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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真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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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剑在手,长衫男子顿时一振,嘴里念念有词,道声“去”,那剑便如灵蛇一样窜起,直奔周伯阳面门而来。
“呵呵!雕虫小技也敢买弄?”眼看青光扑面,周伯阳也不慌,只朝那青光张口一吹,便有一团紫光将其迎住,叫声“定”,那剑便被停在中途,发出阵阵不甘的颤鸣,已是不能再进分毫。
周伯阳又把手一招,那剑顿时如石沉大海,不见了踪影。
突然被斩断了与剑的联系,长衫男子顿时如遭雷击,身体一阵颤动,脸色瞬间变得蜡黄。
长衫男子一双眼瞪得牛大,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十多年前还是不堪一击,而如今风水轮流,这角色却调换了,凭自己炼气后期的修为竟然一个照面也走不过,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你……哇……”话没说完,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更是好象被一大锤敲中,眼神涣散,仰面就倒。
这世间法宝,无论品质高低,为了能使用起来得心应手,通常被持有者用自身精元温养,心血祭炼,以求达到物随心动,意气相通的地步。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法宝与主人之间便有着一种血肉的联系,就好比自身的一部分,要是自身的一部分没有了,那对本体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而在周伯阳把那剑收去的瞬间,他已经把长衫男子留在那剑上的一丝元灵烙印给抹掉了。
看着满脸惊骇的长衫男子,周伯阳冷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下再收拾你。”说完用手朝那长衫男子一指,便有一道紫色符光没入对方的印堂。
看那紫光临体,长衫男子心知不妙,待要躲闪,却发现身上似有万斤重力,那里还能动得分毫。一瞬间,就觉紫芒一闪,自己浑身的真元仿佛凝结了一般,再不听使唤。
化气与炼气虽仅一阶之遥,但那其中的差距却有如天壤云泥之鸿沟,无法逾越。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陈少冲全看在眼里,他这时再也不能保持镇静了,连他师叔都栽了,他如何能不惊慌,人没有不怕死的。情急之中,嘴里呀呀乱叫,手脚并舞,此时那些站在远处的保镖也终于明白今天该是他们表现的时候了,于是十几条大汉齐声恶吼,哇哇怪叫着朝周伯阳冲来,咋一看去也还有几分气势。
对于身后的动静,周伯阳自然一清二楚,看也不看,心念动处,便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出现在他与保镖之间。所谓仙道不入凡尘,自己现在已身为仙道中人,和这些人起冲突,根本是无聊而且幼稚的行为,何况凡事也有个冤有头,债有主的说法。
“陈少冲,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周伯阳缓缓走至陈少冲身前,望着满脸惊恐的仇人冷冷道:“杀人者,人还杀之。”“之”字刚出口,就见他伸手往陈少冲的额头轻轻一按,便有一条淡淡的细小人影飘出对方天灵盖,随即再往腰间拍了一下道:“追风儿,逐月儿,你们的美食来了,快快享用吧!”说也怪,他话音刚落,那条虚影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般,直往他腰间钻去,转瞬不见,接着就听一声真切的惨叫发出,有如夜莺悲鸣,直让人心底无端生起一丝凉意。
那虚影一消失,陈少冲顿时委顿了下来,七窍流血,两眼瞪得老大,已是没有了一丝生气。
这一幕说来话长,但其实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大厅里的众人看到的只是一个高大的背影和一些听得不甚明白的对白,当然也有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就是那长衫男子,在那虚影冲出陈少冲头顶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周伯阳完全不是只想杀死对方那么简单,直至那一声凄厉的惨叫才让他明白过来,两眼瞪得牛大,一片恐惧之色,嘴唇颤抖,却是发不出任何声响。
凡人与修道之间就是这样没有可比性,比作云泥蚁象、土鸡瓦狗亦不过分。
