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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海飞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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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蔺宇涵微微敛眉,语声中有着一丝爱怜,一丝责备,“我离开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胡乱操心……”
“我是胡乱操心吗?”清秋微嗔地反驳,随即冷不防地托起蔺宇涵的手肘,把他的衣袖往上一抹,“这是什么?就算你不说,可我的眼睛又没瞎……”
虽然已过了些时日,但他腕上被镣铐擦出的伤痕尚未完全褪去,心疼地轻揉着那圈淤青,她哽声问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或许我不该那样说,但……我太了解他了,没有人在妨碍了他的利益以后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即使那人是他的至亲至爱……”
按说,忆起父亲软硬兼施对自己“逼供”之事,蔺宇涵多少是该表现出一些难堪、伤感或是悲愤之情的,然而,低头看着那只在自己腕上温柔摩挲的纤纤素手,他的目光却突然变得空茫淡漠起来,就好像她正在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与他无关。
随后,他的眼底倏地泛起一星异光,那透着慑人寒气的锐利光芒利箭般射向清秋颈项之间,简直像是要把那纤细的颈子盯出个洞来。幸好,不过是片刻的工夫,那令人心悸的寒光便又消失无踪,他的神情复归茫然,其间似还夹杂着几许恐惧和厌恶之色。
清秋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他受伤的手腕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已是须臾数变。半晌听不到他的回答,又隐约感觉到掌心中的手臂僵了僵,她怜惜一叹柔声道:“你要真不想说,那便罢了。总之,回来就好……”
话音未落,忽见钟万棠面色凝重地疾行而来,她只得煞住话头迎了过去。此时,蔺宇涵的神情已恢复了正常,见清秋的属下来到,他习惯性地想要走开,清秋忙一把捉住他的手,微笑摇头以示自己没有任何事情需要避着他,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再动。
钟万棠对此显然也并没有什么异议,神色自如地趋前躬身道:“宫主,各派群雄听说蔺公子已安然而返,纷纷聚集在翠微阁外要求开始商议……对付蔺长春,营救韩大小姐的大计,逍遥前辈也认为时机已到,现在只看您的意思了。”
清秋怔了怔,心中禁不住好一阵后悔,早知他要说的是这事,她就不该留蔺宇涵下来的。无心回答钟万棠的话,她扭头望向蔺宇涵,忽闪的明眸中有着明显的担忧和歉疚。
蔺宇涵的脸色果真如她所想般黯淡下来,沉默了片刻,他苦涩一笑道:“罢了,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深吸口气,他反手握紧了清秋的柔荑,“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如果你希望我在你身边,那我……就和你一起去。”
“涵哥哥……”感觉到布满他掌心的汗水带着沁入骨髓的凉意在自己的皮肤上蔓延开来,清秋心一抖,眼前瞬间飘起了一片朦胧的雨……
* * * * *
这天下午,在听过各派代表的意见之后,清秋又召集了宫中副堂主以上的成员商议行动细节,作为与此事关系最密切的人,逍遥子、蔺宇涵、陶晟以及鹰扬帮的洪英杰也都在场。此时发话的,是被指派主持营救行动的钟万棠。
“宫主,既然天地四方阵已有法可破,而蔺长春暂时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韩大小姐的下落,那么自然是越快动手越好,以免迟则生变。另外,属下认为,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将讨伐蔺长春之事也同时进行,否则,我们攻打地宫的消息传到他耳中,让他有了防备,要取胜就更不易了。”
“钟堂主言之有理!”听完了钟万棠的中肯分析,清秋肃然点头,略一思索后又沉声续道,“关于破阵之事,你真有把握了吗?救人自然重要,但也须谨慎行事,不能拿一众武林同道的性命去冒险。”
“属下明白!”钟万棠躬身禀道,“根据醉叟前辈提供的线索,属下已与贱内定出破阵之法,自信绝无差错。如今所虑惟有一点,即双方主阵之人身手的高下也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之一,牟中岳的武功远在属下和简副堂主之上,两相对峙时,我方难免吃亏。”
“那该如何是好?”
