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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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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云弱弱问道:“可是你们救了小子?”
老汉尚未开口,少女却抢在了他前头。“对啊,是我眼尖,瞧见了你昏倒在路边。看你昏迷了好几天,正要想办法去帮你请大夫来,没想到竟然醒转过来了。”
老汉转手递了几个糕饼给江暮云,乐呵呵道:“想必是饿坏了吧,先填了肚子再说也不迟。”
饥肠辘辘的江暮云也顾不上客套,一番狼吞虎咽。
少女见他吃相,娇笑道:“慢些吃,小心别噎着了。”
老汉又将水囊递了过去,问道:“小兄弟,你姓甚名甚?又为何会昏迷于路边?
江暮云遂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一并托出。
少女同情道:“当个和尚都这么艰难,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苦命,往后你一个人无依无靠,无以为继,又该如何是好?”
江暮云要强道:“一个人照样能生活,我这正要去濠州城找我的好兄弟朱重八。”
“濠州?”少女瞪大了杏目。“这里已经离庐州不远啦!”
江暮云眨巴了几下眼睛道:“庐州离濠州有多远?”
“我看不如这样吧,江暮云小兄弟。”老汉想了想道,“你现在只身去濠州城实在路途遥远,多有不便。不如你先跟我们到庐州,待老朽办完事,回太原时再顺路把你送往濠州,你看怎么样?”
江暮云想想也只有如此了,就凭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身子骨,估计走不了几步路就会被秋风吹倒。
遂施礼道:“那就多谢恩公了。我爹说了,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子一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知恩图报。”
少女一听,立马“扑哧”笑出声来,嘴角露出两个秀靥来。
“爹啊,你看他人小倒是鬼大,说起话来还有模有样,将来长大后定是个穷酸书生。”
老汉责怪道:“你这疯丫头,又岂能随便小瞧别人?”
少女又抢嘴道:“我叫罗璇儿,他是我爹,人称罗快嘴。”
“要你多嘴,你个死丫头。”老汉微微一欠身道,“老朽罗宽,她是小女罗璇儿。”
江暮云欲又要施礼拜谢,却被罗宽架住了。
“举手之劳,毋须多礼。时候不早了,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到达前面的镇子落脚。”
罗宽一声吆喝,车轱辘徐徐转动。
罗璇儿在车厢内多了个结伴之人,也就不再去劳烦她老爹了。
此刻,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有些局促的小子。
江暮云被她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心想书中皆言女子之羞多如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女子怎的就不知羞?
罗璇儿忽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江暮云答曰:“十四有余。”
“我大你一岁,你得称呼我姐姐才是。”
江暮云只好依言道:“是,璇姐。”
一声璇姐叫的罗璇儿心花怒放。
江暮云心想是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被别人唤作姐姐,李菁如是,眼前的罗璇儿亦如是。
“江小子,你的脚真臭!”罗璇儿捏住秀鼻,咯咯娇笑。
江暮云心道我脚上的这双臭鞋乃是当今皇帝老儿苦苦寻觅、价值连城之物。你若是知晓里面藏着《公输般手卷》,不脱下它们细细端倪才怪,又岂会嫌臭?
江暮云心下虽这么想,嘴上自不敢明说,只是一味陪着她呵呵傻笑,
罗璇儿见他笑而不言,嗔道:“你个臭小子,方才还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现在就只会装傻笑来敷衍姐姐。”
江暮云见她不悦了,忙问道:“恩公和璇姐此去庐州作甚?”【霸气 书库 ﹕。qisuu。】
罗璇儿滔滔不绝道:“我爹爹罗快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海纳百川,无所不知……”
“璇姐……”江暮云感到头都大了。
“江小子,你别打断我,姐姐我还没说完呢!听说啊,这几日庐州城要举办一个什么封花榜,只要参选的女子够标准的,能被选进前十位,便可获赐黄金千两。为一睹百花齐放的盛景,不少达官贵人,江湖人士纷纷前往。我爹是个说书艺人,此去便是要赶他几个好场子,多挣些银两。”
末了罗璇儿又不屑道:“男人都生的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没一个好东西。”
江暮云又问道:“那要怎的才算是够得上选美的标准,来赚的这千两黄金?”
