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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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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望着丈夫苍白的脸和青紫的嘴唇,竺花陌心如刀绞,眼中哀凉如秋水,紧紧攥着丈夫的手不放。
“花陌,”罗可嫣把一只手按在竺花陌肩头,劝慰,“别太担心,小叶已经封住了他的心脉,暂时不会有事的。”
“也只是暂时罢了……”竺花陌摇摇头,“如果再想不到办法,丹屏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时辰。那嗜血的蛊虫已然解除了封咒,会一鼓作气吸干心血,至死方休……”
罗可嫣微微叹息,却还是用微笑的眼睛看着竺花陌,“小叶既然把他带回来,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定清楚,相信他吧,他会有办法。”
“叶……”这个字每一次到嘴边都带着一抹寒意,然而这一次却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竺花陌喃喃自语,“你承诺过,要让你们两个都活下来,不可以食言……”
客房中,太医祥俊秀的脸庞已然漫上浓重的暗色,良久,目光缓缓转过,“我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叶浅斟却把他拦住,“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太医祥一愣,目光陡然一闪,莫非……他知道了?
“想不到作为朋友竟然还要隐瞒,倒是敌人愿意透露实情。”叶浅斟冷冷一笑,“钧天相国告诉我,想救景丹屏不是没有办法,身为太医的你又怎会不知?为何还要坚持说九幽蛊毒无药可解!”
“钧天相国!”太医祥悚然变色,激动道,“他是要害死你呀!”
“你说什么?”叶浅斟凝视着太医祥异样的表情。
太医祥咬着牙,眼中充斥着愤恨与无助,半晌才平静了语气,“他在骗你……根本没有办法……”
“他没有骗我,”叶浅斟摇头,目光陡然一聚,“是你在骗我!”
“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太医祥别过了眼睛,露出心力交瘁的表情,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叶浅斟一把扣住了手腕。
“身为太医,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分明还有办法,为什么不愿意用?我不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叶浅斟逼迫道。
太医祥垂头,看着他的手,握住他毫无知觉的手腕。忽而一丝悲光自眼中闪过,他的声音低若无闻,“一直以来,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见死不救’这四个字,可是今天我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不想你死……”
叶浅斟终于缓缓松开手,凝神片刻,幽幽道:“原来要救他,我就得死,一命换一命,倒也公平……”
“我知道换做别人就算我说了也不会怎样,但是你,我不敢说,连太常大人都不敢说,因为说出来你就一定会舍命去做!从你第一次求我为景丹屏保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那么做……”太医祥深吸一口气,抬头,“尽管相国军被打败,你保住了镇帝的性命,但相国还是胜了,因为他抓住了你的弱点,你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看着太医祥痛心疾首的表情,叶浅斟却显得出奇的平静,“相国不愧是相国,自从派景接近我的那天起,他就把一切都算好了吧,杀了我,他不需费一兵一卒……”
顿了顿,他坚定道:“究竟是怎样的办法,告诉我吧。”
望着他清澈的眼眸,太医祥目露哀色,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蛊虫已然苏醒,若想救人只能把蛊虫强行移出体外,这需要另一个人有很深的内力方能做到。然而蛊虫吸附性极强,遇到牵引的真气,便会随之进入另一个人体内,这人就成了新的宿主,供蛊虫吸食心血,直至死亡……”
话音已落,太医祥沉默了。他深深凝视着对面的人,那目光在做最后的劝阻。
然而叶浅斟却依旧平静,语气淡然,“那么还等什么呢?”
太医祥的精神瞬间崩溃,死命摇头,“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不答应!不答应!”
叶浅斟嘴角划出淡淡的笑意,“看在做兄弟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别这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兄弟……”太医祥嘴唇颤抖,忽然一把抓住叶浅斟衣襟,怒道,“既然知道是兄弟,为什么这么绝情!为了救你的命,我搭上了一条手臂,你现在却要去送死,连眼都不眨一下,你如何对得起我!”
