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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侍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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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准拿！”太后气冲冲地从御书房外走进来，眯眼瞪着皇帝。
“母后！”欧阳煜脸部肌肉绷直，他气极地瞪着皇太后：“果然是你和翠儿联合陷害朕！”
太后大怒，“皇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你不愿意，翠儿能怀上你的子嗣么？！”
“母后，你要毁了儿臣的幸福是么？因为死去的皇兄？”皇帝咄咄逼人的看着皇太后，气不打一处来！他的母后竟然算计他！这教人好生心寒啊！
“放肆！皇上，你还当哀家是你母后么？有哪个皇帝对自己的母后这样说话的？”
欧阳煜攥紧了拳头，他目光犀利的看着二个女人。
太后扶起翠儿，翠儿扑倒在太后怀里哭着：“太后，是翠儿的错，翠儿不该怀上皇上的龙种，太后，求你赐翠儿一碗红花汤，翠儿不想破坏皇上和姐姐的幸福！”
“傻孩子，你为别人着想的时候，别人有替你着想过么？”太后替翠儿擦着眼泪：“这个孩子，哀家要定了！”
“太后——”翠儿在太后怀里委屈地哭着。
皇帝胸膛起伏得厉害，“来人，端红花汤过来！”
太后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她不断捶着自己的胸膛：“你要逼死哀家是吗？好，好……”皇太后指着自己的胸口，“你要杀翠儿肚中的孩子，就先杀了哀家！”
欧阳煜冷声道：“母后，请你不要为难儿臣，除了清儿的孩子，谁的孩子朕都不想要！”
“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为了她去杀你同胞哥哥！”这口气，她憋了整整四年啊！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冷清秋亲手杀了欧阳晋！冷清秋简直就是一个祸水！
“哥哥？他有资格做朕的哥哥么？他霸占了朕的女人，不仁不义，简直禽兽不如！”皇帝朝太后顶了回去。
皇太后身体颤抖着：“好啊，这便是哀家最孝顺的儿子，好啊，哀家活着也是痛不欲生，晋儿，母后来陪你！”皇太后说完，便冲出了御书房，她拔出了侍卫身侧佩戴的宝剑，欧阳煜大骇，一个飞身，跃到太后面前，太后提起长剑朝着自己的脖子割去，欧阳煜握住了长剑的剑身：“母后！！！你到底想儿臣怎么样？！”血从他掌缝间流出，滴滴落在地上，化开一朵血牡丹，妖娆刺目。
“封翠儿为贵妃，让她顺利产下龙子！”
欧阳煜闻言，眼眸蓦地一缩。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宫娥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
欧阳煜循声望去，只见莫昔晕倒在了宫娥怀中！
“清儿！！”他一声大喊，双足点地，跃到了莫昔身边，一把抱住莫昔，“清儿，你醒醒，清儿！！”
莫昔睁开眼来，双眼里满是痛楚，她有气无力道：“皇上，你……你……辜负清儿……”再过三个月，她就要生了，他就不能再忍一忍么？！现在把翠儿的肚子也搞大了？！绝望在心底蔓延，莫昔只觉得心绞痛得厉害……
“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出血了！！”宫娥大喊，欧阳煜大慌，“太医，传太医！！！”
女子躺在龙榻上，眉间哀伤环绕，脸色苍白如雪，毫无生气。欧阳煜坐在床边，紧握着女子冰冷的手，他该死，该死！他该千刀万剐，为何总是让她受伤，这样的他当真有资格陪伴在她身边么？！将女子的柔荑凑在唇边，吻着。
“清儿……”心一个抽搐，颤抖的睫上落下泪珠来，他低声抽泣着，“清儿，对不起，除了给你伤害，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欧阳煜怔忪地望着莫昔，喃喃：“是不是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错误？”闭了闭眼，浑身不可抑止地颤抖着。方才御医诊断过，母子平安。如果孩子有事，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他的心便痛得滴出血来……
阴郁的黑眸布满着痛楚，他望着女子，怔怔出神。。
究竟要不要封翠儿为妃？！在母后和清儿之间，他选谁舍谁？欧阳煜沉着脸，剑眉蹙紧。他喟然一叹，满腹惆怅，满心无奈。