罗璇儿小嘴一撅道:“这我就不知了,难不成江小子你想男扮女装去……”
江暮云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我又怎敢去胡来。我是在想璇姐你生的如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莫不是也要去参加那封花榜……”
“你这小子,忒会说话,真讨人欢喜。”罗璇儿双手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江暮云看的呆了一呆。
罗璇儿瞥见江暮云直勾勾的眼神,立知失态,忙端正仪容道:“我才不要呢。用美色去博取那些有钱主儿的眼球,换取钱财,这与卖笑又有何分别?表面说什么封花榜,说白了无非就是一场哗众取宠、花钱买笑的表演罢了。人心只要善良了,那才是真正的美,自然美。”
江暮云点头同意道:“璇姐说的是。再说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看这千两黄金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到手的。”
“喂,江小子,把你的脚挪开些,太臭了。”
“璇姐说的是,我把脚伸到车外便是了。”
“喂,江小子,把车帘撩开些,让臭气散开些。”
“……”
“咯咯……”
第十五章 庐州恶少
两人在车厢内嘻嘻哈哈,似有说不完的话,罗宽倒也落得清静了,时而自说三国的段子替自己解闷,快马加鞭,一心往庐州去了。
庐州,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有“淮右襟喉,江南唇齿”之称。至元十五年,升为庐州路,属淮西道。
罗宽驾着他的马车入得庐州城内,已是时过酉时。
城内大街小巷灯火通明,耀如白昼;街上人流摩肩接踵,欢声笑语;客栈酒楼更是张灯结彩,宛如过喜庆节日一般。此情此景与淮河沿岸大批流民饿死、病死、甚至是人吃人的凄惨景象相比,委实不相称。
江暮云自幼生于李子村,长于李子村,因家父管教颇严,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今连小镇都不曾去过,又何尝来过这等大城池。当下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对眼前的热闹景致连连赞叹不已。
罗璇儿见他摆出一副陶醉的神情端得好笑,遂笑道:“江小子,今日可长世面了?”
江暮云如若未闻一般,依旧在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时,十几个妖娆多姿,腰束艳丽百褶裙的貌美女子从车窗经过,银铃般的笑声引得路上男子驻足观望或连连回头。
江暮云则是整个人倚在车窗口,目送她们婀娜远去。
“喂!江小子!在不在听姐姐说话?”罗璇儿伸手便捏住他的耳朵。
“哎!”耳根一阵生疼,江暮云这才缓过神来。见罗璇儿正对着他怒目而视,忙坐回车内。
罗璇儿嗔道:“本以外只有大男人才会花花肚肠,没想到小男人也不外如是。看来天下男子都是长的一副嘴脸,一见到漂亮女人,便忘乎所以了。”
江暮云见罗璇儿有些气了,忙道:“璇姐怕是误会小子了,方才我只是心中揣测她们是否就是参加封花榜的那些女子罢了。”
罗璇儿冷哼一声道:“哼,休得来诓我。”
江暮云又道:“若这些女子便是来参加封花榜的,那想来这封花榜也无甚看头了。”
罗璇儿板着俏脸道:“为何?”
“她们虽略有姿色,但若和璇姐你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当真?”
“嗯,当真。”
罗璇儿这才转怒为喜,欢天喜地起来。
在问过几间客栈均客满后,马车转过几条小巷,他们在一家叫红日的小客栈落了脚。
用罢晚膳,罗璇儿牵着江暮云就要往酒楼外面走。
罗宽责备道:“璇儿,男女授受不亲,又岂能在这公众场合失了礼数?”
罗璇儿只得甩开江暮云的手,咕哝道:“我只是把江小子当弟弟看待罢了,谈何男女之情?”