看着那双愤怒而绝望的眼睛,叶浅斟的神色终于黯淡了,喃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入夜后的“光明城”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墓,上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却无人凭吊。
帝军在城中各个角落清理尸体,“锦瑟八音”的成员陆续被找到。发现他们时,所有人都以一致的形态死去,脸色惨白如纸,七窍中流出幽青色的血液,诡异可怖。【霸气 书库 ﹕。qisuu。】
“一、二、三……”太卜禳凑近前去清点人数,丝毫不畏惧这些尸体的样子。
本是因为得知太乐禧受了伤而赶来帮忙的,哪知凑巧的是,自己刚到却被告知六署其他人已然回府去了。她没见到同伴却见到了这些尸体,不禁颓丧着撇了撇嘴。
正想离开,转身迈出一步却猛然定住,太卜禳回头瞧着那些面孔,大眼睛眨了又眨,“不对啊,这才六个人,那个霜晨呢,怎么没看到她?”
……
宫灯一盏连着一盏,如同地狱的冥火般贯穿了整个隧道。灯火下,斑驳的血迹一直通向隧道的最深处。沿着血迹的方向,季寻芳一步步朝前走去,脚步声如同滴入古井的水滴回响,分外清晰。
越往深处,寒气越发凝重,而地面上的血迹不曾间断,一直延伸向前。
人影一闪,有人竟几步追到他身边,季寻芳霍然驻足,看到的是一张娇俏的脸,微微一愣。
太卜禳抿嘴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不过没什么可怀疑的,我找人刚好找到这里来了。”
“找人?”
“你不是也在找她吗,不然来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做什么?其余六具尸体都找到了,就差她一个,不能让她逃了!”太卜禳说着,迅速冲上前去,生怕落在季寻芳后面。
望着她的背影,季寻芳的目色凝重了,什么人能逃得过死亡呢……
终于在尽头处,一座巨大的石室门出现在眼前,寒气便是从这里源源不断传出。一望进去,满室晶莹剔透,硕大的冰块在琉璃灯火的幽光中,宛如一堵堵高墙壁立,泛着月白色的水雾。
这里是“光明城”中唯一的冰窖,地面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里面,太卜禳欣喜叫道,“她一定在这里!”
季寻芳迈出几步,脚下的冰层透出刺骨的寒气,他张望着四周,微微出声,“霜晨姑娘,你在吗?”
“别过来……”就在身边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
季寻芳、太卜禳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块巨大的坚冰后,隐约可见一抹殷红。
“真的是她!”太卜禳兴奋地叫出来,拔腿上前。
季寻芳身形倏然移动,单手拦住了她。
“你拦着我干嘛,她就在那边你没看见吗?”太卜禳皱着小巧的眉毛,奇怪的看着他。
季寻芳双眸始终望着那抹殷红的方向,眸中一贯温润如玉的光芒被黯然所取代,“你没听见她的话么……”
太卜禳定定看着他,那张侧脸上的悲凉,宛如深秋的朔风掠过心头,让她心悸。
“霜晨姑娘……”季寻芳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冰墙后的声音虚弱如游丝,“你不要过来,我毒发的样子很难看,会吓到你的……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却很庆幸在这生命的随后一瞬,还有季公子来为我送行……”
季寻芳眸中的悲哀越聚越浓,一个如花的生命即将自眼前逝去,可他却无力挽留。
“季公子,丹屏他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找到他……”声音奋力支撑着。
“哎呦呦!你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太卜禳讽刺道。
“他被馆主带走,去见他妻子最后一面……”季寻芳低垂着声音回道。
“终于可以夫妻团聚,他一定很欣慰很满足了……”声音透着淡淡的笑意。
“哈!原来你知道啊!”太卜禳继续讥诮,“你既然知道人家伉俪情深,还一脚插过去!景丹屏根本不喜欢你,不然荒原上的一战他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季寻芳凝眉冲太卜禳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对一个濒死之人说这样的话何其残忍。
然而太卜禳却完全不解他的意思,反问道:“怎么,我有说错吗?”