莫昔掀开眼睫，睁开了眼，清澈的眼眸染上了忧郁，她睁着眼无神地望着上方。男子一顿，他哑声道：“清儿，你醒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莫昔说时，便将手从他掌间抽了出来，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男子的心碎了一地，他攥了攥拳头，“你好好休息。”轻轻一叹，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清君殿’。莫昔眼中水雾氤氲，泪珠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她心酸难耐，只觉得自己一颗真心千疮百孔，那么疼那么痛，那么彷徨那么无助，她活得好辛苦好辛苦…莫昔的手轻轻抚上腹部，“孩子，你告诉娘亲，娘亲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自己受伤。”
☆、243
“母后，母后……”笑天和晚嫣跑进了殿内，莫昔一怔，急忙拭去了脸上的泪，她转过身来，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笑天，晚儿。”
二个孩子趴在床榻前，担心地望着莫昔。
晚嫣蹙着眉，说道：“母后，你哭了……”
莫昔一愣，她淡笑道：“母后没有哭。”
晚嫣伸出手，她拂去了莫昔脸上的一滴泪，“母后……”
“晚儿，方才只是一只虫子飞进了母后的眼睛里。”
“母后，是父皇让母后伤心了是不是。”小人儿眼中有泪流出：“晚儿听嬷嬷说翠儿姑姑也怀了父皇的孩子。”
笑天拉了拉晚嫣的手，朝她摇了摇头，晚嫣噤若寒蝉，抿唇看着莫昔。
莫昔心中一股尖锐的痛楚，她对二个孩子说道：“晚儿和笑天出去玩好不好，母后想歇息会。”好累，真的好累，身心疲惫！
二个孩子点点头，“母后，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莫昔看着乖巧的二个人孩子，心里一阵欣慰。欧阳煜摆驾‘翠羽宫’，翠儿惶恐地出来迎接圣驾。欧阳煜扶起翠儿，语气出奇地温和：“翠儿，朕有话同你说。”
翠儿同皇帝进了翠羽宫，皇帝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二人。
欧阳煜站在窗前，阳光打了进来，落在他明黄的缂丝龙袍上，高大颀长的身影在乌金钻地上投射出淡淡的剪影，他的背影落寞而又孤单，只觉得遗世而孤立。翠儿站在他身后有些局促不安，她蹙了蹙眉，问道：“皇上，皇后娘娘身体无恙？”
“她一切安好。”
翠儿吁了口气。
欧阳煜微微蹙了蹙眉，他眯了眯眼眸，心平静气地问道：“翠儿，你告诉朕，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母后的安排？”
翠儿踌躇着，不知所措，他转过身来，深邃的眉眼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翠儿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皇上，晓婉死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和皇上共同的骨肉而已……”
“但是人性都是贪婪的，你现在想要孩子，以后便会想要得更多。”他一针见血地说道，以后翠儿生的若是一个皇子，是不是要和笑天争夺皇位？！
翠儿忙不迭地摇头：“皇上，不会的！翠儿打算怀上了孩子便离开皇宫！”
他幽幽一叹：“朕该相信你么？”
“皇上……”翠儿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帝。
皇帝瞳眸一缩：“翠儿，不要让朕恨你，即使朕不爱你，也不要让朕恨你！”
翠儿咬住了下唇，血色烂漫，她的心一阵抽痛，是的，她只是单纯的爱着他。太后说，只要按照她的意思做，她便可让自己怀上皇上的骨肉，于是她便照做了。
“翠儿，在王府的时候你被沙月利用，在皇宫，你被朕的母后利用，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而活？”
翠儿啜泣着，“皇上说的是，可是翠儿，翠儿就是这般无能……”注定她的人生一生下来就是被人利用。
“翠儿，你很单纯，朕很是喜欢你。”他说，由衷地。
翠儿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皇帝眸光闪烁，一脸真诚。
他喜欢她？！
“朕喜欢的是单纯的翠儿，而不是充满心机的翠儿。”
翠儿一愣。
“翠儿，念你是在被母后利用的份上，朕便原谅了你。”
“真的么？”翠儿没想到皇帝会这般轻易原谅了自己？！
皇帝走过去，将翠儿扶了起来，“翠儿，不要让朕失望……”
翠儿心跳得厉害，男子身上的檀香味窜入鼻间，心神俱乱！她脸色涨得通红，半响才道：“皇上想翠儿怎么做？”
皇帝眼眸中有着笑意，他嘴角一勾：“离开皇宫，朕会替你安排一切。”他思前想后，这是最妥当的安排，翠儿有恩于他，他便留下这个孩子，以后让这个孩子以尽孝道，好好照顾翠儿，那么他心中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愧疚了，孩子可以留下，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也许这样对翠儿很不公平，可是他别无选择，他不想再伤害清儿了，翠儿留在宫中，必定是非多多！他要杜绝一切的隐患！不能再冒任何的风险让清儿受伤了，至于翠儿，他会派人保护好她，给她安定的生活，富贵的荣华。
