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涫青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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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的古代人来说,消化这么复杂的比赛规则就够伤脑筋的了,大概也不会弄出太多黑幕之类的东西。

月娘呼吸急促地看着我,眼中又是激动又是不敢置信,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明白了没有,接着道:“此外,举办这项大赛,有几点是要十分注意的,第一便是投票。要怎么体现投票的公正性和公开性,让百姓相信票数无伪。”这古代又没手机,该怎么整投票?我蹙眉想了想,还是不要票了,现银交易最是方便:“可以给每位姑娘准备一个瓦坛,三个人一组,一个记数、一个管瓦坛、一个监督,投票瓦坛平日在哪里宣传就摆在哪里,比赛当日就摆到现场,一个铜板代表一票,比赛完一场当场点票,瓦坛的钱与记录的票数相符,即为有效,谁坛子里的钱最多,谁的钱最少,立即报给大赛的主事人。这个相对透明的游戏规则,会使百姓对自己的投票结果充满了自信,更易于让他们卷入一场选择和投票的狂欢。这个环节操作得好,会有一笔很大的收入,花魁比赛也许还没结束,月妈妈就已经开始赚钱了。”

月娘笑得眯了眼,连连点头,我继续往下说:“第二要注意的便是淘汰参赛姑娘的对决,很有可能在每次的比赛都会出现两难的抉择,因此,为了提高百姓的参与程度和调节现场气氛,要将‘超级花魁’比赛对决时,大众评委的投票过程用逐一投票的方式展现在广大观看比赛的百姓面前,同时冠以‘对决’或‘决战’的名称,在这个环节里要尽量弄点煽情的故事来讲,比如参赛姑娘可怜的身世,如何上进如何努力等等,极尽煽情之事,把许多参赛姑娘和在场的‘亲友团’搞得眼泪汪汪甚至失声痛哭。”

月娘的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眼神怪怪地看着我,我也不管他,接着道:“第三要注意的就是比赛现场强大的‘亲友团’。‘亲友团’顾名思义,是参赛姑娘的亲友,没有亲人朋友的,总也有一两个相好的客人吧,可以请来作团长,这些人发动他们的人际关系,拉一批人到现场为比赛的姑娘们助威打气、加油鼓劲,甚至可以带上唢喇锣鼓,拉上写着加油助威口号的布幅,这就是烘托气氛啊,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不要小看‘亲友团’的力量,没准在对决的时候,强势的‘亲友团’口号可以让处于弱势的参赛姑娘起死回生。这些支持者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参赛姑娘,是会将她们神化的,这样一来,那些以前对青楼姑娘抱有偏见的人,也会在这样的气氛下渐渐转化。为了便于流传,每个参赛姑娘的支持团体还可以有各自的名称,比如你说到我们楼里往年的‘花魁’状元紫芙蓉姑娘,她的支持者可以叫做‘紫菜’,以此类推……”

“紫菜?”月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嗔道:“姑娘你可真是想得出来,笑死人了,紫芙蓉已经从良了……”

“只是打个比方,便于流传嘛,总不能让台上的司仪在那里说‘某某某姑娘的支持者’吧?不觉得又长又绕口么?”我不甚在意地道,“第四要注意的,便是这‘超级花魁’大赛的延伸效益问题了。我敢打赌,只要你这比赛一开始,便会有小贩到比赛场地兜售商品食物,要注意一下激动的百姓往台上掷东西的问题。小贩到这里来敛财,你也拿他们没辙,但要掌握主动,让他们成为最好最灵敏的消息传播者。而那些陆续贴出的下次比赛告示,也可加注一些想在这些场合引起别人注意的商家名称,当然之前便要与商家谈好替他们作宣传的价钱,每在告示上加一条收多少费用,再加多少钱可以让司仪在比赛间隙给他们在比赛现场作作宣传。这件事做好,月娘又会收一笔进账,这‘超级花魁’大赛,是多方多赢的模式,稳赚不赔,月娘到时又有面子又有里子,何乐而不为。以上,便是我对‘超级花魁’给的一点小点子,月妈妈可还觉得满意。”

“我真不敢相信,姑娘怎么会想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恐怕那些做大生意的商贾,也想不出这样的点子,这也是姑娘从书里学来的。”月娘的表情仍带着未消化完全的震憾,怀疑地问我。

