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中国性研究-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顽固们以宦官为“国粹”之一,胡适之也在《信心与反省》一文中讥讽宦官是“我们所独有的宝贝”,这些都是不明历史的缘故。因为宦官并非“我们所独有的宝贝”,在古代波斯,说有这个玩意儿。当时宦官的主要来源是巴比仑(Babylonia),巴比仑要被迫供应波斯帝国宦官或小阉人五百名,还有克尔吉人(Colchians),每隔五年要供应童男女各一百名,最少的是以资比(Ethiopia),每隔三年也要送五名小童男。
外国宦官的生殖器怎么割掉的,不在本文讨论之列,但是其为“被割掉”而非“自割掉”则无可疑。故就这一点上看,魏忠贤又可代表中国文化,自居世界自割生殖器冠军而无愧色矣!
魏忠贤既然荣居冠军,那么亚军是谁呢?我读海明威的一本小说,居然被我找到了:海明威在《胜利者毫无所得》(Winner Take Nothing)里,有一篇叫做“先生们,上帝使你们愉快的休息”(God Rest You Merry,Gentlemen),记一个小男孩,他虽然祈祷,可是仍旧要犯手淫,他不能忍受天主教手淫犯罪观念的压力,最后只好请求医生做做好事,把他的“那话儿”割掉。医生告诉他这是普通的生理现象,算不了什么,当然不肯替他割。最后呢,这小男孩只好自己动手——做了魏忠贤第二!
设想魏忠贤生于今日,或海明威笔下的小男孩生于今日,当然不必做宦官或小童男,他们大可一不做二不休化装成女人,到夜总会去做一番人妖表演,像法国的名“人妖”Bambi,Michaelli,Coccinelle,Zarah,LesLee,TonyApril,Manon等人一样,岂不更因“无势”而利导哉?
在这种由男变女的过程里,惟一主要的困难还是那铅刀一割的手术。这种手术在技术上很容易发生危险,所以古代被阉割者要“下蚕室”。“蚕室”者,密不通风如养蚕之室,怕被阉者着凉而死也。
毕竟时代是进步的,设想魏忠贤或海明威笔下的小男孩生在此时此地,他们若化雄为雌,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消到台中法院做一次刑事被告就得了!
这话怎么说呢?原来在台中法院,的的确确闹过将男变女的杰作。这个在法院一九六四年侦字第○○○三○六号不起诉处分书里,有这样一行字:被告尤世景女二十二岁业自由
住台中县梧栖镇顶和里梧栖路一六二号
可是事实上的“尤世景”是什么人呢?尤世景不是别人,乃是大名鼎鼎的台中县议员!是道道地地的男人!并且已经五十一岁!尤世景在这个案子里被控以教唆妨害名誉罪,因为没有积极的证据,被台中法院不起诉处分。可是谁想到竟在这份不起诉处分书里,居然使尤世景老来少、男变女!这是何等荒唐的大笑话!试问古今中外的法院里,哪里发生过这么颟顸的大笑话?
这种荒唐大笑话的发生,十足证明了台湾法院内部的腐败,证明了其司法人员的不负责任。
有“英国的孟德斯鸠”外号的那位学者曾说过:“除了把男变女,把女变男,英国国会什么都能做。”现在呢,有七百多年历史的伟大议会所不能做的事,却被我们的台中法院惬惬意意地做到了!
寄语到台中法院打官司的刑事被告吧——“善保尔阳具,谨防被阉!”
一九六五年四月二十日
长程射精的另一面
我在《禁禁·禁禁·禁》“李敖千秋评论丛书”第二十三期)里,发表《长程射精和中国文化》,谈到台中看守所人犯侯贵生,把精子偷渡,使太太人工授精的事。史通看了,写信给我,他说:
日前报上刊载,被告侯贵生已在押一年六月,但其同居人苏秀惠却已怀孕七个月,一般人都会说,这是女方偷吃野食的,但男女双方当事人却说是人工授精的,而精子是由牢里偷渡出来的!这种鬼话,只能欺骗外行人,对我来说,是绝对通不过的。在司法圈内,尤其是提送人犯的法警,几乎都知道,长年在押的被告,若想给在家的老婆留种,如果人在台北羁押,只要托人在基隆告个民事债务案子,借提应讯,并买通提送人犯的法警,一上班就把人犯从台北看守所提出,然后送到被告家属预定的旅社,幽会一整天,在下班前,送到基隆看守所就可以了。在基隆寄押数日,审理完毕后,再解还台北时,又可如法炮制一番,当然要给法警一些代价。法警收下代价后,不但上车后,即把手铐解除,他们自己一旦出差,只穿便服,所以一到旅社,便与人犯家属打成一片,外人是不知道这档事的。这种弊端,推事书记官都知道,只有法务部的大头目李元簇不知道!
