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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转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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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陆非像献宝一样把茯苓饼的包装撕开,喂到余丹和余晓亮的嘴里。

余晓亮张开大嘴,一口下去就把整整半个都吞到了肚里,余丹眉头眉头微蹙,却不下口,有些戒备的问道:“哪来的?”

“不知道啊,我早上上班就发现放在我桌子上了。”

“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乱吃?”

“所以我不吃,拿回来给你们吃啊!”

“我才不吃这种东西。”余丹边说边吞了吞口水。明明就是在嘴硬,茯苓饼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你不吃正好,给儿子吃。”陆非笑嘻嘻的揽住晓亮的肩膀。不知为何,看到晓亮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竟然比自己吃到嘴里还要欢畅和满足。

晚饭时,三口之家把三素一荤一汤扫荡的只剩盘底。

“爸爸,鱼蛋的第一本书的样书已经出来咯!”余晓亮黑钻石一样的眼珠闪亮着耀眼的色泽。他与余丹相依为命,余丹自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理想能够达成,带给他的自豪和喜悦远胜于自己梦想成真。

“拿给我看看啊!”陆非也按耐不住了。

“不要!”余丹脸色一沉,竟看上去极为严肃。

“为什么?”父子俩异口同声。

“哎呀,我会不好意思……我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我写的这些虚幻的故事!这样我会放不开,会不由自主的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等到出版了以后,我们去书店找,不是一样能找到?”

“我用的是笔名!”

“让我猜猜是什么……鱼蛋?”余晓亮问。

“不,知,道!”余丹的拒绝斩钉截铁。

饭后散步的时候,余晓亮早把书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陆非却一直耿耿于怀。

陆非软话硬话说了一箩筐,余丹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就是不松口。

那本样书,此刻已被余丹锁在了抽屉里。上午快递上门的时候,她用颤抖的手签收,然后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慢慢的把这本书看完。

她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穿越了自己的整个回忆与青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临近结尾的地方小虐一下,她便给了文中的他们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她把那支纸玫瑰夹在书中,然后合上书,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抚摸着书的封皮——全部依照她的要求,白底,插画是一张照片的铅笔素描,书名是《竹马绕青梅》,装帧及其素雅清淡。

那张铅笔画,勾勒着一个8岁的男孩和一个6岁的女孩。男孩如白杨般挺拔,红领巾随风飘扬,而身旁的女孩则咧出一个西瓜形状的笑容,门牙的部位因为换牙而变成了两个空洞。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情绪即将决堤崩溃的时候,手边的座机突然响了。

余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干吗呢?”陆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欢快而清朗。

“看书呢。你上班时间偷懒给我打电话啊?”

“我在厕所呢,正无聊。”

“小心噢,别光顾着打电话,再把卫生纸掉到茅坑里去,这回可没人能去男厕所救你了!”余丹忍不住打趣道。

“你的声音有点奇怪,感冒了?”

余丹心头一惊,急忙清了清嗓子,“大概有点,我等下冲包板蓝根,家里有药箱吗?”

“我一个大男人,家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受不了,那我等一下去药店买。”

“有老婆真好。”陆非压低声音,声线听上去磁性而性感。

余丹脸一红,颠三倒四的又说了些什么,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她像风卷残云般马不停蹄。

她跑去药店,把感冒药、消炎药、胃药、止泻药、云南白药、创可贴、体温计一次性备齐,又去超市买了一个药箱、两斤红富士、几包卫生巾和一盒寿司。红富士是晓亮爱吃的,卫生巾是她用,寿司是陆非的早餐,药箱则是一家三口共同使用的物品。他们的生活正慢慢的融为一体,他会注意到她说话的鼻音并担心她会感冒,而她则开始在买东西的时候考虑到他的口味,并在推车里放上他喜欢吃的东西。他们都在将自己的世界挪出一些空位出来,然后让对方坐进去。

自从晓亮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以后,余丹就仿佛陷入一场角力,时刻在动摇和挣扎中度过。看到样书和纸玫瑰,她没办法释然,但接到陆非的电话,又为他们的家亲手把那个小药箱一点一点的填满,她的心也紧跟着越来越满足。