“看书只是一方面,当然还得自己动脑子。”我笑了笑,道,“比如果月妈妈今次搞的‘超级花魁’大赛很成功,明年肯定想要接着搞,但京城这么多青楼,明年就不会跟风吗?所以月娘要今年一开始就向官府申请‘超级花魁’的独家举办权,官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容易批给你,等个个见着盈了利,怕也不那么好弄了。这样明年那些青楼想搞,也得先和月妈妈商量商量,让他们个个青楼自己搞个分赛场好了,把他们青楼里的前三甲选出来,月妈妈让他们搞,他们也出银子孝敬才成。最后再由倚红楼搞个总赛场,狂赚一笔,这倚红楼,照旧稳稳当当坐着‘京城第一’的椅子。”

月娘怔怔地看着我,叹道:“怪不得金大娘对姑娘那么佩服,今天听了姑娘这番话,月娘想不服都不行。”

“既然月妈妈觉得卡门这小点子还不错,妈妈之前允诺卡门的事,应该没有问题吧?”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卖乖道。

“姑娘这些点子,我还得好生琢磨琢磨。”月娘站起来,微笑着看我,“我月娘也不是无信之人,从今日起,姑娘可以随意在倚红楼内走动,若想出门,请提前知会我为姑娘安排。”

出门的安排,大概也是要派人监视着吧?不过我已经非常满意了,能自由活动,对我来说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月娘见我一脸喜色,笑问:“姑娘参加这‘超级花魁’大赛么?”

我一怔,哈哈大笑道:“我可没那闲功夫去凑那热闹,月妈妈还是好好在比赛中发现好苗子进行栽培吧。再说了,这游戏要不是参赛者自愿玩,就玩不下去了。”

月娘看着我满不在乎的表情,欲言又止,我笑着瞥她一眼:“妈妈还有事的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月娘定定地望着我,脸上带着点淡淡的感伤,眼神也由刚才的激动转为带上一丝忧虑:“姑娘,楚殇他……”我的表情蓦然冷淡下来,月娘忐忑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道:“他心里很苦,你……,你放过楚殇吧……”

——2006、9、4

[第一卷 青楼篇:第23章 淫贼]

“这才是月妈妈今儿真正想说的话吧?”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双手在袖子下紧握成拳。怎么着,看到你的心上人醉在我房里,心疼了?连他那样的变态都有人为他心疼,我这个没做错过任何事的人,就该活生生地受罪?

月娘眼中带起一丝色,张口道:“蔚姑娘,其实……”

“不要叫我蔚姑娘,蔚蓝雪已经死了。”我厉声喝道,眼中带上了寒霜,手握得骨头几乎碎掉,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她已经死了!”

月娘被我脸上的寒意和冷森森的语气逼着倒退一步,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仍然坚持道:“我知道你很恨楚殇,可是其实……”

“月妈妈有什么立场来为他讲话?”我不客气地打断她,心中腾起熊熊怒火,冷笑道,“月妈妈好象搞错了一件事,被囚禁的人是我,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肯放过我。”

“他囚了你的身子,你却囚了他的心。”月娘惨淡地一笑,“姑娘难道不知道?”

“他有心么?笑话!”我的指甲刺入掌心,痛得浑身一哆嗦,“月妈妈若是为他来做说客,省省这份心。请回吧!”

“姑娘……”月娘似乎还不死心,不待她再出声,我一把拉开门,扬声道:“小红,送月妈妈回去!”

守在门外的小红被我尖厉的语气吓住了,惊惶地看了月娘一眼。月娘无奈地道:“不用送了,小红,你好好服待姑娘。”

她转头看我,我垂下眼睑,不看她一眼,月娘叹了口气,走出房间,我摔了门,气呼呼地坐到桌前,胸口气闷得几乎透不过气,翻开盖在桌上的茶杯,想为自己倒杯茶,小红关好门看到我的手,惊呼着冲过来:“姑娘的手怎么了,在流血。”

我怔了怔,这才看到两只手的手心已经被血染得通红。小红赶紧去拧湿毛巾,拿过来处理我的伤口:“姑娘这手可别再乱动,清理干净了要上药包扎的。”