“离开……”翠儿眼眸一缩，她痛楚地看着皇帝：“皇上不是说喜欢翠儿的么？”
“朕喜欢翠儿没错，可是朕爱的女人只有一个，便是清儿。翠儿，今生，注定朕是要辜负你的。”他只能给一个女人幸福。
翠儿精神一阵恍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翠儿知道了，皇上，就按你的安排，翠儿离开皇宫。”翠儿哽咽道，虽然不舍，虽然痛心，可是不能让他难过呵！
欧阳煜紧绷的情绪终于舒缓开来，他笑道：“翠儿，谢谢你！”
翠儿苦涩一笑：“皇上言重了，这是翠儿应该做的。”
“翠儿不能离开皇宫！”皇太后总是这样阴魂不散地出现。
皇帝和翠儿均是一愣，翠儿朝着太后行了行礼，太后一拂衣袖，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母后，儿臣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你又要从中阻扰么？！”他气急败坏道。
皇太后阴沉着脸：“煜儿，翠儿怀的是我欧阳家的血脉，难道你要让他流落民间么？他可是有着高贵血统的皇家子嗣！只要有哀家在的一天，哀家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后的立场很坚决。
欧阳煜面色紧绷地厉害，他沉声道：“母后，看着儿臣痛苦，你心中便畅快了是么？”
皇太后怒发冲冠地瞪着皇帝：“哀家的煜儿向来最孝顺，如今被狐狸精迷得团团转！更是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中！”
☆、244
欧阳煜攥紧了拳头：“母后，就算清儿不杀皇兄，朕也会杀了他！母后要恨便恨儿臣，与清儿无关！母后想要做什么都冲着朕来，不要针对清儿！！”他睁着猩红的双眼看着皇太后！
皇太后气极，她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晃晃，翠儿上前扶住了她：“太后……”
“母后，你没事！母后？！”欧阳煜上前，欲要扶她，皇太后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啪”地一声，欧阳煜俊彦上浮现了五指红印。
太后指着皇帝说道：“逆子，哀家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个儿子！”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翠儿忙不迭的喊着。
皇太后怒极攻心，晕倒了过去……
欧阳煜急忙将皇太后抱进了‘慈宁殿’。
……
欧阳煜去‘翠羽宫’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莫昔的耳中，莫昔扬唇苦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停止爱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停止心痛……
才出‘清君殿’，便进了‘翠羽宫’，就那么迫不及待么？！
曾经的海誓山盟算什么？曾经的温柔缠绵又算什么？！
女人，都有一颗善妒的心，她亦是如此！
莫昔一直躺在龙榻上，不曾起来过，太后醒来，欧阳煜却匆匆地回了‘清君殿’，看到桌上满满的膳食，他心里一阵叹息。
亲自盛了饭菜端到她面前，他坐在榻沿用调羹舀好了饭，递到她唇边：“清儿，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啊……”
莫昔头一偏，只道：“我吃不下。”
他静默许久，才道：“是我的错。”
让翠儿怀孕的是他的错，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原因，都是他的错。
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解释还有什么用？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终是伤了她……
莫昔心头一酸，他没有解释？！她心里还抱着一点点的期望，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呵……
欧阳煜凝视着榻上的女人，一阵心痛。
清儿，朕爱你啊！在你痛的时候，朕的心比你更痛！
她闭着眼睛，不置一词。
欧阳煜喉结一个滚动，满面忧伤，“既然不想见朕，朕便不再踏进这‘清君殿’。
他的话犹如剑一般直接刺进了她的心里，到底是谁不想见谁？和她在一起这么久，终是看腻了她是么？！……
