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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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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季寻芳无奈地看着二人,打量了他们的行头,“你们是乐师,可你们的乐器却是用来杀人的,江湖中这号人物我从未听说过。”

“抱歉,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说。”景丹屏道。

“那可不行,”季寻芳目色清澈如水,“我既然追过来就一定要给馆主一个交代,不然我只有把你们带过去给他亲自问话了。”

景丹屏,霜晨心情皆是一沉,清都山人座下四大弟子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如果你们连我这关都过不去,想杀叶馆主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季寻芳坦然提醒道。

“好!”霜晨在这时忽而应声,“能与‘留仙指’一战也是荣幸。”说罢转身冲景丹屏低语一句,“两个人无法全身而退,我缠住他,你回相府再想办法。”

凤箫一扬,红衣女子朝季寻芳飞掠而去。

景丹屏微微一愣,望着霜晨的背影,目色凝结,皱眉犹豫。

夜色中季寻芳的指光比天上的星斗更加璀璨,每一招都逼得霜晨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一味闪躲。

景丹屏看得真切,他与霜晨的的招式只能在乐器的演奏上发挥实力,这种近身的激战根本不擅长。霜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在拖延时间,为的是让他有逃走的机会,如果他不走就枉费了霜晨一片苦心。可是留下霜晨一人,叶浅斟会怎样对她?景丹屏不禁心寒……

凝眉中,他的神情陡然一惊!他永远也忘不了叶浅斟最后留给他那个决绝的目光,他一定恨他入骨……如果让叶浅斟知道她是他的同伴,那样霜晨受的苦恐怕会更多,他不敢想象叶浅斟把那份恨意发泄出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不能暴露自己,霜晨一个人反而会安全一点。

留仙指招式凌厉,霜晨根本不是对手,季寻芳也不愿再纠缠下去,看准她的睡穴一指射出,然而景丹屏却在同时转身跃入苍茫的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

正文 浮天沧海远

“馆主,”到了次日黄昏,季寻芳才走进桴浮馆大厅,看到叶浅斟,面露愧色道,“那个叫霜晨的女子什么都不肯说。”

叶浅斟反倒泰然自若,点头,“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就算她不说,也还是有办法知道她的身份。”

奇“哦?”季寻芳诧异,忙问,“如何得知?”

书“看看这只萧,”叶浅斟把手里的凤萧递给他,那便是霜晨随身的乐器,他微微一笑,“看与别的萧有何不同。”

网季寻芳接来左右端详,果然在下数第二个指孔旁发现一枚小小的印记,刻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锦”字。

他抬眼,脸上有了恍然之色,“这印记绝非寻常。”

“没错,”叶浅斟嘴角微微扬起,“我派人连夜调查,就在刚刚传回了消息,这个标志为都邑‘锦瑟坊’所独有。”

“锦瑟坊?”季寻芳有些吃惊,“那不是钧天相国旗下的教坊?”

叶浅斟冲他点头,目光仿佛在提示一个重要的结论。

“相国是太子党的人……”季寻芳立即会意,微叹,“想不到遥王最敬重的太子大哥居然会对他下手,遥王知道了心里一定不好受。”

“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还谈何承继帝位?”叶浅斟眼中划过一丝冷笑,却随即转为黯然,凝眸喃喃,“让你也尝尝被兄弟出卖的滋味,看你还会不会说我小题大做、心胸狭隘这种风凉话……”

窗外依旧是一片碧波万顷,桴浮馆的好处就在于无论从哪个角度向下眺望,所见的都是海。仿佛这座精致的楼宇本身就漂浮在海上,纵横驰骋,恣意逍遥。但却同样因为这片海,有时也让人感到无处安身,好似有什么东西永远都抓不牢,只一个浪涛便会把它卷走,永不复见……

“馆主?”季寻芳看到叶浅斟眼里不同寻常的神色,又听到那些喃喃自语,知道他又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便连忙打断他的思绪,“馆主,那个叫霜晨的女人还在我房里,你打算怎么处置?”