我见她一脸关切,眼眶都急红了,心中的怒气倒渐渐平熄下来,淡淡道:“没事,被指甲划破了一点皮,哪用得着包扎那么严重。”

小红她熟练地清理我手上的血污,听到我满不在乎的语气,难得地反驳道:“那怎么行,姑娘的手这么娇嫩,不处理好伤口,会留疤的。”

我笑了笑,心里有些感动,也不再说什么。任她把我的手处理干净,撒上白药,再包得跟两只粽子似的,忍俊不禁道:“小红,你把我的手弄成这样,我可怎么用啊。”

小红笑道:“姑娘要做什么,叫小红帮你就好了。”

“总不能吃饭也叫你喂吧?”我好笑地看着两只粽子手,仅露出两个大拇指,打趣道。

“那有什么关系。小红本来就是伺候姑娘的。”小红脸色一正,认真道。

“没有谁生来就该伺候谁的,傻丫头。”我摇了摇头,让她坐下来,柔声道,“小红,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情感、尊严,人和人只有地位、身份、财富、权势的差距,但是在人格上,你与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个体?人格?”小红挑出她听不懂的名词,疑惑地看着我。

“呃……”这让我怎么解释?我真得改改动不动就冲口冒出些现代词汇的毛病,“其实就是说,人跟人其实都是平等的,没什么主子奴才的区别,即使你现在照顾我,也不用把我当主子,这只是你用劳动换取报酬的一份工作而已,不要时时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小红虽然似懂非懂,但也大概明了我的意思,眼眶儿一红,“姑娘说这话,是姑娘对小红体贴照顾,但小红也不能不懂本分。小红被卖到倚红楼,便是小红的命,是老天给我安排的,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非分的要求,只想平平安安地过下去。”

这丫头还真被洗脑得厉害啊!要想把她的脑筋洗回来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笑着摇摇头,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何其低微的要求,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人生路上那么多弯弯拐拐、磕磕碰碰,想要平平安安的走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我瞧她眉清目秀的模样儿,现在是年纪小,这倚红楼容得你做个使唤丫头,过两年出落得水灵了,难道你能保证月娘不会叫你接客么?我嘲弄地道:“命是什么?命是爹娘给的。不是上天给的,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给的,爹娘给了你生命,命便是你自己的,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上,没有人有权利来操控你的生命、你的命运,管他是不是老天,管他是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你明不明白?”

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明白,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让她接受我这些观念,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以后再慢慢教她吧。我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阳穴,却发现手包得没法使力,笑道:“得,看来今天是真的不用做事了。”

“那我来给姑娘揉揉?”小红机灵地帮我揉着有些刺痛的太阳穴,力道适中,我舒服地闭上眼睛,感觉那痛楚渐渐缓下来,懒洋洋地道:“小红,我想休息了,晚饭不用送上来了,我没什么胃口。还有,我手不方便,今晚你不用给我准备沐浴那些东西,早些睡吧。”

我一直没让小红住进我房里,本来随身丫头是要跟姑娘住一间房的,姑娘夜里有事使唤起来才方便,但我一是不习惯自己的房间无缘无故多个人;二是到底在二十一世纪长在的,虽然有当米虫的理想,却没有奴役人的习惯,端茶倒水这样的小事也要支使人做,让别人夜里睡不好觉;再加上我房里时不时都会有楚殇这样的人不声不响地闯进来,我也怕吓着她。所以月娘把我房间旁边的空房僻了半间给小红住,让她紧挨着我又不会打扰我休息。

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月亮升上了天空。我倚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可是只觉得脑袋痛得像针扎似的,心中一阵气苦,今日真是被月娘气得不轻,那头痛现在都没缓过来。我下了床,没有点灯,摸索着走到外间倒了杯茶。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室清华,倒也不显得室里漆黑一团。我倚坐到窗前的椅榻上,清风袭来,带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时竟觉得头痛舒缓不少,不觉恹恹地蜷在榻上,望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牙儿,在心里感叹,到底是没有受过工业污染的古代啊,空气闻起来都是香香甜甜的,就是天上那月亮,也比二十一世纪看到的更皎洁、更清晰、更有光华,令人不饮自醉。一时感触,顺手端起茶杯,对着窗外那轮弯月笑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念完半阕,又觉自己的样子有点傻,怎么来到这里几日,举止言行倒被那些个古人同化了,索性搁了茶杯,懒洋洋地倚窗望着夜空上那轮明亮的月,低低哼唱起《水调歌头》的下半阕:

“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好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窗外有人轻笑,我诧异地四下张望,窗外除了月光树影,却没看到任何人,不禁讶异地道:“是谁?”

