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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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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福,颛福,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迫切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只有我知道,这皇位来得多么不易。只有当这国家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条时,我才能无愧于天下。一旦出了差错,大胤陷于动荡,恐怕我死时都不敢见先帝于地下吧。

颛福见我好久不说话,忐忑地唤了一声,“母后?”

我脸上不动声色,淡然地说:“皇帝能有这份仁爱之心,母后很欣慰。遣宫娥出宫的事就听皇帝的,不过母后倒并不指望她们能记得哀家的恩情,她们知道感谢皇上就行了。不过,太妃的事……”

“怎么了?”颛福有些紧张地问。

“无子的也就算了。有子的妃嫔们,她们受先帝的宠爱,对先帝的感情定是极深的,在后宫也住得惯了,定是不愿意离开的。她们为帝国延续了龙脉,贡献极大,就留着她们在宫中享福吧,由宫中赡养她们,这些花费宫中是不能省的。”

后面的话虽然说得富丽堂皇,但明显是搪塞之言,颛福的眼中出现了迷惑的表情,显然是不得其解。

我在心底苦笑。

颛福,我该如何和你说,放这些太妃回去与儿子团聚无异于放虎归山。那些亲王虎视眈眈,他们的母亲却是他们不得不顾忌的,一旦他们起事,那些太妃就是最好的人质,他们将为此承担置母妃性命于不顾不贤不孝的罪名。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我不能同你明白解释,它不是背诗,只能你自己慢慢领会。

我看向颛福,语气坚定地说:“这事就这么办吧。”所幸颛福孝顺,并没有反驳什么,听话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对颛福说:“好啦,皇帝,接下来母后要对你说件事。这可是件大喜事。你过了年就十八了,年纪也不小了,应当考虑大婚一事,母后已经……”

不料我刚刚说完“大婚”,颛福连忙拒绝说“母后,母后,儿臣还并未考虑过婚姻大事呢。儿子登基才刚一年,还有许多东西要学,现在还不想考虑这……”

我没料到颛福那样果断地打断我的话,我甚至连玳君的名字还没有说出来。我惊愕地愣在那里,不明白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但我很快恢复了平静,我看了一眼善善,善善明白了我的意思,劝道:“皇上,这并不冲突的,何况后宫确实需要一位女主人了。皇太后定会为您挑位……”

颛福连连摆手,对善善说:“善善姑姑,你就饶了朕吧。朕真的还未想过这些,也不想为这事分心。后宫里的一切事由善善姑姑打理就好了,你也帮我劝劝母后吧。”

我与善善面面相觑。我看得出颛福神色中的抗拒和语气中的恳求,见颛福的意志非常坚决,我倒不好再继续说什么。是哪里出了差错了呢?

我沉吟了一下,想想婚姻之事也不好强迫他,不妨看看再说。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不能再拖了。

我咳了一下说:“皇帝既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母后也不想逼你,毕竟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自己考虑考虑吧,若是看上哪家的小姐就和母后说,即便身份低一点也没什么,只要你喜欢。母后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如意。”

颛福不说话了,转过头看向窗外说:“儿臣并没有心仪之人。”

我故意忽略了他这句话,继续说:“皇帝,明年开始就不要上书房了,你去勤政殿看看那些奏章。即便朝堂上你暂时不能开口决定政事,但是母后希望你能有自己的见解。母后相信你以后会成为一位好皇帝,现在你就要开始学习治国之道,好吗?”

颛福收回了心思,点了点头说:“母后,儿臣会努力的。”

外面雪花纷飞,寒风呼啸,室内生着火盆,温暖如春。

宫人们围在一起查点元日节各大臣进奉的礼品,我慵懒地靠在矮几上吃着小点心,看着她们兴奋地议论每样珍宝,有些淡漠。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非是金银、珍珠、玉石、玛瑙、香木这些罢了,见得多了反而提不起兴趣。

这时形单打开一个花纹精致的红木盒子,呀地叫了一声。

周围人都抬头好奇地围过去看。

形单把盒子推到我面前笑着说:“是送给小帝姬的呢。”

