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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3.0刺金时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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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宛如吐完,把头抬起来,顾里刚要弯下腰嘘寒问暖,迎面马桶里的呕吐物满满当当地浮动在顾里的眼皮底下,顾里的胃一阵扭曲,两秒钟之后,她豁然开朗地张开口“哇啦啦啦啦”马不停蹄地冲着唐宛如的脑袋倾囊相授。安静。死寂。和谐。整个洗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仿佛DVD播放的时候被按了暂停键。我们四个彼此面面相觑,各怀鬼胎,不敢轻举妄动。此刻,喝醉的唐宛如并不知道顾里把晚餐呕到了她的头上,并且,她的头发今天还盘了一个非常讲究的发髻,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杯具”的是,这朵莲花的花心,此刻正如同一只小碗一样,盛放着顾里消化了一半的晚餐。伴随着唐宛如的摇摇晃晃,那碗晚餐也随着晃悠不定,时刻摇摇欲坠。我们几个的目光被唐宛如头顶的这碗东西给牢牢地吸引住了,转不开眼,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唐宛如就像电视里那些表演头顶一碗水保持平衡的杂技演员。唐宛如站在顾里面前,非常感动,她说:“谢谢你顾里,你还愿意照顾我,我以为你已经不想和我说话了。”顾里一双瞳孔此刻惊恐万分地盯着那碗东西上下左右不停颤抖“……”唐宛如:“刚才你抚摸我的后背的时候,别提多感人了。”顾里的瞳孔跳个不停,“……”唐宛如:“真的,谢谢你!”说完,她朝顾里“刷”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顾里看着唐宛如头顶的那碗粥朝自己迎面而来,她万念俱灰地两眼一闭,然后就感到了滚烫的液体哗啦啦地从自己的胸口流了进去。我和南湘看得脚都软了。“那后来呢?你朝顾里鞠的这一躬,没有让她当场甩出獠牙把你脖子的血吸干么?”顾准看着唐宛如,他两道漆黑的眉毛拧的像一对NIKE的标志,让他拿英俊的脸带着一种喜感,表情非常认真而又好奇。“当然没有,顾里是我的好姐妹。”唐宛如色迷迷的把椅子朝顾准那边移动过去,“我和你说,小帅哥,当时那个场面真壮观啊,热滚滚的汤汤水水,就那么哗啦啦地从你接的乳沟里留下去,你姐脸色都没变一下,任凭着风云叱咤,他自岿然不动。”我和南湘愁眉苦脸的,我们明白,当时顾里的岿然不动,完全是因为那个场面对顾里来说,就仿佛一台高性能的计算机突然遇到了一个超出他程序逻辑的高难度计算,于是他就——死机了。我闭上眼睛,金黄色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皮上,视网膜里一片滚烫的岩浆般的赤红。那天晚上,我们四个挤在外滩茂悦酒店的高级厕所里,愉快的洗了澡,厕所里面有准备给泡玩露天泳池的客人冲凉用的莲蓬头,并且水质还是经过三层净水系统过滤的。当然,顾里是不愉快的,他拿着莲蓬头往自己胸口冲水时的表情,仿佛是一个日本武士正准备拿起武士刀切腹,看起来真是有用一种大起大落的悲怆之美。比起顾里来,唐宛如就潇洒多了,他解开头上用无数夹子和发胶固定住的发髻,然后用力的将她的一头秀发甩动开来,从小到大他都爱做这个动作,每次都觉得自己像电视里洗发水广告的模特一样,有动人的灯光打在她的秀发上,有慢镜头的高速摄影机在捕捉她的完美瞬间,但事实上,每当他这样闭着眼睛左右来会猛甩头发时,她的表情看起来都让人感觉像是一个去街上卖菜的阿姨突然被雷劈中了——当然,他头上顶着的顾里的“晚餐”,也随着她秀发的轻舞飞扬而天女散花。我们在洗手间折腾完以后,已经很晚了,等我们四个裹着酒店提供的浴袍走出来时,外面的客人都陆续离场了,我想大家应该都非常满意,毕竟,“一个女人尖叫的摔进了蛋糕
