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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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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卜禳听着,神色顿时僵住了,良久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季寻芳看到她眼中清婉的光芒,不禁一怔。
那种前所未有的神色仿佛一下子让这个娇小的女孩变了一个人,只听得她细微的嘟囔,“拼命为别人着想,却不管自己得失,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大傻瓜呢……”
正文 湖水欲平风作恶
日出金瓦,祥云旋绕,都邑宣歌中这座气势恢宏的内城,便是是整个央国的心脏。
三百年前,大央开国之君明帝用自己的帝号为其命名,兼以寄托殷望,谓之“光明城”。而如今这里住着的正是央国第五任君主,镇帝。
鼓乐喧天,神殿之前群臣肃立。大殿之上炉火熊熊,神龛前的祭司墨色长袍垂地,合掌默然祈祷,而后宣告为镇帝祈福的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六署中太乐禧、太祝祺、太宰祾悉皆到场,指挥祭乐演奏的太乐禧却不时警视着周围的动静,若有所思。
“献祝词——”祭司长声道。
太祝祺循声而动,缓缓步上神坛,将手中一幅文书恭敬呈上。
祭司接过祝词,展开,目色沉寂,声音浑厚绵延,颂道:“皇天无王,惟德是辅。心系万方,圣帝何辜?魔魇猖狂,危我征途。神祇在上,守我灵府。骈臻百祥,泽被镇主。天佑大央,率宾归服……”
随后,太子弘一身盛装端然登殿,三跪九叩向神像顶礼膜拜。
神像所塑乃是一位翩然若仙的女子,正是央国百姓共同信奉的主神——大地之母。母神的形象栩栩如生,带着慈爱柔和的笑意,凝视着脚下的臣民。面目端庄秀丽,衣袂轻扬,宛若飞升之态。
然而这时,原本和煦的乐音瞬间弱下了几个音符,任何细微的音差都逃不过太乐禧敏锐的听觉。立时神色一沉,果然不出她所料,如此仓促筹备而成的祭典,qǐsǔü其中定有蹊跷。
眼前人影一闪,她凝眸扫视全场乐队,赫然发现不同方向散布的几个位置已然空了出来。不及多想,转身绕出人群,悄然离去。
锦瑟七音依计用祭奠乐队作为掩护,从太乐禧的视线里逃离,现在已然来到镇帝寝宫门外。暗杀了几名守卫后,几人换上死者的衣服,悄无声息朝宫门靠近。
正当雷鼓抬手去推门时,一粒石子不知从何处射来,“啪”地打在他手上,疼得他几乎大叫出来,幸而被石磬一把捂住了嘴。
几人同时张望,季寻芳的身影蓦然立在眼前!
“这小子怎么来了!”雷鼓脱口低呼,想起先前的一战还是心有余悸。
“他是何人?”笙簧问道。
“季寻芳……”雷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都在叹息。
笙簧等几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桴浮馆的人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识破了相国的心思。”陶埙目光凌厉,“不过七音合力也不是好对付的,怕他作甚!”
“就是,反正叶浅斟已经死了,一个季寻芳也成不了气候,咱兄弟七人全力一击,还愁……”笙簧正洋洋得意地说着,然而话还没说完,脸色瞬间铁青了。
紫袍随着从容的步履微微摆荡,身形如剑削般挺拔,目色清朗,桴浮馆馆主已然站在他们面前!
震惊之色冲上了所有人眼睛,明明断定已经死亡的人,如今居然活着出现!
景丹屏眉头开始虬结,沉声,“你还活着……”
“可惜,我还活着,”叶浅斟直视,语气淡然,“不能令你们每个人如愿。”
“箜篌,你耍我们呢!”笙簧撇了撇嘴,“你不是说他必死无疑的么,现在可好,杀得我们措手不及。”
雷鼓立刻辩解道:“根本不是箜篌能料到的,当时看季寻芳那小子的杀气,分明是要杀我们报仇的。再说相国的亲配的毒药谁敢怀疑?箜篌是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费什么话!备战!”陶埙断喝一声,首先把武器搭在唇边。
七音不再犹豫,纷纷亮起了招式,一时间七种乐音凌空乍起,宛如七道霹雳射出,气势如虹。
然而招式到了近前,却被季寻芳用内力顶住,指尖用力一捻,招式随即改变方向射向一旁的空地,轰然炸裂。
“不好办啊……”雷鼓手上的鼓敲得碰碰巨响,嘴里却不住嘟囔。
正担心着,只听有喊杀声从远处传来,随之大地也跟着微微颤动。
同时,一个桴浮馆的将士匆忙来报,“馆主!相国军已然冲破帝军的防守,杀进了‘光明城’!”
