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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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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情势下,实际上谢宏已经基本控制住了辽东的局势,韩辅本就是个识相的,可能他不太情愿,却一样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有什么反复。
    这一日已经到了金州近郊,队伍后面却突然有一匹快马赶了上来,猴子迎上去探问了一番,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封信笺。
    “侯爷,辽阳有信到,是毛参将送来的。”
    “哦?”谢宏接过信,一样扫过,不由晒然一笑。
    见谢宏笑得有些古怪,猴子不由疑道:“侯爷,可是有什么变故?”
    “嗯,是有关于那个巡按陈世良的……”
    辽东开拓和建州扫荡,声势都极其浩大,不可能保守秘密,除了一开始做戏的时候,谢宏也没采取任何保密措施。
    在最初的惊异过后,陈世良很快也探知了消息,而后在辽阳也颇有一番表演。当然了,他的表演都是陈腔滥调,讲些仁义道德之类的东西,换来的当然也只有冷漠的目光。
    牛马田地,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仁义感化?鞑子那么多,祸害中原这么久,何尝见他们被感化了?
    就算是相对老实的建州鞑子,还不是在长白山的山林里祸害人,靠近那边的百姓多有受其祸害的。以往没人管,官老爷们哪里会在乎军户、罪户的死活?在他们眼中,这些人跟鞑子也没什么区别。
    在民间也好,官场上也罢,陈世良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等他再去巡抚衙门骂街的时候,又被打了出来,最后也只好回巡按衙门暗自啜泣了。
    当然,他职责所在,又是怨恨在心,一封封西去的奏报从来就没断过。
    “又是这家伙,”猴子眼冒凶光,口中念念有词:“侯爷,要我说,就应该宰了他,嗯,可以送到建州去杀,然后就说是被建州鞑子杀了,这样咱们的名目又是多了一项。”
    我擦,栽赃陷害这些家伙怎么都学会了?不是哥把他们带坏的,是他们原本就这德性。谢宏在肚里撇清了两句,这才悠然笑道:
    “建州鞑子倒是贼滑,他们派了一个懂汉话的混进了辽阳,然后搭上了巡按那边,陈世良那家伙倒也谨慎,竟然从辽西召来了一队骑兵,护送那个鞑子入京,侯大哥,你说好笑不好笑?”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去给他截下来?”猴子有点紧张。大明向来不对异族妥协,不过主要是针对那种主动挑衅的,如建州和朵颜三卫这种却是宽容得很,甚至还会主动约束边军不得与对方冲突。
    遇强不弱,遇弱不欺,这种内王外圣的理念用于个人修身倒是很好,可用在外交上,就只能用白痴来形容了,至少谢宏是这么想的。
    最近猴子一直跟在谢宏身边,马昂又时不时那些半通不通的儒家理念向谢宏质疑,结果当然是被一一反驳,可猴子耳濡目染之下,却将谢宏的理念充分理解,并且牢记在心了。
    道理很白痴,可朝中那些士大夫却都是奉为经典,有了这个人证和他的哭诉,京城里多半是要掀起一场bō澜的,回想起在京城中的经历,也由不得猴子不慌。
    谢宏云淡风轻的摆摆手,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杀了他也保守不住秘密,何况我就是要让他往京城报信才对,说的越急切越好,事情搞的越大越好。”
    “啊?”猴子下巴差点掉下来,就算不提后果的严重性,可就在一个多月前,侯爷你不是还说要保密么?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侯爷,可京城那边……”
    “其实这一次,咱们也算是声东击西了,本来我是打算用屯田掩护开港造船,不过现在看来,用建州那档子事儿做掩护,似乎效果更好。左右二弟已经寂寞了很久了,这一次正好让他大显身手,整天光是练兵和打棒球,多无聊啊?我给他找点事做好了。”
    迎着温暖的春风,谢宏惬意的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很是享受的模样。
    “就让他们在京城折腾吧,折腾的越久越好,再有两个月,就到了出航的好时候了,到那时……”
    猴子目瞪口呆,给皇上找点事做?让他跟朝臣们打擂台吗?皇上肯定不会感jī你的,侯爷……
    “谢宏!”
