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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狂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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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表情一直持续到萧白萧煞寒着脸走进客厅时为止。
萧煞一向冷着脸。
他长相并不出众,但是经常带着吓人的肃杀气势。
但萧白不同。萧白一向温和亲切。——面善心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现在萧白也冷了脸。
他只说了一句话:“那两人不见了。”
方应看眉心一跳,并没有急着起身。
听霜小筑离这里有一点远,分别位于湖的两端。
澜沧山庄那片湖泊的面积实在很惊人。
听霜小筑面对湖水,背抵院墙,周围平阔寂寥一览无余。若有人想在那里面进进出出,无疑逃不过萧白兄弟的法眼。
可是当萧白兄弟守了一个来时辰后,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冷霜小筑的三间主居就在灰飞烟灭间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堆残桓败瓦和突然被波及的坐在石桌边有点呆掉的萧氏兄弟。
然后萧白很肯定的做了总结:“他们有人身上带了炸药。”
萧煞却道:“可是没有见人逃出来,难道他们自己寻死不成?”
萧白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落到咱们的手上,还真的只求速死。”
萧煞双眼有点直的望着一眨眼前还好好的小筑如今面目全非的样子,死心的道:“被炸成这样,里面的人肯定活不了了,没想到以他们二人的武功智慧竟然会想死,我们还是回去禀告公子吧!”
萧白有点不放心,四处搜查了好一阵子,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点头同意,与萧煞一起奔回正厅向方应看报告。
方应看听完他们的诉说,少有的开怀起来,笑声依然温文,只不过难得的清朗:“你们——他们——有趣——有趣!”
好好的听霜小筑被那两人搞成一堆破墙烂砖,他为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萧白兄弟不敢问,却想问,一时间脸色十分尴尬。
小心翼翼的望向方应看时却发现他起身披衣往湖上小亭而去,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眉目间更添了止不住的笑意。
孟空空立即道:“公子,雷老总那边——”
方应看笑道:“不要通知他。”
然后他踏雪临亭,静立良久。
只不过眉宇间的神色就象衣角一样已挡不住的飞扬起来。
这个白衣锦绣如梦胜梦的方小候爷方应看,到底为了什么而如此开心?
八大刀王远远的看见那个人立在亭中衣袂翻飞的风姿,就好象真的可以乘风而去一样。
且入梦中,
同一醉。
大志略筹——
是了,就是那种青云直上略筹志向的笑。
一点点内敛,一点点清狂,一点点的色舞忍不住的从眉飞出。
方应看独处的时候,就留下了八大刀王无所事事的不时看着远处的主子。
他们除了看方应看外好象也没什么别的事好做。
其实八大刀王的刀法各有所长,一向谁都不服谁。
不过孟空空的智计倒是大家都自认不及,所以几人很有默契的以他为首。
这时萧煞就忍不住问孟空空道:“那两人点了火药炸毁了听霜小筑,公子为什么好象很开心?”
孟空空在方应看走后,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流露出来:“雷损刚才传相爷的旨意,释放苏梦枕和无情。”
萧白一听也诡异的笑道:“原来要放……可他们却自己费这许多事‘逃跑’。”
孟空空道:“那爆炸声响起时,他们还在。但你们这一回来报告,他们却一定走了。只不过,以苏楼主和无情公子之能,也绝对猜不透相爷费了这么多手脚擒住的人会一句话就放了,他们的性格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所以他们先一步走了……”萧白道:“可是公子方才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空空笑而不语。
远远的,方应看就象一只暂落人间的凤凰,
只要风云际会,迟早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
正文 第二十六幕:地底密室
(更新时间:2006…10…6 4:04:00 本章字数:1746)
“这就是你的伏兵?”
