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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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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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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这注定是个难以平静的夜,所有太监宫女们的步伐都不见了往日的轻巧与平缓,一个个略带踉跄的穿梭于后宫那曲折绵延的甬道之间。
就连高大硕健的禁侍军们那似乎永远刚毅麻木的面庞上,此时也微微浮露出几许惶恐和不安。好象担心那行如鬼魅的刺客依旧隐匿在某处殿宇之下的墙角黑暗之中,所有守护在夙祥宫之外侍卫都手持一松明火把,与高悬在殿檐之上的宫灯一起把无月的黑夜耀晃如白昼一般。
通明的火光和随之而来温度倒是使侍卫们起伏不定的心潮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们小心翼翼的回想刚才那让所有人心悸的一幕,那飘然而至的刺客,那高超娴熟的剑法,实在是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内高手相形见拙。
更让人吃惊的是皇后居然有这样的勇气,敢扑身上前替皇上去挡那要命的一剑。若非如此,估计大殿之上的龙椅明天就要换人坐了。当然这并不能激起他们继续想象下去的兴趣,此时人们心思的焦点无疑都集中在皇后的伤势上。要是她最终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自然皆大欢喜;可要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没人敢再想下去,年纪稍轻一点的侍卫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夙祥宫内此时一片死寂。
禁侍统领的贴身衣服早已被一身冷汗湿透,像是已经被恐惧和懊恼抽走了所有能用来支撑身体的骨骼,毫无支点的跪伏在门口。居然能让刺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皇后所居的夙祥宫,当着众多禁御军的面行刺万岁,他这个禁侍统领无论如何也是难辞其咎。而他现在还能跪在这里,还得亏了千钧一发之际出手阻了那一剑的去势,使其未能刺尽全力。要不然现在大臣们就可以商量着给皇后定庙号了。即便如此,只要皇后救不回来,第一个被拉出去砍了的依然是他。
只希望太医妙手回春的本事真的比得上朝廷每年给他们的大把俸禄。
越想越怕,不禁悄悄的瞄了一眼背向众人,负手而立的圣宗皇帝。
他紧闭双目,不发一言,挺拔的身躯并没有因为爱妻的生死未卜而有丝毫萎靡,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威仪,像一枚定海神针一样庄重沉稳的压制住了屋内四处蔓延的不安情绪。
若不留心,旁人无法察觉到他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正因为紧张而始终在微微颤抖……
一声哽咽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中枢令刘大人不由眉头轻皱,他明白是王公公那脆弱的神经又一次难以自抑。虽然他理解这些宦官绝然不会放弃每一次向皇上展示他们忠心和体贴的机会,但这如此频繁的洪灾泛滥也确实让人堵心和厌恶。更何况他此时正在思考尤为重要的问题:皇上年纪尚轻,不曾立有太子。而皇后膝下只育有一女,这又不免落人口实。但凭着皇后家族势力和她本人的贤淑德行以及皇上对她的敬重,倒也无人敢说什么。如果皇后不幸离世,那么其后的皇后之争最后势必演变成为太子之争,后宫之乱必然导致朝堂之乱。一想到这里,这位在宦海迎风激浪多年的老臣也不免暗暗焦虑。
“把悦葳公主带来”不知是厌恶了身边那阳气不足的哭泣声,还是想让公主能再见上皇后一面,一直默不做声的圣宗皇帝突然开口,把还在挤眼泪的王公公吓了一跳,旋即快步出门。
悦葳公主就是皇后唯一的女儿,在圣宗众多儿女中排行第七。虽然才5岁,但天资聪赢,深得皇上宠爱。她牵着王公公的手三步一跳的冲了进来,张开双手抱住圣宗的腿,“父皇,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上次答应我要常陪我玩的,你说话不算数……”,她突然发现屋里或站或跪的好多人,气氛也有些不对,转头望向内间,“母后呢?我要进屋去找母后。”说着就要转身甩开圣宗的手,不想却被抓的更紧。