    上一刻,谢宏还在春风得意,但是迎面而来的一声厉喝,却是将这份和谐打破了。自从出关以来,谢宏很久都没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了,侯爷和大人,才是别人对他的称谓。
    不过他倒也不奇怪,这个声音他很熟,辽东虽大,可敢于正面顶撞自己,态度也不怎么客气的,也只有王守仁了。
    “伯安兄,一别旬月,别来无恙啊?”谢宏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到了春天天干物燥,火气也大,居然连伯安兄这样的人物都不能豁免,实在让人感叹天地造化之功啊。”
    “谢宏,我只问你,那建州之事可是属实?”王守仁冷着脸,全然不理会谢宏的胡说八道,直言质问道。
    “确实。”谢宏直言不讳。
    “当日对答之时,难不成你就已经定策了?”王守文语气更冷。
    “嗯,还要早一点,大概要追溯到我出京之前了。”谢宏笑容更盛。
    “那我问你,杀其人,掳其产,你此等行为与鞑虏何异?莫非禽兽犯你,你就以禽兽之行报之?那你又与禽兽何异?”
    王守仁的言辞已经非常过分了,不光是谢宏的随从,就连田间耕作的百姓也都抬起了头,对王守仁怒目而视。尽管他们对王守仁也很敬佩,可对于代表冠军侯的这位书童,他们寄托的是对侯爷的狂热拥戴。
    “当然不一样。”谢宏正色道:“伯安兄,我也问你,鞑虏掳掠中原,所为何事?”
    “……”王守仁略一迟疑。
    谢宏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无非是他们受了贫困,却懒于耕作生产,只愿效那禽兽之行,否则以我华夏的泱泱大度,又何尝不给他们机会了?无论是内附,还是零星的进入边墙,大明百姓可有对其喊打喊杀,不给他们活路?”
    “而我遣边军将士掳掠建州,是为了渡过眼前难关,是为了开拓辽东沃土,为边镇,为大明百姓谋福,又怎能与那些禽兽的行为混为一谈?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纵是背负一世恶名,我谢宏又何惧之有?”
    “好!”
    “说的好!”
    谢宏的属下都是高声叫起好来。
    谢宏油然一笑,又道:“再说,我也不是没留给他们活路,在民族大融合之前,总要有个劳动改造的过程,不改掉那种只图一时,不考虑长远,而又好逸恶劳的性子,他们又怎么能融入华夏文明呢?”
    “也罢,既然你主意已定,那王某也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罢。”王守仁一声长叹,拂袖而去,走之前,却是往马昂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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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再开记录,朝野惊诧
    三月甲,辽东已经大有天翻地覆的架势,可京城里却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
    谢宏虽然走了,可他创建的各项机构都是如常的运作着。
    候德坊依然时不时的有新话本、新曲子出现,而旁边的剧院中的剧目也是越来越多,甚至还引起了不少跟风的行为。
    开始的时候还是试探着的运营,生怕维权司会上门讨债,结果维权司没上门,却等来了都察下院的行动署。
    行动署上门倒也不单是为了管理费,更重要的是来宣读舆论管理条例的,在一番教谕之后,承诺了会遵守条例的剧院,便一下子从山寨版变成了正式版,可以大张旗鼓的开门揽客了。
    而那些不识相的自不用说,什么后台都是浮云,封门停业是轻的,罚个缜家荡产也不算重,要知道,行动署可是奉旨行动的,谁能抵挡得住?