  我们四个坐在那个露天的圆形游泳池边上,四下人去楼空,只有两个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服务生在收拾现场的一百多个酒杯,以及种种狼藉的杯盘。我没有说话,我甚至连事先都没有办法聚焦,脑子里的酒精还没有挥发完,天旋地转的,意识模糊而焦灼,仿佛有一双滚烫的手一直用力的压在我的太阳穴上。但是,在人去楼空的露台上,在上海外滩江边最高的地方,只剩下了我们四个,四下寂静无声,漆黑一片,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我抬起头,看着我对面满脸通红的南湘,刷的滚下了两行眼泪。那天晚上,我们趁着酒劲儿,在凌晨还向酒店的工作人员要了泳装,然后我们四个就扑通扑通的仿佛四肢白花花的饺子一样,跳进了池子里,在池水里翻腾着。因为大家都喝多了的关系,每个人都笑得花枝乱颤,并且扭打在一起,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谁是顾里谁是唐宛如(……)。我们就这样打发掉了顾里包下来的时段里最后两个小时。那天晚上除了我哭了之外,我感觉他们仨也哭了。南湘流泪的眸子比头顶上那几颗最亮的星光还要美,看得我心都要碎了。至于顾里,虽然她反复强调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是因为她戴着隐形眼镜受不了池子里的消毒水,但是我相信她肯定也哭了。因为我最了解她,她有一张刀子做的嘴——当然她也有一颗不锈钢的心。而唐宛如就不用说了,瞎子都知道她哭了,她张着嘴嚎啕不停,因为嘴张着太大的关系,一边哭一边大口喝着游泳池的水,她哭得太久,以至于池子里水线都下降了不少,我借着酒劲儿一边哭一边冲她吼:“你少喝点儿!你少喝点儿,池子里都没水了,我的乳沟都暴露在空气里了!”顾里听了我的话,翻了一个乒乓球一样大的白眼儿,“林萧,你别不要脸了,乳沟?什么乳沟?你哪儿来的乳沟?你知道乳沟长哪儿么?”我听完顾里的质问,一下子还真答不上来,我醉醺醺的转头问南湘:“南湘,你说乳沟长在哪儿?那个位置应该怎么形容,喉咙下面?还是肚脐儿上面啊?”南湘刚要回答,就听见唐宛如特别不耐烦的告诉我:“奶子中间!”顾里一个猛子沉到了水里去,看起来像是受不了这个刺激,自杀了。为什么会哭呢?后来我总是不断的回忆起那个夜晚。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如果他那个凌晨还依然清醒着,那么,他在高高的天空之上,俯视着黄浦江边最高的那个露台上的四个女孩子,他看着她们的泪光,听着他们平凡而微茫的心跳声,他会想些什么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当下的景色实在太美,漆黑的天幕上点缀着大颗大颗钻石般的星星,对面陆家嘴无数摩天大楼组成的水泥森林一片漆黑,只剩下零星一些因为加班儿依然亮着的窗口,还有摩天大楼顶上一片乱闪的红色导航灯,仿佛被风吹动的灰烬里燃起的无数星火,这让陆家嘴看起来像是上帝放在江边的一片银河。我想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积压了太多的情绪,我们在内心建筑起的高高的水坝终于在酒精的冲击下轰然垮塌。两年前的那个时候,南湘还是沉浸在厚重的画册世界和爱情小说里的文艺女青年,她画着每年都会拿奖的美丽油画,吸引着无数学校的摇滚青年和物理怪物疯狂迷恋她;而唐宛如那时还是一直娇小可爱而且害羞的肌肉牛蛙,她喜欢在胸口戴一朵巨大的粉红色蝴蝶结然后快乐的奔跑在操场上,看起来就像在胸口贴了两片nubra;顾里那时还是一个整天拿着银行卡和计算器到处行凶的流氓,但那时的她其实并没有多么广阔的眼界,她并不知道两年后的上海会出现一种东西叫做“外滩源半岛酒店里香港名媛们一直引以为传奇的下午茶”,那时的她依然满足于学校六十八块钱的早餐,她那时觉得那就非常高档了,只要能把学校里其他的小贱货们比下去;两年前的我,这样一个来自平凡小老百姓家庭的人,也完全活在一个玻璃房搭建起来的温室里,我是一朵娇嫩的玫瑰,外面的风雪吹不到我,肮脏的双手抓不到我,温柔的王子天天念情诗给我听,但我还时不时地拿我的刺儿扎他,看着他痛苦而英俊的脸我就越发骄纵狂妄,渴了有人给我浇水,冷了有人给我开暖气。而一转眼,我就被连根拔起插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不要脸的沙尘暴疯狂的抚摸着我娇嫩的花瓣,仿佛一个猥琐的男人的淫笑着蹂躏一个哭泣的萝莉,而且我身边是一棵棵高大壮硕浑身是刺儿的仙人掌,他们一个个都穿着高跟鞋,和我挣抢仅有的养料和水分。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就是每天拿着秒表来掐着时间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工作状态——我们四个几乎很少相聚在一起,不用说整夜整夜的谈心,不用说一起卧在同一个卧室里,蜷缩在同一张床上看DVD里的演唱会,我们就连一起和一个下午茶,甚至是简单的一起吃一顿午饭,都变成了奢望。