一听这话,洪英杰不禁急了。钟万棠忙解释道:“洪副帮主且请少安毋躁,在下只是说出存在的问题,并不意味着事情不能解决。”
说着,他又转向清秋道:“依属下之见,白护法的身手绝不会输于那个魔头,届时属下告诉他一些基本的破阵技巧,让他做我的副手专门对付牟中岳,应当就足以应付了。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听他提起白天武,清秋的面色不由得黯了黯。自莫红绡出事之后,他的情绪一直很不好,以如此状态去面对强敌,叫她怎么放心得下?
似是看出她的心事,钟万棠轻笑道:“宫主怕是关心则乱。白护法岂是不知轻重,没有担当之人?大事当前,属下相信他必会放下儿女私情全力以赴,宫主实在无须过虑。”
一句“关心则乱”顿时让清秋粉颊飞红,偷眼看了看身旁的蔺宇涵,见他并无任何不悦之色,她这才放下心来。然而,钟万棠的后续之言却又让她心惊肉跳起来。
“其实,属下最担心的倒是宫主。宫主纵然才智过人,但毕竟修练心经时日尚短,与蔺长春单独抗衡还是太冒险了。关于此事,属下曾与逍遥前辈议过,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不便强人所难……”
说话间,他先看了看逍遥子,逍遥子叹息着没有接口,他目光一转,又意味深长地落在了蔺宇涵身上,蔺宇涵慌乱地避开了他的注视,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一片。
奇钟万棠的意思,他当然懂。其实,早在他去无极门之前,逍遥子就已暗示过他,希望他能在清秋与蔺长春对决之时助她一臂之力。他自幼和清秋一同习武,又陪她钻研过《易天心经》,彼此间的默契自不待言,若撇开他与蔺长春的关系,的确是与清秋联手的最佳人选,但逍遥子也明白他的立场为难,因此说过一次后便没有再提,只由他自己去考虑决定。
书这些日子,他始终苦苦挣扎于矛盾煎熬之中,私心里幻想着必须作出抉择的一天永远不会到来,然而,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而且来得这么快。面对着钟万棠充满期待的目光,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冷到了冰点,死死掐着座椅扶手的双掌用力到指节泛白,嘴唇只是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他面无人色的样子,清秋的心都快碎了,正想寻个借口帮他开脱,却听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清朗的长笑:“钟堂主,你向来智谋过人,可惜这次却是计算错了!”
白衣飘动间,只见白天武缓步而入,其潇洒从容的仪态让满屋之人无不心折。
“白大哥?”清秋惊喜万分又难以置信地站起,“你……你怎么来了?”
因为体谅他的心情,这段时日她一直有意识地避免烦扰他,即使今日商议这般大事,她也暂时没打算让他参与,没想到他竟会主动前来,而且颓态尽去,容光焕发,似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自信。
“对付蔺长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属下一份呢?”白天武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道,“宫主,你忘了吗?我和红绡合练的‘流云剑法’,你也曾研习过的,如果我们联手,相信也会有很好的默契!”