看着眼前那双充满不解的大眼睛,圣宗不禁鼻头一酸,一层水雾立刻模糊了视线。
“母后怎么了?她病了么?我要进去看她!父皇,你放开我呀……”小悦葳不懂父皇为什么不让她见母后,吃力的在圣宗双臂间挣扎着。
这时内间的门很时宜的打开,从门扇启向两边的速度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开门的人此时想诉说里面情况的急切心情。
“启禀万岁”首席太医甚至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汗,就急急的冲到圣宗面前,但他那扁长的眼睛中放射出的,难以抑制的兴奋,却令所有人都提前松了口气,“神明恩泽,天佑圣母,皇后已经脱险了,只需休养半年,凤体即可无恙……”
圣宗眉间阴郁刹那被惊喜驱散的一干二净,有些难以自抑的愣了片刻,随即兴奋的指着太医道,“好,真是太……你救驾有功,朕现在就封你为昌越候,赏金五百。”
“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首席太医颤抖着长拜于地。
“母后!”小悦葳感到圣宗的双臂已经不再使劲,推开太医跑进内间,而众人也跟在圣宗之后步入皇后卧室。
皇后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头上蒙着白布巾,身旁烛火的光亮映在她病弱苍白的脸上,微微晃动的阴影伴随着她胸前平稳的起伏。小悦葳伏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手指明显的陷入皇后的衣服中,眼里噙满泪水。不知为何,此时却停止了哭闹,变得出奇的安静。
圣宗坐在床前,把小悦葳揽入怀中,腾出一只手来轻柔的抚摸皇后的发梢。皇后疲惫的睁开双眼,看到是圣宗,很努力的振作了一下精神,露出淡淡的一笑。
“让皇上担心了……”
圣宗示意她不要说话,满目的温情甚至点燃了皇后两颊的绯红。“若依,委屈你了,朕对不起你……”圣宗的嘴被皇后的惨白的手挡住,转眼那纤细的手指又被圣宗握在手里,放到双唇上。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像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是多余的,所有的感情都只凭目光就可以清楚的交流。
“母后,你怎么了?你刚才怎么不理我啊?”,温馨总是在最需要呵护的时候被打破。小悦葳的一句话让两人相视一笑,皇后连忙伸手搂过她,用另一只手刮着她的小鼻子,略带戏谑的逗她,“谁让你平时那么调皮,以后要是不改啊,连你父皇都不理你了。”
“不行不行”小悦葳急得直跺脚,一脸委屈的拉扯两人的衣服,弄得群臣哄笑。
圣宗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其他人,想到刚才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一时十分尴尬,不由正了正神色,抬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群臣如释重负,尤其是因龙颜大悦而拣了一条命的禁侍军统领,更是一脸如获新生般的欣喜。正当众人打算施礼退下时,首席太医犹豫着跪在圣宗面前,脸上出人意料的依旧挂着不合时宜的冷汗。
“臣,臣还有,还有事尚未禀明万岁。”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恨自己刚才一时贪功而错过了最好的上奏时机,现在才说此事还不知圣上会不会发怒,但他绝不敢隐瞒,因为那无疑意味着欺君之罪。
“还有什么事?”圣宗一脸不快,但转眼一想定与皇后有关,还是关切盯着不安的太医。
“这……”太医示意的看了看床上的皇后,用目光询问圣宗此时讲是否合适。
“讲!”皇后虚弱的声音在肃静的气氛下却显得高昂异常,她本能的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嗯……这,嗯,皇后虽然凤体无忧,但……但,已然不能,不能……”首席太医的袖子不住瑟瑟发抖,身子伏的更深。
“不能什么?快讲!”圣宗顿时像被一瓢冷水浇了个透顶,不由一颤。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结果,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双目喷火的怒视眼前已经快瘫在地上的首席太医。
“不能……生育了……”太医终于结束了精神上痛苦的煎熬,吐出的细弱游丝的几个字由于屋子里静如死水的诡异氛围,并没有逃过任何一个人的耳朵。
“混蛋!”圣宗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最后的侥幸也被毁灭使得他突然陷入狂暴之中,“你刚才怎么不说?来人,把他拉出去!”
