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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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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写的是一首五言诗:
  不管西北与东南只写山水换酒钱
  欲结草庐荆山下种得老梅半亩寒
  朱怀镜就玩笑道:“李明溪你装什么隐士,你这歪诗根本说不通。第一你现在是拿政府薪水,不是靠你写什么山水糊口;第二荆山下面是寸土寸金,神通不大的房地产老板还难得挤进去,哪有空地让你去搭个破茅屋,还要种上半亩梅花?”卜老就捻须而笑,说:“两位都是妙语。”李明溪就说:“我又不是在写诗,只是在写字。”朱怀镜说:“论字论画我都是外行。但卜老这对联我却是非常喜欢。我觉得妙就妙在一语双关上。
  作为终身从事装裱行业的自况,这当然是贴切不过了。而卜老是个超凡脱俗的人,不管世事风云如何变幻,只是冷眼看世界,岂不是‘平生只堪壁上观’?你老一年到头不问俗事,只在画中,又是位寿星,岂不是‘千秋不老画中人’?“卜老笑道:”朱先生过奖了。老朽终究是个俗人啊。“说罢又仔细看了看李明溪的字,说:”李先生真是谦虚,这字蛮不错嘛。但恕老朽直言,细看你这字,就知你是没有专心学过书法的,你这手字全凭天赋。依你的个性,就是这个字了。有这字,也可以交代了。依我愚见,你的字与画比,字是中流,画是上乘。“说着两人便又论起画来。朱怀镜见李明溪越说越狂放,越说越玄乎,就想堵他几句。但是见卜老却在点头称是,他就不好怎么讲了。眼看时候不早了,朱怀镜就说:”卜老要休息了吧。我们改天再聊?“卜老还要相留,朱怀镜就说李先生住得远,太晚了就没有车了。其实他知道李明溪谈兴正酣,你不说走,让他吹一个通宵他都行。
  两人便告辞出来。卜老一定要送到门外。
  等卜老一进屋,朱怀镜就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这么狂。中国画几千年的历史,叫你‘匠气酸气’四个字就说完了。你是什么气?傻气吧!”李明溪只说:“你只配写你的‘同志们’去,这个你又不懂,瞎说什么?”两人不顺路,朱怀镜让李明溪先打的士走,自己径直去了玉琴那里。
  开门进去,见玉琴一个人坐在床头看着一本杂志。两人便靠在床头温存起来。玉琴说:“今天没想到你会来。”听那口气像是有些惊喜。朱怀镜便说:“我是天天都想来啊。刚才陪一位画家朋友去雅致堂卜老那里说话,我回来就往你这里来了。”玉琴便问是不是他上次说起的那位老先生。朱怀镜说是的,便细细说起卜老先生脱俗的气度来。
  玉琴听了很是感慨,说:“人能像卜老这样,不管世事,淡泊自处多好。”朱怀镜却说:“好怎么不好?但是你得潇洒得起啊。卜老是有这门手艺,钱进的不少,又不要去求人,不乐得清逸出俗?说来我这种人也可怜,讲本事没有一样本事,不当干部的话,只怕饭都进不了口。怎么去不问世事?”玉琴就说:“好了好了,怎么越说越不高兴了。我们不说这个话了。”朱怀镜就笑道:“那我们说什么呢?”玉琴伏在他的肩头,说:“我们来说我爱你呀!”