    丽春院的规模也更大了,号称百院联营,在京城,但凡是风月场所,总少不得丽春院的影子。随着在京城的水涨船高,丽春院已经开始向京畿扩张,最远甚至已经到了山东、河南。
    常春藤书院的变化略大一点,尤其是专科学校,如今的专业变得更多了,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原本那些格物理论之外,又多了一个法学科和文学科。
    这些新兴专业的教材也都是新的,其间文采斐然不在校长唐伯虎之下,而理论之深湛更是在唐校长之上,惹起了不少人的兴趣,都想着一睹这位大才的真容。
    文学科倒也罢了,八成出自唐大才子之手,可那法学科就让人惊叹了。尽管其中的理论尚算粗浅,可能在儒家独大的时代,将法学理念提炼出来,并且形成理论,这样的大才已经算得上是开辟时代的人物了,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不过任是外人如何好奇,这位大才却始终都没露出真容,让人只能看着教材,在慨叹中遐思不已了。
    除了这些让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事情之外,烦心事也很多,与大伙儿最息息相关的,当然就是粮价的上涨了。
    粮价在秋天下降,春夏之际上涨,这原是很正常的规律,百姓们也都知道。可今年的上涨有些与众不同,伴随着南边传过来的流言,从去年冬天开始,粮价就一直缓模而坚定的上涨着,连一次停顿都没有。
    到如今,粮价已经娄过了往年的五成,让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
    叫苦的不光是平民百姓,不少当官的也一样愁白了头。
    大明给官员的傣禄很低,而且也不是所有衙门都有油水可捞,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捞。所以,粮价一涨,那些家境一般或者贫寒的低级官员就倒了霉,纷纷上表求告户部改发银子为发禄米,以求渡过难关。
    可户部也没办法啊,去年秋收之际,各地大都报了灾荒上来,交上来的粮食本就不足,而粮价这一涨,更是让户部尚书刘宇差点愁死,从民间收购的念头随即也是打消了,哪里又有那么多米粮发放?
    因此,他也只能命人对那些低级官员好言相劝,甚至对坐而泣了。
    不然又能如何呢?去年的时候,就连神通广大的谢宏都没能解决的问题,让他刘宇又能有什么办法?
    繁华中彰显静谧,平静下bō涛暗涌,这就是正德二年的京城的最佳写照。
    彻底打破这平静的,是从辽东传来的一封急报和一个人。
    其实在这封急报之前,辽东的种种动静就已经在京城中广为流传了。巡抚辽东的那位冠军侯,本就是禀城关注的焦点,在出关的路上就已经搞出了天大的动静了,在辽东又怎么会悄然无息?
    垦荒,屯田这些消息让京城人惊异之余,也不由好奇,因为这些事离他们太过遥远了。如今大明开国已经一百多年,就算是迁都北京也已经超过了一百年,京畿周边哪里还会有什么荒地?
    乍一听到时,甚至有不少人暗地里都是心动,琢磨着要不要去辽东混点份额,开点荒地出来。京城虽然繁华,可日子却不好过,尤其是在今年,这种感觉也是越发的强烈了。
    动心归动心,离行动还远着呢。毕竟那里是辽东,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各路鞋虏又时有进犯之举,纵然有些田地,能不能安生耕作还是要打个问号的。
    朝堂上充斥的则是冷笑。在辽东开荒?是那谢宏急红眼了吧?在那种苦寒之地大举开荒,真亏这人想得出来。
    虽然他搞出了一些新式的农具,可看过辽东的传信之后,众臣也都是不以为意,工具再好,也需要人畜之力驱动,辽东就那么点子人,就算把军中的都算上,畜力缺口也大得很,他凭什么开拓整个辽东?
    何况,现如今对辽东的禁运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尽管很多低级官员都叫苦连天,可一力推动此事的江南士人的决心却依然毫不动摇。
    就算是以李东阳为首的中立派,对此也只是在初期劝解了几句罢了,等王藜等人把计划…合盘托出之后,李东阳等人也没了言语。
    朝中派系很多,各有利益诉求,可在诛杀谢宏,压制皇权这一点上,却早就有了共识。若是能以这样微小的代价解决谢宏这个大麻烦,就算是李东阳,也觉得颇为划算。
    至于黎民百姓在这个过程中遭受的损失和痛苦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通往成功的大道上,总是要有牺牲者的。
    不过,辽东巡按最新送来的这封急报的内容却太过惊秫了,谢宏居然率领边军把一向还算恭顺的建州女真给屠了!
    朝野震惊!