“姑娘是在找在下么?”那轻笑又响起,我还来不及出声,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男人已经端坐在我面前。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外,处变不惊:“你是从窗外飞进来的?”

那男人眨了眨狭长的凤眼,眼神中有说不出的魅惑,笑眯眯地看着我:“正是。”

“这么说,你武功很好罗?”我双手靠到矮几上,右手支起下巴,好奇地看他。

“我的轻功很好。”男人大概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也用手支起下颌,望着我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笑了笑,仔细打量这个不速之客。却见他着了一身白中泛青的织锦绣袍,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粉面含春,狭长的凤眼流光溢彩,竟是说不出的俊俏风流。

美人啊,美人啊。我顿时垂涎三尺,一双眼睛变成了红心状。锦袍美人见我花痴的拙样,唇边浮出一丝邪邪的笑,探起身子,慢慢凑近我的脸,温热的鼻息拂上脸颊,说不出的旖旎暧昧:“坊间传闻倚红楼的卡门姑娘,美艳绝伦、词曲无双、烟视媚行、胆大包天,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坊间传闻,终不可信。美艳无双,未必及得上美人你。”我笑道,伸手抵住他向我凑近的红唇,露在纱布外面的拇指挑逗地一滑,轻轻抚摸过他红艳的下唇,“胆大包天么,仍是及不上美人你,半夜三更,闯入女子香闺……”拇指松开他的唇,蓦然用力,将他一推,看他跌坐到软榻上,我倚窗娇笑道:“莫非美人也是那不入流的采花小贼?”

——2006、9、5

[第一卷 青楼篇:第24章 媚香]

“哈哈,想不到我玉蝶儿采花无数,向来都是我逗弄人,今次竟被姑娘戏弄了去,姑娘可真是我玉蝶儿平生仅见、知情识趣的妙人。”锦袍美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邪邪一笑,欺身上前,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抱入怀中,玉蝶儿嘻嘻一笑,在我耳边轻声道,“闻君乃美艳佳人,媚骨天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方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我果真没料错,这家伙真是个采花贼!唉,这世道怎么了,连个采花贼也长得这般风流标致,蓦然想起那句广告词来“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我只觉得喉咙一渴,突感下腹热了起来,心中微微一凛,欲挣脱出他的怀抱,却骇然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我瞥起眉,惊怒道:“你对我用了迷药?”

“是迷香。”玉蝶儿笑道,抱着我往内室走去,“姑娘难道没闻到空气中的清香?这是我玉蝶儿独门秘制的‘沾娇露’,除了让姑娘浑身无力之外,还有少许的催情作用。”

原来刚才空气中的清香是有来头的,我一阵头晕,怪不得能缓解我的头痛了,既是迷香又是媚香,我见他直直抱我进入内室,又急又气,这便是成名的恶果么?我本应该预料到的,既会引来逐艳的嫖客,自然也免不了会引来偷香窃玉的采花贼。我的性观念虽然不那么保守,这玉蝶儿又是个风流俊俏的美男子,但仍然很不喜欢这种处于被动地位,时时被算计的感觉。

“公子爷生得这般风流倜傥,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需使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段?”我感到腹下那团温热慢慢流散出来,惹得浑身都热了,心中越来越惊,又不知道该使什么法子制止他,只得尽力拖延时间。

“姑娘不知这偷香窃玉的乐趣,可不是那些劳什子的名正言顺的采花逐蝶可比的。”玉蝶儿见轻轻将我放到床上,俯身吻住我,我惊喘一声,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跟灌了浆糊似的,鼻子却灵敏起来,只觉得空气中的清香越发浓郁,我挣不开他,采花贼的吻技果真不是盖的,我迷迷糊糊地轻喘道:“你……,好不知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什么羞不羞的。”玉蝶儿邪邪一笑,吻上我的脖子,“何况姑娘这般特别,一见姑娘,倒叫人倾心。”

我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气息愈发浓烈,十分好闻,心里像燃起了一团火,明知道不该任他这样戏弄,身体却仿佛很渴望他再多碰触一些,我知道这是那“沾娇露”起了催情作用,此际正是我情欲勃发、意志薄弱的时候,难道今晚真的要失身于他?