  朱怀镜一下就激动起来,立即把玉琴搂了起来,嘴巴吻着她的脸蛋,手却伸进她的怀里抚摸。他很想做爱,但今天晚上得回去。做了爱就回去,怕玉琴怪他只是为了这事来的。他便交代自己今天一定要克制。两人温存了好一阵,朱怀镜说:“过几天,我天天晚上可以来陪你,你高兴吗?”玉琴便睁了眼睛,望着他问:“是真的吗?”见朱怀镜肯定地点了头,她就又钻进他的怀里动情地扭起来。“但是我今天晚上得走。”朱怀镜说。玉琴说:“走吧,你再抱我一会儿就走吧。”朱怀镜便又是亲吻她,拥抱她。玉琴便撤着娇儿说:“我要你抱着我在房里转三圈再走。”他便像抱小孩似的抱起她,在房里转圈儿。玉琴就在他的怀里美美地笑。看着她这高兴的样子,转过三圈了,他说还转三圈好不好。玉琴说好好我要。他便又转了三圈。玉琴却说:“干脆还转三圈凑个九圈天长地久吧。”朱怀镜就又接着转。转完了,朱怀镜把玉琴放在床上,替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朱怀镜回到家里,香妹早上床睡了。他洗了脸也上了床。香妹便转过身来搂着他。
  他的脑子里却总想着玉琴那开心的样子。不想那女人那么会撒娇,真叫人爱怜不尽。想着想着,就激动起来了,憋得难受。心想刚才同她甜蜜一回就好了。香妹手碰着了他的下身,就搂着他风情起来,问他是不是要了。他突然感到有些内疚,就说要。于是,他心里想着玉琴,同香妹痛快了一次。香妹觉得今天男人特别有力。
  张天奇按时到了,朱怀镜就带他去了楼上会议室。柳副秘书长和市计委、水电厅、财政厅等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坐在那里了。柳副秘书长是协助皮副市长管计划这一摊的,只因管文字的副秘书长刚调走,他便又兼管着。一会儿,皮副市长就进来了,张天奇便迎上去握手。大家一一见过,先是闲聊几句。张天奇说朱处长是我的老同事,从我们那里调来的。皮副市长便说,小朱不错,小朱不错。柳副秘书长也朝朱怀镜笑笑。朱怀镜就一一点头致意。皮副市长红光满面,头发油光水亮。汇报会开始了,朱怀镜就同皮副市长和柳副秘书长打了招呼,下楼来了。
  朱怀镜想这位皮副市长是个很会做顺水人情的人。他从来没有同皮副市长小范围接触过。政府常务会和市长办公会他倒参加过不少,但他都只有听会的份儿,皮副市长也不可能注意到他。可今天这位市长大人却说他不错。朱怀镜平日很注意观察一些领导同志的细微之处,觉得蛮有意思。这时香妹打电话来,说四毛在医院很着急,想出院了。
  他便说,伤说得那么重,这么快就出院了,说得过去吗?香妹便说去劝劝四毛,叫他再忍一段。
  过一会儿,宋达清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想请他一起叙一下。他便说,这几天老在外面泡,是不是改天?宋达清说,哪里吃饭不是吃饭?今天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他。他便问是谁。宋达清却有意卖关子,说见面就知道了。他故作沉吟,好半天才答应了。又说,我带一个人来好吗?宋达清问是谁,他也有意装神秘,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便说好了在豪客饭庄见面,朱怀镜不用来接,他自己去。
  朱怀镜想带玉琴一块儿去,却不知她肯不肯去。斟酌了半天才打电话过去。玉琴便笑他,说:“你也充老板了,请小姐下馆子?算了吧,还是我请你吧。”他说:“我哪请得起?这是羊毛出在猪身上哩。”玉琴便问是谁这么背时,叫你宰了还说人家是猪。
  他便说这会儿不告诉你。
  下班时间一到,玉琴就来电话了,说她已在办公楼外了。朱怀镜稀里哗啦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就锁门出来了。一上车就要亲玉琴。玉琴躲开了说:“你也不分个地方。
  叫你们同事看见了有你的好处。“他便涎着脸皮笑。出了政府大院,玉琴问是谁请。他说是宋达清。玉琴就不高兴了,说:”你早说是他请我就不来了。“朱怀镜觉得奇怪。
  玉琴说:“他倒不是猪,是一条狗。我说你同他这种人最好少打交道。”朱怀镜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以为他同你们关系不错。”玉琴说:“这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只是不想得罪他。”朱怀镜便说:“好了好了,我记住你的话就是了。既然来了,就做做样子吧。”
  到了豪客饭庄,就见宋达清早站在门口迎候了。一见朱怀镜二位,就忙笑着伸过手来。进了一间包厢,就见几个人已坐在里面了。宋达清便一一介绍:“先介绍小姐。这位漂亮的小姐其实你们都认得,就是市电视台有名的记者陈雁女士。”朱怀镜便伸手同陈雁握了一下。“这位是《荆都科技报》的副社长兼主编崔浩先生。这位是我市著名作家鲁夫先生,近几年他的报告文学名动荆都。”朱怀镜和玉琴又分别同他们握了手。最后,宋达清指着那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说:“这位就是我们今天请来的特别朋友,神功大师袁小奇先生。”袁小奇拱手道:“幸会幸会。有幸同各位领导、大记者、大作家坐在一起,袁某三生有幸!”