“在你房里?”叶浅斟微眯了眼角,笑道,“既然人是你带回来的,又在你房里,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网罗电子书:。WRbook。'

季寻芳听出了弦外之音,脸色泛红,苦笑。

……

“姑娘,你可以走了。”季寻芳把凤萧交到霜晨手中,指了指门外,那里已经没有侍卫把守。

霜晨却很意外,略带怀疑地看着他,“你肯让我走?”

“不是我,是馆主的意思。”季寻芳淡然道,“馆主不想为难你,也希望你们可以就此收敛,不要再来惹事。”

“他不是想知道我背后受何人指使吗?”霜晨疑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我走?”

“无论是谁馆主都有办法应付,既然你不肯说他也没必要强求,所以现在,你可以离开。”季寻芳道。

“他还真有自信,”霜晨说着,嘴角闪出一抹冷笑,“你最好提醒他不要随便轻敌,有些敌人就算他知道是谁也未必应付得了,何况敌在暗他在明。”

“霜晨姑娘居然会替馆主着想,实在难得。”季寻芳笑道,目色明亮,“我替馆主感谢姑娘好意。”

“好意?”霜晨看着季寻芳一脸纯真,哭笑不得,“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我也只好接受,不过,”仿佛有叹息之意,霜晨道,“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给叶浅斟办事,叫人费解。”

“为何不能呢?”季寻芳明白霜晨所指,他和叶浅斟同为清都山人门下弟子,各有所长,没有理由寄人篱下。

然而季寻芳却坦然笑了笑,“如果姑娘了解叶馆主就不会有此疑问了,能够追随于他是每个人的荣幸。”

霜晨微微一怔,与季寻芳的心态相较,让她不免感到些失落。料想自身处境,虽说也已受到相国器重,然而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马首是瞻的自豪感。

霜晨不再多说,把凤萧□腰间便朝门口走了过去。

外面天朗气清,海浪翻滚的声音一波波传来,空中海鸟翔集,发出横贯天宇的悠长鸣叫。

“姑娘。”季寻芳忽然叫道,在霜晨即将踏出这间屋子的时候。

霜晨驻足转身,身后的海风吹卷着她的红衣和长发,她的神色显得有些萧索,不禁疑惑地看着季寻芳。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脱口而出,季寻芳道,“一直有个疑问,姑娘的名字为何如此特别?你……没有姓氏吗?”

“没有……”霜晨脸色瞬间凝滞,默默垂下眼帘,低声,“我只有这个名字,主公捡到我的时候,是个落霜的早晨,仅此而已……”

低沉而冷漠的声音仿佛被海浪冲得四分五裂,但季寻芳还是用力一字字听全。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在那低垂的眼眸中,仿佛幻觉一般,一瞬间闪过某种柔软的东西,让他看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当红色身影飘然而去消失在眼前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未来得及与她道一句“再见”……

依旧是同一片海,却已然是薄暮时分。半边落日在海天相接处扑撒了橙色的余晖,满眼波光粼粼,而人就仿佛这波涛中的一星光影,浮沉不定。

细碎的光芒反射在叶浅斟脸上,环顾四周的水域,一艘艘硕大无朋的船只横亘在眼前。岸上,工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纷纷打点装备踏上归途。

叶浅斟独立于甲板之上,脚下便是三个月后即将出行“幻海”的船队里最大的一艘,遥王赐名为“靖幻”的巨轮。

相传在东海深处有片云雾缭绕的海域,海里的一切没有人知晓,冒险出海一探究竟的人们都从此下落不明。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敢涉足,只为它留下一个美丽的名字——“幻海”,以此来冲淡那些恐怖的记忆。

“迷雾散,幻海出,金银地,不返途。”

海边的孩子们从小便口念歌谣,欢欢喜喜度过他们的童年。

当真有那么一片遍地金银的土地,可以叫人流连忘返,不顾家人的惦念留在上面享乐?叶浅斟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那片迷雾后究竟藏着什么。

“馆主,”一名老船员在这时走来,劝道,“天色不早了,海里风大,早点回去歇息吧。”

“不碍的,你乘我的小船回岸,今晚我替你守夜。”叶浅斟不假思索道。绛紫色的披风直垂脚底,在夕阳下显出利落的线条,映衬着修长的身形。

老船员知道馆主一向随兴所至,只好遵命退下。

叶浅斟就这样一动不动在甲板上遥望苍茫的暮色,不由得想起刚刚遥王那种义无反顾的表情,便蹙起了眉,低斥一声:“幼稚!”

