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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博士的风流韵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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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千万别!”孟雪压低声音命令道,“我们快走!”
说着孟雪悄悄地鼠窜,出了咖啡厅,轻轻舒展了一口气。方国豪跟了出来。
“你干吗这么着急地逃跑啊?”方国豪笑着说,“是不是你的老情人和别的女人约会啊?现在我来替代他的位置,行吗?”
“你这个人!”孟雪有些责怪地愠怒,“我告诉你啊,我还没那么时髦,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人!”
“哦!”方国豪道,“可悲!不完整的人生!”
孟雪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有了情人,人生就完整了?”没等方国豪说话,她想起了一条手机短信息,于是又说,“有人这样总结人生:单身是山路,恋爱是大路,分手是岔路,试婚是探路,结婚是没路,重婚是高速公路,没有情人是废路,情人多了是死路,朋友你走哪条路?我看你是情人多了的男人,不是死路一条也是人生过剩!经济过剩产生经济危机,人生过剩可要产生人生危机了!我看你的生活没那么平静吧?!”
“对啊,”方国豪说,“我每天都在情感的大浪里游泳,发出一条条短信息,精疲力竭地几欲淹死了,都没见一个同情者来拯救我,即便是我在女人身上发泄的时候,心海依旧呼救呢……”
对于这样的话语,孟雪无言再对。总之,这个方国豪口里的文字是没有善、恶、羞之分大的,口腔浅得似盘子,想说的话不会有任何的逗留。她心里默默地想,若给他的口腔种植几枚肿瘤,或许能把人类羞愤的话阻止,以免污染环境呢!两个人就这样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那方国豪轻松自如,而她孟雪仿佛被百万大兵围追堵截,向后瞧瞧——高教授和涂颖祎是否跟着,向周围探视——生怕陈忱如空降部队突然袭击。到了公园门口,在炫目的白色荧光灯下,孟雪说:“我要回家了。”
“你那么怕他吗?”方国豪醋意地问。
“我怕他?!哼!”孟雪板着脸说,“我没有怕过任何人!哦,除了我儿子之外!”
“那你就别急着回家,他惹你生气,你就这样回去,还会有下次的。这个男人很不懂得珍惜女人……”方国豪说,“今天有幸巧遇大作家,实乃天缘,我陪你到前面情人谷走走?保你心情舒畅,精神百倍,灵感顿生,也许一部绝世佳作从此诞生了,什么《魂断蓝桥》、《廊桥遗梦》、《飘》从此退居二线了呢!怎么样?”
这方国豪好像乡下虎视眈眈盯着瓜地的贼,想尽办法避开路人和主人,然后伺机行窃。孟雪想自己也不是个大傻瓜!于是,她说:“到那情人谷,灯光匮乏,黑暗丰盛的地方和你演绎真实的《魂断情人谷》?我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Gone with the Wind》(《飘》的英文原作,意思是随风而去)!”
孟雪的脚步开始踏上台阶,准备向门口走去。
“方诗人,”孟雪坚决地说,“我要走了,很抱歉不能再陪你!至于全国书市签名售书的事情,能帮助我还望你帮助啊!我会感谢你的!”
那方国豪刚想说“怎么感谢我啊?我只想要你……”话还没出口,就听孟雪说:“不过,莫要幻想,在我所能的范围之内感谢你,我做人还是有我自己的原则的。好,再见!”
而那方国豪却把手伸出来。孟雪踌躇了片刻,便伸出手来,那手被方国豪抓到他的胸前,目光咄咄逼人地说:“不——要——和——我——说——再——见!”
然后放开了她。孟雪扬手叫了一辆的士,坚持不要方国豪送,上了车,那只被握的手仍隐隐地感到一阵痛楚。而另一只触动她心灵痛楚的手又浮现在眼前,就是那贾博士的手,一向都是蜻蜓点水地沾沾这只手的另一只手!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出现一条短信息:明天中午,我在总统套房等你,给你你所要的“东西”。请勿失约。孟雪倒抽了口冷气。
路上的灯光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向后挪去,她正感到疑惑司机是否为新手时,那司机问:“小姐,请问你到哪里?”