  大家客气着,就开始上菜了。说好男士喝白的,女士自便。通例三杯酒之后,话题自然就落到袁小奇身上。崔浩说:“对袁先生,我也是由不信到信的。他身上的确有许多令目前科学界无法说清的东西。我们前不久用整版篇幅登载了有关他的文章。就是这位鲁夫先生的大作。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们的报纸。”说着就从包里取出报纸给每人送了一张。鲁夫便欠了欠身子表示谦虚。朱怀镜接过报纸一看,见文章的标题是《南国奇人袁小奇》。便想这不过是文人附会之作,猎奇而已。嘴上却说,回去一定拜读。鲁夫便谦虚说:“文章倒并不怎么样,只是袁先生的功夫奇。”陈雁笑道:“我所认识的作家们多半很狂的,难得鲁夫先生这么谦虚。也许就因为袁先生真的太神了吧。”朱怀镜便说:“为了证实陈女士说的,袁先生可不可以给我们露几手,也让我们饱一饱眼福?”袁小奇便谦虚道:“不敢献丑,不敢献丑。”宋达清说:“袁先生不妨来一个吧。”袁小奇就问服务小姐:“刚才给各位先生都上了白酒了吧?”小姐回说是的。袁小奇神秘一笑,说:“你们各位现在尝尝,看味道如何?”
  大家一尝,却发现淡淡的全无一丝酒气,像是矿泉水。便问小姐是不是斟错了,把矿泉水当做白酒斟上了。小姐说明明斟的是白酒呀?袁小奇又是一笑,对小姐说,“再给他们斟上矿泉水吧。”小姐便又拿来矿泉水斟上。大家伸出舌头舔了下,的确是矿泉水。袁小奇这就望着朱怀镜说话,说了几句,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朱怀镜会意,尝了下杯中之物,竟是白酒了。他便惊诧不已。袁小奇又招呼各位尝尝。立即就一片啧啧声。
  崔浩便像是通过他自己的某种发明似的显得有些得意,说:“袁先生一般是真人不露相。
  我是见过多次的。他不光有意念移物、穿墙入室、飞檐走壁等多种神功,就是替人预测未来也是神机妙算。“
  朱怀镜有些将信将疑了,说:“那么就请袁先生给我算算如何?”袁小奇又是谦虚,说还是不算吧。天机不可泄露啊。可大家都说让他算算。他便说:“朱先生,那么我就直言了?从你面相上看,你正运交桃花啊。”大家便笑了起来。朱怀镜就两耳一热,不敢看玉琴是怎么个样子。却听得玉琴没事样的问:“那么袁先生,他这桃花运是交得还是交不得呢?”袁小奇说:“这就不是交得交不得的事了。命该如何,就是如何啊。”朱怀镜就拿话岔开说:“那么你看我这人今后还有点出息吗?”袁小奇说:“这个嘛,预测方法很多。最简便的就是测字。你说个字试试?”朱怀镜就随口说了一个“王”字。
  袁小奇闭目片刻,笑道:“恭喜你朱先生。你当是成大器的人啊。”“怎么个说法?”朱怀镜问。袁小奇解释道:“‘王’字上有皇天,下有后土,中间一竖顶天立地,中间一横是众人相助。这是大器之相啊!”
  宋达清就说:“我说过嘛,朱处长是干大事的人,对了吧。来,我提议为朱处长今后飞黄腾达,干一杯!”朱怀镜便连连摆手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可大家都同他碰杯来了。他也只得同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说:“袁先生若能够把我过去的事说得对,我就真服你了。”袁小奇闭上眼睛,口中却是念念有词。好一会儿,便睁开眼睛说了起来。
  却把朱怀镜出生以来经过的大事,家里有几兄妹,老家房子的坐向等等讲了个一清二楚。
  朱怀镜忙站了起来,硬要同袁小奇单喝一杯。
  崔浩说他早请袁先生看过,真的准。鲁夫和宋达清也说看过,确实准。陈雁没看过的,一定要请袁先生看看。袁小奇便说给她看骨相,便在她身上来回捏了起来。捏了好半天,才说:“陈女士,你是极富极贵之相啊。”陈雁便问富贵到哪种程度,他只说日后便知。
  说得玉琴动了心,也想看看。袁小奇便要玉琴伸过手掌。可他看了半天,却不说话。
  玉琴就有些紧张了,回头望了望朱怀镜。朱怀镜便问袁先生怎么了。袁小奇这才说:“初看你的面相,是个富贵人。细细一看手相,可见你的命并不好。你是父母俱亡,无兄无妹,孤身一人。但你的运比命好,衣食是不愁的。你一辈子是只见开花,不见结果。