我向盒子里看去,原来是两排整整十二个仕女玩偶躺在那里。

玩偶做得很细致漂亮,发饰和衣服都十分华丽,而且每一个玩偶象征着一个月份,头上戴着代表时令的花簪,衣服上也是同样的花纹,十分新奇。

“十二月姬”,如意看着盒子上的名字念道,“正月玫瑰,二月兰花,三月桃花,四月月季,五月玉兰,六月荷花,七月栀子花,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茶花,十一月水仙花,十二月腊梅。哦,正好是十二个月份呢,现在这些工匠也真是有新意。”

我见了也喜欢,拿起那个玫瑰的玩,召唤在一旁吃东西的九珍。

九珍抬起头,黑黑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我手中的玩偶,她显然被吸引住了,扔下手中的食物,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将玩偶拿过把玩。

我将九珍抱在怀中,心想这小家伙最近又沉了,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善善在一旁笑了,拿过盒子上的封条看了看说:“原来是南宫明大人送过来的。不愧是自家人,最知道小小姐的心思。送十件珍宝也不及送给小帝姬一件可心的礼物讨小小姐欢心呢。”

我轻抚着九珍快长到肩的齐发,笑笑说:“也别怪我宠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东西不给她给谁呢。”然后我又说:“这南宫明倒也会做事,该回赏点什么给他。”

善善说:“我看南宫明大人在宫外,未必这么清楚,还不是玳君那孩子心细。”

说到玳君,我的笑意收敛了许多,“只是她想要的回赏恐怕一时办不到了。”

善善回道:“皇上也确实叫人吃惊。一直以来皇上都很孝顺,对小小姐的安排没有异议,这次倒出人意料的坚决。更怪的是,皇上与玳君小姐相处得也很融洽,让我们都以为这桩婚事万无一失呢。”

九珍贪心地又想去抓另外几个娃娃,我放开了她,转头对善善说:“无论怎样,我不能抱怨皇帝,只能怪她为什么抓不住皇帝的心。南宫氏的荣耀系于她的身上,我对她也寄予厚望,可是她让人失望。”

然后我转移了话题,突然问:“婷仪……的信已经晚了一个月吧?”

众人都有些意外,她们觉得我日理万机,并且多日未提,一定是忘记这件事了。

善善有些担忧地说:“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话说到这儿,正巧菟丝进来将一封信呈给我。

我在众人的目光中神色平静地打开信封,抽出信展开一行行地看下去。

看完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有些愣愣的。

善善揣测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小小姐,怎么了?”

我将信纸递给善善,善善急切地看下去,脸色渐变。

“真想不到婷仪会……”

众人都有些不解,信从善善手中滑落,旁边的如意大着胆子拾起看了看,神色变得沉重,然后她机警地看向楚姿。

善善也看向楚姿。

楚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淡淡地抬起头瞥了一眼楚姿,然后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善,你帮我回信吧,我不想写。你告诉她,我不怨她,她没什么要对我道歉的。女人,是不是最终还是无法抵挡男人的柔情?但是,如果她终要走上这条道路,走上与我相悖的道路,我不能祝福她。以后,她随着她的丈夫,就意味着要与我为敌,而我,不会对敌人心软,更不会顾念以往的情分。”

当时我就是这样对善善说的。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心隐隐作痛,因为我不得不感慨世事的无常,又一个人要离我而去,尽管我表现得仿佛极无所谓。

这注定是一个悲剧,当婷仪终于被南赢王打动的时候,当她忘了我让她嫁给南赢王真正目的所在的时候。也不知道日后婷仪手刃亲子时,她是否想到了这一点,还是依然无怨无悔。

说完这些话,我起了身,低垂着眼眸不去看她们中任何一个,轻轻地说:“你们下去吧,哀家累了。”

第二天起来时眼睛有点发肿,梳妆的宫人一定是发现了,不动声色地化妆掩饰过去。

从早上开始楚姿就很不安,萎萎缩缩的样子,还险些将胭脂盒打翻在地。在侍候早膳的时候,楚姿被安排到离我最远的地方站着,食物也不让她经手了,她的头压得更低,其他宫人忙碌着自己的职责,只有她落寞而尴尬地站在一旁。