“你的意思是……”清秋心中一动,柳眉微拧。
“这套剑法蔺长春见过,也曾破解过,再见必会轻敌……”似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慌不忙地侃侃道来,“届时,如果宫主把《易天心经》的武功穿插其中,来个似是而非,出其不意,他再用旧法应对,就非吃亏不可。至于破天地四方阵……”他看了看蔺宇涵道,“蔺公子略懂阵法,应该比我更能领会钟堂主的指点。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换个差使的好。”
将计就计(三)
他的话固然句句在理,但对付蔺长春远比对付牟中岳要凶险得多,更何况,蔺长春恨他入骨,如有机会,定会置他于死地。他的提议免除了蔺宇涵的为难,却把自己推入了险地,清秋和蔺宇涵都颇为震惊地看着他,一时无语。
“怎么,宫主信不过我?还是觉得,如今的我已成废人,不堪重任了?”白天武没有看蔺宇涵,只凝眸盯着清秋,眼底闪烁着气势迫人的光焰。
“我……”
清秋顿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招架才好。以往,无论作为属下还是朋友,他在她面前向来是温和、体贴而顺从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强势的样子,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简直是容不得她道半个“不”字。
犹豫了一下,她只有点头:“那好吧。”想来,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无论如何总比让蔺宇涵亲自去跟父亲生死相搏的好。
听了她的决断,白天武唇角一扬欣然笑了,掠过她面庞的目光复归往昔温柔,却又隐隐掺杂了某些她所不熟悉的东西。
清秋顿时心悸地怔住。这一刹,她恍惚觉得,他的身姿清远飘逸得仿佛已不属于这个尘世,那傲视全场、卓然独立的风采令她深深折服,但同时也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些许不安,似乎,他已离自己越来越遥远,远得她只能抬头仰望,却再也无力为他做些什么。
许是这非同寻常的气氛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屋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谁都没有再说话。失神地默望着清秋与白天武之间的目光交流,蔺宇涵突然控制不住什么似的抬手抚向了额角,痛苦的轻颤中,曾几度出现的诡异阴霾又一次在他眼底涌动起来……
* * * * *
深夜,清秋合衣坐在床头,盯着桌上那点如豆的灯火怔怔出神。忙碌了一天,按说该是很累了,然而此时的她却没有一丝睡意。自今日翠微阁议事之后,那种似有若无的不安便一直顽固地萦绕在她心头,她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可就是无法释怀。
就在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那毫无头绪的心事的时候,门外忽地响起了一声轻唤。
“秋妹,你睡了吗?”
“涵哥哥?”她陡然回过神来,“还没呢。你等会儿,我就来。”说着,她理理衣裳跳下床,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秋妹……”昏暗的月光下,蔺宇涵的面庞看起来有些朦胧,声音是十足的低沉沙哑,也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伤感。
看到这样的他,清秋不禁讶然,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夜里天凉,有话进来说!”跟他,自是不需避什么嫌的。她拉着他进了屋,握住他手的一瞬间,她感觉到的是一片刺骨的冰凉。
“瞧你,身怀内力之人,怎的会冷成这样?”挽着他在床沿上坐下,清秋捧起他的双手,一边呵气,一边温柔地摩挲着。
“我不是……手冷……”蔺宇涵涩哑地嗫嚅着,两眼直直地望瞪着前方,像是在看她,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手冷,而是心冷。
“涵哥哥,真是……难为你了……”她低声叹息,满心的怜惜却又无奈,“我知道,虽然你已经不必亲手对付你爹,但还是要参与讨伐他的行动,换成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你……要是实在觉得为难的话,钟堂主那边就也不要去了吧,我另想办法便是……”
“秋妹,什么都别说了……”蔺宇涵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空洞的目光渐渐凝聚在她脸上,“让我……抱抱你好吗?”
清秋一怔,两朵红云悄然爬上面颊,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轻偎进他怀里,她看着他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原打算放松自己接受他的柔情,也给予他最温柔最深挚的抚慰,但随后感觉到的却是意外的僵硬和沉默的迟疑。
“涵哥哥?”她抬起头,困惑地唤了他一声。
他们曾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彼此间有亲密的举止并非第一次,如今又已互诉衷肠解开了心结,虽说因为顾及眼下的情势而没有过多地在人前卿卿我我,但单独相处时也不该这么生分的,更何况,主动提出要和她温存的人可是他!
