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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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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用着饭,老太君问道:“最近怎没见韬儿?”月儿顿了顿,她知道尹文韬在将军处,也不知道话该不该说,便看着滕公子。“奶奶,文韬在大将军那里。”滕公子答道。“怎么跑到将军那里去了,不是上回说王爷照管着么?”老太君又问。“奶奶,您就别担心文韬了,正是王爷把他送至将军处的。”老太君点点头,道:“送去也好,在大将军那里也能收敛一些。”转过话道:“这秋粮要下来了,你叫扬州那边多准备着些,这边儿的粮仓也要抓紧修一修。”“我晓得的,奶奶。”滕公子应道。“听说于家也在修仓房,你小心着人家囤积居奇。”“朝廷的法度在那里,于家想也不会越轨行事。”

用过饭,坐了一会儿,滕公子携着月儿向老太君辞别,老太君对滕公子道:“月丫头以后还教蕊儿琴,你别关着她了。你要乐意就过来用午饭,别的又说我饿着你。”滕公子忙揖道:“翊儿不敢了。”朝月儿笑了笑,牵着她出来。

“翊轩,”月儿问道,“尹公子跟王爷和将军是什么关系呢?”滕公子看看月儿,微笑着拉过她手,放在掌心里,道:“回家再说罢。”月儿便不再问,掀开帘子,看向车外。车子正打夆韫钱庄经过,月儿只见一个侧影从车旁掠过,心道:可不是妈妈么?待要叫她,飞歌已掩在人群里了。“怎么了?”滕公子问道。“翊轩,我又看见妈妈了。”“又?”滕公子有些奇怪。“上回你带我去柜上,我就在这儿看见过她一回。”滕公子笑道:“月儿还管着不让她上街么?”月儿瞪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心里存下了疑惑。

“翊轩。”月儿见丫鬟退了下去,唤道。

“嗯?” “说罢。”

“说什么?”

“你忘了?你在车上答应回家跟我说的。”

“什么呀,忘了。”滕公子装作一脸茫然。 “你骗人,你才没忘呢。”月儿嗔怪道,从桌上瓶里抽出根孔雀羽去扫他鼻子。

滕公子把孔雀羽拂到一边,拉了月儿坐在膝上,笑道:“你可真烦人。”月儿听了这玩笑话,蓦地想起秋儿:姐姐在将军那里也不知道怎样了?已是许久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了。月儿心里有些感伤,伸手搂了滕公子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上。

“文韬要说起来只跟我家有远亲。不过快要成近亲了。”半晌,滕公子才道。月儿道:“这我知道,尹公子和蕊儿的事想是早就定下了。”“奶奶告诉你的?”滕公子笑问。月儿摇头道:“没,听你们说话猜的。”滕公子轻轻拍拍她脸颊。月儿忽然想起尹公子到阁子里闹时滕公子说的话,道:“王爷照顾尹公子是和尹昭容有关么?”滕公子有些惊讶,笑道:“真不能小看你猜的功夫呢。”月儿脸上一红,道:“快说。”

滕公子想了想,徐道:“王爷是在净泉山庄见到尹昭容的。”月儿一听便知道了七成,正等着他往下说,哪知滕公子转过话道:“月儿,我们过两天就搬去山庄里住罢。”“嗯,好。”月儿现下可不在意搬不搬去住的事儿,催问道:“然后呢?”滕公子接着道:“那时尹昭容还没有被册封,和文韬一道去山庄赏秋,正好王爷突然造访。”月儿道:“我知道了,然后王爷管你要净泉山庄,你就给了。”滕公子点点头道:“尹大人也知道此事,但始终有所顾虑,没有同意。”“这可算是门当户对呢,还有什么顾虑?”月儿奇道,“是皇上反对么?”“那倒不是,只是当时太子刚做监国,对王爷十分忌惮,处处。。。。。。”滕公子顿了顿,觉得下面的话实在没必要说,便打住了,接着道:“尹大人也是初升兵部尚书,怕这门亲事会授人以柄,说王爷私结重臣,对王爷不利。”“那后来呢?”月儿问道。“至于尹昭容怎么成的尹昭容,我也不太清楚个中情由。也是上天弄人罢。尹大人自请去谅州平乱,皇上把他家眷接到宫里,交由皇后娘娘照管,不几日就下旨去谅州,知会尹大人已封其女为昭容。”月儿心中哀叹,虽然滕公子没有说,但那一道圣旨赚了多少人的心碎眼泪已是可想而知。尹昭容心中苦极,却还得欢天喜地地谢恩,尹大人也是有苦说不出。王爷,这是王爷放纵自己留醉烟花的原因么?月儿又想到了秋儿:姐姐对王爷可是。。。。。。哪知王爷心里已经盛不下旁的人了。

