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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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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雪也是冷的,这种冷一直渗入到心里,冻彻骨髓。不论多少年过去了,空气中始终弥散着你的味道,血的味道。

桃之矢矢,烁烁其华,就在你驻足在那繁华似锦的桃花乡,拈着一颗珠子回眸一笑间,万瓣纷飞,那些绯红的花瓣浓艳的似乎要燃烧起来,一直飞扬进你的黑眸深处,轻羽若扬。冰冷的心中便有一角轻轻的融化了,惹进一丝柔柔的甜。

唇角是弯的,黛眉是弯的,连半闭的眼眸中都含着一丝笑,摇晃的珠帘后,乌丝缠着银发,青布衫,白素纱,半盏残茶一点碧,说不尽温柔娇俏,散不去满眼柔情。

粉墙楼下,夜风吹的紧,月华浮动,竹影凌乱,暗淡了一双凛冽的紫眸。

已着心魔,却不自知,这样的你如何渡我?

娇娇小小的一个人,倔强地立在风中,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白雪皑皑的城墙,想要替她拉紧披风,手却僵在了半空,明明那么近,却似隔着万水千山,她心心念念地要去找一个人,一只名叫碧落的九尾妖狐。

她要去,我便陪。

她问,梵天珠还是宝珠?

她问,如果它是我的命呢?

拔剑,刺入,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像一片落叶般倒在了我的臂弯里。

无霜城,凝霜成冰,不惧风霜的我第一次没有由来的心寒,血,鲜红的血,一滴滴的从她的胸口流下,落在雪上,恍若一朵朵妖艳的莲,红的灼痛了我的眼,冰冷了我的心。

恨恨地抬头,那只妖狐似愣在了那里,眼神中飘过一瞬的诧异,随即皱紧了眉,长袖一甩,淡淡转身而去,只留一个落寞的背影。怒气上涌,正要上前拼命,却被拉住了衣角,低头看时,宝珠大睁着一双乌玉般的双眸正定定地看向自己,手上微一用力,唇角便渗出了一丝红线,慌慌的帮她去擦,血不断的涌出,怎么也擦不掉,没有由来的心痛。

“铘,没用的。”

“铘,以前你总要我放你……我如你的愿……”

“……”

“铘……”

“你说过要渡我……宝珠……”

乌黑的墨瞳中闪过一丝惊讶,眼眸中的桃花不知何时消散了,一片清冷之色,长长的睫毛慢慢的盖了下来,渐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冰冷的手指攥上了我的,我的神主大人如往常一样高傲的命令道:“也罢……铘……下次……记得早点找到我……”后半句轻轻柔柔地吹散在呼啸的风里,听不清,辨不明。

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仿佛要把一切过往烟尘全部冰封,幕天席地。

那一夜,桃花乡落尽了十里桃花。

“你终于还是来了。”素衣乌发的狐狸负手而立,碧绿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妖媚,一派云淡风清。

追杀三百年,第一次再次踏足宝珠离开的地方,不忍看,满目的心痛。够久了,该做个了结。

漫天飞雪,风如刀绞,剑气如霜。我的指尖停在了狐狸心口前一寸处,他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甚至露出微微的笑意。

“为什么?”我问,“真该看看你的心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神一凌,反问道“逆天坠世的神兽也会关心别人的心是什么样的?其实,你应该问问自己,麒麟,三百年了,为什么?”

为什么?无数次的在无霜城外驻足,望着那厚厚的城墙,看着那道素白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高高的城门后,脚步却再也挪不动,原以为冰封到麻木的心重又撕开新的伤口。神主已死,锁麒麟离身,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束缚我?却偏要追追逐逐三百年,不是不能杀,而是杀不得。他死,所有过往便烟消云散,再没有继续寻觅下去的理由。什么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在心底生了根,在漫长的寻寻觅觅中固执地等待着,只为那低眉一笑的温柔,那是住在我心底的魔魅。

“麒麟,这又何必?你不懂,我又何尝明白……”这是我遁入封印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风扬起他长长的乌丝,却遮不住眼角那抹浓浓的悲哀。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宝珠说,铘,你要早点找到我……

那个酷似的女孩在我冰冷的指下微微发抖,满脸的惊恐,大喊着“狐狸!狐狸!!”