无数个白天,问我都能看顾里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打电话、不停的收发邮件的样子,她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闪烁的微光看起来就像是一篇是淋淋的疲惫,我还目睹过她因为前一天晚上通宵写计划案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再接着开会,因此在会议中途去洗手间直接吐了,我跟去了厕所,在厕所里帮她撩着她的爱马仕丝巾,她吐完回来继续面不改色的讨论着各种提案,我悄悄的在她的咖啡里倒进了一包宫洺的营养师配给他的高动能营养剂粉末。而南湘,投了一份有一份简历,去了一次又一次面试。有时候晚上我起来上厕所,也能看见她依然坐在电脑前浏览招聘网站,她的手边放着的咖啡杯,早就没有再冒热气了。在这样的生活里,我们曾经无话不说、掏心掏肺、彼此扮演彼此的贴身小棉袄、彼此充当彼此的知心大姐姐的学生时代,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烟消云散了。我怀念那个年代。我真怀念那个年代啊。那个时代蒙着一层柔软的灰尘,如同温热的丝绸般抚摸着我们还没有皱纹的脸,泪水可以沿着年轻光滑的眼角流进领口。那个我们混居在大学寝室的时代,每个我们一起留校的星期六下午三点半,我们都会打开收音机,听电台里一档怀旧金曲栏目,那个栏目总是反复的放着《雪山飞狐》的主题曲《追梦人》,每当凤飞飞唱到“看我看一眼吧”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会一起放声高歌彼此对望,做作的伸出双手,模拟着琼瑶剧里女主角的身姿。
  在那个夜晚,在翻滚不息的池水和水面下的高级LED冷光灯里,我突然明白了之前大人们说的,什么叫做生活。生活就是不可抗力,他就是合约里唯一一条、也是永远都会存在的那一条无人可以更改的霸王条款。于是在这样浪漫到永恒的星空下,在江边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里,我们几个哭着笑着,说了好多的话,我喝醉了,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但我终于明白了,唐宛如还是唐宛如,他永远都是我们心里的那个如如——对,就是那个宠物。她告诉了我们南湘母亲吸毒的事情,是她报的警,她那时完全吓坏了,她本来是去南湘家找南湘吵架的,结果,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他一推开南湘家的门,迎面就是南湘妈正往胳膊上扎针的壮烈情景,她当时完全是出于保护南湘的想法,而且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出了事,找警察叔叔”。不像我,我已经被成功洗脑成为了“出了事,找顾里”。只是这个举动,放在当时“南湘、卫海、唐宛如的三角爱恨情仇”的低气压之下,被我们几个误读了。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换了是我,知道南湘搅和在和毒品相关的事情里,我也许也会报警。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下地狱吧,更何况我不是顾里,能打几个电话就事情给解决了。而说到卫海的时候,唐宛如特别豪迈,两手一挥,“没事儿,我当然能理解!换了我是他,我也喜欢你。你那么漂亮,又会画画,而且有丰乳肥臀的,输给你我特别坦然!”唐宛如估计是这段时间看了点书,会用丰乳肥臀这个词儿了,以前大学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他形容我们系里一个巨乳妹可没这么文雅,“我靠,你看那女的,奶子像吐鲁番一样!”我当时没能理解,我还问他:“吐鲁番不是盆地么,凹进去的呀!”唐宛如特别淡定,“是呀,就是被那女的摔一跤,砸出来的坑。”此刻唐宛如把头靠在南湘的肩膀上,歪过头看着顾里又及时补了一句,“要是输给顾里,我可就想不通了,谁愿意更一个算盘谈恋爱啊!”我被一阵响亮的掌声从回忆里惊醒,眼前金灿灿的阳光下,顾准和Neil听完了唐宛如的英雄事迹,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唐宛如看着面前两个性感男尤物对自己微笑鼓掌,目光迷人,他忍不住呼吸急促,抬起手轻轻地扶住胸口,看起来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想呕,难以分辨。空气里传来南京西路上那口历史古老的座钟浑厚的报时钟声,我们几个结束了我们的早晨聚会,纷纷把椅子搬到屋檐下放好,同时回房间各自准备着各自上班需要的东西。我和南湘拖着椅子往家走,一边走,我一边问她,“你今天还要去面试么?”南湘点点头,“是呀,找了一个画廊里的工作,不过是初级助理,试试看吧。”我点点头,伸出手欢迎,“Jointheclub。”南湘喝了口咖啡,看起来似乎是随口提起一样,不轻不重,“听说这家画廊和你们《M。