……

在钟伯瑜等人的葬礼之后,叶浅斟来到遥王身边把相国和太子的事情转告给他。原本以为遥王会为此大惊失色以至怒不可遏,可是叶浅斟见到的却依旧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那脸上如果有,也就只有隐隐的失落。

遥王妃看着身边的丈夫默然的神色,纯澈温柔的眼里满是怜惜,她缓缓握住遥王的手,仿佛要传递给他振作的力量。

遥王却冲她微微摇头,只低声道了句:“没事。”

“你准备怎么做?”叶浅斟语气爽朗,“明枪还是暗箭,只要你一句话,那个钧天相国能做到的事我也同样做得到。”

“不需要,”遥王平静地看着他,“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亲自?”叶浅斟不明所以,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皱眉,“你要干什么?”

“我要亲自去趟宣歌,找他问个明白。”遥王口中的“宣歌”便是央国的都邑。

“问太子?”叶浅斟瞠目结舌,“事情不是明摆着,他容不下你这个年轻有为的弟弟,在你还没对他的王位下手之前先把你除掉,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我只问一句,”遥王神色依旧清清淡淡,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只问他,如果我发誓不坐这个皇位,我是不是一定要死。”

叶浅斟忽然哽咽住了,面对那样执着而天真的表情,他无话可说。

然而身边的遥王妃却有些情急,握紧遥王的手,轻声,“桑,你知道藩王不得皇命是不准随意进都的。若是有人要对你不利,你就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明白,”遥王语气轻缓,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可若不去这一趟,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不许说死。”遥王妃连忙截住他的话,坚定地摇头,“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遥王微微笑了出来,清俊的脸上犹如阳光朗照,明晰优雅。

于是,叶浅斟目送夫妇二人登上了远行的车辇。旌旗蔽空,撑起了硕大的“遥”字,浩浩荡荡朝着都邑宣歌进发了。

……

“你以为他会以天下作为筹码跟你赌一个虚无的亲情吗?幼稚得可笑!”叶浅斟想罢,不禁冷笑轻斥。

薄雾迷蒙,笼罩了天上的星斗。

直到四周已然漆黑一片,只见远方灯塔上的微光。叶浅斟这才仿佛意兴阑珊,转身走下了甲板,来到船舱。

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船舱里一片灯火通明。

今晚没有歌舞,转过层层帷幔,只见一个空荡荡的卧榻。叶浅斟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凄然,竟不觉停住了脚步,迟疑着不愿就寝。

“馆主,请用茶。”这时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婢女,端着一个茶盘来到他身边,低垂着头,看不见样貌。然而那声音却出奇的动听,宛如玉觞轻碰,清灵通透。

叶浅斟转身微微看着她,嘴角扬起,没说话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带着种喝酒的架势。

那婢女仿佛也有些意外,却依旧垂首不去看他,也不离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多说一句。

然而时间越久,那婢女端着茶盘的手就越加不自觉地微微抖动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叶浅斟。而叶浅斟居然也在看着她,二人目光霍然相触的一刻,都不禁一颤。

那婢女容貌清丽,神色却带着几分傲然,一身淡黄色的裙裳素雅端秀。

“你是新来的婢女?从前没见过你。”叶浅斟浅笑着看她,眼中有捉摸不定的光芒。

婢女眼神游移了一下,点了点头,却没有回话。

“你在茶里放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茶味全搅浑了,”叶浅斟忽然道,“我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婢女目光猛然一聚,有些惊惶,又带着怒意,微咬唇角瞪他。

这种眼神让叶浅斟有一瞬间的惊诧,他神色蓦然一变,凝住双眸,仿佛在从她眼中寻找什么东西。

“既然知道我在茶里下了毒,为什么还要喝掉?”那婢女终于开口。

“只是想看看你这戏接下来要怎么演,”叶浅斟死盯着她不放,“我正愁一个人没事做无聊得很。”【霸气 书库 ﹕。qisuu。】

“你……”婢女怒目而视,却又仿佛难以置信,“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喝茶,只喝酒。”叶浅斟淡淡回道。

婢女的神色顷刻颓丧下来,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茶里的毒我下得很重,你……”婢女看着叶浅斟面不改色,怀疑那毒药的效应,而语气却仿佛在担心他的安危。

“既然早知道你在茶里下毒,自然有所准备。”说着,叶浅斟左手从袖中缓缓抬起,便把一杯完整无缺的茶放到婢女手中的茶盘上,“就算再重的毒,完全没碰到,自然不会有事。”

他居然早就把杯子调换了!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她居然完全没有看到!