不是那个在桃花林中尽情嬉戏的宝珠,不是那个在月夜下赌气扯我头发的宝珠,不是那个为了银子差点赔上性命的宝珠……一碗孟婆汤,沧海已桑田。

狐狸沉默不语,百多年,他或者我都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上穷碧落下黄泉怎样?两处茫茫皆不见又如何?

神主大人,我依约前来……

序章三麒麟

他是个相当美丽的生物,美丽而优雅。

银色的毛,黑色的甲,更多没有变回原形的时间里,他是个披着一头银色长发,喜欢坐在窗台上,用一双紫色的眼睛空洞地面对周围一切的男人。

有人问:“你见过麒麟吗?”

我说:“见过,他就在我家里。”

他们笑:“宝珠,你又开吹。”

我说:“真的,麒麟的名字叫铘。”

他们再笑:“好啊宝珠,带我们去你家看看一只叫‘爷爷’的麒麟。”

我说:“好吧,其实我在吹牛。”

其实麒麟在我的手腕上。

我右手的手腕上有两根链子,一根白,一根黑。白的从小带到大,跟了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是姥姥在我两岁的时候给我从庙里请回来的念珠。黑的是从一个倒卖小饰品的摊贩手里被他强迫着买下的,因为我撞翻了他的东西,于是他让我买下他那堆垃圾,他让我买下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说,你不买我就杀了你。

我在那堆垃圾里找到了它。它看上去像一串骨头,林绢说那叫舍利,全世界也没几串这样的东西,我想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可能那么歹势掉到我家来的,但它看上去也不像是塑料之类的假冒品。

狐狸说它叫锁麒麟,锁着一头犯了天条的嚣张麒麟,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在寻觅它的踪迹,不得你幸,得之没准要你命。

刚听时我还乐呢,后来想想这味道怎么品怎么就越来越怪,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给改词了。这只说话从来怎么让人晦气怎么讲的狐狸……明明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好不好……得之你幸,不得你命。不作兴改成那样的,狐狸。

锁麒麟现在就挂在我手上,和姥姥的念珠在一起。刚戴上那会儿是白的,后来不知道怎的成了红色,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种乌漆麻黑的颜色。听说人会养首饰,不晓得它变成这颜色是不是因为被我养的。狐狸说,那叫近墨者黑。

不管怎么说,它锁着个生物,那是真的,虽然我不确定那是不是麒麟。他外表看起来是个人,很漂亮的人,就像狐狸。可是狐狸是妖精,所以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那他呢?麒麟并不是妖精……麒麟也不会这么呆,除了成天在我身后跟着,什么都不会做。我想这样一种生物,即使变成蟑螂都委屈了蟑螂的名字,至少蟑螂还很小强,而他,这个全球罕见的麒麟,却成天除了发呆,甚至连只蟑螂都踏不死。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犯下遭天谴的罪行时那种跋扈的样子……

好吧,他这样完全是因为被锁麒麟锁住了他的精魄。狐狸是这么说的。狐狸说啥我都信,因为他是狐狸精,狐狸精总是比人聪明。

东汉年间,有麒麟名铘,私自坠世,横行无忌,险酿天下大乱。

后被一把天火将其焚毁,只留其身上最坚硬的部分,因龙王过境一场大雨,冷热交替,相融而成骨舍利。然骨舍利虽失其肉身,麒麟戾性不失,流落民间蛰伏一阵后受天地精气滋润而逐渐恢复,于是,开始以另样的方式行凶人间。