史通是我的难友,在司法界任职多年,狱中见闻很多,他的细述内幕是最有价值的。
侯贵生事件发生后,台中看守所出狱的“阿明”对《自由日报》记者谈话,五月三十日刊出说:“外传在押被告在所内可以和女人'幽会','阿明'认为这已不是新闻,侯贵生把精液送出来,让苏秀惠人工受孕这当然轻而易举,就是安排苏秀惠进入看守所和侯贵生约会,也是很容易办到的事。…'后来,苏俊模等一帮人进入看守所后,侯苏两人的力量结合,在里面更可以兴风作浪,因此,在里面开赌场,召女伴,每天加菜喝酒,当然不是空穴来风。”这段“阿明”之言,也可为史通作证。
我写《长程射精和中国文化》,重点不在人工授精真相细节,而在借此讨论“中国匹夫匹妇们的思想型模”,事实上,有办法的人犯似乎不必那么麻烦吧?能够搞到女人,又何必打手铳呢?
一九八三年六月二十日
神仙也要小便的
我在“千秋评论”第二十三期《钞票·肚皮·尿》里,写过一篇《撒尿歌》,同时刊出希腊神话中大力士海克力斯(Hercules)的小便图,证明神仙也要小便的。我觉得希腊神话中人物的最大特色,不是他们神的部分而是他们人的部分。这种神具人质,更可反证出人本是根据人形造出了神(包括上帝)的。
(《创世纪》第一章记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我看正好相反。)
因为神具人质,所以神有人的喜怒哀乐,也有人的吃喝拉撒睡。——神并不是那么严肃,严肃得高不可攀、严肃得连尿都不撒的。
在中国古书中,神具人质,在形状方面,实在不如洋鬼子的明确。古书中有“天体无形,人所不睹”的话,又有“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的话,好像是神秘兮兮的。但是《诗经》中“大雅”有《生民》一诗,诗中写皇后级的美姬,踩上一只很大的大脚趾脚印——“武敏”(“武”是脚印:“敏”是大脚趾),因而得到神胎。可见中国人的上帝自是有形的,不然何来大脚印?问题只是不见首尾而已。但是此公既有脚,自然有四肢、有肛门、有那话儿;有肛门、有那话儿,自然要大便、小便、大小便,依理自推,不在话下。
在古书中,为了讨论天的形状,也有趣味式的雄辩文字。《金楼子》记张温问秦宓曰:“天有头乎?”宓曰:“有之。”温曰:“何方?”宓曰:'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温曰:”天有耳乎?“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若真无耳,何以听之?“温曰:”天有足乎?“宓曰:”'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温曰:”天有姓乎?“宓曰:”姓刘。“温曰:”何以然也?“答曰:”今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这虽然是玩笑话,但是神具人质的意味,却是雄辩滔滔的。
西方中世纪的神职人员,曾对天堂中有没有屎和尿,有过有趣的讨论。天堂中有上帝,上帝本人有没有呢?马丁路德郑重宣告说,上帝是没有大小便的。但是不拉屎不撒尿得便秘得尿毒是洋鬼家的事,我们中国的神仙可是要上厕所的。
《太平广记》有“刘安”一条,中有“仙伯主者奏〔刘〕安不敬,滴守都厕所三年”的话。宋郊《元宪集》有“默记淮南王事”的诗,妙句云:
室饵初尝谒帝晨,
宫中鸡犬亦登真。
可怜南面称孤贵,
才作仙家守厕人!
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有“杂兴”诗,说:“升天虽可喜,削地已堪哀。早知守厕去,何须拔宅来。”也是说同一意思。《搜神记》书中有“厕神”的文字,足见天上人间,都有厕所相应,人既升天为神看门,神亦降世为人守厕,人神相得大便、小便、大小便之乐,天人合一,不亦畅乎!不亦畅乎!
