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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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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场吧!向他们展示谁是更好的球队。”
教练讲完,罗比回过神来,提着头盔,和其他队员跑向赛场。他皱着眉头,跟在肯特•;;爱仁斯身后几步远处。
观众已进场,啦啦队员们在球队进场时,开始鼓动拍手,乐队奏起校歌,熟悉的进行曲节拍弥漫在夜空中。罗比瞥见了切尔茜,她正和其他队员一起欢呼。当艾仁斯走过后,她半侧过身,喊道:“嘿,罗比,快跑,跟上!”她打乱了校歌的节奏,罗比走过,才恢复过来。
从记事开始,罗比•;;伽德纳参加过多次这种比赛场面。凉爽宜人的夜晚,松软的草坪,对他有很大吸引力。大喇叭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学校彩旗四处招展。高三年级,高中阶段的最后一年,他当球队四分之一后卫,体内充满活力,准备迎接挑战,还有切尔茜在此当啦啦队员,也使他神清气爽。但在更衣室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如意。杰夫感觉怎样?凭什么德克萨斯小子一来,他的好朋友就变成了板凳队员?那小子只说了几句“是,先生,”就马上成为首发队员?
杰夫抓着罗比右肩,一起肩比肩走着。
罗比说:“怎么样?你变成无业游民了。”
“是呀,我能说什么呢?教练安排的。”
“那倒是,不过我觉得这次他错了。”
“最好别让他听见,要不然他要让整个球队做二十,二十的!”二十,二十是教练的一种可怕的惩罚,没有哪个人能躲得过。
走到50码线,作为防卫队长,罗比下达命令:“散开,作准备活动。”他调整了一下队形,让他们围成园圈作柔软体操,伸展四肢等运动。“成对练习!”他命令到,队员们两人一组练习踢腿。“艾仁斯,你过来!”
肯特•;;艾仁斯站了过来,空气中充满火药味。没有任何预兆,他一脚向肯特踹去。肯特及时抓住他,毫不放松手。罗比身体前倾,直到他的头几乎挨着膝盖。肯特抓住时机,踹出右腿,接着又踢出左腿。踢完后,他们的脚色换了位。看着艾仁斯的头,罗比感到自己的敌意更加强烈。
“你和我妹妹干了些什么事?”
艾仁斯站了起来,回答:“没什么事。”
“我看见你们一起在大厅里。”
“是的,她很不错!”
“那你们干了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和她一起外出过吗?”
艾仁斯换了下脚,甩动另一只脚后跟,“我作了又怎样?”
“别妄想!我是说,这不关我的事,你和她最近很热乎了,对吗?”
艾仁斯放下脚,稳稳站立着,两手放在体侧,“你吃了什么药,伽德纳?”
“没什么?”
“你说的是真话?我新来乍到,也许我挤掉了你的朋友,第一线出场,占了他的位置。但我们还得在一起打球呀。如果你认为那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到外面谈。”
“不,”罗比回答,假装沉着。“没有任何问题。”但开始作手部准备活动时,他尽全力将球砸向艾仁斯,一个一个地全力将球砸向他。使他应接不暇,不能回传,或接落。
终于,艾仁斯将球以同样的力量回掷向罗比,让他防不胜防。当他退后一步保持平衡时,球从他身上跌落到草地上。“你怎么啦,伽德纳?”艾仁斯大叫:“为什么不省下力气对付布莱恩队?算男子汉吗?”
最后一分钟快结束时,戈尔曼教练说:“好啦,两人在后场盯紧33号打主攻的约丹尔,其余的跟进,并注意他的进攻路线,他可能跑到47码处,外线人员保持住对他的防范。防卫时,特别要注意48号佩尔森,他高6英尺5英寸,长得象金刚,懂得怎样推倒防线,所以防守队员切莫让他得球,懂了吗?为了赢得这次比赛,这两个人是我们重点防备的,千万牢记。好了,比赛开始了,去吧!”
他们一起把手迭在一起,高喊一声,迅速散开。
第一节过了三分钟,教练叫他们伪装转向曲线进攻,肯特跑出圈外,抓住传球,将球投入终端6分区。
观众沸腾了,乐队奏起校歌,啦啦队员欢呼雀跃,进攻队员拥向艾仁斯,抱住他的头盔。“干得好!”大声喊叫,高举拳头“干得好,干得好!”