原来还没有告诉司机去处。这一问惊醒了孟雪迟钝的感觉,瞧瞧手机,没有任何陈忱的短信息,想打电话给家里,又觉得不能惯坏了陈忱,可不回家去哪里呢?到东南研究院吗?不,想到今天下午和傍晚和陈忱的口角,皆由此生,不想去,由此更增添了几分对陈忱的憎恨。于是,她告诉司机,去学校实验室。那司机有了目标,车瞬间提速,飞快地开往学校。孟雪看着窗外的灯光从电影的慢镜头变成快镜头,匆匆闪过,豁然想起曾经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消息,说出租车出事故都是在无客人东张西望的时候,一旦有了乘客,目标锁定,那么
速度飞快,也不会出事的。这人生不也如此吗?有了目标尽快去实现它,可自己为什么还如没有乘客的司机,原地打转不前,屡屡失败?忽然又想起一则电视广告:一个小女孩穿着连衣裙,转转转,从幼儿园的小舞台转到了天安门广场,画外音:心有多大,舞台有多大!难道自己的心有天安门广场那么大,却站在幼儿园里吗?为什么自己的目标都是那么可遇不可求?!
实验室里灯火辉煌,几个硕士研究生还在加班做实验。这学生就是学生,没有谁要求加班,也没有谁付加班费的,可是,在高教授实验室里走出去的人,没有没加过班的。孟雪看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了,看来他们要打通宵做实验了。孟雪更明白,一个实验方案定下来,做下去,其中许多个环节是不能停下来的,特别是基因工程的实验,步骤过程是用秒来计算的,稍有停顿就可能前功尽弃。而此刻,孟雪丝毫没想做实验,看着试剂柜上那些个瓶子里的剧毒药品,瓶上的骷髅头,心底直打寒颤。这些给实验室夜晚带来生机的学生们走来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紧张严肃的表情,没有一个如贾博士那样笑眯眯的!哦,贾博士不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吗?他们以后会不会如贾博士那样从下一代人的身上攫取?
明天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
实验记录本上已经写了大半本,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人生三十多年所有的失败的总和也没有这个本子里记载的多!但是,她感到,这却是她三十多年人生里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她也曾四处借脑,可是每个人反馈给她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没东西!惟独那个贾博士能做出来——真是奇怪了!
她的大脑痛得要爆炸了。她想转换一下思维,用别的什么排挤一下大脑里过度拥挤的东西,索性打开电脑,随意地打开网络聊天室,才登录上去,握鼠标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
“老婆!”陈忱满脸堆笑,连耳朵根儿后都堆出了笑纹,“都是我不好,本来你心情就不好,找我来诉苦的,可是,我却非但没能安慰你,反倒……”
孟雪一声未吭,泪水先声夺人地摔在电脑桌上。
“别!”陈忱拍拍孟雪的侧臂,扫了一眼近处做实验的人,悄声说:“别让他们看到,否则会以为,我这么大个人在欺负青少年呢!”
孟雪还是没说话,嘴角禁不住咧了咧,不留痕迹地恢复了沉默。
“我有个很好的办法说给你听,”陈忱说,“不就是分发个报纸吗?下个月的时候,你到街上找两个民工,花个十块八块的,给你干得好好的!根本就不用你动手,这样你的时间不就节省下来了?再则你也解决了别人的温饱,更重要的是维护了博士的尊严。”
孟雪还没说话,心里默认陈忱出了个好主意。
“要不,”陈忱又说,“我看你写一千份信封也够累的了,干脆你写一个地址,用计算机打印一千份,这样不是省出半个下午的时间?”
“给一个单位寄一千份同样的报纸?”孟雪泪光中冷笑道,“你当是送给情人玫瑰花啊,九百九十九朵一样的都不厌?一千份报纸,像首歌中唱道‘千纸鹤,万般情’,人家还不以为东南研究院犯什么精神病啊?失恋了还是情感压抑无处发泄?还不到法院告你骚扰罪啊。”
说着的同时把白眼球毫不客气地送到陈忱的视野,陈忱的笑感神经被孟雪的话占据,大笑不止,毫不在意她的白眼,孟雪复习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也忍不住笑了。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行了,老婆——”陈忱说着,抓住桌上的鼠标,点击电脑屏幕上的“关闭系统”,说,“咱们两个两张嘴,可真够让人喝一壶的,唉,我们两个怎么凑合到一起了呢!”