一九八五年三月二十五日
〔附记〕《搜神记》中“厕神”一条:厕神者,莱阳县何氏女,名婿,字廉卿,自幼读书辨利。唐垂拱三年(五八七),寿阳刺史李景纳为妾,其妻妒之,遂阴杀之,置其尸于厕中。魂绕不散。如厕。每闻啼哭声,时隐隐出现,且有兵刀呵喝状。自是大着灵异,人为尸祝之,悬箕而降,能知祸福。神死于正月十五,故独显灵于正月也。
不随他人说短长
清朝史学家赵翼的遭遇很奇怪,他有生之年,史学著作并没得到应有的重视,反倒以诗名于全国。他死后多年,他的“用归纳法比较研究,以观盛衰治乱之原”(梁启超语)的大成就,才得到现代史学家的惊叹与肯定。
赵翼(一七二七一一八一四),字云格,号瓯北,江苏阳湖人。他是一个神童,三岁时候,就能每天认识几是个字。三十四岁中进士,后来在广西、福建做官,机警而有谋略。晚年主讲安定书院,八十八岁去世。
因为赵翼机警而有谋略,他对赖以维生、保持自己独立的经营,也颇重视。他自己开了书局,刻印他自己的书。现在传世的湛贻堂刻本的书,就是赵翼自己刻印的。包括《瓯北集》、《瓯北诗钞》、《陔余丛考)、(二十二史劄记》、《十家诗话》等书。赵翼自述:“北斗为文昌之府,其第一星至第四星,总名魁星,决科者咸乞灵焉。世遂就字象形,作鬼跳跃,为魁星像。近日村剧又增一手执笔、一手执银锭,盖取必得隽之意,为赴举者发佳兆也。余薄有诗名,生事亦粗足,人遂以魁星目余,谓有笔能作诗、有锭可致富,一时才竟传为口实。”可见他的有才有财,当时已是“万口传”矣!
赵翼从二十岁到八十六岁死前一年止,共写了六十七年的诗。他的诗,有的写得不错,袁枚说他的诗“忽奇忽正,忽庄忽徘”,蒋士拴说他的诗“奇恣雄丽,不可迫视”。他对自己的诗也很自负,在有人说“君诗虽不能及杜子美,却已胜过杨诚齐”的时候,赵翼傲然答道:“吾自为赵诗,安知唐、宋!”赵翼有论诗绝句说:
满眼天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说(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写得最活泼而有气势。
写到这里,我想起《花花公子》(Playboy)中的一幅漫画,画的是一个身穿美国开国服装的半裸女人,一手执鹅毛笔、一手执“独立宣言”文件,说:“哇!汉考克先生,你的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大号的。”(“Golly,Mr。Hancock,yours is the biggest of the mall。”)汉考克是“独立宣言”带头签名的人,半裸之女,出此戏言,显然意存已跟所有开国先贤都有过一手,一一领教之下,乃有此“归纳法比较研究”结论也!漫画虽然极尽婉谑,但是半裸之女,不随他人说短长,要亲自来过、“风骚”过而后定评之,这种态度,倒真是史学家的认真态度呢!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九日
生殖器引发的杂感
——小题大作举例
《前进》这些小朋友,又做教人皱眉的事了。昨天看到《前进广场》第二期,把我的文章——《他们的恭维是我们的耻辱》——偷偷删改如下:
国民党不是政治学上的一个政党,反倒是民族学上、人类学上的一个典型内婚制的大家族,一个靠裙带关系串连起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
我的原稿明明是“一个靠生殖器串连起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他们却硬割掉我的硬梆梆的“生殖器”,而改成软扒扒的“裙带关系”,这种偷天换日,是违背当初约稿的协议的。我本想一怒而“罢工”,继而又想:一、在这岛上“罢工”,是国民党不准的,按照“戒严法”第十一条第一项第三款:“对于人民罢市、罢工、罢课及其他罢业,得禁止及强制其回复原状”。可见“罢工”是违反“戒严法”的,不是好玩的;二、丘垂亮最近发表文章说:“李敖的文采没有一个人不崇拜,但是他的专制独裁的性格,恐怕连林正杰也不能忍受。”此番我若一怒而去,海外学人也者,必然又会说我“专制独裁”了林正杰。所以,我决定还是按住性子继续“帝国主义”下去,虽然这种种“帝国主义”,已经“日薄崦嵫”;和在香港的大英帝国一模一样。
虽然如此,我想我还是要表示一点抗议,我决定改变一下写作的方式,我决定暂时不写“重头文章”给《前进》了,我决定改写一点杂感性的东西。这种在我内心里“降低关系”(downgrade)的“惩罚”,也许《前进》小朋友根本感觉不出来(告诉你:他们常常是很粗心的),甚至认为改成杂感也不错。但是不论他们有否感觉或警觉,我决心要“惩罚”一下了。
一、为什么不用“生殖器”?
