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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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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口偌大的水池,池中荷叶铺展,游鱼嬉戏其中。石凳石桌环于水池,很容易令人遐想起结伴相聚、品酒赏荷花之雅事。
再配以两栋隔池相望的飞檐小楼,四面散乱的假山竹林,布局可谓清雅之至。
前头带路的白天遥回首笑问道:“公子以为此处如何?”
风暮云称赞道:“甚有诗情画意,你小子还挺懂生活情趣。”
穿过水池和一片空旷之地,却有一道围墙阻隔。入得围墙另一头,又是一番天地。小院内花卉竞相争艳,蜂蝶乱舞,芬芳扑鼻,一派春意盎然。大有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意味。
有三名婢女正于花丛中争相帮对方发髻戴花,见是白天遥和洪四九一行人出现,忙扔了花朵,一时不知所措。
白天遥却朗笑道:“三位姐姐尤胜这园中花朵,无须拘谨,继续戏耍便是。”
三名婢女嬉笑一声,又见风暮云体格轩昂,英伟不凡,顿时美目大亮。风暮云亦投以随和一笑,三女又慌忙垂下螓首,作采花状。
白天遥指着眼前毫不起眼的两间粉墙青瓦房道:“公子,这里便是天遥的住处了,名为花香小筑。地方虽小,但算得僻静。”
风暮云揭穿道:“我看你平时在外面浪荡惯了,所以才让出了前院,独选这僻静之地。你看这屋檐下都结满了蛛网。”
洪四九和楚秋同时大笑。
白天遥轻摇怜香扇道:“知我者,公子是也。”
风暮云回头对洪四九道:“洪帮主,贵帮大小事务繁忙,你随意吧。”
洪四九亦不客气道:“那请风爷安心住在这里,一切需求我让楚秋替您打点,洪某告辞了。”
风暮云又不忘叮嘱道:“眼下要取我头颅之人一日多过一日,洪帮主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洪四九拍着胸脯道:“这个洪某晓得!告辞!”
“洪帮主慢走。”
第十二章 花香小筑
目送洪四九离去后,白天遥正容道:“公子暂住于此之事,务必做到不走漏一丝风声,要不要限制那些婢女奴仆进出这里?”
风暮云摇摇头道:“不用,所有的一切,平日里怎样还是怎样。”
一旁的楚秋点头道:“风爷高见!”
白天遥朝花园里招手喊道:“三位姐姐,过来下。”
三名婢女忙争相跑上前来,躬身道:“奴婢见过白爷。”
白天遥指着风暮云道:“往后他才是这里的爷,叫风爷。”
三女忙娇声唤道:“风爷。”
风暮云觉得有些不自在,遂淡淡道:“无须如此多礼,随便些才好。”
白天遥又道:“公子日后的饮食起居要是交给我这大老爷们,保管一塌糊涂,就让这三位姐姐伺候你吧。”
“哪里需要三个,一个就足够了。”
言罢,风暮云又指着中间一名娇小玲珑,异常可人清秀的婢女道:“日后就麻烦这位姐姐了。”
被点名的婢女俏脸闪过一丝喜色,垂首轻声道:“风爷日后唤奴婢盈儿便可。”
“那好吧,盈儿,可否先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呢?”
“奴婢这就去。”
道个礼数,便与另外两名女伴进屋去了。
白天遥见无事可做,随手采了一朵花,边行边嗅道:“我去跟前院的洪嫂知会一声,毕竟是借用了她的丫鬟。”
风暮云亦折了朵花,即兴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诗倒是挺配天遥这小子的。”
又见楚秋仍立于一旁,遂问道:“楚秋不去帮中打点要务吗?”
楚秋答道:“方才帮主有命,让小的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风暮云正要于院中四处走走时,恰好盈儿捧着一堆杂物从身旁走过,一张枯黄的纸片飘落在他脚下。
风暮云弯腰将它拾起。
纸色虽泛黄,但隐约能见模糊图画以及若干字样于其上,风暮云总觉图样轮廓似曾相识。
定睛细看,这才发现此纸竟是一张官府的通缉告示,而上面的画像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初的光头形象。
“盈儿。”
盈儿止步问道:“风爷有何吩咐?”
“这张废纸可是从房间里理出来的?”
“回风爷,正是。想来是原先的窗纸烂了,白爷随便弄了张纸糊在窗上。结果经不起风吹日晒,剥落掉了。奴婢正打算换张新的上去呢。”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
“楚秋,猜猜这是什么?”