“怎么?”孟雪厉声道,“别动!”
“回家吧!”陈忱声音焦急中略显愤怒,而声音却是哀求的,“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孩子受不了的!”
然后,他朝门口大叫:“进来吧!”
孟雪转回身,看着儿子走过来,后边跟着保姆。小孩子满脸泪痕,扑到孟雪怀里大哭。孟雪紧紧地搂住孩子,泪水也哗哗地滚落下来。那一天晚上,孟雪和陈忱分居,到楼下小孩子房间睡觉,说是陪孩子。窗外,月明星稀,格外晴朗,如水的月光倾泻入室,周遭的一切清晰可见。孟雪大脑里的记忆细胞好似千万只沸水中的螃蟹,活蹦乱跳着。一会儿是东南研究院,一会儿是大学实验室、职位、学位,自己到底追求什么?
“妈妈,妈妈——”睡熟的小孩子梦中呓语,哭着找妈妈。孟雪紧紧地抱住儿子,只感到这小小的身躯才是实实在在的。
这时,门开了,陈忱钻进来,挤在孟雪身边躺下,嘴里嘟囔着:
“孟雪,你真的不要太累自己了,”他转身抱住孟雪,“像李珊那样成功的人毕竟是少数,成名成家要有机遇,努力只是一个方面。”
他的话仿佛一块糖勾引馋虫一样,把孟雪成名的欲望牵出来。两个小时前,方国豪说的
签名售书一事,像胃受寒了一样,只反倒嗓子眼儿,还是被强压下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把自己伟大的构想,展现给自己身边惟一的亲人了——她知道,他不会给与任何支持和鼓励的。无言,是彼此陌生的开始,而陈忱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鼾声如雷了。而孟雪却已经下定决心,方国豪不是自愿帮忙吗?那么,全国书市自己就亮亮相。忽然一道闪光入目,窗台上一个小朋友送的礼物,那包着的漂亮的锡纸在熠熠发光。是哦,孟雪想,自己也要好好包装一下。电视节目里,新产品上市,总要大做特做广告,想想道理很简单,鸡下完蛋,还要格格地叫,不叫谁知道它下蛋了。商业广告道理如此,在即将到来的全国书市上,自己即使做不了孔雀展示美丽的羽毛,也要做一只大花母鸡,格格地向人们鸣叫。
可是这么美妙的想法很快就变成贾博士那弥勒佛似的笑容。这瞬间呈现的快感倏地不见了。她瞧瞧身边的丈夫,多想向他倾诉!可是,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给一个男人跳脱衣舞会怎样呢?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种对丈夫的歉疚,觉得那是对他的感情的亵渎。可是,现在,她认为,给谁跳舞是她自己的事情,那是一种需要,一种智慧和精神的交换,和家庭,和对他的感情无关。
第二天早上她到实验室后得知高教授今天要在外开一天的会。她仿佛在失望中获得新生。她害怕见高教授,因为这么长的时间她没有什么阶段性的成果汇报给他,可她又渴望见到他,向他诉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可是如何开口呢?此时,那个袁骅驹来电话了。
“什么?”孟雪电话里大叫,“你又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第五章
十三 为科学献身
贾博士发来一条手机短信息:他已经到了总统套房,在等她呢,并且还说,他已经把那个她想要的东西带到了总统套房。
诱惑!平生里她头一次懂得了这个词所具有的无穷的威力!而那个东西是她多么渴望的东西!