凡人恐惧死亡,因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结束,就是灭亡。修道的人明白轮回的奥秘,修炼不死而自由的元婴,因此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只是一个过程,身体虽然重要,但却不是根本。
而现在,那个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长衫男子,也同样感觉到彻底死亡的恐惧,只一瞬间,他长久以来养成的那种优越感骤然消失,更是知道了为什么凡人会这样恐惧死亡。
形神皆灭,那是最大的惩罚,无论你以前有什么,全部在形神皆灭后消失。
看来修道者的自信和超越,也只是建筑在强大的力量和以凡人为对比的基础之上的,当他们真正面对彻底的死亡时,并不比他平时鄙视的凡人好多少。
愤怒与恐惧笼罩着长衫男子,周伯阳的手段让他震骇无比;杀人不过头点地,但眼前的这位却是连魂魄也不放过,一旦魂飞魄散那就意味着将永远在这三界六道轮回中除名,这种手段比之‘魔元宫’也不遑多让。想及此处,长衫男子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神,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你难道和魔元宫……”
“现在该轮到你了!我这人做事极为公正,我也不杀你,只废去你一身修为,让你以后不能再助纣为虐。”周伯阳淡淡说完,遥遥朝长衫男子点出一指,就有一道紫芒自他指尖射出,“哧”的一声轻响,仿佛什么东西被戳破了一般,眨眼功夫,那长衫男子有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不过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那紧贴地面的两眼中,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狠厉神色……
……
WH的夜景很迷人,至少此时周伯阳是这样认为的。
周伯阳脱去身上的风衣,站在一幢大楼顶上,环视了一圈这霓虹灯下的都市,长长舒了一口气,长久以来一直悬在他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了。这一刻,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那压抑了他十三年的心结就此打开,整个人一片空明和平静,身与心泯然一体,那些曾经困扰着他的无边惆怅和茫然渐渐散去,一种与天地间的融通若隐若现,那颗虔诚的道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升华、慢慢凝实……他开始不再迷茫,在这万缘的尽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一个可以去努力奋斗的方向。
周伯阳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仰望夜空,一种洒脱和孤寂却又看透尘世沧桑的眼神恍如这夜空中的星辰,宁静而深邃。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垛。今朝断除烦恼,心性自现,如去尘的明珠,光芒四射……至此以后,且将身与万物同化,寄情山水,云海苍茫,天涯为家…………”
“万缘尽处,有为也自然!”喃喃的细语回荡在夜空,微风轻轻吹过,却已是人去楼空。
——————————————————————第一卷完——————————————————————————————

第十四章:但有青山寄留处 只化玄铁已是艰

 
在WH一处占地极广的超豪华别墅内,此时人来人往,大部分人手臂上都缠着黑纱;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灵堂内,安放着一口黑色大棺木,棺木正前方的供桌上立有一祯遗像,细细看去,却不是陈少冲又会是谁。
灵堂内,有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师兄,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少冲,你责罚我吧!”一长衫男子站在一面容精干的中年人面前有气无力地说着,言语间甚是诚恳。
精干中年人叫陈连山,是陈少冲的爹,至于他外表何以才是中年,这自不用说也是明了的。
听了长衫男子的自责后,陈连山长叹一声道:“如海,这不怪你,你自己都成这样了,是该我向你道歉才对啊!哎……天作孽尤可赎,人作孽不可活啊!少冲这孩子从小没了娘,是我没有管教好才导致了今天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等把冲儿的后事办完,我和你回一趟师门,无论如何也要请得还丹一粒帮你恢复道行。”陈连山说完,拉来一张靠椅坐了下去,皱着眉头,不知是在怀念死去的儿子还是在考虑其他什么。