她望着他,不禁哑然。

“看你的样子根本不懂武功,也不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要杀我?”叶浅斟凝眉问。

“为什么?”那婢女冷笑一声,“我不杀你,他就会死在你手里,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叶浅斟一怔,目色瞬间凝结,盯住那婢女缓缓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婢女双肩微微一抖,像是被叶浅斟问住了,迟疑了一下,终于冷笑道:“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让你活着离开竺家!”

如此遥远却熟悉的语气重现在耳畔,叶浅斟只觉恍然如梦,“竺花陌……”他叫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带着自嘲的语气,他早该看出来的。

不仅是这张漂亮的脸蛋,就连脸上傲慢而强硬的神情也与小时候如出一辙。竺家大小姐,害得幼年的他尝尽苦难的竺家大小姐,他怎能忘记!

竺花陌冷冷看着他,“怎样?是不是当你在竺府的时候,就已经恨不得想杀了我?”

“你说对了,就是现在我还是想杀了你!”叶浅斟朝竺花陌逼近一步,凛然道,“但是在那之前,我要知道你说的那个‘他’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人‘出卖’过你,你难道忘了吗……”竺花陌幽幽说道。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叶浅斟只感到呼吸局促,宽大袍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回想起当日画船上那个转瞬飞离的身影,叶浅斟凝眉看向竺花陌,“他是钧天相国的人,你来杀我是为了帮他完成任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夫君!”竺花陌带着某种莫名的怨念说道,示威般扬起如花的脸庞。

叶浅斟蓦然一惊,竺家大小姐居然嫁给了一个小奴!想到这,心跟着猛然一抖,眼中居然凝聚出莫名的怨愤。

两人就这样怒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终于,望着他熟悉的眉眼,竟逐渐有晶亮的液体从竺花陌眼底渗出,一点一滴击溃了她的冷漠。

“你见到他就会杀了他对不对?他之前出卖过你,现在又是钧天相国的手下……”她颤声道。

叶浅斟默然不语。

“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为什么好不容易才又见面结果却要兵戎相向?”竺花陌歇斯底里地说着,“你恨他,想杀了他,可他却一点都不愿对你下手,连相国的命令他都不愿听从……”

“我知道,”叶浅斟语气冷定,“上一次他来我船上,他出的那一招根本没有用尽全力。那招式的速度接近我时突然慢了下来,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想杀我,不然我也未必躲得过,说不定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你不会放过一个要杀你的人,更何况你是那样恨他……”竺花陌含泪垂眉。

“是。”叶浅斟眼前闪过一丝决然。

“可是你不该恨他,你该恨的人是我!当初他是受了我的挑唆,是我骗他说如果他肯救我出去,我就叫爹帮你们谋一个好差事,不再做家奴。”竺花陌强压着声音的颤抖,“是我骗了他……你知道我一向就是这样的人,我对你们从来都是言而无信的。可是他很幼稚,他相信了我的话答应了我,为的是你们将来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叶浅斟凝眉看着她,脸上有本不该有的平静。

“我就是这样恶毒,为了离间你们,我才没有告诉爹事情的全部。我把景留下来,要你觉得他出卖了你,要让你恨他,我觉得这样很有趣,而结果我真的做到了。”竺花陌语气坦然而轻慢,她在等叶浅斟的愤怒升腾起来。

然而,叶浅斟的目光依旧平静深邃,“你究竟想让我怎样?”他漠然问道。

“杀了我,放了他。”竺花陌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你怎知他一定杀不了我?”叶浅斟不以为然,“他用尽全力未必做不到。”

“不,他做不到,因为他根本不会用尽全力。”竺花陌坚持道,“因为他在乎你这个兄弟。”

“兄弟……可如果为了你呢?”叶浅斟忽然勾起嘴角,划出一抹得意的笑,“如果我告诉他我要杀了你,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了救你用尽全力来杀我?”