无情定定的望着苏梦枕,表情复杂。
靠近他,纯属迫不得已,而那亲切的带着血腥和药味的怀抱居然平和的包围着自己所有的清冷杀气。
能够包容他的杀气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温厚柔和与他自己完全相反的谦谦君子,另一种就是杀气更胜于他的破阵煞星。
苏梦枕当然是第二种人。
无情知道自己无情的清冷杀气很能伤人,但是这个人干脆就是彻底的寒。
冷不过寒,却相似。
正因为有那样一点两点的相似,所以他觉得那个人的寒如此亲切,也正因为亲切所以觉得暖。
乍暖还寒。
可是这个人好像不能用常理忖度。
他披发染血,艳的浓烈。
那是一种属于男子的惊艳。虽然美,却一点不增媚态,反而凄厉逼人。
凄艳。
他的眼都映着一片病态的绯红。
那倦的艳的厉的还稍微带点柔带点自负的眼就转瞬到了自己的眼前。
无情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他的脸。
瘦削的病容,如淡墨扫过的飞扬锐利的眉宇。
无情一怔之下,知道自己就算没有被封穴道,也未必挣的脱。
仍然没有一丝预警,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卷起无情,掀开了石板,跳下去之前还扔了炸药,然后他们一起跌进地下如水井般的小小空间里。
上面一声巨响,传来重物砸落混着燃烧的声音。
接着是萧白兄弟的对话,之后就是一片静寂。
无情就在这时开了口。
苏梦枕坐在他的对面,面对着面,相距不过一尺。
他放开了无情,彻底失去了力气,但有意无意的仍握着无情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他累得眼皮都沉了下去:“是。”
地上平铺着他那件淡紫色厚厚的毛裘,坐在上面十分柔软舒适。
好像被舒云卷住的坐忘忧愁。
无情剔眉。
他承认他有点吃惊。
苏梦枕捂嘴闷咳,道:“我从小就吃药。各种各样的药。麻痹伤口的,以毒攻毒的。所以麻药和毒药在我身上只有一半的效力。”
在这个时候,无情才突然体会到他身上刺骨的痛。
他说的很淡,但是使人很痛。
无情压着涌上心头的一丝伤感,道:“这地底本来就有密室?”
苏梦枕傲然道:“当然没有。是杨先生准备的。”
“杨无邪?他怎么知道我们会被关在这里?”
“他不知道。但是澜沧山庄凡是能关人的地方现在地下都有能藏人的密室。他早就把一切退路都安排好了。”苏梦枕解释道:“澜沧山庄的湖泊虽是人造,却必有水源,因此混进来并不难。”
无情知道他说的不难其实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了,只不过凭风雨楼的能耐的确能够办到:“地道通向哪里?”
苏梦枕道:“通向山庄外墙。”他说着不禁笑道:“地道本来就是在内部挖好的,仓促之间也不可能从风雨楼通到这里来。”
我们这一逃,山庄里的人必定大肆搜寻,外墙怕是早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情凝眉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你看我还能如何?”
象是有点自嘲的,苏梦枕懒懒的挪动身子,靠在了无情的身边,淡淡的宣布:“我没有力气了。“
他的话努力说完,人已沉沉睡去,更不给无情一个请他移动尊头的机会。
肩上的重量使无情感到不适,却再也不忍唤醒他。他服了‘透骨香’后功力尽失,以他羸弱的病体,这时恐怕还不如一个寻常的农夫,可是他却抱着他一把就掀开了石板,还顺手毁了人家一座清幽小筑。
……
无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微眯了一下,直到肩上的酸麻已经麻痹了感觉,才睁开了眼。
他扭头就看向苏梦枕,先映入眼内的,是一双微绯的眼。
眼中两团寒火跳动,眼皮只是半睁。
火光就燃在自己的脸上。
“醒了?”
