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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权柄-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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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这时也顾不得自己和吕惠卿的成见,亦说道:“陛下,臣以为罚俸切责,足以使其知过。”
“不然。”吕惠卿却又反对起来,“臣之意见,是不如委之以一路安抚使之重任。”
“安抚使?”赵顼与司马光同时一怔。
“若如此,臣以为石越在辽国声名素著,若以之为河东路或者河北路安抚使,朝廷可无北顾之忧。”司马光觉得正三品的安抚使,也是可以接受的。
赵顼心中却在犹豫,三个安抚使的位置,他现在都没有想好留给哪三个人。
“臣以为,河东路与河北路安抚使之位,尚不能一展石越之材,不若委之以陕西路安抚使。”吕惠卿从容说道。
“陕西路安抚使?”司马光怔住了。他终于明白了吕惠卿的用意,无论是两浙路、荆湖南路、还是河东路、河北路,都是石越大有可能建立功勋的地方。在两浙路,石越声望甚高,而且可以拓展海外贸易,这是石越的拿手好戏;在荆湖南路,石越若兼理军屯诸路,几年之后,政绩必然可观;而在河北、河东路,石越还不知道能对内部不安宁的辽国玩出多少花样,兼之二路离汴京又近;而在陕西路,宋夏之间,除了边境的战争外,就是内部百姓的沉重负担。石越一个文臣,难道还怕他在打仗上也建功立业不成?弄不好就是韩绛第二。吕惠卿看似大方的推荐,其实没有安一点儿好心。
但是吕惠卿却依然是一副正直无私的模样,侃侃说道:“陕西一路,役法为祸最甚,而民兵最多,自仁宗以来,几乎成为大宋最沉重的包袱。臣以为,若以石越为陕西安抚使,或者他能给大宋一个奇迹也未可知。其对役法有更多的了解,也便于日后进一步改革役法。臣以为,陕西路安抚使,非石越不可。”
赵顼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道:“既如何,便以石越为端明殿学士、陕西路安抚使。”
“陛下,若以石越为陕西路安抚使,臣以为,陕西路四司,皆须是得意之人选。臣举荐刘庠为陕西路转运使、孙永为提刑使、陶弼为提督使、范纯粹为学政使。”司马光一口气向赵顼举荐了四位名臣。这四人之中,刘庠素有才智,曾经做过权知开封府;孙永是赵顼藩邸旧臣,素以贤能著称;陶弼虽然是丁谓的女婿,却素知战阵,参加过侬智高的战争;范纯粹是范仲淹之子,才华天下咸知。
吕惠卿不料司马光来这一手,一时竟是无辞以对。反是赵顼道:“孙永是朕定下来的转运使,不能给了石越。换成吕大忠为提刑使。”
吕惠卿欲待反对,忽然想起吕大忠的二弟吕大防是尚书右丞,暂时不便得罪,当下硬生生忍了下来。
次日。以石越为端明殿学士兼陕西路安抚使、以韩维权兼太府寺卿的诏书,加盖了皇帝的玉玺、尚书省右仆射吕惠卿与参知政事司马光的大印之后,发到了门下后省。
但是,这道诏书,却在门下后省被新辟的吏科给事中吕大临封回了。
这位吕大临,便是吕大忠与吕大防的弟弟,与谢良佐、游酢、杨时并称“程门四子”,是程颐门下,曾经也是白水潭学院的高材生。
而与此同时,有关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也从宫中悄悄的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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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大宋新官制之地方体系