叶浅斟目光一凛,沉吟道:“原来是声东击西之计……想改朝换代,未免太心急了吧!”
“有馆主在,可没那么容易。”季寻芳从容看着叶浅斟。
叶浅斟愉快一笑,“有我在恐怕没什么用,有用的是有你这个桴浮馆副统领在。”
季寻芳撇撇嘴,微笑,“别一厢情愿,我可从未答应担这个职。”
叶浅斟也不计较,眼中闪过霸气的光芒,“叫他们见识一下桴浮军真正的实力!”
季寻芳微一点头,转身离去。
“相国居然还有这一手!连我们都不告诉,真是太狡猾了……”雷鼓长吁一口气。
“你敢说相国狡猾!”笙簧抓住把柄不放,“大逆不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有二心了,回头一定要让相国好好整治你,免得以后拖我们后腿。”
“哼哼,想那么远做什么,能不能回得去还说不定呢。”雷鼓示意叶浅斟正向他们走来。
七音又瞬间绷紧了神经。
走动的途中,叶浅斟抬手捻起假山上一根断落的竹枝,在两指间摩挲着,神色平静地看着七人。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镇帝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对遥王的承诺。”叶浅斟道,“你们若执意不肯放弃,我也只能以死相拼,这对你们没什么好处,所以我劝你们离开。”
“我们也没有办法呀,”雷鼓丧气说道,“拼是死,不拼我们死得更惨。九幽蛊毒发作的那种惨状,我们可都是亲眼看到过的。”
陶埙皱眉瞪了雷鼓一眼,“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求饶吗?可笑!”
叶浅斟仔细看着他们的表情,一张张虽有无奈却依旧执着的脸,为了生存不能退缩。他目光不禁微微一黯,然而手中的竹枝竟霍然现出锋芒,眨眼功夫人已然转到雷鼓身后,竹枝的一端抵在雷鼓脖颈!
“雷鼓!”同伴们同时惊呼,雷鼓更是惊得一动不敢动。
“看到了,你们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再撑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叶浅斟毫不客气道,盯着几人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脸,他郑重道,“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跟我回去,我会像信守对遥王的承诺那样承诺你们,拼尽全力阻止钧天相国对你们的威胁。”
“啊?”雷鼓不可思议长大了嘴巴。
其余的人也震惊得哑口无言,半晌才缓过神来。
“你说你愿意帮我们?”一向自居忠心耿耿的笙簧首先动摇了。
叶浅斟点头。
景丹屏望着叶浅斟,无数的情绪杂糅在心,蹙眉不语。
“别上他的当!”石磬忽然阻止道,“他是桴浮馆馆主,遥王的人,而我们是相国的人,他怎会引狼入室?他这是在离间我们,别叫他骗了!”
“没错,没有人会对敌人仁慈,我们要齐心协力才有机会取胜,决不能动摇!”陶埙附和道。
“可是……”被挟持的雷鼓却有妥协之色,怯怯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叶浅斟,目露期待。
叶浅斟目光微微一垂,仿佛在叹息自己的幼稚,抬眼时已然冷峻了神色,闪电般撤回了雷鼓颈旁的竹枝,退后了一段距离。
雷鼓猛然失去支撑,不禁向前跌了一个踉跄,被景丹屏扶住。
“呼呼……”雷鼓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然而叶浅斟居然没有杀了到手的雷鼓,众人警惕地盯着面前的敌人,不知他究竟有何图谋。
“既然你们执意寻死,我也无能为力了。”竹枝在指尖一转,叶浅斟涌动真气,四周平静的空气瞬间翻滚起来,平地狂风起!
剑气横向挥出,宛如一道声波朝七人扩散开去。
七人连忙联手奏乐,不同的音调汇合在一起却井然有秩,瞬间凝成一股强大的气流,与剑气两强相遇,迸出惊天动地的光芒,令整个“光明城”都为之一颤!
七音被自己发出的惊人力量惊呆了,雷鼓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们才七个人!”