伽德纳什么也不说,他拿住球,发给边锋,掀开面罩,仍不说一句祝贺的话。他站在杰夫•;;莫尔蒙斯旁边,只感到愤恨,但又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球队成员在此刻应有的感觉。
第三节,艾仁斯又进了一个球。他一个鱼跃,扑入终点区,闯过边线防护队员。
在最后一节,他推开对方拦截,打开一个缺口,让四分卫进入,使伽德纳进了一个球,打破了16分平局,hhh高中赢得了这场比赛。
退场路上,罗比走到肯特旁边,看到其他队友都在周围,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今天干得好,艾仁斯。”
“谢谢!”艾仁斯也同样毫无表情地回答。两人说话时均目不斜视。
更衣室差不多走空了,教练戈尔曼走进来。他走到罗比的储物柜旁说:“伽德纳,你穿好衣服后,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罗比回头望了一眼说:“好的,教练。”他穿上夹克衫,把脏运动衣放进网袋,关上柜门。“嗨,杰夫,”他喊道,“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教练找我谈话,这是我的钥匙。”他拿出车钥匙。“要是看到布林达,问她愿不愿和我们一起去吃麦当劳。”
教练坐在带靠背的椅子上,正在读他的球赛记录薄。“关上门。”他说,身体前倾,将记录薄放在桌上。
罗比关上门。
“坐下。”
罗比坐下来。
教练沉默了几秒钟,罗比向前倾身,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松开,弯曲着。“这个……”戈尔曼教授终于开口,“你有什么想和我谈谈吗?”
罗比把手按在胸膛上,眉毛上扬,“我?”
“今晚赛场上有一点不对劲,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罗比脸变黑了,他的声音带有明显的无辜和欢乐:“我们今天打得好,我们赢了,教练!”
教练拿起一只铅笔,让它落在记事簿上。“得了吧,伽德纳,你别愚弄我了!从我让肯特参加球队起,你就心头不满。今晚上很明显,你打球时,心里想着别的东西。”
“但我们胜了。”
“这不是胜负的问题,伽德纳,你知道这一点。这是一个作为球队的部分,为球队打球,为球队付出一切的问题。”
“是的。”伽德纳回答,声音很不自在。心里说:“我知道这一点,但你还要这么说教。”
“那么,你和艾仁斯之间到底为什么?”
“没有什么。”
“算了吧,罗比,你给我讲点真话。我是你的教练,当我们球队的团结受到威胁,我想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艾仁斯把你的好朋友莫尔豪斯挤掉了,是不是?”
罗比用牙齿咬了下嘴唇,眼睛盯住桌子上的一个高尔夫球。
“是这样吗?事实是你们都参加了一周最艰苦的训练,而艾仁斯却没有参加。”
“原谅我,教练,杰夫很刻苦,应当是首发队员。”
戈尔曼放低声音:“我是这里的教练,由我决定谁上场,谁不上场。我的决定是根据谁能使球队发挥得最好。你,从另一方面说,好象忘记了你是一个团队球员在打球。艾仁斯今晚第一次进球时,你祝贺了吗?第二次进球呢?”
罗比的下巴垂下了,调整了自己的手指。
教练语气肯定,身子前倾,双手伸在桌子上。“你今晚的行为不象你的作风,伽德纳,艾仁斯打得好,他真的很历害,他来以后每个人都比以前打得好些。而今晚上,他传给你的球,让你进球得分,我希望你能和他一起庆祝庆祝。”
罗比含糊地回答:“抱歉,教练。”
戈尔曼坐回身子,把一只脚翘在膝上,“如果你们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要带到球场上。你要是忘记了这条原则,就只能当板凳队员,别来试探我的决心,罗比。我每次都要让球队处于最佳状态。对不对?”
罗比点了点头。
戈尔曼拍着手,向门口走去。“那好吧,你可以走了,祝你周末愉快,下一周训练场上见!”