“师兄,你的好意如海心领了,我们从小一起入门,几十年的交情,还说这些干什么呢?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少冲的仇就……”如海的情绪显得有点激动,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保护了陈少冲近二十年,谈不上感情有多深厚,但这份时间沉淀下来的老少情义却是不容抹杀的。
如海说完,就见靠椅上的陈连山缓缓抬起头来,眼里精芒闪过:“你放心,我的儿子再怎么不是也该由我这个作父亲的来解决……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按你的描述,这人的修为应该至少在化气后期,这还暂时不是你我能对付的,说不得还要回师门请出几位师叔走一遭了;何况从他的行事手段来看很可能与‘魔元宫’有着关系,这就牵扯宽了,一旦事态发展开来,弄不好便是一场修真界的正邪之战,所以在这件事上,还得回去请示一下才能作决断。”
听了陈连山的分析,如海也觉得有理,悄悄抹了下眼角,正容道:“全听师兄安排。”
沉吟了一下,陈连山道:“如海,你等会去安排一下,吩咐各地眼线,密切注视周伯阳的行踪,一有消息马上汇报。”说完,站起身来,注视着儿子那面带笑容的遗照,无数往事闪过心头,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涌出,眼角渐渐湿润……良久,他才缓缓走到灵堂外,深深吸进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监控录象里的一幕幕,一阵凛冽的杀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自语道:“周伯阳,好一个魂飞魄散的手段!此仇不报,我陈连山誓不为人……”
……
闲言慢提,再说周伯阳自了结陈少冲一事后,身心轻泰之下,就想觅一处清净之地好好锤炼一下体内金丹,顺便把那柄缴获的飞剑熔炼一番。当然,这样做也自然有他的打算,从见到那剑的第一眼起,他就断定那完全由玄铁打造而成,若是能把里面的杂质去掉的话,剩下的就是玄铁精晶了,那可是烧炼法宝的好材料!要是能在紫电剑里加入少许,那品质至少也要上一个台阶。但是这念头才起,就被他打住。算算时间,此时距无尘子尸解已整整过去了十四年,如果减去十月怀胎,现在他那转世灵身也该有十三岁了,此时如不及时渡他出世,只怕以后难如登天了。
如此一来,周伯阳便只有先放弃了清修的念头,一来是怕误了渡无尘子的时机,二来陈少冲的死总是不会善了的,以后还不知会牵出些什么事来,自己只有赶在事端突起之前找到无尘子的转世灵身,先传他些修炼之法,点化一番,免得以后岁月蹉跎,泯灭了那一丝真灵就麻烦了。
打算停当,周伯阳立即转向湘黔湖广一带,那里是无尘子当初尸解时所指的方向,虽然笼统,但也至少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方向。
找寻无尘之余,他一路寄情山水,食露餐风,沿途每有村落或者人口稠密的地方,他就唤出二鬼,化作常人模样,挨家挨户打听一遍,自己也探出神念,仔细地搜寻一番,这样一来,颇费功夫,不过他也无法,这种寻人的事还真不能取巧。
这日黄昏,周伯阳行至一山头,放眼望去,只见远处落日余辉下,一条彩带似的小河自西向东缓缓而去,翠绿的林阴间,两排青砖房屋蜿蜒于水泥街道的两边,山林阻隔,望不到尽头。其间炊烟缭绕,鸡犬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漫步在街面上,一派山林小镇的安静祥和,与当初的长林村到是有几分相似。
静静站着,周伯阳脸上不由浮起一丝苦笑,自语:“无尘子托付自己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艰巨,这茫茫人海,叫我往那里去寻他这转世灵身?哎……”长叹一声,周伯阳正要抽身离去,突然又想起自己袖中的那柄短剑,暗讨:“看来这找寻灵身之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不如先在这里把这剑融了再启程!想来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想罢,唤出追风、逐月,吩咐他们去这周围探查一番,自己则就近找了处隐蔽的山洞,取出那柄短剑细细端详起来。
当日周伯阳收这剑时,仅是凭着在《器炼玄要》中的一些描述来判断其质地,此时才得以好好打量,此时才得以细细观详。
但见尺余长的剑身宛如秋水,道道水波也是的波纹荡漾不定,凑近眼前一瞧,顿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剑把处,一个醒目的古篆‘海’字苍劲有力。
“地底玄铁,就是不同凡响啊!比我那桃木却是要好上许多!”周伯阳看罢不禁感叹,随即探出一丝真元,半饷后脸上又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可惜是手法、火候还有阵法的叠加都差得太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感叹一番后,周伯阳轻抚剑身,真元过处,待那短剑内的禁制已破除得一干二净,这才将其抛向空中,金丹鼓荡,张口喷出一团丹火慢慢烧炼起来。