“难道……”景丹屏目光顷刻凝聚,刚才的曲子中,他听到了一瞬间熟悉的音符,还以为是错觉,他猛然抬眼张望,叫道,“霜晨!”
烽烟中一抹红影分外鲜明,凤箫已然来到他们身边。
景丹屏望着她,声音因激动不由得颤抖起来,“你……还好吗?”
眼中闪出慰然,红衣女子抿着嘴划出一抹悲喜交织的笑,重重点头。
他不禁拉起了她的双手,千言万语只汇成深深的凝望。
霜晨一怔,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然而景丹屏的手那样有力地攥着。她缓缓抬头与他对视,从他的眼中,她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已然无复多言。
“你们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郎情妾意也要挑个好时候吧?”雷鼓挤眉弄眼调笑道。
景丹屏,霜晨立刻松开手,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陶埙忽然灵光一闪,低声冲同伴道:“与其白白耗费力气,不如出奇制胜。箜篌,这里你身手最好,一会儿我们几个尽力拖住叶浅斟,你趁机离开去刺杀镇帝,这样就可以尽早结束任务回相府复命了。”
笙簧大喜,“这个主意好!箜篌,就摆脱你了!”
景丹屏望着同伴们殷重的目光,毅然点头。
“小心。”霜晨目色如水,叮嘱。
点头深深望了她最后一眼,景丹屏紧紧扣住手中的箜篌,在众人的掩护下突围而出,自叶浅斟强劲的剑气里向镇帝寝宫大门飞跃而去。
八音缺一,声色陡然减弱了几倍,力道再不复从前,几招便被叶浅斟的剑气封锁住。
然而伤痕累累的身体并未打消七人的决心,无论多么艰难都始终不肯放弃拖延叶浅斟的去路,给景丹屏争取行动的时间。
叶浅斟却并不打算伤他们性命,苦于无法脱身之时,身边白影一闪,轻盈的身形带着一缕幽幽的茉莉香,翩然落地。
“太乐……禧。”叶浅斟叫出了她的名字。遥想起最初落入太常府,就是拜这个女子所赐,叶浅斟不禁微微一笑。
望着叶浅斟清俊的笑容,太乐禧有一瞬间的怔然,随即便闪躲了目光掩饰着心中的波澜,温声道:“叶馆主,这里就交给我吧。”
“你?”叶浅斟并非怀疑她的实力,只是奇怪她为何会来帮自己的忙。
太乐禧看出了他的疑虑,素雅的脸庞漫上淡淡的笑意,“有些事情是义不容辞去做的,就像叶馆主保护镇帝一样。”
叶浅斟不禁凝眸而视,太乐禧却羞涩地别开了目光,伸手轻轻从叶浅斟手中的竹枝上摘下一片竹叶,柔声,“馆主再不走,镇帝可就危险了。”
“那就多谢姑娘了。”叶浅斟不再迟疑,一转眼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七音不由得追上几步,却被太乐禧唇间竹叶吹出的强大声场拦住了去路。
……
破门而入,景丹屏在偌大的寝宫搜索镇帝的下落,围上来的护卫一个个倒在箜篌音符之下,前方便是最后一个房间。
“景丹屏!”
脚步被身后的声音喝住,修长的手指已然按到琴弦上,他缓缓转身。
叶浅斟眸中带着怒意,“钧天相国如此残害于你,你居然还要为他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看不起你!”
景丹屏冷笑一声,“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但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想活下去。”
“但你不应该利用她!”叶浅斟话题陡然一转,眉目清冷。
景丹屏明白,他指的人是竺花陌,想到她,一切的动作都瞬间僵住。
“也许她可以理解你为了求生而杀人,但她不能理解你利用她又弃她而去。”叶浅斟字字紧逼。
“我利用她是我的错,但绝不能让她再跟着我,相府不适合她……”景丹屏咬牙道,“你不了解,她在相府每时每刻都在受煎熬。我正愁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你出现了,这个世上她已没有亲人,只有你能救她!”
叶浅斟不禁起疑,“为什么这么说?她到底有什么痛苦?”
景丹屏沉默良久缓缓摇头,“我不能说,如果她想说,她会自己告诉你。”
叶浅斟目光一闪,沉下声音,“可惜,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你说什么?”听他语气不对,景丹屏慌忙道,“她怎么了?”
