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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莉的末世史-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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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了抖夹在指头中间的烟头,罗兰摸出一方手帕,递到许娜面前。
“我愿意接受任何制裁,只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牵涉到小佳她们几个人身上。让我死得痛快点儿,好吗?”
擦了擦泛红的眼角,许娜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惴惴不安又略有期待地抬起头,看着她。
摇摇头,她轻轻解开衣服外侧口袋上的扭扣,从中取出一块锡纸包装的方形硬物,摆在旁边的办公桌上。
那是一块由新京食品总厂生产,只对中、高级政监军官特别供应的巧克力糖,也是罗兰从新京带来的少数配给品之一。
“告诉秘书室的其他人,以后用餐时间跟我一起去食堂。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肆意克扣。”
许娜所说的这一切,完全出于意料之外。
其中应该没有作伪的成份,无论从任何方面分析,罗兰也找不出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恰恰相反,这件完全因为偶然发现的事情,却对他正在实施的计划能够产生特殊效果。
下午两点,罗兰再次召集步兵二团所有政监军官,在主会议室集会。
“彻查第一至第五营作战主官盛励、马希康、刘正成、张文越、**,以及团后勤处司务长张奎山、三营第六中队副队长孙刚。”
罗兰的命令简短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虽然政监委员们对于这份名单多少有些不解,却没有表示出任何意外专门指定调查某一个人,这种事情在共和军内部并不鲜见。从某种程度来说,被上级主官定名彻查的同时,其实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已经被定罪。
过分打击政监委员的积极性,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给予任务,让他们调查,往往可以收到不错的成效。
“记住我需要实际能够掌握的贪污腐化证据,也需要诸如对伟大领袖不敬之类的细微末节。”
罗兰与许娜并非认识,来到西部军区以前,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步兵二团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彼此之间谈不上什么熟悉,更因为政监委员与普通军官的区别,没有朋友或者相互喜欢之类的关系。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包括许娜在内秘书室的这几个女孩,无疑属于末世世界的弱者群体。她们必须依靠男人才能生存,如果脱离红色共和军这个特殊势力,其结果,甚至比沦为奴隶更加悲惨。用身体交换食物,本来就是女性维持生活的一种手段。她们与其他男人之间的关系,顶多只能算得上是相互利用,谈不上卑鄙或者肮脏,更与道德之类充满光明的字眼沾不上边。
罗兰在步兵二团的处境非常尴尬,虽然是新京军部任命的政委,却没有实际调动军队的权力。和所有具有权位的人一样,她也需要通过某个事件展示自己拥有的威严。西部军区在名义上仍然接受新京总部节制,尽管政治监察委员会在第三集团军内部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他的身份,却是不折不扣的政监委员。
出于资源与所属群体方面的考虑,西部军区一直没有和新京方面撕破脸皮,相互之间依然维持着面和神离。在这种情况下,政监委员的地位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却仍旧维持着形式意义上的“存在”。他们无法涉及集团军内部的核心事务,但是,却可以对某些并不太过重要的人或者事件提出异议。
如果用简单的字句将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理清,其实就是一句话政监委员可以用任何借口干预军务,甚至能够逮捕营、团级别官员拘押调查。可是,这些手段绝对不可能涉及第三集团军的师级以上军官。
【604章】开口
也许,她早就已经知道进化人拥有一些非常独特的变异能力,故意选择在恰当的时间、地点,让所有一切都清楚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或者她是一个喜欢在**过程中被别人偷窥,籍此获得强烈快感的重口味人物?