欧阳煜走出了‘清君殿’，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踏进‘清君殿’半步，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难过，他只乘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偷偷潜入，悄悄探望她。前后只半盏茶时间，他便会离开。
太后逼他逼得紧，御医说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了尽孝道，皇帝终是封了翠儿为贵妃。
莫昔听闻，却是波澜不惊，他要册封谁为贵妃，他要纳多少妃子，都与她无关了，他早已不是她一个人的皇上了……
早已不是那个说要和她长相厮守的皇上了……
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态度彻底让她的心寒了……
莫昔终日以泪洗面，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深宫怨妇？！
若飞经常来宫中探望莫昔，她说也许皇帝是有苦衷的，莫昔冷笑，倘若他真的有苦衷，为什么不说于自己听？他们是夫妻，应当同甘苦，共患难，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说，是因为没什么可说的！虽然她不愿意相信当初那个负江山也不负她的帝王会这样对她，可是他的实际行动足以说明了一切不是么？他的所做所为都在告诉她，他厌倦她了……
莫昔挺着肚子亲自去了御书房，却被奴才告知皇帝在‘翠羽宫’，本不想去自取屈辱，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他，她已经一个多月未有见着他了，他当真是薄情呵！
翠羽宫
透过窗户，看到男子埋在女子肩上，莫昔捂唇，蹲了下来，泪水簌簌而下。在宫娥的搀扶下，踉跄地往回走去。
欧阳煜离开了翠儿的肩膀，他的面上滑着两行泪，睁着泛红的眸望着翠儿，“翠儿，朕的心真的好痛……朕爱她，朕爱她啊……”
翠儿心中一阵酸痛，“皇上，为什么不和皇后娘娘解释呢？！”
他苦涩道：“解释有何用？也许朕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她……”他满面凄凉，憔悴的让人心疼。
翠儿递了一条帕子给皇帝，“皇上，去看看姐姐！”
“她根本不想看到朕，去了也是徒劳。”他说，无奈地，拿过桌上的酒壶，猛饮，酒顺着嘴边流了下来，湿了前襟。
翠儿握住了他的手：“皇上，喝酒伤身呐！”
欧阳煜甩开了翠儿的手：“伤身又如何，如果能不伤心的话……”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翠儿是他们之间的阻碍，而他现在却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翠儿面前，是不是很可悲？身为帝王的他连一个去处也没有……
。。。。。。。。。。。。
【御书房】
男子俊美的容颜在晕黄的烛火下忽明忽暗，他皱着剑眉，眉间尽是忧虑，莫非他和清儿之间要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么？！他攥紧了拳头，似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般，拿过笔筒里的朱砂笔在宣纸上写道下四个遒劲有力的字：退位让贤。
黑色的瞳眸微微眯起，一袭黑色的袍子和他深邃的黑眸相得益彰，他低喃：“清儿，朕不能失去你。。。。。。”
他愿意放弃万里河山，和她过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退位不是一件易事，他必须做好一切完善的准备，他在心里暗暗道：清儿，再给朕一些时日，很快，我们便可离开皇宫。
“皇上。。。。。。”小六子躬着身子从外头步了进来。
☆、245
皇帝头也未抬：“何事？”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请皇上过去一趟‘清君殿’。”小六子低眉顺眼道。
男子闻言，‘腾’地站了起来，他双手撑在案台上，深邃的眉眼间满是不可置信：“皇后娘娘……”当真么？她竟然主动说要见他？是不是她原谅了自己？一种欣喜布满了心房，顿时，他也变得神采飞扬，“摆驾‘清君殿’！”欧阳煜浑厚有力的嗓音在御书房内响起。
不一会儿，他便抵达了‘清君殿’，他朗声道：“清儿……”
莫昔站起身来，她朝着皇帝一福：“莫昔参见皇上。”
皇帝不以为意的，他疾步走过去，搀扶住莫昔的手：“清儿免礼！”他的手滚烫，包裹住她微凉的手。
莫昔不露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对皇帝微微一笑：“皇上，莫昔准备了满汉全席，皇上请坐。”
欧阳煜心里一阵失落，怔忪地望着女子，只见她就着桌子坐了下来，他撩了撩黑色的袍角，也跟着坐下。
莫昔拿起酒壶，亲自提他斟酒，皇帝一瞬不瞬地看着莫昔，心中充斥着不安，太平静了，她的态度平静的让人窒息……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酒，举杯，唇边挂着飘渺的笑：“莫昔恭祝皇上册立贵妃。”