    这他娘是穷疯了吗?建州女真那么穷的地方,他居然都去抢,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去抢,连朵颜三卫都震动了,汗王花当派人绕路蓟镇来朝中问询,刚好跟陈世良的信使赶了个前后脚。
    又是一次记录啊!别说大明了,就算把华夏几千年来的中原王朝都算上,除了本来就是鞋子入主的元朝,又何尝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建州女真可不光是穷,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态度很恭顺,一向都有对大明表示敬仰的,就算不是属国,也称得上是友好部落了,对于这样的部落,大明一向是安抚有加的。
    成什年间的董山,主要就是他对汉民sāo扰的太厉害,甚至sāo扰到了当时的巡抚的别宅,这才招致了明廷的怒火,跟如今的女真完全不是一回事。
    结果那个谢宏居然穷疯了,去把这么一个部落给屠了,这简直是丢尽了大明的脸啊!
    除了这些表面上的说法之外,王藜以及屠勋等人更是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们很清楚,女真是很穷,不过毕竟是在草原上混的,部落中的牛马是很不少的,甚至还有些粮食积蓄……
    结果这些全被谢宏一锅端了,很显然,谢宏已经借此渡过了难关,等到明年屯田有了收获,那简直就是蛟龙入海,直接飞矢了,到时候还拿什么限制他?
    就算真的断了漕运也不管用啊?只要京营有粮食供应,大举出征之时,江南人又拿什么抵挡?
    别看李东阳那些人现在都严守中立,可若是真的漕运断绝,天下怨起,没准儿他们立刻就会调转矛头,政治上面向来就没有永恒的关系,这一刻是同盟,下一刻可能就是对头了。
    好在现在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单是对辽东禁运造成的些许不良影响,还不不至于对双方的同盟造成多大的裂痕。
    尤其是对这场边事的态度,朝野上下的意见是一致的,必须严惩不贷,这种行为日后也必须予以杜绝。
    这已经不单是限制谢宏的问题了,九大边镇的兵马一旦得到这样的消息,会有什么后果?
    没错,méng古的主力部队很强大,可草原上的部落多得是,弱小的比例也更高,若是都循了辽镇这个例子,那不意味着,只要能回避méng古的主力,就可以肆意对那些弱小的部落下手了吗?
    若是边军在屯田之余又有了财源,那么,谁能保证唐末的藩镇之祸不重演?谁能保证那些武夫还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此外,若是边军四下出击,谁又能保证méng古不会报复?要知道,如今的méng古虽然已经分裂,但无论是瓦拉还是糙靶,哪一方都能拿得出十多万骑兵,若是联合起来就更加恐怖了。
    要是招致了méng古的大举报复,谁又能担保能击退他们,保卫边关?
    至于谢宏那边就更加让人郁闷了,本来以为这人去了辽东,算是自我流放了,谁想眼见着就又有崛起的迹象,而且这迹象还很清晰,这让众臣如何能不郁闷?
    必须限制他!
    自去年冬天的那场朝会之后,皇上又已经几个月没上朝了,可如今出了这种丑事,却也容不得皇上回避或者庇护谢宏了。
    弹劾?不,用奏章弹劾是没用的,听说那些奏疏都被皇上拿去烧火了,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讲才能讲明白。
    于是,再一次的……
    奏疏铺天盖地的涌向了文渊阁,淹没了司礼监,内容只有一个,开朝会,议边事!
    而正德的回应也很干脆,他直接下了一道手谕:三月丰二,朝会上见。!。
    '  '
第431章 祸害,大祸害!
    三月十二的这天,太和殿外又是重臣云集。
    朝臣们都是面带沉痛之色,可眼中却多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与上一次的朝会不一样,这一次可没人搞什么深情倾述了,大伙儿是依靠实打实的力量把皇上给逼出来的。
    此外,三月的黑夜也没冬天那么长了,如今虽然还没到卯时,可天却已经méngméng放亮了,皇上想要再玩上次的那个花招,嘿嘿,就没那么灵光了。
    除了紫袍玉带的朝臣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人在,单从打扮上,就能看出这两个人的与众不同。
    两人身上穿的都是皮袍,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怪味,是以也没人站在他们身边。其中一个披散着头发,另一个则是在脑袋后面留了根小
    辫子,远远看去,好像猪尾巴一般。
    虽然众人都对两人敬而远之,可神色间却也没什么怠慢,毕竟这两人是今天的主角,他们不但是认证,顺便还要扮演苦主的角色,要就谢宏天人共怒的行为,向皇上哭诉呢。
    多管齐下,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也是大伙儿的依仗。
    东方渐渐明亮起来,朝阳已经露出了微芒,时辰将至,众臣纷纷正衣冠,肃神色,只待朝会的开启了。
    正这时,端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在这种时候冒着打断朝会的危险来报信的,显然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会是什么呢?
