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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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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诧异地望着王妃,我从未听过她如此大声说过这么多的话,如此的铿锵有力,仿佛不是那位一直低着头捻着佛珠不问世事的女主人。
“臣妾也不走。”我脱口而出,我根本没想过到底要不要留,我唯一的念想就是我不会离开亲王。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跟定他了,除了他身边我还能去哪儿?
其他的人也互相看了看,纷纷说“妾身不走”“妾身不会离开王爷”“王爷一定会打胜仗的”。
大家都决定要留下来,出人意料的是,云妃始终没有搭话表态。云妃的脸苍白无比,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对亲王说:“王爷,臣妾能和您单独说说话么。”
云妃和亲王单独谈了许久,听说那晚她哭了一夜,但是她也没有走。
亲王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只是我有些困惑,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重权欲的人啊。不过我娘跟我说这不足为奇,天下有哪个男人不爱权力呢。也许有的人爱权力本身,有的人爱的是权力背后的东西,谁知道亲王是不是想再换一个宽敞的宫殿,谁知道亲王是不是只是想回京城呢。
中州的子民非常爱戴亲王,有许多像哥哥那样的人誓死忠于亲王。那是身为女子的我们第一次那么关注外面的局势,那个时候哥哥忙碌得我也见不到他,于是努力将探听到的三言两语拼凑起来,将大致形势说给玉王妃和其他女眷听。每当听到亲王攻占了哪座城池,打了哪场胜仗我们都一片欢欣鼓舞,大家从来没有那样贴心和团结过。
只有云妃迅速地消瘦下去,即便听到亲王连连打了胜仗她的神色依旧是忧伤的,为此大家十分鄙夷她,说枉费亲王待她那么好,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只有她有儿子,她更担心儿子的安危。
可是我却觉得云妃似乎有别的心事,要不然她可以选择离开,再者依照现在的形势,亲王是有利的,亲王若是当了皇上,对她也没有坏处啊。我特意来到云氲殿,云妃似乎好久没收拾屋子了,云氲殿哪还有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温馨。我坐下后边与云妃说话边注意着她的神情,“裳儿过来是想告诉姐姐,王爷又攻占了新河,说出来让您高兴高兴。”
“哦。”云妃淡淡地回应,低下了头。
我想了想,说:“有人说姐姐不关心王爷,我却不信。姐姐伴了王爷这么多年,我相信姐姐对王爷的感情比我们只多不少,但姐姐似乎被一些忧虑困扰……您能说说吗,也许我们可以共同想想办法。”
云妃想也没有想,直接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
然后她抬起头,正巧迎上我探究的表情,她愣了一下,良久叹了口气说:“霓裳,你很聪明,但你还没有那么聪明。”那感觉就与亲王说我的伎俩简单很相似。
“那么姐姐您告诉我……”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天天祈祷王爷打胜仗,别的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云妃不愿意说,仿佛她守着一个秘密,哪怕是痛苦的,她也觉得这是她与亲王间的事,跟我这个外人无关。
不过云妃说得也是对的,不管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天天祈祷亲王打胜仗,那样焦急的心情,恨不得自己马上变为男儿身,好为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保卫他的安全。
转眼之间入了冬,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亲王在通往北方的路途上几攻沁城不下,这个消息让人非常忧虑。又等待了一段时间,依旧没有顺人心的消息传来,反而听说皇上派出的西南援军已经赶到,并且破了本是恭庆王手下占领的湖州。
之后的形势急转直下,亲王的军队由攻转守,而皇帝的军队开始收复失地,向南反扑。
