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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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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她是个哈巴狗了,使唤的容易。

王熙凤心中虽有委屈,却无可奈何。她若还想要这个管家权,就得讨好顺着姑母。没法子了,她只得暂且舍平儿两月。

两日后,贾琏夫妇启程去扬州。李纨暂且代为管家,王夫人知道李纨性情老实,没多想,随她去了。

贾母当即招来李纨,“这几日我也悠闲,手痒痒了,帮你一把。”

李纨惶恐,秉承孝贤之道,自是事事顺从贾母,乖乖的交上账本。

贾母对了账目,发现荣府果然入不敷出,早就啃起了老本。仔细计较上面的银钱花费,账目肯定不对。单凭采购这块,小到白菜萝卜,大到燕窝鱼翅,购买的价钱和数量都有猫腻。吃的东西批量耗费很厉害,这显然是把荣府当成养猪场来供应。

再有一个问题,就是月钱发放时间不准。月钱基本都压在下一个月放,时间一点点拖后,从月初慢慢压到月末了。但是从银库那边支银子的时候,都是准准的每月初一。这中间空档出来的时间,王熙凤肯定利用来生利息了。

不用追查别的,单凭这点,贾母足够拿来审问平儿了。

平儿支支吾吾说不出,最后勉强找个理由,说是她家奶奶太忙,有时忘记放月钱了。

“嗯,今日初三,月钱可放了?”

平儿垂首,低声道:“还没。”

“这回不能忘了吧?”贾母笑问。

平儿应声退下之后,急急忙忙去找王夫人求主意。

王夫人皱眉:“你家奶奶没现银?都拿出来救急。”

“现银不够,”二奶奶几乎把所有的钱都弄出去放印子钱,月中收来一批利钱,才会作为月银顶替发出去。这会子还差那么多天,她根本没法子。

王夫人厌烦平儿愚笨,骂道:“暂且先要回来些!只要能凑够数,少给点利也罢了。”

平儿见王夫人不肯帮忙,也无法。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挨个要钱。殊不知早有贾母派人在她身后跟着,她找一家就拿一家。最后人赃并获,平儿再忠心也无从抵赖,只好认命招认。

贾母派人搜了王熙凤的屋子,破锁开箱,搜到许多借据和账本。贾母只命这些人清还本金即可,利钱超过本金的,多的部分退掉。白借几年的银子,不用交利,众人自然高兴,个个老实地签字据,了清债务。

贾母手握证据,叫来王夫人,当面训斥平儿。

王夫人万分紧张,眼睛定定的看着平儿,就怕她把自己招供出来。这妮子若敢出卖她,她就敢弄死她!王夫人万分忐忑的咬牙,狠狠地盯着平儿。

平儿识趣,自然不敢乱咬人。她知道自己没证据告发王夫人,只会自找死。

王夫人额头冷汗津津,讪笑着跟贾母道:“我看这丫头没什么好说了。母亲,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置?”

王夫人故意试探贾母的态度。

“等她主子回来的。”贾母冷眉一挑,接着道,“这次收回来不少银子。也奇怪了,这钱若是从府里头贪的,不可能这么多。共计数五千两,索性一律充公吧。”

“充公?”王夫人紧张的叫了一声,心肝肺全都疼的要命。那些银子里有她大半数的嫁妆,都充公了,她可怎么办。

贾母冷笑,抖了抖眉毛:“老二家的,这又不是你的银子,疼什么。”

王夫人被看透心事,吓得脸色惨白,抖着唇冒冷汗道:“媳妇儿是在惊讶,这凤丫头胆子也忒大了!想必这些都是她的嫁妆,该充公,叫她吃教训!”

王夫人说得心滴血,一不小心咬破了舌头,一股腥咸在口中蔓延。

“倒没想到凤丫头的嫁妆这样丰厚。”贾母眯眼笑了,口气悠悠感慨。

王夫人闻言胸口郁结的要死。那个穷丫头哪有这么多嫁妆!多数都是她的!王夫人心里那个后悔,早知今日,她就该早早的收手。贪小失大,失算,失算了。

王夫人牙齿打颤,情绪不稳定。她怕贾母看出破绽,硬生生的咬舌头,想通过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嘴里头的血出得更多,她只能强忍腥味咽下去。

终于忍到出门,王夫人立时两腿发软,由着俩丫鬟架着回房。

……

贾赦屁股养好了,混劲儿上来了,不敢找贾母算账,去闹账房。凭着他大老爷的威风,吓唬几百几千两银子,还不容易?