路——府州军监——县
一、路:
安抚使一人,正三品;
属吏:参议一人,正七品上;判司文书五人,分吏、户、礼、兵、工五曹,正八品上;都事二人,从八品上;差遣,从九品上。
转运使司:使一人,正四品上;副使一人,从四品上;
属官:判官一人,从五品上;吏曹参事二人,分左右,从七品上;户曹参事二人,分左右,从七品上;工曹参事二人,分左右,从七品上;都事二人,从八品下;差遣,从九品下。
提刑使司:使一人,正四品下;副使一人;从四品下;
属官:判官一人,从五品下;刑曹参事二人,分左右,从七品下;都事二人,从八品上;差遣,从九品上。
提督使司:使一人,正四品下;副使一人;从四品下;
属官:兵曹参事二人,分左右,从七品上。都事二人,从八品下;差遣,从九品下。
学政使司:使一人,正四品下;副使一人,从四品下;
属官:礼曹参事二人,分左右,从七品下;都事二人,从八品上;差遣,从九品上。
注:1、路之官名,主官按宋制,略改。而各属官、吏则略依唐制另做改动。
2、安抚使,北宋各路不常置,常置者仅以西北、西南诸路。今改设北方三路常置,三路依南宋例。安抚使掌一路兵民之事并荐补路内职缺以上吏部,(四司长副不在此例,另做朝议补授);参议掌赞机事务,类今之秘书职;判司文书掌档案、机宜文书等;都事、差遣理杂务。宋制设安抚副使,不常置,并充武臣,今取消。
3、路分四司,宋制本有提举常平司,神宗因变法而置,其后或隶转运司或以提刑司掌理其务,今裁撤,以其事付转运司并举。实四司者比明清制之设。然其四司之政,分权独立。提刑使更不受安抚使管辖,略具司法独立之意,然亦不能与现代相比。
4、转运使司掌一路之民政、财政等之事。使行其务,副佐贰,判官参领庶务,吏曹参事掌荐补路内职缺以上吏部;左户曹参事掌计度财政收入与支出及赋税等事务;右户曹参事掌一路民事庶务;左工曹参事掌工程营建,道路交通之事;右工曹参事掌漕运、河道、津梁、舟楫等之事;5、提刑使司掌一路之按察、刑狱公事。左刑曹参事掌监督所辖州县之刑狱,审覆其案牍,并平反冤假、疑难之案件。右刑曹参事按察安抚使之下各司及州县官员,奏劾贪赃枉法、昏庸无能者。宋制还有参预财政管理、劝课农桑、检括漏税等均别于它管。
6、提督使司掌一路之兵事。
7、学政使司掌一路典礼和学校以及科举考试之事。左礼曹参事掌学校,右礼曹参事掌礼仪与考试,并管地方风俗。
二、京府:
牧一人,正三品;尹一人,正四品上下;少尹一人,正五品上下;
属官:判官一人,从六品上;推官一人,从六品下;府治一人,正七品上下;司录参军一人,正七品上下;参军六人,分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正八品上下;巡检一人,从八品上下;左、右厢公事各一人,正九品上下。
注:1、京府者,即东京开封、南京应天、西京河南、北京大名四府。牧仅授皇子亲王,特做遥授之用,尹为正职,少尹佐贰,判官、推官协理府务,具体负责审理刑狱;东京各设一人,余只设其一;府治负责施行非刑狱诉讼;司录参军负责民事案件,并总理六房案牍;吏房参军掌三,一是办理本府诸官到任、离任、外差等相关事情并备案上报吏部。二是给本境在外就职的胥吏出具调任、给假、丁忧、服满复任等事证明文书。三是协理正官起草衙门文书并考详佐吏人员等;户房参军掌户口、田土册籍,赋税、稽查走私、检查仓库、及勘灾救荒等。礼房参军掌本境的各种礼乐,如祭祀庙坛、旌表忠烈等和管理地方学校,及参与制订乡规民约等。兵房掌乡兵军户册籍,经理驿站、管理军械等。刑房参军掌处理诉讼案件之文件并备案上报大理、刑部。工房掌本境之山川河流、城池关卡、道路图舆,兴修各种建筑工程等;巡检掌一府之治安;左、右厢公事掌检覆推问,论决斗讼轻事者。
2、东京品阶略高三京,凡上所列上下阶者,东京为上阶,余皆为下阶。
三、府:
知府一人,正五品下;通判一人,从五品下
