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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玫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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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坐在轮椅上的严景伦,疾声提醒江水悠小心门口接踵而至的杀手,她连头都还来不及点,手上的枪便自然而然上膛,又击伤另一名黑衣人。
砰砰砰砰!
她一连射出多发子弹,一会儿忽左、一会儿忽右的来回射击,怎料对方杀手也是忽左忽右的蛰伏而出,让她防下胜防。
“该死!”
眼见对方像是打不死的蟑娜,又像是打击魔鬼游戏中的小鬼一样,打完了一个又一个,她不禁连声诅咒,害怕无法应付。
“看来子书真的很恨我,雇用这些杀手,一定得花不少钱,真有他的。”
就在她疲于奔命、目不暇给之际,轮椅上的严景伦突然轻声的叹息,接着做了一件她不敢置信的事。
她行动不便的雇主,居然一把掀开膝盖上的毛毯,自轮椅旁的暗袋里掏出一支迷你冲锋枪,然后站起来和她并肩作战。
“你……”江水悠短暂地恍惚了一下,差点被对方射过来的子弹扫到。
“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我亲爱的,先应付敌人比较要紧。”他对着她笑—笑,拿起弹匣调整手枪上膛。
江水悠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这次敌人的数目可媲美圣经中的红海,能不能顺利出埃及,还得看他们的本事。
于是战况变得更为热烈。
多了严景伦的加入,情势一下子逆转。原先人多势众的杀手,似乎也感受到新加入者的威胁,从原本的室内,逐渐退向室外的范围。因为下但原有的保镳枪法奇准,连忽然变成巨人的严景伦也是职业级的奸手,这敦他们吃惊,渐渐感觉应付下了。
“快走!”
在连续倒下好几个成员的不利情况下,为首的杀手急忙要底下的人收队开溜。
“慢着。”他厉声阻止杀手们离去。“还有东西没有带走,不要忘了。”
严景伦冶冶地用枪指着地上那些受伤的杀手,他们的哀嚎令人感到恶心。
“可恶!”
瞬问只见杀手扶持杀手,退出严景伦美轮美奂的住处,唯一受损的,只有满地
的碎玻璃……或许还有江水悠的自尊心。
“你骗我。”投以愤怒的一瞥,江水悠的表情满是怨恨。
“对。”他承认,事到如今再否认也没有意义。
“你觉得我很好骗吗?还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所以舍不得放过?”她清澈的双眸中跳动着火焰,口气如冰。
“不,我以为你会更聪明,因为你曾怀疑过我可能是装的。”严景伦就事论事的态度,仿佛他们只是在讨论天气一样。
江水悠凛凛神色,下巴拾得老高。这就是连日来与她共享欢笑的男子吗?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再见。”冷漠的颌首,江水悠当着他的面与他擦身而过,不想再留在他身边。
“水悠!”他赶在她跨出卧房之前捉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拉回来。
“不要叫我的名字,只有我的朋友可以这样叫我,你不是我的朋友。”她火冒三丈的指正严景伦,不准他亵渎她的名字。
“哦,那我是什么?”他也火了,她冷酷的说法多少刺伤他。
“老板。”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过也快不是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干了。”
“在通知你的老板不干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脸转过来面对你的老板?”对于她出乎意料的强烈反应,他只能愠怒兼叹气。
不管他怎么请求,她还是不肯转头面对他,逼得严景伦只奸捉住她的肩膀,把她用力转过来大叫。
“水悠!”她为什么这么固执,不听他解释?
“我说过,不准叫我的名字!”她挣扎着把他推开,他抓得老紧。
“但我就是要叫。”她越是拒人千里,他越想揭穿她的假面具。“过去这几个星期来,我都是这么叫你,凭什么要我现在放弃?”
“那是因为过去几个星期以来,我不知道你是装的。”她尽可能冷静下来唾弃严景伦。
“真是这样吗?”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鬼话。“你敢发誓,过去那些日子,你都不曾怀疑过我的脚伤?都不曾猜想过,我是如何独自料理我的日常生活?难道你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为什么不干脆请个看护,反而选择和他的保镳,单独生活在容易变成攻击目标的小岛上?”