回到家后,她把样书连同纸玫瑰一起塞进抽屉,扣上了一把重重的铁锁后,把钥匙连同快递的包装盒野蛮的塞进了垃圾袋,又蹲在地上反反复复的系了一个又一个死疙瘩。最后,她跑下楼去,把垃圾袋重重的扔进垃圾箱里。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她心底高悬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同时,一股倦意和酸涩也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湮灭证据,逃避罪责,慌张的断绝掉一切可能动摇她内心的可能,只允许自己向前走,向前看。

余丹知道陆非的爸爸陆琛就要回国的时候,距离陆琛的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还有三个小时。

余丹慌张的不能自己,在客厅里强迫症一般焦躁的原地转圈,陆非斜靠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挑了挑眉毛,说道:“放松一点,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更何况,你又不丑!再说了,还有晓亮帮你挡着呢,我爸就算对咱俩又再多的怨气,见了这么可爱的乖孙子,保证乖乖的缴械投降。”

“可是,我们这么早就生了晓亮,你爸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说明他儿子魅力大。”

“滚!”余丹抄起抱枕丢了过去。

“行行行,说明你魅力大,把18岁的我深深吸引住,迷得七荤八素,心甘情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这还差不多!”余丹一屁股坐到陆非身边,然后自然的窝进陆非的怀里,“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好相处吗?”

“什么样的人?其实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上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大概只有短短的不到一个礼拜。至于他好不好相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们压根没有朝夕相处过。我是被保姆和管家看大的。”

陆非的语气轻描淡写,平静的表情下刻意的把自己的伤痕隐藏的很深,纵然面对余丹也不愿露出过多疼痛的表情。

他渴望一个家的时候,他的父母并没有给他,那时候,他会在偌大的说话和走路都仿佛有回声的豪宅中痛苦的砸东西来发泄内心的苦闷和气愤,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他可以不用也不屑于再去苦苦哀求他们回头看自己一眼。那份渴望已久的来自家的温暖,并不是只有他们能够给自己。他怀里的余丹,房间里正在写作业的余晓亮,已经成了他全部的世界。

八年前,他被余丹吸引,更多的是一份少男少女间青春期的懵懂,而八年后的重逢,他又一次爱上她,除了旧情复炽和晓亮身世的缘故,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对晓亮的爱。

她没有野心,或者说,她可以为了余晓亮而牺牲掉自己的野心。原本的人中龙凤,今日甘于在水果店里打零工,却并不觉得辛苦。每日为了晓亮而奔波,过着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平静生活,却依然喜乐自足。她的温暖与坚强让他心生怜惜。渐渐的,他也开始渴望能够被这样一双温暖的臂膀抱在怀里,渴望她能够在自己的下班回家之前为他点亮一盏灯,渴望她能抚平自己内心因为爱的缺失而遗留下的伤痛。

“那,你爸爸什么时候来青岛?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他说要在北京待几天,看看几个老朋友,具体来青岛的时间会再通知我的。”

“噢,那我等一下去收拾房间,你爸爸来了以后可不能没地方住。”

“他住惯了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要秘书打个电话去预定就好了,哪还轮得上我们操心。”陆非不屑的冷哼一声。

余丹有些苦涩的笑了,她轻轻握住陆非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突然觉得,咱俩跟自己亲爹别扭时候的嘴脸,其实挺有夫妻相的。”

“我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其实晓亮还是挺幸福的。”

“怎么说?”

“起码,他的父母都爱他,甚过于自己的生命。”

第四十九章 拿什么来跨越二十几年的距离

春天的北京,漫天黄沙。

陆琛从机场信步走出,他的眉目间已有岁月的痕迹,两鬓也掺着些许银丝,眼下隐隐透着乌青,看上去极为憔悴。但他的身形高瘦挺拔,没有丝毫啤酒肚,从背影看上去倒跟年轻人没太多区别。

秘书为陆琛打开车门,扶他坐进车里,又为他递上药和水,看他服下,片刻后总算把他咳嗽暂时镇了下来。

“董事长,我们要立刻去下榻的酒店吗?”