“我都知道的……”霜晨却在这时开口,语气释然,“他的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我也从未妄想……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不是爱,只是感激罢了,但,我不介意这些,因为我知道我的爱在哪里,便足够了……正像季公子那样,对别人好,从来都不求回报……”
“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坚持,你是傻子吧!”太卜禳好气又好笑。
季寻芳沉默在霜晨微弱却坚定的话语中,良久,低声道:“姑娘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诉我,我帮你达成……”
“心愿……”霜晨的声音开始断续,“只有最后……最后一个心愿了……季公子,请原谅我一次又一次欺骗你……我不想背负着上一世的罪责去投胎,来世我想做一个……一个无愧天地的人……”
手紧捏着拳,季寻芳强忍声音的颤抖,“我原谅你……”
“多谢……”清婉的声音飘落在冰凉刺骨的空气中,云烟般消散。
硕大的冰窖瞬时陷入死寂,唯有石壁上长明的琉璃盏,释放着月白色的寒光。
“她,死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太卜禳悄悄出声。
季寻芳没有回答,转身退出冰室。目光划过的一瞬,太卜禳看到那双眸中的空寂与悲哀,霜一般凝结在他的视线上。蓦然,一滴鲜红的血自他掌心滑落,在晶莹的地面上绽放如花,太卜禳霍然心惊——在那紧扣的拳头中,指尖已然深陷进血肉……
绚烂的光芒弹指挥出,爆破了冰室门外的机关钮,季寻芳凝望着冰墙后隐约的红色身影,眼中闪出细微的波光。
冰室大门轰然坠落,一寸寸阻断了视线,里面的琉璃灯光也随之暗淡,直至石门落地的瞬间,火苗完全熄灭,唯剩洁白而永恒的冰雪陪伴里面的人,含笑长眠。
刹那间隔开的两个世界,咫尺之遥,却永无见期……
落地尘封的石门上,用繁复的笔画雕刻着央国的标志图案,云纹阴阳鱼。图案线条上透出幽蓝的荧光,映在季寻芳清俊的脸上。他依旧空茫地望着石门的方向,久久伫立,仿佛在铭记那尚未自眼中淡去的一抹嫣红。
身旁的女孩缓缓把头转向他,眼中透着前所未见的温婉,“季哥哥,你该替她开心的……她的一生都在为爱付出,却从未得到过回报Qī。shū。ωǎng。,那是因为她所托非人。可是在临死之时她终于放下了一生的执着,并且找到了另一段尘缘。”
季寻芳转眼垂头看向女孩,原本空茫的眼中闪过一星光亮。
“我知道你是怜惜她的,她虽然不在了,可是你不要难过。因为,其实在她心里,你就是那另一段尘缘,帮她解脱了心上的枷锁,她是真的已经喜欢上你了!”
季寻芳神色平静,他知道太卜禳无非是想安慰他,却找了个这么牵强的理由。
太卜禳却分外认真地说道:“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她执意不肯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就是怕你看到她狰狞的样子,扭曲了她在你心中的美丽。如果不是把你当做心上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季寻芳听着,微微一愣。
“可惜,当她可以开始另一段感情的时候,却已经身不由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太卜禳叹息道。
季寻芳也随之沉寂了心绪,悲哀再度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永恒的时空中,生命短暂如骤然消散的晚霞。
所幸,夕阳的橙色余晖温暖了生命最后的一瞬。
然而,尚且来不及留住指尖的温度,便再也抓不到一线光芒。
生命之夜,终于还是来临,却将漫长得永远见不到黎明……
回廊上,竺花陌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目光迷离而忧郁。
景丹屏被叶浅斟和太医祥带进屋子里已经一夜没有出来,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屋里也始终没有任何声响,让等在外面的人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焦急不安。
罗可嫣一直陪在竺花陌身边,为安抚她的心绪,她攥紧她的手,却感到有细细的冷汗渗出。
“冻了一夜,怎么也不吭声呢?这样劳心费神,小心体内沉积的蛊毒发作。”罗可嫣劝道,随手从身边婢女手中接过一件披风。
大红色的披风,宛如竺花陌小时候习惯穿着的。罗可嫣把披风系在竺花陌肩头,温情地看着她。
“多谢姑姑……”竺花陌微微颔首,然而神色的凝重却未得一丝缓解。
这时,久闭的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紫色长袍微微荡起,人便从里面迈了出来。
身形挺直,他缓缓向前走去,在那张清俊异常的脸上,有淡淡的解脱之色。
然而,走到回廊处,忽然膝盖一弯,他不由得向前踉跄了一步。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他顺势撑住一旁的廊柱重新站好。
他垂头看向身边的人,目色静若深潭。
在如此迫近的距离上相对而视,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心悸。
立刻感到唐突,竺花陌缓缓收回双手,却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不禁脱口,“你做了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望着她焦急的神色,叶浅斟眼中闪过一抹柔和,“我答应过你,要让两个人都活下来。可是对于你来说,景一个人活着就够了,不是么?”