属官:判官一人,正七品下;录事参军一人,正八品下;参军六人,分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从八品下;巡检一人,正九品上;
注:知府掌一府兵民之政,通判佐贰,判官裨赞;录事参军掌府院庶务,纠诸曹稽违并总理六房案牍。六房参军、巡检职如京府。
四、州:
知州一人,正六品上下;通判一人,从六品上下
属官:判官一人,从七品上下;录事参军一人,从八品上下;参军三至六人,分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正九品上下;巡检一人,正从九品上下;
注:1、宋制依户籍分雄、望、紧、上、中、中下、下七等,改制后将合为三等,即州分上(雄、望、紧)中(上、中)下(中下、下)三等,而又以地位之高低分节度、观察、防御、团练、军事州五格,此保留不动。上所列上下阶者,上州为上阶,余皆为下阶;而巡检,上州为正九品下,余于从九品上。
2、州设各职所掌均类府各职,惟上州六房备而中下州并合吏兵刑三房;而下州判官、录事参军只设其一;
3、宋制神宗始,各府州设教授以管学校事务,余以其事付礼房参军,又宋制专设监当管以管税收、库藏、杂作等事,今以该事分理各房参军。
五、军:
知军一人,正六品下;通判一人,从六品下;
属官:判官一人,从七品下(录事参军一人,从八品下);参军三人,分户、礼、工三房,正九品下;巡检一人,从九品上;
军:军使一人,正七品上;通判一人,从七品下;
判官一人,正九品上,巡检一人,从九品上
注:1、军设各职所掌均类下州各职。
2、军分直隶路之军和直隶州府军之军。前者视州,后者视县。(此宋制,暂定)
六、监:
知监一人,正六品下
属官:判官一人,从七品下(录事参军一人,从八品下);参军三人,分户、礼、工三房,正九品下;巡检一人,从九品上;
注:监设各职所掌均类下州各职。
七、县:
知县一人,正从七品上下;丞一人,正从八品上下
属官:主簿一人,正从九品上下;尉一人,从九品上下、未入流
注:1、宋乾道始以朝官出任县称知县,余称县令,今统称知县。上县四职并备,中县以下丞、主簿只设其一。
2、知县主持一县之政,丞佐贰;主簿掌稽考簿书,出纳官物,赞正印官之治;尉掌一县治安。
八、羁縻州县:
州:知州一人,正六品下;通判一人,从六品下;判官,从七品下;参军,正九品下。[·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县:知县一人,从七品上;丞,从八品上。
注:羁縻者,少数民族聚居区而朝廷之藩属者,依唐制设州县,令其族长为官,世袭罔替,
所做之属官依其乡俗,直属州府奏朝廷以任。
尚书省。
“与叔,你知道我召见你的用意吧?”司马光温文的问道。站在他面前的吕大临,有一双清纯的眸子,让司马光望之顿生好感。
吕大临略略抬起下额,用他们吕氏兄弟特有的浑厚嗓门答道:“定是为了下官封回诏书之事。”
“正是。”
“是下官的理由写得不够清晰么?”
“是你的理解略有错误。”
“愿闻其详。”
“与叔封回诏书的理由,是石越无罪遭黜,且国家大举改革之时,不可使能臣不用。是吧?”
吕大临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下官以为……”
司马光摆了摆手,打断了吕大临的话,道:“石越并非是被黜,参知政事是正三品,安抚使也是正三品。国家委以西北方面之重任,一身牵涉国之安危,不能说是‘不用’。所以,你的理由并不成立。”
吕大临注视司马光,忽然问道:“诏书上有相公画押,相公也支持这道任命?”
“不错。”司马光没有回避吕大临的目光,坦然答道。
“下官认为相公的解释,是诡辞。由参知政事至安抚使,不能说不是贬。”吕大临的脖子变红了。
“与叔。”司马光的语气严厉起来,“若按你的说法,难道参知政事没有犯错,就只能做参知政事或者升为左右仆射?做参知政事是为国效力,做安抚使也是为国效力。不过一在朝廷一在地方,怎么就做不得?”