无情随口问道。
“没有。”苏梦枕仍带着那种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想省下的倦意,继续倒在了地上。
地上平铺的厚厚的毛裘犹如地毯,温暖舒适。
这样使人昏昏欲睡的空气……
无情在心底叹了一声,终于也决定就先这样睡下去吧……
正文 第二十七幕:此去经年
(更新时间:2006…10…6 4:05:00 本章字数:3410)
黄昏是夕阳最后一个媚眼。
此时正是春末,繁花飘零,惹起轻愁。
他却爱秋天。爱那带一些萧瑟,萧杀的凄美。
他也很衬秋天。如此倦艳,如此落寞。
虽是春末,他的周围却仍是秋的似暖却寒。
然而他虽然倦,却仍被眼角飞起的厉狠艳色强行压了下去,只流出三分的慵懒,就象拼命燃烧却因绝望更加洒然的火焰。
苏梦枕倚在窗边,极目远眺。
一年半前,窗前平湖初雪,夺尽了天下的寂寞。
如今,红舞湖心,仍是艳杀的惊心动魄。
无论什么时候,这胜似天然的美景都值得品味。
这里是澜沧山庄,听霜小筑。
算来也换了不少主人,而风姿依旧。
这今上亲笔御书,文武百官过之下马落轿,贩夫走卒经之百尺之内尽得回避的澜沧山庄,现在是姓苏的。
世事变换,总是无聊。
苏梦枕每次临栏赏景时,也总是禁不住的好笑。
他想起那时与八大刀王淋漓尽致的一战,不知怎的传了出去,江湖众人钦佩之余,便送了他‘梦枕红袖第一刀’的雅号,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敢于质疑,亦无人敢以一己之力挑战八大刀王的刀阵。这一战后,红袖刀真正名动天下,艳冠群伦。
他想起一柄细细薄薄的剑。
剑是竹叶雨洒,青蛇静肃的阴寒水碧。
带着怨毒的恶意,钉进了他的骨中。
至今犹痛。
这一剑之难忘,可以激起他更狠更决的斗志。天外有天。青梅竹的名号一直很响,而且神秘,果然实至名归。就算遇见的是自己,仍是一击得手,全身而退。
那一日他还遇见了更让人难忘的人中龙凤,翩翩俗世佳公子,梦如人生梦如梦的方小候爷方应看。血剑锦衣,难掩年少的一派风流。
然而最难忘的,仍是在地底密室,略扫困顿醒来时,旁边那张清冷若鉴的脸。
无情。
无情年方十四,本就带着孩子中性的美,甚至俏。
只是他淡定漠然,气质冷峭,所以无不在提点旁人,他是绝世的男子。
可是现在他闭上了英华闪烁的眼,散去了一身冰冷杀气,眉头微颦。
他就算在梦中,也是不快乐的。
苏梦枕心中一动。
苏梦枕的心中一时闪过许多思绪。
一弹指便是六十刹那。
他好瘦。
如自己般的形销骨立。
平时被这少年倔强的傲意激起的好胜之心全化做了怜惜。
无情很冷。
他自己根本就是寒。
两个冰寒的人靠的如此之近,却有种共渡生死之后的暖。
心欲静,而神已醉。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吧。。。。。。
苏梦枕的唇边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拿一个人当朋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是苏梦枕,
他是无情。
是不是就够了?
无情在神候府时,独居小楼。
小楼清寒,不举烟火。
平日的他,冷冽迫人,孤傲而坚强。
那是凭着一份孤傲忍着所有伤痛的坚强。
所以苏梦枕即便带着怜惜,更多的也是敬意。
可就是这样的无情,少年时候每晚都会被噩梦纠缠。
剪不断,理还乱。
似是永远无法逃脱的梦魇。
那是心结,也是心魔。
勒不破时,一草一木都是魔障。
梦里,血光染红了苍穹。
梦里,火焰烧尽了罪恶。
每到这时,咽喉就好似被掐断一样的窒息起来,
然后腿脚处便是撕裂的痛。
无人可见,冷暖自知。
可是这次不同。
身边这个人似暖还寒的傲慢赶走了一切的一切,包容了他所有的伤痛和伶仃凄寒的旧梦。
所以今天就算在梦里,也是怵心的暖。
寒,暖。
暖,寒。
交织在一起的,是梦?非梦?
无情睁开眼,看着那双绯寒的眼,不太温柔的脸。
苏梦枕沉思着,微笑着,靠壁,转头,极自然的道:“你醒了?”
“醒了。”无情也淡淡的道。
梦中那带着荆棘刺红的血月,
耳边传来谁如镇魂曲般的轻喃?
那样安心,驱走了所有缠人的梦魇。
是他。
无情也笑。
他这时的笑,如春风吹过湖心,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那段对话似曾相识。
是了,那枕梦轩里初次问候,便是这样的开始。
只是那时谁又能想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苏梦枕扭着头,淡淡的宣布:“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他虽然带了问句,语气却是绝对的命令式定语。听在无情耳中,就只是‘你是我的朋友了’的宣告。
“天下可以做你朋友的人很多。想做你朋友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无情认真的道。
苏梦枕更加认真:“即使如此,你,仍不同。”
无情沉默。
能被这样的人看做知交,应该值得快慰吧……
无情微叹,默认。
那时背对着无情,苏梦枕抚袖轻吟。“世间苍凉心间闲,眼里山河梦里飞。心欲静时神欲醉,剑已还鞘志未消。”
无情回味良久,直到苏梦枕回过头来时,才轻轻道:“可否送我?”