中午时分,起风了,天上乌云向西北方向滚滚而去,没有雷声,可她的耳边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呼号着。棕榈树头顶那扇形的叶片在风中摇曳着,低垂俯首,在狂风中根本无法抬起头来。湖中的水应和着天色,一派灰蒙,水中现出的波纹好似谁用鞭子抽出来的。惟有眼前一簇三角梅在风中傲然挺立,那鲜艳的水红色的三个花瓣让她羡慕留恋了许久。
那座耸立在灰色天空中的五星级大酒店越来越近,她周身的肌肉也变得越来越紧。门口那希腊打猎女神的弓箭仿佛正向她刺来。她陡然驻足,可还是迎着它穿越她的弓箭进入酒店大厅。
出现在孟雪眼前的贾博士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身灰色的西装,笔挺的西裤,一条黄蓝相间的领带妥妥帖帖地伏在胸前,红光满面,精神焕发,那脸上笑眯眯的神情更像弥勒佛了。孟雪纳闷——他今天怎么了?
她被请进总统套房的大客厅。三扇落地式玻璃窗悬挂着洁白的半透明窗纱,诱使她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的世界。正对着总统套房的是一座雄伟的山峰,那就是馨城最有名的钟鼓山,而此时的孟雪感到她好像已经爬到半山腰……
山峰没有了,眼前是动感的天鹅绒窗帘缓缓地移过来,遮住了外面的世界,里面的世界时间被压缩了,一下子变成橘黄色的夜色。贾博士就站在身边,随手放下手里的窗帘电动遥控器。距离孟雪很近,她几乎感到了他身上香水味缓缓飘来。她转身离开窗边来到电视机前宽敞的舞池中间。目光示意着他开音响。她想反正不就是随着音乐走模特舞步吗。权当沙发、椅子、墙壁、灯光、窗帘是观众好了。
“不,”贾博士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笑眯眯地说,“别急,过来,坐坐,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吧,说就说吧。她就在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那沙发仿佛生出了触角,软软地把她吸了进去。
“我给你讲个故事,”贾博士说,“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孟雪点点头。那弥勒佛脸上圆滑的曲线变成了痛苦的折线了。
“几年前,我在读博士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深沉似的,“有一次和我的博导去临床实践,这是我第一次去,那天晚上,一个急诊病人被送到医院,我的博导亲自为她诊病,我就在旁边打下手。”
孟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可是,我感到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总是有意把背对着我,当我的博导让我扶着她躺下的时候,她不得不面向我,我大吃一惊……”
他痛苦地把手抚在额头上,而后,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她是我的初恋情人,”他说,“被我抛弃的初恋情人,我清楚地记得她说给我的话‘不要对我这么凶,好不好?你是我一生中的感情,但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你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我要报复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他的身子向沙发后背靠去,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是那般的伤感,这一切激发了孟雪的怜悯之心,使得她想去安慰他了。这时,他睁开了眼睛,接着说道:
“你知道吗?当我帮我的博导揭开了她身下的裙子,去检查她的下体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噩梦……”
嗯?孟雪竖起疑惑的耳朵,可是只有他叹息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的大客厅里回荡着。
“她的那里已经变成一个黑洞,黄色的脓水在流着……”他的双手攥紧了,语调急促地说,“我惊呆了!这个曾经给我极度快感的地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那里散发的恶臭一阵一阵向我扑来……我浑身上下一阵剧烈地哆嗦……她却安详地笑着说:‘这是我们的缘分吗?我活着不能再和你同床,却要死在你的眼睛里……’”
他好像流眼泪了。
“后来,她被隔离了,她得的是艾滋病加梅毒,两天后,她死了。而从那个时候起,我的那条根就再也没有勃起来过……”
他好像极度不安,站起身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狼,在大厅里走来走去,逡巡着
。后来,他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音响。节奏感强烈的麦考尔?杰克逊的《BEAT IT》响彻大厅,屏幕上是漂白后的麦考尔极其性感的动作。
故事听完了,该谈正事了吧?孟雪坐在沙发上,悲惨的故事,富丽堂皇的装饰,温馨的灯光,柔软的沙发,性感的音乐并没有迷惑她此行的目的。
“你来——”漫游到总统套房主卧室门口的贾博士说,“你来看啊——”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好奇心驱使孟雪向主卧室走去,才跨进门槛,她就驻足。