诸如此类的可能还有很多,林林总总细数,甚至可以彼此不重复的罗列出几十至上百项。在罗兰根本不了解许娜的前提设置下,每一种推断都有可能是真的。这并不是天性多疑或者将简单事情复杂化,而是自己目前身处环境以及末日之后的种种经历,早就已经把罗兰头脑当中那点从旧时代保留下来的善恶观清扫一空。剩下来的,仅仅只是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这个肮脏混乱的世界上活下去。
在步兵二团,罗兰没有任何一个信得过的直接下属。即便是那些分派到各营、连队的政监委员,也只是因为军衔和委员会方面的缘故,在名义上对自己表示服从。团长池凌甚至没有给他委派过任何一个勤务兵或者警卫之类的贴身人员,除了包括许娜在内秘书室里的这四个女孩,罗兰是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
她必须在步兵二团这潭死气沉沉的黑水当中,折腾起足够引起上层人物注意的风浪。
秘书室属于团政委直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娜等几个女孩就是罗兰的直接下属。帮自己人出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合情合理。
整个事件前后所有细节都被罗兰计算在内,她甚至已经考虑到问题扩大化以后,新京方面可能对此作出的反应与问诘。即便真的有人想要籍此攀咬自己,也可以将所有事情全部反推到许娜身上。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一个被女人挑唆。在狂怒和义愤驱使下的冲动人。就算是发生最糟糕的情况。新京需要抛出自己与第三集团军获取谅解,问题缘由也可以全部推到许娜身上。降责罪罚,自己所需要承担的部分,其实很少。
按照旧时代的观点,罗兰这种做法,无疑属于道德败坏的卑劣行径。但她也有自己的理由与观点。许娜只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实在没有理由白白提供帮助。何况。整件事情很可能不会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些玩弄女人的军官将受到严惩,新京方面很乐意看到步兵二团的中级官员受到打击。至于自己明察秋毫,疾恶如仇等等来自上层人物的赞美绝对少不了,接下来,很可能就是加官晋衔,进而执掌更加庞大、重要的核心位置。
当然,由此导致的后果。便是第三集团军将自己视为重点禁锢的大敌。而这种效果,正是罗兰迫切需要的。
无论是正是反,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引起第三集团军高层的注意。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见到以自己目前身份根本无法获得接近的齐越。
至于正义或者邪恶,许娜所说的那些问题真实或者虚假。其实都不重要。卑鄙和欺诈,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在地球每一个角落肆意蔓延。在充满文明光辉的旧时代尚且无法将它们驱除,何况现在只是混乱无序,单纯只为了生存而生存的末世。
政监委员的调查效率极高,六个小时后,罗兰开具名单上的所有军官,都被传唤到宪兵队接受单独讯问。
出于平衡权力方面的考虑,第三集团军没有设置内务部办事处之类的执法机构,而是从经过严格政治审核的优秀士兵当中挑选佼佼者编成宪兵。这支部队人数不多,由集团军司令部直管。但在名义上,也同时接受分派在各单位的政监委员管辖。这种特殊设置能够有效分化职权,使政监委员不至于独断权纲,对于一些重要或者蒙冤官员,集团军司令部也能及时解救。同时,彻底堵上新京方面责难的口实,对于这些身穿黑衣的监查人员既不反对,也不全盘接受。
也正因为如此,西部军区的政治审讯,要比其它地区公正得多。套用第三集团军上层官员的一句原话:“我们愿意接受来自政治监察委员会的监督,但是也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栽赃陷害。无论是谁想要以任何名义查察案件,都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
毫不夸张地说,被委派到西部军区的政监委员,其生存环境远比在红色共和军治下其它地区更加严酷。他们不可能得到任何来自基层方面的帮助,远在新京的委员会与内务部也指望不上,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双双充满警惕与敌意的眼睛。但就是在如此艰险的环境下,他们仍然坚持内心深处对于伟大领袖的绝对忠诚与**信念,锲而不舍苦苦坚守自己应尽的职责。
按照相关规定,各部队宪兵必须接受政监委员的命令。但是对于临时拘押的军官及涉案人员,在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其有罪的情况下,拘禁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