后院变得惊慌,她们都觉得我懂得多些,带着寄托问我后面的形势将会怎样。可是我也不懂,但我坚定地告诉她们王爷是肯定不会输的,王爷吉人天相,一定会被上天庇佑的。这时云妃也早顾不及之前的低落情绪,关注局势的心情比谁都要强烈。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我们所愿,过了元日之后,外面传来了皇帝已经御驾亲征的消息,这对某些人来讲是鼓舞人心的,对我们来讲却是一个非常不安的消息。
一个多月后,外面传说恭庆王被俘,亲王还在坚守抗战,后来的消息就变得断续起来,最后得到亲王战败被俘的消息时官兵已经冲进王府四下抓人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四窜,因为王府里的人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但大家都脸色青白,神情忧伤,有几位女眷已经啜泣出声。
我被人缚着手跟在云妃后面,我不想表现出丧家之犬般的样子,所以我高昂着头,但是眼泪已经止不住从脸颊两侧流了下来。我只是从眼前这般境地,联想到亲王此时的心情,顿时心如刀割。
我们作为谋反罪眷被押往京都,那里等待我们的将是皇帝的罪刑发落。我一直很新奇京都的事物,没想到今生真的会去一次京都,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时虽然已经是春日,但春寒料峭,风吹不歇,路上颠簸辛苦,过了几日我们全都没了精神,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有几位媵人和侍妾平日身体就孱弱,加上精神一直抑郁,嘴上念叨着王爷王爷就直接在路上去了,我和玉王妃、云妃等人每每抱头痛哭在一起。
等风餐露宿到了京都,我们被关进京都东部端豫王府的一间偏房里,每天有人按时送来饭菜,但门外有许多守卫的士兵,我们不能出去。听说亲王也被关押在自己的王府里,但是我们却不被允许见他。
不再颠沛流离,当我们被关进这所阴暗的屋子里唯有等待时,那种悲恸凄楚的心绪不可避免地重新涌了上来,压抑的气氛再次笼罩了每一个人。玉王妃有的时候会摇头叹息,而云妃一直怔怔的,其他女子则经常抽泣。
可我们不全是为自己感到悲伤,身为女子的我们一向是渺小的,我们既然选择了跟随我们的夫君,就不怕今天的结果。
“守卫大哥,能不能让我们见见王爷?”云妃冲过去,神情悲痛,哽咽着央求说。
“不行!没有皇上的手谕,谁也不能见!”守门的侍卫没有一丝商量地拒绝道。
“大哥,您行行好,您看看这个……”云妃拔下自己发髻上的金钗,递过去。
“那也不行!除非我们不要命了!”
云妃流下泪,凄楚地念着王爷,然后她又不放弃地问:“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的儿子……”
烨公子被关押在另一个房间里。
“看谁也不行!你们就是不能出去!”守门侍卫极其不耐烦地说。
外面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云妃低声下气求他也毫无用处,我看了一阵心酸。
很快旨意下达了,五日之后亲王世子王妃侧妃侍妾一律死刑,贴身服侍的下人一同死刑,其余杂役流放边疆,一点也不出人意料的宣判。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反而没有了什么反应,格外的镇静,屋子里陷入了沉寂。
到了行刑的前一天晚上,玉王妃一直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环视了一周,突然开口问:“大家后悔么?”
在烛光的暗影里,大家都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是,我也不后悔。”玉王妃微微笑了一下,“从我嫁给王爷时就不后悔。只是,我从嫁入府上起就一直很羡慕云奴,王爷那个时候就宠你。”
云妃无力地摇了摇头,“王爷待我们没什么不同。我没有那么值得羡慕,真的。”
玉王妃只当云妃是宽慰她的话,笑了笑。
“我爱他。”玉王妃突然直白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惊慌地抬头看,已经四十多岁的玉王妃突兀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与年龄不符的少女神情。
然后她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瓷瓶,打开胶塞,毫无畏惧地喝了下去。
这一切的发生我们还来不及阻止,等我们围上去时玉王妃在席上无声地抽搐,着瞳孔渐渐涣散了。
虽然明晨就是行刑的时间,宫里自会有白绫赐下,玉王妃特意这么做是想向亲王表明她的不悔之心和对他的忠诚至死不渝。
我们都流下泪来,张媵颤抖着手捡起席上的褐瓶,将其余的一饮而尽。