淡紫色的丹火在他面前轻微的跳动着,由于质地的不同,他这次倒不担心这东西会烧坏,不过他也不敢大意,那不时溢出的热力如果控制不当同样会给他栖身的山洞乃至整座山头带来不小的灾难,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周伯阳小心地在丹火四周布下两重禁法,那不断四溢的丹火之力才得以控制下来。
饶有兴致地盯着丹火中的短剑,他开始等待着铁剑融化的那一刻……一个小时过去了,剑还是剑……两个小时过去了,剑体才开始微微泛红……
“不会吧!这玄铁也太耐烧了吧!”其实周阳到现在为止,在炼器上还是缺乏经验,很多东西都只是停留在理论上,缺乏实践经验,就比如这地底玄铁,若是按《器炼玄要》中的注解,那自然是丹火可融之物,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这把剑本来就已经过别人的熔炼,其质地已变,坚硬程度更是远非玄铁模胚可比,现在要再用丹火来熔炼,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着才微微发红的剑体,周伯阳心里不禁开始犯疑起来,“难道《器炼玄要》上所述有误?不可能的……我就不信融不了你!”暗暗咬牙,他轻吼一声,两眼精光闪动,猛地一口深紫色的丹火喷了上去,只见原本篮球大小、轻轻扑腾着的丹火猛地向上一窜,变成了米许见方的一团大火球,一瞬间,庞大的热力无视那两道禁制的束缚,肆无忌惮地在周伯阳所处的山洞内蔓延开来,阵阵噼啪声中,大块大块的石片不断从洞壁上炸裂,从石粉飞扬中,飞溅掉落下来。
那深紫色的丹火才一出口,就见周伯阳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金色。这本命丹火对于修道者来说,就好比常人身体中血液一样,虽然可以恢复,但用多了谁也不会好受。
等到丹火燃起,周伯阳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的决定过于冲动,暗暗自责一声,赶紧捏动法诀,以极快的速度往那燃烧着的火球上不停地加持禁制,直到那一米见方的火球重新缩回先前一般大小时,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火势得到控制,这时再看这洞内景象,已经只能用惨不忍睹和遍地狼藉来形容了;“嘿嘿!看来我这本命丹火的威力还真不是盖的!”周伯阳又暗暗自恋了一把。
时间慢慢过去,得到本命丹火的加入,和那来自四周的禁制压力,现在的火球已远非先前可比,但即使有重重禁制的阻隔,那逼人的热力依然遍布山洞内,只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猛烈而已。
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火球,源源不断的真元力被注入到火球里面,大概过了盏茶光景,周伯阳的额头已见汗,看来要维持这本命丹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又过了片刻,那剑终于开始慢慢融化,一滴清明透亮的液体出现在火球内,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当整把短剑完全融化时,周伯阳已经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感受着体内几近被抽空的真元力,他心下暗暗叫苦,后悔不迭:“早知道这东西这么难弄,就不该多此一举……”悔归悔,但眼下却也只有硬撑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烧炼继续着,看着丹火内逐渐缩小的亮银球体,周伯阳眼里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猛地一咬牙,那丹火再一次突破周围禁制的束缚,突地腾起老高,在周围石壁还没有完全受热的短暂时间内,又化为星星点点散灭在洞内……半空中,一颗亮银球体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经过高温烧炼的球体刚冷却下来,便有丝丝寒气自球上溢出,冷热交替下,在它周围形成一圈银灰色的神秘光环。
用手一招,那银球便落在他手心。
愣愣地看着手里那只有玻璃球大小的银色球儿,周伯阳真有种想要把他吞下去的冲动,不是被它迷人的外表所诱惑,而是出于一种发泄的心情。就是为了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把他体内的丹元抽得一干二尽,懊恼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起来:“看来这炼器对于化气期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光是熔炼就如此费力……先收起来吧!”周伯阳摇头兴叹,收起银球儿,想起自己早先烧炼的那两样东西,又是一阵苦笑,那还算是法宝吗?
正在他长吁短叹之际,一阵阴风裹着两道黑气徐徐而来,落在他面前盘旋一圈后现出追风、逐月的人来。
两人拜完后,周伯阳才道:“你们在这镇上可有什么收获?”