吕大临被司马光质问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心里却依然不服气,一张白脸涨得通红。
“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这道诏书,无论如何,都要通过的。若是你的理由被认可,那么以后的参知政事,就连正常的调动都会成为一个问题。”司马光站起身来,拍了拍吕大临的肩膀,又放缓语气说道:“皇上很赞赏你这点风骨,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吕大临默然良久,脸上红晕渐渐退去,非常优雅的向司马光欠身行了一礼,淡淡回道:“下官做官,不是为了阿容悦世。不论皇帝怎么看,相公怎么看,下官认为是对的,下官便要说出来;若下官认为是不对的,下官也会坚持反对。如果能够被世人认可,那么下官自然不惜殚心竭智,好好做一番事业;但如果不被认可,下官也不会苟且。我可以回白水潭去教书,去《汴京新闻》做记者……”
“与叔……”
吕大临抱了抱拳,道:“请相公容下官说完。——这道诏书,如果从道理上来讲,下官的确说不过相公。而且我知道即便三封之后,朝议多半也会迎合皇上的意思。那时候,不过是徒劳的给朝廷引出许多事情来,对事情本身的解决却并没有帮助。但是下官也不愿意这道诏书上,有下官的画押。因为下官心里认为,这实际上是一种贬黜,而这个任命也是不正常的。既然我进不能坚持己见,让朝廷改变主意;退又不能委曲求全,接受这道诏令,那下官只能选择辞官。下官自会向杨大人提出辞呈——只希望相公能认定自己的判断,真的是正确的。”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略带歉意的望了一眼尚书省内自己的二哥吕大防的阁房,又向司马光行了一礼,便径自退出了尚书省。
司马光望着吕大临离去背影,似乎依稀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竟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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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石越罢参知政事兼太府寺卿,授端明殿学士、陕西路安抚使的诏令公布之后,便如同风雨欲来的池塘里落下了第一滴雨水,整个局势徒然之间,就变得紧张起来。老百姓与民间的报纸,是为石越鸣不平,为正在进行的种种改革的命运担忧;而朝廷官员们嗅到的,却是另一种味道——石越竟然未能面圣陛辞,反被命令尽快出京;而此后,尚书省自吕惠卿以降,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先后因为某些原因受到皇帝的训斥甚至责罚,惟有文彦博与司马光则各有嘉奖,负责流杯殿警卫的杨士芳也被升职奖励;除此之外,则有可靠消息证明,诸班直侍卫前往讲武学堂培训的计划被推迟了……
所有的人都相信,朝廷一定出什么事了!
汴京城西。
乌云蔽日。
近百骑乘者拥簇着七八辆四轮马车,缓缓而行。许多骑者的目光不断的投向其中一辆马车的车轮,似乎恨不得那轮儿生出四个角来。
“大哥……”梓儿望着强作笑容的石越,终于禁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石越轻轻理了理梓儿的秀发,有几分笨拙的安慰道:“妹子,别哭。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便派人来接你。一两年后,我们还会回汴京的。”
“我知道。”梓儿抬起头来,却是止不住眼泪。
石越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眼角,笑道:“乖,回去后,把岳母请到府上来,好有个照应。每半个月记得写封家书给我,好让我放心。万事都要多多小心,那几样安胎药,要记得吃。每十天要请大夫来诊一次脉。”石越一面说,一面自己也有几分恻然起来,他不想让梓儿担心,便俯过头去,轻轻吻了梓儿的耳尖一下,柔声说道:“若是生了男孩,便起名叫石定朔,字复之;若是女孩,便叫石蕤。”
“嗯。”梓儿点了点头,靠在石越的怀中,睁大了眼睛望着石越。她心中虽有千般不舍,万种柔情,却终是不愿意说出来,她毕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太多的牵绊。
自出城之后,马车就渐渐颠簸起来。石越预定的行程,是自汴河、洛水取水道至西京洛阳,然后从洛阳起,便改行陆路,经新安、渑池,进陕西路境内,从司马光的老家陕州开始,经虢州,过潼关,取道华州、渭南,达到京兆府,陕西安抚使石越,便要在长安建牙。此次石越入陕,情势不同往昔,众官员在城门外各怀心事草草饯行之后,石越便婉拒了要送行的诸人,只让桑充国与唐棣送他至渡口。梓儿因为已有几个月的身孕,本来石越还不愿意让她出门,奈何不让梓儿随行前往长安,已经是万分的迫不得已,对于流过一次产的梓儿,石越是十万分的小心翼翼,哪敢让她受这种颠沛之苦?但是二人自结婚以来,少有分离,若不让梓儿送至渡口,梓儿却是死也不肯答应的。