宫人们看楚姿的眼神是冷漠而警惕的。我将一切看在眼中,但我没有说什么,也无法为楚姿说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尚对她抱有一丝的怀疑与疑惑。

用过膳后我将善善留下,问她:“善,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这样安排肯定是经过善善同意的。

善善沉声回答说:“不知道婷仪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心的,还是这几年一直给我们写信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楚姿与婷仪一直交好,而且她是婷仪推荐到小小姐身边的,现在婷仪出了问题,谁能担保楚姿没有问题。还有小太子的死……谁一直在垂涎帝位?小太子夭折不正合了南赢王的心意……”

言语间我发现善善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善善总是向单纯的方面想人,那些宫人即便真的犯了错善善也总是会找些理由为她们开脱。现在的善善考虑问题面面俱到,分析得条条有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些难过。

原来不只我变了,善善变了,周围的宫人全变了,楚姿不也是吗?由以前的叽叽喳喳到现在的阴郁沉默。

可是,善善的变是为了保护我,宫人的变是为了更好地为我所用。她们变得更加圆滑世故,但是她们也会感到很累吧。

我看着善善,发现她又多了几根白发,越显苍老。我心中担忧,只希望能早日将国家打理好,安心地将帝位交给颛福,带着她离开这深宫,让她安怡地度过晚年。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皇上来了。

我无暇再想楚姿的事,对善善点了点头说:“那么暂时就这样安排吧。”

因为元日之后还有立春、中和、元宵等一系列节日,颛福过来询问我相关庆祝仪式的安排。

其中最让人瞩目的莫过于今年春童子的人选了。

每年立春皇帝都会挑选一名俊美的童子作为春天的象征,因为春童子不仅要面目清秀,并且要求出身高贵,事后又有丰厚的犒赏,大臣们莫不以此为荣,皆希望自家儿孙能当选。

现在许多政事我也逐渐让颛福着手办了,于是我问他:“皇帝心中可有春童子的人选?”

颛福想了想,回道:“刚刚在路上见到皇弟明儿,他不过十二岁,却已长得俊美异常,又是我皇室血脉,由他担任岂不合适。当然,这只是儿臣的愚见,还请母后定夺。”说完他拿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极像交完试卷等待老师判阅的学生,对自己的成绩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忐忑。

颛明?我想起那个长得纤细的男孩子。为什么是他呢?我知道虽然福儿与颛明并非一母所生,但他很注重手足之情,对这个皇弟很是照顾。尽管我对这种感情并不认同,但是我并不能去否认这种亲情,只是福儿怎么会把这样一个荣耀的机会给他?

我希望是李迫。他的祖父李宰相支持我们母子,助他登上皇位。这位年老的大人对自己毫无所求,只是渴盼自己唯一的孙子能出人头地,这将是一个多么好的对他施恩的机会啊。而给颛明有什么好处呢?这增加了这个未来亲王的威望,百害而无一利。

想不通啊,这样不能带来任何利益的安排。

我隐隐地蹙起了眉,但是当我看到颛福的眼神时否认的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口。他毕竟是皇帝,以后帝国所有的事都将由他来决断,即便不合我的心意,我也不能这样打击他的信心与积极性。

于是我微笑着说:“这个安排不错,就依皇帝的意思吧。”

这一年夏天刚刚来临,穿着春日的单衣便已经有些闷热,然而换着纱衣的日子宫中自有规定,宫人们只有不停地摇扇子喝冰水来消暑,有些耐不住炎热的宫娥就索性卷起自己的衣裙,露出小半截光洁的腿及手臂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华丽锦服下面微微的汗湿,然而我却不能如宫人那样随意,失了自己太后的身份,只能端庄地坐在凤椅上批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章。

这时一名身着白衣面目清秀的殿中童子走进来,跪拜,然后呈上一封夹着谖草折得甚是精巧的书信。

我先拿起那株谖草看了看,只见翠叶萋萋,着花秀秀,煞是水灵,给人一丝清透之感。又顺着折痕展开书信,上面是一行清秀小字: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我微微地笑了,其实在看到那株谖草时,就知道是颛福。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钟爱谖草,还在宫中特意开垦了一片地专门种植,他每天亲自侍候,乐此不疲。