月儿很是难过,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一片落叶斜斜地落了下来,安静地躺在地上。滕公子走来环住她,握着她的手,轻声唤道:“月儿。”

残荷落清池,回眸不及避

秋儿一早起来,推开轩窗,已是好些日子没有看看池子里的荷花了,真是辜负了花神。秋儿往窗外望去,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了她一跳。池子里的荷花已经谢尽,水上还漂浮着萎蔫的花瓣,昔日满目的绫罗,现下已是让人不忍目睹。轻轻一阵寒风穿过池塘,扑在秋儿面上,秋儿心中一凛:已是秋日了。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秋儿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当初飞歌那么叫她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公子走来站在她身旁,道:“我得叫人把这池子里的残花全部清走,琴也得收走,落叶也要天天扫。”秋儿很是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司马公子见秋儿不解的样子,道:“免得有些人又要感伤了。”秋儿知晓他意思,脸上有些红,刚才心中的萧索却一扫而空。

秋儿随着司马公子走到外间,看见榻上的薄被,皱眉道:“平疆,你怎么又睡在外面?你的伤还没有好透,这轩里潮气那么重。。。。。。”“我想守着你。”秋儿心里一阵感动,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司马公子看着她,良久笑道:“吃饭罢,我可不能陪着你饿。”“平疆。”“嗯?”“以后你不准睡在外间了。”秋儿道。司马公子一笑,轻声道:“那夫人是让我睡里间了?”秋儿不理会他调笑,只道:“还是在誉棠苑歇罢。”司马公子笑问:“那夫人可来陪着我?”“好。”秋儿淡淡地答道。司马公子本是开玩笑,以为秋儿只会瞪眼,哪知她竟答应了。秋儿看着司马公子脸上惊异的神色,忍俊不禁。司马公子抢道:“君子一言。。。。。。”又怕秋儿不认,改口道:“这可是你答应的。”秋儿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牵了牵嘴角。

月儿坐在车里,心中忐忑不安,拉着滕公子小心地问道:“翊轩,我见到他,是该随着你叫四哥,还是叫他于公子?”滕公子看看她,笑道:“都行罢。不过他八成是会叫你弟妹。”月儿低头想了想,又道:“为什么不在他府里,而要在钱庄里见?”“于公子就住在钱庄里。”滕公子答道。“那他的家眷也跟着他住钱庄?”月儿煞是奇怪。“于公子只身一人。”“啊?于公子年纪可不轻呢,怎会。。。。。。”滕公子拍拍她肩膀,道:“这我可不知道了。要不月儿一会儿去问他罢。”月儿道:“这事我怎么好问。”“月儿是弟妹啊,张罗他的亲事,也属分内。”滕公子笑道。月儿白了他一眼,正色道:“翊轩,我心里有疙瘩。你虽然和他结拜了,但和王爷将军比起来,总是生分。我都不知道怎么待他才好。”滕公子轻轻抚着月儿耳边的发丝,幽幽的道:“于公子应是好人。”月儿听到那个“应”字,更是拿不准了,知道滕公子自己也没琢磨清楚,也就不再提。

车至夆韫钱庄,滕公子扶月儿下来,于释早已等在大门口,迎上来拱手道:“三弟,弟妹。”滕公子和月儿也还了礼,月儿寻思了半天,最后还是叫道:“四哥。”于释领着他俩进到钱庄里,大堂里生意甚是红火,就见得伙计客人来来往往,于释忙带他们上了楼,歉然道:“三弟和弟妹都是不落俗尘的人,本是不该在这样地方招待,只是四哥我刚来京城,还没来得及置办宅院,只得委屈三弟弟妹了。”月儿往四周看了看,四壁都是书架,层层叠叠摞满了书,中间桌案上也放了不少,壁上挂了一支通体碧玉的洞箫。滕公子笑道:“四哥这里书香已尽掩了铜臭,可是别有一番清雅。”于释道:“三弟见笑了。我就是读了几年之乎者也,可不及三弟你满腹经世之学啊。”两人互捧了一阵,月儿越是觉得拘束,举手投足都小心翼翼的。

