,暖暖地吹拂起若水额前的碎发,她水润的眼睛小心地往门里探着,余光却好似要扫过来,咸真赶紧扭回头,以往他受师命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总觉得百无聊赖,无事可做,此时忽然觉得掌门食用早饭的时间能够长一点也挺好的。

嘎得一声,竟是掌门亲自开的门,他负手望着他们,轻道:“进来吧。”

好像早知道他们会来,声音平淡如水,若水忐忑的心也终究安静了些。

掌门盘膝坐在塌上,双目微闭,问道:“有何事不方便在祠堂说的都讲来听听。”

咸真认认真真地叩道:“禀告掌门,若水是姑娘家本就惧生,何况早上打碎了师父的玉杯,怕是惹怒了师父,正愁闷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门颔首:“恩,玉杯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转而看向若水,问道:“玉杯是谁打碎的?”

“大老……头。”

掌门:“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怕他?”

若水抿了抿嘴,到底还是不愿意低头认错,只道:“谁叫那老头偏要怪罪于我。”

大长老分明是不喜欢她,讨厌她,否则怎会她和咸真前脚才出了祠堂,他就闹得人尽皆知,连掌门这里,都来告状过了。

掌门点头,继而叹了一气,道:“可我听说,爱由心生,恨由爱起。”

咸真也道:“这话,弟子也曾听娘说过。”

掌门微微一笑:“礼长老作为执教多年,自恃看人眼光准确。他早先还觉得你乖巧,下一刻你就当堂掀帘帐,这番作为大失礼仪。而你已拜他为师,却又教他失了颜面……礼长老是好面之人,怎能一下子就给你好脸色看?”

若水思前想后,但觉掌门说得一点不错,于是诺诺弱弱道:“那掌门以为,若水现在该怎么做?”

“这话你该问身旁之人。咸真是他唯一的爱徒,跟着礼长老也有十年了,他的脾性咸真才是最了解的。”掌门说着,眉目慈爱地看着咸真。

“我知道了!要讨师父欢心,必须……不行,时辰要过了。多谢掌门提点、若水,我得先去做准备。”咸真开心地推门跑出去。

接近正午的温暖阳光洒进屋子里来,气氛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有点沉下来。

掌门先道:“可是问我为什么你师父不是韶年?”

韶年?

若水起先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韶年定是四长老的名字,赶忙点头。

“诶——”掌门叹道,“若水,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记得韶年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依他古怪的脾气个性,能有此武学

 2、挑剑 。。。

修为并非易事,全靠他个人的领悟,但论起悟性,皆是先天而授,教不得人的……”

便是站在剑库前了,若水脑海里都一直迂回跌宕着掌门说的那些话。

跟掌门还说了很久,但其一直都以‘拜他为师,只能是误人子弟,这件事不能不慎重,我这也是为你好’等等的话来回复

“是,掌门费心了。”若水想到大叔的言行举止确实不足以为人师表的,遂心中释怀,点头告辞。

韶年,韶年……

原来他叫韶年。

原来他自小性格乖张,不知什么原因随着前任德字长老就绛云山上修习,当德长老故去后他性情更加怪僻,但武功修为上提高显著,因而由他徒继师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看他并不算太老却被称为四长老。

原来他对自己家庭并不了解,甚至连侄女都能认错。

她只是觅食的时候倒在那户人家的宅子里,没想到那么凑巧,竟然是韶年的兄嫂家。如此阴差阳错,最终到了江湖上有着赫赫声名的绛云山,而且拜师学艺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竟也没有人来问过她到底是不是韶年的侄女。

好在若水早就一心想着学武。这都归功于她更小的时候,父亲因生意场亏损,赔了银两不够,还将她娘亲也都一并搭了进去,父亲既生气又懊悔,不久便病死了。

她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正好被一位路过的少年侠士相救,不仅给她银两殓葬父亲,还教训了那帮上门逼债的赌徒。

老实说,当时那少年侠士没有配披风也没有骑白马,但他只唰唰唰几下,一把巴掌大的木剑竟然能教七八个大汉人仰马翻,那种侠骨仁心和出神入化,全都让小小年纪的她感到无比震撼。

受此影响,若水曾经还特地去一名叫“金武门”的小武馆打杂以方便偷学武功,干了两个月被人家发现,赶了出去,随后毅然选择了另一名叫“筋武门”的武馆仍旧照样学。被赶出来了就换一家,一边赚银子一边学武功倒也过得不亦乐乎,如此循环了几年,将一些口述心法背了个滚瓜烂熟,摆起招数样式竟也能唬唬人。

假使说那时少年侠士在若水那颗稚嫩的心灵深处种下了一粒渴望习武的种子,那么现在便已是含苞待放,就差修炼成精了。

“喂喂,还要不要进来挑剑了?”洞前的一个少年等了好久,见若水没有任何反应,没好气地催促道。

绛云山建有一个洞府,专门储剑。作为一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自家锻造的、别家送上门的好剑太多了,总要置办一个地方来存放,以免暴殄天物,让好好的剑都上了锈。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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