“这套被褥多么华贵!”贾博士好似不是第二次来总统套房似的。“你难道不想上去躺躺吗?你很配它……”
孟雪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贾博士,此时的贾博士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整个门被他占去了三分之二——挡住了孟雪出去的路。
“孟雪,”他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那天在我的医学研究所,第一眼,不,时装表演后的五六年后的第一眼看到你,我的浑身震动了一下,那是看你表演时的感觉刹那间隐约浮现了……”
听得孟雪鼻子、眼睛、眉毛、嘴角几乎都扭到一起去了。
“孟雪,”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孟雪,一双手抓住了孟雪的双手,她本能地欲抽出来,且听得他喘息着说,“你太性感了,那聚光灯下的你是多么美丽,是你激活了我的性感神经,真的,不信,你摸摸……”
那双手一用力,孟雪的手就触到了他的胯间那根坚挺的东西……
“请你放开我……”孟雪压低声音,她本会大声吼叫,但又担心再把他吓得重新变成假男人,她尽力不惊动他。
然而,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也没有什么深入的动作,四只手僵持在一起。房间里回荡的是大厅里唱得正热闹的麦考尔?杰克逊的《EARTH SONG》(地球之歌)。
“你拯救了我,”他的眼睛里闪着真诚与感激的目光,“我很感谢你——但是,想让我把我花了巨大代价学到的东西就这样奉献给你——我觉得你做得还不够……”
“那么,你还想怎样呢?”
孟雪的目光里显露出了千丝万缕的愠怒。
“想我当初,”他并不直接去回答孟雪的问话,好像也没有听出孟雪说话语气的异常,而是陶醉在他自己的记忆中,“我为了和你的课题一样的难题,飞到美国艰苦地学习了三个月,我才得以进行下去,最后完成课题项目,终于拿到了博士学位。我容易吗?”
孟雪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他所提到的艰苦,孟雪是最能够理解的。到今天,她比任何人都体会到了煎熬的滋味,折磨的痛苦,还有不成功的沮丧。
“可是,你——”贾博士又说话了,“可比我容易多了,你只需要跳跳舞,走走模特步,扭扭腰肢,就可以得到这一切——是不是太容易了?!”
“你……”孟雪感到了屈辱,手在用力挣脱他,可是她的双手是徒劳的。
“你发怒的模样很可爱,更让我心旌摇荡!”他那死盯孟雪脸孔的眼神朝床上瞟瞟,目光复移到孟雪的脸上,“你看——豪华的被褥,流水一样的绸缎,温软的总统的席梦思大床,你只要到那张床上陪陪我,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孟雪在他的语言的魅惑下真的朝床上瞄了一眼。她仿佛看到自己如一尊木偶一样僵硬地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双手捂着眼睛,任人宰割着……
“你放心——”贾博士见孟雪看了床后有了瞬间沉默,乘胜追击说,“你放心,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我之所以请你白天来这里,也是为了避免你的老公知道……”
他误会孟雪已经默许了,可是,这时的孟雪还没有丧失理智。
“如果我不同意呢?”
孟雪盯着他的双眼,口齿清楚地问。
“那么……”他说,“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啊?你已经很划算了啊……”但看到孟雪执拗的目光,他就说,“你不同意,那么,我也不会强求你,只是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包括你的博士学位都很困难……”
“博士学位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孟雪语气坚决地说,“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担心我的老公知道,这不主要存在伤害夫妻感情的问题,而我觉得,用女人的肉体换取科学的成果,你不觉得有点玷污了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什么东西吗?我觉得如此的做法,如此低级的交换伤害了我的自尊!对不起,请放开我……”
孟雪还没有用力,那双手就在自己的威严下解放了。她从贾博士的身边走过,踩着性感的有节奏的音乐,似乎又在舞台上进行时装表演,可是,她没有转过身再走回来,而是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朝总统套房那朱红色的大门走去。她的手握着门柄的一刹那间,她意识到,只要她出了这扇高级的大门,里面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而外面的一切还会依旧……然而,她还是用力地打开门,毅然地走了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脚步声都被柔软的地毯吸了进去,没走几步,手机的歌曲划破了奇特的宁静。
“半年后,你再来找我……”贾博士那自信的声音。孟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声带也在地毯上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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