那么短时间就去了两个人,悲恸的情绪在整个屋子里蔓延开来,有的人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插入腹腔,然后闷声倒下了。
这时我看见云妃也木然地从袖中掏出一枚瓷瓶,惊觉她也准备了这个。我终究处事浅,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连忙上前捂住她的瓶子,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云妃拿开我的手,望向南方,我想也许是因为亲王被拘禁在那个方位,她的眼神满是恋恋不舍,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
她凄呼一声:“王爷您不值得……”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带着无限遗憾饮尽。
我觉得她临死前的话有别的意思,但是我一直被排斥在真相之外。
只是她的话让我猛然想起我自己以前说过的,值不值得只有自己说了算。
望着屋子里横倒着的几具尚带余温的尸体,那都是以往在王府后院日日相见,有说有笑的人啊。我默默地将她们都安置好,为她们细细整理身上的衣饰,然后自己在她们旁边也抽出自己的发钗。
我的脑中回放着和亲王从认识到现在一起生活着的点点滴滴,他的彬彬有礼,他的温柔和煦都一点一点温暖着我的心。我亦不后悔,从不后悔,能成为这样男人的女人。
今生我们不能相守到白头,那么来世我再与你相识相知相守,可是我奢求从小便与你青梅竹马,恩爱一生。
想到这儿,我突然收回了发钗,明晨……我要等到明晨,陪亲王一同上路,来世投生为两小无猜有缘人。
我冷静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我轻轻地说:“请好好安葬她们。”
进来的侍卫看到满屋的尸体吃了一惊,他们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唤人将这些尸体抬走并马上通知宫中。
我就在这个屋子里心如死灰地等了一夜,直到天色大白,晨鸟唧叫,却迟迟等不来宫里赐下来的白绫。
我心生诧异,这样不死不活得反而坐立不安,突然门打开了,外面的阳光使我一时间感到刺眼和茫然。
进来的几个侍卫中为首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客气地说:“你可以走了。”
什么?我可以走了?去哪儿?
“你不用死了,皇太后赦免了你们。”
我不可置信地听着,随即激动地问:“那么,那么王爷呢?”
“他已经不是王爷了,他已经被贬为庶人。”那侍卫冷冷地回答。
我不管,我不在乎,“那么他现在在哪儿?”
“他已经走了。”
我发了疯般冲了出去,也没人拦着我,王府里不见亲王的身影,他们告诉我他确实不在这儿了。
我只想他活着,我想他该有多痛苦,我要找到他。
可是京都是我不熟悉的,出了王府茫然四顾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像疯子般在京城里找了他三天三夜,不吃不眠,我觉得我险些倒下了,可是那个信念一直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不知疲惫地找下去。
然后第四天在行人络绎不绝的街道上我与他擦肩而过。
我险些认不出他了,可是他是我心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出他呢?
但是他却没有认出我,他的神情是那样空洞,目视前方。
我只顿了顿,开口想呼唤出什么,他佝偻的背影却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耳边一时间的静寂,然后街道喧闹的声音又涌了过来。
他看不到我,我知道,我叫不回来他了。
我神色木然,踉跄地慢慢往回走,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花了一个多月回到中州,路途上我变卖了身上所有的首饰,到最后也曾向路上的人讨口饭吃。
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中州的天气还是延续着冬日的寒气,街上冷冷清清,每个百姓都低着头匆匆走路,脸上不见一丝笑容,间或有人走着走着就哭出声来,我想也许有她的父兄子侄战死在这场战争中。偶尔有一小队持剑的士兵带着警惕和目光迎面而过。
我来到我以前的家,已经旧了的大门被贴上了封条。
可这是我的家,我知道该怎么进去。我进到了府里,府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娘在听到哥哥的死讯时也早去了,这府里的花似乎都已经枯死了。
我推门来到熟悉的房间,那是娘的房间,随着吱的一声开门阳光斜射进屋子,里面不值钱的物件横横斜斜地倒着,上面皆是灰尘。