我咬咬牙,蓦地咬破嘴唇,血的腥味溢满口腔,神智仿佛也有恢复一丝清明。身体里似有一股热力即将爆发,周身都闷得难受,却仍是软手软脚没有力气,我蓦地扬声呼救:“小红……”

玉蝶儿蓦地含住我的唇,手也不知道往我哪儿一点,我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来声音,心知他已点了我的哑穴,心中一阵气苦。却听到他轻笑道:“姑娘这样的妙人,怎么也学那些深闺怨妇,搞些个不入流的把戏。”

那“沾娇露”似乎又渐渐有吞噬我神志的迹象,玉蝶儿解开我的腰带,脱掉我的外衣,翻开围腹,露出贴肉的织锦小衣,眼见一对挺拔结实的浑圆酥胸就要暴露在他面前,偏偏我又发不出声音,急得脸上潮红额头见汗,又气又呕间,突然一道剑光闪过,密如星河落雨,向玉蝶儿当头罩来。

那玉蝶儿也不知用的什么鬼魅身法,侧身一滚,竟生生避开那密织的剑光,凌空一跃,那剑光紧跟上去,寒光闪烁之间,无数闪亮飞跃,我定睛一看,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持剑与玉蝶儿在内室缠斗起来,剑法之快、疾、绝、狠,看得玉蝶儿眼中异采连连,只有躲避的份。那玉蝶儿果真如他自己所说,轻功不错,他身形诡异,如星丸跳掷,飞跃于内室之中,虽然是躲避,却躲得一点也不狼狈。忽听得“晃当”一声,黑衣人的剑劈开了内室的织锦屏风,玉蝶儿像流星一般飞退到外室,闪躲过黑衣人的剑光,黑衣人冷冷一笑,剑尖一抖斜圈儿,剑光骤然大盛,光雨散开如海潮急转,旋涡怒卷,剑光所至,无坚不摧,外室的圆桌也被劈开。

那玉蝶儿从圆桌后跃开,笑道:“这位仁兄好像与我有深仇大恨似的,出剑如此狠绝。”一边闪躲着黑衣人的剑光,玉蝶儿一边回头看我一眼,邪笑道:“卡门姑娘,我原想多与姑娘缠绵一会儿,现在看来时候不对。姑娘,你放心,我舍不得你,还会再来的!”话音刚落,鬼魅般的身形已飘出窗外,那黑衣人追至窗前,哪还有玉蝶儿的踪迹。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黑衣人见玉蝶儿跑了,也不追赶,反倒走到我床前。我想向他道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脸上蒙着黑巾,我迎上他的眼睛,蓦地一惊,这眼神,那种震惊和混乱,我竟识得,他是昨晚行刺宇公子的那个蒙面人。

我衣衫不整、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黑衣人蹙紧了眉,拉过被子盖到我身上,见我发不出声音,伸手解开我的哑穴,张嘴道:“你……”

正好我也同时开口:“你……”

两人都愣了一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红“叮叮咚咚”地跑来拍门,语气焦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回头望了我一眼,眼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却仿佛有所顾忌似的,不再说话,转身跃出窗外,我心中觉得好笑,敢情这些古代人都喜欢爬人窗户。

“砰!”门被撞开,小红冲了进来,见到满屋狼藉,吓得轻呼一声,急忙扑到床前,急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被她这么一嚷,我脑子顿时清醒一点,苦笑道:“事情大了,小红,刚刚来了个采花贼,我中了媚香,快去找月妈妈,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不等她去,月娘和楚殇已经冲了进来。那男人怎么还没走?难道是住在月娘那里?我额头冒汗,媚眼如丝地瞥了月娘一眼,有气无力地嘲讽道:“月妈妈,看来你……,你这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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