罗比很小就开始打橄揽球了,当时他的脑袋刚好能戴上头盔。教练从来没象今天这样找他谈过话,他一直和队友相处很好,从未被孤立过。
离开教练办公室,他对艾仁斯的敌意更深了。
比赛后,在女更衣室,艾琳•;;卡莉弗脱下红色毛背心,说:“要是肯特•;;艾仁斯邀请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给他。”
切尔茜说:“别那么酷了,艾琳,那瑞克怎么办?”
“瑞克不是橄揽球队员,此外,他实在太霸道了。”
“但是,艾琳,”切尔茜压低声音。“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还在和瑞克……”她用一只手搅动着空气并悄声说:“……你知道。”
“瑞克和我今天放学后吵了架。”
“为什么吵?”
“关于肯特。他看到我第五节课后,在大厅里和肯特说话。切尔茜,我觉得肯特开始喜欢我了。你是他的朋友,你能不能向他暗示一下,我觉得他真是匹良种马,如果他邀请我,我会和他一起外出的。”
“良种马?艾琳,我怎么能跟他说那种话,那会让我尴尬死了。”
“嘿,你应明白我的意思,只是给他暗示一下。”
“艾琳,我不知道怎么暗示。”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自己和他发生碰撞了吧。”
“绝无此事。”
“你已经作了,哎呀,切尔茜,真是的!我还以为你只是给他带路熟悉学校的环境呢。”
“他是真不错,艾琳,我是说,他的举止行为,他从不高声说话,和大多数男孩不一样,他绝不是你所说的‘良种马’那种人。”
艾琳的情绪低落下来,“那好,我只是想问你一下,我不知道你自己对他有意思。”
“我没有打他的主意。你别这样大声。你知道人多嘴杂。”
当姑娘们洗完澡,换好衣服,切尔茜说:“我去把制服放到储物柜里,艾琳,我们在前大门相见。”
“那好,三分钟够了吧?”
她们各自拿着自己的红色背心和裤子,用衣架挂着,搭在肩上。储物柜在第一层楼角落里,那里灯光昏暗,各个教室的门都关着并锁上。看起来,这里晚上的情景与白天迥然不同。切尔茜用大拇指转动自己储物柜的锁,甚至能听到锁芯转动发出的喀啦声。她打开柜门,挂上衣服,再拿出一个小钱包,擦了些唇膏,把面条粗细的钱包背带套在肩上,锁上柜门,向前大门走去。路过那五排供高三年级用的储物柜时,阴影中有人喊道:“嘿,切尔茜,是你吗?”
她在身在过道中间停下来。
“肯特?”
他站在自己的储物柜旁边,柜门开着,穿着绿色风衣,牛仔裤,棒球帽檐朝后戴着。
“嗨!”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喜悦和惊奇,向他走去。“你今晚打得真棒!”
“谢谢!”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成为首发队员。”
“我在德克萨斯有个好教练。”
“不,不完全是这样。我爸爸经常说:‘你可以教人打球,但教不了他的能力。’”她把肩膀依在柜门上,看着他对别人的称赞显得手足无措。“嘿,你不必为此害羞!”
“我不是害羞,我只是……”他耸了下肩,然后笑了。两人都沉默下来。
“我一有空,就瞥一眼边线外,我看到你在啦啦队里,我就想,‘嘿,我认识她,是切尔茜,’我喜欢看到你在那儿。”
他们的眼神碰到一起,又分开了,什么话也不说,彼此对相互的吸引力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和你的女朋友一道搭车回家吗?”
“有时搭车,有时自己开车。但今天晚上罗比把车开走了,你呢?”
我妈妈来看球赛,但我洗澡时,她就不想等了,把车开走了,叫我如果要车就打电话给她。比萨答应让我搭他的车,如果我愿意的话。
“哦。”她突然对这拨号柜门锁感兴趣起来,用拇指甲去刮它。
他关上柜门。锁上。但两人都站着不动,不想离开这个昏暗的,属于他们独有的空间。
“你住的地方有多远?”他问。
“大约两英里。”
“那个方向吗?”他指了一下她曾经说过的方向。
“对。”
他向前站到她面前,两腿叉开,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我可以送你步行回家。”
“那你回来时要走很远的。”
“没有关系,今晚夜色很好。”
“真的吗?”