过了不一会儿颛福就过来了,手上身上还沾了些泥土,立刻有宫娥端着水盆上前为他清洗整理。

颛福洗干净了手又擦了擦,走上前对我施礼,然后一脸喜色地说:“母后,这是今年的第一株谖草,是儿臣亲自培育的,刚刚见它开花便迫不及待地摘下献给您。古人叫它忘忧草,儿臣希望真的是这样,希望母后您看了它会忘掉一切忧愁,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我有些感动,口上却又忍不住责备道:“皇帝,你要是真疼惜母后,就该多待在勤政殿为母后分忧,而不是每天跑去侍弄花草。”

颛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母后,那些奏章儿臣看起来真是索然无味。朝堂上的事母后您做决定就好。”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奶娘女容牵着刚睡醒午觉的九珍进来了。

半大的孩子也得学着规矩,奶娘将九珍带到我和颛福面前,教着说:“小帝姬,来,快向太后和皇上请安问好。”

九珍还有些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母后、皇帝哥哥吉祥……吉祥如意。”

这句话说得叫人欣喜,颛福抱起九珍,欢喜地说:“这小家伙,几天不见,已经学会说好听的话了!”

九珍见到颛福也很亲热,伸出小手拨弄他耳朵两侧垂下来的珠玉。

九珍摸着颛福的脸,又对照摸摸自己的,好玩地一样一样数着:“这是皇帝哥哥的眉毛,这是九珍的……这是皇帝哥哥的眼睛,这是九珍的。这是鼻子,这是嘴唇……咦,这是什么,九珍为什么没有?!”

九珍有些着急了,众人见她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颛福有些尴尬,咳了咳。

我看着颛福嘴巴上长出一些细软的胡须,感慨地想他真的长成小伙子,是个大人了。然后我又想起前几天我们那次不算愉快的谈话,他再一次拒绝了我对他婚事的安排,这是平时都很顺应的颛福唯一执拗的地方,我想尊重他,不想逼迫他,然而我又有着无法言语的疑惑与担忧,是否真的要像善善所说的要太医为他检查身体。

“九珍,别闹了,快到母后这儿来,看你头发乱的。”

颛福放下九珍,九珍却没有过来,眼睛突然直直地盯着颛福腰间的龙佩。

我知道那块玉的来历,是拿最珍贵的透水白玉雕刻而成,上面的龙纹出自于最精巧的工匠之手。这龙佩是专为颛福登基时定做的,力求奢华气派,颛福十分喜爱,常常佩于身上。

九珍伸手抓住了那枚龙佩,语气坚定地说:“皇帝哥哥,九珍要这个。”

颛福愣了一下,我一急,因为龙佩象征着皇权,除了皇帝任何人都无权拥有,刚要开口呵斥,却见颛福已经解下龙佩放到九珍的手中。

他摸了摸九珍的头发,柔声说:“小丫头,拿去玩吧。”

九珍得了珍宝,高高兴兴地跑到我面前向我炫耀。

我看着九珍欢喜的样子,又不舍得责备她,只有轻声劝道:“九珍,乖,快还给皇帝哥哥。”

九珍听我这么一说,反而将玉佩放在胸前抓得死死的,拿着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我有些沉下脸了,就去掰她的手。九珍嘴一咧,眼睛变得水汪汪的一片,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颛福见了马上上前制止道:“母后,就一枚玉佩,给小皇妹玩又有什么呢。九珍不哭,来,哥哥给你戴上。”

九珍点了点头,却还眼泪汪汪的,一副极委屈的样子。

我见了真是哭笑不得,心中却是心疼,就没有再坚持,此事也就此作罢了。

我看了看九珍,又看了看在一旁哄她的颛福,我的旁边还有善善忙碌着,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是温馨。我的亲人们就在我身边。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了。我想我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

日益为颛福的婚事焦虑,我犹豫不决,是否该以太后的身份来强制皇帝的婚事。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是存有私心的,我希望皇后出自南宫氏。我希望颛福能娶南宫氏的女子为妻,并且是心甘情愿的,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于是我特意为此事找来颛福,认真地问他:“皇帝,你迟迟不愿大婚的理由是什么?”