“先去八宝山。”陆琛面色微凝,声音低沉而和缓。

一个小时以后,宝马轿车缓缓停靠在八宝山陵园外。

陆琛亲自去花店挑选了一束尚挂着露珠的新鲜矢车菊,拂开了秘书好意想要搀扶他的手,独自一个人缓步向山上走去。

秘书约翰常是个美籍华人,已经跟在陆琛身边多年,他看着平时试点江山运筹帷幄的陆琛此时有些萧瑟孤寂的背影,倏忽间感到一丝心酸。

他靠着车等了约莫一个钟头,才看到陆琛从陵园里缓步走出。他的眼眶内布满了血丝,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刚刚哭过。约翰常尴尬的移开视线,把自己的震惊重重埋入心底,他深喑作为一名秘书的本分,当然明白“不窥探老板的隐私,不该问的就要牢牢的把嘴巴闭上”才是他此刻应该做的事。

“回酒店。”陆琛沉吟道。

“您想要什么时候去青岛?”

“明天。帮我告诉陆非一声。”

“是。”约翰常毕恭毕敬的说。

陆琛坐在唐卡家的沙发上,静默的看着墙上挂表的指针缓缓移动着。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四十分钟,方才他独自一人上门,站在陆非家门前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人回应,却刚巧遇到外出归来的唐卡。唐卡一看时间还不到四点半,陆非没下班,余丹正好去学校接晓亮放学,便邀请他来自己家等候,她洗了水果又泡了茶,看陆琛跟尊佛一样淡定自若的坐在沙发上反而不敢贸贸然的开口去询问什么,她打电话给余丹,偏巧她电话又关了机,一直到五点十分,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话声,唐卡隐约辨出是余丹和余晓亮,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对陆琛说道,“好像有人回来了。”

余丹并没有回家,她站在门口把挎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钥匙,无奈之下只去敲唐卡的门。

余丹和余晓亮根本不知道陆琛在唐卡家,都及其熟稔的冲进门来,“我真是背死了!又不知道把钥匙放在哪里了!”余丹把拖鞋胡乱一蹬,把挎包往沙发上丢了过去,都来不及看清沙发上端坐的身影。

等余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的时候,那巨大无比的挎包已经正中陆琛的脸,然后砰的一声掉落在陆琛的膝盖上。

余丹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陆琛的那双跟陆非一模一样的黑眸吸引住了。自从得知陆琛要来,为了给准公公留下一个好印象,余丹把狗窝一样的家进行了彻底的清扫,又百度了很多社交礼仪的注意事项,但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形式在陆非的爸爸面前首次亮相。

陆琛也在看着余丹。从柳叶般细致的弯眉到乌黑深邃的大眼,从秀挺的鼻梁到樱桃般红润的薄唇。仔仔细细,不露过一处细节。

她太像一个人,从五官的轮廓到神韵气质都如出一辙。她的笑靥已经永远定格在他的记忆深处,哪怕他老了,病了,浑身上下除了铜臭已经一无所有,她却依然保留着十几岁时最无邪纯真的模样。来青岛之前,他在北京短暂停留了一天,他去八宝山看她,依着石碑对她说了一个小时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当然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但他的心却莫名的得到了久违的平静与祥和。

“对不起……”余丹读不懂陆琛炯炯的眼神,只当对方是在生气发怒,只得咬了咬嘴唇,有些怯懦的开口道歉。

“没关系。”陆琛紧绷的表情松懈了下来,他笑起来极为绅士,举止淡定而从容,“你叫什么?”

“我叫余丹。”

余丹的名字更印证了陆琛的猜测。她真的是海音的女儿,海音的墓是合葬墓,她墓碑旁的丈夫的墓刻的便是余姓。

“爷爷!”余晓亮清脆突兀的喊了一声,在场所有的人都变了脸。

“你叫我什么?”陆琛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爷爷啊!”余晓亮眯着眼睛,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他走到陆琛面前,伸出手,一副小大人的做派,“我叫余晓亮,我爸爸是陆非,这是我妈妈。”

余丹想捂住儿子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谁给余丹块豆腐,她想一头撞死!