一至第五营作战主官盛励、马希康、刘正成、张文越、**,团后勤处司务长张奎山,三营第六中队副队长孙刚这些,是罗兰开具名单上的主要人员。作为屏蔽视听以及扰乱对方判断的常用手段,政监委员还要求宪兵逮捕了另外十一名营、连队级别军官。
讯问,没有使用任何暴力手段,所有一切均在冰冷严肃的气氛中进行。两小时后,第一批五名尉官级别受讯人员已经结束谈话,被宪兵释放。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信号。已经处于紧急集合状态的团参谋部,也慢慢放下紧张恐惧的心理,以常态看待这次临时性的突发讯问从解除拘禁的五名尉官口中得知,讯问内容大多为日常操训和后勤供应方面的问题。没有声色俱厉的喝斥,也没有重言威逼的诱供,所有一切都合乎情理与程序,更没有擅自扣压“反**”等必须属于死罪的重大事件。
夏季的清晨,天空中漂浮的云层比平时要淡薄得多。其中的辐射成份已经随着降水大幅减少,无法被遮挡的紫外线开始直接射向地面。无论喜欢还是厌恶,动物和植物都必须接受这种无法改变的现实。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已经习惯于辐射的大量生物无法适应导致死亡,可是那些顽强存活下来的部分,也因为拥有强大的生命力而保证后代种群的繁衍。这也是一种进化,适者生存不仅仅只是人类世界的固有产物,它同样也适用于整个地球。
步兵二团的指挥中心位于铁锋城南面。那是一幢外表丝毫无奇,普通,甚至外观略微有些破旧的两层小楼。除了林立在附近的几座钢混结构警戒塔,周边区域水泥盖板与各种掩护之下,还隐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大量重型武器。递次设置的绵密火力点,足以使任何身份不明的外来者被当场射杀,甚至就连配备坦克的小规模装甲部队,也会在强大的防御力量面前被撕得粉碎。
二楼朝南的一个小房间里,一个肩膀上佩有上校军衔,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体格魁梧强壮,短发朝后倒梳成直立状态,上唇与面颊上密密麻麻布满粗硬胡茬的男人坐在宽敞舒适的沙发里,面色阴沉地看着手上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文件。
在步兵二团,池凌是不折不扣的实际掌权者。虽然仅仅只是身具七级进化能力的异能者,但他手下却拥有一支数量超过八百,完全由五级进化士兵构成的精锐部队。也正因为如此,在三十四师内部,池凌也拥有相当程度的话语权。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究竟来源于哪里,也明白师指挥部及其它团队真正畏惧自己的原因。对于这支至关重要的精锐,池凌一直坚持自己直管,而不是交给任何心腹。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从昨天半夜两点四十分被贴身侍卫唤醒之后,池凌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紧张而焦急地等待着从宪兵队方面传来的消息。
政治监察委员会,是红色共和军当中最为神秘,也最令人恐惧的存在。即便是池凌这种手握大权,控制着步兵二团数万士兵、家属、平民的人物,也忍不住会对那些身穿黑色制服,浑身冰冷的政监委员隐隐发颤。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完全出于本能的畏惧。早在多年前仅仅只是尉官级别军职的时候,池凌就亲眼目睹自己的上司,一位军衔高达上将的军长,被政监委员以“通敌卖国,对伟大领袖不敬”等罪名送上绞架。当身上那件威严的将军制服被剥下之后,手握重兵的将军其实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老人。当麻绳结成的环套在脖颈上用力索紧,双眼因为窒息显得圆凸外鼓,死亡最终降临的一刹那,池凌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怕死。所以,从当上团长的那一刻起,就拼尽全力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他很清楚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脱离自己营造的势力圈,更不可能将自己的脑袋交到别人手上。无论有罪或者无罪,这都是自投罗网的愚行。
对于由新京方面委派的政监委员,池凌一直抱以敬而远之,同时加以监视的双重态度。他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也不愿意与之敌对。也正是基于这种想法,罗兰抵达步兵二团担任政委一职,池凌既不发表意见,也没有刻意与其接近在没有搞清楚陌生人意图状态的情况下,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后果。进化异能固然可以探测到肉眼无法看到的隐藏活动,却永远不可能看穿人的内心。
不清楚罗兰是敌或友,池凌只能对其不加理会。
【605章】畏惧