对死亡的恐惧在首席太医的脸上呈现的淋漓尽致,他手足无措的在侍卫的押持下挣扎着,饶命的呼声含糊不清的伴随着刺耳的哭号。站在一旁的大臣也惊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不是他的错,放了他吧。”皇后释然的抬起头,苦笑的扬起嘴角望着圣宗,双眼一片晶莹。
圣宗无奈的抬手一挥,然后全然不理像捣蒜一样磕头谢恩的首席太医,兀自陷入沉思。太子之位一直虚置,就是在等皇后可以再有一男孩,不想现在……圣宗深知这一切对皇后意味着什么,苦恼思虑着任目光游移,落在皇后怀中一脸茫然的小悦葳身上,立刻眼前一亮。
“刘爱卿,拟旨!”圣宗的神色变得坚决,“七公主悦葳;至性仁孝,淑质惠和,今即加封为镇昭公主,赐明黄服饰!”
屋里所有人几乎都惊讶的要叫出了声,呆滞的望着圣宗的表情以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
“皇上!”,刘大人扑通跪倒在地,吃惊的面无血色。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重礼循制的圣宗,居然会宣布如此荒唐的圣旨,“明黄上天赋予天子的颜色,是至高无上皇权的象征。按祖制,除皇帝外只有太子可着明黄。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望皇上收回成命……”
“刘大人所言甚是”,皇后试图坐起来,被圣宗阻止,“皇上此举太过儿戏了,悦葳才5岁就无故受封,这既不顺祖制又不合法度,圣旨一下,朝堂百官怎么想?皇族亲贵怎么想?后宫嫔妃怎么想?天下百姓怎么想?这实在有损吾皇英明,臣妾代悦葳叩请圣上三思!”
站在一旁的重臣也一拥跪倒,齐声谏阻。
“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言。”圣宗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皇后,眼中涌溢的灼热的光彩让她欲言又止。
刘大人被这毫无征召、史无前例的旨意拉向一股难以应对的胶着和慌乱之中,仓促的分析着圣宗的此举的目的。当他又一次回味到明黄与太子的关系时,不由一惊,恐惧的扬起头,难以置信到几乎失声。
“皇上!您难道打算……”
“你多虑了”,圣宗这才抬起眼帘,坚定而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大人,“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再拟一旨”,圣宗猛然站起身,声音高昂,“今立太子为……皇长子戴承!”
这一年,是章武三年。
正文 第二章
细雨如散丝。
天微微亮,襄王府已经到处是清扫、走动的仆人,忙碌在膳房和各各庭堂厢房之间。一队婢女行走在主厅前右侧的红砖甬道上,朦朦雨雾把她们的面庞打湿的隐隐晶亮,宽大的麻布衣袖随晨风不时抖动。
走在最前面的侍女朱唇皓齿,新月秀眉,更兼其黑亮的眸子宛若秋水,在雾霭烟雨之中越发清新脱俗,艳丽夺目。而她的身份也明显要比其他人高,这一点从她的衣着上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一身似雪丝段虽不算名贵,但也绝非是普通官家小姐能穿的起的。
她就是襄王府总管韩安仁的女儿韩未晓。那韩安仁早年就跟随赵德代,鞍前马后三十载,始终忠心耿耿。后来赵德代作了襄王,这些府邸老人不免都要外调,每人混个一官半职,也算到头来有个功名。唯独这韩安仁不愿走,跪在襄王面前哭着说他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跟了王爷一辈子,到头来王爷不能不要他。赵德代知他忠心可嘉,就让他做了王府总管,对他也十分信任,命他大事小情都不用禀报,尽可自己作主。可韩安仁依旧定期汇报帐目,历历详实,不曾私吞一厘一豪,这更加使王妃放心,暗赞王爷识人有术。
韩安仁有一儿一女,儿子韩继忠被在安排在京畿兵马司做都监,女儿因为王妃的喜爱,在王府内虽为侍女,但吃穿用度却尤胜一般的大家闺秀。可韩安仁将这视为非分,一直告诫他们虽然主上怜爱,但自己一定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万不可坏了规矩。
刚刚伺候完夫人的早膳,未晓回到自己的住处。
屋内端坐一人,正神态悠闲的品茗。未晓没有准备,吓了一跳。
“大公子下次进我房间之前能不能先问过我?姑娘家的闺房你当是茶馆啊,亏你还是名门子弟,办事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未晓嗔道,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襄王长子赵智愚露出惯有的诡异的表情,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静若止水的灵秀女孩,转而低头继续呷了口茶,毫无感情的说了句:“过来!”