陆非甫一进家门,便看到陆琛和余晓亮坐在沙发上聊天,菜下锅后翻炒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余丹正围着围裙手忙脚乱。

陆非换了拖鞋,站在原地远远的注视着父亲的背影,没有上前也没有开口打招呼,“爸爸”二字于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恍惚失神中,他眼前净是记忆中的自己和父亲,他永远成熟而伟岸,几乎无所不能,但却吝啬于给他一个笑脸或拥抱,仿佛永远在他的成长中缺席。他的心底对陆琛有一种深深的崇拜,但这崇拜却藤蔓一样跟莫名的恨意缠绕在一起。

余晓亮看到陆非进门,张牙舞爪的奔进陆非的怀里。陆非被余晓亮撞的后退了一步,再抬起头的时候,刚好和陆琛深不见底的眼神相遇。

一丝透着欣慰的柔软让陆琛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柔和,陆非的心变成了一块随时可能挤出水来的海绵,颤悠悠的,既潮湿又有有些沉重。

他依然没有把那声“爸爸”叫出口,他不是圣人,不可能把二十几年的怨气一夕消弭。但是有余丹和余晓亮,就算二人之间虽然没什么直接交流,气氛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不尴不尬。

“晓亮和余丹都很招人喜欢。”饭后,余晓亮进房间写作业,余丹在书房里刷碗,客厅里第一次只剩下了陆家父子,陆琛微低着头,脸上现出一丝欣慰的笑。

陆非没有说话,当是默认。

陆琛简单的询问了陆非和余丹的过往,陆非简明扼要的大致一提,唯有意略掉当初被下药的事不谈,陆琛听后没有发表意见,却语出惊人的来了一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陆非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道,还没想过。”

其实,他之前曾经戏言般对余丹提过,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逃开了,他知道他们因为父母的原因都对婚姻都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信任,要想心甘情愿的踏入围城,只有逐渐累积对彼此的信任并且让时间抚平昔日的伤痕。好在,他们之间已经因为晓亮的存在而产生一种永恒的联系,这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和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已经没什么区别,缺少的,也只是一张纸罢了。

“你们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相处,对她和儿子都不公平,你已经亏欠他们太多,这份迟来的责任是你必须要负的。”

“任何人都有权利跟我谈‘责任’这两个字,除了你。”陆非冷笑。

“我知道你恨我从小到大都对你疏于管教和爱护,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陆琛的笑容疲倦而苦涩,“所以,我更不希望你走我的路。”

“我不想,更不会,我自己深受其害,怎么可能再这样对我的儿子?”

“那就当是完成我的一个心愿,我想看到你结婚,有一个自己的家。”

“我和余丹就算要结婚,也一定是因为我们自己,不会是为了完成你的什么心愿,你没这么重要!我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你这样冷不丁的突然冒出来,从进了家门开始就对我关怀备至,甚至还指望我会受宠若惊感恩戴德,但真不好意思,除了莫名其妙以外,我没办法生出其他感觉!”

“对不起。”

“陆总裁,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要不起你的道歉。”陆非站起身来,指了指玄关,语气不善的下了逐客令,“已经很晚了,不送。”

余丹从厨房里走出,有些惶恐的看着陆非和陆琛,她是个外人,无权涉入他们中间,沉默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绕是陆琛的心里有再多的苦涩和痛楚,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的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陆非,今天的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陆非能够遇到余丹并且生下晓亮,他和薛海音的血最终战胜了那沉重的宿命而混合在了一起,已经是老天待他不薄。

他离开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余丹的肩膀,跟自己的儿子却只是如陌生人般的擦肩而过。

他和陆非之间被误会和时间深深划出的那条沟壑,用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填平?不要说陆非会对他的突然热络而感到不适,就连他,也很难长时间维持这种温度。亲情,不仅来源于血缘和本能,更需要长时间的相处和生活中点滴细节的累积。

“你真是奇怪,刚才竟然既不怪我,也不拦我爸。”陆琛离开后,陆非对余丹说。

余丹从背面环住陆非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脊背上,“你算客气了,如果我是你,大概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陆非把双手交叠,覆盖在余丹的手上,刚才闷在胸口的那股子怨气已经消散了大半,轻笑道,“我真的很好奇,晓亮为什么不恨我?难道是我们俩太小心眼了?”