那扇屏风倒在墙面,上面还有脚印的污迹和一个穿破的窟窿,破败不堪。
我走过去将那屏风立好,立在当初的位置。我躲在屏风后面,像从前那样些微探出身去。
也曾有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屋子里一大堆的人,娘、哥哥和亲王都在这个屋子里,不时传来大家的谈笑声。亲王那清风朗朗的声音打动了一个少女的芳心,引得她微微探头一视。
我将脸贴在地上,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第25章:尤妃番外
当十四岁的颛晟与其他兄弟皇子一同跪在清正殿上,听到父皇将西域进献的那匹焉耆宝马赏赐给六皇子时,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见到那匹马的第一眼就相中了它,他觉得它应该和他是有缘分的,如果骑着它去行猎一定会如虎添翼,打到更多的猎物。这个月皇子旬考杜师父对他的评价最高,他以为父皇会以此为奖励赏给他,况且单论骑马这点颛宿是比不上他的。
但是颛晟什么也没有表露,他强压下心中的失望,中规中矩地向父皇回话,间或还有几句父子间的谈笑风生。
等父皇叫他们兄弟几个退下,又向几位兄长和颛宿互相告别后,颛晟忽然感到了一阵疲累,默然不语地慢慢走回怡景宫。
不想回到宫中,竟然看到母妃一个人坐在窗前默默流泪,颛晟快走几步来到母妃面前问她怎么了。
瑾德妃连忙抹了泪,说没什么,说贞蓄终于往宫里来了信,说完将自己右手里的信交给颛晟看。
颛晟看着姊熟悉的笔迹,一阵感伤,自从姊出嫁后,有许久不能回宫来看看了。贞蓄帝姬的信写得不长,字里行间都是问弟弟的起居生活,颛晟渐渐看出了不对劲,这里面只字未提到母妃。
颛晟有些忧伤地看着母妃,他蹲下劝:“母妃,别伤心了啊。”接下来却找不合适的话语来宽慰她。
瑾德妃摇了摇头,又抽出绢帕沾了沾眼泪,努力打起精神说:“晟儿,起来,快起来。”然后她望了望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儿子,心中略感欣慰,便是这样想着不免又一阵酸楚,她红着眼睛拉着儿子的手说:“哎,还好母妃有你,母妃现在也只有你了。”
颛晟知道母妃话的意思,姊不再理母妃,就连父皇对母妃也不甚热情。秋天宫中几大美景,除了殇秋媛的秋草,就是妍淑妃瑞雀宫的橙黄银杏及怡景宫的火红枫叶了。只是今年,父皇已去看了瑞雀宫的银杏,却迟迟还未来这里,再过些日子冬风一吹,枫叶恐怕就要落尽了。
瑾德妃愧疚地低下头,“唉,母妃不能给你什么,还拖累了你。还好你自己争气,连研淑妃都常常夸赞你懂事,六皇子也愿尊你为兄长,你以后多跟他们亲近亲近,将来在亲王里也能有一番作为。”
颛晟默然,他懂母妃的意思。这未来的皇位恐怕是六皇子颛宿的,在这几个儿子里,父皇格外看重和培养颛宿,因为颛宿最聪明,他七岁就三步成诗,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在这几个有子的妃嫔之中,颛宿的母妃研淑妃最淑慧,二皇子的母妃景昭仪最顺从,都为父皇所亲近。而自己虽然也是四妃之子,但母妃生性耿直,难以取悦父皇,比之前两位倒毫无优势。若真要比,也许只比三皇子境况要好些。
母妃的意思是,反正是当亲王,那么就当站在未来皇帝那边的亲王。颛晟觉得母妃说的话很有道理,却又有些不甘,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一方面确实底气不足,另一方面怕空惹母妃担心。
看着母妃又转过头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那棵枫树,颛晟知道她心中一定是还放不下姊。他不忍看到母妃这个样子,顿了顿,想想还是帮母妃出个主意,于是说:“母妃,如果想姊,可以在元日之前向皇祖母和父皇求情,姊不敢违命,一定会回来的。”
瑾德妃浑身轻震,她缓缓回过头打量自己的儿子,像首次才认识他似的。她想不到自己这个还未成年的儿子已经能为她出谋划策了,她忽地觉得心被灌了半满,又惊异又感激地连连点头。
贞蓄帝姬终是在太后的懿旨下回宫看亲了,可是她看起来并没有回家的兴奋之情,她似乎有着浓重的心事,似乎有些郁郁寡欢,但这一切她从未想过和自己的母妃分担,虽然本来母女间才最该说些私房话。
颛晟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主意也许就是对姊的残忍。不过好在贞蓄帝姬对自己的弟弟还一如既往,别人都说贞蓄帝姬为人冷清,只有颛晟知道她对自己却不是那样,她并不热络的问话里有对他真切的关心。
有一天夜晚,颛晟起床,看见姊呆呆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借着寒冷的月色他看到姊脸上的泪痕。
他走过去,问:“姊,你不开心吗?”