随即又满脸堆笑冲着罗宽道:“爹啊,我去替江小子买身衣服来。你看他都快衣不遮体了,免得被人笑话了。”
“你这野丫头,又要想去哪里疯了?”罗宽无奈叹了口气道,“就在附近转转,别跑远了,爹在这等你们。”
“谢谢爹!”罗璇儿喜形于色地拍了一下江暮云的肩膀,“走啦!江小子。”
两人刚一出酒楼,罗璇儿又抓起了江暮云的手。江暮云也不推却,除了罗璇儿的体温,从中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她对自己的关心。
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举目无亲的他全然已把她当成了亲姐姐一般看待。
江暮云担忧道:“恩公倒是放心让我们单独出来,这地方错综复杂,也不怕我们迷了路。”
罗璇儿笑曰:“江小子放心吧,姐姐我之前来过庐州城有两趟了。虽不敢保证十分熟络,但也不至于迷了路。要知道,这两年城里基本没什么变化。”
两人说笑着来到了一处热闹非凡的集市,罗璇儿先替自己挑了一盒胭脂,然后帮江暮云在摊贩处添购了一套衣衫。
待江暮云换的干净衣衫出现在罗璇儿眼前时,罗璇儿顿时美目一亮道:“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江小子如此俊俏,连璇姐我都要被你迷倒啦,就是这光头还有些煞风景,咯咯。”
“璇姐说笑了。”见罗璇儿如此夸他,江暮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还有你脚上这双臭到极至的破鞋子,都熏了我十几天了,得赶紧把它换掉才是。走,我们去买鞋。”
一听说要买鞋,江暮云心中立刻紧张起来,忙拉住罗璇儿的手道:“我看还是不要买了,凭空花了璇姐这么多银两。”
罗璇儿奇道:“一双鞋能花什么钱?这鞋又脏又臭,为何不换?”
“还是不要换的好。”江暮云说着便要往回走。
罗璇儿扯着他不依道:“为什么不换,你得跟姐姐说清楚了。”
江暮云灵机一动,故作哀伤道:“这双鞋是我娘缝制给我的最后一双,我不忍换了它。”
他的随口胡诌道倒是让罗璇儿替他难过了一会儿,随后道:“那好吧,我总不能为难了你的一片孝心。”
两人又在四处逛了一遭,江暮云见出来许久了,便道:“璇姐,我们回去吧,莫要让恩公等急了。”
“嗯,”罗璇儿点头道,“明晚我们还来这里逛,我要多买些胭脂水粉回去。”
江暮云问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呢?”
“那是当然,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嘛。”
“日后我若赚了银两,定要给璇姐买天底下最好的胭脂水粉!”
罗璇儿喜道:“真的?”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罗璇儿遂紧紧揽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呵道:“真是我的好弟弟。”
两人有说有笑地拐进了一条小巷,穿过小巷,斜对面就是他们用晚膳的那家酒楼了。
却不料从黑暗中忽然闪出两个人影来,拦在了他们身前。
江暮云和罗璇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人吓了一大跳,皆后退了几步。
江暮云见这两人不过朱重八那般年纪,身上穿的袍子,脚上踩的靴子、耳垂穿戴的耳环均是蒙古人装扮,唯独长发椎髻,发饰却属富家汉人,显得不伦不类。再加之两人生的贼眉鼠眼,五大三粗,实有负这身看似高贵的装扮,绝不是什么善类。
“妞儿,把钱袋子交出来!”其中一个凶神恶煞地站到罗璇儿跟前,伸出一只大手来。
心中有些害怕的江暮云在罗璇儿耳边轻声道:“璇姐,我们碰上打劫的了……”
不想却被对方听了个清楚,他大咧咧道:“打劫?哼,我们两兄弟不仅要打劫,还要劫色。”
后面一个随即奸笑道:“对,劫色,劫色。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嘿嘿。”
罗璇儿不慌不忙道:“开山栽树的都要报名号,你们既是抢劫的,就先报上个万儿来。”
身前之人道:“你这妞儿还挺大胆子,我们若报出大名来,怕会吓死你。”
“哦?那你倒是说出来听听,看姑奶奶我会不会被吓死。”
“美妞儿,你可听好了,我乃大名鼎鼎的图噜,他是我弟弟,鼎鼎大名的娄卜。”
那个娄卜听见他哥哥报他名号了,大步走上前来得意道:“对,我就是鼎鼎大名的娄卜。”
罗璇儿转过俏脸故意问江暮云,“江小子,你可曾听过这两个‘如雷贯耳’的大名?”
江暮云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罗璇儿遂嘲讽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原来是一只秃驴和一个萝卜。姑奶奶又怎会被秃驴和萝卜吓死?”
图噜捲起袖子,恼羞成怒道:“你个臭娘们,找死!”
娄卜拍手道:“美人儿,你若舍得亲我们两人一下,或许我们哥俩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江暮云赶紧扯了扯罗璇儿的衣袖,低声道:“璇姐,别理这两个无赖了,我们还是往人多的地方走吧。”
罗璇儿却不依道:“你们若再这般无礼,姑奶奶我可要叫喊了。”
图噜狞笑道:“哈哈哈,叫啊,我们就喜欢你叫。不管你如何叫嚷,恐怕是扯破了喉咙都没人敢来帮你们。”
罗璇儿见对方毫无忌惮,不禁苦闷道:“难不成真要我亲你们一口,才肯放过我们?”