尽管是缓缓而行,但是从城门到渡口的路程,却似乎格外的短。一阵马嘶蹄扬之声后,马车终于停住了。
梓儿收住泪,认真的替石越整了整衣服,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最简单的一句话:“大哥,多多保重。”
“我理会得的。”石越温柔的笑了笑,弯着腰走出马车。桑充国与唐棣等人早已勒马在一边等候。见石越出来,桑充国温声说道:“子明,多多珍重。”
石越含笑点头,道:“长卿,你也请保重。”转身面向一直默默不语的唐棣,笑道:“湖广屯田之事,毅夫要多多操心。此事功在社稷。”
唐棣朗声笑道:“子明放心,我不会效小儿女状。你此去陕西,正好让夏国的龟孙子们知道我大宋有人。”
“定不会让君失望。”石越眺望西北,慨然答道。又向一边的唐康与秦观说道:“虽然已经做官,却还要多读书,多知民情风俗。”
“是。”唐康与秦观一齐欠身抱拳答道。
石越微微颔首,众人又一一向李丁文、陈良、刘道冲等人道别。侍剑在石越身边低声说道:“沈存中大人与司马先生不便前来送行,已托人致意。”石越点了点头——忽然,便见东边尘土飞声,一阵马蹄之声传来。众人尽皆愕然,一齐转目注视,瞬息之后,便见有数骑飞驰而来。侍剑眼尖,看得清楚了,不由诧道:“前面的二人是章惇与司马康。”
石越与李丁文对望一眼,二人心中都觉诧异——这两个人怎生走到一起了?
正在疑惑之间,二人已到近前。章惇与司马康下了马来,章惇朗声笑道:“子明,老章给你送行来了。”司马康却是恭身抱拳道:“晚辈见过石大人。”他年纪与石越相差无几,因为父亲的关系,却不能不执晚辈礼。
“子厚、公休,你们怎么来了?”
章惇望了司马康一眼,笑道:“途中偶遇司马公休,便结伴前来。吾来此,一是特意给子明你送行;二是向子明介绍一下即将上任的驻陕西安抚使司监察虞侯,本朝飞将军向宝之子,致果校尉向安北;还有他的副使,宣节副尉段子介。”他话音刚落,两个戎装武官已走到石越跟前,欠身抱拳道:“未将参见安抚使大人。”
石越伸手扶起,不动声色的看了段子介一眼,向章惇笑道:“子厚真有眼光。”
“向安北与段子介,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威逼利诱,方从讲武学堂挖来,不料卫尉寺未呆几天,就要派去陕西,真正可惜。”章惇笑嘻嘻的说道:“子明日后,须当多多关照他们。”
各路监督虞侯身负监视一路掌军官员的重任,官位虽然低微,不过正七品武官,而且只有调查权没有审判权,但实际上却是皇帝在各路的耳目,身为安抚使的石越又岂能不知?这套制度还是他自己设计的。因此说要石越照顾二人,却是章惇的客气话。以章惇的精明,自然知道段子介的来历,他把段子介这个人安插到陕西安抚使司衙门,摆明了是向石越示好。而又特意来向石越介绍向宝与段子介,倒不如说实际上是向向宝介绍石越——这位安抚使,和你的顶头上司,关系非比寻常。章惇在这个时候,如此示好于石越,摆明了便是在进行政治投机。但是他如此明目张胆,当着司马康的面玩这种把戏,却不能不让一向谨慎小心的石越佩服他的肆无忌惮。
“不敢。”石越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听司马康笑道:“章大人真是顾虑周详——石大人,这是家父的一封亲笔信,特意让晚辈送到石大人手上。家父说,请石大人上船之后,再拆阅不迟。”
“谨遵台命。”石越恭恭敬敬的接过司马康递过来的书信,放入怀中。
章惇望了望天色,悠悠说道:“汴京城风雨欲来,子明还是快快上船吧。”
“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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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越的船只离开渡口半个时辰之后,汴京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渡口旁边,一个美丽的少女咬着嘴唇,呆呆的望着汴河那斩之不断的河水,不断的从远处流来,稍不停息,便向东方奔去。
“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了出来……”一瞬间,再也忍耐不住,柔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冲到大雨当中,抽出腰间的鞭子,拼命的抽打着渡口的木桩。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庞、衣服,但是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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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
西京河南府,洛阳。
因为遭遇了暴风雨的关系,端明殿学士、陕西路安抚使石越的座船,行了整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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