严景伦口中这一连串问题,的确是她心中当时的疑虑。只是后来的日子过得太愉快,让她下意识的把这些问号略过,甚至编织各种理由为他掩饰。
一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口中毫无防范观念的呆子,江水悠不由得怒火中烧,脑中闪过各式各样的画面。这些画面中,又以其中一样最教她难堪。
“你居然还敢让我为你做菜。”紧紧握住拳头,她恨不得现在就能打他。
“我当然敢,而且很乐于接受下一顿。”严景伦毫不羞愧的承受她愠怒的眼光,并以自信的口气保证,会再受到同样待遇。
“我不会再做菜给你吃。”她凛着表情倔强的发誓。
“才怪。”他嗤之以鼻。“你会继续做菜给我吃,我跟你打赌。”
恶心的自大狂。
“你注定输掉这场赌局。”江水悠抬高头表示她的决心。
“不,我一定赢,因为你爱我。”严景伦紧握住她的手腕要她低头。
她果真掉转视线,不可思议的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方能开口。
“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他的自大已经可以名列金氏记录。
“你不必说,你之前的举动已说得一清二楚,我懂。”他绽开一个无赖的笑容,让她更加确定,她的想法没错。
“你懂个鬼。”她怒视他,火气逐渐上升。“你只懂得欺骗!”
“我是欺骗了你。”他承认。“但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逼不得已,你信不信?”
“你有什么天杀的理由,非这样戏弄我不可?”极力闪避他频频欲捉她下巴的手,她根本不想听他说话。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伯你会不理我,只好出此下策!I经过了一阵你闪我追,他终于扶正她的下巴,强迫江水悠面对他。
短暂的沉默,因严景伦这突发的表白,再一次弥漫在他们的四周。
凝望他有棱有角、宛若雕凿出来的俊脸,江水悠很想相信他,却无法轻易说服自己。
“鬼扯。”她又掉过视线。“事实才不是这样……”
“我没有鬼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轻触她的眼角,要她凝视他的眼睛。
“我问你,当初如果我下装作双脚受重伤,你会下会答应当我的保镳?”严景伦并没有忘记最初她的眼神,和脸上疲惫的表情,她摆明了下想当他的保镳。
江水悠欲言又止。当初她的确不想当他的保镳,要不是跟S的合约绑死了她,极有可能当场拂袖而去。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瞒我这么久,把我当成傻子。”江水悠无法否认他的话,却也无法忘掉受过的伤,因而在意不已。
“我没办法。”他苦笑。“而且我也从来不认为你是儍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苛责自己?”表面上她怨恨他,实际上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事先察觉,恨自己能力不足。
江水悠不说话。她是怪自己,怪自己太无能,竟然未曾识破他的诡计。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假装残废的理由。”冷冷地闪避他接下来的询问,她移转话题。
严景伦重重的叹一口气。她逃避问题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这回是他的错,他活该。
“还记得我堂弟,严子书吧!”默默放下箝住她的手臂,严景伦反拉了把椅子要她坐下,开始说明原因。
“嗯。”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点点头,表示她还记得这号人物,严景伦才又说道。
“我们怀疑,我之所以会屡屡遭受攻击,全是因为子书的关系。”
接着,他把当初发生车祸的经过、以及车祸前他正赶往与威尔斯科技总裁会面的事,大约说了一下。同时他亦告诉江水悠,汤大卫暗地调查的结果,这让她十分惊讶,因为严子书看起来是那么温和的模样。
“真看不出他是这么狠的人。”江水悠颇有感慨。
“是啊,我也看不出来,我可能太笨了一点。”他干笑。“当初要不是大卫提醒我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子书布的局,我也不会怀疑是他干的。”
“这跟笨不笨没有关系,你只是不想把焦点放在他身上,如此而已。”毕竟都是亲戚,谁都不想怀疑自己的亲人。
江水悠淡淡地反驳严景伦的说法,过来人的语气,让他对她又多增添一份好奇。
但他不会笨到选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先化解她对他的疑虑,此什么都重要。
“所以结论是,你怀疑这一切不只和你堂弟有关,还怀疑背后真正的主使人是『威尔斯科技』的总裁?”冷静的为整件事下注脚,江水悠的分析极为精辟。
“没错。”严景伦的眼底升起赞赏的光芒。“为了逼出幕后的指使人,我和大卫才决定合力演出这出戏,解除子书的防备。”
“但是这出戏越演越危险了,对方的杀手越派越多,执意致你于死地。”她实在看不出来再演下去有何必要。
“我知道。”他耸肩。“但是既然事情已定到这个地步,也只好任由它继续发展,否则又能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没有人愿意相信,从小相处到大的堂兄弟,竟然真的下得了手,而且还有越趋疯狂之势。为了公司,也为了他自己,他只好想法子速战速决,以免公司真的被拖垮。
“我已经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真相大白后,江水悠冷静的接受这一切。
“那你怎么决定?”留下来还是离开?