荣府银库房总领吴新登意见是大老爷,吓得全身哆嗦,往账桌后面退。

贾赦见他被自己的威风镇住了,冷笑,一把手拍桌吼道:“一千两!”

吴新登半蹲着,只露出半截脑袋,抖着音回他:“老太太说了,除去特例,大老爷一月支出不许超过百两。”

“你说什么!”贾赦作势挥拳就要揍他。

吴新登下跪大哭大喊:“大老爷恕罪啊!”

贾赦皱眉,他没打算真打,这厮用得着叫这么大声?纳闷间,就见后屋走出两个彪形大汉,毫不含糊的将贾赦架了出去。

贾赦愣住,紧接着恼怒起来,挥拳就往大喊身上打。“竟敢冲撞本老爷!”

一拳下去就像打在石头上,人家没什么事儿,贾赦疼得要命。

原来老太太早有后手!贾赦气得大吼两声,背手回屋。一进屋内,见“家徒四壁”,贾赦更加窝火,脑子里顿然蹦出个坏主意,回身就奔向贾母房内。

“母亲,您不是要儿子改过么?”

“嗯?”贾母丢了手里的瓜子,打量这股子不正之风,一定要严打!

“母亲,您只要允了鸳鸯做我的姨娘,儿子答应您,日后必定谨遵您的教诲!”

☆、第4章

鸳鸯闻得此言惊得瞪大眼,又气又羞。她低下头,双手握拳,哭着跪在老太太跟前,求老太太做主。

贾赦笑眯眯的打量鸳鸯,用高高在上施舍的口气说道:“你说你捡了多大的福气,我都不会委屈你,直接给你名分,抬你做姨娘。当个主子自然比做丫鬟过得舒坦,以后不用你伺候人,还有丫鬟伺候你呢,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鸳鸯被贾赦说的更加羞愤难当,狠命的磕头给贾母。“求老太太允了,我这就剪了头做姑子去!”鸳鸯作势就要起身,去拿剪刀。

琥珀、玻璃等丫鬟忙拦住鸳鸯,苦口相劝。

贾赦炸毛,指着鸳鸯吼道:“你敢!”

鸳鸯更疯了,哭喊着叫人别拦她。

贾赦见贾母冷冷的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他心虚了,嬉笑着给母亲鞠躬,恳求道:“母亲若疼我,就舍她给我吧。”

“老大啊,”你这是逼着我把你拉进小黑屋!贾母悠悠的喊了一句,这厢挥手示意鸳鸯到自己身边来,那边给门口的周嬷嬷打了眼色。

周嬷嬷瞧瞧地快步退出门。

贾赦听母亲叫唤,“嗳”了一声,眼看着母亲牵住鸳鸯的手。他心下一喜,也把手伸了过去。

贾母握着鸳鸯的手没放,稀奇的打量贾赦的举动。贾赦把手空举了半天,见贾母没有把鸳鸯交给他的意思,脸色涨红,讪讪的收手。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贾母冷笑。

“啊?”贾赦不解的看着贾母,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贾母扬眉,俩眼盯住贾赦的双眸。“你在外混不出名堂,就整日躲在家跟我们这些女人使劲儿。好色好色,真不知道你这混账劲儿从哪学来的,咱家祖上头可从没出过你这样的人!”

贾赦也料过自己可能会挨母亲一顿骂。他就是知道鸳鸯对于母亲的重要性,才现巴巴的故意来讨要鸳鸯。母亲答不答应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压根儿也没打算要那个脸蛋子长雀斑的丫鬟。贾赦就是不服气,想破罐子破摔。这些日子他过不顺当,府里头谁也甭想过顺当,要添堵大家一块!

贾母眯起眼,打发走鸳鸯等。这回是他主动找上门来的,休怪她不客气。对付渣男种马,她可有一肚子的资源,“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啊?真以为你自己那玩意儿开过光,天下的女人都抢着要?”

贾赦怔住,脸色比青砖还青。眼前的人真是他亲生母亲么,她老人家怎可以说这种话笑话他。忒毒了!

“我看你是色魔缠身,脑子进水,被怪病魇住了。”

贾赦不解的看着贾母,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这话什么意思?

“老大啊,娘亲也是为你好,到了那里之后,好生跟佛祖忏悔认错。待你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时,娘亲就叫人把你接回来。好孩子,乖乖的。”贾母突然转了态度,笑眯眯道。

贾赦越听越糊涂,但有一点听明白了,母亲似乎要把他送哪去。“你说什么?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家,我没病!”