“四哥,你这里可是生意兴隆啊。”滕公子接过于释手中的茶杯笑道。于释笑道:“若不是三弟让出半壁江山,怎能有现在这般景象。四哥我恐怕早就要回扬州了。”“四哥是扬州人?”月儿不禁问道。于释笑答:“正是,弟妹莫非也是扬州人?”月儿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个熟识的人和四哥是同乡。”于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自斟了一杯茶递给月儿。滕公子看了看墙上的洞箫,道:“四哥原也是个风雅之士。”于释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多年不碰了,放在那里当摆设罢了。”“四哥过谦了。三弟不知何时才得聆四哥雅奏。”于释摇头笑道:“三弟给我出了难题啊,我得闭门苦练一月了。”三人都笑了起来。

隔了一会儿,滕公子道:“四哥,我在城西有一片地,不如赠与四哥作起宅之用。”于释推辞道:“三弟,我确是用不着。四哥我也没有家眷,独自一人哪里用得着住在大宅里。便是住在这钱庄里,已是足够了。”滕公子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

用过午饭,于释把滕公子和月儿送了出来,月儿刚要上车,忽瞥见前面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看到她,却赶紧转了过去,往人群里走。月儿也顾不得这许多,快步走上去拉住道:“妈妈。”飞歌回过头来,眼光却越过月儿向后看去,于释正站在台阶上和滕公子说话。于释不经意抬头,正撞着飞歌的目光,顿时愣住了。飞歌却甩开了月儿的手,转身奔去,霎时消失在来往的人群里。月儿有些迷惑,站在当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走回来想上车去。

“弟妹。”“嗯?”月儿回过头,道,“四哥有什么事么?”“刚才那位姑娘与弟妹熟识么?”于释问道。月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难不成说“那是我妈妈么?”停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她也是扬州人呢。”于释应了一声,开口还想问什么,却蓦地住了口。滕公子走来问道:“四哥可是识得飞歌?”于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马上平静地道:“弟妹说,她也是扬州人,难怪有些面熟。”滕公子点了点头,携着月儿告辞而去。

“翊轩,于公子仿佛识得妈妈呢。”月儿道。滕公子应道:“兴许罢。乡里乡亲的,总是熟识的。”滕公子知飞歌原也是名妓,于公子认识她也不怎么稀奇。月儿心道,扬州城那么大,人人都那么熟识么?却没说出口。“月儿,明日柜上铺子里会把账目都送来,我可能要忙一天,后日我们就搬去山庄罢。”月儿应了一声,想想净泉山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秋儿把药给司马公子喝了,扶着他躺下,司马公子笑道:“知秋你是当我动也不能动么?这伤已是好得差不多了,我看已经骑得马了。”秋儿道:“你怕是得被墨骓跌下来罢。”“它敢么?”司马公子道。“怎么不敢?”秋儿道,“你现在又使不得力,它吃不了你鞭子还能听话?”司马公子道:“墨骓可是通得人性的,也不是几顿鞭子教训出来的。你就没打它,它干么那么听你话。”秋儿想起初见墨骓时,李成峻说的话,脸上一红,不答话了。司马公子道:“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墨骓回府没有,都没顾及到它。”秋儿道:“将军放心,谁还敢惹它。”顿了一会儿,司马公子道:“辛苦你了。”秋儿有些诧异,道:“谁跟你说的?”“你拿了袁七的船,让袁九带路,还能瞒过谁去?”司马公子笑道。秋儿低头嗔道:“知道了你还问。”

秋儿端起药碗准备出去,司马公子叫住道:“知秋你早上可是答应留这儿陪我。”秋儿回过头,看着他一脸坏笑,脸顿时烫了起来,赶紧开门出去,一个小丫鬟走来接过了碗去。秋儿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自己早上那一声淡淡的“好”不知道都应下了些什么事。秋儿摇了摇头,走进屋去,掩上了门。

“我还道你回去了呢。”司马公子看着她,微笑道。“让你在背后骂我食言而肥么?”秋儿道,走过去坐在地上,胳膊靠在榻沿上。司马公子侧过头来看着她,半晌言道:“若不是因为翌阳的事,也犯不着向皇上请旨。”秋儿想起那天在王府里听到的话,知道司马公子辞了皇上赐婚。他提这事儿是真的要。。。。。秋儿一点也不敢往下想。“知秋,你会怨我么?”秋儿浑身一震,手在他的掌心里轻颤着。怨,有你这一问,我还有什么可怨的?秋儿心中满是暖意,轻轻地摇了摇头。