副官说的没错,政治监察委员会整整一年没有任何行动,现在突然拘禁如此之多的军官,所图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应付来自新京的压力。但越是如此,就越有可能意味着新一轮的大清洗。
在这种情况下,池凌什么也不能做,也不敢做。
如果自身职位更高一些,达到师长、副师长的级别,他或许对于这种事情不会那么惧怕。集团军上层对于新京方面的态度早已公开化,重要军职人员的保护程度,绝对不容许政监委员上下其手。然而,团职军官则不同,在事关重大利益的前提下,自己很有可能被当作筹码放弃。到了那个时候,就真正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池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开始有些后悔,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冷遇罗兰那个人至少是步兵二团名义上的政委,如果晓以利害,在给予一定程度的好处虽然没有绝对把握将其收买过来,至少,在应对突发事件的时候,多少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
政监委员虽然心狠手辣,但他们终究属于人类。只要有利益存在,就有人情世故。
想到这里,心烦意乱的池凌将手中报告朝办公桌上一扔,沉思片刻,说:“从下级军官当中挑选出一批预备人员,如果事关大局,就把这些人和事先收集的证据全部交给那些家伙。如果监察委员会方面仅仅只是需要功绩,用这些家伙交差,应该够了。”
身为大员,池凌在面对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同样有着一整套应对手段。
从无关紧要的下级人员当中挑选替死鬼,这在任何时代都是最为管用的方法。谈不上谁比谁更卑鄙,“丢卒保车”的招式,上位者比任何人玩的都要纯熟。
守候在旁边的副官躬身称是。但他想了想,仍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讯问还没有结束,我们与那些政监委员之间素无来往,摸不清楚他们的底牌,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在东部军区,以面遮点是最常见的审讯手段。这次被拘押的人员当中。既有普通士兵,也有营、连级别的正规战斗部队军官。现在释放的那五名尉官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方的真正用意。很可能就隐藏在剩下来的那些人当中。利用互不相连的供词串行对接,移花接木他们,很擅长这样做。”
池凌脸色一滞,被光线遮挡住的面孔略微朝着暗影部分偏转,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更加阴沉。
“的确有这种可能。”
沉默了两分钟,他缓缓点了点头。
“我们是否要提前启动第二套应对预案?或者,将整件事情上报师部,由更高层主官做出决断?”
副官不无担忧地看着他,说话的口气有些沉重:“被宪兵队拘押的人员当中。有五名营级军官,以及您的侄子,三营第六中队副队长孙刚。”
“我已经在名单上看到了。”
池凌用力咬了咬牙,紧绷肌肉使整其面部轮廓看上去尤为坚硬。突然,他用力按住扶手,从沙发上站起。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慢慢站在窗前,以明显压抑住愤怒和恐惧的口吻说:“准备一下,我想现在,应该去见见那位新近上任的政委。”
在普通人眼里,进化异能者的地位相当于神。但是不管怎么样,罗兰毕竟不是真正的神。她很聪明。却不可能对每一件事情都算无遗策。尽管对于红色共和军这种军、政相辅的古怪制度多少有所了解,也从诸多叛逃者口中知晓政监委员会那种令人恐惧的政治力量,但她仍旧对目前所处的环境,以及被自己套用的身份权限估计不足。即便是在潜意识当中,她偶尔还是会以末世世界的某些生存条例作为行动参照。直至步兵二团团长在副官陪同下,推开房门走进团政委办公室的时候,罗兰才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掌握的牌,显然要比想象中好得多。
没有邀请性质的问候,也没有场面上必不可少的寒暄,甚至就连简单的礼节性语言也直接省却,走进房间的池凌对侯在旁边的副官挥了挥手,关上房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敞开的窗户,使房间里并不缺乏光线。如果不是罗兰曾经在团部军史图册里看到过现任团长的照片,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这个没有经过允许就自主坐下的家伙直接扔出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肩佩上校徽章的来者,首先从办公桌上方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池凌。”
罗兰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伸到面前的手。