蔺宇涵定定地瞧着她没说话,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相反,还有些弄疼她了。
清秋不由得皱起了眉,刚想说话,他的手却又松开了一些,随后又箍紧,又松开,反复了一次又一次,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发抖,又像是竭力抗拒着什么,却忍耐得既是艰难,又是痛苦。
清秋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双手在他胸前用力一撑挣脱了他的怀抱,眸光无意一扫间,她娇躯剧震,蓦地惊直了眼睛……
* * * * *
万籁俱寂的深夜,一声凄厉的惨呼突然冲天而起,传遍了仙宫各处。
自从上次出了莫红绡那档子“意外”之后,仙宫门人的神经就变得特别敏感,更何况,这次的叫声,还是从宫主所住的静心园里传出来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灯都亮了,各堂主纷纷带着手下朝静心园的方向赶来,其他各派的门人跟着来的也不少,但动作最快的还是白天武,他就像一道白色闪电般射进园子,准确无误地冲到了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门口。
是清秋的叫声,他死也不会听错。带着满心焦灼,他一把扯开了房门,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魂飞魄散:
只见清秋脸色惨白地侧躺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按着右侧的腰肋,一缕血丝沿着她的嘴角直淌下来,水蓝色的衣衫上赫然绽开了一片喷溅状的血花。
“宫主,怎么了?”白天武发疯似的冲过去抱起了她,随即骇然变色。以他阅历之丰富,一眼便看出清秋是被人以强劲内力贯入练功的罩门,受了几可致命的内伤。
铁青着脸,他抬起头,目光直往上移,映入他眼帘的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的蔺宇涵。
以蔺宇涵和清秋的关系,见她伤成这样怎么可能毫无反应?除非……
“难道……是他?”小心翼翼地把清秋扶靠到一旁的长椅上,他咬着牙轻声问道。清秋缩了缩肩膀没有答话,却有一滴泪,无声地落到了他手背上。
“真的是你!”缓缓回过头去,他的目光里已有骇人的杀气,“为什么?原来,你终究还是蔺长春的儿子,不想让那老贼死在宫主手里对不对?”
恨入骨髓的质问声中,难抑怒气的他陡然一掌挥出袭向蔺宇涵胸口,而蔺宇涵竟也没躲,就这样呆呆坐着,任由那一掌重重印上胸膛。砰然一响中,他的身子随着飞溅的血花横空抛起,然后跌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地昏死了过去。
愤恨难当的白天武似觉如此犹不解气,于是转身摘下清秋挂在墙上的银芒剑,拔剑出鞘就朝仰躺在地上的蔺宇涵脖颈处刺去。
“白大哥,不要!”身后传来了清秋虚弱的惊呼,微一愣怔之际,她已挣扎着爬起,踉跄扑来拽住了他的手。
“宫主,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护着他?”“当”地扔下手中的剑,白天武回身揽住清秋摇摇欲坠的娇躯,红着双眼负气地低吼。
“不……不是!”颤抖地揪着白天武的衣袖,清秋拼命摇头,吃力地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他中了……中了……蔺长春的……驭心术……”
话音未落,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进白天武怀里失去了知觉。
“宫主!”惶然地把她抱到床上,白天武无心再管蔺宇涵的死活,回头冲门外急声大喊,“扁堂主,快来!”
各堂主其实早已到了门口,但屋里的情形委实太过出人意料,所有人一时间都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听白天武一喊,顿时如梦初醒地跑了进来。
扁盛才一进门就直奔清秋而去,其他人为了不影响他施救,都聚到了白天武身边。
“他……怎么办?”看看地上的蔺宇涵,崔海风迟疑地问。
“把他送进刑堂!”白天武面罩寒霜地道,“我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伤了宫主的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他毕竟不是宫里的人,我们怕是无权处置他,再说,无极门的逍遥前辈还在这里……”
“把他送进刑堂!还要我再说第三遍?”
听出白天武语气中几乎可以冻死人的寒意,三堂主都低下头去不吱声了。崔海风挥了挥手,便有堂下弟子走进来,把昏迷不醒的蔺宇涵抬了出去。
看着那几名弟子匆匆离开,其他在门口围观的仙宫门人和各派弟子也都在崔海风的劝说下各自散去,白天武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与面前的几位堂主交换了一下眼色,他微撇唇角,眸底悄然掠过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生死决战(一)
聚精会神地看着被派驻到出云谷附近的探子送回的消息,蔺长春眯起双眼,唇边渐渐现出了一丝阴鸷的冷笑。
“小妖女,以往只有你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让他们为你卖命的分,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栽在自己男人的手里吧?好,很好,真是太好了!哈哈……”
那日,他一气之下差点当真对儿子下杀手,姚枫见拦不住他,情急之下只得喊道:“你杀了自己的儿子,断的是蔺家的血脉,那妖女又有什么损失?你聪明一世,如今为何要做这种得不偿失的傻事?”