“夫人是准备在地上睡么?”秋儿抬起头来,迎上他狡黠地目光,刚才那温婉柔情立时换了味道。“是,将军不用担心,以前知秋要饭的时候总是在地上睡的。”秋儿平静地答道。司马公子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听秋儿提到以前的事,继而笑道:“让夫人睡地上,平疆怎能睡得着。夫人若是执意如此,平疆就陪着夫人睡地上就是了。”看见秋儿脸上的红晕,又道:“夫人不用担心,以前平疆在北边打仗的时候总是在地上睡的。”说罢,就要起身。秋儿一急,忙站起来要拦他,却被他伸手一带,身子已倒在榻上。秋儿知他故意,着忙要起来,司马公子一条胳膊已箍在她腰间。秋儿反倒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一挣扎就迸坏他伤口。司马公子在她耳边轻声道:“知秋你好好休息罢。”

秋儿低声唤道:“平疆,你放开。。。。。。平疆。”司马公子却不理她,没过多久,秋儿只觉身后传来匀净的呼吸。秋儿微微动了动,司马公子的胳膊却没有松动的迹象,秋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灵机连称奇,心忧问仙医

秋儿睁开眼睛,司马公子正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微笑。秋儿挣起身来,夜里司马公子箍在他腰间的胳膊已经拿开了,秋儿轻舒了一口气,弯腰去扶他起来。司马公子笑道:“知秋,等我八十岁的时候,你再这么服侍我罢。”说罢,坐起身来。秋儿知道自己是照顾得过了头,也没跟他争,取出外袍给他披上。

司马公子正洗着脸,只听外间李成峻的声音问道:“青瑛,将军起了么?”秋儿梳着头,听见李成峻的声音,着了忙,三下两下把头发挽了起来。司马公子看她着忙的样子,笑了笑,对外间道:“是成峻么?”李成峻答道:“正是末将。”“进来罢。”青瑛推开门让李成峻进来,李成峻抱拳礼道:“将军。”看见秋儿站在一旁,忙道:“夫人。”秋儿点了点头,见李成峻面带忧色,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心也悬了起来。

“什么事?”司马公子问道。李成峻道:“将军,监国召见。”司马公子和秋儿都是一惊,秋儿道:“成峻,将军身上有伤,不能颠簸,你跟监国说说。。。。。。”“成峻,是什么事?”将军打断秋儿道。李成峻摇摇头,道:“来人只说是询问军务。”司马公子皱起了眉头,道:“走罢。”秋儿吃了一惊,拦道:“平疆,你。。。。。。”看见他脸上严肃的神情,知道这事非同寻常,低下头,道:“我去牵墨骓。”说罢,转身出去了。

秋儿搂着墨骓的脖颈,摩挲着它光滑的皮毛,在马耳边轻声道:“墨骓,他身上有伤,你可别颠着他,尽量慢些。”她也不管墨骓听不听得懂,兀自嘱咐了许多话。秋儿牵着墨骓到了石级下,袁七从小船上下来,秋儿把墨骓牵到船头,自己站在船尾,船桨一撑,小船便离了岸去。秋儿仿佛跟谁憋着一肚子气似的,使劲摇着桨,在袁九的船后跟得紧紧的。袁九有些吃惊,但也只得向前划去。不一时,船过了苇荡,停在渡口。袁九走来把秋儿的船拴在桩上,秋儿放开船桨,只觉两手热辣辣的,低头一看,手掌都是通红,已经磨出了泡,还於了血。秋儿也不管,径直走去牵了墨骓上岸。

司马公子从秋儿手中接过缰绳,道:“知秋,你回去罢。”秋儿有些委屈,却淡淡地道:“平疆,你骑马小心些。”司马公子应了一声,扳鞍上马,扬长而去。李成峻对秋儿一礼,也上马离开了。秋儿站在那里,直到马蹄声听不见了,才转回来。袁九道:“夫人,您不用担心。”秋儿看着袁九,见他脸上满是担心的颜色,还来安慰自己,只得笑了笑,走上船去,道:“回去罢。”

滕公子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厅里坐满了柜上铺子的掌柜,月儿陪着这些人等着,很是不耐,便端了杯茶,退到书房里来。滕公子看见月儿,笑道:“你来了,在外面待着很是无趣罢。明日我们就搬到山庄去,你叫他们去收拾着罢。”月儿走去坐到他身旁,把茶水递给他。滕公子接过一口饮尽,继续翻着账本。月儿知他没空,又不想去张罗搬去山庄的事,便去拣了一本账,看了起来。滕公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由着她去看。