“这里不好的,都说自己没病。”贾母笑着指了指脑袋,当即冷下脸来,喊人。

贾赦慌了,着忙的四处看,他就不信哪个小兔崽子敢动他。忽然间,他发现贾母不见了,许是去了偏厅。贾赦要追过去,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俩彪形大汉。这二位不正是银库里的那两个?贾赦绕过他们,吓得往门口要跑,正门突然又闯进一人,回身把门插上了。

贾赦定睛一看,这不是府中负责买办的管事钱华。“你来的正好,快带我走!”

钱华哆哆嗦嗦地冲贾赦鞠躬,“老爷,对不住了!”不等贾赦反应,钱华就用帕子捂住贾赦的嘴。贾赦立时翻白眼晕了过去。

一切办的消无声息,贾赦被贾母顺利的关进了小黑屋。

钱华安置好一切,立马来贾母跟前回报。

贾母冷哼:“事儿办的还算妥当,暂且饶你一命。”

“奴才买办昧下的八百三十三两,会尽快归到账上。”钱华全身发抖道。

“八百三十三,按律例奴才贪污过百两就是死罪,你足够死八次了。”

钱华吓得差点尿裤子,死命磕头赔罪。贾母留他还有用,警告几句,放钱华走了。

再说王夫人损失大半嫁妆,肉疼好几日。这些天她缓过劲儿来,琢磨了讨回嫁妆的办法。嫁妆从哪里丢得,她就要从哪里讨回来。

眼看入秋了,府中要置办毛皮、燕窝、人参等物,在账面上抬一下价,再挨样虚报点数量,没人会去计较的。

王夫人料定主意,招来李纨,从她手里要回了管家权。李纨把新式账本奉了上去,王夫人见这上头密密麻麻的画押签名,询问李纨缘故。

“老太太交代下来的,以后府中买办什么东西,都要归纳到人头上。比如这皮毛,是谁买的要画押记上,买完之后经手送谁了,都要画押。老太太说了,以后谁领什么东西领多少,一目了然,也不会乱了。”

王夫人眯眼,心中冷笑。这哪里是怕乱,老太太分明是要把账目归算到人头上,一旦出了问题,追根溯源容易得很。账目责任归纳到人头,清清楚楚的,哪能再有猫腻。看来她才刚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王夫人皱眉,心思又动到了月钱上。

李纨又交代了,“老太太说了,日后规矩就这么定下,每月二十五号清算账目,次月初五号前结清,发月银,不可延后一日。”

王夫人胸口剧烈的起伏,身子抖了抖,把住椅子扶手。李纨忙为其抚背顺气,王夫人伸长脖子,青筋暴露,她好像在水中憋气很久似得,半晌,她终于张了嘴,大口的呼吸喘气。

“太太,您身子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王夫人紫红着脸,皱眉冲李纨摆摆手,“无碍的,不过前些日子着凉,喘病还没好,养养就是。管家的事儿还得劳烦你操心,去吧。”

李纨安顺的点头,福身去了。

贾赦往日时常出门鬼混,一两日不见人早司空见惯的。邢夫人近来等了四五日,不见赦老爷的人影,才有些担心,派人去找,这一查才知连老爷身边的小厮也一并消失了许多天。邢夫人派人翻遍了京城赌坊、妓院和古玩铺,仍没有觅得赦老爷的踪影。

邢夫人料知情形不妙,哭哭啼啼的来求贾母做主。

“老大听算命的说他流年不利,去法华寺避灾劫难去了,你们都不要扰他。礼佛之事必要低调方显得心诚,不要外传。”贾母道。

贾政王夫人巴不得不见那个祸害,没意见。

邢夫人素日依顺着赦老爷,也不过是惧于他的淫威。今听他走了,心里反倒松口气。

王夫人暗观贾母今日心情不错,笑着提起宫里的元春。夸赞元春如今已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只差那么一小步就有所成了。

贾母笑了笑,赞一句大孙女儿有出息,就把话题岔了过去,当没听懂王夫人要钱的意思。

王夫人吃瘪,抑郁至极。这几天,她就没有一天顺当的。看来回头她也该学大哥找人去算一卦,是不是自己也流年不利?

“我听说你那薛家妹妹给你来信了?”

