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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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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划江而治,这很关键,毕竟辽东的海军很强大,随时可以威胁沿海地带,而近卫军能在正面战场上打败小王子,实力也不可轻忽。就算宁王取下了南京,席卷了江南,可若是光凭防守,一样是防守不过来的。
若是圣驾火速回返,然后即刻出兵救援南京又当如何?难道要去广东,接着流亡海外……还没等王琼把这个问题想清楚,就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了。
“老爷,后面有人追上来了,好像是缇骑……”随从的声音打着颤,到这份儿上,再傻的人也能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加速冲……”王琼只觉一腔热血都涌进了脑子里,差一点点就把心底里那个最迫切的愿望喊了出来,万幸的是,他心里还存了一丝理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北京城主事的已经不是那个千户周远了,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出去后,钱宁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亲身回返的同时,还带回来了几千缇骑。这也是王琼能立下决断逃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京城,或者说北方数省已不可为。按照正德离开前的命令,缇骑应该是尽数回返才对,弹压京城局势的同时,可能还会分兵和禁军一起,去宣府救援。
而钱宁身边本来就有几千人的大队人马在,既然他都已经回来了,没可能只有这么点人跟回来,要知道,出京的缇骑可是有五万之众呢。剩下的人在哪里?不用问,肯定是留在地方,准备弹压有可能发生的变呗。
缇骑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北方几省的地方军,彼此间又有统一的指挥,这样的情况下,纵是有再大规模的叛,也会在开始的时候就遭到镇压,绝对没有成功的希望。
所以,王琼才会当机立断的逃亡,他对京城,和北方的局势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可谁能想到,以他逃亡的速度之快,居然还是功亏一篑了,在城门口被追上了。
强冲是不可能的,城门的守军已经有了警惕,他身边这点人本就很难冲得过去,而且冲过去也没用,凭这两架马车,难道能跑得过番子的轻骑不成?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当口,轻骑已经超过了马车,直奔城门去了,很显然,对方不是来追捕他的,而是来封锁城门的。
可王琼一点都没感到庆幸,他颓然坐倒,有气无力的吩咐道:“不用再走了,回去吧……”
“老爷,是回府吗?”在王琼听来,车夫的问题像是在讥讽他,不过他知道这个心腹是无心的。往常有了大事的时候,他都会跑去跟那些同道聚在一起商议,可今天……
“王来,你送夫人和少爷回府,老夫要去杨阁老府上拜会。”算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王琼叹了口气,先不说杨廷和未必知道自己打算私逃,就算给旁人知道了,估计也没人有心情拿这事儿做文章了。
应州大捷,而后瘟神在第一时间封锁了京城,他要干什么,还用说吗?不就是要把自己这些人先圈起来,然后等皇上回来再行处置吗?
自己这些人还有个朝廷大员的名头,可实际上却已经变成了一群圈起来待宰的猪,这种时候,谁又会笑话自己这只挣扎着想越狱的同伴呢?谁有机会,谁也要跑啊。如今也只能盼望宁王那边给点力吧,否则的话,这大明的江山,算是彻底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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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江南乱
包括泡妞之前的正德在内,许多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江南而江南人却在彷徨四顾,局势变化的太快,太诡异,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
瘟神屠江南,施行新政;然后鞑虏破关,正德御驾亲征;再后,宁王突然传檄天下,历数正德种种荒无道之举,并且重提狸猫换太子之说,以正德不是先帝血脉为由,要求废帝重立新君。
他这话可不光是说说而已,正德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江南没几天,他就已经举旗造反了。他集合了他恢复护卫以来的兵马,又大洒英雄帖和银钱,广邀天下豪杰共襄义举,集合兵马,号称十万之众,就在十一月初的冬至那一天,正式兴兵。
这么大的事,当然令天下震惊,自靖难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藩王造反呢。要不怎么说正德年间的记录多呢?从前的藩王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实力啊。
一时间,南方数省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南昌,对那里的关注甚至还在御驾亲征之上,毕竟这边更近一点,得到消息快,而且和自身利益切实相关的程度也高些。
江南自然也不例外,杭州湾的各项建设的进度,一下子缓慢起来,各世家对前途都很茫然。御驾亲征已经是极大的凶险了,而宁王的叛无异寸落井下石,虽然很卑鄙,可作用却很可怕,这样的形势下,侯爷还能一如既往的展现奇迹吗?