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一年有余。
人说苏梦枕苏公子五进五退,终于无法袖手这混乱局势,仍仗袖中红刃只求安定河山。
这一年,是他第三次半隐。
那日从地底出去后,无情背上被中间人的掌劲伤的不轻,他无暇多说,便送他回了神候府,而自己的伤也该静养。
结果没多久,就传来诸葛先生被行刺的消息。
再不久,便是雷损深夜相邀,披雪而来。
是雷损。拼着掉了三根手指,也迫得诸葛先生吐血内伤。
那一夜,与他品尽了‘雪里红’和‘月夜杀’。
梅兰共醉,正是极品。
傲慢如雷损者,只说:“相爷已很不满我表面依附却有所不为,金风细雨楼与他立场相对,他更不欲你坐大。除了你后,便轮到我了。迷天七浑浑噩噩的样子最得他口味。”雷损冷笑,“你不必这副神色,现在京师之内,能与我联手制住迷天七,平衡相府势力的人,只有你。我自己也早想与诸葛那样的高手一战,得遂平日心愿。”
关心则乱。雷损此时已波澜不惊:“所以我与相爷约定,我废诸葛半月功力,七年之内,他不再动金风细雨楼。”
虽然那次是自己逃出澜沧山庄的,却无形中仍是欠了雷损的情。这个人已经做到如此,合作的诚意再也无可质疑,怎能不使人动容!何况,虽他口口声声说想与高手一战快慰平生,可是雷损这样的人,没有把握的事,向来不肯做的。此间,虽然有七分是他说的联手对敌好过被各个击破,但三分却是关切。
苏梦枕沉思良久,终于道:“雷损,你尽管放心出家。京师内有人替你招呼吧?我允诺你:关七一日不除,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一日不动干戈。”
这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苏梦枕的话通常比一万张契约都有效的多。
之后,雷损出家,苏梦枕半隐退。狄飞惊与杨无邪打理日常事务,直到去年七夕左右,上官中神因急功近利,私掠雷动天的地盘,而被狄飞惊设计身死,苏梦枕一怒之下欲举兵复仇,几乎破了与雷损的约定。那时,仍是无情,不愿意看到京师之内血流成河,以一人之力,阻住了双方过万的精兵。
经过这许多事,唯一不受牵连的,就是方应看吧……
方应看明知苏无逃离,而不通知雷损的结果就是,雷损仍然依约刺杀诸葛,之后为避六扇门追究,而遁入空门,京城势力一时持平,而有桥集团却在这时悄然崛起,等壮大足以与迷天七等一较高下时,已没有人制的住了。
他把握住了最好的机会,乘风直上,真正成了飞翔天际的凤凰。
而这座澜沧山庄也被他当作撇清自己的赔礼,送给了苏梦枕。
世事无常,莫过与此。
正是第三次半隐的苏梦枕,眼中平湖春晓,思想却飞驰在万里家国。
眼中苍凉,世态炎凉。
眼里山河,梦里飞逝。
人生难得一回闲,这时的苏梦枕忽而想起:自从那次化解自己与六分半堂的血战后,无情便没有与自己联系过了。
他当捕快也有一年多了吧?据说还是六扇门中拔尖的好手。
如今道上平静,也该是时候去探探他了……
正文 第二十八幕:空禅疑案
(更新时间:2006…10…6 4:05:00 本章字数:3192)
苏梦枕亲自上门,有点出乎神侯府中任何人的意料。
接待他的是铁手,一个真正温厚而宽厚的君子。
铁手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还好毫不失礼,只微笑着问了他的来意,便带他进了府中。
苏梦枕是第一次进到神侯府里,他这才知道,原来神侯府的气派是一种古朴的雅致,绝不华贵,却又隐隐有些自赏的孤高。
他早听说神侯府的布局和自己的金风细雨楼有些相似,都是四座楼环绕着主建筑,形成了紧密的防线,在进会客厅前,他已极目四周,将地形看了仔细,忽而停住,指向一座楼子问铁手:“那是不是无情的居所?”
铁手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他指的就是小楼。
铁手有些奇怪:“苏楼主怎么知道那是师兄的住处?”