这话触动了他的心事,让他瞬间收回了已到掌边的内力,与此同时,一个报复清秋,削弱飘尘仙宫实力的计策浮上了心头。
于是,他用习自冥王教的邪法“驭心术”控制了儿子的心智,打算利用儿子与清秋的亲密关系来对她下手,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原本,他这样做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儿子在神志受控的情况下吐露出《易天心经》的秘密,但反复施术几次,蔺宇涵写出的也就只有他曾经见过的那几招剑法,他这才不得不相信儿子是真的不知道,最终只得作罢。
虽然此事未能如愿,但偷袭清秋之计既成,踏平飘尘仙宫便是指日可待,到了那一天,他还怕得不到《易天心经》吗?想到这里,他不禁得意至极,放声狂笑起来。
一旁的姚枫惊悸地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犹豫了许久才颤声道:“可……可涵侄怎么办?他伤了冷丫头,仙宫门人不会放过他的。再说……以他对冷丫头的感情之深,一旦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的事,恐怕不用别人杀他,他自己就不想活了……”
笑声陡然顿住,蔺长春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神情僵冷地沉默片刻,他寒着脸开口道:“仙宫中若有在行之人,应当看得出他是中了驭心术,身不由己,不至于要他性命。哼,若那没出息的小畜生自己想不开,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这绝情之语让姚枫生生打了个寒噤。暗自一叹,他垂下头去,没再表示任何意见。
“行了,别再提那些扫兴的事!”蔺长春目光冷厉地挥挥手转移了话题,“如今这小妖女伤得半死不活,她的部属定是乱作一团,正是铲除飘尘仙宫的绝佳机会。你去联络一下那些和我们结盟的门派,叫他们率门下精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龙泉山,我好早作安排。另外……”
语声森冷地一顿,他的眸中又透出了凛冽的杀气:“至于神刀门……哼,十日之内,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与它相关的人和事留在这世上,明白了吗?”
姚枫一愕,脸色顿时变白。咬牙应了个“是”字,他带着瞬间湿透衣衫的冷汗逃也似的离去,心头莫名浮起了一丝即将走向地狱的恐惧与绝望之感……
* * * * *
“爹爹,我真没用,连替你报仇都做不到!仙儿……对不起你!”
昏暗阴冷的地室内,韩凌仙抱膝枯坐于墙角边小声抽泣着。
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已置身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一日三次有人给她送来一些粗陋的食物之外,无论她如何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搭理她。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想把自己怎么样,无边的茫然与绝望中,她曾想过死,但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就这么死了,她真的不甘心,更何况,让她割舍不下的还有与自己苦恋多年却始终无缘厮守的常建平。
在难以逾越的世俗眼光下,地位悬殊的他们只能偷偷地相恋,偷偷地来往,这些年来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他们的恋情曝光,常建平被赶走为止,他们甚至都不曾光明正大地在人前并肩走过一次。
“小常,你现在好吗?也不知道,这辈子……我是否还能再见到你?”
哽咽地低喃着,她轻合上眼眸,和他相识相恋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清晰流过。幸福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曾经拥有过的每一个时刻都弥足珍贵,对于如今的她来说,这也是支撑她在绝境中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恍惚中,只听“咯噔”一响,她吃惊地睁眼望去,只见面前的石壁霍然而开,一张陌生中年男子的脸孔突兀地闯入了她的眼帘。这人长得也算相貌堂堂,可眉宇间却隐隐透出邪气,令人视之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韩凌仙惶然地瑟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丫头,想小情郎了吧?”中年男子□着向她逼近过去,“可惜呀,他是来不了这里了,不过还有我呢!有你欧阳哥哥在,你是绝对不会寂寞的!哈哈哈哈……”
此人正是那贪花好色的欧阳珞。自水芊芊叛逃之后,牟中岳对他们管束更严,他已经很久没机会去光顾花街柳巷,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韩凌仙的到来撩拨起了他压抑已久的□,碍于牟中岳的管束,他不敢轻举妄动,今日,难得牟中岳闭关练功,他再也按捺不住,于是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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