“以杨某之见,各处的工程还是抓紧点好,船厂那边也许来不及,可只要旅顺提供的船只和人手到了,明年一月,咱们就可以启航去吕宋了啊!早去一刻,就能早占些先机啊!”
杨庸对新政是最看好的,也是最积极的一个,就在众人情绪一片低落的时候他却一直在大声疾呼。
“杨员外,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可你也要想想将来啊,你要知道最新收到的消息,宁王如今已经离了南昌,攻向九江了,九江府只有几千地方军而已,又哪里挡得住十万大军?只要攻克了九江,顺江而下,行军速度也会加快也许在十二月就能到达南京······”
“别说皇上未必能回得来,就算能回来,想必也是损兵折将,应对鞑虏的进犯都来不及,又哪里能腾得出手来管江南?咱们现在建的这些,到时候鸡飞蛋打倒也罢了,可若是被视同资敌······唉,这罪名还是少一点算一点吧。”
“是啊是啊,就算要·……也等水落石出再说吧。”
尽管没人提议投靠宁王,可反对的声音却也相当之多饶是已经见识过了谢宏的真正实力,大多数人心里还是很没底。
不过,想要立刻投到宁王那边的人却也不多,毕竟事情还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皇上如果打败鞑虏,不,不用打败,只要能全身而退回到京城,那么事情就依然大有可为。
短时间内,宁王顶多也就是占据南京而已只要皇上能安然退回京城,并且稳守住几处关隘,鞑虏终究还是要退走的。到时候从边镇抽取一支劲旅南下,胜负还未可知。
当然,最紧要的还是现在投靠宁王已经太晚了。
九月宁波会议之后,众人已经联名上了奏表已经做出了投名状,现在再反复,顶多也就是保全身家命罢了。宁王能做下这等大事,又岂能没有推手和帮手?论功行赏的名单上,又怎么轮得到自己这些后来者?
“等就行了吗?”没等杨庸反驳,郑员外却突然冷哼了一声。
“你们要知道,宁王那边召集的兵马都是些什么货,在背后主持的又是些什么人。前者贪婪成,后者又是家破人亡,你们以为装乌龟就没事了?拿咱们开刀,既可筹前者之功,又可让后者泄愤,宁王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人原本就很有见地,说出来的话也是一针见血,他们这些中等世家的势力不大,集结在一起固然可令人侧目,可一个个的分开来看,那就不值一提了。势力不大,又有前科,家中财富也不少,完全符合了肥羊的标准。
即便是乌合之众,可宁王毕竟也集兵十万,区区一个南昌府,又怎么养得起十万大军?就算他背后那些人不吝银钱,鼎力支持,想必也是有所不足的,这样的情况下,对于自己这一干人,与其费力收买,还不如直接开宰呢。
郑员外一语既出,众人都是无言,场面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没人反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赞成,反对意见还是有的,只是不好拿出来说罢了。
宁王终究也得讲点道理,就算开宰,总是要有个先后或者例外的,跟谢宏跟的紧的,当然要先宰,比较落后的,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过一劫,何苦又在这个时候硬撑呢?
“其实,宁王的兵马不过是乌合之众,没什么战力的,若是我等全力发动,也许不能擒杀朱宸濠,可将其挡在九江或者安庆,应该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沉默半响,杨庸突然缓缓说道:“大家想想,侯爷许下的愿景是多么美好,宸濠掌权之后,难道能做得更好?还不是得跟从前一样,死扣田地里那点出产,然后偷偷的跟在那些大人物之后出海,喝点汤水?”
他的话让一些人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可大多数人却依然不动声。没错,在场这些人的潜实力也很大,全力发动的话,集结出几万兵马还是做得到的,可这种时候,谁又能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呢?