“什么?”竺花陌愣住了,她在叶浅斟眼里看到了某种危险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浅斟冷笑,“你不是最擅长玩弄人的吗?我也想试试究竟有多好玩。他如果真能因此而杀了我,你和他就都能活下来,我这么做你该开心才对。”

然而竺花陌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相反,一股寒意从心底莫名而生。她猜不透他心中盘算着什么,而这比杀了她更叫她恐惧……

正文 江湖秋水多

高阳朗照下,水汽氤氲,“桴浮馆”的彩舟依旧在湖面悠然漂荡。

叶浅斟独立于柳色如烟的湖畔,身形俊逸而笔挺,正临风眺望岸边翠色掩映中的小路。果然不多久,便有一人一骑踏花而来。

季寻芳翻身下马,眼中带着一贯的温润光芒,回道:“馆主,一切如您所料,钧天相国的确握有生杀予夺的武器,‘锦瑟坊’中的人才会如此替他效命。”

“什么样的武器,如此厉害?”叶浅斟问。

“是一种植入人体内的蛊毒,一旦发作锥心蚀骨,痛苦不堪,最终会被蛊虫咬断心脉而亡。”

“蛊?”出乎预料之外,叶浅斟微微凝眉,“什么蛊?”

“九幽蛊。”

不由得吃了一惊,叶浅斟脑中思绪飞转,低吟出一个人的名字,“太常渊……”

这位因学识广博被当今镇帝钦赐名为“渊”的太常卿大人,一直都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尽管执掌朝廷礼乐祭祀的重任,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一切事务都交由他旗下六署: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来打理,而他仿佛完全置身事外,甚至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没有人知晓。

唯一了解他的途径,就是他所制造出来的九幽蛊,据说是镇帝为了迫使一些钦犯招供认罪而用。

然而此蛊的厉害多数人也只是耳闻,未见其实,叶浅斟不禁问道:“这消息从何而来,当真可靠?”

“应该没问题,”季寻芳说着,眼中忽而闪现出某种柔软的意味,“是……霜晨姑娘告诉我的。”

“难怪这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原来是佳人有约。”叶浅斟微微一笑,“不过你就这么相信她?这可是她主人的秘密,怎会如此轻易告诉给你一个外人?”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同伴,她很在乎他,这个人就是景丹屏。”季寻芳道。

“景……”提到这个名字,叶浅斟喉咙仿佛被什么哽咽住了,带着一丝焦虑,“他怎么了?”

“他回到相府找不到他的妻子,就去质问相国。因为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当他不愿完成任务的时候,相国便扣押他的妻子相要挟。”季寻芳微微一叹,“霜晨说这一招比用九幽蛊胁迫他更为管用。”

叶浅斟听后,一丝复杂的情愫自眼中一闪而过,“结果呢?”

“相国没有挟持他的妻子,自然震怒,便把他幽禁起来,他却还是执意要见他的妻子。”

“蠢货!”叶浅斟忽而愤然道,“像他这么没用的下属,相国绝不会留着浪费粮食!”

“所以霜晨才把整件事告诉给我,她希望馆主能出手救出景丹屏。”

叶浅斟瞬间一个闪念,“尽快放出消息,说竺花陌此刻正身陷‘桴浮馆’,受尽折磨。”

季寻芳目色清亮,恍然道:“这样一来,景丹屏便不会再归罪于相国,而是把矛头指向馆主。而相国也不会再为难他,毕竟还要利用他来刺杀馆主,如此一来馆主便是救了他。会去搭救自己的敌人,相国一定想不到馆主会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叶浅斟冷笑道,“别忘了他可是要来杀我的,难道我会坐以待毙吗?我不让他死在相国手上只是因为还有的玩,仅此而已。”

季寻芳垂头微笑,对于叶浅斟的言不由衷他早已习惯,便顺水推舟,“这场游戏一定好玩,如若馆主不嫌弃,属下愿陪你一同玩个痛快。”

“好,”叶浅斟抬起一只手搭在季寻芳肩上,目色愉悦道,“看在你如此捧场,我这就带你去宣歌,玩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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