“儿臣还小,不想为了这事分心……”

我打断他的解释,“母后不想听表面的话。你已经不小了,不少人在行完成人礼后便娶妻生子,明哲不正是如此吗?实话跟皇帝说,母后想把玳君嫁给你,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意呢?”

“母后……这件事还是再放放吧?儿臣真的还没有那样的心情。”颛福有些痛苦地说。

“是不喜欢玳君那样的女人吗?”我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道。

“也许……是吧。儿臣喜欢的是另外一种女人,母后,您觉得儿臣怎样呢?”

我不明白颛福的意思,迷惑地看着他。

颛福握紧了手,有些紧张地说:“后宫里的女人们窃窃议论说元遥元大人相貌英俊,看起来很讨女人喜欢。儿臣比之又如何呢?”

听他这么问我稍稍放心下来,看起来颛福还是在意女人喜欢女人的,于是回答他:“他怎么可能和皇帝相比呢?若说讨女人喜欢,皇帝又怎么会逊于他,这天下的哪个女子不想嫁给皇上的。”

颛福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颓然地说:“母后这番评论只是因为儿臣是皇帝,您似乎还将儿臣当成孩子般哄着。可是母后,儿臣已经长得比您高了,儿臣的力气足可以拉起劲弓,您应该像看待大人一样去看待儿臣。”

我对颛福的心思愈加不解了,我说:“皇帝,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事事都希望你好。况且哀家从未将皇帝当成孩子,让你多参与朝政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如果皇帝真想证明自己是大人,就更应当早日成家……”

颛福摇了摇头,对我说:“母后请再容儿臣想一想,儿臣也觉得近日自己心境颇乱。儿臣先告退了。”

听了颛福一番话,我觉得颛福并非不爱女人,但玳君却没有打动他的心。于是在对玳君的期望落空后,我又召了几名出身南宫氏的女孩儿进宫,只希望有对颛福心思的人,也无暇顾及玳君憔悴哀怨的神情,因为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在我心中的大局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颛福的婚事最终还是在我果断的命令下完成了,改变我犹豫态度使我痛下决心的是这年冬天发生了一件事。

战乱。谢飓国侵犯边境。

在军报十万火急传到帝都时,朝廷一片哗然。自穆宗回纥之战胜利后,强大繁盛的大胤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了。

前朝的将军多已年老,朝中没有经验丰富的大将,手握重兵的又多是驻扎在外的亲王,这不禁让人惶惶不安。

朝上众说纷纭却无定论,只是让人更加不安。早朝过后,我单独召来兵部尚书商量对策。

军事,是我所不熟悉的领域。我要比任何人都感到不安,因为我背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宁,但就因为这样,我就更不能慌不能乱,整个国家还在等待着我的决定。

“谢飓的国王早就贪恋我大胤的富饶,先帝在时他就曾派使者来京提出一些无理要求,被先帝怒斥回去,倒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现在……”兵部尚书一脸凝重,突然就停止了说话,没敢接着说下去。

“哀家知道。”我接下他的话说,“因为哀家是女人,因为现在掌控这个国家的是一个女人。皇帝尚年轻,没有任何治国打仗的经验。他这是趁人之危,欺负我孤儿寡母……”

“那,我们到底是……还是像谢飓国王文书中写的那样,每年交纳一定的粮食与丝绸来维持边境的安定……史上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就如唐朝那样繁华的朝代尚且有过给突厥交纳贡物的经历……”

“不,哀家在政,怎可向小国屈服,否则让后世如何评说。哀家要迎战,无论以什么代价。”我打断兵部尚书的话,坚定地回答。

我召来颛福对他说:“皇帝,母后已经决定,要出兵讨伐谢飓国。”

颛福抬头看我,有些微地吃惊,然后点了点头说:“如果母后您已经决定了,儿臣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您这边。”

我很欣慰颛福这样信任我支持我,然而我也能捕捉到他对前途未卜的担忧,于是我无比坚定地告诉他:“我们会赢。谢飓国侵犯边境,是为不义之师。我大胤粮草充足,没有后顾之忧。天时地利人和,大胤一定会打赢这场仗。”

“可是朝中没有率兵的大将……”

“大胤国土富饶,人杰地灵,我们不必为此忧心。皇帝,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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