这一问也就等于苏梦枕说对了,像是有些自语的,也或许在回答铁手的话,苏梦枕轻轻道:“那座楼沾了他的杀气,凭地清寒。”
铁手一怔,虽然继续带路,却不着痕迹的道:“想必风雨楼头也是高处不胜寒?”
苏梦枕笑了:“比那座楼更寒。”
铁手淡淡反问:“这又怎么讲?”
苏梦枕认真答道:“无情的小楼清寒,虽然冷,却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孤清,只是自赏,却不伤人。我那里却是厉寒,是冰凉的刀锋刺进骨内的寒,警己,迫人。所以相似,却又不同。”
这时,他们已进了闲碧阁,阁取联意‘半世闲云野鹤,一腔碧血丹心’,铁手偏座陪客,着人上茶,然后道:“苏楼主入京至今,虽杀戮不减,却一直约束楼中子弟,道上拜你之功平静不少,世叔也一直想见见你。”
苏梦枕正端着茶杯,闻言慢慢抬眼,第一次仔细看向这武功与方应看齐名的高手,若说自己的沉稳是对武力能力绝对的自信,这人便是天生八风不动的仁者,也难怪那时无情提起他的二师弟便是一脸的自豪。
苏梦枕不动声色的喝茶,悠然道:“能被诸葛先生看重,是我的荣幸。”
小楼清寒,且幽。
瓦面的琉璃青的发白,似乎聚集了所有的春寒料峭。
窗外是不时被微风吹落的白花,桌上是摊开的经文。
一卷净心咒,一卷般若经。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
都说常念经的人必定悲观,而要靠咒文压制心魔。
可是,‘他’在压制什么?
无情仍是伶仃白衣,干净出尘,眉目间的寂意冷若刀锋。
杀气太烈,容易损伤命数。这是诸葛先生说的,所以他以经文静心。
笛声幽怨,箫声凄凉,如今专琴的师傅却都只是弹些靡靡之音,他不屑学,因此他看佛经。
无情摊开了经文,正打算继续研读下去时,便觉察出有人上了小楼。
他的小楼,等闲人是来不得的。不懂规矩摸上来的人莫不弄个灰头土脸,更有甚者,是被人抬下去的。若说有人能在这里来去自如,除非是诸葛先生和三个师弟,如今来的正是他最近特别不愿意见到的一位。
追命。
最近无事,追命却找不到人陪他喝酒,铁手不好这一口,无情虽量好,却不太喜欢沾上酒味,冷血年纪最小,追命如果拉他去喝酒一定会招人骂,所以追命退而求其次,不指望谁陪他喝酒,但他喝了酒一定会找人聊天。
聊天也要找合适的对象。像昨天,他喝尽兴后去找铁手,结果被铁手一本正经的讲了两个时辰喝酒有害健康的理论,再比如前天,他去找冷血,人家正在练剑,小孩子直言快语,边比划着剑招,边说:“三师兄又喝酒了?人家说喝酒不能解忧,酒入愁肠愁更愁,我看三师兄还是找别的法子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罢!”
冷血比无情还小了三四岁,可冷言冷语不下于其大师兄,追命没好气的道:“你说话老气横秋,越来越像大师兄了。”
其实冷血与无情还是不同。因为他虽然冷,而且傲,但是并没有无情拒人千里的宁定。
少年冷血听了这话,笑的有点贼:“你要是背后编排大师兄的话,我可要告诉他了。”
于是追命立即住口,今天直接找上了无情。
若追命光明正大的上楼找无情,或许还好一点,问题是他仗着轻功和对小楼机关的熟悉摸了上来,这就有点触犯主人的忌讳。
何况无情不是特别的欢迎他。
四师兄弟中,只有冷血与无情是自小在神侯府内学艺,铁手与追命虽都是带艺投师,但铁手入门较早,而追命则是在江湖上飘荡了很长时间后,最近才入住府中,成为‘常住人口’,鉴于第一次见面时,无情就赏了他一记暗器,而追命说话一向有点百无禁忌,所以诸葛先生特别叮嘱无情要对这个刚入府的师弟‘温和’一点,因为无情个性偏于孤僻,其他人自是早就深知,但追命却不了解,诸葛先生正是怕追命误以为无情不欢迎他,而特意嘱咐了无情,谁知道这样一来,无情却越发不知如何与这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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