他耸耸肩,笑了一下:“很适合,走4英里没问题。”
艾琳在储物柜那头找了进来。
“你们在这儿,切尔茜,什么绊住了你……哦!”
“我正在和肯特谈话。”
“嗨,肯特。”
“嗨,艾琳。”
“好啦,你来了,那切尔茜,你怎么办?”
“你先走吧,肯特答应送我步行回去。”
艾琳表情暗淡下来,突然感到嫉妒,失去了活力,嘴巴嘟起来,“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麦当劳了?”
“下次吧,好吗?”
艾琳垂头丧气地看看她朋友的好运气。时间流淌,他们都不说话。“好吧!……那你们……明天给我打电话,好吗,切尔茜?”
“我一定。”
“那就再见了。”
“再见!”肯特和切尔茜齐声说。
当她脚步声消失后,切尔茜说:“她喜欢你。”
“她不错,但她与我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你说的是什么类型?”
“我也不清楚。当我决定后,再告诉你吧!”
空旷的教学楼增加了他们之间的亲近感。周围是尚不习惯的安静。他们一边悄声说着话,一边向走廊走去。他打开沉重的前大门,让她先走进秋天的夜晚。外面,有些轿车正驶离停车场,有些人向他们按喇叭,也有人从开着车的窗子里向他们挥手。橄揽球场上的灯光倾泄下来,照着教学楼前的停车场,在操场边沿留下许多间断性的阴影。他们走上大街,上弦月将乳白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人行道变成了白色的绸带,居民区的行道树则投下浓浓的树影。远处,不时传来狗叫声。他们悠悠闲闲地穿过这些树影。这对年轻人正在体验一种新的友谊,似乎这种友谊将演变成更多的东西。
“你想念德克萨斯吗?”她问。
“我想念我的朋友们。特别想念我最好的朋友,格瑞•;;比德利。”
“格瑞•;;比德利,南方的名字有点罗曼缔克,是不是?”
“他叫格瑞•;;里查德•;;比德利。我叫他里奇,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玩笑。他妈妈姓格瑞,来自石油大亨家庭。你应该看到过他们的房子,游泳池,有凉台的客房……”
“那你想有一天富起来吗?”
“我不知道,富起来也不坏,你说呢?”
“那不一定,我只想幸福快乐。”
“是呀,谁说不是呢?我是说,如果你不快活,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们谈了各自父母和亲戚的富有和快乐情况。肯特说他妈妈的成就使她感到幸福。她工作努力,他们的房子是她的主要成绩和骄傲的源泉。切尔茜说,那可能是真的。而她自己也经常是想要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她猜想她爸爸妈妈的收入也是相当不错的。她觉得她爸爸妈妈在一起时,感觉非常幸福。肯特说,他经常在想,真是奇怪,他妈妈即使从来没有结过婚,仍然感到非常幸福。切尔茜说,这是个有趣的现象,人和人真是不同。她从来未想到过,要是她的爸爸妈妈未结婚,怎么会这样幸福。
突然地,肯特改变话题:“什么原因使比萨获得这么个外号?”
“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当其他人告诉我,他还不承认。”
“但那是真的,大家都知道,两年前,放假前最后一天,他打电话给‘多米诺’比萨店,以我爸爸的名义,叫了七个大号比萨饼送到我们家里。”
“那你爸爸付钱了吗?”
“还能不付吗?”
“天啦,真难以置信。”两人都笑了起来。“一个脾气不错的小子能作出那种事。你爸爸清查过是谁干的吗?”