楚秋接过纸片,细看片刻后道:“若小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张官府的通缉告示。”
“嗯,你可知上面所画何人?”
楚秋摇头道:“模糊不清,实在不知。”
“我且问你,当年扬州城内可有‘沧浪双刀’赵普胜的通缉令?”
楚秋顿时恍然大悟道:“啊,小的想起来了。当年城内一下子贴出了三张通缉告示。分别是‘沧浪双刀’赵普胜,‘惊世神君’张定边,还有一个叫江暮云的小和尚,自然便是风爷你了。”
一听张定边竟被冠以“惊世神君”的名号,风暮云为之一笑,倒也觉得名副其实。阔别一年之久,当下又挂念起张赵二人的安危来,遂感叹道:“事过境迁,但愿张赵两位大哥一切都安好。”
楚秋忙道:“此事后来便不了了之,风爷大可安心。”
“楚秋,你可知我为何受官府通缉?”
“江湖盛传风爷身怀《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可风爷如今依然能于此地谈笑风生。因此,小的不以为然。”
“若是真的呢?”
楚秋愣了一下,忙又恭敬道:“天下奇物本为有缘者居之,若真有其事,风爷便是此类人物。”
风暮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和战红潋战兄的性情有些相似。”
顿了顿又问道:“贵帮平日里可与官府有交往?”
楚秋如实相告道:“偶尔与一些贪惠小吏往来,但不作进一步想,江湖帮派与官府攀交,本就是大忌。何况眼下黄河泛滥不治,汉人受辱太甚,加之谣言四起,民心不稳。谁要再与官府挂钩,早晚会生出祸事来。”
“什么谣言?”
“天雨线,民起怨,中原地,事必变。”
“可有迹象?”
“至元四年便有弥勒教在袁州起义,元廷围而剿之,最终只有教主彭莹玉一人逃脱。如今白莲教声势犹在弥勒教之上,且频频与元廷地方势力发生冲突,恐怕离天下大乱不远矣。”
风暮云记起徐逊和左君弼两人分别乃两大教派中人,皆不失侠义风范。
“山雨欲来风满楼,若天下真要大乱,这股民风必然声势异常。”
“风爷说的贴切。”
风暮云又哑然失笑道:“天遥这小子拿什么不好糊窗,偏要弄张小爷的通缉告示。楚秋,你能否替我搞些刀剑枪棍来,多些兵器种类。”
“小的这就去办。”
“还有,有劳打探下战红潋和朱重八的下落。”
楚秋抱拳告辞道:“只要一有消息,立马禀报给风爷。”
目送楚秋离去,风暮云只身走进了正厅。里头只摆了靠墙的一组座椅、一副桌案,四壁穷然,寒酸之极。
又分南门两屋,贯通正厅。风暮云推开北面的房门,里面灰尘飞扬,盈儿正忙的不可开交。
显是这屋子长久无人居住,尘土厚积。
风暮云见她香汗淋漓,怜惜道:“盈儿你好生歇着吧,我自己清扫就行了。”
盈儿拭去额头香汗,娇喘吁吁道:“风爷在说笑呢。要是被洪爷知道了,我还不得被逐出府门,流落街头。”
风暮云不解道:“怕甚?你就在这儿歇着好了,保管无人知晓。”
盈儿抿嘴笑道:“主仆有别,岂可乱了规矩?风爷好心,奴婢心领了,但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风暮云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勉强了。
看着盈儿忙碌的身影,风暮云又不禁想起了紫儿,她是否亦如盈儿般贴心侍奉璇姐呢?
盈儿听他一声长长的叹息,关切问道:“风爷似乎有烦心事呢?”
“我有一姐姐昨日做了人妇,可我对其夫一无所知,很是担心她是否过得安好。”
盈儿轻咳几声道:“若所嫁之夫心恶,但其只要一心对夫人好,同样是女儿家莫大的福气;再若女子嫁于善夫,却被薄待,只会叹息所嫁非人,注定要抱憾终身。”
风暮云心头一震,佩服道:“盈儿片语当真精辟,在下受教了。”
盈儿羞道:“女儿家的拙见罢了,风爷莫要见笑才是。对了风爷,可要再添置些家具?”
风暮云摇头道:“有床榻足矣,不劳烦了。”
“那奴婢就替自己房间打理去了。”
风暮云呆了一呆道:“怎么,你也住这小院?”