未晓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走了过去,待要走到他面前时,赵智愚起身轻轻的将她抱住,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脸紧贴着她丝一般的黑发,把嘴凑到她耳边,温柔的耳语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么?”
一丝无奈的笑容在未晓的嘴角浮起,她心不在焉的说道:“你向夫人要我了,而且夫人答应了。”
赵智愚有点意外,他把头抬起来注视着眼前依旧平静的好像一切与她无关的女孩,笑道:“夫人真是宠你,我跟她说先不要告诉你的,没想到她还是没忍住……”
未晓眉间一皱,故作惊讶的盯着他冷笑:“你还要不要脸。把我当个物件似的送给你,究竟是宠我还是宠你?再说夫人也没告诉我,只不过今天早上她看我的眼神跟以往不同,眼上眼下的看个没完,还翻来覆去的提到你,我就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见赵智愚笑而不言,未晓轻缓的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坐下,边又倒了一杯茶,边慢斯条理的说:“其实你这个时候这样做,很不明智。”语气中依然不带任何感情。
“嗯?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么,公主今年有17了吧,已经到了青春繁茂的年龄,皇后恐怕早已在名门望族之间开始物色未来的驸马了。我听说,当年王爷勤王护驾之时,皇上为表君臣情深,就已经有意将悦葳公主许配给你了,这事想必你也知道。而且皇后与王爷是同族的亲戚,她平日对你如何疼爱也不必我说了吧……所以那个驸马的位子皇后定是属意于你。你在这个当头未娶妻先纳个小妾,虽说这倒也不算什么,但皇后心里定是不高兴。你这不是因小失大么!”未晓头也不抬,吹着茶杯中的热气。
“悦葳?你可别提她了,娶了她我还想活啊,闹也闹死我了。再说虽然悦葳从小就经常出宫和我玩耍,亲密归亲密,但我对她没有感觉,我并不喜欢她呀。”
“你同样不喜欢我,不还是要娶我么。”
赵智愚猛地死盯着未晓依旧平静如水微澜不兴的面容,一贯的潇洒在此时都不知了去向,只留下灵魂被剖析所带来的诧异和不安。
“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未晓终于抬起头,嫣然一笑,“记得我7岁刚入府那年,被你撞见,死活非要我做你的伴读,也多亏了你,我才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开始我也以为你可能是那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可后来渐渐发现不是。因为你如果喜欢我,想要作什么也不会有人阻拦,但你虽然三天两头来找我,但顶多也就是抱一抱,亲亲我的头发。而你大公子在外面如何风流,我从哥哥那里也略有耳闻,这显然不合常理,也正是我唯一不理解的地方。”
赵智愚一直呆呆的听着,突然露出一丝坏笑,又一次把她揽入怀中,凑近细声道:“原来你一直在埋怨我啊,要不咱们今晚就洞房花烛……”
这次未晓可没有上次那么温顺,厌恶的推开他,用袖子遮住脸上的一抹绯红,“我可没这个意思,你不用胡思乱想,再说,你暂时也娶不了我。”她迎上赵智愚那疑问的眼神,又恢复的平静,用纤纤细指在他头上敲了两下,笑道:“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婢女的声音,她没敢进来,显然是不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而如果看到一些不该她看到的事情,对她也是绝无好处的,“大公子,王爷吩咐让你去书房见他。”
“知道了,回去禀王爷,我马上就去。”赵智愚好像有些明白的看着未晓,而未晓自信的对他眨眨眼睛。
襄王的书房貌似古朴实则华贵,桌椅柜壁皆用料上乘,做工考究自不必说,单单只看墙上的几副字画,就都是出自前代大家的手笔,均属有价无市的至宝。
“父亲,您找我?”赵智愚不知道是否真如未晓所说,还是小心翼翼的探问。
“哦,你来了。”襄王赵德代看到儿子来了,放下手中的公文,直起身来,似乎心情很好,挥手叫赵智愚坐下。
“听说,你要纳未晓为妾?”赵德代目光祥和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并未见什么责怪之意,但那多年来形成的威严,还是让赵智愚不敢正视。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父亲的意思是……”赵智愚不知父亲的看法,走一步算一步的试探着。
“我没有什么意思!”赵德代打断了儿子的话,“未晓是我看着长大的,温柔乖巧又冰雪聪明,模样也标致,很讨人喜欢。再加上他爹是跟随了我多年的旧人,知根知底。所以只要你喜欢,纳了就纳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赵智愚心下释然,心笑未晓纵然智非常人,但毕竟是个少不经事的黄毛丫头,怎么就能有这料事如神的本事呢?亏的刚才他还信了,回去定要好好嘲弄她一番。
赵德代看着他面露喜色,不禁眉头一皱,心说我赵德代的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娶个丫鬟就乐成这样。听说他在外头沾花惹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都一直没管,就为了让他长点见识。现在一看,这在外面疯玩了几年,见识都长哪去了?怎么还不如当初了?