“没错,宁王清算的时候,也许不会把所有人都算进去,留下来的人,也许几十年后,还有机会光大家业,成就为百年世家。若是从前,杨某也会如此作想,可听了侯爷的教诲后,杨某却有了另外一番心思。”
杨庸加重语气说道:“侯爷手中的人才、技术固然很吸引人,让人惊叹,可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定下的那些章程,和未来的前景。咱们经商最注重什么?科举、出仕又最希望什么?无非就是‘公平,二字罢了!”
更多的人抬起了头,谢宏的江南之行极为顺利,固然有杀伐果断的震慑作用,可最深入人心的,还是杨庸说的这些。如果单是因为恐惧,面对眼下这种局势,在座的人可能早就回家观望,甚至跑到宁王那边投效去了。
他们没有走,而是聚在一起商议,其实也是因为舍不得。别说宁王不会许什么好处给大家,就算许了,又怎么比得上宁波会议定下来的章程?
从前的大明,虽然不时有些例外,比如唐大御史就是很明显的例子,不过科举基本上还算是公平。但官场上就不好说了,仕途顺利与否,涉及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尤其以人脉最为重要,亲亲相隐本就是儒家最为倡导的,这样的情形下,又岂能有公平而言?
当然,追求绝对的公平,本来就是做不到的,可事情就怕有对比,和宁波会议上,谢宏定下来的那些规矩一比,大明的老规矩就显得很落后了。
新政的章程全都是明文列出的,尤其是那个贡献度,更是让人越琢磨越信服。贡献高,享受的待遇就高,获取贡献度的方法又是一视同仁的公布出来,所有东西都公开透明,这样的公平,对很有商业意识的江南人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
“杨老弟说的倒是不错,可是,杨老弟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些人虽然是一起的,可是,侯爷已经返京,虽然他走前留下了两位总督,可除了信守节之外,这二位的能力似乎很难服众,就算大伙儿不惜代价的发动了,却也是群龙无首啊!”
“是啊,蛇无头不行,就算大伙儿倾力相搏,却也是不行的,还是继续等待吧。”
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有人提出了质疑,不过比起先前的那些质疑,这一次却是从实际情况出发而提出的,应该算是有了进步,因为提出质疑的人是认真思考过了的。
杨庸在心中也是暗叹了一声,可不是么,要是侯爷依然在此,或者有个唐御史那样的人在,说不定就能把这一盘散沙组织起来了。自己虽然有效命之心,可终归威望不够,却是服不了众的。
“各位,各位,总督大人传信,邀各位去总督府议事!”正这时,外面闯进来一人,刚一进门便大呼小叫了起来,众人抬头一看,却是负责在码头监工的一位家主。
“总督大人所为何事?”杨庸急忙问道。
那两位总督一直没什么动静,只是在侯爷返京的时候,召集过自己这些骨干人员一次。后来宁王造反的消息传来,那两人更是作了一团,自己都是坐立不安的了,更别提拿出应对的办法了。
要是侯爷还在,或者那俩人有侯爷十一的风采,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只管听命行事就是了,区区一个宁王,又翻得出什么大浪来?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天津又有人来,据说是侯爷返京后,派来主持大局的……”
“太好了,那位大人是谁?”众人都是大喜,区区两个多月的时间,侯爷的船居然从南到北的走了个来回,而且还派了援军来,这下可是有希望了。
“是新建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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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安庆攻略,江南世家在行动
第719章 安庆攻略,江南世家在行动
安庆府位处南京上游,是南京的最后一道屏障,自古沿长江而下用兵者,若攻取安庆,南京必是囊中之物。
后世太平天国时,曾国藩之弟曾国荃猛攻安庆城,虽损兵折将,旷日持久,却是死也不走,直至轰塌城墙,占据城池,方才仰天狂呼:“贼破矣!”
肩负重任,可安庆知府张文锦却一点不高兴,现在可不是太平时节,宁王谋反,江南大乱,偏偏皇上又跑去玩御驾亲征了,这世道还有得混么?