盈儿眨了眨杏眼,理所当然道:“既然是服侍风爷,奴婢自然得搬来住了。”
风暮云愕然道:“那样岂非多有不便?”
盈儿轻笑道:“若住到前院,风爷唤我不来,那才叫不便呢。”
风暮云洒然一笑,由她去了。
第十三章 恬静
第二日清晨,晨光明媚,露珠生辉。
安睡至天明,一洗连日来的困乏,风暮云此时精神抖擞,心情大好。正打算一展拳脚来舒展筋骨,却见院中多了套兵器架,心叹这个楚秋办事确实妥当。
随手抽出一把钢刀,演练了一遍“殇身六战”,又以长枪和剑复练之。
虽说“殇身六战”适用于多种兵器的战法,但三种兵器使下来,风暮云却发现长枪和剑使出来的威力要略逊刀一筹。
盈儿坐于三丈外的石阶上,秀手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致地看他将三样兵器舞的虎虎生风。
风暮云见她眼睛眨也不眨,遂收手笑问道:“盈儿可会些武艺?”
盈儿摇头道:“奴婢识得几个字,却不会武艺。”
顿了顿又道:“不过奴婢虽不懂舞刀弄剑,但亦知风爷的武功有独到之处。”
“哦?”风暮云讶然道,“有何独到之处?”
“以往奴婢也见过洪爷练武,却不似风爷这般能耍出寒气来。风爷若尽全力,奴婢恐怕是要受不住这股寒气,躲回屋里去了。”
“从头到尾,这股寒气就没消失过?”
盈儿点了点头。
风暮云心中微微凉了一下,这也是他目前最为担心的,就是无法对体内的奇寒真气收发由心,寒气外泄便是一种表现。而在与莫丰和罗贯中的比拼中,他差点因为真气亏荡而吃了大亏。
“对了,昨夜起怎么就没见着天遥?”
盈儿笑道:“天天见着白爷才叫不正常呢。”
正说着,一个身影翻墙而过,却非别人,正是消失了一夜的白天遥。
盈儿娇声道:“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哩。奴婢去帮两位爷准备早餐。”
风暮云笑骂道:“进的是自家门,怎么像个毛贼般翻墙进来。”
白天遥哈哈一笑道:“翻习惯哩。”
“昨夜又去哪儿风流了?”
白天遥委屈道:“这回公子错怪我了,我只是去看了一夜热闹而已。”
“现又非过节,有甚热闹好看?”
“昨夜有白莲教的妖人在禅智寺的塔顶散布流言,妖言惑众。”
“散布些什么流言?”
“什么明王出世,造福万民,无非是些怂恿他人造反的言辞。后来官府出动了大批元兵包围了寺院。”
风暮云哂道:“如此兴师动众,不用说我也知道白莲教人逃之夭夭了。”
“哈,正是。对了公子,这俏婢受用不?”
风暮云一肘击在他腋下,气道:“人家好生来照料,休得胡言乱语。”
白天遥“哎哟”一声,赔笑道:“是,是,我是在说笑呢。”
风暮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感触道:“这两天给人风爷前风爷后地叫唤,却像是在梦境中一般。”
白天遥挨着他坐下,笑道:“再过个几日,人家再唤你名字,你反而不习惯了。”
“不知璇姐今日过的怎样?”
“有他那个满腔正义的贯中弟弟在,不劳公子担心。再说张士诚虽是靠贩运私盐的违法行当营生,可在江湖上的口碑并不坏。”
风暮云难过道:“他们的老爹罗宽终究因我而死,我实在愧疚难当啊。”
白天遥拍怕他的肩头,安慰道:“多愁善感可不像公子你的作风。”
沉默片刻,风暮云皱眉道:“自昨夜起,我一直都在思索一件事,却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
“风萧为何要把璇姐掳到雪月楼?”
白天遥不以为奇道:“这还不易理解?以她为诱饵,杀你呗。”
风暮云摇头道:“非也。他若要杀我,当日天威镖局被困在通往采石矶的那条峡道里时,便可置我于死地,无须煞费周章地引我到扬州来。”
白天遥亦不解道:“那又是为何?”
风暮云挠头道:“我思前想后,最后只能胡乱猜测他的意图。”
“甚么意图?”
“就是要引起你白天遥的注意。”
白天遥诧异道:“我?这又是为何?”