《前进》小朋友偷偷删改“生殖器”为“裙带关系”,其中一个原因是中了“性禁忌”的毒,这种中毒的特色,是一种“反对'性'的(antisexual)现象。从历史角度来看,中国历史上,反对…性”的现象,至少在表面上占了上风,所以规律、约束,乃至压抑“性”的理论与事实,总是层出不穷。而经典、当局、理学、教条、迷信、教育、舆论等所层层使出来的劲儿,大多是在“解淫剂”(antiaphrodisiacs)上面下功夫,在这种层层“解淫”之下,善于掩耳盗铃的人们,总以为“没有'性'的问题”,因为“中国是礼义之邦”!流风所及,一涉到“性”的问题,大家就立刻摆下面孔,道貌岸然地缄口不言,或声色俱厉地发出道德的谴责。因此,“性”的问题,终于沦为一个“地下的”问题。这样重大的间题,居然千百年不见天日,怎么能不发霉呢?
在发霉的情况下,竟使我们对真正因生殖器而来的现象,都不敢一语道破,这就未免太失真了。
在《史记》里,有公然记录“大阴人”的故事,而不加删改;在《战国策》里,有公然记录“以其髀加妾之身”的故事,也不加删改……可见我们的老祖宗并没像我们今天这样假道学。今天,以前进号召的我们,实在该努力反璞归真、实在该冲决网罗,建立我们的新词汇!
二、国民党的“生殖器串连”
仔细研究中国民族的历史,会令人惊讶地发现,直接由于生殖器的因素,直接影响了历史、改写了历史的,例证又多,又层出不究。夏桀是以“荧惑女宠”妹喜亡了国的,商纣是以“荧惑女宠”妲己亡了国的,生殖器的原因使人亡国,不能说不重要。赵婴的私通,引出赵氏孤儿;齐庄公的私通,引出臣弑其君,生殖器的原因造成政变,不能说不重要。吕不韦的奇货可居,祸延秦皇显考;吕后的人彘奇妒,祸延刘家命脉;唐高宗的倒扒一灰,祸延武后临朝;杨贵妃的顺水人情,祸延安史之乱,生殖器的原因闹出君权争夺,不能说不重要。白登的美女图片,可以使匈奴不打汉家;汉家的美女自卑,可以使汉家要打匈奴;昭君出塞,香妃入关,生殖器的原因牵动战争和平大计,不能说不重要。齐襄公乱伦,出来了毋忘在莒;陈后主好色,出来了井底游魂;慕容熙的跳步送亡妻,出来了回不去;花蕊夫人的被劫入宫,出来了送子张仙;咸丰的天地一家春,出来了祸国殃民四十七年的西大后。生殖器的原因导致国破家亡,不能说不重要。
降至国民党抢到天下后,国民党形而上固然靠美丽的谎言统治,形而下其实是靠“生殖器串连”统治,所以我才指出:“国民党根本不是政治学上的一个政党,反倒是民族学上、人类学上的一个典型内婚制的大家族,一个靠生殖器串连出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正因为是由生殖器串连起来的一家人,所以,我们可以随处看到他们瓜蔓出来的血亲和姻亲,例如张继正是张群之子、陈履安是陈诚之子、王纪五是王世杰之子、郑心雄是郑介民之子、沈君山是沈宗瀚之子、夏公权是黄少谷之婿、马树礼是顾祝同之婿、李元簇是徐世贤之婿、丁善理是费骅之婿、汪敬煦是何应钦之侄女婿……这样子串连来串连去的今古奇观,便是国民党“吾屌一以贯之”的床上功夫,而直接影响了历史、改写了历史。我们这些小百姓。若不这样单刀直入去了解国民党,我们是永远不会了解国民党的!