“回道长,还是没有发现你要找的那个人……”追风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周伯阳。
“有什么问题,说吧!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这么拘谨。”
“是道长……其实我们俩两天前就已经在洞外等候了,只是没有你的召唤,加之洞内当时密布纯阳之力我们也不敢近前……”追风话没说完,就被周伯阳打断:“我知道了,你们作得很好,不过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办……你们去洞外看守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道长。”两鬼应了一声,滚地化作两道黑烟飘出洞外不提。
等二鬼走后,周伯阳才在自己周围布下几道禁制,盘膝凝心,内视黄庭神室,只见原先紫光缭绕的金丹此时已黯淡无光,几朵丹火在它周围有气无力地扑腾着……周伯阳暗叹一声,再次收敛心神,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忽浑然忘我,神气合一,就这样渺渺冥冥地进入定境……刚才的消耗可能是他下山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如不及时恢复,只怕会对以后的修行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时间慢慢过去,周伯阳所处的山头开始躁动起来,无形的天地灵气汇聚,使得满山草木哗哗乱响,给人一种无风自动的错觉。
守在石洞外的二鬼首先发现了这异象,双双拿惊奇的眼色望向对方。
“哥,这道长好生厉害,竟然能引动如此大范围内的天地灵气!”逐月道。
“妹子,道长的法号叫‘清阳’,以后可要注意称呼了……”追风回头望了望洞口,又道:“只要我们好好跟他,将来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
石洞内,雾气弥漫,两道紫色的气流不断在周伯阳鼻息间来回伸缩,体内的金丹也在这伸缩间慢慢转动起来,每旋转一周其色彩便深上一些,那周围的丹火也活跃起来,配合着金丹的旋转把它包裹着、锤炼着……
……
两天后,月落日升,晨晖初吐,山林间鸟儿脆鸣,汇聚在周伯阳所处山头的天地灵气渐渐转为稀薄,石洞内也不再有雾气弥漫,那游走在他鼻息间的紫气也加快了伸缩的频率,几个呼吸后,猛地一个回旋,钻入他体内,一道紫色光圈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激起周围石屑纷飞……
良久,周伯阳慢慢睁开双眼,两道光华一闪而逝,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修为竟精进了许多,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化气期,进入人仙的化神境界了吧!呵呵,这祸福之间,还真是难与分说……”
以此时他的境况,只要机缘到来,日后更进一步,化丹成婴,体悟天道运转,便是以后天返照先天,炼出先天之火也不是不可能的。
检查了一遍自身情况后,周伯阳长身而起,抖落衣服上的石粉,来到洞外慰劳了二鬼一番,将其收入葫芦内,这才寻了条下山的路,直奔前面的小镇而去。
(本书起点首发)

第十五章:闲来小镇有见闻 于平凡中显真意

 
小镇的早晨是恬静的,恬静得让人心醉,静得舒舒服服、甜甜美美;淡淡的霞光下,流淌的河面闪烁着片片银鳞,河水嫩蓝透亮,犹如一条碧绿的带子,静静地穿过小镇。
山在虚无飘渺间,苍松翠竹映碧天。多情小河流连绕,诗情画意在人间!
行走在小镇上,周伯阳似乎也融入到这份怡然宁静中,身旁不时有为了生计而早起的村民和一个个背着书包的学童,看着他们那匆忙的脚步和对明天满怀憧憬的眼神,他心底涌起丝丝感触。
曾经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也是整日为着自己的理想而忙碌奔波,哪曾想过有一天会穿上这身道袍,跳出这红尘,用以前自己讨厌的眼神审视着这自己曾一度向往的生活呢?
平凡的人总是希望自己有不平凡的一生,沉默的人总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不再沉默,每个人总是有自己的梦想,向往着自己的自由…………
小镇的街道不长,周伯阳一路缓缓行来,不觉已到尽头。这里靠近街尾,有一所小学,虽是清晨,但校门口已是热闹非凡了,一队队,一群群的学生背着书包,踏着欢快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从他们幼雅的眸子里,你能看到那对明天美好的向往。虽说他们之中的阴晴圆缺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还没走到那一天,谁又能直言未来呢……任何人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追求人生目标的权利,任何时候都不能用此一时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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