直到有高人将之收去,以纯银淬以纯阴之水用地火烧灼九九八十一天,打造出一副链子,终散其力量,牵制住了麒麟所有戾性。此后再没有滋生事端。

由此,世人把这条困着麒麟骨的链子称做锁麒麟。

传说得锁麒麟者,上观阴阳,下测鬼神,凡人得之能开天眼,修道者得之可谓通天。刚听狐狸这么说时,我很是有些得意。

可得意不多久,他又道,其实关于锁麒麟的后半段,也就是什么凡人得之能开天眼,修道者得之可谓通天的话,那统统都是狗屁。

我郁闷。

然后他又说,麒麟太凶,控制得当可为人所用,控制不当,反而会被它吞噬,这也就是这么多年,那么多人寻找它,却最终下落不明的原因。

听到这里,那会儿我莫名其妙地感到后背一阵发寒。

由此试图把手链从手腕上摘下,却被狐狸制止。狐狸说:“已经来不及了宝珠,从你戴上它的那刻起,它就已经和你的命脉连在了一起,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颜色吗?宝珠,里头满满流动着的都是你的血呢。”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模模糊糊知道,这锁麒麟自从被我戴了之后会变成现在这种颜色,或许并不完全是因为我个人人品的问题……

而记得那时狐狸还说:“或者,能从小贩手里买到它,也是你的运气。毕竟这么多年来,要找它的人那么多,也没见有谁能有你这样的好命。或者,真正的事实其实是麒麟它自己找到了你,因为一直有人在尝试找着它的同时,它一直都在找着能够释放它的人,两种欲望,彼此间是相辅相成的。谁在找谁,谁说得清呢?”

“为什么我是能够释放它的人?”拣着最主要的,我问。

狐狸没有回答我。后来,大概感觉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狐狸的话开始朝安慰和忽悠的方向发展。

他说:“宝珠,别这样,想想好的,你有阴阳眼,平时有事没事就被吓得跟个神经病似的,你烦我也烦,有了它,一年四季,没准你能耍着鬼玩。”

我说怎么耍。他看看我,然后摸摸鼻子。狐狸撒了谎或者词穷的时候,通常都爱摸自己鼻子。所以我继续沮丧。

他又说:“那就当白拣了个帅哥回家,你看,他多帅。”说这话时,他眼睛瞟着我身后的铘,一脸的不屑,还以为我看不见。只是嘴上还一个劲儿地说得好听:“他真帅,是不是,宝珠,他真是帅。”

通常来说,狐狸在相貌上的气量,实在不比一个骄傲的小女生好上多少。

“可他总是跟着我。”我回答。

“那不是很好,换了别的女孩子还求之不得呢。”说这话时,狐狸眯着眼笑,眼睛对着电视里播放的韩国连续剧。

“上厕所时也是。”我再回答。

狐狸沉默。

于是,我有只麒麟,我真的有只麒麟。

麒麟被锁麒麟锁着,锁麒麟在我手腕上,所以麒麟在我手腕上。

我觉得我很帅。

可是这很帅的感觉并没有让我维持太长时间,因为麒麟突然不发呆了,在某一天他突然离家出走,又突然地回来之后。

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他回来之后,我的生活就成了一场彻底的灾难,兴许狐狸也这么认为,不然他不会对着麒麟什么话都不说,在那只麒麟用一种相当奇怪而鄙夷的口吻叫我“神主大人”的时候。

神主大人,什么是神主大人?天知道。

可铘认为我理应知道。

他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

唉,我怎么会知道……

于是,我家有只狐狸,我家还有只麒麟。

但我家真的不是开宠物店的,我发誓。

我家只有一间小小的,名叫“狸宝专卖”的点心店。

第七话 红衣少年  女人有三好,衣服、首饰和钞票。狐狸也有三好,狐狸的三好是女人,躲债和相貌。

所以当女人遇到了狐狸,那三好就成了种奢求,狐狸身上总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交房租,收不了房租就没闲钱买首饰衣服,买不起首饰衣服就丢了逛街的乐趣,偏偏看女人的乐趣被剥夺恰好是狐狸最大的乐趣。总结这一点,狐狸是女人乐趣的杀手。

而这杀手偏偏赖在我家里几年不肯走,这是让人相当痛苦的一件事,他说一只好狐狸向来对窝是忠贞不二的,我家楼梯间就是他的窝,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床上和沙发上的狐狸毛就是证据。

郁闷之余,我只能天天和狐狸嘴里的狗肉朋友——林绢一起出去胡混。能出去,就尽量少在家里待着,尤其春夏,狐狸毛很容易让人过敏,狐狸自己都对自己的毛过敏,两个人守着一个小店对打喷嚏实在是很可怕的一副场景。