“不是亲一口,是两口,”娄卜指了指腮帮子说道,“是一人亲一口。”
江暮云闻言,立刻挡在了罗璇儿身前,朗声道:“璇姐,不能犯糊涂,岂能轻易毁了名节?”
图噜嗤笑道:“你一个小秃驴,懂什么叫名节?”
江暮云双手插腰,挺起腰板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休得再侮辱我璇姐。若再要无礼,先过了小爷这关!”
罗璇儿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江小子,让开!”
“璇姐!”江暮云气的脸红脖子粗。
“让开,姐姐我自有分寸。”
娄卜大笑道:“大哥,看不出这标致妞儿倒挺识时务。”
图噜亦笑曰:“撞着咱哥俩,她就得识时务。识时务好,不识时务她更吃亏。”
罗璇儿轻叹了口气,楚楚可怜道:“好吧,萝卜,你先把脸凑过来。”
娄卜淫笑道:“想来我比大哥你更英俊潇洒,风liu倜傥。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行尝鲜了。”
眼睁睁看着娄卜那张垂涎欲滴、令人作呕的丑脸凑近罗璇儿时,江暮云俊脸铁青,双拳紧攥,时刻准备出拳。
第十六章 惹祸上身
“啪!”
罗璇儿甩手便给了娄卜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紧跟着揪住他的衣领,膝盖重重顶在了他的腹部。娄卜惨叫一声,偌大的身躯居然被生生顶飞出去两、三丈远。
这一幕让江暮云看的瞠目结舌,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罗璇儿竟是身怀绝技。
遂拍手称快道:“哇!璇姐真厉害!”
见弟弟突遭算计,图噜勃然大怒,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臭娘们,敢在庐州城动手伤人,真反了你了!”
罗璇儿娇喝一声,腾身而起,照准图噜的面门飞起一脚,图噜直摔了出去,与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娄卜滚作一团。
“江小子,我们走!”罗璇儿拉着江暮云快步走出巷子。
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图噜和娄卜杀猪般的嚎叫声,“杀人啦!救命啊!有人当街行凶啦!”
出了巷子,步入大道,两人立刻混入了人群中。罗璇儿确信身后无人跟踪后,才和江暮云进入了酒楼,却正好撞见坐等不及,欲要出去寻他们的罗宽。
罗宽见两人安然归来,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嘴上却免不了训斥爱女一番。
罗璇儿和江暮云则乖乖垂首听训,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谁也不敢提方才在巷中殴打两个蒙古恶少之事。
当下,三人便往红日客栈去了,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快嘴罗宽受庐州城最大的天香茶馆之邀前去说书,一路上对着罗璇儿和江暮云自然是千叮万嘱。
“璇儿,现下庐州城内皆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而且武林高手云集,你们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更不可惹事生非,不知轻重。”
罗璇儿双手捂住耳朵,怨道:“爹啊,您怎么像个妇道人家般喋喋不休啊!”
见罗宽沉闷不语,罗璇儿怕是惹他生气了,忙又殷勤替他捶背道:“爹,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吧,璇儿最听爹爹的话了。您在哪个茶馆说书,我们就在那个茶馆附近转悠,绝不会跑远,更不会招惹是非。”
回头又不忘对江暮云使了个眼色,“你说是不?江小子。”
江暮云又想起了昨晚遇到的两个恶少,心有余悸道:“是,璇姐说的是。请恩公放心,我们绝不会四处乱跑,更不会去惹麻烦。”
“你们能这么说,那就最好了。”
罗宽复又叹口气道:“可你这傻丫头,几时又让爹省心过?”
天香茶馆位于庐州城最热闹繁华的城东,为本次封花榜劳民伤财建造的封花楼也坐落于此,更有气势不凡的庐州总管府威慑四路。
天香茶馆内,罗宽在台上说的正是那出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曹营救阿斗。罗宽说的是口若悬河、眉飞色舞;馆内品茗之众人听的是连连喝彩、叫好不迭。
坐于茶馆角落内的江暮云听亦听的入了迷,可是他身旁罗璇儿却坐不住了,使劲儿把他拉扯到了馆外。
江暮云老大不情愿道:“不是答应过恩公不随处乱跑的吗?”