“月儿,别闹,这我还没看过。”滕公子见月儿把那本账放到他右手边,忙拿了起来道。月儿笑道:“没有错,你省得多看一本。”说罢,又要放回去。滕公子看看月儿,神情很是惊讶。月儿抿嘴道:“不信,你自己再查查罢。”滕公子笑了笑,把账本放了回去,道:“月儿你不早说,害我独自忙了这许多时候。”说罢站起身来,把月儿拉过来坐下,笑道:“月儿替我看一会儿罢。”“你不怕我弄错?”月儿抬起头来看着他。“月儿可不会错,翊轩给少夫人端茶去。”滕公子笑着迈出门去了。

月儿微笑着摇摇头:你倒放心,就欺负我。拿过账本看了起来。等滕公子端了茶水进来,月儿已看了三四本了。滕公子拣了一本翻了翻,道:“这得赶紧禀报奶奶,让你替了我去。”月儿道:“翊轩你想躲懒,可别找着我。”“我也是怕埋没了月儿这般人才。”滕公子笑道。月儿装作冷冷地道:“多谢少爷提拔,问月才疏学浅,难当此任。”月儿说完,抢过滕公子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滕公子也不想让月儿太过劳神,坐在她身畔,和她一道儿看,不时回答月儿的问。“翊轩,你家的粮食不都拿来卖么?”月儿指着一笔名为“捐”的账目,笑问。滕公子反问道:“那你家收的粮食呢?”月儿知刚才失言,低头道:“我是说我们家。”滕公子笑着拍了拍她脸颊,答道:“这是捐的军粮。”“是税目么?”滕公子摇头道:“不是,滕家不用粮食上税。”“那干么。。。。。。”“孝敬孝敬那些当兵的,也多个照应啊。”滕公子笑答。月儿道:“每年这里里外外的也不知要拿多少东西来孝敬呢。”滕公子道:“孝敬得多才赚,要是不孝敬了,就该赔了。”月儿听了咯咯笑了起来。

青瑛逼着秋儿喝了一小碗粥,劝道:“夫人,您不要太担心了。饭还是要吃些的,不然将军回来,还责问青瑛呢。”“青瑛,你快叫人把百郎中找来,等会儿将军回来赶紧给看看。”秋儿急着吩咐道。青瑛道:“夫人,百郎中就住在岛上。”秋儿放下心来,问道:“是么?怎么平日里都不见他?”青瑛答道:“百郎中在西面的山洞里炼丹,不让人去打扰,他自己也很少出来。”秋儿点点头,道:“他可真是个怪人。”“百郎中可是个好人,他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方,救了不少人呢。现下人老了,脾气古怪,但还是心善的。”青瑛道。秋儿心道:他年轻时候云游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道听途说。却忽的想起了小词,自己已是好多日子没回阁子了。“青瑛怎么知道的?”秋儿笑着问道,像当初打趣小词那样。青瑛不假思索地道:“听别人说起的。”果不出所料,秋儿转了话问道:“是将军把他领到这里的么?”“不是,是他自己找来的。”青瑛摇摇头,道,“他是算到这岛西面洞里宜炼仙丹,就来了。我们供他吃喝,让他炼丹;他给人治病。将军也是见他医术高明,便留下他了。”秋儿心想:平疆,你怎么不怕他是奸细。嘴上却道:“那这百郎中倒是个半仙。”青瑛道:“说他就是神仙也不为过呢。”

过了晌午,秋儿实在待不住,又叫袁九把她送过湖去,等在渡口。袁九也是担心,频频往长草深处张望,也没闲情唱渔歌了。两人干等了好一阵,听得长草摇曳,赶紧都站起身来,司马公子正牵着墨骓走来。秋儿赶忙迎了上去,从他手里接过缰绳,细细看着他脸,问道:“平疆,你的伤怎样了?”司马公子低头看着她,笑道:“夫人怎么又迎到这里来了。”见秋儿关切地盯着他,又道:“我这不是好好的,早跟你说已经骑得马了。”秋儿看他脸色没有什么异样,微微放了心。“把它放这儿罢。”秋儿想想眼下一条船也载不动墨骓,便松开了缰绳,司马公子在马臀上一击,墨骓便跑了开去。“知秋,”司马公子道,“你去别管它,它在这里还自在些。”秋儿低了头,自知自己先前是多此一举了,可却是一片好意,心里有些委屈。

两人走到船上,袁九礼过,看了看秋儿,没在她脸上找到焦虑的神色,知无大碍,也就不再问。司马公子往船舱里一坐就不说话了,神情很是奇怪,似喜似忧的。秋儿有些担心,便小心地问道:“平疆,监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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