林绢是我夜校里的同学,人很漂亮,性子很直爽,出手很大方。

上课时通常打盹聊天的时候要比正儿八经听课多,可是每次考试总是考得很不错,因为她很要强。一个要强的女人通常你看不到她努力的过程,却可以看得到她努力的结果。她是个只爱炫耀结果给人看的女人。

跟林绢一起胡混是幸福的,因为她总知道哪里有最新款的衣服,对于时尚,她有比狐狸还要灵敏的鼻子。跟林绢一起胡混也是痛苦的,每次她只看款式不看价钱的消费方式,很难不让人对着自己扁扁的钱包哀叹一场。

林绢之所以能这么奢侈,倒不是因为她家底厚,或者自己会赚钱。主要是因为林绢有个很能赚钱的“老公”,一个开着几家珠宝连锁店的有钱“老公”。

老公上面打引号,自然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公了,林绢未婚,那男人已婚,林绢用这男人提供的钱眉头从来不皱一皱。因为他能挣。

一个能挣钱,又有家室,还在外面养女人的男人,是危险的。不止一次我对林绢说。她不以为意,因为她有她的处理方式。她的处理方式就是除了那个“老公”外,她还有个情人,情人很英俊,也未婚,只是赚钱没有能力。

这是一种什么变态的处理方式,我搞不懂。林绢说那叫协调和平衡。

一种感情分两半,你就不会因为偏重哪一个而患得患失,去做一些试图争取那些超过自己需求的事。而钞票,取之有道,自然也要花之有路,不然对不起自己。林绢这么解释。

不管怎样,她过得开心就好,她比我聪明,所以我想她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很多很人的人明知道她的价值观,还是很喜欢她,比如我,比如学校里那些人,比如……那个经常会在林绢身边出现的人。

我知道有个人一直在暗恋着林绢,只是她不知道,对于她这样一个锋芒毕露的女人来说,只有两种男人入得了他的眼,要么很英俊,要么,有很多很多的钱。

不幸的是,那个孩子两者都不占。

那是个除了干净和清秀外一无所有的孩子。

常常会在林绢身边发现到他的存在,有时候在学校,有时候在路上,有时候在我店里。他总是穿着件红色的衬衣,同林绢那辆POLO一个颜色,所以很好认。

不敢离得林绢太近,他总是在某个离她远远的角落坐着或站着,看她眉飞色舞地说话,看她拿镜子化妆,看她跟别人玩暧昧。

有时候眉头会微微蹙起,在她跟别人过于亲近的时候,然后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等再抬起的时候,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欣赏和平静。

安静得像道空气似的男孩,却偏偏爱穿那种张扬得像团火似的色彩。

要不要我给你们撮合一下?林绢不在,而他偏巧来我店里的时候,我会这么逗他。

看他一张脸慢慢从苍白变成粉红,然后很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每问一次他都会是这样同一种反应,屡试不爽,于是我乐此不疲于这种游戏。

却从没得到过他正面的回答。

似乎开口对他来说是件多么为难的事情,唯一的两次开口,还是因为他很想很想找个人说说林绢。而每次开口他的脸会涨得很红,红得让人都不忍心去盯着他脸看。从不晓得一个男孩是可以腼腆成这样的,在见到他之前。可是他声音真是好听,那种让人很想收集起来,然后放在夜晚的阳台下一边吹着风,一边去聆听的声音。

或许林绢听听他的声音,会留下对他的印象吧,而不是当他一阵烟似的无视。我为他不平,却也无意为他跟林绢牵线,他们俩是不合适的,林绢这样的女人需要的是控制和驾驭,而不是小心翼翼的体贴和退避在三尺之外的无声关怀。

“林绢会喜欢我么。”有一次他问我。

“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喜欢她。”我反问他。

他摇头:“不敢,不能。”

“不敢还是不能。”我再问。

“她不会喜欢我。”憋了足有五分钟他才再次吭声,并且答非所问。

我只能笑笑。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说得没错,不懂得争取的,他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即使他可能是那么多追求者里最好的。