尤其是几天前,九江传来消息,朱宸濠统兵八万已在日前攻克九江,目前正在收集船只,不日即将顺流而下,不用说,傻子都能看得出,叛军的兵锋将直指安庆,这下他更是坐不住了。
是战是降,还是弃官逃跑,仅有的三个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费劲了思量。
战,那总得有兵吧?别看是南京门户,军事要地,可安庆府还真就没有多少兵。这里本来就是内地,哪可能囤积大军呢?就算朝廷放心,张文锦自己也不放心啊。
降,谋逆可是会留下千古骂名的啊!尤其是失败了的那种,宁王有成功的机会吗?张文锦不太确定,尽管他也收到了京城方面的来信,若有若无的暗示了他,宁王造反的前景相当光明,实际看上去也确实挺美好的。
可张文锦却不怎么看好朱宸濠,这人在地方上的名声本来就不咋地。尽管藩王的名声都不咋好,没几个有好名声的,可象宁王这样刮地三尺,搞得天怒人怨的还是相当罕见的。
而且,朱宸濠以之造反的主力也有点问题,其中的精锐人马是王府护卫,其他的都是绿林豪杰和地痞流氓,而且,所谓的王府护卫其实也是绿林道出身的。
张文锦倒不是以身份区别人,歧视绿林道的好汉,可这帮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成大事的模样啊。
“大人,九江传来的消息说的很清楚,宁王之所以没有立刻进兵安庆,船只问题只是次要因素,主要原因是他正在九江纵兵劫掠,这又如何是个能成大事的?”
“君杰,此事老夫又何尝不知?”看着自己的幕僚,张文锦捻须摇头。朱宸濠能筹谋这么久,成为了靖难以后,大明第一个造反的藩王,自然不会是个笨蛋。
张文锦想象不出,对方会因为洗劫九江那点蝇头小利,就放弃速攻安庆,进取南京的战略,即便自己不通兵事也很清楚,对宁王来说,尽快在御驾返京前入主南京才是最佳策略。那样的话,无论北方形势如何变化,朱宸濠都有充足的时间应对了。
朱宸濠可能是见识不明,也可能是统御不力,统带十万大军本来就不是很容易的事儿,他手下也不见得有什么良将,最麻烦的是组成大军的还是那么一帮祸害,能如臂使指才怪呢。
“只是,虽然宸濠不是能成大事的模样,可安庆距九江不过两百里路程,又有大江相连,眼前之祸却是逃不开啊。”张文锦叹了口气。
尽管难以成事,可祸害兵团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九江也是江南重镇,驻守兵力与安庆只在仿佛之间。九江既然被一日而克,他又如何有信心保全安庆不落?
难道,最终留给自己的,只有弃官而逃一条路?这样做同样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可至少比附逆强上那么一点点,不会有株连九族的危险。
江南的事儿,张文锦也是听说了的,他的老家在山东,正是谢宏今年拓展出的势力范围之一,要是自己降了,安丘张家八成就要被灭门了,只要稍微想想,他便不寒而栗了。
“大人,以学生之见,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那幕僚微微一笑,见已经吸引了张文锦的注意力,他继续解释道:“九江离南昌毕竟太近了些,当地官员又由于种种原因,疏于防范,而宸濠却是蓄势已久,这才一击得手。”
“嗯。”张文锦点点头,疏于防范的原因很多,有主观的,也有客观的,接到京中来信的可不止他张知府一个人。
“可换到安庆就不一样了,安庆城池坚固,又有了准备时间,而宁王的大军在九江肆虐后,锐气已失,想要将其拒之城外应该不难。”
“十数日也许不难,可若是时间再长些……”张文锦沉吟半响,还是难以遽断:“君杰的意思莫非是想等北方的消息?可是,即便圣驾顺利返京,消息传来的时候,只怕你我已经都……不妥,委实不妥。”
“大人明鉴,”那幕僚从容道:“北方事到底如何,学生不敢枉自揣度,只能祈祷圣驾平安,大捷而返,不过,江南事学生却可断言,只要大人有心报国,死守安庆,不出十日,援军必至,江南的形势也将大变。”
“君杰何出此言……”张文锦大吃一惊,他这个幕僚虽然年轻,却是世家出身的,跟在他身边攒些资历,日后还是要赴京科考的,加上对方一向也是谨言慎行,所以他才放心与对其讨论这些机密事,可谁想到对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惊人之语。
张文锦一时间也是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奸细?内应?总不会是厂卫的人吧?