  以后慢慢领悟就知道了。“玉琴便伤心起来,脸上不好过了。朱怀镜手在下面摸了摸玉琴的腿,轻轻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宋达清看出玉琴不高兴了,又不好明劝,就高声让大家喝酒,想这么造造气氛。鲁夫便说到神秘科学的话题。他容易激动,说有些人笼统地把自己不明白的事就说成是迷信,这真是太无知了。陈雁被袁小奇算得很舒服,就说她也算是读过书,见过些世面的人,可对袁先生这种现象是不敢随便怀疑的。她倒想在电视上给袁先生做个节目。只是电视把关严格些,没有领导的支持,只怕通不过。崔浩就对朱怀镜说:“皮副市长对科技工作是很重视的。我记得前年市里出了个会用耳朵认字的神童,我们报纸作了报道。
  当时就有不少人指责我们为迷信张目,弄得我很有压力。最后还是皮副市长出来为我们说了话。他说对未知世界既要勇于探索,又要允许探索的失败。要是能通过朱处长,得到皮副市长的重视就好办了。“朱怀镜少不了要说说皮副市长的好话:”皮副市长思想是很解放的。他的工作很忙,不过我倒可以找机会汇报一下这事。“崔浩就说:”思想是要解放一些才好。北京就出过几位类似的奇人,他们那里领导就很重视。不少领导都是那些奇人的好朋友哩。“
  吃完饭,大家还有聊一下的意思。但朱怀镜见玉琴总是强作欢颜,就说散了吧?各位就说今后多联系,准备分手。宋达清将朱怀镜和玉琴送至车边,说:“朱处长你表弟伤很重哩,我后来又去看了一回,见他还断了几根肋骨。既然这样,那两个小子我就不能只拘留他几天了事。这已构成刑事犯罪,得让他们进去坐两年。”朱怀镜说:“只要教训一下就得了,不要太难为他们了,放他们一马吧。”宋达清说:“你当领导的是爱民如子啊。不过我干这工作,不整人就不整人,要整就整得他见了我背影都怕。不是我吹的,这荆都的混混,只要他们听了宋猴子的名字,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我这点威风都没有,我这碗饭怎么吃?这是我的事了,你就不用管了。”
  朱怀镜便不说什么了,心想老宋这模样真的像只猴子。同玉琴上了车,见玉琴驱车往市政府方向走,朱怀镜就说,往你那里去吧。玉琴不肯回头,径直往市政府而去。车到了,朱怀镜却不肯下车,说不放心玉琴,一定再同她一道回去。玉琴说今天不想同他在一起,要一个人呆一下。朱怀镜说什么也不下车。玉琴拗不过他,只得往回开。
  进了屋,玉琴就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不说话。朱怀镜过去搂她,她却总想挣脱。
  朱怀镜就说:“你去洗个澡,清醒一下。”他也不等玉琴答应,就进去开了水。回来抱起玉琴往浴室去。他脱了她的衣服,把她放进浴池里,说:“你一个人洗吧,好好静一静,我出去了。”
  朱怀镜走进卧室,给香妹挂了电话,说已进荆园了,晚上不回来了。香妹说你不是讲明天才进去吗?他便说任务很紧,提前进来了。
  朱怀镜在客厅里坐了半天,仍不见玉琴出来。他便进了浴室。却见玉琴还是原先他抱她进去那个姿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便心疼起来,俯下身子为她擦洗。
  玉琴却一任朱怀镜摆弄,像是失去了知觉。洗完了,他便将她细细揩干了,再抱到床上去。他自己是洗也顾不得洗,就脱衣上床。他斜靠在床上,让玉琴枕着自己。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抚摸她。好半天,玉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说:“其实,他不算我自己也清清楚楚。我这一辈子,唉……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么一个人。一切来得这么偶然。”“这就是缘分啊!”朱怀镜说。玉琴仍只顾自己说道:“老雷说要请个人吃饭,一见面,觉得你这个人倒还清爽,也有些器宇。只是有些拘谨,连正眼望我都不敢。这反而让我对你印象好些了。我见过的轻浮男子多了,当时你们三个男人。老雷显得聪明、老练,却嫌狡猾,叫人心里没底。宋达清根本不屑说,纯粹只是一个卑琐的钻营之徒。只有你显得沉着、优雅,严谨而又不失风趣。你就是一言不发,也有一种天然风度。女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的男人老是看着你,叫人讨厌死了。