“你说什么呀……”竺花陌的声音开始颤抖,从他的话里,她听到了浓重的不祥,“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叶浅斟别过目光转向前方,继续缓缓迈开步子,只留下淡淡一语,“他还等着你,去看他吧。”
仿佛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他一步步远离了身后的人。
遥望天边曙色中寂寥的背影,竺花陌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一旁的罗可嫣察觉到情况有异,连忙拉起竺花陌的手,“我们进屋看看。”
……
屋里静默如死,景丹屏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而太医祥却靠在墙角无力地喘息,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罗可嫣一愣,忙道:“太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多谢罗庄主关心,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太医祥强笑道,“您是长辈,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罗可嫣点点头。
“丹屏……”竺花陌走过去伏在景丹屏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禁忧心。
太医祥道:“他刚刚苏醒了一下,可是实在太虚弱又昏了过去,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竺姑娘可以放心。”
竺花陌转过头,半信半疑地望着太医祥,“他的九幽蛊真的已经解除了?我一直以为是无药可解的,你是怎样做到的?”
“确实是无药可解的……”太医祥无奈道,却忽而隐隐笑了出来,“可是那个人太执着,非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叶?”竺花陌一惊。
太医祥微微点头。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竺花陌急道。
“我答应了他不告诉别人的,尤其是……竺姑娘。”太医祥为难道。
竺花陌恳求地望着他。
这时,罗可嫣忽而笑道:“小祥啊,看你的样子,为了救人用功过度,都快虚脱了!你就把真相告诉我们吧,说完姑姑有好东西给你。”
“好东西?”太医祥眼前一亮,本也不想替叶浅斟隐瞒,听到说出实情还有东西拿,自然不肯放过这个便宜。
罗可嫣哈哈大笑两声,转身冲婢女吩咐,“犬暝花凤羽金赤丹’来。”
“暝花凤羽金赤丹!”太医祥一听到这名字,登时又惊又喜,嘴都合不拢了。
竺花陌显然是没有听过,奇怪地看着二人。
“北疆暝花谷,与西陲落星山齐名的神境,谷中生长的暝花百年隐身,一日现形,传说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为了等待那一朝的花开,有多少人老死谷底。”太医祥叹道,“而那凤羽则更加神秘莫测,传说是龙、凤、龟、麟四灵兽中的灵凤‘飞光’身上的羽毛,灵兽行踪杳不可追,根本无从查证。”
太医祥眨着眼睛,近乎崇拜似的望着罗可嫣,“用这两种神物凝炼而成的‘暝花凤羽金赤丹’,是滋补疗伤的圣药,在王宫中都已断药多年了,罗庄主居然还有私藏!”
罗可嫣莞尔一笑,“现在可以说说真相了吧。”
“当然,当然!”太医祥窃喜地笑了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金丹的样子了!