“大人勿忧,”张文锦的反应有点大,那幕僚连忙安抚道:“日前江南世家联名上书开海之事您应该也知道,而学生是郑家子弟,也未曾对大人隐瞒,所以……”
张文锦闻言略略放了心,疑惑道:“那不是你们被瘟……谢大人逼迫所致吗?”
“非也,非也,大人,传言所说常有谬误,本就不足为信,敢教大人得知,如今的江南……”
郑杰将宁波会议的内容简述了一遍,道:“日前江南家中有信到,说是总督府对江南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不日就将全面发动,众世家纷纷响应,大人您想想,在这样的大势前,区区一个宸濠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张文锦听得目瞪口呆,如果真是那些世家都发动起来了,那守安庆的可行性还是很强的。但是,从死敌变成死党,江南世家的转变也太快了点吧?这帮人到底是图个啥呢?难道皇上开出了什么让人难以拒绝的优厚条件?这事儿的可信度又有多高?
将茶杯端起又放下,反复数遍,张文锦才算是稳住了心神,他突然直视郑杰,问道:“君杰,你在老夫身边辅佐也有些年头了,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觉得呢?”
“大人赏识提拔之恩,郑杰一时不敢或忘。”
张文锦沉声道:“那老夫也不要你别的回报,今天这事儿,你给老夫交个底,谢大人到底许了你们何等好处,又有何种胜算,才能让江南世家群起响应?不是老夫不信你,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他这人的本事不大,可却有个优点,那就是肯相信专业人士,而且还能放得下架子。当此非常之时,他决定还是直来直去的问个清楚,事情紧急,没有时间让他绕来绕去了。
“大人,兵凶战危,胜算这种事是很难说的,不过以家父所见,无论是江南还是塞北,侯爷心中都是有些成算的……”
郑杰既然一反常态的提出了意见,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说服张文锦的,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信心,这姿态颇有感染力,不过,最有感染力的还是他说的内容。
“大人可知,宁波会议后,侯爷本是说定要在江南主持一阵子,直到各项建设都上了正轨方才离开的,可是,就在圣驾出京前的一个月左右,侯爷却突然返京,由此可见,对草原上的变故,侯爷是早有安排和预计的。如今,侯爷派来主持大局的王大人也到了……”
“哪位王大人,莫非是……”
“不错,正是礼部王侍郎。”郑杰面带微笑的应道
“原来是他,王大人的大名,老夫也是闻名久矣了。”张文锦缓缓点头。
王守仁的经历本就很有传奇性,再加上常春藤书院的声名日隆,作为书院的主事者,王守仁的名声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无论瞧得起还是瞧不起书院,没人能否认,这人是个有大才的,从他编写的那些教材中就可见一斑了。
准备充分,再加上谢宏从前一贯的表现,胜算确实是有的,不过张文锦却没有完全释疑,最让他疑惑的还是江南世家的动力从何而来。
“至于许诺,其实王大人只是重申了宁波会议的精神,并且针对江南的变乱,定下了获取贡献度的标准而已。”郑杰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很快说到了此节。
“又是这个贡献度?这东西不就是跟海贸有些关系么,怎么就……”张文锦对海贸一无所知,他知道其中有些利润,可风险也不小,就为了这点东西,那些世家就一反常态的放弃了观望,一门心思的投入谢宏的阵营?
“就是这贡献度,大人,这东西可不光是关乎商贸之事,未来的大明,它能起的作用大着呢……”郑杰开始详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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