可你有好感的男人连望也没望你,反而叫人很失望了。”朱怀镜搂着玉琴亲了亲,说:“我现在眼睛眨也不眨,一刻不停地望着你好不好?”玉琴接着说:“可是,后来老雷请你洗桑拿去了,我当然知道我们这里桑拿是什么玩意儿。我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我回到家里,心神不宁。头有些重,本想上床睡了的,可又莫名其妙地换了衣服出来了。也不知要去哪里,就去了大厅。可没想到你一下子竟从电梯里出来了。一问,你没有去洗桑拿。我好像一下子就放心了。见你从电梯里出来有些摇晃,一定是酒性发作了。我就想一定送你回去。我发现我隐隐约约在做着一个梦了。我知道自己做了最愚蠢的事,可我管不了自己了。”朱怀镜便觉得怀里这个美人儿可怜见的,忙一把搂紧了亲吻起来。
  玉琴却还想说,她似乎要把自己整个心都掏给朱怀镜看个明白。她说:“我想他最多不过把这当成偶尔碰上的艳遇罢了。我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见你了。可你的电话就来了。”朱怀镜说:“难怪当时我老是挂不通。”玉琴长叹一声,说:“我自己的命运自己早知道,从来就是平平淡淡地看。可是今天叫人一说破,还是受不了。我这一辈子,唉……”朱怀镜安慰道,“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要是你哪天厌烦我了,我这一辈子也就是哪天为止了。”玉琴便笑了,说:“你还这么会说话?这都是到时候才知道的事情。
  女人可能都喜欢听些甜言蜜语,所以我还是很高兴的。“朱怀镜便紧紧搂起女人,说:”来吧,我今晚要让你真正高兴起来!让你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高兴起来!“
  可今晚朱怀镜自己感到不怎么有力,完事后心里鲠鲠的。这几天他没有间断过这事,有些力不从心。他也越来越觉得玉琴软绵绵的,不懂得配合。她是个没有性经验的女人,只知温柔地躺在那里,一任他龙腾虎跃。他很想告诉她该怎样风情,但又不敢说出口,怕玉琴疑心他将她同谁在比较。便想只好今后慢慢地去引导她。这是一块埋藏多年的璞玉啊,得由他来精雕细刻!这么一想,心里反倒很畅快了。
  03
  朱怀镜对同事说自己有个挑床的毛病,在宾馆睡不好,晚上回去睡。他便每晚都在玉琴那里过夜。玉琴本是每月要轮上几天值夜班的,也同人家对换了,都推到下个月。
  她把房间布置得如洞房一般,两人自然是风情不断了。
  这天朱怀镜同卜老先生联系,画已裱好,便取了来。卜老说不收钱算了,难得一幅好画。朱怀镜却硬要给,说这样以后就再不好上门来了,就硬塞了两百块去。
  刘仲夏将画打开一看,连连叫好。他一说好,在场的同事也都说好画好画,只问是谁画的。朱怀镜就笑而不答。刘仲夏也故作神秘,只说可谓珍品。同事们便争看落款,不知是谁,又不好显得无知,只好说大家手笔。
  几天以后,刘仲夏将朱怀镜叫到一边,说:“昨天晚上我回去,在家门口碰上柳秘书长,就请他进屋坐坐。柳秘书长进屋一眼就见了那幅画,赞口不绝,只问是谁的手笔。
  我说是你一位画家朋友的。他在我家坐了几分钟,一直在赞那幅画。“朱怀镜就知道刘仲夏的意思了。柳秘书长平日喜欢写几笔字,爱收藏些字画古玩,也算得上领导干部中的风雅之士了。朱怀镜看得出刘仲夏不好明说,他便主动说:”我明天问问他,是不是也有兴趣要一幅。“刘仲夏觉得自己给朱怀镜添了麻烦,就笑了笑。
  朱怀镜说的是明天,可当天下午就回办公室去了柳秘书长那里。柳秘书长果然很欣赏那画,就问了这人是谁。朱怀镜不敢像在刘仲夏面前一样吹牛,就说:“李明溪在本市不怎么有名,但在外面还是有点名气的。”柳秘书长显得很内行的样子,说:“这种情况在艺术界不奇怪哩。莫说墙内开花墙外香,还有不少艺术家是人亡而业显哩。我们对他们重视不够啊。我们市里能多出一些这样的艺术家,也是市里的光荣啊。要加强扶植才是。”朱怀镜就说:“有柳秘书长的扶植就行了。”柳秘书长谦虚道:“哪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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