“天遥,我问你,那夜在雪月楼,你是为什么而救我?”
“当那畜生大喊风暮云时,我便知大事不妙,酒也醒了大半。因为爹生前常和我提及有关公子的陈年往事,并告诫过我,公子的性命便是天遥的性命。”
“正是如此!也就是说,风萧早就预料到以你的脾性,定会前往雪月楼竞价。当你出价两万两黄金时,便在一瞬间向我下杀手,而你定会出手相助。”
白天遥仍然一头雾水道:“他到底用意何在?”
风暮云亦毫无头绪道:“我只能大致推测他是要让你把我带到风家旧宅,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白天遥捶了几下脑袋,然后道:“也许那畜生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置公子于死地,只是让你从我爹处获得《诛影剑》剑谱,功成后再与他一决雌雄。”
风暮云冷哼道:“权作这般猜想吧。但剑谱已被撕去三页,还有甚么公平可言。”
“哎,头都大了。公子接下来作何打算?”
风暮云面相东方道:“你看今日朝阳如何?”
白天遥不知他何意,只得答道:“甚是美好。”
“是啊,甚是美好,可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了。到时候能否再有机会见得朝阳迟暮,全靠一柄利剑了。”
“公子有多少胜算?”
“按理说毫无胜算,不按理说的话,胜负难料。”
白天遥疑惑道:“公子说话我怎就不明白呢?”
“虽说少了那三页剑谱,但我有修罗神僧五十年功力的相助,又何惧他?”
白天遥顿时大吃一惊道:“江湖传闻武尊榜排名第二的修罗神僧已然身故,公子难道是得了他的真传?”
“一切只是巧遇罢了,我还亲手替他堆坟立碑。”
白天遥忽然大笑道:“难怪昨日莫丰那老东西吃了大亏呢。”
风暮云却不然道:“那老东西只是太过轻敌罢了,若双方都以死相搏,我绝非他的对手。我还需时间去消化这份功力。”
“风爷,白爷,用早点……啊……”
盈儿只顾看两人说笑,孰料脚下一打滑,连人带餐盘一头栽进了花丛里。
风暮云与白天遥相视一笑,随即是哈哈大笑。
第十四章 习剑(1)
手抄剑谱就搁置在桌上,风暮云却呆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
白天遥见他迟迟不打开剑谱,奇道:“公子在想些什么?”
风暮云叹口气道:“风家的后人却只能以手抄本修习家传武学。我是在想那个盗取原本的贼子,不知他修习到何种程度了?”
白天遥失笑道:“公子还有闲心关心这贼子,所幸他手中的亦是缺页的剑谱。”
风暮云苦笑道:“有何幸哉?”
白天遥识相道:“公子请慢慢琢磨,天遥先出去了。”
“回来。”
“啊?”
“叫你过来。”
“公子不是要钻研剑谱了么?天遥就不打扰公子了。”
“这些天就你就收收心吧,与我一同钻研剑谱。”
“什么?!”白天遥失声惊叫。
风暮云看了他一眼道:“有何大惊小怪的?”
白天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公子,你是在说笑吧?”
风暮云一本正经道:“我像在说笑吗?”
“可这《诛影剑》只传风家后人,我一外人岂能破了规矩?”
风暮云欣然道:“规矩因人而定,也可因人而废,不是吗?”
白天遥却义正言辞道:“天遥虽向来玩世不恭,但该肃然时,却绝不敢怠慢。”
风暮云揽上他的肩头笑道:“我们名义上虽是主仆,实际却情同兄弟,不是吗?既然是兄弟,又有何不可呢?”
白天遥又推脱道:“天遥用的是扇子,恐怕不适合使剑。”
“这个容易,你将剑法直接融入到扇法中就成了。今次你若不学,以后就别跟着小爷了。”
白天遥一下子瘫坐在椅子里,颓然道:“公子这一招强人所难当真无可化解,也罢,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总好过违了誓言,受天打雷劈。”
风暮云笑骂道:“放眼江湖,谁人不想学得这等高深莫测的剑法,就唯独你是个例外。看你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好似要你陪我上断头台一般。”
白天遥叹道:“我只服公子太会拿主意了,连风家的深严祖规都不放在眼里。”
风暮云粲然一笑道:“我虽自幼长于李子村,但却受着非同一般的家教。”
白天遥一扫颓容,大感兴趣道:“公子且说来听听。”
“自我五岁那年起,养父便雇些当地知名的先生教我琴棋书画,只可惜我不甚好学。自我七岁开始,凡家中大小事务,均要问过我的意思,商议一番后再行决定。”
白天遥笑道:“想必公子的少年老练便是出自于此了。”
“一日,我养母和邻村一瘸子骂架,结果受辱而归,垂泪不止。养父问我:令母徒增心伤,又当如何?”