江水悠迟疑了一下,半天不说话,引发他最深刻的叹息。
“你谅解事情的缘由,却不肯谅解我的心。”执起她的柔荑,他苦笑。“回答我的问题,水悠:你可曾体验过一见钟情的感觉?”
严景伦的眼神中除了挫败之外,还存有更深的期待,这令她的沉默加深,却掉不开胶着的视线。
“你不曾,对吧?”轻抚她细致的脸颊,他低喃。“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就好象一个在沙漠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突然问发现了绿洲,从此再也无法转移视线……”
循着她脸上五官的路线,他终于来到她的唇边,流连的说:“我对你的感觉就是如此。”
强烈的迷恋。
江水悠不懂她有什么迷人的地方?她的个性既冰冷又不讨喜,充其量只是长得比一般人漂亮而已。
“我从不知道我有那么伟大,你的说法太夸张了。”竟把她比喻作绿洲。
“不,你对我就有这么重要。”他捂住她的小嘴,不许她低估自己。“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在萤幕上见到你时,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当时我在医院,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盯着门口盼望你来。”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他莞尔一笑。
“想想我还真窝囊,竟如此奢望一个素末谋面的女人。”亏小报杂志还特地把他塑造成大众情人,结果也是枉费。
“可是你的表现恰恰相反,一点都不像很高兴看见我的样子。”她眉头挑得可高了。好话人人爱听,但也得符合事实才行。
“我总要顾虑一些面子。”他低头老实承认先前的缺失。“我猜,这就是愚蠢的男性自尊,老爱干些可笑的事……”
他尴尬的解释,欲语还休的表情她从未见识过,使得她不由得“噗”一声笑出来,却也因而化解了原先僵硬的气氛。
“很高兴你觉得奸笑,我可是尴尬得半死。”他不奸意思的搔搔头。
她笑,笑得很开心、很灿烂,奸像她生来就这么会笑似的。
严景偷看呆了,冥冥中好象看见一位微笑女神,用最璀璨的笑容,照耀整个世界。
“你会原谅我吗?”趁着她心情大好的时候,他牵起她的手,把握机会追问。
“我原不原谅你,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她喃喃反问,感觉上已陷入他深情的凝望中难以挣脱。
“非常重要。”他肯定的点头。“因为你是我的心,少了心我活不下去。”
听起来就像从情书大全抄出来的句子,但她却深受感动。
“我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尤其是这种用烂的。
“我也不喜欢说。”尤其是这种用烂的。“但我发觉对你,我一定得说,而且要说得很大声,要不然你会听不见。”
“我又不是聋子。”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此刻她的神情显得空前的柔和。
“只是故意逃避。”他轻捏她的鼻尖沽遣她。“在你身上,我学到了耐心,可是我不希望你永远考验我的耐心,那不是一个好保镳应有的行为。”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保镳?”感受到他越来越热的呼吸,她知道他又想吻她。
“很简单,最好是这样……”严景伦果真覆上她的唇,吞噬她的理智。“或是像这样……”然后他又探进她柔软的口腔,吸取她喉咙深处芳香的醇液。“就是一个完美的保镳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用实际的行动,教育她一个尽责的保镳该怎么满足她的雇主。