贞蓄帝姬惊醒过来,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痕,说:“姊怎么会不开心。”
颛晟有些忧郁地问:“那姊为什么哭?”
贞蓄帝姬爱怜地看着颛晟,只说:“颛晟,以后一定要让你的女人幸福,不要让她为你流泪……”
那个时候颛晟还不能理解姊说话的意思,不理解姊的忧愁从何而来,他只以为那是嫁人的伤感,还不明白对于女人来讲婚姻也分有幸与不幸。后来他想姊也许那个时候婚姻就已经不快活了,所以才发生了她断发一事,那件震惊后宫的大事。
当颛晟从妍淑妃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脑袋嗡的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对妍淑妃和颛宿说他先告辞了,走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对妍淑妃行礼。这让妍淑妃很是吃了一惊,她想不到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却已这么沉得住气。
但颛晟在路上走得很快,他在思考着什么,头脑里不断出现姊、皇祖母、父皇、母妃和后宫众人的脸庞。他能想象得出皇祖母和父皇的震怒,但当务之急他应该回宫去安慰母妃,他怕母妃此时再说出什么话来让事情发展更加不利。
果然回到怡景宫,红芍匆匆迎了过来禀告道:“四皇子,娘娘她病倒了!”
“我知道。”颛晟到了这儿反而冷静下来,他想他不能慌,他慌了母妃就更好不了了,怡景宫里更将乱作一团。
红芍见颛晟如此神色,也稍稍安稳下来,带他来到瑾德妃的病榻前,瑾德妃睁开眼看见是自己的儿子,顿时泪如雨下。
颛晟坐下拉住母妃的手,紧紧的。他拍了拍母妃的手沉着地说:“母妃,不会有事的。您好好养病,儿臣这就向父皇请罪去。”
瑾德妃此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她这一病,除了是因为听到贞蓄落发而震惊和伤心,还有担心与惧怕,她害怕皇上震怒下,因为她的教女无方而废了她的妃位。
听到儿子这么说,她的泪流得更汹涌了,她抓住颛晟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抓到了主心骨,她哽咽着说:“晟儿,母妃只有你了,你要为母妃争气啊……”
母妃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沉重地压着颛晟,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他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到了寿安宫,皇上和太后正在说着贞蓄落发之事。皇上的脸阴沉着,余怒未消;而太后也颇不满地看着颛晟,帝姬落发,是从未有过的事,也丢了皇室的脸面。
颛晟跪在殿前,说:“儿臣母妃愧疚过甚,卧床不起,儿臣特代母妃前来请罪。”
“你,你,你姊,你母妃,都成何体统!”皇上指着颛晟说那两个人,一副痛心的表情。
颛晟跪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求情,也没有狡辩。他想,总要让父皇把怒气发泄完,他才能说他想说的事情。
皇上纵然极其愤怒,但也知此事与颛晟无干,径自说了一会儿就沉默下来。太后听了一会儿也对这个孙子有点不忍,便叹了一口气,缓和地说:“晟儿,不干你的事,你起来吧。”
不想颛晟此时磕了一个头,说:“儿臣之姊犯了如此大罪,儿臣亦不想独自求全。只是儿臣想请示父皇与皇祖母,这件事之后该怎么办?”
颛晟这句话问得皇上与太后都意想不到,两人面面相觑,但旋即明白了颛晟的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现今要紧的不是该责问谁,而是如何将此事的风波降到最低。
皇上和太后此时的心境发生了些变化,皇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颛晟,突然开口问:“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一切请父皇与皇祖母定夺,儿臣不敢多想。”
“朕让你说。”
颛晟将话说出了口,“让驸马府上的人不得泄露实情,将姊以落发祈福的名义接回宫中,一切人等不得再议论此事。”
皇上心想难道此事就这么了了?但又一想,这的确是最好最完全的办法。又看了看跪在下面自己的第四个儿子,倒有些佩服他的气魄与胆量,对贞蓄和德妃的怨怒便稍稍缓和了些。
“行了,就这么办吧。”皇上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
既然贞蓄帝姬是以祈福的名义落发回宫,瑾德妃自然无错可究,同时明面上还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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