风暮云转过头问白天遥道:“你猜如何?”
白天遥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结果当天夜里,那瘸子家的柴房便着了大火,烧了个干净。”
白天遥瞠目结舌道:“是否太狠了些?”
风暮云淡淡道:“这死瘸子好调戏良家妇女,可谓声名狼藉。我这一烧,烧出个人人拍手称快。”
怜香扇一拍掌心,白天遥果断道:“天遥跟随公子习剑便是。”
风暮云从椅子上跳起来,翻开剑谱道:“先且看看到底有何独到之处。”
“第一式:境随心转,剑由心生。”
白天遥款款而谈道:“这个容易,就是要摒弃一切杂念,专心致志。大凡习一种功法,皆须做到此般才算上乘。”
风暮云接着念道:“一气化三清,心止而重一念,似忘非忘。反求盈之道者,可照得气象万千,且尤过之。剑手相生,起始仗剑而后重于手,敛心聚气,气贯似剑。窥得剑性者,方可登剑峰造人极,尤根基牢固者为甚。”
白天遥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愁眉苦脸道:“这是在说修生养性之道吗?”
风暮云想了想道:“首先得像你之前所说的,摒弃一切杂念。接着便是有剑而忘剑,以手为剑。”
“人有人性,物有灵性,可剑性又是什么玩意儿?”
风暮云亦无奈道:“暂不知为何物,总之先按部就班做起。天遥,去花园打坐吧。”
“作甚?”
“我且看你如何摒弃万般杂念,做到守心如一。”
“这还不易,闭目打坐,不作他想便成。”
白天遥一收怜香扇,大步往花园行去,风暮云亦跟了出去。
两小子就在院中的两张石凳上盘膝而坐,摒心静气地打起坐来。
将近半个时辰,白天遥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接着一拂衣袖,吓飞了一只在耳边牢骚的蜜蜂。
余光瞥见风暮云身上有不少蝴蝶驻足停留,心中大感惊奇。
“天遥,为何坐不住了?”
白天遥嘿嘿笑道:“憋得慌,想如厕了。”
风暮云淡然一笑道:“守心如一看似简单,要做到持久,确是难以把持。”
白天遥忙应承道:“我一向混迹惯了,又岂能做到如方外高人般的静心?”
风暮云问道:“天遥,何物能照得气象万千?”
白天遥思索片刻,又摇摇头道:“天遥资质愚钝,还请公子明示。”
“井中明月,池中树影。”
白天遥恍然大悟道:“是水镜!”
“对,水镜可照天上日月、行云雷闪。若心境能达到水镜般平和自然,便能小成。”
“尤过之又是何意?”
“水镜因风而起涟漪,人心因境而起妄动,固然有小成,但亦只是心随境转,而非境随心转,难以把握到‘忘心而重一念’的境界。”
白天遥钦佩万分道:“公子虽非修禅之人,却宛如得道高僧,令天遥好生羡慕。”
风暮云闭目道:“只因之前修习过一种不知名的奇怪功法,与此意境大同小异,故对此道略有见地。”
白天遥理了理头绪,依然不解道:“既然心如止水至忘心,又岂非与‘重一念’自相矛盾?”
“此一念非彼一念也。此念绝非特指,犹如天苍地茫,广袤无边;又如落地针芒,细微可查。”
“公子可否再明示。”
“头顶飞鸟、耳际风声、足下花叶,皆为这一念。”
白天遥心神剧震道:“这一念,可是独我之外,包涵了整个天地?!”
“正是!似忘非忘,浑然天成。”
白天遥叹服曰:“公子真乃神人也!天遥茅塞顿开。”
风暮云不再理会他,自行又沉浸到另一片天地中。
第十五章 习剑(2)
又过几日,白天遥因受不住小院的鸟啾蝶舞,心烦意乱之下便去了前院的荷花池打坐修行,说是有水镜为参照,更容易收敛心神,以窥小成。
风暮云一笑置之,独自研习剑式去了。
“心止而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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