皇帝蹙了蹙剑眉，忧心道：“清儿……母后病重，朕只是不想让她……”
“莫昔知道。”莫昔截断了他的话。
他握住酒杯的指泛出骇人的白，目光灼灼地望着莫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莫昔又是替他倒了一杯，他的面色阴霾得厉害，乌云密布。
莫昔举起手上的酒杯，对着他又是笑道：“皇上，为我们磨难重重的过去干杯……”
欧阳煜声音沙哑的厉害，他实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莫昔袖子一遮，水酒下肚。
他无言以对，闷闷地把酒喝下。
她又倒了第三杯，正式着男子俊美的容颜：“皇上，为我们的夫妻情意而干杯。”
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他审视的看着莫昔：“清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莫昔拂开了他的手，将水酒喝下，擦了擦唇，她站起来，跪倒在了皇帝面前，皇帝眼眸蓦地瞠大，他攥紧拳头，一脸疑惑地望着莫昔。
莫昔双手匍匐在地上，她说道：“皇上，请你休了莫昔，放莫昔出宫。”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她的心早就死了。
皇帝闻言，身体一个剧烈摇晃，心被狠狠撕裂开来，血肉模糊，痛楚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微微咧牙，表情森冷可怖，“你…说…什…么？”
莫昔重复了一遍：“莫昔恳请皇上放莫昔出宫，从此你我再无半点瓜葛，情断意决！！！”
欧阳煜胸腔内翻腾得厉害，惊涛骇浪般，他浑身僵直，就像一座冰雕，全身充满着阴冷寒意。
“抬起头来看着朕……”他咬牙。
莫昔缓缓抬头，一脸淡然地看着男子，男子攥紧了拳头，他竟在她眼中看不到半点眷恋？！“哈哈！哈哈！”他霍地张开双臂，大笑！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连绵不绝，回荡在大殿内，“朕全心全意去呵护的女子竟要离开朕……哈哈，哈哈！！！”
莫昔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痛得厉害，她将指甲切进掌心，才不至于自己失控。
男子俊美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心在淌着血……
良久，他终于止住了笑声，走近莫昔，仍旧是不死心的问道：“是不是朕现在死在你面前，我们之间都没有了挽回的理由？！”
莫昔勾唇淡淡道：“皇上，莫昔累了，莫昔只想淡定的过日子。”没有她，他一样可以活得潇洒，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不想把自己困扰在这深宫之中，她要离开这里。只有离开他，她才能停止心痛，因为她爱他，她爱他！所以无法忍受他的薄情！
男子喉结滚动着，他眼神痛楚地看着莫昔：“告诉朕，是不是离开了朕？你就能快乐？是不是离开了朕，你就能幸福？”
“是！”莫昔重重地咬字：“只要离开皇上，莫昔就能找回自我，而不是现在这个善于嫉妒的女人……”连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凝视着她，久久。
男子灼热的视线几乎灼烧了她的皮肤，可是她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动容，眼眸中除了该死的冷淡还是该死的冷淡！！！
他沉痛道：“好……朕允你……等生下孩儿，朕亲自送你出宫……”
莫昔心中一阵剧痛，她朝着皇帝一拜：“草民多谢皇上。”
“哈哈，哈哈！！！”皇帝又是笑了起来，他大步迈出了‘清君殿’，连他唯一的至爱也要离开他，他做人，可是真够失败的！
莫昔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离开，对你我都好……”
太爱对方，所以也极容易伤害对方，她知他是爱她的，可是他却也伤害了她，现在有一个翠儿，以后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她的日子要永远这样波浪起伏么？！她真的累了啊！
欧阳煜脚步紊乱，他半跪在地上，气血翻腾，“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小六子吓得脸色苍白，“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皇帝挥了挥手：“朕没事……”只是有些心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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