一想到这,脸色顿时冷了下去,忽然起身,背对着赵智愚,似乎在看墙上的画。这把还在寻思回去怎么嘲笑未晓的赵智愚吓了一愣,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智愚啊,”赵德代没有回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有一件事不知你想过没有。你其实早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也不少,而我和你母亲都没有提过此事,你可知为何?”
“孩儿愚顿,未成想过……”赵智愚此时有些乱了阵脚,有摸不清父亲到底要干什么,脑子里一片浆糊。
赵德代闻言更为不悦,但还是压制住了,转过身,冷冷的看的赵智愚直发毛,“是因为悦葳公主。”
赵智愚猛地明白过来,这不是未晓早就跟她说了的父亲叫他来的原因么?怎么一时反倒忘了,懊恼之下面色难看至极。
“我们一直不给你张罗这事,就是在等悦葳公主,等她长大这一天。她是皇上和皇后的心头肉,5岁就被封为镇昭公主,身着明黄,与太子平起平坐,百官见之,如见圣上,要行大礼。你要能把她娶到咱们家,身份绝非一般驸马可比,我和你母亲也就不用在为你操心;而你也能不辱祖上,广大门楣,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啊……”赵德代把自己说得两眼放光,全然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带动儿子,“公主的婚事,皇后的意思甚至比皇上的意见更重要。皇后是咱们赵家的族人,虽然是远亲,但只要这事成了,就是亲上加亲啊,而在当朝年少亲贵之中,你最受皇后疼爱,她一定会首先考虑你,再加上我们赵家也是名门望族,与公主门当户对,皇上也早就默许过这门亲事,所以也一定没有意见……”
“所以,”赵德代终于把目光投向儿子,赵智愚连忙把自己的目光迎上去,“你一定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什么让皇后不高兴的事情,也就是说,未晓你暂时不能娶,并且要少去外头瞎混,混了半天一点见识都不长……”最后这一句,他说的很含糊。
赵智愚心里把未晓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这丫头难不成是孔明转世,孙膑投胎,要不然怎么这么厉害,得赶快回去问问她,于是忙说:“儿子懂了,谨遵父亲教诲。”
赵德代知道智愚很喜欢未晓,想当年她刚入府的时候,这小子抓住小丫头的手不放,可见也是有缘。他料定儿子反对几句,所以他已经准备好说辞等着智愚了,谁知他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登时心中狐疑,以为儿子是生气了,故意这么说,连忙安抚道:“智愚啊,你要理解为父的一片苦心,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只要娶到公主,你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婚姻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这样吧,我把未晓派到你房里,负责你得饮食起居,怎么样,为父可是仁至义尽啦……”
“谢父亲,儿子当然理解您的苦心,儿子告退。”赵智愚好容易等到父亲说完,赶快起身要走,差点与一个刚进门的小厮撞个满怀。
“王爷,大公子,宫里的太监传出话来,悦葳公主要驾临咱们王府。”
正文 第三章
赵德代站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王妃,然后是妾室和几个儿女,只有智愚、智及两兄弟可以破例站在襄王两边。
他们不是在等圣旨,而是在等阳光,一道明黄色的阳光。
当这道阳光伴随着领事太监的尖声奏报,出现在大门口时,一霎那间所有人都被她周身散发的与生具来的气息所震慑,那是一种帝王般无尽威压和仙子般脱俗高洁的完美融合,这两种特质都让人不敢正视,尽管他们本该早已适应。
“襄王赵德代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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