三、我的“一字师”
宋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伟大人物范仲淹,在写《严先生祠堂记》的结尾,曾有十六个字称赞严光(庄光),他说:“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长。”这篇文章写好后,他的一个朋友劝他说:这十六个字中有一个字不好,那就是“先生之德”的“德”字,如果把这个“德”字改成“风”字,那就再好没有了。
范仲淹是有雅量的人,他立刻接受了朋友的意见,把“先生之德”,改成了“先生之风”。这种文字上面的修改,在中国的典故叫做“一字师”。就是说,一篇文章中,朋友虽然只点化你一个字,可是至少在这一个字上,他做了你的老师。
我李敖当然有雅量接受朋友对我文章的删改,但这种删改,一、不得违背协议;二、要明白而立即知道删改比原作高明。我用“生殖器串联”的字眼,字眼是具体的、慓悍的、醒目的、痛快的、打破传统禁忌的;但《前进》小朋友一改成“裙带关系”。就明白而立即大色了,因为它没有上述字眼的特色,只显得俗套而抽象。
我盼望我有“一字师”来修改我的不妥和错误。《前进》小朋友这次失败了,来日方长,还是继续努力吧!
一九八三年年八月十八日
生殖器关系的“积极好处”和“消极好处‘
国民党集团基本上是生殖器串连的集团,进入这“0与一之间”以后,不论湿的干的,都可利益均沾或分沾,反正有好处就是了。
所谓好处,可分“积极好处”和“消极好处”二类。“积极好处”是可当官、可掌权、可分肥、可发财、可长袖善舞、可得君行道、可这可那,说不胜说,并且也不必说,因为人人都知道;但是“消极好处”却理未易明,须加解说。所谓“消极好处”,就是人在倒霉之时,因有生殖器关系,纵使倒霉,也另授优待、也比另从倒霉倒得程度轻之谓。例如王正谊者,贪污,已也,倒霉入狱,但因他是蒋经国表弟,在狱为日星,最后判得不重,逍遥而出;又如丘延亮者,叛乱犯也,倒霉入狱,但因他是蒋纬国小舅子,在狱延其亮,最后也判得不重,神气而出……
当然“消极好处”的获得,端赖生殖器关系亲疏远近而定,无法强求。孟绝子被捕,他的爸爸与姐夫都是少将,国民党少将多如野狗,自不足以沾多少光,但少将毕竟多少也搭上一点线——照刘玉章“将军是鸡巴,将军手下是鸡巴毛”的逻辑,少将与蒋家纵无生殖器关系,至少也有鸡巴毛关系,所以孟绝子在倒霉入狱时,终得“消极好处”,少挨了几个耳括子——别以为在狱中少挨几个耳括子不算什么,别忘了莎士比亚剧中倒霉之君以江山易马的故事吧,刑求之下、一无所恃之时,“消极好处”比“积极好处”还实惠得多呢!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
不要只抓老二!
摄影家约翰·德瑞克(John Derek)“把老婆出版”,——印了一本他老婆波·德瑞克(BoDerek的专集——“波”(Bo)。书中收有波·德瑞克抬头凝视一座欧洲古代石雕的照片,石雕刻的是两个裸体战士在打架,其中一个用左手倒抓住对方的老二。——攻击对方,不攻击大头而攻击小头,以大目标而论,可谓偏失之矣!
看到这张照片,任我大头泛思,拉杂想到“张纲埋轮”的故事。〔注一〕东汉顺帝时候的汉安元年(公元一四二年),选派八位“名流”巡视各地,其中张纲一人年纪最轻、官位也最小。大家出发后,张纲才到洛阳都亭,就停下车来,把车轮拆下,埋在地里。他感慨他说:“豺狼当路,安问狐狸!〔注二〕”意思是说:祸国大盗正在那儿当道呢!何必去抓小偷啊!于是他上书弹劾权倾一时的大将军梁冀、河南尹梁不疑兄弟,朝廷为之震动。梁冀的妹妹当时是皇后,张纲弹劾起“宋子文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