罗璇儿玉指点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不乱跑不等于干坐着一动不动嘛,那多无趣啊。”
江暮云不以为然道:“不觉得啊,听恩公说书多带劲儿。”
罗璇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攥着江暮云的衣摆就往外走,嘴上嘟哝道:“我不管,江小子,你得陪姐姐,不然姐姐我要闷死了。”
江暮云拗不过她,只得道:“那我们就在附近逛,不要跑远了,免得让恩公担心了。”
罗璇儿当即爽口答应。
这一天正赶上是封花楼选榜。
所谓选榜,实乃百花争放的美景。就是前来参选的美女,各展身姿技艺来竞榜。选榜过后便是开榜,也就是评定最终排名,千金赠粉黛的日子。
所以,快嘴罗宽虽千里迢迢从太原赶来,但在时间上却拿捏的恰到好处。
江暮云和罗璇儿顺着喧嚣的人群一路左顾右盼,不知不觉便到了封花楼外围。
封花楼实建于一处园林内,四周砖墙高筑,入口月洞门上方,偌大一块牌匾上以隶书龙飞凤舞写着“封花楼”三个大字。
门前门庭若市,进出者络绎不绝。不时有轿起轿落,窈窕妙龄女子从中撩帘下轿,轻移莲步,在丫鬟的伺候下入得园内。
两人只能透过洞门隐约望见曲折幽深的园林内楼阁台榭,转相连注,山池好玩,穷尽雕丽。更有一栋两层高楼檐牙高啄,好不气派。
江暮云眼见着这一派富丽堂皇的气象,不禁想起灾荒连连、四野伏尸的家乡,心中顿起一阵失落。
两人稍稍靠近了些,便被守门的护卫喝骂着赶跑了。
罗璇儿朝护卫做了个鬼脸,气道:“狗仗人势!”
江暮云劝道:“行了,璇姐,别惹怒了人家。”
罗璇儿旋即又被不远处的一家绸缎庄吸引住了。
绸庄内,罗璇儿左挑又顾,抚mo着细滑的绸缎爱不释手。而江暮云则靠在店外的红木柱上,心不在焉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比起在外闲逛,他还是更愿意躲进茶馆去听罗宽说书。
猛然间,江暮云却瞥见十几个劲装打扮的壮汉正朝着他这边走来。定睛细看,领头的两人赫然是昨天夜里被罗璇儿狠揍的那两个蒙古恶少,图噜和娄卜。
江暮云暗叫不好,忙转身入得绸庄,对罗璇儿急道:“璇姐,不好了,昨夜的两个泼皮无赖今日又要来寻事了!”
罗璇儿转头朝外望去,迎面而来的不正是那轻薄的图噜和娄卜么?
绸庄老板,一个年届半百的肥胖商贾,一见这十几人来势汹汹,口中惊道:“哎呀,你们可是得罪了铁鹰帮的人?”
罗璇儿疑惑道:“铁鹰帮?什么来头?”
“一听口音便知你们是外来人,对此地不熟。铁鹰帮乃庐州地界最大的帮派,帮众遍布,且个个武艺高强,下手狠辣。”
罗璇儿摇头道:“我与他们毫无瓜葛,不过与前头的两人倒是略有过节。”
绸庄老板脸色大变,“那就更得罪不起啦,得罪不起呀!”
“这又为何?”
“说出来恐要吓死你。为首的两人乃殿中侍御史哈麻大人的虎子啊,哈麻大人可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哎,你们快些出去,免得把我也牵连进去,妨碍了我做生意。”绸庄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忙把江暮云和罗璇儿往外推。
江暮云跟罗璇儿刚站到大街上,便被铁鹰帮的人团团围住了。
第十七章 封花榜之变(1)
娄卜的右脸高高肿起,而图噜则是鼻青眼肿,眉骨处破裂,显是昨晚挨罗璇儿那一脚不轻。
图噜往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道:“哟,臭娘们,真是冤家路窄!”
娄卜跟着道:“恶毒娘们,大爷找你很久了,总算是找着了!”
罗璇儿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群凶神恶煞之人,他们的右胸口都绣有一个鹰的标记,且肌肉发达,腰间斧头大刀寒光闪闪,显然这些人皆是以外家功夫见长。
罗璇儿自知今日恐大祸临头,遂娇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图噜冷笑道:“干什么?大爷我还想问你这臭娘们,无辜殴打我两兄弟,你安的什么心?”
江暮云见对方如此蛮横无理,怒道:“还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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