E》集团也有关系,好像是你们控股的吧,我在之前投简历的时候好像又看到。”我愣了一愣,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而南湘已经随着顾里走进屋子里去了每一天的早晨都是这样,一到上班时间,我们几个就雷打不动的开始从家里四散开去,奔向《M。E》的那栋大楼,如同一群快乐的小动物,唧唧喳喳手拉着手蹦跳着跑出森林,跑向屠宰场的怀抱。其实仔细想来,我们的人生里似乎真的有一种类似神秘因素的东西,说的文艺一点儿是缘分,说的恶心一点儿那就是前世的羁绊,但如果要说人话的话,那估计就是上辈子做的孽!二十几年来,似乎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们这群人分开了,又合拢,离别了,又重逢。我们携手度过了初中、高中、大学……但上帝似乎觉得还不够,我们还要在一起度过更加漫长的人生。也许上帝他老人家越来越发现,我们这群人是一群非常有天赋的戏剧化表演者,我们能把人生过的异常精彩,比好莱坞的灾难大片都好看——谁不爱看勾心斗角、俊男美女、八卦满天飞的电视连续剧啊?所以,你说这个概率有多低?我们这么多人,纷纷进入了同样一家公司。从我去面试《M。E》那一刻开始,仿佛就启动了一条无法停止的齿轮链条,咔嚓咔嚓的,一直到今天,顾里成为了我们公司广告部的总监,顾源成为了我们财务部的总监,Neil轻描淡写的进了法务部,顾准握着我们公司那么多的股份,想进去工作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而现在,又来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南湘,我隐约的觉得这背后有一条异常诡谲的食物链,但我看不真切,也搞不明白。我只是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事儿还没完。——什么事儿?呵呵,我们的人生。
  Chapter 2
  我停止胡思乱想,抬手把喝完的星巴克杯子丢进门口的垃圾桶,一抬头,正好撞见穿着窄身的黑色西装准备出门的顾源,他低下头,对上了我的目光,那一刻,我觉得像是一盆混着冰碴的冷水从我的头顶当头浇下。是的,自从简溪离开之后,他对我就一直是这种眼神,混合着蔑视和冷漠。我没一次看到顾源,他都用这样的眼神来时刻提醒着我,让我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恶劣的一个贱人。这是他无声而又冰冷的惩罚。在他的目光里,哪怕时间过去快要半年的样子,2009年夏天的那个早晨,就是简溪和我分手的那个早晨,依然固执的活在他坚硬锐利的瞳孔里,依然鲜活的就像是存放在恒温零度的实验冰柜里的原始胚胎一样,只要轻轻的一刺激,就能迅速繁衍分裂,长成一个让我无法回避的、只能直视的血淋淋的怪胎。我其实特别能理解顾源对我的仇恨,说实话,如果今天换把椅子坐,顾原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了顾里,我想我应该表现得比现在的顾源更加可圈可点,着来自于女人体内戏剧化的天赋。我想我绝对不会仅仅只用冷静的目光羞辱对方,我们这群疯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可多了,无论是否丧尽天良。我们只求沆瀣一气。顾里说得对,男女从根本上就是敌对的。就像之前简溪说的,如果顾里杀了人,那一定是我帮他的枪装上的子弹;顾里也说了,如果顾源强奸了唐宛如,那一定是简溪帮忙脱得裤子——要么就是唐宛如自己脱的。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最艰难的人是顾里,他站在我和顾源面前,里外不是人。特别是当客厅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那个场面别提多尴尬了,无论是一个小时,还是一整个晚上,顾源都可以不和我说一句话,甚至是他和顾里的对话中途,如果顾里和我搭一句,他就可以再也不接一句话。我理解顾源,我甚至一点儿都不怪他。我更理解顾里,我感谢她。我唯独理解不了的,是我自己。为了弥补我给顾里造成的困扰——并且我还寄人篱下——我用我一整个月的薪水给顾里买了双GUESS的高跟鞋,当我把礼物送给顾里的时候,她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动作精准而平稳,如同拆弹专家,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慈悲的对我说:“说吧,你要求我啥事儿?”我“嗷”一嗓子就伸出爪子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满心酝酿起来的“友谊地久天长”就被这个“顾地魔”给毁了。