他们双双倒在床铺上,急切的解开对方的衣服,透过整片玻璃制的天花板,头上顶着日月星辰,陷入创世纪以来,男男女女最热衷玩的游戏,且随着不断涌上胸口的喘息,越趋白热化……
清晨的阳光,穿越他们头顶上方的透明玻璃,照射了进来。
江水悠翻过身,躲避射在她脸上的阳光,不期然看见一张爬满青髭的俊脸。
“早。”悠闲的以手掌撑住下巴,严景伦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早。”她不自在的掉开视线,躲避他穷追不舍的眼神。
“现在几点了?”她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在问时间。
“九点。”他挑眉,觉得她无可救药。
“九点?”江水悠愣住。“我竟然睡到这么晚,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行?”他连忙伸长手,阻止她下床。“你的雇主说可以就可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当一名尽责的保镳,现在又想反悔了,嗯?”
看着横亘在她胸前的那双粗臂,江水悠就算想反悔,恐怕也很难。
“我……咳咳。”她清清喉咙,不晓得该怎么面对第一次做爱后的男人,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夜的情形。
昨晚,他们几乎是以绝望的心情在做爱。他们一次一次吞噬对方,一次一次将彼此推向高潮,他们甚至舍不得入睡,直到她实在已经累得受不了,才在他的拥抱下沉沉睡去。
现在,他又用相同的手臂覆住她的丰胸,将一样性感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且用比昨晚暧昧十倍的语气,指责她怎么可以不守约定,这教她怎么回答?
“我、我只是试着当一个好保镳。”尽可能的忽略一直在她乳房四周画圈的怪手,她目视前方的说。
“你知道怎么当一名好保镳。”他的暗示再暧昧不过。“而且现在才九点,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是——”
“时间不重要,水悠。”他索性吻住她的唇,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你什么时候听过亚当和夏娃说他们赶时间了?”伊甸园里多得是吃不完的水果,谁管他民生问题。
“我们又不是亚当和夏娃。”她吐息如兰的抗议。
“可是这里却是伊甸园。”他捂住她的小嘴纠正她的话。“看看这里,你不觉得我们就像身在伊甸园中吗?”
这倒是。
环视四周的风景,他们的确有如身处于伊甸园之中。浪费的天性使他愿意砸下重金,将整座热带丛林搬进台北,重塑“出事现场”。
“既然身处于天堂,就让我们好好放一天假,休息一下。”亚当覆住她的裸胸,在她耳边诱惑道,她只得无力的点头。
一旦夏娃投降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八章
严氏伊旬园里有各种有趣的设施,其中最教人满意的一项设备,即是二十来坪大小的浴室。
这二十来坪大小的浴室中,又以摆在正中央的按摩浴缸最令人流连忘返。尤其当它蓄满水,水面上漂散着芳香花瓣时,即是男女的动情时刻。
捧住对方的脸不停的拥吻,搂住彼此的肩膀留恋的摩挲,严景伦和江水悠仅以身体间的火热接触,证实他们有多满意这间浴室,还有对方。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我们还不起来吗?”张嘴迎接严景伦火辣辣的吻,江水悠最在意的还是时间问题。
“还早。”他圈住她的腰说。“你肚子饿了吗?”