今天下午,薛家管事大摇大摆地进了荣府,自然瞒不下消息。

王夫人脸色不大好,讪笑的和贾母点头。贾母问她有没有什么事,王夫人也不敢说,报喜不报忧,硬瞒了下来。

“也罢了,你回头叫人给林丫头做几套冬衣来,别不舍得用料子。”

提起林丫头,王夫人眼前晃过贾敏的高傲样。再想起这两日受冷落的儿子宝玉,王夫人咬牙应承下来。等着瞧,待她一来,自己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贾母打发王夫人即刻去办,特意留下了贾政。

贾政闷闷的冲母亲行礼问询。

贾母眯着眼昧着心思夸他道:“你素日为官清廉正派,该秉公无私,切不可因一己私情动了邪念,耽误正途。我看你媳妇妹妹那里有事。早前就听说她家宠溺出个混账呆霸王,性子与你大哥不相上下。”

贾政听母亲骂他大哥,还夸赞自己,被捧得很是高兴,心中不禁得意洋洋。他当即乐呵的应承母亲,作保应下,表示以后绝不会随便帮薛家。

贾母点点头,用手理了理自己漂亮的绿衣裳。这回有贾琏夫妇接黛玉,贾雨村应该只能喝西北风去。至于薛家的案子,鬼才管它怎么回事。

贾政见贾母面色松动,不忘妻子王夫人的叮咛,伪善的对贾母笑道:“母亲,宫里头样样事都要花银子打点,人心都得用钱买。咱们想出人头地,荣华无限,就该有舍有得。”

贾母笑了笑,讽刺地打量贾政。这是明着开口威胁她往宫里头仍银子?那贾元春封了妃,也是无子活不长。明显是个万年巨坑,她还要装霸王的往里投无数个深水鱼雷,她疯了她。真当她是个网站,从没当过人,所以好欺负?

贾政眼巴巴的看着母亲,等着她点头。这事儿他在妻子跟前夸下海口了,一准要成的。再者说,母亲也不可能拒绝。这是帮她大孙女,也是给荣府光宗耀祖的好事儿。她若拒绝了,怎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贾家列祖列宗。

一阵沉默。

贾母忽然悠悠的开口,“老二啊,你跟你大哥真是亲兄弟。”

☆、第5章

他跟大哥本就是亲兄弟。

贾政茫然不解母亲话中意,疑惑的看向贾母。

贾母前些日子查账,顺眼瞟过宫里头的出项花费。每次几百几千的支出,看似不多,但次数频。这些年统共凑一凑,估摸也得有四五万两。若兑成现银,能堆出一座小银山。折算成人民币,足够她作为启动资金开一个小jj了。

钱不是不能花,但要花在刀刃上。买件珍珠衣,好歹还能穿身上酷炫一把。投进宫里头,能换来什么?

贾母抽了抽嘴角,不大高兴的歪在榻上眯眼。懒得搭理眼前这个要账的!

贾政见母亲提钱色变,不爽地蹙起眉头。老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不愿给?不对,她老人家素来仁慈大方,这钱又是花在她亲孙女身上,她理该不会抠门的。

贾政觉得自己大女儿进宫,若能混出点名堂来,赔点银子算不得什么大事。等将来她争气,在后宫里谋个名分出来,荣府一大家子在人前都长脸。

去哪找这儿划算的便宜事!

贾母发现贾政立似乎在幻想什么,还不住地都动嘴角傻笑。贾母怎么看他都像是不良用户,打算趁早打发他:“你这回现巴巴跟我开口,是想要个大数?”

贾政回神儿,收了收嘴里的口水,笑着应承。“大约这个数。”贾政竖起两个手指。

贾母瞟贾政一眼。她还真觉得贾政很配这个数,二缺!

“钱数多了些,”

“母亲,这些钱儿子可不是乱要的,钱都是用——”

贾母伸手示意,截住贾政的话,“知道,用在大丫头身上多少都值!”

贾政连连点头赞同,缓了会儿,他又觉得贾母才刚语气不对,怎么好像是讽刺?贾政再抬首暗暗观察她,见老太太面色无异,料想是自己太敏感多虑了。

贾母淡笑着压低话音道:“银子的事儿好说,”

“真的?”贾政没想到贾母答应的这么爽快,连忙就要谢恩。

贾母忽然又道:“不过,到底是大数目,得先看你大哥的意思。你大哥可是正经袭爵的嫡长子,不能忽视。不巧他去法华寺礼佛,不许人扰,此事也不急就再等等吧。”

贾政瞪眼噎住,发现自己竟无可辩驳了。老人家若一口拒绝他,他尚有一堆有道理的话可反驳。现在人家没同意也没否认,只是把事情延后处置了。他能怎么办,也不好火烧屁股的去催,太有失他二老爷风范了。

贾政无法,权当有了收获,憋着嘴讪讪行礼与老母亲告辞。

……

贾琏夫妇一行人乘船到达扬州,已是落叶纷飞的时节。

林府早已派车来接。车一进城,便有小厮先行骑马回去禀告。贾琏夫妇一到,林如海便携女黛玉相迎,请俩人进屋落座。

王熙凤自打出家门后,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一路忐忑不安。今见林如海福女此般热情,王熙凤方暂且把心中隐忧抛至脑后。