于是,太医祥把解除蛊毒的方法原原本本重述了一遍,最后,他道:“还好我做到了,在蛊虫进入叶馆主体内的一瞬间将其筋脉封住,再加上叶馆主体内有南斗六星星魄之力的守护,才得以延续了性命。不过体内真气的涌动会导致蛊虫的封印松动,所以以后叶馆主不能再跟人动武了,否则随时可能毒发身亡。”
“他救了丹屏,却把死亡转嫁到了自己身上?”竺花陌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一向开朗的罗可嫣也皱起眉,埋怨道:“这个小叶,不是找死吗!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情,叫我如何向师弟交代……”
“叶馆主说如果他死了,他要我代他说两句‘对不起’。”太医祥眼中泛着微微的光亮,“一句给遥王,因为不能履行承诺,助他平定四夷,征服怒海;另一句给清都山人,因为无法实现他的心愿,有辱师门。”
“师弟的心愿?”罗可嫣诧异念道。
……
正文 多情应笑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么个师父,小叶真幸福啊。
月白风清,揽月山庄湖边小亭,罗可嫣依约而来。亭中早已有人等候,青袍斗笠。
“师弟,你怎么这副打扮?”罗可嫣来到太常渊面前,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
而这时的太常渊虽然还是垂纱遮面,声音却完全两样,原本低沉沙哑的声音竟然变得清朗活泼!
“我怕被小鬼们认出来嘛!”太常渊“嘿嘿”一笑,立马转移话题,“师姐最近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老样子……”罗可嫣略显丧气道。
太常渊连忙接话,“你总这么孤家寡人的,能不无聊嘛,山庄是时候找个男主人了!”
罗可嫣顿时红了脸,瞪眼佯怒,“你欠揍是不是!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口没遮拦,怎么当人家师父!”
“我这个‘师父’当的可够失败的……”太常渊忽然一改语气,叹息道,“教出来的徒弟,一个个就只会自讨苦吃……”
“你虽然叫他们离开师门自己去闯荡,但还是在暗中关注他们的行动,你难道看不出小叶在一步步落入钧天相国的圈套?”罗可嫣质问道。
太常渊摇摇头,嘟哝,“怎会看不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孩子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救他兄弟,刀山火海都挡不住。”
罗可嫣叹了口气,忽而问:“你是不是还留了一手?当小叶决定一命换一命的时候,如果没有太医祥几乎耗尽全身真气封住了蛊虫,他不会真的没命了吧?”
“师姐何以有此一问?”
“我是奇怪你竟然如此淡定,徒儿生死一线的关头,居然还不肯现身。”
“留了一手么……”太常渊拖着下巴想了一想,嘿嘿笑道,“或许是吧。”
罗可嫣见师弟不肯正面回答她,无奈地撇撇嘴。
“小祥可是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的,有他在还用留什么‘一手’呢。”太常渊暗想着,微微挑起了嘴角。
“喂,师弟……”罗可嫣目光忽而深邃起来,语气如天上的明月一样清幽,缓缓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太常渊有点摸不着头脑,打了个哈哈,“师姐,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罗可嫣突然郑重其事道,“小叶一向对你不驯,但他居然会在濒死的一刻留一句‘对不起’给你,说抱歉无法实现你的心愿。这孩子其实……是很在乎你这个师父的。”
嬉笑中的人霍然没了声息,月光雾一般附着在银丝的垂纱上,泛出清寒的微光。
良久,静默中的人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深沉,“我的……心愿么?”
……
仲夏的清都山风光秀美。
云雨初霁,“子规湖”波平如镜,绿水溶溶。子规鸟清脆悦耳的叫声响彻湖畔。
踏着潮湿的泥土,师徒五人来到青山绿水间散步,于湖边驻足。
师父垂头凝视湖面上的游鱼,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悠然道:“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最小的季寻芳凑过来,笑着接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师父看向弟子,眼珠一转,“子亦非鱼,安知鱼无乐?”
“师父……你不按常理出牌!”季寻芳本想把濠梁之辩接下去自己就能获胜,这下没辙了。
师父看着他扁着嘴的失望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走在最后的叶浅斟甚为不屑地瞥了师父一眼。
除了他,其余三个弟子都跟师父愉快地交谈着,不知什么契机最后谈到了各自的心愿上。
“‘盍各言尔志,’有趣有趣!”师父眯眼笑道,“你们都有什么心愿想达成的,说出来听听。”
“刚才还庄周呢,现在又成仲尼了,师父变身真快!”季寻芳一脸的天真无邪。
接着,大弟子想了想,幽幽说道:“我希望……早日找到我弟弟……”
二弟子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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