    众人心里纷纷猜疑着,难不成是边关有警?又或是哪里真的出现大规模天灾了?再不然就是那个瘟神又搞事儿了?
    “李阁老,山东急报!、,报信的是文渊阁的一个主事,远远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迅速找到了他要找的目标,疾步走到近前禀报时,附近的人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惶急。
    “山东?”李东阳微微一愣,心下却是一松,虽然谢宏搞事会给外朝提供把柄,可事情若是闹的太大,想要收场也不容易。既然是山东,那应该跟谢宏没有关系了,他接过信笺,举目浏览。
    只看了几行,李东阳浑身一震,立时神色剧变,手中一抖,那信笺立刻被团成了一团,他猛一抬头,向那信使问道:“人呢?送信那人如今何在?”
    “正在外面候着呢。”信使躬身答道。
    “快,带他进来,让他也参加朝会!”说话时,李东阳衣袖都在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显然跟信中的内容有关。
    “宾之兄,那信里、,王藜踏前一步,向李东阳低声问道。
    “唉,国事艰难啊,老夫却是心态了,济之,你自看吧。”李东阳惨笑一声,将手中那团纸递了过去。
    王藜也不计较那些细节,接过信笺,在手掌中摊平,李东阳只是心神俱颤的时候下意识的用了力,摊开后,倒是不影响阅读。
    也是一扫之下,王藜立时也是神色大变,只不过他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像李东阳那么失态。他怒气〖勃〗发,恨声痛骂道:“真真是个亘古未有的jiān佞,真是气死老夫了!若不除此jiān佞,老夫日后又怎有颜面在九泉下面对先皇?”
    jiān佞?没看到信的的人都确定了祸源,能让两位阁臣都如此失态的jiān佞,在正德年间也只有那个谢宏了,不过他怎么能又祸害到山东去了?这倒是奇哉怪也。
    “王阁老,这”屠勋跟王藜sī交不错,即便对方在盛怒之中,他也能上前说话,而且还不会受到迁怒。
    “你自看吧,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朝鲜使臣就在外间,转眼就到了。”妻藜脸膛通红,显是余怒未消。
    说使臣,使臣到,还不等众人惊疑探问,刚刚那个信使就又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人,从衣着上看,却不像是使臣,更像是一个难民。
    如果他真的是使臣的话,想必也是经历了很多的艰难险阻,这才到了京城,否则不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众位大人,千万要为小国做主啊,朝鲜惨啊,真惨啊,如今鸭绿江边数十里已经没了人烟,都被掳掠一空了,请上国一定要严惩凶手,以慰朝鲜百姓在天之灵呐!”那个难民,哦,不,是使臣,见到众朝臣之后,就像见到娘亲的孤儿,立时便伏地大哭。
    虽然哭诉的时候很有些语无伦次,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啊,单凭他的只言片语,结合现下里的情势,也能分析出个概况了。
    “咝!”殿前〖广〗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天地良心,这个jiān佞真的是疯了,连属国都给抢了!这也太凶残了吧?
    汉朝的冠军侯是北击匈奴,封狼居胥的盖世英雄:本朝的这个就是无恶不作,jiānyín掳掠的恶棍哇!
    沿着鸭绿江动的手,除了辽镇的兵马,又是哪里来的数百骑兵?绝对不会冤枉了他,这jiān佞显然已经丧心病狂了,再不阻止他,天知道他还能干出点什么事儿来。
    祸害啊,大祸害!
    “我等应当速速奏请皇上,一定要诛除这个jiān佞,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还属国弱邦一个公道!”“对,张公说的不错,扶助弱小,正是我辈士人当为之事!”“
    ……”
    一时间群情jī奋,众人都是愤怒的几乎不能自已,怒喝,声讨,请愿,种种呼喝在人群中时起彼伏,这样的恶棍,就算是杀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众怒啊。
    “时辰到,升朝,众臣入殿恭迎圣驾”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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