叶浅斟袍袖一荡,一封信落在手中,递给景丹屏,“她不辞而别,只留下这个。”
信封上的字写着“夫君丹屏亲启”,景丹屏认得那正是竺花陌的字迹。
手有些不听使唤地颤动起来,他拆开信一行行看下去,忽而目光停顿,抬眼看向叶浅斟,脱口惊呼,“她说她身无可恋,要离开这个世界!”
叶浅斟却未动声色,只细细观察对方的表情。
“不可以!我们快去阻止她!”眼中闪烁着张皇的光,景丹屏已完全忘记了此行的任务,转身便朝门外冲去。
……
“哇呀呀!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啊,我的耳朵快震聋啦!”雷鼓大呼要命。
声波自唇间一环环扩散开去,毫无间断,力图一鼓作气逼退敌人,太乐禧凝神吹奏。
连精通音律的七人都想不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强悍的音响,纷纷捂住耳朵屏息支撑,苦等突破的机会,竟无一丝还手的余地。
声浪震颤了整个院落,地面上的沙石“噼里啪啦”跳动起来,宛如热锅上翻炒的豆子。
蓦地,空中传来诡异的笛声,辽远魅惑。太乐禧心神一凛,抬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光明城”中最高的建筑藏经楼上,钧天相国手持长笛,居然双脚凌空,悬浮于楼顶!
柔顺的白发,湖青色的长袍,在周身散发的气场中缓缓浮动,相国双眸深不见底,不动声色地吹奏笛曲。
“嘎——嘎——”
撕心裂肺的鸣叫响彻天宇,原本的万里晴空霎时间阴风翻涌,黑压压一片不知为何物的东西铺天盖地飞来。
七音瞳孔收缩,浑身僵硬。
暗枭,钧天相国以笛声引来了他的助手,那些启动九幽蛊的钥匙,以鸣叫作为最致命武器的大鸟!
蛊虫听到召唤,宛如冬眠后苏醒的蛇,开始舒展筋骨,寻觅食物了。
“啊啊啊啊——”心脏上剧烈的噬痛令七音嘶声大叫,然而也正是这种无法抗拒的痛彻底摧毁了他们的神智,所有心念甚至记忆,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充斥在他们身上的,只有魔一般暴虐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沸腾!
七音同时奏响魔之音符,声波震碎了四周的屋瓦,飞沙走石,太乐禧的防御面对那样的强力居然不堪一击。
胸口猛然一阵剧痛,太乐禧栽倒在地,柳眉微蹙,嘴角涌出血液。
“禧!”太宰祾赶到,扶住太乐禧无力的身体。
太祝祺也同时飞身跃到太乐禧身前,凝眉直面七音,用身体护住了同伴。
然而七音因蛊毒而催发的力量已然势不可挡,不再与六署纠缠,风一般直奔镇帝寝宫而去。
……
脚步即将迈出殿门的一瞬间,夺命的鸣叫传来,景丹屏立时定在了原地。瞳仁转为呆滞,隐隐泛出妖邪的青光,他缓缓转身。
叶浅斟猛然怔住,那目光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景丹屏面色灰白,如同千年寒冰,忽而眸中青光大盛,启步朝叶浅斟冲来,快如闪电。
飞身闪退,袍带轻扬,叶浅斟只感到对方身上那九幽地狱一般的寒气。
每一指与箜篌琴弦的接触,迸射出的音符,都如火星一般迅疾猛烈。
叶浅斟目色沉如止水,翩然飞出殿门。
然而外面的形式却更加凶险,七音已成合围之势,加上随后跟来的景丹屏,八人八个方向,死死封住了叶浅斟。
以一人之力独面魔性附身的“锦瑟八音”,叶浅斟目光叱咤凌厉,扫过每一张脸。转而抬头,透过空中盘旋着的暗枭群,与藏经楼顶上的人四目相对,一缕阴寒至极的气息居然穿越几丈的空气直抵心房!