王熙凤打量黛玉,真不愧敏姑妈的女儿;生的面容秀美标致,才貌双绝。只可惜她体弱多病,如今又丧母,真真可怜的紧。

王熙凤心疼的叫唤两声,拉着黛玉的手,难受的掉下几滴泪。

林如海睃一眼王熙凤,口气淡淡的劝道:“你们舟车劳顿到此,疲乏至尽,不易伤心过度。且去歇一歇,咱们以后再行商议。”

王熙凤当即止了泪,她还真有点累了,笑着点头顺应林如海的安排。

贾琏也觉得乏,在船上半个多月,晃晃悠悠的睡觉不习惯,他就没有一晚上睡安生过的。贾琏忙起身谢过林如海,携王熙凤去林如安排的屋子歇息。

黛玉自母去世以来,悲伤难过,几乎日日卧床不起。近日她才好些,意欲孝敬父亲,却听说京城的外祖母来人接她过去。黛玉舍不得父亲,几番落泪哀求林如海,不想走。

林如海轻咳了两声,消瘦的面庞浮现哀痛之情,“为父再没有续弦的打算,你上无母亲教养,下午兄弟姊妹扶持,唯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倒也相宜。你外祖母慈善宽容,当年最疼你母亲,必然不会薄待于你。”

黛玉垂泪点头,依了父亲的话。

林如海见女儿垂泪,心如刀割,亦是隐忍难舍,招女儿上前抚慰。

“为父当初还有些忧心,只怕那荣府枝叶繁多,顾此失彼,轻忽怠慢了你。今见你外祖母遣你琏二哥二嫂亲自接你,心诚之至,倒也叫人放心了。此去荣府,便是有你外祖母的宠爱照看,老人家年纪大,未免偶有疏漏之处。那荣府深宅大院,人心难测,不比咱家简单。你切记谨慎处之,见机行事。”

黛玉垂首点头,一一记下。

“还有几件事要嘱咐你,”林如海话脱口而出,见女儿因伤心难过,脸色苍白。林如海心疼的紧,不欲多留,命人先送黛玉回房吃药休息。左右贾琏夫妇会在此留住几日,他不急这一时半刻。

稻黄蟹肥,正是吃螃蟹的好季节。当日晚饭,林如海便叫人预备蟹宴,款待贾琏夫妇。是夜,林如海特意留贾琏在房中请他喝清酒,故意与其闲聊。

林如海斟下一杯酒倒在地上,先敬已逝妻子一杯。贾琏见状,忙照猫画虎,学样来一次,方坐下。林如海以茶代酒,与贾琏喝起来。

酒喝半路,林如海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见贾琏两颊嫣红,已是醉态,料知时机成熟了。

“不知琏外甥素日在家,都做些什么?”

贾琏笑了笑,脸色有些兴奋。酒撞人胆大,贾琏说话开始不找边际,“我能做什么,原在政叔叔家住着,帮忙料理家务,倒也顺当。如今娶了媳妇儿来,倒没我什么事儿了,每日依他的话里外跑腿罢了。”

林如海眯起眼,捋着胡子点头,“原来倒被你自己媳妇挤兑了?”

“她可厉害,心机极深细,万个男人不及她一个的。娶妻娶贤,谁曾想我娶了个母老虎回来!”贾琏喝得头晕脑胀,话不过脑,提起王熙凤又是怨念颇深。

林如海笑了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他换了一壶更厉害的,再给贾琏斟酒。顺嘴又问了其他荣府人等,了解了大概,林如海做到了心中有数。时至深夜,林如海将贾琏彻底灌醉,引他去厢房歇息。他则拂袖起身,去园子里吹风纳凉,清醒头脑。

次日清晨,林如海便叫来管家账房,清算现银。这几日,又将家中几处可变卖的商铺土地依数清算,换成飞钱,留了两张在外,其余皆存入木匣之内。

林如海快笔书信一封,将银票与亲笔信一通叠好放入信中,预备临行前交予贾琏。

出发前日,林如海特来到黛玉房中,父女推心置腹地来一场谈话。林如海将装满银票的木匣子给与了黛玉,嘱咐她好生看管财物,不许她外泄告知任何人。

“将来为父自会努力周旋,寻机进京陪你,切莫伤心。但若为父有什么意外,你也别伤心难过,拿着这些钱,可保安稳度日。人心隔肚皮,亲戚也有个亲疏远近,老子还有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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