当我咆哮着说清楚我的本意之后,顾里特别内疚,她检讨了自己确实没有人性,并且发自肺腑的感谢我,最后,她握着我的手说:“林萧,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必须说实话,我平时几乎不穿平底鞋,所”……“我看了看盒子里那双6cm的高跟鞋,在对比一下顾里脚上那双14cm锥子一样的细高跟,我认输了。我扶着额头,企图最后的挽救,说:”这个鞋子好歹有6cm,如果它都不算高跟鞋的话,那我们平时穿的球鞋算什么?“顾里特别羞涩的抚摸着我,”亲爱的,怎么说呢?我平时在《M。E》的时候,一直都觉得你经常穿着袜子就来上班了。“我:”……“顾里用他那张”梅杏仁“的脸看着我,手指把玩着我的两缕头发,绕来绕去,目光特别风尘,就像上海滩过气的鸡,他突然眼珠一转,”呀!我怎么没想起来?我可以送给Lucy呀!这样我就不回每次都因为她腿短,像是跪着在给我上菜而觉得内疚了!“我:”……你赶紧走!“
  当我们一群人都已音速小子的状态火速把自己从睡衣、短裤转化成一个个裹在黑西装黑短裙里的职业怪客之后,就从家门鱼贯而出,然后鸟兽散了,仿佛一群奔赴葬礼的黑衣人,不过我们离去的方式瞬间就把我们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垫底,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地铁站,顾准走到小区门口,伸手打了辆车,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南京西路上。而Neil这个小崽子,开着自己的小跑车,溜了。而顾源和顾里两个人,走到小区门口,分别进了两辆黑色的奔驰350和宝马730,两个站在车边恭候的司机同时拉开了门。说实话,碳排量就是被他们这样搞上去的,明明就是去同一家公司上班,还非得做两辆车。我之前还为此羞辱过顾里,我说:“有必要么,一辆车就能解决的事儿,你看你们两个端的架子,演给谁看啊,想入围‘华表奖’啊?”“这叫专业,好么?妹妹,公司高层谈恋爱本来就不道德,而且还是广告和财务两个部门,这不就是一个产业链么?你耕田来我织布,那怎么行!”顾里带着她的Dior墨镜,完全不屑于看我,她对着空气里另外一个方向说,不过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导致她看起来像一个瞎子。于是我恶狠狠的刺激他,“顾里,顾里,我在这呢,看这边,你左手边。”周围的两个路人忍不住转过头来看顾里。我忍不住得意地笑,顾里冲路人耸耸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不认识这女的,吓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可能这里有问题。”一边说还一边抬起她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绕圈比画着。我:“……”我们每一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虽然和大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至少最欣慰的一点是,我们就个还在一起。能够每天都听到顾里尖酸刻薄的各种推陈出新的骂人宝典,也能够每天都看着南湘那张美得惊人的面容在我旁边衬托我的一脸蜡黄——我图什么呀?而每天我们上班之后,人去楼空的两层别墅就只剩下唐宛如一个人。终于在两个星期之后,唐宛如受不了了,她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意识到了“游手好闲的人是可耻的”。于是,她发挥她的特长,在术业有专攻的领域,找了一份家教,教一个16岁的小男孩打羽毛球。晚上吃完晚饭,我们大家聚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翻杂志、聊八卦的时候,她向我们宣布了这个消息。“家有独子,16岁,正在训练羽毛球,现诚招陪练,周一、周三和周六,每天晚上7点到8点。地点再静安体育中心。薪水面议。联系人,陈先生。”唐宛如给我们念了一下她在招聘网上看到的这则工作启事,同时她还告诉我们,下午的时候,她已经打电话和对方联系过了,对方是一个47岁的中年男子,工作条件十分优渥,而且教养极高,家庭富足。“那你还考虑什么?赶紧去面试呗”“怪就怪在这个面试时间啊!哪有人约晚上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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