那目光波澜不惊,仿佛脚下的征战不过是浮云聚散,稀疏平常。
不禁微微动容,面对那沉着而略带诡异的气质,叶浅斟隐隐捏紧了竹枝。
“没想到九幽蛊毒在置人于死地之前还有如此神力,然而你真的相信凭这八个人就能取我性命?”叶浅斟隔空传音与相国对话。
“除了我自己,我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修长的眉眼只有深不可测的沉寂,钧天相国缓缓道,“他们的生命,是无舵的航船,随风而逝,没有终点,也无法停留。多少年来,我都期盼着结束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生命旅程,如今正是时候。与其受制于人,承受绵延一生的痛苦,不如让生命华丽收场,哪怕是死,也是实实在在的解脱。”
叶浅斟的目光瞬息万变,相国的态度叫他不解,更加重了他的不安。
然而相国却接着道:“哪怕他们不能伤你分毫,我也要提前结束这场游戏,因为,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厌倦到无法忍受。”
听到这里,叶浅斟终于愤怒了,凝眉,“你让他们到死亡那里寻求解脱,有没有问问他们自己愿不愿意!你把他们当做你游戏中的棋子,现在你不想玩了,就把他们蹍在脚下。然而不要忘了,这游戏并非你一人主宰,胜负未分,我不准你退出!”
钧天相国沉默了半晌,幽幽道:“蛊虫在体内蛰伏的时间只有二十年,就算我不结束他们的性命,用不了多久蛊虫也会苏醒。你想救景丹屏的性命,办法不是没有。我可以等着你来一决胜负,然而你若想胜我,就最好不要感情用事。”
叶浅斟有些发怔,从头到尾,相国的话都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凝聚目光,思绪在头脑中不停地翻滚。
然而只一瞬间,相国的身影便从楼顶消失了,虚空中传来渐行渐远的声音,“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锦瑟八音”再度发起攻势,八方魔音又起。
叶浅斟却比他们更快,顷刻间,指尖灵光闪过,竹枝被投射到身前一尺处的地面上,垂直而立。
以竹枝落脚点为圆心,剑气陡然迸射,如血脉一般向四周蔓延,汇聚到八音脚下。剑气自八点扩散,首尾相连,汇成了巨幅的太极剑阵!阴阳两极随着剑气的流动缓缓绕竹枝旋转,阵型的线条上释放出明灭不定的银色光芒。
剑气就如同曲水回环流淌,剑阵中的人便似水面上的酒觞,随波逐流,不能自主。
曾经,月下自酌的清都山人,指尖轻绕,剑阵的图案便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在地面,瞬间环绕在师徒二人周围。语气宛如月光般淡然,山人向瞪大双眼的叶浅斟道出了一个名字,“流觞剑阵”……
剑阵以清都独门内功“上善阴阳术”铸就,一入流觞,插翅难翔!
本欲用剑阵的浩然之气平复八音体内的魔性,然而叶浅斟没有料到,九幽蛊的力量竟然强大至此——
受到外力的压迫,蛊虫钻进心脉更深处,致使八音不禁口涌鲜血,面容因痛苦而变得狰狞可怖。
那血的颜色灼烫着他的心脏,执着的救赎却换来更惨烈的灾难,一直以为可以掌握命运的双手,握成拳却不禁开始颤抖……
师父的话蓦然敲响在耳畔,“浮沉人间世,尘埃自诩之……”
尘埃,他当真这样没用吗……
厮杀声由远及近响起,相国大军孤注一掷杀来,征帆军团围追堵截,两军双双冲进镇帝寝宫内院。数千人一时聚集,踩踏得地面隆隆震颤,顷刻间便是血流成河……
正文 【题外亦非题外话】
原谅某红的后知后觉= =,才想起来要提一下几位主角名字的由来。
也同时是为把好文字跟大家分享~~(*^__^*)
下面两首词是某红的大爱,于是乎寻章摘字凑成小叶等等的名字,至今仍为此沾沾自喜~【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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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
《鹤冲天》·柳永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芳。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啦啦啦~小叶,小季,花陌,丹屏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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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首:
《鹧鸪天》·朱希真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小叶他们的师父“清都山人”便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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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词□同包含的那种放浪形骸,潇洒恣肆的气派,实为红所欣赏!
实在是班门弄斧啊……于是,伪科普完毕!
遁走!!
正文 此情已自成追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大结局了,真是舍不得啊……
多希望能把故事永远延续下去……
揽月山庄。
罗可嫣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方丝绢,亲手递给竺花陌。
奇)竺花陌垂首施礼,用丝绢拭干景丹屏额头上的虚汗。
书)夜幕深沉,山庄里依旧灯火通明,这一夜注定无眠。
网)望着丈夫苍白的脸和青紫的嘴唇,竺花陌心如刀绞,眼中哀凉如秋水,紧紧攥着丈夫的手不放。
“花陌,”罗可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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