“怀疑是他,因他在林荫道开车被抓住过,在期末被关过禁闭,相当肯定是他干的。所以上一年,每次学校午餐吃比萨时,我爸爸就会走到他的桌子旁边。你知道他通常都是这样。站在他身后问:‘今天的比萨味道如何,罗兰德?’奇怪的事发生了,罗兰德开始喜欢我的爸爸了。今年夏天,他在学区里找到份工作,修剪草坪,搞维修。我爸爸帮他得到这份工作。”
他们沉默着走了一会,肯特说:“我能告诉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很羡慕你的爸爸,我想,那一天你问到我的父亲是谁时,我的语调都变了。自那以后,我看到伽德纳先生,哦,就是你爸爸,来到午饭厅和你打招呼,你时常去他办公室,他真的喜欢学生,我就想他真是不错。”
“谢谢你!”她高兴地回答,“我也这样想。”
来到转角处,她说:“这是我们那条街,我住在左边第四幢。”
他们脚步慢下来。他把大拇指插进裤子后边口袋里,手臂弯起来挽住她的手臂,有时他们的手肘互相摩檫,望着自己的双脚慢慢沿着街沿移动。在树荫影下,黑色地面出现了兰色。
当他们要走拢她家汽车出口时,他问:“你要和谁一起出去吗?”
“不。”
他悄悄看她一眼,又移开,说“那好。”
“那您呢,有德克萨斯女孩与你通信吗?”
“不,没有。”
“好,好。”她反复说,感到特别走运。
他们转身,走上汽车道。车库门已关上,无法走进家门。她和他沿人行道走向前门。她在门前两步高水泥台阶前停下来,回头看着肯特:“谢谢你送我回来,真抱歉,让你还得走很远回家。”
“没问题。”他站着,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只鞋底踏在她后面的台阶边沿,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揽过来“我很抱歉,没有车子送你回家。我妈妈要给我买车,但自搬来后,她实在腾不出时间。”
“没什么,我喜欢步行。”她眼望着天空,手指向上空,“今晚真美?是不是?”
他向上望去:“对,真美。”
他们又回望地面,再互相对望,他把脚从台阶上收回。
“好了,”她头摆了一下说:“我该走了。”
他们站着,令人惊异地产生了接吻的念头。陷入无限美好的境界中,这个夜晚在女孩的日记中永远被记录着。
他移动着,尝试着向她弯下腰,带着轻微的,试探性的等待,将决定权留给女孩。她仰着脸期待着,他弯下腰,吻住她,两手仍在口袋里,没有什么保留的事。他的嘴唇松软,天真,而且闭着。她的也一样。
当他直起身来,两人都微笑了,他平静地说:“好,再见!”
“再见!”
他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第七章
今天是少有的一个星期六早晨,汤姆还呆在家中。社区让学校在周末对公众开放,搞一些活动。这种时侯,他认为自己应守在学校里。学校被派上各种用途:老年人在学校餐厅搞蛋糕早餐、游泳池对外开放、体育馆舞蹈训练、园艺俱乐部在教室里举行成人和孩子戒酒会议。
首场橄揽球比赛后的星期六也不例外。汤姆已准备好,在8:30赶去学校。
“你今天干吗?”他问克莱尔,一边在洗碗池里冲洗咖啡杯。自从那晚吵架以来,他们相互间变得特别亲切和客气,就象呵护一个珍贵易碎的宝贝一样。
“我要去买东西,再打扫清洁,然后备课。你回来后,检查一下水池的喷水管,看能不能修一下?”
“好的”他亲亲热热地吻她一下,“等会见!”
她拉住他,再深深吻一下,然后才分开,心领神会地笑着。
“再见!”她悄声说。
“我尽快回来。”
他们的笑容意味深长,表示相互答应,回来后亲热亲热。
他整个上午都在办公室里。难得如此清静,他仔细审查学校的财经预算,想抽出点钱来,开设俄语课,课程与其它四个明尼苏达学区合办,通过有线电视网络进行搞交互式教学。
快近中午,罗比进来了,穿着毛背心和高领网球衫。
“嗨,爸爸!”
“嗨,”他说,放下铅笔,向后坐回椅子上,“又在体重训练室干啦?”
“是的,但我的车子启不动了,我想可能是电瓶坏了。”
“那好吧,我也要回去了。”汤姆将各种纸张收集在一起,齐成一叠,“一起去看看。”
快到响午了,大楼内各种活动都已结束。汤姆将外间办公室的玻璃门锁上,走到餐厅,里面安安静静的,再看一楼,也寂无人声。楼内某个地方,管理员正在工作,大楼西翼有无线电正在轻轻播放着,前大门开着。
外面,九月的天气美妙无比:天空蓝湛湛的;前面人行道旁的枫树、邻家院子里高大的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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