它很黑,很大,虎口与指肚部分叠摞着厚厚的老茧,拇指鱼际部位的皮肤较厚,细小的干裂纹线密密麻麻,向外凸起的指关节显得非常粗大。可以想象整只手掌捏握成拳的时候,一定会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量。
厚实、沉重、有力,充满与上位者身份相符的威严。可是不知为什么,罗兰丝毫没有想要伸手与之握住的意思。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办公桌背后,如沉潭般无法看穿的黑色眼眸当中,释放出谁也不知道究竟隐藏着何种意义的深邃目光。
池凌微微皱起眉头,他已经看清楚对面这个自己一直回避的政监委员面孔,与其说是早已被宣传机构格式化的英雄脸蛋,不如说是刚刚走出培养槽没多久的年轻人。
这种完全出于理智的判断,立刻压倒了潜意识里的氲怒。不自觉的,池凌慢慢缩回右手,重新恢复身为操控数万人团长的威严气势。人类的年龄,是能够与地位相提并论的资历。老人有足够的理由蔑视后来者,至于这个叫做罗兰的政监委员实际算来,从离开生产流水线到现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真正时间,恐怕还不足三年。
心理与认识上的对比,冲淡了许多固定存在于头脑深处,因为相互身份比较产生的畏惧感。尽管有些犹豫,池凌却不再像刚刚走进房间时那般谨慎小心如果对手与自己气势、年龄相仿,肯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至于现在自己似乎多虑了。
她很年轻,即便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自己也有绝对把握控制局势。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新京,而是内务部势力无法影响到的西部军区,是自己一手操控的步兵二团。
大脑的奥秘的确令人惊叹。短短不过几秒钟,池凌脑海里已经转过太多互不相干的念头。他从其中飞快寻找对自己有利的方面,摒弃那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当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此前就已经反复思考过的结果。但是在这种临机随动的场合,能够控制住本能的畏惧心理,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容易。
在红色共和军治下的民众官兵眼中,身穿黑衣的政监委员,其实就是人类化的死神。
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把柄,会在什么时候被别人掌握。某一天,当你被警察逮捕,当场宣读各种重罪的时候,肯定会对其中所涉的一切感到震惊。你永远不会想到,某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竟然会与侮辱伟大领袖或者阴谋颠覆国家之类的重大事件联系起来。起因简单得令人发笑。当吃饭、睡觉、走路、坐下这些最正常不过的举动,都可能演变成为居心叵测阴谋叛乱证据的时候,你只会觉得愤怒,继而感到恐怖,最终变成无法摆脱的绝望。
看过的,听过的,实际发生在自己身边诸如此类的事件实在太多,池凌自己也不清楚有多少次看到有人被戴上尖顶高帽游街示众,被押在高台上被迫地头认罪,被挂上白色木牌打上红叉以“反革命”罪枪毙,被全家抄没以各种不同类型的方式当中侮辱、践踏、殴打所有这一切都没有经过法院宣判,也没有相关机构对犯罪或者清白进行调查。反**就是反革命,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充满红色光辉的世界,容纳不得半点来自资本主义的肮脏污垢。一旦某个人被套上“反革命”或者“反社会主义”这顶高帽,永远只能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口水、拳头、脚印、棍棒不认罪?那就打到你求饶。
没有经历过那种可怕场面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身为旁观者的胆战心惊,也永远不可能了解那种想要远远避开这一切,独善其身,或者对身边每一个人都报以警惕,连吃饭睡觉都必须留出一只耳朵,睁开一只眼睛的辛酸与疲惫。与随时可能降临到头上的死亡相比,身体疲劳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一旦被某人攀诬,以此做为向组织表明忠心,进而晋身的资本,你就只能永远被踩在脚下,连家人和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甚至就连自杀,也是一种不得不付出惨重代价也无法得到的奢望。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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