“我也不知道。”余丹的声音低沉而飘渺,“有时候,他太懂事了,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我反而会愧疚和不安。”

陆非转过身来,把余丹圈进自己的怀里,“欠他的,我们有以后大把的时间来弥补。”

“嗯。”余丹把脑袋埋在陆非的胸前,乖巧的点了点头。

“鱼蛋,我们结婚吧。”陆非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好。”

陆非以为自己在做梦,抓住余丹的肩膀,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余丹歪着头,巧笑倩兮。

他们紧紧抱住彼此,心无旁骛,这拥抱的中间终于不再有距离。

第五十章 512地震,修远受伤残废

陆非带着余丹和余晓亮去中山公园赏樱,被浩浩荡荡的人潮挤得东倒西歪。他用手臂把余丹圈在怀里,又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余晓亮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和自己走散。虽然陆非平时说话习惯没正经,但是他固定在余丹腰侧的手臂坚定而有力,却给了她一股强大的安全感,像是浮萍找到了依靠,孤舟寻觅到了港湾。

余丹满足的笑了——这就是她想要的岁月静好。

跟陆非领证已经一个月了,没有举行仪式,也没特意去翻黄历挑日子,形式上的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不离不弃,并肩走过今后人生的每一道坎坷,至少,余丹和陆非都是这样觉得的。

陆非把余晓亮扛在肩膀上,背倚着樱花树,两人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夺目。余丹站在几米开外,举着相机半蹲下身子,大声喊着“一二三茄子”为他们拍照。她原本是最喜欢拍照片也最擅长摆pose的,但如今却转了性子,出来玩一趟手里的相机满是陆非和余晓亮千奇百怪的身影,却很少能找到自己,奇怪的是,她却并没有一丝失落与不快,反而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满足和欣慰。

有了家的女人,生活的重心会不由自主的发生偏移,她或许不再是自己,或许不再自由,她的眼里心里都被丈夫和儿子填满,但那就是她此时最大的幸福。

“鱼蛋,我想嘘嘘……”余晓亮一脸痛苦的捂着下身。

“来,儿子,老爸带你去!”陆非拍了拍余晓亮的脑袋。

“你让他自己去就行了,他都多大了。”余丹皱了皱眉头,平日对余晓亮的教育,她一贯不主张溺爱,也因此和陆非偶有冲突和争执。

“这么舍不得离开我啊?”陆非坏笑着把脸凑了过去。

余丹一边面红耳赤的闪躲一边一巴掌过去把陆非的脑袋推开:“有多远滚多远!”她佯装嗔怒道。

陆非和余晓亮走远后,余丹在草坪上席地而坐,无聊的拿出手机开始用上网打发时间,甫一登陆,就被一条消息吓出了一身冷汗。

四川发生7。8级特大地震,全国大部分省市皆有震感!

她的心突然一阵狂跳,莫名的被不安和恐慌所填满。她拨通了北京的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接了起来。

“喂,我是余丹。”

“余丹,是我。”常静的声音有些焦急,略带着哭腔:“你那里怎么样?”

“青岛没什么事,北京那里呢?”

“我们这里也一切都好,住高层的可能会有震感,咱家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就好……那,你家里那边呢?”

“我还没跟爷爷奶奶联系上,河南受灾了,但是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我和常军准备买今天晚上的票回老家看看。”

“你先别激动。我爸爸知道吗?那边如果受灾的话,安全无法保障,你如果再贸贸然的跑过去,对你爷爷奶奶没什么帮助,说不定反倒平白搭上两条命!”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如果现在是你的亲人在地震灾区生死未卜,你会一个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安享太平吗?”常静说到最后,因为过于激动,几乎喊到破音。

电话被夺了过去,换成了常军,“余丹,是我。”

“嗯。”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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