严景伦一面关心她,一面移动双手改箝住她的粉臀,将她扶在适当的位置。
“我还好。”她柔顺的让他进入。“只是从早上九点起我们就不曾离开对方,好象有点夸张……”
“一点也不。才十二个钟头,我还嫌不够。”最好是永远黏在一起,那才过瘾。
整缸子的水,就让他们这激烈的运动给摇去了大半,一直到事情结束,他们才真正开始洗澡。等洗完了澡,又赖着不想离开。严景伦更是索性躺在浴缸开始聊起天来。
“幸好当初我坚持浴缸一定要够大,否则现在有得瞧了,一定挤不下。”严景伦不要脸的邀功。
“你真英明。”江水悠不改本色的回讽道,惹来他严重的抗议。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话,老喜欢讽刺人?”真不可爱。
“跟你学的。”她耸肩。
“我什么时候说过难听的话了?”他咬她的肩膀,赚来一记铁拐子。
“无时无刻。”她转头睨他。“我是不清楚你们堂兄弟之间相处的情形,不过你要是说话一直都这么难听,难怪他会想杀你,一点都不值得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尊,即使再卑微的人也一样。
严景伦原本只是跟她开玩笑,没想到她却牵扯到这上头来。他皱眉,思考她话中的可能性,想了很久才叹气的说道。
“你好象很了解他似的。”他却一点也不懂。
“我不是了解他,而是了解这种人。”她淡淡的解释。
“你哪来的机会了解这种人?”想到她相处过的男人不只他一个,他不禁怒火中烧,难掩醋意。
她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觉得他很无聊。
“经验谈。”她简单的回答。
“我当然知道是经验谈,我是问你,哪来的经验?”他最恨她这种态度,好象
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冷淡。
江水悠再次打量他,发现他除了脸红脖子粗外,表情还很认真,让她不由得考虑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
“水悠!”他已经开始额冒青筋。
“好吧。”她决定说出她的过去。“我会知道那种感觉是因为,以前的我就是这种人。”
她不说则已,一说就让严景伦儍眼,像个呆子似的结结巴巴。
“你……你是说……”
“我是说,我所谓的经验谈是指我自己。”可没他想的那么龌龊。
“可是、可是……”
由于他已经惊讶到不会说话,她只得接下承继话题的任务。
“有一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从小学开始就学会煮饭?”她深吸一口气提醒他。
“对,但是你没回答我。”他慢慢恢复正常。
“现在我回答你,因为我父母在我小学二年级时离婚,我的扶养权归我爸,而他什么都不会,我只好承担起这个责任。”
严景伦早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亲耳听见她说,感觉上特别震撼。
“你父亲的工作……很忙吗?”小心翼翼的刺探她的心事,严景伦知道她有多注重隐私。
“如果赌博也能算是一项工作的话,是的,他很忙,忙到经常没有时间回家。”她冶漠的回答。
“水悠……”
“你知道赌徒最会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她突然微笑发问。
他摇头。
“说谎。”她的笑容奸悲哀。“我父亲最会说谎,全天下的谎都让他说尽了,可是他从没有一样做到。”
当她还小的时候,他说要带她去动物园,可是后来因为忙着赶一场赌局,顺理成章地黄牛,放她们母女两人在家里痴痴的等。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她母亲终于
受不了和他父亲离婚,当时他拚了命的争取监护权,承诺一定戒赌,专心照顾她。
结果是,他还是一样往外跑,年幼的她除了得学会照顾自己,还得跟着她父亲四处搬家,因为债主一天到晚上门讨债,逼得他们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搬家,免得哪天被大卸八块,或是被人发现陈尸街头。
她说得轻描淡写,当她提起这些痛苦的往事时,连睫毛都没眨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没有血泪,只有严景伦才知道她的感情有多充沛。
“所以你没有朋友,因为你来不及结交。”严景伦由背后环住她,柔声的点破她所面临的窘境。她下以为忤的点点头,轻声回说。
“我不只没有朋友,周遭的同学还瞧不起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父亲是赌徒,暗地里耻笑我是赌徒的女儿。”她颤抖的微笑,而严景伦只能拥抱她,尽可能的给她温暖。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烦到不想上学,跑到学校附近一处打靶场练习打靶,不晓得我是运气好还是真有天赋,连续打五发都正中红心。打靶场的教练觉得我是个不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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