终于有一天,让我撞见了他们两个最亲昵的一次接触,挺让人意外的,因为我没想到过一向腼腆的他会这样大胆。

大胆地抱着林绢,抱她从酒吧一直到街上,然后看她吐了自己一身,笑得很开心。

那天林绢在酒吧喝醉了,那天刚好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要不是我刚好路过的话。

我没去打扰他们,离开了。虽然他那样的胆小和腼腆,内向到我觉得他同林绢根本不配。可我还是喜欢这个孩子,他有瓷器一样好听的声音,他照顾林绢的样子很细致,我喜欢他们两个在一起。

于是安心地回家,安心地吃光了狐狸藏在抽屉里的所有点心,在他气急败坏的尖叫声里安心地回房间睡觉。

凌晨三点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电话是林绢打来的,边打边哭,很惶恐的样子。

“宝珠,我出车祸了……我出车祸了……”

扔掉电话匆匆赶到她的出事地点,林娟还在那条马路边跪着,周围车来车往,路过的人看着她议论纷纷,她也不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边上她的POLO斜歪着,半个头都陷进了内壳,可见当时它承受了多大一下撞击。而这样大的撞击,这么严重的损伤,坐在车里的林娟却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剐破了点皮,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她的幸运。

于是一边安慰她,一边哄她站起来。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着,“宝珠,别叫警察,我酒后驾驶呢……”

“喝那么多酒为什么还要自己开车?!”我抬高声音喝斥她,一边琢磨着,那个红衣男孩为什么明知道她醉成这德行却不送她回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被我呵斥她哇的一下哭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辆卡车过来了,我连方向盘都转不动……我……我……车坏了,宝珠,车坏了……”

最后一句话,我听了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难为她还惦记着自己这辆宝贝车。

哭笑不得的朝那车看了一眼,随即我呆了呆,因为我在离车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些熟悉的东西。

鲜红色的衬衣,和POLO一种颜色。

我听见自己心脏猛跳了一下。

忙推开林娟朝那里跑过去,还没走近,已经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同往常一样,很苍白,很安静,陶瓷班干净的一个人。

从肩部以下一直到腰却支离破碎。

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身后跟过来的林娟,用力睁着眼看,以致细细的血丝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宝珠……”他继续看着林娟,扯开一丝笑,“我对她说了,就在酒吧外,你看着我们的时候……可是她没听见,呵呵……她醉的太厉害了,醉得我求她不要开车,她都不听……”

“不要说话!”我俯下身试图阻止他,肩膀却被林娟拉了拉。

“宝珠,你怎么了……”林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慌,我不知道她在惊慌些什么,是因为这个为了她伤成这样的男孩么?

没理会她,我把手伸向男孩:“别把头抬起来,躺下去。”

“宝珠,你在和谁说话??!!”身后林娟的声音尖锐了起来,我的手抖了一下。

地上的男孩看着我笑,在我那只手进退不能的瞬间。

“她没事啊……没事就好……”他道,然后闭上眼把头平躺了下去,像听话的孩子似的。然后不见了,他的身影,他身周那些刺眼的血,都不见了。

只有一滩滩汽油在他原来躺着的地方盘桓着,在路灯下看起来就像一汪汪血。

“宝珠……”林娟小心翼翼的拉住我的手,手指冰冷而颤抖。

我有着她抓紧了不放。

“你怎么了……”

“没事。“我回头朝她笑笑。

“真的没事?”

“真的。”

“那就好……”

“你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一个月后,林娟换了辆新的POLO,依旧是张扬的红,她固执的偏爱这颜色。

继续和她一起上课,和她一起逛街,和她一起在我家的店里吃点心闲谈……

只是再没见过那个一身同样颜色衣服的少年出现过,那个腼腆的,偷偷在角落看着她的,说话声像瓷器般好听的少年。

我想起他曾经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他说:“我叫POLO。”

第八话 声音  有一阵子,我迷上了一个叫做声音的男人。

除了性别和同是地球人,我对声音可说是一无所知,他的年龄,他的长相,他所在的地方,等等,等等,一切迷恋一个人之前所该了解的,我都不知道。

这样的状况则么可能会迷恋上一个人?那几乎无异于迷恋上一片空气。而我就是迷恋上了,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嗓音。

声音的嗓音极好,有多好,用一句话说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声音是我在网上闲逛时认识的。那会儿可能是我人生最低潮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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